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漫昏迷了好些時間，長殿君一直留在暗生宮照顧她。

平時一些事物還是乘月打理，一些大事該長漫處理的長殿君都代為處理，仿佛暗生宮才是他的正宮。

“長殿君，”華桐到殿口，長殿君坐在以前長漫常常坐著的茶案前，華桐說道“嫻靜小姐過來了，一直站在宮門口等著見你一面。”

長殿君並沒有說關於嫻靜的話題，只是說道“昨天司藥閣的介陽不是送了稀罕的新鮮吃食來嘛，你去做一些，估計今日你家神君就會醒來。”

華桐領命退下。

“長殿君，”乘月從外面辦事回來坐在長殿君對面。

“暗生宮不是有好幾個女人嘛，怎麽我這些天都少看到？”

“神君這樣大家都很擔心可是也無能為力，像典舞雖然平時尖銳些，可是她卻是與神君最要好的，您可能不知道，典舞總是在夜裏去神君房裏守著她，坐著她身邊跟她說好多話。月娘雖然是來暗生宮最晚的，可是也很關心神君，她平時不怎麽出長情閣，但是神君什麽情況她都很關註，只是沒有辦法做些什麽。離槐是最崇拜神君的，她本來想著守在榻邊侍奉，可是近日她總是心神不寧，端個杯子都能掉了，典舞索性讓她回骨蒙島去。再就是你知道的秉家姐妹，因為妖族的事焦頭爛額的，不過三天請安一次，還是沒有落下。然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辛虧有長殿君，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乘月，我問你，你了解你家神君嗎？”

“算是了解的吧。”

“你說如果我騙了她能理解嗎？”

“神君愛憎分明，哪怕她不原諒您也總是會記得您的好。”

“是嗎？”長殿君若有所思。

“長殿君，我聽說九格仙山的嫻靜小姐已經住進了你的搖曳宮，其實我知道你是喜歡我家神君的，但是......”乘月欲言又止。

“乘月，你還小，不會明白的，這世間，除了喜歡之外還有很多事，需要斟酌。我確實喜歡你家神君，可是我真的無法確定以後她會不會和我站在對立面。”

乘月確實不太懂。

但是她知道，喜歡是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的，不是沒有這種念頭，有過，只是不能。

起風了。

院子裏那棵槐樹花開了萬年，落了萬年，永遠落不完。

長殿君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裏的槐花，有些出神。

“在想什麽？”

長漫也不知道是何時醒的，被栗桐扶著出來了，坐在茶案前，然後栗桐退下去。

長殿君轉過身看著她，她現在看起來有點大病初愈的意思，看著還帶著楚楚可憐的感覺。

長殿君坐在她對面，長漫隨手翻著長殿君剛剛批的文冊。

長殿君說道“怎麽，現在清醒了。”

“你何時這麽小氣，不就是說你兩句嘛！我發怔了，還不允許我瘋瘋。”長漫倒是對那一天的事沒多在意的樣子，也沒打算問問那天到底怎麽回事。

“你明白那是一時發怔便好，怎麽不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知道。”

長漫的回答長殿君並不吃驚。

“那你說說看。”

“你知道兩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嗎？”

“天帝檾昊，魔帝歸程。”

“對，就是那場大戰，天帝檾昊把魔帝歸程封印了，天帝回來的時候不明不白的消亡了，身體的所有力量都沒有了。所以我想那日，大概是魔帝歸程醒來了，他本身的力量還有天帝檾昊生前的力量產生那樣的反應綽綽有餘。”長漫那日沖進泗沐殿，歇斯底裏的喊著“王兄”可是一直沒有應，她知道她的王兄，沒有回來。

“你的意思......是魔帝歸程殺害了天帝檾昊？”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她是相信歸程的，不然當初遇到荒城她也不會以老友相待。

華桐把先前長殿君吩咐做的吃食端上來。

“這些食物都是介陽送過來的，長殿君說估計神君快醒了，就讓奴婢做了，神君吃一些吧。”

長漫點點頭，看起來確實還不錯，介陽還算有心意。

長殿君突然問道“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長漫一頭霧水“你不是叫長殿君嗎？”

“......那只是稱謂，尊稱。”

“喔，這樣啊。”

“記住，我叫凝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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