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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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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逃之夭夭

“我不過一介小小商賈,怎會什麽功夫?”

商賈?他可不是小小商賈。他可是能幫人脫了賤籍的神秘之人。

林清如聞言一楞,神色中不由得有些懷疑之色,“方才梁上輕功,我瞧你身手不錯。”

“也僅僅是輕功不錯而已。”容朔笑著搖頭,他眼中頗有深意,“倒是林姑娘,雖是賣糧商販,倒真是深藏不漏了。”

林清如實在無心與他周旋,咬著牙問道,“你既沒有功夫,那你跟來作甚?”

容朔只笑,“我也不知此處是龍潭虎穴啊。”

那笑容頗有些欠揍的意味,林清如突然覺得手中拳頭有些發癢。看著他貌美昳麗的面頰,她深深呼吸,“好。那你在此處等我。”

說著,她解開屋頂青瓦,露出一人寬的入口來。

不料此時一陣夜風吹過,從屋頂洞口漏入,搖得屋內燭火恍恍惚惚,幾欲熄滅,只剩下月光如水,縷縷灑入。

中年男人十分謹慎,見狀立刻警惕環視四周,“屋頂有人!”

霎時間,外頭三四守衛舉著火把,腳步匆匆,聚攏而來。

林清如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一片青瓦,手肘擡起,力道從手腕甩出,只聽得啪嚓一聲,青瓦砸在一守衛腦門上,讓他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只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擒賊先擒王,林清如盯準時機,從屋頂洞口一個翻身躍下,跳入屋內之中。

她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兩個滿臉橫肉的守衛便迎面朝她襲來。

林清如反身躲過,擡腿便是猛的一腳,狠狠踹在其中一人腰窩子上。

另一人見勢躍身至她背面,拿起屋內一把厚重三環大刀,狠狠朝她面門劈來。

林清如一個側身,堪堪躲過那鋒利刀刃,一縷發絲被那寒芒刀鋒切斷,飄搖落入地下。

險之又險。

守衛還欲再攻,卻聽得頭上一陣響動,擡頭一看,卻被迎面一片青瓦砸中面門。隨後便還有人翻身躍下,不由得下意識擋了一招。林清如豈能放過這般好機會,擡腿一腳,照著他心窩子狠狠踹去。

她看著不緊不慢飄逸落下的容朔,在這危機四伏的場合格外顯得格格不入。於是一邊抵擋守衛攻勢,一邊皺著眉頭問道,

“你下來做什麽?不是叫你在上面等著嗎?”

容朔指了指樓頂,其間已有院外的守衛火把閃爍,不言而喻,“上頭那麽多人,我怎麽應付得來。”

神色很是無辜。

他並未露出十分憂慮的神色,倒像是開玩笑般,“林姑娘,你可得保護我。畢竟……”

容朔輕輕勾唇,好似玩笑,“畢竟你也不想失去我這般的生意夥伴吧……”

話音剛落,就有守衛直沖容朔而去。林清如本欲上前攔住,只是卻被其他守衛絆住了伸手,一時間脫不得身。只見容朔單薄身形只微微一閃,卻像是輕巧躲過了那守衛攻勢。反倒是那守衛,就像是收不住力般,直直朝梁柱撞去。

他沖林清如輕笑,“看來我倒是運氣不錯。”

中年男人見勢不妙,守衛已然倒下大半,忙帶著雪茶欲逃,以作人質。雪茶雖手被困住,腦子確是靈活,一腳橫踢在中年男腿肚子上,踹得他狠狠一個趔趄。

姑娘們見狀有如驚弓之鳥,躲的躲逃的逃。守衛們攻勢更是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一時間屋內亂成一團。

中年男人見大勢已去,一時間顧不上許多,慌忙逃竄。雪茶終究是行動不便,追趕不急,大吼一聲,

“大人!他要逃了!”

容朔聽得這聲,眼中饒有興味地打量一眼林清如。後者此刻正忙著對付最後兩三守衛,聽得此身也來不及細想,忙欲去追,卻又被這幾人絆住,一時間分了神,被守衛一腳狠狠踹在地上。

只不過這一眨眼的功夫,林清如便眼見一柄寒芒大刀懸於頭頂,夾雜著一陣厲風襲面,狠狠朝自己撲來。

見她躲避不及,雪茶臉上露出驚惶神色,卻也是急中生智,腳下揚起一塊青瓦碎片,側身便是一個狠厲的飛踢,朝著守衛手肘而去。青瓦碎片如同箭矢,卻是斜了分毫,狠狠紮在那守衛腰上。

林清如只聽得嗖嗖兩聲,從頭頂不同方向直射而來。

與此同時,那守衛像是手腕吃痛般,呲牙“啊——”了一聲,大刀竟從他手中滑落,直直插在林清如身旁一寸的地板上。

“鐺——”的一聲,金屬的回響在林清如耳邊恍若異世之音。卻也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將他制伏。

她見守衛腰上有瓦片刺入,知是雪茶所謂。卻不料那守衛手腕一處也鼓起石頭大般的紅腫來,仔細一看那手癱軟無力,竟像是筋腱皆斷的樣子。

於是聯想起方才那嗖嗖兩聲,一聲是雪茶,那另一聲是誰?

林清如不由得狐疑地打量一眼容朔,後者居於堂內一角,看起來優雅閑適,與周圍狼藉格格不入,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故作擔憂地問她,

“林姑娘沒事吧。”

林清如只搖了搖頭,來不及多想。忙替雪茶解開繩索,“勞煩容公子照顧屋內女子。”

說罷,便與雪茶欲前去追蹤那中年男人。

只可惜不過是在屋內耽誤了片刻功夫,那中年男人便像是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

待得她們仔細查找一番,這才在院內水井中發現一條密逃,直通院後河流。

想來那人,早已靠此密道逃之夭夭了。

林清如不由得氣餒,“竟讓他給跑了!”

雪茶亦是氣得跺腳,“都怪我剛剛那一腳沒有踢到他的要害!否則他豈有逃跑的力氣?”

說著,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大人不該貿然救我的,若是順著他們查下去,或許能把他們上頭的人揪出來。”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讓我坐視不理不成?”

林清如皺著眉頭看她一眼,輕輕搖頭道,“更何況,他們這些人,分工明確,每一階段都互不幹涉互不知曉。所謂的魚線,這一環節,就是將女子收集起來賣往各處罷了。順著查下去的結果,那個中年男人就是最大的頭目,查不出更多的結果了。”林清如輕輕嘆了口氣,“至於操縱他們的魚竿,是不會輕易露面的。”

雪茶像是明了,神色中帶著惋惜,“可惜了……若是能將他抓住,狠狠審問,說不定能問出真正的頭目。”

林清如卻是搖頭,“這些小頭目對於底層的人,身份都隱瞞的如此之好。更何況最上層的人了。”

“那豈不是毫無線索?”

“眼下我最擔心的是小瑩……聽剛才他們話裏的意思,若是小瑩真被送去了劉員外府上……”

林清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的眼中有如漆黑夜色般化不開的憂慮,看著一片狼藉的小院,嘆氣道,“先把這些人處置了再說吧。”

此時屋內女子都被容朔解開束縛,容朔看著她進來,眼神中並無意外神色,挑眉問道,“那人可是跑了?”

林清如只點了點頭,並未回話。

“林姑娘身手絕佳,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林清如心有擔憂,無心揣摩他話中深意,與他玩笑。只吩咐雪茶通知了官府。

等將一切事宜安排妥當,天邊已然泛起熹微晨光。

林清如匆匆告別容朔,“昨夜多謝容公子相助了。”

“未曾幫上什麽忙。讓林姑娘見笑了。”容朔揚唇笑道,“倒是林姑娘身手非凡,刮目相看了。”

他話雖如此,林清如卻不由得想起那守衛無端受傷的手腕。離開之前,不由得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若不會功夫,那麽憑空而來的嗖嗖之聲,究竟為誰。

他是不會,還是不願?

不過話說回來,容朔身上的疑點環繞,也不在這一個兩個了。光是他深夜出現在破廟之中,足以說明他許多問題了。

夜間辛苦折騰,卻沒有休息的時候。等雪茶叫來馬車,林清如即刻換上朝服,匆忙行至太和門上朝,卻仍是晚了些,官員諸都至齊。於是只能頂著眾人目光,小心找到自己的位置。

卯時已至,皇帝踏著沈緩步伐前來,高居於皇位之上,安靜聽著官員參奏。

林清如強打起精神,卻不料聽得司徒南開口參了她一本,“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王座上的帝王聲音低沈,帶著一絲蒼老的疲倦,“準奏。”

“臣參大理寺少卿林大人,有瀆職之嫌!連日來不知所蹤,大理寺不見其人,就連今日上朝也險些遲到,目無尊上!”

林清如聽他冷哼一聲,“只怕是心思早已不在朝堂之中!”

“哦?”皇帝低低疑惑一聲,“林卿,可有此事?”

“皇上容臣一辯。”林清如不卑不亢,拱手回道,“今日京中人販猖獗,女子失蹤數十起,臣前往探查線索,此乃大理寺之職責,並無瀆職之意。”

“林大人理由充足,只是不知真假罷了。”司徒南反駁她,“若是大理寺人人都以查找線索為由,不見其人。那我大理寺豈非成了菜場一般,來去自如,無綱常法紀可言?”

林清如反唇相譏,“司徒大人為何對菜場這般念念不忘?莫非司徒大人不是大理寺卿,而是菜場之主?”

不料她今日會如此針鋒相對,犀利應之,人群中不由得有低聲嗤笑,卻不敢笑出聲來,只低低地抽動著肩膀。

司徒南聞言自然是心中怒火騰生,聖駕面前卻不敢漏出分毫,冷哼道,

“牙尖嘴利,果然是女流之輩。”

“司徒大人每次言之無理,便用女流之輩加以應對。若是面對其他同僚,可怎麽好?”

林清如不再給他反駁機會,對著皇帝恭敬拱手回話,

“皇上,臣並非捏造理由。昨夜臣與下屬追蹤人販團夥至城郊,抓獲部分人販團夥,解救女子數十人,現已將人販移交刑部處理,故才險些來遲。”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問道刑部尚書,“李卿,可有其事?”

被點到的刑部尚書微微一楞,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下屬,在得到肯定的點頭後,這才畢恭畢敬地回答道,“確有其事。”

皇帝又看向司徒南,語氣平緩從容,聽不出一絲情緒,“司徒卿,你是朝中老臣,許多事大可放開了手,讓年輕人去做。林卿雖為女子,但行事出眾,當為表率。”

又看向林清如,“林卿,也切記收斂脾性,與司徒大人共商議事。”

如此,不過是各打五十大板,和了一回稀泥。

司徒南與林清如皆都躬身應下。司徒南本欲到此為止,怎料林清如又開口參道:

“皇上,臣還有一事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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