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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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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謝家別墅內。

掛斷電話後, 謝衛東目光陰沈地盯向謝迢迢。

李如夢憂心忡忡:“窈窈怎麽說?”

“謝迢迢!”謝衛東臉色陰沈:“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對你姐姐做了什麽!”

謝迢迢眼淚簌簌滾落,連連搖頭:“我, 我什麽都沒做, 這分明就是她沒事找事。”

她從小便是被謝衛東寵到大的,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到過這種委屈。

不止全網的人都在罵她, 連一向寵愛她的父親也開始訓斥她。

“你什麽都沒做?你什麽都沒做窈窈會對你動手?!我早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再去招惹窈窈, 你怎麽就是不聽!”

李如夢心疼地抱著女兒,聲音不可避免地帶著責備:“衛東, 你怎麽能打她,她剛從醫院回來,身體還虛弱著, 有什麽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說,你也不是不知道窈窈和我們孩子不對付……”

一個響亮巴掌也甩在李如夢臉上。

李如夢被謝衛東劈頭蓋臉的巴掌打得頭暈眼花,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謝衛東, 眼中堆滿水汽,胸口上下起伏, 但終究她還得是忍下這口氣。

謝衛東暴跳如雷:“你看看你教得好女兒。老子砸錢捧她, 在她身上付出了那麽多,她倒好,找槍手、炒作,鬧得全世界皆知, 到最後還得讓老子給她收拾爛攤子, 廢物一個!”

聽著父親毫不留情的責罵,謝迢迢似是脫力般緩緩跌坐在沙發上, 害怕地坐在沙發上哭泣。

“說,你究竟對窈窈做了什麽,惹得她要這般出手對付你。”

“我,我……”

謝迢迢咬著唇,悶聲承認:“她害得我被全網唾罵、名聲盡毀,所以我找人把她的畫給毀了。”

自從上次她找托炒作的事情被曝光後,她的名聲便在油畫圈內徹底臭了。

她辛苦經營的事業毀於一旦,可憑什麽宋知窈卻能扶搖直上,非但嫁給了季聞洲,還搭上了許知秋。

謝迢迢咽不下這口氣,趁著宋知窈被網暴的機會,想要渾水摸魚,安排一個黑子去破壞宋知窈的畫。

本以為宋知窈這次畫展會辦不成。

沒成想,宋知窈非但順順利利地辦成了畫展,反而還火遍全網。

這讓謝迢迢怎能甘心!

“啪!”

謝衛東高高舉起手,同樣重重地扇了謝迢迢一巴掌。

謝迢迢被這毫無征兆的一巴掌扇得偏了頭,捂著臉淚眼汪汪地看向謝衛東。

謝衛東臉色鐵青:“我早說過讓你不要招惹窈窈,她現在身後有季家撐腰,你招惹不起。可你這蠢貨非不聽,這下好了,季聞洲發怒,搞不好連帶著謝家都得給你陪葬!”

謝衛東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冷厲地盯著謝迢迢:“還有,我問你,這事淮安怎麽說。”

謝迢迢捂著臉嚎啕大哭,崩潰絕望之下,索性把一切都給交代了。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謝衛東冷下臉,毫不留情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你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和賀家聯姻。”

客廳內氣氛凝滯。

謝迢迢不可置信地尖叫:“爸爸!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她不敢相信,一向疼愛她的父親怎麽能讓她嫁到賀家。

那可是去當同妻啊!

若是嫁到賀家,她一輩子都毀了。在豪門圈內、在宋知窈面前,她更是永遠擡不起頭了。

憑什麽要去做同妻的人不是宋知窈,而是她謝迢迢。

一時間,她心中滋生著強烈的恨意,她恨宋知窈,恨季淮安季聞洲,恨這個安排她去賀家聯姻的父親,到最後連小三上位的母親也深深地恨上了。

就在謝迢迢歇斯底裏崩潰之際,別墅門鈴被按響。

傭人上前開了門。

在看到進門的人後,謝家人頓時臉色一變。

來者是一位身穿警服的男人。

“謝衛東先生,您涉嫌偷稅漏稅,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相關部門進行調查。”

“另外謝迢迢女士,你涉嫌毀壞他人財物,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

轉眼間已是入冬,樹葉由綠轉黃,再由黃漸紅,最終緩緩飄落在地,被寒風卷起。

謝家的動蕩並不是秘密。

很快,謝衛東和謝迢迢被押上警車的視頻滿天飛。

翌日,德寧制藥董事長謝衛東因偷稅漏稅被立案偵查的話題登上各大平臺熱搜,謝家名下所有企業均暫停運營,正面臨調查。

一時間謝家股價大跌。

不出一周時間,謝家這個曾經在制藥行業中的龐然大物,如大廈將傾般覆滅,再加上德寧集團資金鏈突然斷裂,更是雪上加霜。

李如夢為了籌集到給謝衛東補稅和謝迢迢賠償的資金,在圈裏幾乎求遍了人。

但沒有人願意幫她。

這些日子,京北自是有人註意到季家那邊的動向,在揣摩出這謝家人之人是季家後,恨不得與謝家人撇清關系,生怕招惹到季聞洲,波及自家。

宋知窈對於謝家發生之事雖有耳聞,但也懶得關註。

畫展落幕後,宋知窈便接到不少私人收藏家聯系,他們想要買下她的畫作,尤其是最後一幅《禁果》。

但宋知窈一一拒絕了這些人。

畢竟那幅《禁果》,是用季家家傳血玉磨成顏料畫的,而且畫作主人公還是季聞洲,她不能將它賣出去。

至於其他九幅畫,宋知窈另有打算。

她想將畫作以拍品的形式送到慈善拍賣晚宴上拍賣,將拍賣所得來的資金用於成立一個基金會,幫助那些被造謠的女孩子維權,追討造謠者責任。

下午的時候,宋知窈拉著蔣芙逛商場,想要給季聞洲挑件禮物。

她今天沒怎麽化妝,只是簡單塗了層素顏霜,紮著丸子頭,露出的小臉素凈白嫩,唇瓣紅潤嬌嫩。

蔣芙剛一見到她的時候,暧昧地同她眨了眨眼:“這幾日小別勝新婚這麽激烈呢。”

宋知窈面頰泛起胭脂色:“哪有。”

蔣芙點了點宋知窈脖頸後,戲謔道:“寶寶,你這裏的小草莓都沒有遮住。”

宋知窈今早化妝完全沒有註意到頸後,怎麽會想到季聞洲昨晚過分到連她頸後都不放過。

早知道這樣,她便不紮這種發型了。

“很明顯嗎?”

“相當明顯。”

宋知窈不好意思頂著脖子上的草莓亂逛,於是和蔣芙找了間VIP休息室休息。

她一邊將紮起的丸子頭放下,並小心用遮瑕膏蓋住脖頸上的紅痕。

一邊趁這個空檔,宋知窈將最近的想法跟蔣芙說了下。

聽完後,蔣芙提議道:“正巧我最近打算投資開發一個專註於女性信息分享和交流的平臺,我打算將幫助被造謠者維權作為平臺的公益項目,幫助她們辟謠、取證、起訴。”

蔣芙想要建立一個由女性控權、可以讓女性自由發聲,不被捂嘴的平臺。

允許女性將自己的痛苦說出,而不是對她們的痛苦視而不見,利用水軍、限流等手段粉飾太平,而對於侮辱、造謠、制造對立的話題熱度卻居高不下。

哪怕是在某個以女性為主體的信息交流平臺上。

當女性將自己肚皮上恐怖的妊娠紋傳到平臺上時,平臺會以傳播恐怖照片為由禁止她們宣傳生育的痛苦。當女性在平臺上控訴在就業、職場中遭遇的性別歧視時,平臺會用粗暴的限流粉飾太平。

以女性為服務主體的平臺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平臺。

尤其是經歷過宋知窈這件事後,蔣芙才明白,讓女性有個正常發言不被捂嘴的渠道有多麽的重要。

至少以女性用戶為服務主體的平臺,應當由女性掌握決策權、執行權才對。

聽了蔣芙的想法後,宋知窈深有觸動。

只有置身其中,宋知窈才知這有多麽的窒息無力。

她很幸運背後有季家、宋家支持,才讓造謠者得到懲罰。

但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面對被造黃謠時,她們該怎麽辦?

大多數造謠者不以為意,不認為造女孩黃謠的事有多嚴重,被造謠的女孩只能自認倒黴、息事寧人。

“不如我也投資入股吧。反正我這些年錢賺了不少,再加上我平時購物欲也不重,與其將錢都揮霍了,倒不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敲定平臺公益細節後,兩姐妹又在休息室休息了會,而後又拎著漂亮的包包在各大名品店逛了一下午。

只是挑來挑去,她也沒有選到合乎心意的禮物。

直至在商場裏逛到傍晚,兩人才款款離開。

誰知剛出商場大門,迎面卻撞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現如今的李如夢蒼老了許多,以往保養得宜的面容憔悴蒼白,儼然不再是當初那個高傲優雅的貴婦。

一見到宋知窈,李如夢當即跪下,苦聲哀求她。

“窈窈,我求求你,放過你爸爸和妹妹吧,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破壞你的家庭,是我逼死了你母親,是我在你小時候虐待過你,是我用你媽媽的油畫砸你的頭,是我大冬天把你扔下游泳池,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我活該。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別對你妹妹和父親下手。”

這條街是京北的繁華街道,來來往往不少人經過這裏。

見到李如夢朝著宋知窈下跪,看熱鬧的人紛紛圍了上來。

因著前幾日宋知窈在網上火了,很多吃瓜群眾認出了宋知窈,紛紛掏出手機對著這一幕拍照。

李如夢打的就是這個算盤,拉宋知窈下水共沈淪,利用輿論逼迫宋知窈。

就算謝衛東和謝迢迢有錯,但他們終歸是宋知窈的血親,宋知窈把他們送進牢裏,就是原罪。

她一遍遍重覆著過去對宋知窈做過的惡行,試圖刺激著宋知窈,逼迫宋知窈對她動手。

還沒等宋知窈開口,蔣芙眼疾手快把宋知窈拉到身後,憤然道:“是她女兒和丈夫自作孽不可活,關你什麽事。她要哭,也得去找法官哭。我們走。”

“這女人好惡心啊,她這是試圖在用輿論壓你,你信不信等會她跪下來求你的視頻就該全網飛了,如果你剛才沖動點扇了她一耳光,估計網上這會就炸了。”蔣芙拉著宋知窈,邊走邊說。

宋知窈垂下眼,沈默著不說話。

蔣芙蹙眉:“窈窈你怎麽了?你別難過啊。”

“我沒有難過,我只是開心,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宋知窈擦了擦眼角的淚,心中長久以來的梗堵感,終於消散了。

-

謝家這段時間四處籌錢的事,在京北已是人盡皆知。

“為了補上謝衛東漏稅的空子,李如夢甚至把謝家的別墅給拍賣了。”周特助知道此時後,特地同季聞洲提起。

季聞洲搭著腿,漫不經心問道:“謝家的別墅被人拍下了麽?”

周特助秒懂。

這畢竟是太太幼時住過的地方,承載著太太小時候的回憶,落在他人手裏不好。

“被趙家的小兒子低價拍走了。”周特助回答。

季聞洲咬了支煙在嘴裏,聲線慵懶:“從他手裏把謝家別墅買回來。”

“好的,先生,”周特助頷首:“另外還有一件事。今天下午謝家那位現夫人找到了太太,求太太放過謝家一馬。這事被人拍下來,現在視頻已經全網飛了。”

周特助說著,忙掏出手機,點進微博,將視頻調出來遞給季聞洲看。

季聞洲面色冷淡地接過手機。

畫面中,宋知窈和蔣芙的臉相當清晰,而李如夢則是背對著鏡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是我在你小時候虐待過你,是我用你媽媽的油畫砸你的頭,是我大冬天把你扔下游泳池,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我活該。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季聞洲捕捉到關鍵字眼。

李如夢曾經用她母親的油畫砸她的腦袋、在冬天裏把她扔進游泳池……

季聞洲眸色冷了下來,握著手機的手愈發用力,指骨凸起泛白。

他的女孩在他身邊,一貫被他好好護著。在此之前,他有料想過,宋知窈在謝家過得並不如意,卻沒有想象到,她在謝家會遭受過那般慘烈的虐待。

“把關於太太的視頻都撤掉。”

周特助點頭。

畢竟這些視頻下方,已經有好事者開始對太太評頭論足了。

季聞洲沈默地吸了口煙,半晌他吩咐道:“把收購的謝家股權都轉到太太名下。另外謝衛東不是想要出獄麽?那就讓他永遠也出不來。”

周特助:“您放心,我馬上交代底下的人去辦。”

現在李如夢最在乎的不是謝迢迢,而是謝衛東。

畢竟現在謝家還是謝衛東主事。

若謝氏集團被劃到太太名下,謝衛東又在牢裏出不來,那李如夢和謝迢迢便會徹底與謝家的榮華富貴絕緣,跌落至泥地,再無出頭之日。

-

宋知窈逛完街,剛回到家便收到季聞洲的晚餐邀請。

她為此特地畫了個精細的妝,又在衣帽間裏挑挑選選。

雖是入冬,但宋知窈愛美,楞是硬著頭皮換上了今天新買的漂亮小裙子。

她皮膚白,黑色小裙子更是襯得少女肌膚細膩如瓷,再加上小裙子露背,露出一對漂亮精致的蝴蝶骨,還不得把老男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宋知窈滿意地勾起唇,拎著包出了門。

結果一出門,宋知窈便打了個噴嚏,加快腳步朝著門口停著的邁巴赫走去,開門鉆進車內。

車內濃濃的暖意驅散了她四肢的寒冷。

季聞洲穿著身黑色大衣,束縛著他修長的身軀,正慵懶地坐在車內。

她一上車,他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宋知窈見他一直在看自己,心中暗自得意。

她勾了勾頭發,嬌裏嬌氣地問他:“老公,你一直看我做什麽呀?”

本以為季聞洲會誇讚她今天穿得好看。

季聞洲微微蹙眉,聲音清淡:“穿得太少了,換身衣服再去。”

宋知窈冷下臉。

他這是覺得她露的太多了麽。

呸!

什麽不解風情的老男人。

“不換,”宋知窈紅唇嘟起,心裏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氣。

她開始同他鬧脾氣:“我就是喜歡這身裙子。”

見她堅持,季聞洲揉了揉眉心,吩咐前方的司機:“開車。”

宋知窈心裏憋著氣,整整一路上都不想搭理季聞洲,同他鬧著情緒。

晚餐地點是京北市井長街中的一家私房菜館,位置雖不甚惹眼,但來往食客繁多,充斥著濃濃的煙火氣息。

倒不像是季聞洲這樣身份尊貴的上位者會常來吃的地方。

到了地方後,宋知窈推門下車。

冷風吹來,當即宋知窈打了個冷顫。

季聞洲脫下大衣,兜頭將宋知窈整個裹住。

他身軀高大修長,穿得衣服尺碼寬大,罩在宋知窈嬌小的身軀上,將她整個人從頭裹到腳,像是顆小粽子一樣,只露出一顆可可愛愛的小腦袋。

寒意是驅散了,可穿著季聞洲的大衣得有多醜啊。

宋知窈不滿地撅起唇:“可是這樣好醜呀,我不漂亮了。”

季聞洲揉了揉她的腦袋,唇角噙著笑:“外面太冷,你穿得太單薄了,不然生病的人還是你自己。”

宋知窈眨了眨眼睫,望著眉目清雋的男人,小臉上寫滿了怔忪。

沒想到季聞洲不讓她穿這條裙子的原因是這個,倒是她曲解了季聞洲的意思。

見她一副呆楞的傻樣,季聞洲好笑地刮蹭了下她的小鼻子。

“太太放心,在我眼中,無論太太穿什麽都很好看。”

宋知窈羞紅了臉,唇角止不住上揚。

下一秒,卻聽季聞洲雲淡風輕地補充道:“穿那件三花貓睡裙更好看。”

宋知窈:“……”

呸!

老色鬼!

季聞洲攬著她的腰,進了菜館。

店內的老板似乎和季聞洲很熟悉,見到他,店老板分外驚喜,連忙上前:“三爺,好久不見您來了,二樓的那間房間一直都給您空著呢。這位是您女朋友?”

季聞洲攬著宋知窈的腰,同老板介紹道:“她是我的妻子,宋知窈。”

男人臂彎緊緊貼在她的腰間,熱度透過布料傳遞到她肌膚上。

宋知窈身上還裹著季聞洲的大衣,臉頰微燙,心想季聞洲也不事先跟她說下,今天是來見熟人的。她裹著他的大衣像什麽樣子呀。

她羞赧地同老板打招呼:“你好。”

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以季聞洲妻子的身份,出現在同他相識的人面前。

店老板恍然,吉祥話一個接一個地說出口:“哦呦,那可真是恭喜賀喜啊。今天晚上我可得親自下廚,讓貴夫人嘗嘗我做的菜。”

季聞洲攬著宋知窈,輕車熟路地朝著二樓走去。

點完餐後宋知窈好奇地問季聞洲:“你和老板是舊相識?”

季聞洲不緊不慢為她倒了杯茶,舉手投足間都透著矜貴。

“嗯,”他不疾不徐地同她介紹道:他家是這一條街的老字號,祖上三代都是宮廷禦廚,後來在民間開店。店面雖小,但所做菜肴絕對是上品,是京中老餮的必選之地。”

原來是這樣。

他今天是特地來帶他到這裏,深入他的過去生活麽。

宋知窈彎了彎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現在似乎真的在和季聞洲談那種婚內戀愛、約會。

只不過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明說。

這種感覺,既讓人心慌,又讓人甜蜜。

似乎一切都在季聞洲坦明夫妻關系的那一刻,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店老板上菜的動作很快,不到片刻功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上桌。

季聞洲特地給她點了這家的蟹黃小籠包。

濃郁鮮甜的蟹黃在宋知窈口齒間爆開。

宋知窈滿足得瞇起了眼,突然她想起了什麽。

一瞬間,口齒間的鮮香和記憶中的某個味道對接起來。

這個味道……這個味道……

宋知窈咽下,驚喜道:“季聞洲!就是這家!”

她興致勃勃地同季聞洲談起:“那年我高中的時候,我的一位朋友就給我送過這樣的小籠包。”

季聞洲放下手中普洱,眸色略沈:“朋友?”

宋知窈興奮地點點頭,白膩的面頰泛著動人的紅暈。

那時她還未曾回到宋家。

那次國慶,謝衛東夫婦帶著謝迢迢出門旅游,並給所有傭人放了假,卻將她獨自一人遺忘在家。

家裏的食材都被傭人清理幹凈,連零食水果都沒有給她留下。

宋知窈平日裏將大多數錢都用在購買繪畫工具上,沒有零錢點外賣,囊中羞澀之下,聯系了蔣芙,想要問她借點錢。

卻不曾想,陰差陽錯之下,那段話卻發給了Ethan先生。

當天Ehan先生給她轉了一萬塊錢,並安排人給她送了美食。

那一萬塊宋知窈沒有收,但美食卻吃了個一幹二凈。

這絕對是她吃過最好吃的小籠包,口味獨特鮮香。

只可惜,她不太好意思跟那位Ethan先生詢問這些美食是在哪一家餐館點的。

想來那樣的大人物,應該是讓助理隨手給她點了送來的吧。

“我先前沒有跟你說過,我認識一位男性朋友,他叫Ethan。一直以來他都是我油畫的買主,幫了我很多忙……”

她從很早以前,便想將Ethan先生介紹給季聞洲認識,只不過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

眼下有了合適的機會,宋知窈滔滔不絕地將她同Ethan先生的過往告訴季聞洲。

聽著女孩清脆嗓音中包含著對Ethan先生的仰慕之情,季聞洲面上沒有多餘的情緒,修長手指端著茶盞,不露聲色地抿了口普洱。

宋知窈渾然沒有察覺到分毫異樣,她認真同季聞洲說道:“總而言之,Ethan先生是位很好的老先生,如果有機會,我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聞言,季聞洲放下茶盞,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眸底帶著些許覆雜。

“老先生?”

宋知窈渾然沒有察覺到季聞洲的語氣中的異樣,重重地點了下小腦袋。

“雖然他沒有明說他的年齡,但我能從他字裏行間中感受到他的慈愛,我想他應該是一位和我外公差不多大的老紳士吧。”

季聞洲:“……”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敲開她的小腦瓜,看看裏面都裝了什麽樣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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