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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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那陣風從孩子的身邊刮過, 這孩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毫無反應。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王大娘子想去扶都來不及。
糟了！怕不是這陳家嫂子沒追到王猛, 人已經在廟裏完成了還願的儀式！
李暖陽的手緊緊攥住匕首，要是自己再快一點發現問題就好了, 現在這孩子也不至於被折騰成這樣。
王大娘子的嘴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顫抖的手將孩子抱回自己的手裏, 沈默著把帶著孩子回到裏屋。
等王猛和陳家大嫂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從昏迷中醒來, 只不過變得和陳家大嫂的孩子一樣, 根本不說話了，活潑機敏的一個娃娃變成了木頭一樣。
王猛楞住了，他一開始是完全不相信陳家大嫂那些話的, 想著怎麽你的孩子平安回來了還攔著我們去求泥大仙。什麽還完願孩子就變傻了, 我看是你家孩子本來就傻吧。
然而在陳家大嫂急急忙忙在路上找到他後, 他心裏才有不安在不斷擴大。兩個人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家裏，就見家裏的氣氛無比壓抑。
“這……這是怎麽了……”王猛走進屋裏, 娘子臉上的淚是幹了又濕, 濕了又幹，而那懷裏的孩子對著自己傻笑, 完全不似出門前的樣子。
王大娘子把孩子放到一邊，沖上前就拍打王猛, “叫你不信！著什麽急！現在你看看……我的孩子啊！”
陳家大嫂一看明白了, 自己沒有攔住王猛, 這孩子還是變得和自己孩子一樣了，忍不住也流出淚水。
王猛一開始是懵的, 但是在王大娘子的拍打下漸漸回過神來，掙脫開了王大娘子，一下子跑到李暖陽的跟前，“姑娘，你能看出來這裏有問題的話，一定能幫我們的，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李暖陽一楞，這該怎麽辦？
“是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王大娘子在打了王猛一頓之後終於不像剛剛那樣呆滯了，一起王猛求李暖陽想辦法。
“李姑娘……這……”陳家大嫂也希望李暖陽能做點什麽，畢竟她家的陳子勵現在也是這樣子，如果這家的孩子能恢覆正常，那自己的孩子也有希望恢覆。
李暖陽被這陣仗嚇得，忍不住後退兩步，但是還是鎮定下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孩子徹底變回來，但是我盡力去把這個事情解決了。”
“謝謝！謝謝李姑娘！”
“謝謝！”
王猛和王大娘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一下子就紅了。
“別，我先去泥大仙廟裏看看。”
李暖陽帶著狴犴出門，院子裏的那條老狗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夾著尾巴躲在角落裏，也不看李暖陽一眼，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李暖陽剛出院子門的時候，屋裏傳出來了熟悉的童謠。
“泥大仙，飛上天，散泥點點畫圈圈。找娃娃，別著急，藍田問路泥大仙。田埂邊，泥大仙，事成之後變神仙……”
這聲音是剛剛王猛家那個孩子的，又一個孩子從正常到不會說話只會唱這首童謠了。
李暖陽的後背微微出了一層冷汗，這歌聲輕飄飄地鉆進人的耳朵裏，不斷的重覆下自己都記住了。
看來自己要加快速度了，這個泥大仙也不是什麽好仙，李暖陽覺著，這東西甚至就不是仙。
李暖陽抱著狴犴走到了泥大仙廟，一路上匆忙，自己的裙邊上沾滿了田埂上的泥。
帶著氣喘進到泥大仙廟裏，這廟裏還是和之前一樣熱鬧，但是李暖陽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略微的恐懼。
這座廟裏根本就沒有什麽真正的仙，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制造神話的爛泥巴。
“別，別從這裏帶泥回去！”
李暖陽想要制止這些人，但是他們完全就不搭理李暖陽，甚至人群中還傳出了質疑的聲音。
“這姑娘幹什麽呢？瘋了？”
“不知道啊，這泥大仙不是可管用了嗎？”
“可不是，我們這藍田縣裏有不少的孩子就是求了泥大仙才回去的。”
“哎呀，這泥大仙可真是厲害啊！”
那群人討論的焦點從李暖陽的身上又轉回了泥大仙的神通。
李暖陽急了，將前殿剛剛請了塊泥準備帶回去找孩子的人攔下，把他手裏的泥一把搶過，摔了回去，“別拿！拿回去你們的孩子會變得癡傻的！”
“小姑娘，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說話，我要求泥大仙救我的孩子！你別礙事！”
那人一下子推開李暖陽，又捧起一塊泥就出了廟。
“這姑娘果然是有問題，怎麽還咒人家呢。”
“就是，什麽癡傻，我看她自己才癡傻。”
“別理她。”
前殿內的這場騷動沒有讓廟裏的師傅出來查看，倒是李暖陽被人嫌棄。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人不信自己的話呢，明明自己是親眼見到了好好地孩子變成了只會唱那首童謠的人，明明自己是晚上見到泥人從家裏跑出來，再在這泥大仙廟裏換成了孩子跑回去的，明明自己見到了後殿裏紅布吸收血的詭異場景，但是為什麽，自己就是勸不了這些人呢。
可這些都是因為自己有見鬼的能力，但是說出去又幾個人能信呢。
現在自己說出對泥大仙的質疑，這群人就對自己帶上了惡意。畢竟這比起能找到自己孩子的這件事情，完全算不上什麽。
李暖陽張張嘴，很多話想說出口但是都沒蹦出來，一種無力感蔓延全身。
狴犴在人群中跑到了角落裏，那裏正好通向後院。
沒再說話的李暖陽似乎是被人群忽視了，那些人都在忙著求泥大仙幫忙，又或者在圍觀這場面。
李暖陽深吸一口氣，往狴犴的方向走，進到後院。
這後院除了還願的人，幾乎就沒有人出現，和前殿那種熱鬧完全割裂開來。
淡淡的土腥味在院子裏飄著，李暖陽溜到了廂房門口，背靠著廂房，仔細觀察著周圍。
沒有人註意到自己。
狴犴和上次晚上潛入的時候一樣，躲在了草叢裏。
李暖陽試著用手推推廂房的門，很順利地就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不能放松警惕，李暖陽保持著手向後摸索的動作，慢慢退進廂房。
什麽東西！
李暖陽的手摸到一個濕濕滑滑的東西上，將手收回一看，手上沾上了不少未幹的泥巴。
這是哪裏來的？自己身後是什麽？
李暖陽慢慢回頭，一張圓圓的毫無瑕疵的大臉帶著詭異的微笑看著自己。
是……是廟裏的那個師傅？
李暖陽感覺有一種冰涼的感覺從自己的腳底往上傳，從後背到脖頸。
自己這是被發現了？
“姑娘？”那邊師傅先開了口，“你看到什麽了？”
“什……什麽也沒有！”
李暖陽說著就要往外跑，但是一瞬間自己的裙擺就變重了，讓自己沒辦法逃離。
剛剛在路上沾到的泥巴現在不斷變大，一點一點疊加起來，壓得自己動彈不得。
糟糕了！李暖陽心裏暗暗喊著，自己是要被這玩意抓走了？
那師傅一步步向著，被困住的李暖陽走來，李暖陽第一次離他這麽近，這才發現這個師傅臉上別說痦子了，連根毛都沒有。
自己剛剛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體就沾了一手的泥，這東西難道也是用泥做成的泥人！
李暖陽擡手想要取出簪子裏的匕首，但是手也被一層泥所覆蓋，動彈不得。
完了，自己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吧？還沒讓自己的阿爺阿娘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呢，還沒把榮寶齋裏的事情打理好呢，韓客還沒回長安呢，狴犴還沒吃飽飯呢！
李暖陽像是走馬燈一樣想到了自己還沒完成的事情，就被厚厚的一層泥封住了。
完全看不到面前有些什麽東西了，鼻腔裏滿是土腥味，身體被困在一個黑暗狹小的空間裏。
李暖陽被泥徹底包裹住之後，居然沒有明顯的窒息感。自己好像被關進了一個小籠子裏，但是身體的周圍還有些許的空隙。看不到外邊，但是耳朵還能聽到外邊的動靜。
突然，李暖陽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像是被人扛起來了，晃蕩著往外走。
右拐，直走，再右拐……
李暖陽能感覺到自己前進的方向，這好像是繞到了後殿的後面。
又是一陣晃動，自己又立在了地上。把自己扛進來的人，不對，應該說是泥人，拖著沈重的腳步離開了。啪嗒啪嗒地腳步聲漸漸傳遠，直到聽不到聲音。
難道後殿的後邊還有東西？李暖陽仔細一想，昨天晚上自己看著師傅進了廂房後又出來後就沒見到他了，估計就是跑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保不齊之前被泥大仙救的那些孩子就是這麽被帶走的，他們身上帶著的不同地方的泥也就代表了他們被住走的地方，每個人都能確定的是身上都是帶著泥巴的。自己剛剛裙擺上也是沾上了泥巴。
難道……他會把自己做成和廂房裏一樣的塑像嗎？自己雖然能動，但是動作不能改變太多，是不是就意味著做出來就是這個造型了。
早知道擺個有趣的樣子了，被人找到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麽普通了。
李暖陽苦笑，漸漸感覺到有陣陣暖意傳來，而困住自己的這個空間也漸漸變得狹小，貼身，再而自己開始喘不上氣來，完全沒有空間讓自己的胸膛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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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風從孩子的身邊刮過, 這孩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毫無反應。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王大娘子想去扶都來不及。
糟了！怕不是這陳家嫂子沒追到王猛, 人已經在廟裏完成了還願的儀式！
李暖陽的手緊緊攥住匕首，要是自己再快一點發現問題就好了, 現在這孩子也不至於被折騰成這樣。
王大娘子的嘴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顫抖的手將孩子抱回自己的手裏, 沈默著把帶著孩子回到裏屋。
等王猛和陳家大嫂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從昏迷中醒來, 只不過變得和陳家大嫂的孩子一樣, 根本不說話了，活潑機敏的一個娃娃變成了木頭一樣。
王猛楞住了，他一開始是完全不相信陳家大嫂那些話的, 想著怎麽你的孩子平安回來了還攔著我們去求泥大仙。什麽還完願孩子就變傻了, 我看是你家孩子本來就傻吧。
然而在陳家大嫂急急忙忙在路上找到他後, 他心裏才有不安在不斷擴大。兩個人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家裏，就見家裏的氣氛無比壓抑。
“這……這是怎麽了……”王猛走進屋裏, 娘子臉上的淚是幹了又濕, 濕了又幹，而那懷裏的孩子對著自己傻笑, 完全不似出門前的樣子。
王大娘子把孩子放到一邊，沖上前就拍打王猛, “叫你不信！著什麽急！現在你看看……我的孩子啊！”
陳家大嫂一看明白了, 自己沒有攔住王猛, 這孩子還是變得和自己孩子一樣了，忍不住也流出淚水。
王猛一開始是懵的, 但是在王大娘子的拍打下漸漸回過神來，掙脫開了王大娘子，一下子跑到李暖陽的跟前，“姑娘，你能看出來這裏有問題的話，一定能幫我們的，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李暖陽一楞，這該怎麽辦？
“是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王大娘子在打了王猛一頓之後終於不像剛剛那樣呆滯了，一起王猛求李暖陽想辦法。
“李姑娘……這……”陳家大嫂也希望李暖陽能做點什麽，畢竟她家的陳子勵現在也是這樣子，如果這家的孩子能恢覆正常，那自己的孩子也有希望恢覆。
李暖陽被這陣仗嚇得，忍不住後退兩步，但是還是鎮定下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孩子徹底變回來，但是我盡力去把這個事情解決了。”
“謝謝！謝謝李姑娘！”
“謝謝！”
王猛和王大娘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一下子就紅了。
“別，我先去泥大仙廟裏看看。”
李暖陽帶著狴犴出門，院子裏的那條老狗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夾著尾巴躲在角落裏，也不看李暖陽一眼，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李暖陽剛出院子門的時候，屋裏傳出來了熟悉的童謠。
“泥大仙，飛上天，散泥點點畫圈圈。找娃娃，別著急，藍田問路泥大仙。田埂邊，泥大仙，事成之後變神仙……”
這聲音是剛剛王猛家那個孩子的，又一個孩子從正常到不會說話只會唱這首童謠了。
李暖陽的後背微微出了一層冷汗，這歌聲輕飄飄地鉆進人的耳朵裏，不斷的重覆下自己都記住了。
看來自己要加快速度了，這個泥大仙也不是什麽好仙，李暖陽覺著，這東西甚至就不是仙。
李暖陽抱著狴犴走到了泥大仙廟，一路上匆忙，自己的裙邊上沾滿了田埂上的泥。
帶著氣喘進到泥大仙廟裏，這廟裏還是和之前一樣熱鬧，但是李暖陽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略微的恐懼。
這座廟裏根本就沒有什麽真正的仙，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制造神話的爛泥巴。
“別，別從這裏帶泥回去！”
李暖陽想要制止這些人，但是他們完全就不搭理李暖陽，甚至人群中還傳出了質疑的聲音。
“這姑娘幹什麽呢？瘋了？”
“不知道啊，這泥大仙不是可管用了嗎？”
“可不是，我們這藍田縣裏有不少的孩子就是求了泥大仙才回去的。”
“哎呀，這泥大仙可真是厲害啊！”
那群人討論的焦點從李暖陽的身上又轉回了泥大仙的神通。
李暖陽急了，將前殿剛剛請了塊泥準備帶回去找孩子的人攔下，把他手裏的泥一把搶過，摔了回去，“別拿！拿回去你們的孩子會變得癡傻的！”
“小姑娘，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說話，我要求泥大仙救我的孩子！你別礙事！”
那人一下子推開李暖陽，又捧起一塊泥就出了廟。
“這姑娘果然是有問題，怎麽還咒人家呢。”
“就是，什麽癡傻，我看她自己才癡傻。”
“別理她。”
前殿內的這場騷動沒有讓廟裏的師傅出來查看，倒是李暖陽被人嫌棄。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人不信自己的話呢，明明自己是親眼見到了好好地孩子變成了只會唱那首童謠的人，明明自己是晚上見到泥人從家裏跑出來，再在這泥大仙廟裏換成了孩子跑回去的，明明自己見到了後殿裏紅布吸收血的詭異場景，但是為什麽，自己就是勸不了這些人呢。
可這些都是因為自己有見鬼的能力，但是說出去又幾個人能信呢。
現在自己說出對泥大仙的質疑，這群人就對自己帶上了惡意。畢竟這比起能找到自己孩子的這件事情，完全算不上什麽。
李暖陽張張嘴，很多話想說出口但是都沒蹦出來，一種無力感蔓延全身。
狴犴在人群中跑到了角落裏，那裏正好通向後院。
沒再說話的李暖陽似乎是被人群忽視了，那些人都在忙著求泥大仙幫忙，又或者在圍觀這場面。
李暖陽深吸一口氣，往狴犴的方向走，進到後院。
這後院除了還願的人，幾乎就沒有人出現，和前殿那種熱鬧完全割裂開來。
淡淡的土腥味在院子裏飄著，李暖陽溜到了廂房門口，背靠著廂房，仔細觀察著周圍。
沒有人註意到自己。
狴犴和上次晚上潛入的時候一樣，躲在了草叢裏。
李暖陽試著用手推推廂房的門，很順利地就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不能放松警惕，李暖陽保持著手向後摸索的動作，慢慢退進廂房。
什麽東西！
李暖陽的手摸到一個濕濕滑滑的東西上，將手收回一看，手上沾上了不少未幹的泥巴。
這是哪裏來的？自己身後是什麽？
李暖陽慢慢回頭，一張圓圓的毫無瑕疵的大臉帶著詭異的微笑看著自己。
是……是廟裏的那個師傅？
李暖陽感覺有一種冰涼的感覺從自己的腳底往上傳，從後背到脖頸。
自己這是被發現了？
“姑娘？”那邊師傅先開了口，“你看到什麽了？”
“什……什麽也沒有！”
李暖陽說著就要往外跑，但是一瞬間自己的裙擺就變重了，讓自己沒辦法逃離。
剛剛在路上沾到的泥巴現在不斷變大，一點一點疊加起來，壓得自己動彈不得。
糟糕了！李暖陽心裏暗暗喊著，自己是要被這玩意抓走了？
那師傅一步步向著，被困住的李暖陽走來，李暖陽第一次離他這麽近，這才發現這個師傅臉上別說痦子了，連根毛都沒有。
自己剛剛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體就沾了一手的泥，這東西難道也是用泥做成的泥人！
李暖陽擡手想要取出簪子裏的匕首，但是手也被一層泥所覆蓋，動彈不得。
完了，自己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吧？還沒讓自己的阿爺阿娘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呢，還沒把榮寶齋裏的事情打理好呢，韓客還沒回長安呢，狴犴還沒吃飽飯呢！
李暖陽像是走馬燈一樣想到了自己還沒完成的事情，就被厚厚的一層泥封住了。
完全看不到面前有些什麽東西了，鼻腔裏滿是土腥味，身體被困在一個黑暗狹小的空間裏。
李暖陽被泥徹底包裹住之後，居然沒有明顯的窒息感。自己好像被關進了一個小籠子裏，但是身體的周圍還有些許的空隙。看不到外邊，但是耳朵還能聽到外邊的動靜。
突然，李暖陽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像是被人扛起來了，晃蕩著往外走。
右拐，直走，再右拐……
李暖陽能感覺到自己前進的方向，這好像是繞到了後殿的後面。
又是一陣晃動，自己又立在了地上。把自己扛進來的人，不對，應該說是泥人，拖著沈重的腳步離開了。啪嗒啪嗒地腳步聲漸漸傳遠，直到聽不到聲音。
難道後殿的後邊還有東西？李暖陽仔細一想，昨天晚上自己看著師傅進了廂房後又出來後就沒見到他了，估計就是跑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保不齊之前被泥大仙救的那些孩子就是這麽被帶走的，他們身上帶著的不同地方的泥也就代表了他們被住走的地方，每個人都能確定的是身上都是帶著泥巴的。自己剛剛裙擺上也是沾上了泥巴。
難道……他會把自己做成和廂房裏一樣的塑像嗎？自己雖然能動，但是動作不能改變太多，是不是就意味著做出來就是這個造型了。
早知道擺個有趣的樣子了，被人找到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麽普通了。
李暖陽苦笑，漸漸感覺到有陣陣暖意傳來，而困住自己的這個空間也漸漸變得狹小，貼身，再而自己開始喘不上氣來，完全沒有空間讓自己的胸膛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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