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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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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回到家時天色已是暗沈。

洗完澡後, 宋知窈翹著腿趴在床上,用平板研究捐贈基金會事宜。

“在看什麽這麽高興。”

身邊響起男人慵懶磁性的聲音。

宋知窈扭頭,就見季聞洲穿著浴袍從浴室裏出來, 正慢條斯理地擦頭發。

黑發淩亂, 帶著幾分散漫隨性。

宋知窈仰起巴掌小臉:“我在看成立信息交流平臺的相關事宜。”

季聞洲溫笑道:“怎麽突然想要成立這個?”

“我想要幫助那些被造黃謠的女孩子維權。”

季聞洲眉頭一挑, 走到床邊,“過去點。”

宋知窈在床上滾了圈, 讓出個空位。

他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宋知窈用胳膊撐起身子,將平板往他那邊推了推, 眉開眼笑地同季聞洲說起她要入股蔣芙平臺的事。

季聞洲唇邊笑意溫柔,從善如流:“太太需要我支持點資金麽?”

宋知窈想起自己小金庫裏的金額, 驕傲地挺了挺胸脯,自豪道:“不用,我有錢的很!而且我的畫馬上就要送去拍賣了, 我打算把拍賣油畫得來的錢全部用於幫助女孩子維權,這樣才會有意義。”

宋知窈稍頓了下, 偷偷瞄了他一眼, 紅著臉小聲補充道:“當然,那幅《禁果》我沒有送去拍賣啦。”

季聞洲目光沈靜地註視著她, 彎了彎唇。

臥室的燈光傾瀉而下, 在女孩單薄嬌小的身軀上,落下層暖色調的光影。

她說這些的時候,小臉上布滿了興奮期待的色彩,眼睛也是亮晶晶, 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個時候, 她像是個純粹的孩子,周身帶著獨屬於理想主義者的光彩。

季聞洲眸色微暗。

正是她身上這抹純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蠱一般吸引著他。

他輕笑了下,只覺得她這副得意的小模樣很是可愛,忍不住在她面頰上重重地親了下,不疾不徐地問:“太太是舍不得畫中的我。”

他的唇瓣溫熱,這般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面頰上,被他吻過的地方頓時燙了起來。

宋知窈小心思被戳穿,羞赧地瞪了他一眼,“你少自戀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畢竟那畫上的紅色顏料是用血玉磨制的,怎麽能送去拍賣呢。”

季聞洲彎腰傾身靠近她,聲腔裏染著笑意:“看來我在太太心中,還比不上傳家血玉重要。”

他湊得太近了,滾燙灼人的氣息混合著沈靜的烏木香氣,一點點地填充著她的呼吸空間。

宋知窈咬了下唇,面頰燙得熱起:“你湊得這麽近做什麽呀。”

季聞洲眉眼愈發深邃,他沈聲暗示:“季太太夜已經深了。”

宋知窈了然。

夜深了,也該做些羞羞的事了。

-

幾日後,宋知窈的新油畫在保利拍賣行拍賣。

當晚,一位神秘買家以一億美金的天價拍下了宋知窈的系列畫作,宋知窈也成為油畫成交價最高的新銳畫家。

這個拍賣結果被傳到網上後,當即宋知窈的名字便屠榜了各大平臺熱搜。

【臥槽,一億美金!窈寶厲害!】

【啊啊啊!一億美金啊!我家窈寶好絕好厲害!】

【寶寶今天穿了件黑色小裙子簡直要把媽媽美暈了。只可惜窈寶不入娛樂圈,嗚嗚嗚。】

【這一億美金不會是這女的找托買的吧?】

【樓上可閉嘴吧,心臟看什麽都臟,有誰會拿一億美金炒作!】

【也不是不可能,前不久那個謝迢迢不就被爆出找托炒作的嗎?】

不是沒有人惡意揣測宋知窈這次的一億美金是在找托炒作,而且這類人還不算少數。

但這些揣測的人在宋知窈發了微博,公開表明一億美金將全部捐贈給基金會,用於支持被造黃謠的女性維權後,瞬間閉上了嘴。

這可是一億美金啊,就這麽水靈靈地砸出去了?!

短短幾秒,宋知窈微博下評論便已超過幾十萬。

【我的老天鵝啊,這可是一億美金啊……】

【一億美金全部砸出來幫受害者維權,窈寶好樣的……】

【嗚嗚嗚,這就是我家窈窈寶貝,人美心善正能量!】

【那些說窈寶買托炒作的人可以閉嘴了吧!】

【被造謠的人這麽多,她憑什麽只幫女的維權啊!】

【惡臭xxn都這樣……】

有這類想法的黑子不在少數,開始在微博評論區裏大肆抨擊宋知窈。

【樓上這幾個人好惡臭啊,這一億美金是窈窈的,窈窈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唄。】

【xs,你們對美女富婆的錢包能不能不要有這麽大的占有欲啊。】

【都說升米恩鬥米仇,現在還沒給你們米呢,你們這些黑子就恨上了。】

【……】

-

為了出席今日拍賣會,宋知窈穿著高跟鞋幾乎站了一天。

回到家後,宋知窈腳累得抽筋,只想早早睡覺休息,卻在臥室內看到今晚被神秘賣家拍下的系列畫作。

宋知窈楞了下,回頭看向季聞洲:“你把它們給買回來了?”

男人正漫不經心地擦著頭發,察覺她投來的目光時,好整以暇地看向她,語氣隨意:“嗯。”

宋知窈沈默片刻:“那也沒有必要花費一億美金拍下呀。”

“季太太的畫自然值得的,”他笑了聲,溫柔眸色落在她臉上,“再者,我是你老公,自然得在你去做想做的事時,托著你。”

宋知窈望著他那深晦如潭的眸色,只覺得自己的心緒皆因為他這句話而紊亂如麻起來。

難以言喻的的情動滋味在胸腔內悄然滋生。

她突然撲上前,抱住了季聞洲,將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前,瓷聲瓷氣問:“季聞洲,你對我怎麽這麽好?”

她呼吸小心翼翼地屏住,烏溜溜的眼眸緊張地凝著他。

季聞洲眸色沈溺,唇角淺淺勾起,反問她∶“太太這是在明知故問?”

宋知窈眨了眨眼:“什麽明知故問,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偏偏要他明說。

季聞洲輕笑,擡手揉了揉她帶著小痣的眼尾:“因為太太值得。”

這話聽得宋知窈唇角止不住地上翹,心窩間生出一種潮濕酥麻的情緒:“季聞洲……”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還沒從他直白的情話中回過神來,下一秒,腰間橫上一只修長堅實的手臂。

她被他掐住腰抱起,後背緊緊地壓在冰涼的落地鏡上,睡裙被撩開……

男人低頭吻了下她嬌軟的唇,喉結滾動幾息:“寶寶,現在該你為我付出了。”

冷熱交替,激得宋知窈身軀顫栗,雙目失神地看著他。

“乖寶寶,看著鏡子,喜歡嗎?”

宋知窈淚眼朦朧地看向鏡子,看到鏡中自己情動的神色,被刺激得渾身顫抖,心中有一萬臟字飄過。

她就知道資本家就是會壓榨她。

就不該對資本家有所期待。

屋內滿是旖旎春光,與此同時,京北的初雪悄無聲息地降落。

季淮安公寓中,季淮安正站在落地窗前,默不作聲地看著窗外飛雪,抽著煙。

“淮安……”謝迢迢站在季淮安身後,抿著唇,小心翼翼地望向面前的年輕男人。

她這些天憔悴了許多,哪裏還有以前在宋知窈面前的光鮮亮麗、趾高氣昂。

短短幾日時間內,謝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謝家資金鏈斷裂,謝衛東被關在牢裏出不來。

一時間,謝家的一切榮耀和財富化為烏有,從豪門圈中高高在上的大家族跌落至泥潭,人人避之不及。

謝迢迢這幾天內嘗遍了圈子內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現如今,她幾乎一無所有了,名譽、財富、地位幾乎都在一夜間化為烏有。

她想要重回從前的豪門風光,現在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只有季淮安這個前男友了。

謝迢迢可憐兮兮地看著季淮安,聲音帶著顫意:“淮安,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幫幫我好不好,至少幫幫我爸爸,把他從牢裏撈出來。”

季聞洲淡淡掃了她一眼,沈默片刻,開口:“迢迢,我們已經分手了。”

“而且你應該明白,以你對窈窈做的那些事,落得今天這個地步並不無辜,完全是咎由自取。”

謝迢迢懵了,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脾氣那般溫和的季淮安會對她說出這般不講情面的話。

她眼中泛起淚花,大顆大顆眼淚簌簌往下落。

她上前抓住季淮安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淮安,我知道這事確實是我做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幫幫我吧。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能幫我了。”

她試圖跟季淮安打感情牌,喚醒季淮安心中對她的憐意。

但季淮安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幫不了你。”

他苦笑了聲:“我連我自己都是欠她的,又怎麽能繼續幫一個害過她的惡毒女人?你走吧。”

謝迢迢頓時變了臉色,她眼睫輕顫,凝視著男人那張近乎冷酷的臉龐,泣不成聲。

崩潰之下,她越發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季淮安!你究竟有沒有心!你怎麽能為了謝窈罵我是惡毒女人。”

謝迢迢難以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虧得她先前居然還對季淮安動過心,有過些許的男女之情。

沒想到到最後,她終究是錯付了。

季淮安無動於衷地聽著謝迢迢歇斯底裏地哭,半晌,輕哂了聲:“難道不是麽?”

空氣頓時凝固。

謝迢迢惱得滿臉漲紅,胸口上下起伏。

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只餘下滿心的怨恨湧上心頭,脫口而出道:“季淮安,你現在擺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給誰看?宋知窈嗎?她早就和你三叔甜甜蜜蜜恩恩愛愛了。你也是活該,你現在知道維護她了嗎?當初你和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落她臉面的事你忘了嗎!要不是你和我勾搭到一起,現在和她結婚的人就是你了!”

這話徑直戳中了季淮安的痛處,他的表情徹底陰沈了下來,握著煙的手無法抑制地用力收緊,手背青筋蔓延。

“滾!”

直至重重的摔門聲自身後響起,房間內又再一次陷入如死水般的沈寂。

季淮安深吸了一口煙,但即使尼古丁也無法緩解心臟中的墜疼。

他將煙頭丟進煙缸中,取下外套拿上車鑰,擡步出了門,一路疾馳到一家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半醉半醒間,他拿過手機,終是將那個心心念念的號碼撥了過去。

出乎意料地,電話接通了。

“窈窈,是我。”

季淮安痛苦地捂著腦袋,聲音幾乎卑微哀求道:“窈窈你先別掛,求求你,聽我說完好不好,我一直都很想和你道歉,對不起窈窈,是我傷害了你,我後悔了。”

直至追悔莫及,他這才發現自己曾經愚蠢得可笑。

當初因為謝迢迢和宋知窈長得頗為相似,卻又在他面前表現得小意溫柔,而他又在宋知窈那邊碰了壁,於是他便松懈了自己、

這一放縱便步入了深淵。

他非但傷害了窈窈,也徹底斷絕了與她在一起的機會。

為了謝迢迢這個愚蠢惡毒善於偽裝的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心上人,落得痛失所愛的地步。

這都是他的報應。

明明得到她的機會就在眼前,可他卻不懂得珍惜。

如果當初他沒有做那些傷害她的事,或許這時他早已同心上人結婚了。

一想到這些,季淮安心臟不斷發緊收縮,難受得他連呼吸都顫抖起來。

他趴在桌上,口齒間翻來覆去地重覆著,苦苦哀求:“窈窈,你能跟我說一句話麽?就一句,我好想聽聽你的聲音。”

電話那端傳來季聞洲沈穩微冷的聲音。

“你三嬸已經睡下,有什麽話我替她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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