第七十一章 陛下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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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地牢
若說居宏離開大理寺時是驚訝的神情，雲卓怕也好不到哪去。與居宏聊了甚久，雲卓覺得自己對於這年邁的“父親”沒了初時的那般濃烈恨意，有的卻是讓他自己都不確定的同情和憐憫…
左右兩個牢房之中的耳朵都走了，除了居默桓身處靈界之事外，自己與居宏所聊之事，具已通過兩方的耳朵傳送到，雲卓如今要做的便是等待…
“見過大人。大人折返可是遺漏了什麽？”獄長見萬靈重又回去地牢心有不解，但口中仍舊說著冠冕的話語。
“陛下命我帶雲卓過去，你找人給雲卓卸了枷鎖，不得耽擱！”
“是！”
原來是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委屈進這大理寺地牢，不過就是為了能出現在皇帝陛下跟前，如此才能上達天聽。
“萬大人可是來接雲某去見陛下來的？”看萬靈出現在自己的牢房門前時，雲卓咧著嘴笑著說著…
“雲公子好心計，陛下確實成功被你吸引住了！萬某鬥膽問上一句，雲公子處心積慮欲見陛下，所為何事？”
獄長開了門鎖，命人卸了雲卓身上的枷鎖後便識趣的退出了地牢…
“所為何事？萬大人這麽問，雲某反倒不知從何說起了。”雲卓忽而覺得大楚的風氣已是破敗不堪，文不思政武不思戰的想法早已深入人心。
“還請雲公子請教？”
“原來我大楚國風已經衰弱到這般田地，萬大人居然會問某這般稚嫩的問題！法不為法、國不為國，難道我大楚之國從上至下都是裙帶為先，律法為輔的嗎？！”
雲卓是真的生氣，五洲之地分崩數百年，楚國之地更是常年戰亂，好不容易統一了，卻又遭人心詭譎！
“萬某…”萬靈確實不曾想到這點，當雲卓如此言說之時，萬靈竟無一絲可反駁之意！萬靈這才覺得，不僅上至皇帝陛下，就是下至黎民百姓，好似都被這破敗的家國風氣給侵蝕了…
“萬某慚愧！聽雲公子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只是如此的風貌想要改變卻非一朝一夕便能辦到…”
“事在人為，不做怎能知道？走吧，帶某去見陛下，不管結果如何，雲某仍是楚國一份子，當盡楚人之責。”
雲卓也知，若是皇帝陛下不谙這世風帶來的影響，那麽便只有他自己來引導他知曉了。
乾元殿寢殿
雲卓回了趟萬靈的府邸，換了件合身的素衣，素衣呈灰藍之色，頭戴簡冠，緩緩走進這似曾相識卻再也沒有印象的乾元殿！這也是雲卓第一次正面與楚元帝陳禁安的會面。
陳禁安自然知道，眼前這素衣男子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見得自己，想必要說之言必是精良，命高沖帶著一眾下人退出了寢殿。
“草民居默卓見過陛下。”
“居默卓？”陳禁安詫異之時有些不明白為何自稱是居默卓，畢竟這事在萬靈審問之時便已用過，再來，怕是有戲謔之意了…
“陛下息怒，請聽草民慢慢道來。”
“居少將軍為人耿直，精通兵法，武藝超絕，若非遭敵國聯手襲之，斷不會英年早逝！如今豎子你竟冒名，若無足以說服朕的說辭，雲公子怕是難有善路！”陳禁安背對著雲卓有些氣憤。
“不知陛下是否知道《連馬論》？”
陳禁安如何不知！《連馬論》可以說是居默卓在兵法造詣上的一大體現！若非居默卓遇難，這千馬聯動的兵法大事必會成為楚國征戰四方的秘密武器！
可就是因為居默卓的遇難，這還未經太常寺覆核擬訂的兵法便就此擱置，在世的除了陳禁安便無人再知…
失憶的雲卓為何會知道？有些記憶會像血液一般凝固起來，而有的便會自主流淌出來…當那面阻隔完好的墻開始有了裂縫時，為了平衡，一面承載了過多的記憶後便會如潰敗的河堤，再也阻擋不了一絲洶湧…
自居宏離開，雲卓便有這樣的感覺，好多次認為自己都不會再想起丟失的記憶時，命運卻再一次捉弄著雲卓…
“《連馬論》是默卓生前最後一論，若無遇難，此論便已上了兵策，對於朕一統寰宇不可謂不重要！可這策論只有朕與默卓知曉…雲公子又是怎麽知道的？”
“陛下英明，雲某方才說過的。”
“你是默卓？呵呵…朕雖已上了年紀，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默卓與你光是身形上的差異便如此巨大，更何況是心性！默卓斷斷不會作出不利江山社稷之事的！朕對於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對於居默卓的忠心，陳禁安一直心知肚明。
聽著陳禁安對於居默卓具是正面的讚賞，雲卓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憂，原本跪地回話的他，未得皇帝陛下的允諾便起了身子呵呵一笑，繼而往上抖了抖過長的袖口…
“陛下聖明，草民是不是已故居將軍已不甚重要，雲某畢竟不是什麽佐道之人，而知道《連馬論》，卻是因為一次偶遇！”
“偶遇？”陳禁安難得能有此耐心與一庶民聊上關於居默卓的幾句，也算聊表自己的思卿之心。
“不錯，想必陛下聽聞過數年前雁陽山地震一事吧？”
“如何不知！即便是發生在群山之中，但還是造成了數以百計的傷亡。朕亦感同身受！”
“不是數百，是752人！雁陽山地震不過是個幌子，雁陽山地處火熔崖之側，而在火熔崖下則是個名喚“禾居”的世外桃源，禾居之內與世無爭，禾居中人每日過著恬淡清和的日子…”
雲卓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給陳禁安講一個故事…
“直到那日！崖下墜落一人，千丈懸崖竟能存活，實在是個奇跡，後被禾居之人救治，那人便是居默卓…”
“默卓還活著？那人呢？朕命令你給朕將其帶過來！”
陳禁安的咆哮聲顯然沒有入得了雲卓的耳朵，雲卓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原本居默卓是可以存活下來的，但可惜遭敵國聯手報覆，被殺於禾居，而那些兇殘之人為防萬一竟將禾居四周布滿了火雷，一個引線便將禾居炸得屍骨無存…”
“到底還是死了…那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的？”
“草民雲卓，祖上乃名將雲阡陌！”
“雲阡陌？對了對了，朕曾在藏書閣中看到過，雲氏一族後為躲避追殺，逃至雁陽時，忽然不見蹤影！原來說得便是你雲公子一族。”
“雲某不過一介書生，對於兵法也只是紙上談兵，實在說不上什麽名將之後，只是此次冒險求見陛下，確有些事情與陛下私談！而且這些話，雲某相信如今的陛下會願意聽！”
雲卓拿著少見的憂慮神色單膝下跪恭敬地對陳禁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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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兩個牢房之中的耳朵都走了，除了居默桓身處靈界之事外，自己與居宏所聊之事，具已通過兩方的耳朵傳送到，雲卓如今要做的便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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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命我帶雲卓過去，你找人給雲卓卸了枷鎖，不得耽擱！”
“是！”
原來是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委屈進這大理寺地牢，不過就是為了能出現在皇帝陛下跟前，如此才能上達天聽。
“萬大人可是來接雲某去見陛下來的？”看萬靈出現在自己的牢房門前時，雲卓咧著嘴笑著說著…
“雲公子好心計，陛下確實成功被你吸引住了！萬某鬥膽問上一句，雲公子處心積慮欲見陛下，所為何事？”
獄長開了門鎖，命人卸了雲卓身上的枷鎖後便識趣的退出了地牢…
“所為何事？萬大人這麽問，雲某反倒不知從何說起了。”雲卓忽而覺得大楚的風氣已是破敗不堪，文不思政武不思戰的想法早已深入人心。
“還請雲公子請教？”
“原來我大楚國風已經衰弱到這般田地，萬大人居然會問某這般稚嫩的問題！法不為法、國不為國，難道我大楚之國從上至下都是裙帶為先，律法為輔的嗎？！”
雲卓是真的生氣，五洲之地分崩數百年，楚國之地更是常年戰亂，好不容易統一了，卻又遭人心詭譎！
“萬某…”萬靈確實不曾想到這點，當雲卓如此言說之時，萬靈竟無一絲可反駁之意！萬靈這才覺得，不僅上至皇帝陛下，就是下至黎民百姓，好似都被這破敗的家國風氣給侵蝕了…
“萬某慚愧！聽雲公子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只是如此的風貌想要改變卻非一朝一夕便能辦到…”
“事在人為，不做怎能知道？走吧，帶某去見陛下，不管結果如何，雲某仍是楚國一份子，當盡楚人之責。”
雲卓也知，若是皇帝陛下不谙這世風帶來的影響，那麽便只有他自己來引導他知曉了。
乾元殿寢殿
雲卓回了趟萬靈的府邸，換了件合身的素衣，素衣呈灰藍之色，頭戴簡冠，緩緩走進這似曾相識卻再也沒有印象的乾元殿！這也是雲卓第一次正面與楚元帝陳禁安的會面。
陳禁安自然知道，眼前這素衣男子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見得自己，想必要說之言必是精良，命高沖帶著一眾下人退出了寢殿。
“草民居默卓見過陛下。”
“居默卓？”陳禁安詫異之時有些不明白為何自稱是居默卓，畢竟這事在萬靈審問之時便已用過，再來，怕是有戲謔之意了…
“陛下息怒，請聽草民慢慢道來。”
“居少將軍為人耿直，精通兵法，武藝超絕，若非遭敵國聯手襲之，斷不會英年早逝！如今豎子你竟冒名，若無足以說服朕的說辭，雲公子怕是難有善路！”陳禁安背對著雲卓有些氣憤。
“不知陛下是否知道《連馬論》？”
陳禁安如何不知！《連馬論》可以說是居默卓在兵法造詣上的一大體現！若非居默卓遇難，這千馬聯動的兵法大事必會成為楚國征戰四方的秘密武器！
可就是因為居默卓的遇難，這還未經太常寺覆核擬訂的兵法便就此擱置，在世的除了陳禁安便無人再知…
失憶的雲卓為何會知道？有些記憶會像血液一般凝固起來，而有的便會自主流淌出來…當那面阻隔完好的墻開始有了裂縫時，為了平衡，一面承載了過多的記憶後便會如潰敗的河堤，再也阻擋不了一絲洶湧…
自居宏離開，雲卓便有這樣的感覺，好多次認為自己都不會再想起丟失的記憶時，命運卻再一次捉弄著雲卓…
“《連馬論》是默卓生前最後一論，若無遇難，此論便已上了兵策，對於朕一統寰宇不可謂不重要！可這策論只有朕與默卓知曉…雲公子又是怎麽知道的？”
“陛下英明，雲某方才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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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居默卓的忠心，陳禁安一直心知肚明。
聽著陳禁安對於居默卓具是正面的讚賞，雲卓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憂，原本跪地回話的他，未得皇帝陛下的允諾便起了身子呵呵一笑，繼而往上抖了抖過長的袖口…
“陛下聖明，草民是不是已故居將軍已不甚重要，雲某畢竟不是什麽佐道之人，而知道《連馬論》，卻是因為一次偶遇！”
“偶遇？”陳禁安難得能有此耐心與一庶民聊上關於居默卓的幾句，也算聊表自己的思卿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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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知！即便是發生在群山之中，但還是造成了數以百計的傷亡。朕亦感同身受！”
“不是數百，是752人！雁陽山地震不過是個幌子，雁陽山地處火熔崖之側，而在火熔崖下則是個名喚“禾居”的世外桃源，禾居之內與世無爭，禾居中人每日過著恬淡清和的日子…”
雲卓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給陳禁安講一個故事…
“直到那日！崖下墜落一人，千丈懸崖竟能存活，實在是個奇跡，後被禾居之人救治，那人便是居默卓…”
“默卓還活著？那人呢？朕命令你給朕將其帶過來！”
陳禁安的咆哮聲顯然沒有入得了雲卓的耳朵，雲卓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原本居默卓是可以存活下來的，但可惜遭敵國聯手報覆，被殺於禾居，而那些兇殘之人為防萬一竟將禾居四周布滿了火雷，一個引線便將禾居炸得屍骨無存…”
“到底還是死了…那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的？”
“草民雲卓，祖上乃名將雲阡陌！”
“雲阡陌？對了對了，朕曾在藏書閣中看到過，雲氏一族後為躲避追殺，逃至雁陽時，忽然不見蹤影！原來說得便是你雲公子一族。”
“雲某不過一介書生，對於兵法也只是紙上談兵，實在說不上什麽名將之後，只是此次冒險求見陛下，確有些事情與陛下私談！而且這些話，雲某相信如今的陛下會願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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