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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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一個躲閃不及, 李暖陽的包裹被那人生生扯開。狴犴從包裹裏掉了出來，落在地上跑到李暖陽的後面，躲著前面的這個瘋了一樣的人。
“啊！！！”那人見包裹裏掉出來了個毛茸茸的東西, 卻不是小孩, 居然就是只貓，氣的尖叫起來, 在原地直跺腳, 像是發洩自己的不滿。
無理取鬧！
李暖陽本來就想上這街上看看有什麽新奇的玩意, 等韓客從洛陽回來了，約著他三月三一起出去看看。
這突然出現的人把李暖陽嚇了一跳。明明就是個人, 但是這樣子比自己之前見過的鬼還嚇人。
那人後面伸出一只手, 啪的一下搭在那人的肩頭。
那人被嚇到了，全身一顫，轉而又更加憤怒, 往後看去。
“哎喲！我的天吶！王大嫂你怎麽跑這來了？你家男人上藍田縣請泥大仙啦, 你還不快回家準備準備？”
來人看來和面前的近乎癲狂的女人是相識, 不過這是什麽個情況，李暖陽有些納悶。
“泥大仙……對……泥大仙……我要回去……回去……”
面前的人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小聲地嘀咕著。原本通紅的眼睛突然有神了, 著急的面容也緩和下去幾分。
王大嫂擡起腿，恍惚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娃娃……泥大仙……對……一定能找回來……”
李暖陽趕緊讓路, 這晃晃悠悠地撞到自己就說不清了, 何況這人的下一步動作自己根本摸不透, 說不定不是撞到自己，而是又抓著自己發瘋呢？
“哎……姑娘, 嚇到你了吧。”勸解王大嫂的婦人開口，彎腰從地上把李暖陽掉了的包裹布撿起，送回她的手裏，“這王大嫂也是可憐人。孩子前兩天丟了，但是一直找不到。這不剛去請了個泥大仙嘛，泥大仙顯靈的話孩子就能安全回來了。”
李暖陽接過布，剛剛那一驚嚇，把自己出去溜達的心情都被破壞了，但是聽這婦人的說法，這泥大仙還真有些手段，能讓人平安地回來。
“婆婆，這泥大仙是什麽啊？”李暖陽發問，自己沒有聽說過這麽一位大仙，打聽打聽，當個消遣故事也不錯。
那婦人聽李暖陽主動問起這泥大仙的事情，趕忙雙手合十拜拜，“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這藍田縣開始有了泥大仙的傳說……”
這藍田縣就在長安城的邊上，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突然有段時間，藍田縣裏就傳唱起了這樣的童謠。
“泥大仙，飛上天，散泥點點畫圈圈。找娃娃，別著急，藍田問路泥大仙。田埂邊，泥大仙，事成之後變神仙……”
三五歲的孩子們口裏傳唱這這樣的歌謠，大人們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只不過是小孩子們的游戲。
但是，在這童謠的暗示下，還是有人丟了孩子之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求那泥大仙。
泥大仙的廟原本在藍田縣城郊的田邊上，一開始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隨便用泥搭建的玩意，歪七扭八的廟和看不出形狀的黃泥塑像。
有的人找不到自己的小孩了，就會去泥大仙的廟裏取一塊黃泥回去，捏成個小孩的模樣放在孩子的床頭上，滴一滴親人的血上去。據說晚上的時候，這泥人就會帶著這一滴親人的血，記著娃娃的味道，出房子去找人。
有的小孩是從田裏走回來的，身上帶著田裏的泥；有的是從山上回來的，頭發上還帶著露水和樹葉，腳上都是土；還有的是從湖裏回來的，身上還帶著湖裏的淤泥和水草到家的。
回家後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丟的，但是都記得是泥大仙把自己帶回來的，所以這童謠才在這些孩子之中傳唱開來，而且越傳越廣。
但是其實沒有人見過泥人動，也不過就是看著娃娃們回家後的自己說的。因為在求泥大仙的期間，要把屋裏的門窗全部都關嚴實，不能點燈，所有的人必須歷來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規矩是哪裏傳出來的，但是相信泥大仙能顯靈的人越來越多，畢竟有這麽多眼前的例子。所以每個求泥大仙的人都按照這套流程來做。
這娃娃被泥大仙回來的人家，需要再把這塊泥帶回去，順帶還要再帶著新的泥把原來的空缺補上。而這塊沾了血的泥塊則放在另一邊，就像是上供一樣，祭拜這塊泥，據說這樣就能幫泥大仙成仙。
奇怪的是，這泥用過之後就不再是土黃色的了，變得和陶土一樣，泛著白色。這泥越堆越多，原本沒有形狀的泥塑漸漸體積變大，而且開始有人形了。而這歪歪扭扭的廟也裝不下這泥大仙了。
有一家成功了就有第二家會去嘗試，這一傳十，十傳百的，有真被幫助了的人家感恩泥大仙，花了不少的銀錢和功夫，在原來那地邊上給修了個不小泥大仙廟，都快趕上慈恩寺那般有人氣了。
現下這傳說從藍田縣傳到了長安城，長安城內也有不少丟了孩子的人特意到藍田縣拜拜泥大仙，求著泥塊回長安來找娃娃。
雖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是至少有人成功過，就會給這些人提供一絲希望。
這王大嫂家就是這樣，娃娃丟了兩天了，現下她男人才請回泥大仙的泥回來，這不趕緊回家準備去了。原本驚慌失措的人，在聽到請了泥大仙回來也恢覆了些理智。
婦人的一通解釋讓李暖陽明白了個大概，這泥大仙分出去的泥塊就像是自己的分身，帶著親人的血和孩子的味道去找人，而且有的時候是能把孩子找回來的。
有點意思。
李暖陽也不管什麽三月三的事了，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就決定去看看這泥大仙，看看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那麽厲害。
現在天色還早，看一看打個來回估計是沒有問題的。李暖陽幹脆叫了個馬車，讓人把自己送到泥大仙的廟所在的地方。
還沒進廟裏，李暖陽在馬車裏就聞到了濃濃的線香味從窗外飄進來，狴犴不舒服地搖了搖頭。
下馬車，這地方是在一大片田裏而不是縣裏，兩條官道交叉處立著一個不小的廟宇。
現在不過是接近中午的時間，廟裏居然還有不少人。
李暖陽抱著狴犴，擠進人群，到這廟裏參觀一道。
一進廟門就能見到廟的正中間有這一攤泥，看上去就像是那婦人口中所說的新泥，像是四處收集來的一樣，每一塊都帶著點不一樣的顏色，但是總體看上去就是土黃的，散發著土味。
前面是一座香爐，有人將手中的香舉過頭頂，嘴裏念念有詞，“泥大仙顯靈，保佑我能找到我家孩子。”
然後把香插進香爐，再用香爐裏的香灰給自己搓搓手，往前來到這大攤泥前。
雙手合十，拜過這被他們叫做泥大仙的泥，從中扣出一塊泥，然後把這塊泥捏出了頭、軀幹和四肢。
李暖陽看著人的動作，到捏成泥人後感覺到了一點不同。那泥人雙手雙腳朝著求泥的人，就像是肚子餓了的嬰兒，伸手求母親註意到自己，給點奶水飽腹。
當然了，這不過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人做完這一套，就再次拜過泥大仙，匆匆出去了。
邊上有些人是來上香感謝泥大仙之前給自己幫忙的，有些是來許願但是用不著泥人的，還有的人是和李暖陽一樣，聽說了泥大仙的故事之後來參觀的。
李暖陽見沒什麽人接著求這泥人，就往後面的殿走去。
先是穿過一個空曠的院子，院子中間什麽也沒有，兩側的廂房刷成了黑色，緊閉著大門，靜悄悄的。
後殿裏只有微弱的燭光。這不到中午的時間，外邊的太陽正好，但是這屋子居然修成了背陽的角度，殿內一點陽光都見不到。
剛踏進後殿，眼睛從明亮的地方到這黑暗的地方，一瞬間還沒適應過來，看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
等到視力恢覆，李暖陽看著這後殿和前殿格局一樣，不過中間的泥上蓋著一塊紅布。殿內的香爐比起前殿的來說，裏面的香更少些。
李暖陽有些好奇，這紅布下面是不是和前殿一樣的泥塊。什麽送回來之後會變色，怕不過就是曬幹了所以才發白的吧。
狴犴在店裏逛了兩圈，蹲在角落裏也看著這紅布。
李暖陽蹲下，看看外邊沒有人走過來，伸手就去掀那紅布。
被掀起來的一角露出蒼白的顏色，就像是最純的白色，不摻染任何顏色。而靠紅布的地方，帶著點反射的紅。
前殿的泥粗糙且有土味，而這後殿裏的泥在打開紅布後居然一點味道也沒有。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塊紅布反而有些臭味。
而且，這後殿的泥也不像是隨意地攤在地上，好像帶著點形狀，但是又因為這紅布所以自己什麽都看不出來，只是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
想著，李暖陽就要動手把這紅布徹底掀開，手臂剛要發力，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沈悶的聲音。
“你！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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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躲閃不及, 李暖陽的包裹被那人生生扯開。狴犴從包裹裏掉了出來，落在地上跑到李暖陽的後面，躲著前面的這個瘋了一樣的人。
“啊！！！”那人見包裹裏掉出來了個毛茸茸的東西, 卻不是小孩, 居然就是只貓，氣的尖叫起來, 在原地直跺腳, 像是發洩自己的不滿。
無理取鬧！
李暖陽本來就想上這街上看看有什麽新奇的玩意, 等韓客從洛陽回來了，約著他三月三一起出去看看。
這突然出現的人把李暖陽嚇了一跳。明明就是個人, 但是這樣子比自己之前見過的鬼還嚇人。
那人後面伸出一只手, 啪的一下搭在那人的肩頭。
那人被嚇到了，全身一顫，轉而又更加憤怒, 往後看去。
“哎喲！我的天吶！王大嫂你怎麽跑這來了？你家男人上藍田縣請泥大仙啦, 你還不快回家準備準備？”
來人看來和面前的近乎癲狂的女人是相識, 不過這是什麽個情況，李暖陽有些納悶。
“泥大仙……對……泥大仙……我要回去……回去……”
面前的人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小聲地嘀咕著。原本通紅的眼睛突然有神了, 著急的面容也緩和下去幾分。
王大嫂擡起腿，恍惚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娃娃……泥大仙……對……一定能找回來……”
李暖陽趕緊讓路, 這晃晃悠悠地撞到自己就說不清了, 何況這人的下一步動作自己根本摸不透, 說不定不是撞到自己，而是又抓著自己發瘋呢？
“哎……姑娘, 嚇到你了吧。”勸解王大嫂的婦人開口，彎腰從地上把李暖陽掉了的包裹布撿起，送回她的手裏，“這王大嫂也是可憐人。孩子前兩天丟了，但是一直找不到。這不剛去請了個泥大仙嘛，泥大仙顯靈的話孩子就能安全回來了。”
李暖陽接過布，剛剛那一驚嚇，把自己出去溜達的心情都被破壞了，但是聽這婦人的說法，這泥大仙還真有些手段，能讓人平安地回來。
“婆婆，這泥大仙是什麽啊？”李暖陽發問，自己沒有聽說過這麽一位大仙，打聽打聽，當個消遣故事也不錯。
那婦人聽李暖陽主動問起這泥大仙的事情，趕忙雙手合十拜拜，“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這藍田縣開始有了泥大仙的傳說……”
這藍田縣就在長安城的邊上，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突然有段時間，藍田縣裏就傳唱起了這樣的童謠。
“泥大仙，飛上天，散泥點點畫圈圈。找娃娃，別著急，藍田問路泥大仙。田埂邊，泥大仙，事成之後變神仙……”
三五歲的孩子們口裏傳唱這這樣的歌謠，大人們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只不過是小孩子們的游戲。
但是，在這童謠的暗示下，還是有人丟了孩子之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求那泥大仙。
泥大仙的廟原本在藍田縣城郊的田邊上，一開始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隨便用泥搭建的玩意，歪七扭八的廟和看不出形狀的黃泥塑像。
有的人找不到自己的小孩了，就會去泥大仙的廟裏取一塊黃泥回去，捏成個小孩的模樣放在孩子的床頭上，滴一滴親人的血上去。據說晚上的時候，這泥人就會帶著這一滴親人的血，記著娃娃的味道，出房子去找人。
有的小孩是從田裏走回來的，身上帶著田裏的泥；有的是從山上回來的，頭發上還帶著露水和樹葉，腳上都是土；還有的是從湖裏回來的，身上還帶著湖裏的淤泥和水草到家的。
回家後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丟的，但是都記得是泥大仙把自己帶回來的，所以這童謠才在這些孩子之中傳唱開來，而且越傳越廣。
但是其實沒有人見過泥人動，也不過就是看著娃娃們回家後的自己說的。因為在求泥大仙的期間，要把屋裏的門窗全部都關嚴實，不能點燈，所有的人必須歷來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規矩是哪裏傳出來的，但是相信泥大仙能顯靈的人越來越多，畢竟有這麽多眼前的例子。所以每個求泥大仙的人都按照這套流程來做。
這娃娃被泥大仙回來的人家，需要再把這塊泥帶回去，順帶還要再帶著新的泥把原來的空缺補上。而這塊沾了血的泥塊則放在另一邊，就像是上供一樣，祭拜這塊泥，據說這樣就能幫泥大仙成仙。
奇怪的是，這泥用過之後就不再是土黃色的了，變得和陶土一樣，泛著白色。這泥越堆越多，原本沒有形狀的泥塑漸漸體積變大，而且開始有人形了。而這歪歪扭扭的廟也裝不下這泥大仙了。
有一家成功了就有第二家會去嘗試，這一傳十，十傳百的，有真被幫助了的人家感恩泥大仙，花了不少的銀錢和功夫，在原來那地邊上給修了個不小泥大仙廟，都快趕上慈恩寺那般有人氣了。
現下這傳說從藍田縣傳到了長安城，長安城內也有不少丟了孩子的人特意到藍田縣拜拜泥大仙，求著泥塊回長安來找娃娃。
雖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是至少有人成功過，就會給這些人提供一絲希望。
這王大嫂家就是這樣，娃娃丟了兩天了，現下她男人才請回泥大仙的泥回來，這不趕緊回家準備去了。原本驚慌失措的人，在聽到請了泥大仙回來也恢覆了些理智。
婦人的一通解釋讓李暖陽明白了個大概，這泥大仙分出去的泥塊就像是自己的分身，帶著親人的血和孩子的味道去找人，而且有的時候是能把孩子找回來的。
有點意思。
李暖陽也不管什麽三月三的事了，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就決定去看看這泥大仙，看看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那麽厲害。
現在天色還早，看一看打個來回估計是沒有問題的。李暖陽幹脆叫了個馬車，讓人把自己送到泥大仙的廟所在的地方。
還沒進廟裏，李暖陽在馬車裏就聞到了濃濃的線香味從窗外飄進來，狴犴不舒服地搖了搖頭。
下馬車，這地方是在一大片田裏而不是縣裏，兩條官道交叉處立著一個不小的廟宇。
現在不過是接近中午的時間，廟裏居然還有不少人。
李暖陽抱著狴犴，擠進人群，到這廟裏參觀一道。
一進廟門就能見到廟的正中間有這一攤泥，看上去就像是那婦人口中所說的新泥，像是四處收集來的一樣，每一塊都帶著點不一樣的顏色，但是總體看上去就是土黃的，散發著土味。
前面是一座香爐，有人將手中的香舉過頭頂，嘴裏念念有詞，“泥大仙顯靈，保佑我能找到我家孩子。”
然後把香插進香爐，再用香爐裏的香灰給自己搓搓手，往前來到這大攤泥前。
雙手合十，拜過這被他們叫做泥大仙的泥，從中扣出一塊泥，然後把這塊泥捏出了頭、軀幹和四肢。
李暖陽看著人的動作，到捏成泥人後感覺到了一點不同。那泥人雙手雙腳朝著求泥的人，就像是肚子餓了的嬰兒，伸手求母親註意到自己，給點奶水飽腹。
當然了，這不過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人做完這一套，就再次拜過泥大仙，匆匆出去了。
邊上有些人是來上香感謝泥大仙之前給自己幫忙的，有些是來許願但是用不著泥人的，還有的人是和李暖陽一樣，聽說了泥大仙的故事之後來參觀的。
李暖陽見沒什麽人接著求這泥人，就往後面的殿走去。
先是穿過一個空曠的院子，院子中間什麽也沒有，兩側的廂房刷成了黑色，緊閉著大門，靜悄悄的。
後殿裏只有微弱的燭光。這不到中午的時間，外邊的太陽正好，但是這屋子居然修成了背陽的角度，殿內一點陽光都見不到。
剛踏進後殿，眼睛從明亮的地方到這黑暗的地方，一瞬間還沒適應過來，看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
等到視力恢覆，李暖陽看著這後殿和前殿格局一樣，不過中間的泥上蓋著一塊紅布。殿內的香爐比起前殿的來說，裏面的香更少些。
李暖陽有些好奇，這紅布下面是不是和前殿一樣的泥塊。什麽送回來之後會變色，怕不過就是曬幹了所以才發白的吧。
狴犴在店裏逛了兩圈，蹲在角落裏也看著這紅布。
李暖陽蹲下，看看外邊沒有人走過來，伸手就去掀那紅布。
被掀起來的一角露出蒼白的顏色，就像是最純的白色，不摻染任何顏色。而靠紅布的地方，帶著點反射的紅。
前殿的泥粗糙且有土味，而這後殿裏的泥在打開紅布後居然一點味道也沒有。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塊紅布反而有些臭味。
而且，這後殿的泥也不像是隨意地攤在地上，好像帶著點形狀，但是又因為這紅布所以自己什麽都看不出來，只是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
想著，李暖陽就要動手把這紅布徹底掀開，手臂剛要發力，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沈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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