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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回百轉,一切酸楚與無奈,盡在不言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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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擡頭,田敦艮在不遠處抱臂看著我。他手上還拿著一片小魚幹。

一只小貓趴在他的腳邊,“喵嗚”叫著。

“窈娘你先去吧,我待會兒就來。”我向窈娘打了個招呼,便往田敦艮那裏走。

田敦艮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看了我幾眼,便又低下頭瞧著手上的小魚幹。

我把小田田糕放到一旁的臺階上,蹲下來看著小貓。

“怎麽,田公子心情不好嗎?”我問道。

田敦艮笑了一聲,“沒什麽,不過是這小貓不肯吃這魚幹罷了。”

“只是可惜了,這是我從京城帶來的。”說著,田敦艮便打算把那小魚幹扔掉。

我急急忙忙站起來。別別別丟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

我一口咬上去,叼住了田敦艮手上的小魚幹。

一不小心動作太大,我的唇碰到了田敦艮的指尖。

那冰涼的觸感,讓我一下子清醒。

……

臉燒起來的燙。

我的小心臟“突突”地跳,卻還是把小魚幹咬到嘴裏吃了。

好尷尬啊……

“我有小貓咪,你有小魚幹……”急中生智,我把貓咪抱起來朝田敦艮做了個鬼臉。

“田公子以後要看小貓咪,一定要記得帶小魚幹哦~”

我憨憨地對著田敦艮花癡笑。

田敦艮嘴角一勾,薄唇輕挑,笑得很開心。

“好。”他應道。

我騰出一只手,撚起一塊小田田糕,直接塞到了田敦艮嘴裏。

我嘴裏塞著小魚幹,說話含糊不清,“吃了小田田糕,小田田才會開心啊~”

田敦艮看著我,眼神深邃到像是一汪探不到底的深潭。

這般的眼神,和我腦海中司音的模樣重合。

不論是阿正,小尚,思遠,還是小田田,他們,為什麽都與司音有如此相像的地方……

田敦艮木訥地用手摸了摸唇,似乎是在思量我剛剛對他嘴唇的觸碰。

這樣的他,還真是,可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時間不足,被作業君困住了~

看文留評,麽麽噠~

尷尬的撒糖現場……話說,好像好久沒有甜過了……

不如下周撒波大糖?

上回說好我昨天生日碼兩章的,但是作業太多了,就拖拉了下來。

下周兩章,把這回的補回來。

☆、No.57 好報

“小田田……”我看著田敦艮,眼裏都是笑意。

“嗯?”他一臉迷茫地望向我。

我笑得更歡了,“你嘴角有糕點渣。”

說著,我擡手替他抹了抹嘴角,“還有啊,以後叫我小染嘛,不要老叫葉姑娘,多別扭啊。”

……

這種時候,實在太想撩人了,誰讓司音平時老是一不小心就把我撩的春心蕩漾,還一臉淡定……╯^╰

田敦艮看著我,似乎有點無措的樣子。

“嗯,謝謝。”

咳咳咳,嗯,古代的男人真是沒有反撩技能。攤手表示無奈_`。

“葉……小染,要不我們進去吧,外面風大。”田敦艮說道。

還沒等我答應,他突然猛地咳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居然是用手捂住嘴背過身去。

我慌亂的湊近他,眼睛瞥了一眼,發現他的指縫間有血跡。

田敦艮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後,“沒事。”

他臉色蒼白,卻說的雲淡風輕。只是在下一秒,又咳了起來。

心好像被揪了一下。

我裝模作樣的把手縮到袖子裏,掩護著從鏈戒裏拿出了特效藥。

“不如小田田你試試這個藥吧,特別管用的。”我把藥丸送到田敦艮嘴邊,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張嘴抿了下去。

過了一小會兒,田敦艮的臉色好了些。

“小染,謝謝你。”他道。

我松了一口氣,“沒事,一定要記得註意休息。”

不要太累了……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這是什麽藥?”田敦艮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小瓷瓶,“為什麽起效這麽快?”

我心虛地看了眼瓶子,這……21世紀特效藥,我該怎麽解釋?

“這種藥啊,就是一時止咳,不能根除的。”我說的是實話,本來這就是一時之效,要治標,還是要慢慢調理。

“我這裏還有一些,每天早晚吃兩次,是可以慢慢調理身體的。”我又偷偷摸摸地從鏈戒裏拿出另一種藥丸,把瓷瓶遞給田敦艮。

田敦艮手裏握著我給他的藥,看了我許久,“小染,為何你隨身帶著這種藥。”

“呃啊?”我蒙圈了。

是啊,我沒道理隨身帶藥。不過,胡扯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我不是來尋親的嘛。我那個親戚也是和你一樣,咳得特別厲害。據說這是一種病,很難治呢。然後機緣巧合,我尋到了這種靈藥,帶在身上準備給親戚用的。誰料到他搬走了,我就借花獻佛給你了唄。”我打著哈哈說道。

田敦艮笑了,眼睛裏都是細碎的光芒,“那還真是巧。”

“嗯嗯。”我點頭如搗蒜。

“但願這藥,真的能把我醫好。”田敦艮看著瓷瓶,喃喃自語。

“放心好了,這藥很靈的。好人有好報嘛,你人這麽好,一定健健康康的啊。”

肺結核在古代是絕癥,小田田不信也是正常。

“好人……”田敦艮笑得有些牽強,“我是嗎?”

他的最後一句,不知是對我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當然是。”我故作嘻嘻哈哈的拍了拍田敦艮的肩,“開心點。相信我,這藥老靈了!”

田敦艮看了看我拍他肩的手,驀然笑了。

可惜總是有人習慣性煞風景。比如,此刻的謝青——

“唷,葉姑娘怎麽在外面?不進去嘛?”謝青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笑著對我說道,“孤男寡女的,你和我大哥要幹嘛啊?”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

謝青你你你!真會說話!

“大哥,你手上的是什麽?”沈源也出來了,一看到他,我就來氣。

“這是小染給我的藥,治咳嗽。”田敦艮答道。

“哦~小染~”謝青還是蠻傲嬌,哼哼唧唧的念叨。

尷尬啊……

“我我我先進去了昂!”我抱起小貓,騰出手端起一旁的托盤,慌忙往客棧裏走。

田敦艮跟在我後面,也進了客棧。

話說,沈源看宋成可能是真的很不爽吧。不就窈娘對宋成笑了一下麽?沈源的臉黑的就和鍋底一樣了。

“啪——”清脆的一聲響,沈源的碗砸碎在了桌子上。

滾燙的粥夾著瓷碗碎片濺開。

“小心。”田敦艮低壓著嗓子提醒道。

我還沒緩過神,他便擡手擋在了我臉前,一塊瓷碎片被他用手指夾住。

有血從田敦艮的手指流出,他的手被碎片劃破了。

“三弟!你幹什麽!好好的砸什麽碗!”謝青怒了。

沈源面無表情,渾身都帶著低氣壓的壓迫感,“手滑。”

“你!”謝青氣極。

“大哥,我吃飽了,回房了。”沈源對著田敦艮道,便起身離開。

田敦艮有些不悅,但還是點了頭。

“小田田,你的手指破了。”我摸出一張創可貼,“我幫你包紮一下。”

“不用,我……”田敦艮想拒絕來著,我搶先抓住他的手腕,撕開包裝紙,把創口貼給他貼上。

田敦艮呆住了。我把手放在他面前揮揮,他才回過神。

“再小的傷口也要處理好,發炎就不行了。”

田敦艮還是沒講話。

“我說小田田啊,以後一定要記住處理好傷口,不然後果真的很嚴重誒!”我叉腰對他道,“可不可以直面我的問題?”

“我……記住了。”田敦艮笑了笑,甚是好看。

這就對了嘛,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No.58 冰糖葫蘆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在這之間,我見到了瑤娘夫婦,就是那對奸細。

他們掩飾的蠻好,可惜,我已經知道了劇情。

“我們要去鎮上采購一點東西,小染要陪我去嗎?”這幾天,我和窈娘已經玩熟了。

我放下懷裏抱著的小貓,看了看窗外天色,“好啊,天色不早了,咱們快去快回唄。”

給貓咪順了順毛,我便起身同窈娘一起出門。

田敦艮站在門口,看著天空,似乎在發呆。看見我和窈娘,他才回過神來。

“你們去哪兒?”他問道。

“去鎮上買東西。”窈娘答道,然後沖還在後面磨磨唧唧的宋成喊道,“阿成,你倒是快點。”

“誒,來了!”宋成樂呵呵的應到。

不知為什麽,我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四處看看,我發現沈源站在一旁的角落,正一臉戾氣地看著宋成。

我撇了撇嘴。真是個小人。

“在看什麽?”

我沒回答,田敦艮便順著我目光看去,似乎也瞧見了沈源。

他皺了皺眉,貌似不太理解沈源的反應。

“我陪你們一起去吧。”突然,田敦艮開口道,“天色不晚了,相互可以有個照應。”

“再好不過了。”窈娘挺樂意。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昂,小染,拜拜!”葉隱笑嘻嘻的看著我和田敦艮,一臉狡黠。

到了鎮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窈娘和我分頭行動,她去買客棧物資,而我則是來買點食材,好給田敦艮補補。

田敦艮跟在我身後,陪我一起瞎晃著。

突然,我註意到不遠處有兩個孩子,衣衫襤褸。

其中一個較小的孩子,眼巴巴地看著面前賣糖葫蘆的人。

“哥哥,我要吃。”他扯了扯旁邊男孩的衣角說道。

“乖,哥哥沒有錢,咱們快些走吧。”男孩摸了摸小孩子的頭,說道。

小孩戀戀不舍的看著糖葫蘆離開了。

我莫名覺得有些心酸。若是當初養父養母沒有收留我,我怕是也同他們一樣淒慘吧。

“給我拿兩串糖葫蘆。”我小跑著上前,買了兩串糖葫蘆,然後又追上了那兩個孩子。

“誒,等等。”我沖他們喊道,他們不解的回頭看著我。

我把糖葫蘆拿出來在他們面前晃晃,然後塞到他們手裏。

“姐姐請你們吃糖葫蘆啊。”我笑著對他們說。

那個小點的孩子欣喜地咬了一口糖葫蘆。

“謝謝姐姐。”大孩子較為穩重,還知道道謝呢。

“不謝啦。”我摸了摸那孩子的頭。

突然,一個人從我背後走來,伸出手將錢遞給了孩子們,“再給你們些銀兩,你們去吃頓好的吧。”

是田敦艮。

我回頭看他,他也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給你的。”他拿出一串糖葫蘆給我。

我咬了一口,嗎咿呀,甜!

“好吃嗎?”田敦艮問。

“好吃。你也嘗嘗。”我把糖葫蘆送到田敦艮嘴邊,然後才尷尬的想起,那是我咬過的啊!

我悻悻地準備把糖葫蘆收回來。

田敦艮握住我的手腕,看著我的眼睛,咬了一顆山楂。

我傻了。

這這這,是反撩?!

“是好吃。”他笑的一臉無邪,我都覺得是我自己想多了。

有那麽一刻,我以為田敦艮被嬴政附體了。明明只有那家夥才會這種套路!

“大哥哥,這個姐姐是你夫人嘛?你對她好好哦。”小男孩嘴裏含著糖葫蘆,含糊不清的說。

我尷尬了,“不不不,不是。”

田敦艮笑得比之前更加燦爛。

哼╯^╰,很好笑嗎?

“不許笑啊!”我氣急敗壞的喊道,“還有,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雖然說的“在理”,但是本寶寶會尷尬的!

“哦哦,我知道了,姐姐害羞嘛。”小孩人小鬼大地說。

“你你你……”我氣結。

算了,童言無忌,反正他說的,也是偶心裏想的,只不過被說出來,好羞恥……

只不過,不知道田敦艮到底怎麽想的啊,他笑啥啊!

我不敢再看田敦艮,臉都燒起來的燙。

一個字,跑!

於是,我很沒底氣地溜了。

“呵……”潛逃之前,我聽見了田敦艮的一聲輕笑。

有些無奈,也有些,哀傷……

他在難過什麽?其實,我們都命不由己。而我,唯一的奢望,就是我所有在乎的人,都可以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短短短,就是我!

mua~閉關了這回,迎接期末考試。有空就更吧……

期末考結束之後,改為日更。期待嘛?

☆、No.59 黑暗和你

我一口氣跑出老遠,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就是心裏特別不好受。

小田田的那聲輕笑,在我腦子裏回響。

我總覺得,這樣包含太多感情的笑聲,我似乎在哪裏聽過。而那個人,是我此生最無法放下的存在。

是誰啊......

包括我以前總是會夢見,會想起的那個人。一襲銀裝,總是讓我莫名心痛。而司音,似乎又與這些有著剪不斷的關系。

這世上是真的有前世的啊......那我的前世,又是什麽?從前的我,是誰?

司音從未提起過這些,他只是把我召喚而來,卻沒有解釋過任何事情。

一陣天旋地轉,我的心口像是針紮的一樣痛,總覺得心裏有什麽要破繭而出,而又有力量在拼命抑制它。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在一旁的臺階上坐下,看著天空,想要把一切不解和不適感拋掉。

“小染,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田敦艮追了上來,關切地問道。

我擡頭看他,牽強地笑笑,“沒事,跑的急了點。”

“咱們繼續逛街吧,我還有東西沒買呢。”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走吧。”

我又蹦跶著開始買買買。

前方有一個賣梨的小攤,我開心地“飛”了過去。

“老板,這梨怎麽賣?”

“十文錢一斤。”

“給我......額,來一筐!”我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壕”,一種土鱉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嘞!”老板倒是開心,麻利兒地給我裝了一筐梨。

我抱著那筐梨,心裏美得很。

“買這麽多梨做什麽?”田敦艮不解地看著我。

我嘻嘻一笑,“送你啊。”

說著,我把那筐梨塞到田敦艮懷裏。

“不行不行了,太重了,還是你抱著吧。”我給自己錘了錘肩。

田敦艮木訥著沒動。

“怎麽了?”我回頭看看沒反應的田敦艮,有些懵。

田敦艮搖了搖頭,“沒什麽。”他頓了頓,又道,“謝謝。”

“不謝。”我擺擺手。

我又去買了些川貝,然後便和窈娘會合。

完美了,川貝雪梨湯,調理小田田的咳嗽,我真是機智,哇哈哈哈。

和來的時候一樣,田敦艮和宋成駕車,我和窈娘在馬車裏待著。

馬車顛簸著到了郊外。

我拉開車簾看,是一片塞外的壯闊景象。真真應了那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沒想到,塞外這般氣勢磅礴。”我驚嘆道。

“看多了,便厭倦了啊。倒是杭州讓我很是向往。”窈娘感慨地說,“對了,田公子是京城來的吧?我還沒去過京城呢,也是想看看。”

我附和著窈娘的話,“我也想看看,京城估計氣派著呢。”

說真的,雖說我去過鹹陽,長安,看了太多美輪美奐的建築,可是對這明朝還是感興趣的很。畢竟每個朝代都有不同的風格嘛。

“等我回京的時候,帶你一起去。”田敦艮說了一句,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

我往馬車裏一躺,“好啊,樂意之至。”

一路歡聲笑語的,原以為會同來時一般風平浪靜,可還是出了岔子。

我懶洋洋地躺在馬車裏,一支暗箭卻破開車簾,直直的射了進來。我躺著,沒有被射中,只是好險,那支箭幾乎是貼著我的眉心擦過去的。

“啊——!”窈娘受了驚,嚇得花容失色。

她臉色煞白地看著那支箭,“小染,你沒事吧?”

我也被嚇了一跳,只不過沒太大反應。

看來,是有人要開始作梗了。

“沒事。”我把箭從馬車壁上拔了下來。

“小染,你們保護好自己,不要出來。”田敦艮低沈著聲音說道。

宋成不會武功,田敦艮讓他也進了馬車。

“外面什麽情況。”我聽那打鬥聲,怕是對方不止一人。

宋成還是有些後怕,“約摸有十幾人,都是黑布蒙面的。”

十幾人,不知田敦艮能不能扛住。

“你們待著別動,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們。”我安撫過窈娘和宋成,然後握著那支暗箭飛身出了馬車。

這撥人,應當是來針對田敦艮的。

一人提著劍,站在田敦艮身後,眼看就要刺下去,我甩手把暗箭扔了過去。

準頭還行,正好射中了那人的手臂,劍砍空了。

田敦艮有了察覺,回首一劍刺入了那人的腹部。

“小心點!”我對著田敦艮喊道。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和那群人廝殺在一起。

估計是我的行為激怒了那群黑衣人,有兩個提著劍往我這裏沖過來。我正準備從鏈戒裏摸出符卡對敵,眼睛便被一條白布蒙住了。

田敦艮指尖冰涼的觸感劃過我的面頰,他低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別看。”

短短兩字過後,田敦艮的大手便把我的手緊緊的握住。

慘叫聲不絕於耳,刀劍入體的聲音讓我心驚膽戰,握田敦艮的手也不自禁用力了幾分。

“小田田,你......沒事吧?”我的眼睛被他蒙住了,什麽也看不見,只能任由他帶著我移動。

田敦艮嗤笑了一聲,“沒事,他們還不是我的對手。倒是你,出來做什麽?”

“我是想幫你嘛。”我嘟囔了一句。

無言,空氣一陣靜默。

“血腥的場面,不適合你。”田敦艮輕輕道了一句,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我聽。

我搖了搖頭,“沒有什麽是適不適合,只要我願意,沒什麽是不可以的。”

“血腥又怎樣?在這個時代,成王敗寇,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倒是有理。”田敦艮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解開蒙在我眼睛上的白布,落日的餘暉刺的我眼睛微痛。

“結束了。”他道。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妖冶地蔓延開來。黑衣人全軍覆沒,皆倒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腥氣,讓人作嘔。

田敦艮的衣袍被血染紅,臉也濺上了血跡。他的佩劍上滿是血跡,一滴一滴地順著劍身流下。

雖說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可在看到這樣的田敦艮時,我心裏還是忍不住難過。

那樣美好的他,不應該在這黑暗中掙紮。

現在的他,就像墜入無盡深淵的謫仙,與這周邊的場景毫不和諧。

“害怕了?”田敦艮自嘲一般地問我。

“沒有。”我從袖中拿出手帕,走近他,“幫你擦下臉,別動。”

我踮腳,捏著帕子,仔細地幫田敦艮擦拭著血跡。

田敦艮突然笑了,分外的好看。

他說,“小染,謝謝你。”

莫名的一絲悸動,我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嗯......還是忍不住更了一章......明朝的劇情難道是烏龜嘛?為什麽發展的這麽慢?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哇~

☆、No.60 不怕錦衣衛

我和田敦艮之間和諧的氣氛被窈娘打破。

她和宋成從馬車裏出來,看見面前的景象,臉上血色全無,“我的天啊,田公子,你和什麽人結了仇?這麽多人來追殺你!”

田敦艮從我的手上把手帕接過去,自己把血跡擦幹凈,平淡地回了句,“普通仇家而已。”

說完,他順勢看了我一眼。碰巧我也在看他,四目相對,無言。

突然,有腳步聲漸行漸近。有一群人在慢慢走向我們的方位。

田敦艮皺眉,握緊了劍柄。

“這這這裏怎麽回事!”走在隊伍前面的人先看見了我們這兒的情況,咋咋呼呼地嚷道,言語裏恐懼甚濃。

人靠近了我才看清楚,這群人似乎是官府的衙役。雖然這裏是郊外,可我們走的還是官道,有衙役來巡邏也是常情。不過,此刻我感嘆的是東廠的人的猖狂。在官道上行刺,也就他們敢了。

不過,官府的衙役似乎也是繡花枕頭,沒什麽好怕的。

看見這場面就結巴,著實不怎麽樣。

後面的衙役也跟了上來,不過沒有那人的反應大罷了。他們看了兩眼地上的屍體,然後打量了一下遲遲沒有動作的我們。

“抓住他們,回去拷問。”終於,一個衙役發號施令道,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頭。

那群衙役烏壓壓地圍住了我們,都拔出了劍,慢慢靠近,貌似對這滿地的屍體有所忌憚。

“官爺啊,我們是良民,出來買東西,結果被人盯上了,這也是沒辦法啊。”宋成有些急了,連忙解釋道,可是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畢竟,這次的刺殺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系,他們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

“別廢話。”頭頭不滿地打斷宋成的話,然後瞥了眼身旁的衙役們,吼道,“還不快點動手!”

我站在最前面,首先就被盯上了。

一個衙役二話沒說把劍架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硬扯了過去。然後便開始用繩子綁我的手。

“你,把劍丟下,跟我們走。”那個頭頭好像看出來這裏田敦艮武力值最高,點名要他丟掉劍。

田敦艮往我這裏掃了一眼,我眼巴巴地瞧著他。浮誇地沖他對了個口型——

【我不想被抓走拷問】

田敦艮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好像在思量些什麽。他握著劍柄的手始終沒有松開,對衙役的話直接選擇了無視。

“誒誒誒,疼,你輕點!”衙役綁人的時候一點輕重都沒有,把我手腕勒的痛的要命。

那衙役脾氣也大,對我腦袋瓜子就打了一下,“叫什麽叫!沒直接把你們就地正|法就算好的了。居然在官道上鬧出人命!”

“我們是好人,他們來追殺,自我保護也是罪啊?”我火上氣上來了,“你綁人就綁人,動手打人幹嘛啊?我難道已經被定罪了嗎?!”

其實我們沒錯,可是田敦艮不解釋,我們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麽有人來追殺他。只好被這群繡花枕頭為難。

而田敦艮不解釋,估計是怕暴露自己身份吧。畢竟現在比較危險,讓別人知道了,更容易被暗處的敵人盯上。

“廢話真多,打暈了帶回去。”頭頭有些不耐煩了。

“是。”

那個衙役應下,舉起手就打算朝我脖子劈。

TMMD!

我心裏在罵娘,手下意識地覆上鏈戒。

又不是逃不了,我只是不想太快暴露自己會法術而已,你非要惹我是吧!

就在那掌快劈下來,我快把符卡抽出來的那一刻,田敦艮上前一步,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我聽見了很清晰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啊啊!”那個衙役面目猙獰地鬼嚎,然後怒瞪著田敦艮,“你你你!非要讓你嘗嘗苦頭不可!”

說著,他便舉著劍往前沖。

幾乎是同時,田敦艮抽出了劍,劍尖直指那人的心口。

劍身上不知何時掛了一塊令牌,穩穩地停在那,仿佛是想讓人看清它是什麽。

上面明晃晃地刻著“錦衣衛”三個字。

“錦衣衛辦案,誰敢不從。”田敦艮面無表情道。

寥寥幾字,卻定住了所有人的啞穴。

我震驚地看著他。

錦衣衛這三個字,戳痛了我的心。

就是這短短三字,束縛了小田田的一生,把他困於無邊的罪惡與黑暗中,掙脫不得。

而親自承認這個身份的他,心裏怕也是不願的吧。

周圍是倒吸涼氣的聲音,連窈娘和宋成都開始向後退了好幾步。

那些本要圍上來的衙役沒了動作,木頭一樣停在原地。

頭頭楞了一會兒,看了看令牌,終是朝田敦艮鞠了一躬,“大人。需要我們做些什麽嗎?”

“搜屍體的身,把這裏打掃幹凈。”田敦艮默然道。

我莫名感覺,他好像很難過......

田敦艮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掃了眼我,然後獨自上了馬車。

“窈娘啊,我們要上去嗎?”宋成扯了扯窈娘的衣袖。

窈娘看了我一眼,“小染,你說呢?”

我抿了抿唇。

其實吧,我哪裏害怕啊。我早就知道小田田是錦衣衛了好伐?┭┮﹏┭┮

“上吧。”我拍了拍窈娘的肩,掀開車簾,便鉆進去和田敦艮並排坐在了一起。

田敦艮臉色有些蒼白。

我看著他,越發的心疼。

“小田田。”我喊了他一聲。

“嗯?”田敦艮應道,直直的盯著我。

我鼓了鼓氣,伸出自己的爪子與他十指相扣。

“我不怕。”

我想了半天,只道出了這三個字。

我想告訴他,我不怕。因為他是他,與錦衣衛這個身份無關。

“小田田,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吧,這樣挺好的。”

田敦艮不言。

“別不開心啊,回去我給你熬梨湯喝。”我把一旁的那筐梨子扒拉出來,拖到田敦艮面前,“吶,這麽多呢。喝了梨湯,心情也會變好。”

“要不然現在我們吃個梨?”

我自顧自地滔滔不絕地念叨,拿出一個梨在衣服上擦擦就往田敦艮嘴邊送。

“吃嘛。”

我笑嘻嘻地看著田敦艮的眼睛,執著地不把那個梨放下。

田敦艮看了面前的梨子好長時間,終究是接了過來。

“謝謝。”

“朋友之間不言謝。”

我知道他在不開心什麽。

不就是害怕我因為錦衣衛這個身份疏遠他嘛?悶騷男,和司音真像。

既然你怕,我就用實際行動證明我的大膽唄。╭(╯^╰)╮

田敦艮沈默了一會兒,看著我問道,“你不怕我?”

他的語氣充滿疑惑。

“怕什麽哦,你總不會害我啊。”

“可我是錦衣衛。”他頓了頓,接著道。

我這回白了田敦艮一眼,“錦衣衛也是人,又不是惡魔。再說,你還是個妥妥的好人,沒什麽好怕的。”

“而且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

突然沈默了。

“是啊。是朋友......”田敦艮喃喃說道,更像自言自語。

“這不就結了?”我拍了拍他的肩,“生活還很美好啊!”

田敦艮:“......”

“我們回客棧吧!坐穩了啊!”窈娘和宋成估計是想通了,終於上了馬車。

只不過,這兩人是在外面駕車。

中途,窈娘掀開車簾看了我們一眼,眼裏都是暧昧的神色。

我這才意識到——

我還握著田敦艮的手啊!啊餵!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大雪封路,放假四天,作業巨多,還要覆習。

不過呢,心地善良的我決定把這四天改為日更~29號期末考試,考試兩天,那兩天不更。

mua~不要潛水哦~

☆、No.61 想與你同去

“我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啦啦啦~”

我端著給田敦艮熬的川貝雪梨湯,開開心心地往他的房間走。

距離上次的刺殺事件已經過了好幾天。

衙役配合田敦艮把龍門客棧封鎖了。因為我們的行蹤只有客棧裏的人才知道,所以田敦艮打算一個一個慢慢調查。

不過呢,奸細就是沈源和瑤娘夫婦這件事,他們都不知道。我只提醒了葉隱防範好沈源還有瑤娘,就沒有再多做提示。

畢竟沈源是田敦艮的兄弟。就算我和他關系再好,他們多年的兄弟情義也不會因為我的三言兩語破裂。所以還不如等沈源露出馬腳,我再一舉揭穿他。

“大哥,我看那個葉染可疑的很。要不然我們直接把她抓過來拷問吧。”剛剛走到田敦艮房間的門口,我就聽見了沈源的聲音。

誒誒,這是明擺著的誣陷啊!

我默默翻了個大白眼,站在門口沒進去。

我倒要看看,沈源還要再怎麽汙蔑我!

謝青慵懶的聲音響起,“我看她倒不像,咱們每天的飯菜都是她做的,她要是奸細,不早把我們毒死了?”

“再說,葉染她那麽照顧大哥,還真不像害我們的樣子。”

嗯!謝青好樣的,今天中午給你加雞腿。

“呵,先把你們哄好了,再出其不意地出陰招。這樣的把戲也不是不可能。”沈源冷哼。

“這......倒也是啊。不然我們還是試探試探她吧。”謝青那家夥搖擺不定,被沈源三言兩語唬住了。

“你說呢,大哥?”

話題被轉給了田敦艮。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田敦艮他......會不會也懷疑我?欲哭無淚啊!沈源你這個攪局的!

“此事不必再提。”

田敦艮拒絕了。

“我們還是試探試探吧。不怕一萬,只怕......”沈源死心不改。可話沒說到一半,就被田敦艮打斷。

“沒有萬一。”

“為什麽!大哥,她用什麽迷惑住了你?”

“我信她。”

田敦艮的語氣淡然,卻堅定無比。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動葉染。”我隱隱約約聽見了田敦艮起身的動靜,他似乎在往門口走。

“如若私自行動,莫怪我無情。”

他的聲音越發的清晰。這句話被我清楚地聽到,我恍惚間失了心神。

我楞在原地,竟然忘了躲起來。

“吱呀——”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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