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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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李暖陽被這門口突然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趕忙把手上的紅布再蓋回到那攤發白的泥上。
匆忙之間手指頭難免沾上了點攤在地上的泥。
門口那人沒有直接露面，只見一只手抓住了後殿的門框，然後猛的一下, 整個身體出現在門口。外邊的陽光正好在這人的身後, 李暖陽完全看不清來人的臉。
就覺得這人身形肥胖，腦袋光溜溜的。
一步……一步……
那人慢慢走進這後殿當中, 那身上的肉看著累贅, 但是走路的時候並沒有隨著步伐而振動。
隨著這人進到大殿內, 外邊的陽光一點點變得暗淡，刮起風。
後殿裏的泥土味加重。原本這味道只有在前殿才有感覺, 後殿這白白的土完全沒有味道。
這泥土味是哪裏來的, 難道是面前這人？
李暖陽看著面前的人，自己從蹲著的狀態改變成站立，隨時準備反擊。
“你是？”那人走到李暖陽的跟前, 這下李暖陽才看清人的樣子。
這人不比李暖陽高出多少, 光溜溜的腦袋圓圓的臉, 肚子向前鼓起，四肢被自己的肉擠出了褶子。
他的皮膚像是被撐開了一樣, 一點皺紋都看不到, 甚至臉上沒有任何毛孔。
白色的肌膚透露出病態，但是這人的面相又帶著些許福氣。
“哦, 我是來這後殿逛逛，沒什麽事情。”李暖陽低頭, 突然看到自己手指頭上幹掉的泥, 趕緊在自己的身後擦了擦。
“嗯……”
那人剛應一句, 後殿門口就又來了人，兩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門口。
剛進門的人一看屋子裏那個人, 就趕忙開口，“師傅，真是謝謝你了。得虧這泥大仙，我家孩子找回來了！”
剛來的這人身上穿著圓領袍，看著面料也是講究，估計是這附近的鄉紳，舉手投足間帶著風範。
李暖陽聽這人的意思，他的孩子也丟了，是泥大仙給找回來的。而面前這個人則是這泥大仙廟裏的師傅，幫著出了不少的力氣？
李暖陽沒有開口，站在一旁觀察。狴犴也湊到了李暖陽的腳邊。
“不不不，不必謝我，都是泥大仙的功勞。”師傅連忙擺手。
“這泥大仙真是有大神通啊！我這就是來感謝泥大仙的！”
那鄉紳點上三炷香，在香爐前鞠躬後插進香爐。門外一股風吹進後殿，穿過鄉紳，經過師傅，再吹向李暖陽。這風裏帶著濃厚的土腥味，讓李暖陽覺得有些不自然。
鄉紳把自己手上的貢品擺在這後殿的泥前面，這兒也沒有供桌，就那麽直接放在了地上。
接著，鄉紳掏出用紅布包著的一塊泥，小心翼翼的掀開地上的紅布，把手上這塊泥按進了裏面，再放下紅布。
紅布下的那塊泥和剛拿來的這塊泥一下子融合在一起，像是原本就應該在那裏一樣，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李暖陽留了個心眼，就盯著鄉紳手上的泥塊。居然在接觸之後這泛著土黃的泥居然逐漸顏色變淡，但是因為紅布又被蓋上，自己並不能看到這泥最後變成什麽樣。
做完這些，鄉紳與師傅拜別。屋子裏就剩下李暖陽、狴犴還有這位師傅。
外邊的氣壓越來越低，溫度也越來越高，土腥味直沖沖地湧進人的鼻腔。
難不成，這味道是這位師傅帶來的？
李暖陽心裏正納悶，還沒等兩人繼續交談，外邊突然傳來了動靜。
“劈裏啪啦！”
這是下大雨了？
雨點從天上落下，砸在地上又飛濺起來，原本灰噗噗的地面頓時多了深色的圓點。原來越多的雨點連成一片，外邊的院子全被打濕。
原來是要下大雨啊，難怪讓人待著覺著不舒服。李暖陽想要出去透口氣，順帶再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和師傅作揖便離開了。
原本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師傅在下大雨後已經到了後殿最裏側，點點頭也沒和李暖陽交談。
狴犴跟在李暖陽的後邊，時不時甩甩自己的腳。雖然現在李暖陽走在廊亭之中，但是外邊的雨水難免濺到腿上。狴犴這家夥本來就不怎麽喜歡水，現在那嫌棄的表情都快能從貓臉上溢出來了。
這廊亭連接前後殿，而邊上就是這院子邊上黑漆漆的廂房。
好奇心作祟，李暖陽撇了眼廂房裏面。
一整條的通鋪上沒有枕頭被子，好像只有一座座小小的神像。說來也是奇怪，這地方的前後殿供的都是泥，而這側邊上的廂房居然有這麽多的神像。
李暖陽本來想貼著窗戶仔細看看裏面的情況，但身後一直有一道目光跟隨著她。
李暖陽回頭，只見後殿的大門的大開，那位師傅就在能看得見李暖陽的地方直直地站著，目光就落在李暖陽的身上。
李暖陽不敢胡鬧，這地方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再加上這種場所本來就有不少的忌諱，不能亂來。對著那邊的師傅點點頭，李暖陽就往前殿撤去。
那師傅沒有動作，一直到李暖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前殿的人比起方才還更多些，一是剛剛進來的香客因為這場大雨不能出去了，二是有路人進來躲雨。
方才那位鄉紳也被這場雨困在了前殿之中。
“這位……”
李暖陽上前作揖，剛才也沒聽人提起自己的名字，現下不知道怎麽稱呼。
沈默不過片刻，那人想起剛剛在後殿見過李暖陽，臉上帶上了幾分喜色，“啊，這位姑娘，你也是來這裏還願的嗎？我姓趙，趙恬。”
那人行一交手禮。
“李暖陽。”李暖陽轉頭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盯著自己，剛剛那師傅盯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像是逃跑一樣過來的，估計沒有跟過來，“趙公，您這是為了什麽來還原的？”
趙恬聽到這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找我的孩子。哎，這泥大仙是真靈啊。我昨天來求了泥大仙幫忙，今天孩子就自己回到家了！”
難不成真這麽厲害李暖陽來了興趣，“他怎麽回去的？”
趙恬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師傅教了我們辦法，回去試著做，慢慢等，孩子就回來了。”
李暖陽想到後殿裏那個被叫師傅的人，光滑的皮膚臃腫的身體，看上去也不像是修行的人。當然，這座廟看上去也不像是正常的廟宇。
邊上有人聽到了兩人的交談，也議論起來。
“可不是，村西頭的二狗也是家裏老的來求了泥大仙才回去的。”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身的土跑回去的。”
“哎，能回去就好。現在還有好些個孩子沒回去的呢。”
“我能去看看孩子嗎？”李暖陽問趙恬，自己每次聽到這故事，孩子們回去身上都帶上了泥土的元素。不論是田土、山土，又或者是淤泥。
外邊的雨漸漸小了，很快太陽又從雲層後面冒了出來。
趙恬倒是無所謂，“行啊，正好我的馬車就在外邊，一起過去看看。”
也許是為了告訴別人這泥大仙究竟有多厲害，一路上趙恬都在和李暖陽說自己求完這泥後是多麽輕松就找回孩子的。
雖然這泥大仙的廟在田間，但是回到藍田縣裏也不算遠。
在李暖陽將要被趙恬的話塞滿之前，馬車停在了趙恬的家門口。
房子不像長安大戶人家那般奢華，但是也算是考究。
李暖陽跟在趙恬的後面，進了後院廂房中的一間。
“阿耶……”床上的孩子瘦弱而且無力，看到屋子裏來人了擡起自己纖細的胳膊就要去夠趙恬的袖子。
孩子一個翻身，差點滾落下床，李暖陽趕緊上前，伸手扶住了孩子的胳膊。
孩子的指尖浮著一層粉，仔細一看，和自己手上的東西一樣。李暖陽回想，自己手上的白色是剛剛在泥大仙的後殿裏掀開白布的時候染上的。
難道這個孩子也沾到了這個東西？
“不好意思，孩子可能受到了驚嚇，看著狀態實在不好，我們還是出去吧。”
趙恬安撫好孩子，又把李暖陽帶出了屋子。
李暖陽走出屋子，回頭看，就覺得這孩子眼神裏沒有什麽光。不過，不管是什麽情況走丟了的，都或多或少會受到驚嚇。
“這孩子之前就身體不好麽？”李暖陽斟酌片刻後開口問趙恬。
“是啊，這孩子從出生起就是病怏怏的，那大夫是三天兩頭地過來把脈開藥。這孩子本來就不常出自己的屋子，更不可能出這宅子。那天乳娘沒找到他，我這讓家裏的下人全部去找他，這房子幾乎翻了一遍還是不見蹤影。”
雖然說起這事還是讓趙恬有些後怕，但是他的語氣裏帶著些許清醒，“我也是聽說田間有這麽個泥大仙，就去試了試。到了廟裏正巧師傅也在，他就教著我從前殿請塊泥回去，捏成泥人，點上些許指尖血，把泥人放我兒的床頭上等著就可以了。”
兩人走到了前院，趙恬繼續說，“我原本覺得就這麽簡單，怎麽會有效果，但是我兒第二天早上真的回來了，就躺在他的床上。我的天吶，這也太神了！這不今天就趕著回去還願嘛。”
李暖陽拜別趙恬，心裏想著，這泥大仙究竟是怎麽把這孩子找回來的呢？
耳邊又傳來了那首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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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暖陽被這門口突然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趕忙把手上的紅布再蓋回到那攤發白的泥上。
匆忙之間手指頭難免沾上了點攤在地上的泥。
門口那人沒有直接露面，只見一只手抓住了後殿的門框，然後猛的一下, 整個身體出現在門口。外邊的陽光正好在這人的身後, 李暖陽完全看不清來人的臉。
就覺得這人身形肥胖，腦袋光溜溜的。
一步……一步……
那人慢慢走進這後殿當中, 那身上的肉看著累贅, 但是走路的時候並沒有隨著步伐而振動。
隨著這人進到大殿內, 外邊的陽光一點點變得暗淡，刮起風。
後殿裏的泥土味加重。原本這味道只有在前殿才有感覺, 後殿這白白的土完全沒有味道。
這泥土味是哪裏來的, 難道是面前這人？
李暖陽看著面前的人，自己從蹲著的狀態改變成站立，隨時準備反擊。
“你是？”那人走到李暖陽的跟前, 這下李暖陽才看清人的樣子。
這人不比李暖陽高出多少, 光溜溜的腦袋圓圓的臉, 肚子向前鼓起，四肢被自己的肉擠出了褶子。
他的皮膚像是被撐開了一樣, 一點皺紋都看不到, 甚至臉上沒有任何毛孔。
白色的肌膚透露出病態，但是這人的面相又帶著些許福氣。
“哦, 我是來這後殿逛逛，沒什麽事情。”李暖陽低頭, 突然看到自己手指頭上幹掉的泥, 趕緊在自己的身後擦了擦。
“嗯……”
那人剛應一句, 後殿門口就又來了人，兩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門口。
剛進門的人一看屋子裏那個人, 就趕忙開口，“師傅，真是謝謝你了。得虧這泥大仙，我家孩子找回來了！”
剛來的這人身上穿著圓領袍，看著面料也是講究，估計是這附近的鄉紳，舉手投足間帶著風範。
李暖陽聽這人的意思，他的孩子也丟了，是泥大仙給找回來的。而面前這個人則是這泥大仙廟裏的師傅，幫著出了不少的力氣？
李暖陽沒有開口，站在一旁觀察。狴犴也湊到了李暖陽的腳邊。
“不不不，不必謝我，都是泥大仙的功勞。”師傅連忙擺手。
“這泥大仙真是有大神通啊！我這就是來感謝泥大仙的！”
那鄉紳點上三炷香，在香爐前鞠躬後插進香爐。門外一股風吹進後殿，穿過鄉紳，經過師傅，再吹向李暖陽。這風裏帶著濃厚的土腥味，讓李暖陽覺得有些不自然。
鄉紳把自己手上的貢品擺在這後殿的泥前面，這兒也沒有供桌，就那麽直接放在了地上。
接著，鄉紳掏出用紅布包著的一塊泥，小心翼翼的掀開地上的紅布，把手上這塊泥按進了裏面，再放下紅布。
紅布下的那塊泥和剛拿來的這塊泥一下子融合在一起，像是原本就應該在那裏一樣，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李暖陽留了個心眼，就盯著鄉紳手上的泥塊。居然在接觸之後這泛著土黃的泥居然逐漸顏色變淡，但是因為紅布又被蓋上，自己並不能看到這泥最後變成什麽樣。
做完這些，鄉紳與師傅拜別。屋子裏就剩下李暖陽、狴犴還有這位師傅。
外邊的氣壓越來越低，溫度也越來越高，土腥味直沖沖地湧進人的鼻腔。
難不成，這味道是這位師傅帶來的？
李暖陽心裏正納悶，還沒等兩人繼續交談，外邊突然傳來了動靜。
“劈裏啪啦！”
這是下大雨了？
雨點從天上落下，砸在地上又飛濺起來，原本灰噗噗的地面頓時多了深色的圓點。原來越多的雨點連成一片，外邊的院子全被打濕。
原來是要下大雨啊，難怪讓人待著覺著不舒服。李暖陽想要出去透口氣，順帶再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和師傅作揖便離開了。
原本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師傅在下大雨後已經到了後殿最裏側，點點頭也沒和李暖陽交談。
狴犴跟在李暖陽的後邊，時不時甩甩自己的腳。雖然現在李暖陽走在廊亭之中，但是外邊的雨水難免濺到腿上。狴犴這家夥本來就不怎麽喜歡水，現在那嫌棄的表情都快能從貓臉上溢出來了。
這廊亭連接前後殿，而邊上就是這院子邊上黑漆漆的廂房。
好奇心作祟，李暖陽撇了眼廂房裏面。
一整條的通鋪上沒有枕頭被子，好像只有一座座小小的神像。說來也是奇怪，這地方的前後殿供的都是泥，而這側邊上的廂房居然有這麽多的神像。
李暖陽本來想貼著窗戶仔細看看裏面的情況，但身後一直有一道目光跟隨著她。
李暖陽回頭，只見後殿的大門的大開，那位師傅就在能看得見李暖陽的地方直直地站著，目光就落在李暖陽的身上。
李暖陽不敢胡鬧，這地方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再加上這種場所本來就有不少的忌諱，不能亂來。對著那邊的師傅點點頭，李暖陽就往前殿撤去。
那師傅沒有動作，一直到李暖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前殿的人比起方才還更多些，一是剛剛進來的香客因為這場大雨不能出去了，二是有路人進來躲雨。
方才那位鄉紳也被這場雨困在了前殿之中。
“這位……”
李暖陽上前作揖，剛才也沒聽人提起自己的名字，現下不知道怎麽稱呼。
沈默不過片刻，那人想起剛剛在後殿見過李暖陽，臉上帶上了幾分喜色，“啊，這位姑娘，你也是來這裏還願的嗎？我姓趙，趙恬。”
那人行一交手禮。
“李暖陽。”李暖陽轉頭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盯著自己，剛剛那師傅盯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像是逃跑一樣過來的，估計沒有跟過來，“趙公，您這是為了什麽來還原的？”
趙恬聽到這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找我的孩子。哎，這泥大仙是真靈啊。我昨天來求了泥大仙幫忙，今天孩子就自己回到家了！”
難不成真這麽厲害李暖陽來了興趣，“他怎麽回去的？”
趙恬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師傅教了我們辦法，回去試著做，慢慢等，孩子就回來了。”
李暖陽想到後殿裏那個被叫師傅的人，光滑的皮膚臃腫的身體，看上去也不像是修行的人。當然，這座廟看上去也不像是正常的廟宇。
邊上有人聽到了兩人的交談，也議論起來。
“可不是，村西頭的二狗也是家裏老的來求了泥大仙才回去的。”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身的土跑回去的。”
“哎，能回去就好。現在還有好些個孩子沒回去的呢。”
“我能去看看孩子嗎？”李暖陽問趙恬，自己每次聽到這故事，孩子們回去身上都帶上了泥土的元素。不論是田土、山土，又或者是淤泥。
外邊的雨漸漸小了，很快太陽又從雲層後面冒了出來。
趙恬倒是無所謂，“行啊，正好我的馬車就在外邊，一起過去看看。”
也許是為了告訴別人這泥大仙究竟有多厲害，一路上趙恬都在和李暖陽說自己求完這泥後是多麽輕松就找回孩子的。
雖然這泥大仙的廟在田間，但是回到藍田縣裏也不算遠。
在李暖陽將要被趙恬的話塞滿之前，馬車停在了趙恬的家門口。
房子不像長安大戶人家那般奢華，但是也算是考究。
李暖陽跟在趙恬的後面，進了後院廂房中的一間。
“阿耶……”床上的孩子瘦弱而且無力，看到屋子裏來人了擡起自己纖細的胳膊就要去夠趙恬的袖子。
孩子一個翻身，差點滾落下床，李暖陽趕緊上前，伸手扶住了孩子的胳膊。
孩子的指尖浮著一層粉，仔細一看，和自己手上的東西一樣。李暖陽回想，自己手上的白色是剛剛在泥大仙的後殿裏掀開白布的時候染上的。
難道這個孩子也沾到了這個東西？
“不好意思，孩子可能受到了驚嚇，看著狀態實在不好，我們還是出去吧。”
趙恬安撫好孩子，又把李暖陽帶出了屋子。
李暖陽走出屋子，回頭看，就覺得這孩子眼神裏沒有什麽光。不過，不管是什麽情況走丟了的，都或多或少會受到驚嚇。
“這孩子之前就身體不好麽？”李暖陽斟酌片刻後開口問趙恬。
“是啊，這孩子從出生起就是病怏怏的，那大夫是三天兩頭地過來把脈開藥。這孩子本來就不常出自己的屋子，更不可能出這宅子。那天乳娘沒找到他，我這讓家裏的下人全部去找他，這房子幾乎翻了一遍還是不見蹤影。”
雖然說起這事還是讓趙恬有些後怕，但是他的語氣裏帶著些許清醒，“我也是聽說田間有這麽個泥大仙，就去試了試。到了廟裏正巧師傅也在，他就教著我從前殿請塊泥回去，捏成泥人，點上些許指尖血，把泥人放我兒的床頭上等著就可以了。”
兩人走到了前院，趙恬繼續說，“我原本覺得就這麽簡單，怎麽會有效果，但是我兒第二天早上真的回來了，就躺在他的床上。我的天吶，這也太神了！這不今天就趕著回去還願嘛。”
李暖陽拜別趙恬，心裏想著，這泥大仙究竟是怎麽把這孩子找回來的呢？
耳邊又傳來了那首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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