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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離崖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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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居演練場

在每個初成規模的城鎮裏邊,具會設一練武場,用於兵士演練和軍陣排布,而對於“禾居”這樣的“世外桃源”,居內人認為練武場實在多餘,千年來不得出入,何談戰場,久而久之,這演練場便被荒廢了...

“公子,這便是演練場,只是荒廢千年,有些破舊。”數日前,居默卓認為自己的身體可以接受一些簡單的恢覆訓練,便問及家主是否有空置的地方可用,對於穆珂而言,孩子的身體能夠盡早康覆是有百利無一害之事,便命小青帶其來到了此地。

“破舊倒是無妨,不過看這石雕品,怕是非能工巧匠不能為之。”居默卓來到演練場入口處,細細打量起門前的兩座石雕貔貅,貔貅在古老傳說中,乃是一種兇獸,可吞萬物而不洩,有納食四方之財、趕走邪氣、帶來好運的祈願,而在楚國君主陳禁安的案桌上,亦放著一金色貔貅。

“貔貅,吞萬物不洩,可納四方之財,由此可見,當時的禾居先人對於錢財的看重,許是為了日後再現塵世做的一番打算吧...”居默卓望著臥坐著仍高有五尺的石雕貔貅感嘆道。

“小青姑娘,多謝引路。”居默卓作了作揖向小青聊表謝意。

“公子客氣,倒是公子此行十餘裏,面色不改,神色如常,身體恢覆得非常快,家主若是知道了一定高興!”說了這話的小青,下一刻便意識到自己多言了。

“家主高興與否為何會受在下影響?”居默卓也聽出了話外之音,反問起小青來。

小青低著頭,不敢正視居默卓,借“有事須得離開”之口便匆匆離去。

“與禾居的人相處這段時間下來,家主和小青是真的待某如親眷一般,可作為崖外之人,受到這般禮遇是否在情理之中?”居默卓對此倒是有些拿捏不準,況且與刑峰約定的離崖期限只剩半月,還是不要去想這些沒用的事情為好。

走進演練場才知這演練場的宏偉,即使千年不用,若非親見,亦無法想象...居默卓四處打量了一番:入口之門以青銅鑄成,高約二丈,推之便可入內,兩側的門面上皆有五爪青龍,以浮雕刻成,呈上升之態;入演練場後,左側為步槍兵訓練專用,兩排武器架上整齊得放著青銅器械,約莫有兩百柄之多;右側則是弓箭手訓練專用,離射練點十丈、二十丈、三十丈處均整齊放有十二處箭靶,在靠近門口的右側,三排武器架上箭羽與弓箭亦排放有序;往前便是士兵們休息用食之所,再往前便是議廳,供於將軍議事及休沐之用。

如今,居默卓雖可正常走動,但要長時間潛於水下,對於身體的要求會高得多,為防另生枝節,半月時間需好好訓練一番。居默卓首先來到了射練場,拿起三石弓試了下臂力,輕易便能拉開,故而換了五石弓,十丈開外約莫射了數箭,雖不是箭無虛發,但每一箭具在靶心邊緣徘徊,之後換成了二十丈開外的距離才覺滿意...

一柱香的時間,居默卓全身被汗漬浸染,許是汗液的散發讓居默卓頭腦更為清醒了些,也或許是這段時間與家主的進一步接觸,居默卓忽然意識到,家主一直這麽照拂自己,若說初見斷無可能,聯想到那副銀色半臉面具和自己那一整副銀色面具,居默卓大膽做了猜測之後開始相信,那個被“居宏”推下崖的“母親”也許就是這個“家主”,唯有如此此前種種事也才可解釋得通...想到這,居默卓下一刻想要確認的便是家主是否是一個叫“穆珂”的婦人,“看來這半月要做的事還不少...”眼中的神色較之以往更為堅定了些。

“誰!”居默卓正準備起身離開演練場,卻才發現虛掩的大門後藏著一個人,可讓他困惑的是,自從火寒融合後,五識之靈敏已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可近在咫尺的大門後藏著一個人,卻一直不曾發現。

“橫兒?”居默卓一看是雲橫,收起了眼中的厲色,眼神變得柔和卻又不解起來。

“卓哥哥,你在這呀?讓橫兒好找。”雲橫笑嘻嘻的一蹦一跳地走來。

居默卓知道此刻去探究為何不曾發現雲橫的存在,實在不妥,日後再作計較吧...

“橫兒怎麽來了?奶娘呢?”居默卓拉著雲橫的小手來到大門內側的青石凳上坐了下來,將之前放下的面具拿給雲橫把玩了起來...說來倒也奇怪,雲橫什麽機巧玩具都不喜歡,唯獨喜歡這面具,常拿之蹭自己的手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為舒服。

“不知道啊,奶娘說要回雲府拿什麽東西給橫兒洗澡用,說是帶來的不多了,快用完了。”雲橫也不管居默卓什麽眼神什麽神態,拿著面具就往自己手背上蹭著玩兒。

“橫兒為何喜歡拿哥哥的面具在自己手背上來回蹭呢?”居默卓嘴邊親昵地問著雲橫,心裏卻想著方才那幕。

“橫兒就是喜歡啊,喜歡這樣做,也喜歡和哥哥呆在一起,要不是奶娘不讓,橫兒都要搬到哥哥那兒住了...”雲橫嘟著嘴有些不悅地說道。

“橫兒還小,奶娘對你特別好不是嗎?”

“奶娘對橫兒好,橫兒知道,可是奶娘每晚都拿小瓶子裏的水往橫兒身上擦,說這樣對橫兒身體好,可是擦得時候真的很不舒服。”雲橫還是嘟著嘴有些怨氣地數落了奶娘一番。

“看來這奶娘有些問題,找機會得弄清此事,不能讓橫兒受了傷害。”居默卓如是想到。“橫兒,哥哥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可以帶著橫兒一塊玩耍了哦。”看著眼前這個討喜的孩子,居默卓在心底也會傻傻想著,“失憶前是不是也有孩子啊?”

“太好了卓哥哥,奶娘跟小青阿姨都不讓橫兒找哥哥,說哥哥身體不好,不能打擾,現在好了,她們不能再不讓橫兒找哥哥了!”雲橫一蹦一跳地繞著居默卓說道。

“但是橫兒能告訴哥哥,你爹爹跟家主寫信的時候都怎麽稱呼家主的嗎?這樣哥哥就可以讓家主也陪著橫兒玩,橫兒也不用再‘家主’‘家主’地叫啦,對不對?”居默卓還是想著家主的真實身份,雖未打算從這年幼的孩子身上得到什麽信息,但問問無妨。

“寫信啊?橫兒還認不得太多字,但是爹爹寫信給家主的時候,爹爹都會讓橫兒給他研墨,有註意到過呢!嗯...”雲橫說著,便用左手接過本在右手的面具,右手食指放在下巴前,若有所思了起來,這表情看起來要多討喜就有多討喜,一旁看著的居默卓不禁笑出了聲來...

“那個字橫兒不會念,可是和家主居前正廳上的第一個字是一樣的。”雲橫指了指不遠處依稀可見的正廳牌匾說道。

“‘禾居’?是‘禾’嗎?”

“卓哥哥好聰明!就是念‘禾’,爹爹跟橫兒提到過說,禾姨對我們多麽的好,要橫兒時刻牢記禾姨的恩情呢。”剛說完話,雲橫又拿起面具把玩了起來,而一旁的居默卓聽到這麽一個似是而非的結果倒是有些拿捏不準,‘禾’字取‘穆’邊字,若家主真是‘穆珂’,繼續存活於世當改名換姓,‘禾’字倒是正合適,只是這‘禾居’歷來已久,‘禦物堂’歷代堂主在《禾居記要》中提及的也具是‘禾居’,是作為家主另需化名還是只是巧合?這事亦有待考究。

“橫兒這麽喜歡哥哥這個面具,哥哥還是送給橫兒好了?”居默卓看到雲橫如此離開不了這面具,想來索性送於雲橫便好,找機會再讓這個‘禾’姓家主做一副便好。

“不行的,爹爹說,橫兒還小可以由著性子一些,拿著面具可以玩上一陣,但不能因為喜歡去強占別人的東西,那是不對的。”雲橫有些委屈道。

“哦?這麽說橫兒除了哥哥這裏拿面具玩,還有別處嗎?”面對雲橫這個孩子,即便居默卓深似海的城府也要放上一放了,笑嘻嘻地看著雲橫。

“應該是三年前,聽爹爹說過,橫兒第一次到這裏來的時候,看見禾姨的面具就喜歡上了,拿在手上就不願放開,還是爹爹拿橫兒喜歡吃的糖酥糕哄橫兒,橫兒才放得手,再之後就不讓橫兒過來了。”要說讓一幼童回憶起事情來還真是有些困難,可不知為何雲橫自出生那日起便有著超出常人的記憶能力。

“又是面具,這面具一定有古怪!”居默卓如是想到,離開之前要探查的事又多了一件,一定要解決,否則實難心安...“橫兒,我們去你家接奶娘吧?哥哥坐得時間長了,也想起身走動走動。”時日無多,能查一事是一事,雖然雲府距離此處約莫三四十裏地,但居默卓認為自己現下的身體已無大礙。

“好,橫兒給哥哥指路,橫兒記憶力可好了。”說著便拉著居默卓的手往雲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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