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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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困住自己的這一片空間開始收縮, 自己原本可以稍微活動的空間逐漸減少。
先是露著的皮膚感覺到被東西黏上，再著自己的肉被向體內用力擠壓，而後自己的骨頭也傳來疼痛。濃重的土臭味熏的人頭疼。
難不成, 自己所困的地方在這股暖意下逐漸縮小？
李暖陽因為呼吸不暢, 頭腦已經開始昏昏沈沈，再這樣下去自己就真的要歸西了, 這泥大仙也打不倒, 那些個孩子也幫不了了, 自己這見鬼的能力還能不能繼續用了？
越來越強的窒息感讓李暖陽即將失去意識，腦袋裏繞著的幾個問題都飄進了無盡的黑暗中。
我怕是, 要死了吧？
李暖陽想要無奈地一笑, 但是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溫熱的血從自己的嘴角溢出，再擠下去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變成碎渣了。
突然！
一股松弛感從腰部傳來, 周身感覺到松快了不少, 一股帶著涼意的氣圍繞全身。這股氣讓李暖陽恢覆了神志。同時腰部也傳來疼痛, 讓吸到空氣的李暖陽更加清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現在趕緊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扭扭胯部, 剛剛就腰部最開始覺得舒展開了。李暖陽像是一直只即將破殼的雛鳥, 不斷努力打破周身的堅硬且未知的禁錮。
“啪！”
李暖陽的掙紮讓她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周身的禁錮也隨之破裂，讓李暖陽的眼耳口鼻從土腥味中解放出來, 四肢恢覆了活動。
暫緩片刻, 李暖陽才徹底清醒過來, 擦去自己嘴角因為擠壓而溢出的血液，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腰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李暖陽扭頭一看，自己的後腰上出現了一大條的抓痕，血珠子正從這傷口中湧出。
誰幹的！我也要在它腰上給來一下！
李暖陽這下恢覆了精神，正低聲咒罵這把自己劃傷的家夥，就聽邊上傳來一聲貓叫。
“喵！”那狴犴似乎是帶著不滿。
李暖陽仔細打量，這狴犴的爪子上沾上了不少的半幹的泥漬，看上去剛剛用爪子抓過了泥制的東西。
難不成是狴犴把自己救出來的？
李暖陽去看那把自己禁錮住的東西，現在四分五裂，但還能看出是和廂房裏塑像一樣的東西。那碎片還能看出造型和自己無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現在正面對著自己，看上去詭異無比。碎片外已經徹底幹透，微微發白，而內部還帶著濕潤。
如果自己再沒被狴犴救出來的話，就和那廂房裏的那群孩子一樣，徹底困在這泥塑中了吧。
李暖陽趕緊蹲下，安撫狴犴的情緒，“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可真就要死了！回去給你加肉！鹿肉！兔肉！豚肉！……”
那狴犴甩甩自己的爪子，嫌棄上面的泥，自己又不想咬這泥塊。
“誒誒！我來幫你。”李暖陽伸手去把那嵌在狴犴爪子上的泥塊取下，還帶下來了一根指甲。
“狴犴……你的指甲掉了……”李暖陽又心疼又感動，這家夥真的是拼盡全力救自己啊，這麽小的一只貓，楞是在那幾乎幹透的泥塑上抓出個洞。雖然傷到了自己，但是也是因為那個傷，自己才能保持住清醒。
“狴犴！回去我就把你供起來！”李暖陽輕輕吹狴犴的傷口，狴犴疼得一哆嗦抽回自己的爪子，但是臉上還是寫著不屑。
李暖陽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剛剛從師傅扛自己的路線，大致能確定自己是被帶到了後殿之後的偏屋，這屋子裏砌成窯的樣子，周圍擺放著不少柴火，自己面前正燃燒著一把火。剛剛自己被泥巴層層裹住之後就在這裏的火前烤著，那泥巴幹了自己就開始覺得越來越禁錮。
李暖陽想著，自己大概就是因為身上沾上了不少的泥巴，才讓師傅有辦法放大那泥的效果，把自己困住。如果烤幹了，自己就會徹底變成廂房中一樣的泥塑。
而把這泥塑再變回人的辦法就是把煉化好的泥再放會泥塑的嘴裏。
這些對這泥大仙來說都沒有意義，也許他需要的就是那一滴血。不然為什麽前殿的泥就那麽放著，而後殿中的泥要用那麽奇怪的一塊紅布蓋上。
那滴血到底意味著什麽？
李暖陽思索著，外邊傳來了腳步聲。
啪嗒……啪嗒……是那個師傅走路的聲音。
一開始李暖陽只當是師傅體型臃腫，所以走起路來拖沓才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那師傅的樣貌和體態，還有自己接觸師傅時的感覺，那個師傅就是泥做成的！
然而腳步聲並不是向著這間屋子來的，而是進了旁邊的後殿。
李暖陽示意狴犴小心，不要出聲，跟在自己的身後，去看看這後殿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李暖陽雖然被困住了一會兒，但是現在還是白日，陽光雖然不能直射後殿之中，可是還是能透過點點光線。
繞到一扇窗戶下，這窗戶正是昨天李暖陽看著泥人被變成泥丸的那一扇窗，窗戶上還留著昨天自己偷偷劃開的洞。透過這窗戶加上外邊的光，李暖陽這才看清裏面的情況。
裏面的東西並沒有註意到外邊人的動靜，它正享受地躺在後殿的泥堆之上。
那堆泥昨天吞噬泥人的時候就像是活物，而現在變得柔軟如液體。
師傅躺在這泥堆的中間，用手舀起泥巴就往自己的身上倒，臉上表情帶著十分的沈醉，似乎手中的東西不是什麽泥巴，而是上等的瓊漿玉液。
而每次把泥湯往自己身上倒，那泥湯並不會全部留下去，反而有一部分就固定在了師傅的臉上、手上、身體上。
難怪這東西看上去怪的很，沒有褶子甚至沒有毛孔，在這樣的泥湯的滋養下，怎麽會讓泥人的身體出現瑕疵呢。
李暖陽在窗邊看著，緊張的吞了下口水。
只聽得裏面的師傅也哼哼起了那首童謠。
“泥大仙，飛上天，散泥點點畫圈圈。找娃娃，別著急，藍田問路泥大仙。田埂邊，泥大仙，事成之後變神仙……”
曲調中完全不見孩子們傳唱時那種天真爛漫的感覺，反而有種傳教的味道，反覆而平和的唱腔在後殿裏回響。
唱了兩邊，師傅突然一笑，“變神仙是嗎，哈哈哈，變神仙啊！”
師傅像是個孩子一樣，拍打著地上的泥漿，帶著無比的喜悅。
“來吧！再多來些信徒吧！讓你們的血液染透我的容器，讓你們的執念幫助我成為神仙吧！”
師傅抓起邊上的紅布，蓋在自己的頭上用力嗅聞。李暖陽認得，那塊紅布就是之前蓋在這攤泥巴上的，能夠吸收掉泥人身上的血液的紅布。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塊紅布就是這個在泥堆裏唱歌的泥人修煉所用到的容器？
那麽這下半句所說的變神仙，難道是這泥人最終目的？李暖陽有些疑惑，難道這泥也能成神？
但是現在這泥大仙廟裏火熱的情況，很難去否定這個情況。畢竟，這世界上最深重的就是人的執念，如果這泥人想真的修煉成功，那麽來這泥大仙廟裏求泥大仙顯靈的人們，不就是最好的執念來源嗎？
而這些能夠被找回去的孩子，是完成這套執念收集的閉環和下一個來祈禱的人的啟發。
但是，自己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不就說明，這些能被找回去的孩子都是泥大仙抓來的？那些人求過泥大仙之後，這泥人把他們從自己制造的牢籠，也就是泥做成的塑像中放出來。
什麽成神，不過就是自己給自己制造的神話。
李暖陽心裏有些惱怒，但是現在自己的情況並不適合直面對抗這個泥人，剛剛在泥塑裏被擠壓後，自己的身體還帶著不適。
李暖陽想要偷偷溜走，但是一不小心踩到一塊碎片。
什麽？自己剛剛沒有把身上的碎片清理幹凈？幹透了的碎片又幹又脆，踩上去發出的動靜不算小。
李暖陽的心突突突地跳起來，完了，大事不好了！
裏面的泥人也聽到動靜了，從泥堆中起身，用紅布擦擦自己的身體出門查看。
李暖陽拔腿就跑，但是那個泥人已經看到她了。
不行，不能再被抓住了。剛剛在泥塑中被困住的窒息感又湧上了李暖陽的腦袋，再被困住一次狴犴也救不了自己了。
“你快藏好，不行你就幫我叫人來，哎，誰能被你叫來？”
李暖陽抽出精力交代狴犴幾句，但願這貓能夠聽懂。現在狴犴的爪子受了傷，跑也跑不快，自己如果帶著它一起跑的話，被抓住就徹底沒有幫手了。
這貓雖然機靈，這麽覆雜的話它能不能聽懂是一回事，找人幫忙更是另一回事了。如果這貓通人性到能給自己叫人來，估計和自己一樣，是個異類了。
李暖陽跑到前殿，下午的光景前殿裏的人已經不多了，再在這裏說什麽泥大仙的壞話估計也沒人聽更沒人信的。
而這時候，前殿通往後殿的門邊出現了那個師傅的身影，身上的泥漿已經幹透，看上去身形比之前更加地臃腫。
那師傅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李暖陽，以一種看著像是在走，但是速度極快的方式靠近李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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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住自己的這一片空間開始收縮, 自己原本可以稍微活動的空間逐漸減少。
先是露著的皮膚感覺到被東西黏上，再著自己的肉被向體內用力擠壓，而後自己的骨頭也傳來疼痛。濃重的土臭味熏的人頭疼。
難不成, 自己所困的地方在這股暖意下逐漸縮小？
李暖陽因為呼吸不暢, 頭腦已經開始昏昏沈沈，再這樣下去自己就真的要歸西了, 這泥大仙也打不倒, 那些個孩子也幫不了了, 自己這見鬼的能力還能不能繼續用了？
越來越強的窒息感讓李暖陽即將失去意識，腦袋裏繞著的幾個問題都飄進了無盡的黑暗中。
我怕是, 要死了吧？
李暖陽想要無奈地一笑, 但是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溫熱的血從自己的嘴角溢出，再擠下去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變成碎渣了。
突然！
一股松弛感從腰部傳來, 周身感覺到松快了不少, 一股帶著涼意的氣圍繞全身。這股氣讓李暖陽恢覆了神志。同時腰部也傳來疼痛, 讓吸到空氣的李暖陽更加清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現在趕緊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扭扭胯部, 剛剛就腰部最開始覺得舒展開了。李暖陽像是一直只即將破殼的雛鳥, 不斷努力打破周身的堅硬且未知的禁錮。
“啪！”
李暖陽的掙紮讓她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周身的禁錮也隨之破裂，讓李暖陽的眼耳口鼻從土腥味中解放出來, 四肢恢覆了活動。
暫緩片刻, 李暖陽才徹底清醒過來, 擦去自己嘴角因為擠壓而溢出的血液，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腰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李暖陽扭頭一看，自己的後腰上出現了一大條的抓痕，血珠子正從這傷口中湧出。
誰幹的！我也要在它腰上給來一下！
李暖陽這下恢覆了精神，正低聲咒罵這把自己劃傷的家夥，就聽邊上傳來一聲貓叫。
“喵！”那狴犴似乎是帶著不滿。
李暖陽仔細打量，這狴犴的爪子上沾上了不少的半幹的泥漬，看上去剛剛用爪子抓過了泥制的東西。
難不成是狴犴把自己救出來的？
李暖陽去看那把自己禁錮住的東西，現在四分五裂，但還能看出是和廂房裏塑像一樣的東西。那碎片還能看出造型和自己無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現在正面對著自己，看上去詭異無比。碎片外已經徹底幹透，微微發白，而內部還帶著濕潤。
如果自己再沒被狴犴救出來的話，就和那廂房裏的那群孩子一樣，徹底困在這泥塑中了吧。
李暖陽趕緊蹲下，安撫狴犴的情緒，“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可真就要死了！回去給你加肉！鹿肉！兔肉！豚肉！……”
那狴犴甩甩自己的爪子，嫌棄上面的泥，自己又不想咬這泥塊。
“誒誒！我來幫你。”李暖陽伸手去把那嵌在狴犴爪子上的泥塊取下，還帶下來了一根指甲。
“狴犴……你的指甲掉了……”李暖陽又心疼又感動，這家夥真的是拼盡全力救自己啊，這麽小的一只貓，楞是在那幾乎幹透的泥塑上抓出個洞。雖然傷到了自己，但是也是因為那個傷，自己才能保持住清醒。
“狴犴！回去我就把你供起來！”李暖陽輕輕吹狴犴的傷口，狴犴疼得一哆嗦抽回自己的爪子，但是臉上還是寫著不屑。
李暖陽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剛剛從師傅扛自己的路線，大致能確定自己是被帶到了後殿之後的偏屋，這屋子裏砌成窯的樣子，周圍擺放著不少柴火，自己面前正燃燒著一把火。剛剛自己被泥巴層層裹住之後就在這裏的火前烤著，那泥巴幹了自己就開始覺得越來越禁錮。
李暖陽想著，自己大概就是因為身上沾上了不少的泥巴，才讓師傅有辦法放大那泥的效果，把自己困住。如果烤幹了，自己就會徹底變成廂房中一樣的泥塑。
而把這泥塑再變回人的辦法就是把煉化好的泥再放會泥塑的嘴裏。
這些對這泥大仙來說都沒有意義，也許他需要的就是那一滴血。不然為什麽前殿的泥就那麽放著，而後殿中的泥要用那麽奇怪的一塊紅布蓋上。
那滴血到底意味著什麽？
李暖陽思索著，外邊傳來了腳步聲。
啪嗒……啪嗒……是那個師傅走路的聲音。
一開始李暖陽只當是師傅體型臃腫，所以走起路來拖沓才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那師傅的樣貌和體態，還有自己接觸師傅時的感覺，那個師傅就是泥做成的！
然而腳步聲並不是向著這間屋子來的，而是進了旁邊的後殿。
李暖陽示意狴犴小心，不要出聲，跟在自己的身後，去看看這後殿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李暖陽雖然被困住了一會兒，但是現在還是白日，陽光雖然不能直射後殿之中，可是還是能透過點點光線。
繞到一扇窗戶下，這窗戶正是昨天李暖陽看著泥人被變成泥丸的那一扇窗，窗戶上還留著昨天自己偷偷劃開的洞。透過這窗戶加上外邊的光，李暖陽這才看清裏面的情況。
裏面的東西並沒有註意到外邊人的動靜，它正享受地躺在後殿的泥堆之上。
那堆泥昨天吞噬泥人的時候就像是活物，而現在變得柔軟如液體。
師傅躺在這泥堆的中間，用手舀起泥巴就往自己的身上倒，臉上表情帶著十分的沈醉，似乎手中的東西不是什麽泥巴，而是上等的瓊漿玉液。
而每次把泥湯往自己身上倒，那泥湯並不會全部留下去，反而有一部分就固定在了師傅的臉上、手上、身體上。
難怪這東西看上去怪的很，沒有褶子甚至沒有毛孔，在這樣的泥湯的滋養下，怎麽會讓泥人的身體出現瑕疵呢。
李暖陽在窗邊看著，緊張的吞了下口水。
只聽得裏面的師傅也哼哼起了那首童謠。
“泥大仙，飛上天，散泥點點畫圈圈。找娃娃，別著急，藍田問路泥大仙。田埂邊，泥大仙，事成之後變神仙……”
曲調中完全不見孩子們傳唱時那種天真爛漫的感覺，反而有種傳教的味道，反覆而平和的唱腔在後殿裏回響。
唱了兩邊，師傅突然一笑，“變神仙是嗎，哈哈哈，變神仙啊！”
師傅像是個孩子一樣，拍打著地上的泥漿，帶著無比的喜悅。
“來吧！再多來些信徒吧！讓你們的血液染透我的容器，讓你們的執念幫助我成為神仙吧！”
師傅抓起邊上的紅布，蓋在自己的頭上用力嗅聞。李暖陽認得，那塊紅布就是之前蓋在這攤泥巴上的，能夠吸收掉泥人身上的血液的紅布。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塊紅布就是這個在泥堆裏唱歌的泥人修煉所用到的容器？
那麽這下半句所說的變神仙，難道是這泥人最終目的？李暖陽有些疑惑，難道這泥也能成神？
但是現在這泥大仙廟裏火熱的情況，很難去否定這個情況。畢竟，這世界上最深重的就是人的執念，如果這泥人想真的修煉成功，那麽來這泥大仙廟裏求泥大仙顯靈的人們，不就是最好的執念來源嗎？
而這些能夠被找回去的孩子，是完成這套執念收集的閉環和下一個來祈禱的人的啟發。
但是，自己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不就說明，這些能被找回去的孩子都是泥大仙抓來的？那些人求過泥大仙之後，這泥人把他們從自己制造的牢籠，也就是泥做成的塑像中放出來。
什麽成神，不過就是自己給自己制造的神話。
李暖陽心裏有些惱怒，但是現在自己的情況並不適合直面對抗這個泥人，剛剛在泥塑裏被擠壓後，自己的身體還帶著不適。
李暖陽想要偷偷溜走，但是一不小心踩到一塊碎片。
什麽？自己剛剛沒有把身上的碎片清理幹凈？幹透了的碎片又幹又脆，踩上去發出的動靜不算小。
李暖陽的心突突突地跳起來，完了，大事不好了！
裏面的泥人也聽到動靜了，從泥堆中起身，用紅布擦擦自己的身體出門查看。
李暖陽拔腿就跑，但是那個泥人已經看到她了。
不行，不能再被抓住了。剛剛在泥塑中被困住的窒息感又湧上了李暖陽的腦袋，再被困住一次狴犴也救不了自己了。
“你快藏好，不行你就幫我叫人來，哎，誰能被你叫來？”
李暖陽抽出精力交代狴犴幾句，但願這貓能夠聽懂。現在狴犴的爪子受了傷，跑也跑不快，自己如果帶著它一起跑的話，被抓住就徹底沒有幫手了。
這貓雖然機靈，這麽覆雜的話它能不能聽懂是一回事，找人幫忙更是另一回事了。如果這貓通人性到能給自己叫人來，估計和自己一樣，是個異類了。
李暖陽跑到前殿，下午的光景前殿裏的人已經不多了，再在這裏說什麽泥大仙的壞話估計也沒人聽更沒人信的。
而這時候，前殿通往後殿的門邊出現了那個師傅的身影，身上的泥漿已經幹透，看上去身形比之前更加地臃腫。
那師傅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李暖陽，以一種看著像是在走，但是速度極快的方式靠近李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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