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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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阮檸西覺得他的視線有些滾燙, 這樣被盯著看幾秒，臉頰竟然不自覺的升溫。
她問，“是跟我有關的嗎, ”慢悠悠猜測，“不會是擁抱之類的吧。”
應該不會有人寫比這個更過的, 肢體接觸最多就是擁抱了。
她已經張開手臂, 笑著說，“如果是擁抱的話就抱一下吧，別喝酒了。”
聞靳澤勾唇低笑, 胳膊肘撐在椅子上, 身體前傾，湊近，用其他人都聽不見的音量說了句話。
下一秒，眾人見阮檸西推開了他，耳根通紅滾燙, 聲音有些羞澀, “你還是喝酒吧。”
聞靳澤頑劣地低笑了幾聲，胸腔都跟著震動, “行, 我喝。”
任憑大家怎麽問，他就是不說卡片上的內容，阮檸西也不說, 要是有人問她, 他就一個眼神掃過去, 讓想問的人都閉嘴。
林宋笑著感慨, “檸西, 你知道你來了以後他生活有多大變化嗎, 上周我去夜店的時候他們還問我呢，怎麽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聞靳澤了，我說他忙著在家帶孩子，沒時間出來玩。”
聞靳澤漫不經心勾唇，“孩子不省心，沒心思出去玩。”
林宋：“那天他們還在群裏說，你以前的日常，工作，吃、喝、玩，現在的日常，帶孩子，養孩子，陪孩子玩。
他淡淡地補了句，“還得天天被她氣。”
阮檸西：“……”
“哈哈哈哈哈。”
後來又玩了幾輪，但問題都不是很勁爆了。
林宋看葉殊宜打算一個人走，想送她，“這麽晚了打車也不安全的，我送你唄。”
葉殊宜禮貌回：“謝謝，不用了。”
“別跟防壞人似的防著我啊，我又沒別的想法，就是看你一個高中生自己走不安全，送你一段路，就送到大門口成不，車不開進去，別這個眼神看哥啊，我跟那種人又不一樣。”
他自認還是很尊重女生的，只要對方不願意，別說上床了，就算是牽手都不會隨便牽，談戀愛本來就得雙方都樂意才行，不然多沒意思。
葉殊宜不耐煩地說：“我們不順路。”
“不順路也沒事兒，就多拐條路，十分鐘的事兒，我晚上也不忙，你一個女孩，不放心讓你打車啊。”
都拒絕兩次了還不罷休，阮檸西忍不住說，“她跟我們一起走。”
林宋笑著說：“真沒別的意思，就算是個男孩這麽晚了我也得送啊。”
“那你送祁燃吧，正好他喝酒了不騎車回去。”
祁燃酒量不行，才兩杯就撐不住了，連機車都沒法騎，她本想讓聞靳澤幫忙送他一下，但還沒開口就被拒絕了，因為聞靳澤那車只能坐倆人。
林宋嘴角僵了僵，“好啊，可以啊，我送他。”
聞靳澤喝了酒，不能開車，叫了代駕把法拉利開回去。
本來餐廳門口就有好幾個騎著電動車等單子的，但一看到他那車是法拉利就不敢接了，害怕不小心給蹭了。
他懶得再從手機上叫了，直接給公司的人打了個電話，然後騎薄漸俱樂部的機車帶阮檸西回去。
-
睡之前，程舒窈實在好奇，在微信上問：【今天那個游戲，聞靳澤在你耳邊悄悄說的什麽呀，還第一次看你害羞呢，哈哈哈哈。】
阮檸西發了一段語音，又撤回，換成打字。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耳朵發燙。
當時周圍人聲嘈雜，但他說的每個字都清晰得過分——
“上面說，叫左邊的人一聲寶寶。”
被酒浸過的嗓子微啞，聲線性感蠱人，像是有電流從心尖劃過，酥酥麻麻的。
程舒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讓他給抽到了。】
阮檸西：【這個不會是你寫的吧？】
程舒窈：【是哈哈哈哈哈，我還納悶呢，怎麽一直沒人抽到啊。】
阮檸西：【你你你，竟然寫這麽肉麻的！】
程舒窈：【肉麻嗎，情侶間多正常的稱呼啊，我就想讓陸行舟叫我寶寶。】
阮檸西想象了一下，【我的話，可以接受床上這麽叫，平時還是算了，叫名字就挺好。】
-
這次三班月考考得不錯，平均分比之前高出一大截。趙姿心情很好地誇了兩句，晚自習沒布置作業。
程舒窈看著祁燃的答題卡驚訝道：“我去，這麽難的都會。”
今天趙姿著重表揚了祁燃，說他不僅卷子答得很完美，字跡還那麽好看，讓大家都得跟他一樣。
有些成績名列前茅的，但字跟螞蟻爬似的，她強調過好多回了，不用非得寫得很好看，但起碼得工整。
阮檸西看了眼他語文答題卡的反面，確實，作文的字密密麻麻的放一起看著也不亂，光看字都讓人有想看的欲望。
“對了，剛剛一班有個女生跟我要你的微信，給不給呀。”
不知道從哪聽說的她是祁燃的同桌，還給她了盒巧克力，但不說名字，她猜應該是不認識，就沒敢答應，說回來問問祁燃同不同意。
祁燃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淡淡問：“你想給麽。”
“啊，”阮檸西笑著問道，“跟我有什麽關系呀，我是想著也不能不經過你允許隨便給別人吧，你要是同意了我再跟她說。”
因為不能確定，所以連那女孩送給自己的奶茶也沒敢收。
祁燃半晌不說話，“你要想給就給。”
其實班裏也有不少女生跟他要過，但他性子冷，話少，拒絕得也幹脆，沒一個加上他微信的，三周以後，就沒人來煩他了。
但別的班裏還有不死心的女孩，悄悄跟三班的人打聽他，喜歡吃什麽，周末喜歡去哪玩，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
阮檸西跟程舒窈說，“昨天中午我不是走得晚嗎，正好看見校花來咱班和他要聯系方式。”
“然後呢然後呢，他給了嗎。”
阮檸西搖搖頭，回想了下那個場景，還是覺得尷尬，“當時班裏人不是很多了，只剩幾個了，但也挺尷尬的，他就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看校花走的時候都快哭了。”
“唉，誰讓咱學校帥哥太少了。”
一個級部十個班，全校的帥哥加起來光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反倒是漂亮女生挺多，每個班都有幾個。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鈴聲響了，程舒窈回過頭，一臉疲憊地說：“困死我了，剛剛寫著寫著差點睡著，一會跟你一塊走。”
“好啊，但我一會想去北門買個糖葫蘆。”
“哎我也想吃了，但不知道這麽晚了還在不在。”
“應該還有，我前天路過的時候也是這個點，還在。”
出了校門，兩人把外套拉鏈都拉上，天氣已經轉冷了，手放在外面走一段路都會變得冰涼。
走路來上學的還好點，騎車的最冷了，早上和晚上都得裹上厚衣服，這時候生一場病得難受好幾天，老師和家長都擔心地叮囑著加衣服，別著涼。
程舒窈指著校門口的人群，說：“那個人，怎麽這麽像花臂男。”
阮檸西沒找到她說的那個人，不以為意道：“肯定不是他，他現在還在監獄裏呢。”
聞意羨說這人身上還犯了不少事，最少三年都得在裏邊，而且他坐牢這事是聞靳澤親手解決的，不可能出亂子。
“快跑！”
突然，程舒窈抓著她的手跑了起來，一開始是小跑，離開校門口以後，跑得越來越快。
阮檸西一頭霧水，但沒掙開手，聽話地跟她一快跑。
她的體力要比大多數女孩都好，跑了四五分鐘也不帶減速的，耳邊都有了呼嘯的風聲。
“停……我跑不動了……”程舒窈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說，“累死我了。”
阮檸西看了眼後面，問道：“為什麽要跑呀。”
程舒窈不喜歡跑步，突然拽著她跑肯定不是在鬧著玩。
手肘撐在阮檸西身上，胸腔劇烈起伏著，“我緩緩……累死了……”邊說邊回頭看，“剛剛那個人，我感覺真的是他，就是那天被你打的花臂，左胳膊全是紋身的那個，我剛剛跟他對視了，他那個眼神，就讓我覺得……怎麽說呢，惡狠狠的你知道嗎，我感覺是認出咱們來了。”
“我剛剛沒看見，會不會只是長得像的人。”
“他變樣了，他剪頭發了，現在幾乎是光頭，我就想到，進監獄的時候不就得理發嗎，我剛剛本來想往學校裏面跑，但又害怕他知道咱們在幾班了，或者改天再來學校門口堵。”
“對，好像是需要理發，但按理說不會這麽快就出來。”
“他那個眼神，我就覺得，像是認識咱們，看得我心裏發慌。”
調成靜音的手機在褲子口袋裏震動了兩下，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掛了，“葉子的電話，我回過去問問什麽事。”
葉殊宜現在在外面自己租了個房子住，和兩人家的方向相反，所以放學的時候不一起走。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阮檸西心跳瞬間變得不穩，“不會和花臂男有關吧。”
程舒窈也試著打了個兩個電話，依舊是已關機，“但是他又沒見過葉子，不知道葉子是咱們的朋友吧。”
“但是太巧了吧，我想回去看看。”
“別，咱們好不容易跑了這麽遠，再回去多危險啊。”
特意拐了好幾條路，現在所處的位置人和車都很密集。
阮檸西：“要不這樣，你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去，這樣你也可以隨時和外界聯系。”
“但你現在回去他們有可能已經走了，別去了，報個警吧。”
“但現在還不確定什麽情況，連葉子有沒有出事都不知道。”
總不能報警的時候跟警察說自己猜測的情況。
被一股巨大的不安籠罩著，給聞靳澤發消息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必須有一個人留在安全的地方，這樣可以立馬報警，你就先在這兒待著，咱倆的電話別掛斷。”
說完這句阮檸西就開始往回跑。
她做不到在原地等著，現在時間緊迫，說不定跑回去能阻止點什麽。
“誰借的你們找誰，這錢跟我沒關系！”
路過學校北門的時候，她聽見了葉殊宜的聲音。
學校門口的附近，葉殊宜旁邊站著一個光頭男。
模糊一眼，就感覺戾氣很重，五官有些兇神惡煞，是上次那個花臂男。
她看了眼周圍，還有不少穿著校服的同校同學，來接孩子的大人也有，雖然距離放學時間有一會了，但現在附近的人還有不少，真有事的話大聲呼救應該是可以的。
就是身上沒有什麽能當武器的，真應該把茶幾上的瑞士刀隨身帶著。
到了跟前，她一把拉過葉殊宜，退到一個有安全感的距離，問男人：“你們想幹什麽。”
花臂男哼笑了聲，“小妹妹，又來見義勇為了？”摸了下頭皮，“我這光頭，可是拜你所賜，不過啊，我這次可沒先招惹別人。”
阮檸西心跳如鼓，但面上冷靜從容，“那你應該知道誰把你送進去的吧。”
“當然知道，聞靳澤嘛，我知道你是聞靳澤的人，不能動，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是來報覆你的，我是來找她要錢的，l指著葉殊宜，“這是你朋友。”
“對啊，是我朋友，她為什麽欠你錢。”
“不是欠我錢，是欠我這個公司的錢，”從包裏掏出張名片，遞給她，“你朋友借了我們公司的錢，現在到期限了，該還了。”
她接過來名片，看了眼上面的公司，聽說過，在江城很有名，她念道：“房興克，你叫房興克？”
“嗯，我今天來，你也看見了，就帶了一個人，”攤開手，“什麽打人的東西都沒帶，也沒想綁她回去怎麽樣，就是單純地來要錢。”
“她欠你們多少錢。”
“加上利息是一百三十二萬。”
她問道：“高利.貸？”
房興克笑了，“算是。”
葉殊宜：“借你錢的是我姑姑葉紅，我現在和她已經斷絕關系了，我家的房子和所有存款都在她那裏，我給你她的家庭住址和電話，你們去找她要。”
“我們要債的向來只看身份證和視頻，更何況，你那姑姑，早跑了。”
葉殊宜已經有了哭腔，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但那個照片又不是、又不是我給你們的，是她偷拍的，你們憑什麽……為什麽要來找我……”
“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畢竟也只有裸.照能威脅欠債的人還錢了，你要是沒錢就借啊，或者，”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出去賣也行啊，反正明天就到期了，你要是還不上，我們就發到網上，到時候你同學上黃.片網站都能認出來你，然後再把裸.照打印出來掛學校裏頭，第一天先掛下半身行不，不露臉，你那同學和老師也不知道是誰，第二天要還還不上，就掛上半身，還不露臉，但要到了第三天，就得掛全身照了，反正我這兒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能把學校的各個角落都貼上你那高清無打碼的照片，操場上，走廊裏，男廁所裏，課桌上，黑板上，你想想吧，你那些同學要是看到了會是什麽反應，還有老師……”
“停，”阮檸西說，“別說了，我們還錢，但如果還了錢以後，你們不把手裏的照片刪幹凈呢。”
“這個放心，我們都是有規矩的，要是壞了規矩，誰還敢找我們借啊。”
阮檸西把葉殊宜往遠處拉，小聲說：“葉子，別擔心，我先幫你還上。”
葉殊宜用手背擦了下眼淚，“不行檸西，這不是筆小數目，我再去找找我姑，這錢都是她借的。”
“其實我主要想問你看到那些照片了嗎，會不會是他們騙你的？或者合成的？”
“他們剛剛給我看了，是真的，都是我在葉紅家住的時候被偷拍的，她應該是在我住的那個房間裝了針孔攝像頭，然後我身份證照片她也有。“
阮檸西驚愕道：“太惡毒了吧，你還是她親侄女呢，”後意識到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放在葉殊宜肩膀頭上，溫聲安撫道：“我不會讓那些照片傳出去的，我卡裏正好有一百多萬，可以還得上。”
葉殊宜泛紅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無聲註視著她，眼淚順著臉頰一點一點地往下淌，從剛剛的驚懼，惶恐，到現在的感動。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阮檸西再次來到花臂男的面前，“我得看著你們刪完才行。”
房興克咧嘴笑了，“沒問題，但你得先還錢，對了，也別想著報警哈，我這公司這麽多年了都沒事，警察來了也沒用，更何況，”笑意擴大，臉上的橫肉猙獰可怖，“聞靳澤剛把我送進去沒幾天我就能出來。”
阮檸西覺得多看幾眼他這張臉都有吐的沖動，很想像上次那樣給他來個過肩摔、後旋踢，但是照片沒刪之前絕不能沖動。
她目光移向別處，深吸口氣，“我懂你意思，我也沒想報警，你也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知道你聰明。”
-
聞靳澤來的時候，小姑娘就坐馬路牙子上。
車燈遠遠就照見了，低著頭，盯著地上枯黃的落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
他把車隨便停路邊了，下來的時候也沒關車門。
坐她旁邊，揉揉她發頂，“怎麽坐地上了，這麽涼。”
“不涼。”
“你發那條消息的時候，我正跟人在城南那家樂府談生意，看到以後就立馬往這兒趕了。”
從城南那邊趕過來最快也要半個小時，他差點超速。
雖然小姑娘沒說什麽事，但平時很少有讓他來接的時候，就猜肯定是出事了。
她說：“你要是沒忙完的話再趕回去吧。”
“你這樣，我哪還有心思工作，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我去給你討回來。”
她輕笑，“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幫別人還了一筆錢。”
“多少錢。”
“一百多萬。”
他沒有問，等著她繼續說。
阮檸西用手托著下巴，歪著頭，聲音低緩道，“高利.貸，必須還，今天是最後一天。”
她不是後悔幫葉殊宜還了錢，就是看著卡內三百多的餘額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上次被我打的那個花臂是收高利.貸的，他從裏面出來了。”
聞靳澤心口一緊，凝眉道：“今天就是他來的？”
“嗯，但不是來報覆我的。”
沈默兩秒，阮檸西突然說，“你背我走吧。”
他起身，然後在她面前下蹲，勾唇道：“上來。”
她微微驚訝，“我就是隨口一說。”
從學校到家得走十幾分鐘，背著一個人走沒那麽輕松。
他低笑聲，“又不是沒背過，瘦得跟背個包的重量似的，上來吧。”
阮檸西猶豫兩秒，像上次那樣趴在他後背上。
夜色深沈，月光清冷，地上落葉被踩得嘎吱作響，秋末的晚上，冷風吹在身上已經有了凜冽的氣息。
她把頭枕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還是開車回去吧。”
他問：“冷了？把大衣脫給你？”
“不冷，”她笑道，“我的衣服比你的還厚。”
是覺得他這樣走一路可能會累。
“那就走著回去。”
“我爸力氣不如你大，都快背不動我了，加上我越長越高，都忘了他上次背我是什麽時候了。”
她一直覺得依偎在一起可以治愈不開心，就像小動物抱團取暖一樣，被他背著，會生出莫名的安全感，焦躁漸漸變成了心安。
這個點路上仍有不少車輛，在斑馬線上的時候，她感覺四面八方都有目光朝這邊打量。
一個穿著黑衣風衣的男子，雖然側面看不清臉，但就那麽遠遠一眼，就能看出來身形挺拔，氣質出眾。
本來就是焦點，現在背上多了個穿校服的小女孩，更引人註目了。
過十字馬路的時候，等紅燈的那些人把她看得有點不自在，她忍不住把頭埋在他頸窩。
聞靳澤低笑了下。
“笑什麽呀，走快點嘛。”
他散漫道，“上次不是說了麽，別離耳朵太近，癢。”
她一低頭，碎發就跟羽毛似的在耳邊輕掃。
她輕錘了下他肩膀，把頭擡起來，嘆氣道，“我現在是一貧如洗了。”
“怕什麽，這不有個提款機在這兒麽。”
作者有話說：
21、21雙更
晚上洗完澡, 阮檸西悶悶不樂地掀開被子躺床上，頭發都沒心情吹了。
來的路上因為一直和他聊天的緣故，能把這事暫時拋到腦後不去想它。
但不想不代表就解決了。
打開微信, 找到阮煜，在對話框裏打了一行字, 猶豫幾秒, 又刪掉。
“啊......”她無措地嘆息著，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被子往上拉, 蓋住腦袋, 翻滾了幾圈，再次找到和阮煜的對話框，發了一句，【爸爸，你在忙嗎。】
盯著手機屏幕楞了一會, 然後撤回, 【發錯了。】
她決定還是不說了。
倒不是怕責怪，以她對阮煜和宋聽楓的了解, 多半不會因為幫朋友而責怪她。
但怎麽說這錢也是父母賺來的, 這樣一聲不吭地花在別人身上，總會有些愧疚不安，還是等把錢賺回來再說吧。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因為設置的微信和信息的提示音一樣, 她嚇了一跳, 立馬睜開眼睛去看手機, 心想, 爸爸不會是看見了吧！
是轉賬信息。
但對方的尾號沒有見過, 不是阮煜的。
飛快地數了下零, 卡內的三百多塊變成了三百多萬。
她穿上拖鞋，從房間出來，敲了一聲聞靳澤的門就忍不住推開了。
“哥哥，剛剛的錢是你給我轉的嗎。”
“你爸不是就給你留了一百多萬麽，一還錢就沒多少了吧，先花著。”
“你不會又跟上次一樣拉黑我吧。”
他上次在支付寶給她轉完以後就給拉黑了，支付寶不跟微信似的還得點收款，錢自己進賬以後也沒法退回去了。
聞靳澤語氣懶懶的，“跟我還客氣什麽。”
她拿著手機沈默了一會，在他床邊的地毯上坐下來，“我不想要你的錢，我自己可以賺回來，不缺錢花。”
現在她這個賬號一條廣告的報價是三千，雖然還沒接過，但只要繼續經營，粉絲數上去後報價也會不斷提高。
本來在他家住就是阮煜用人情換來的，總不能再花人家的錢吧。
聞靳澤看她坐下來就知道有話要說，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那個花臂男，叫房興克，他那個公司，你應該聽說過吧。”
“嗯。”
何止是聽說，這公司，在江城開了很多年了。
“那你上次把他送進去應該費了不少功夫吧。”
這人說話那麽狂，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警察，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發生沖突打架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囂張了，這次也敢直接來校門口堵人，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應該是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
聞靳澤把空調調低兩度，然後扔給她一個毯子，“是費了點功夫，本來以為最少能讓他在裏邊兒待半年，估計是找了個替罪羊，換出來了。”
低笑聲，“聞什麽，好聞麽。”
她點點頭，“這個毯子上，有你身上的味道。”
剛剛他扔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忍不住鼻子湊近聞了聞。
他擡了下眉，懶洋洋道：“我身上什麽味。”
“嗯......”她想了想，“形容不出來，反正很好聞，對了，”她回到一開始的話題，“有沒有辦法讓他這個公司倒閉啊。”
聞靳澤沈吟片刻，“有，但需要時間。”
“太好了！”
他散漫笑了下，聲音慵懶低沈，“別扯被子，裏邊兒沒衣服。”
本來在鎖骨的被子滑到了胸口下方。
她立馬上前把他被子往上拉了拉，尷尬笑笑，“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都忘了他習慣裸.睡了。
聞靳澤姿態懶散地半靠在床頭上，後面兩個枕頭摞在一起，被子蓋到胸口上面，就露出了肩膀和鎖骨。
燈光和那天的一樣，亮著盞臺燈，映得他更加棱角分明，五官深刻。
他低笑了下，語氣裏帶著欠，“激動扯床單吧，別扯被子。”
阮檸西：“哎呀，我什麽都不扯啦，剛剛就是一激動沒註意，對了，現在報警的話是不是沒什麽用。”
“要是有用，他這公司早倒閉了。”
把那錢交出去的時候她就猜到了。
肯定會有還不上錢的女孩想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但最後的結果無非是照片被曝光。
就算是讓聞靳澤和他鬧到魚死網破，照片也還在他們手裏，說不定表面答應不要錢了，背地裏洩憤地把照片一發，網站上、校園裏可能會到處都是，流言蜚語和不懷好意的目光可以殺.死一個人，因為裸.貸自.殺上新聞的事太多太多了，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最好的朋友經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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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窈：“那現在，那錢還能要回來嗎。
昨晚阮檸西回去後時間不早了，就沒在手機上跟她細說。
夾了一筷子土豆絲，一聽到錢，瞬間味同嚼蠟，“要不回來了，但別在她面前再說這個事了，咱們這兩天得看好她，就怕萬一，對吧。”
“嗯嗯，不會在她跟前說的，本來那照片就已經很讓人崩潰了，不能再提錢了，我表姐的學校，就有人因為這個自.殺，一開始借的很少，就幾萬，但是拖的時間太長了，利滾利，最後滾到了幾十萬，還不起了，就跳樓了。”
阮檸西默了會，低聲說：“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對啊。”
錢沒了可以再掙，但命就只有一條。
“幸好當初聽了你的，沒有銷號，不然現在都沒什麽賺錢的辦法。”
“現在粉絲和流量就是錢，肯定不能銷號，就算你不拍防身術類的視頻，轉拍別的也行。”
“我其實想過做吃播，又安全又能掙錢，零食和小吃之類的只要是牌子，就一般不會出事，還有那種每天拍一個吃飯的視頻，但吃的內容都不一樣的，但是現在沒那麽多時間。”
別的類型的都需要每天更新，周一到周五回到家都快十點了，要是作業沒做完，或者覆習一會，怎麽也得十二點了，根本沒空再錄視頻了，而且一日三餐都在學校裏解決，也沒法錄，想來想去，還是先拍防身術類的吧。
程舒窈激動地說：“對對對，我覺得你最適合拍那種了，吃再多高熱量的都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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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的鈴聲一響，兩人就來到一班的門口，等著葉殊宜一起去上廁所。
葉殊宜淡淡笑了笑，“你們不用這麽緊張，我沒想自.殺。”
阮檸西從校服兜裏拿出一個三角飯團，“你中午都沒吃飯，把這個吃了吧。又擔心地說，你是不是一夜沒睡啊。”
葉殊宜黑眼圈很重，神色疲憊不堪，面色和唇色都蒼白得嚇人，仿佛隨時可以暈倒一般，頭發也有些淩亂，校服寬大都在身上都晃蕩，看得惹人心疼。
程舒窈：“你這樣不行啊，得好好吃飯和睡覺，要不和老師請幾天假吧，你這樣在學校也學不進去，白天得撐著不能睡，請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阮檸西突然說：“不能請假。”
程舒窈改口道：“還是別請了，你這樣在學校我們也能讓你多吃點東西。”
葉殊宜其實昨天回到家沒有哭，早上來學校也沒有，情緒雖然低落，但面上表現得很平靜，此時聽到朋友們的關心，怎麽也控制不住了，小聲地啜泣起來。
為了避免同學們的打量，阮檸西把她帶到了操場上偏僻的角落裏，說：“哭吧，葉子，這裏沒人看，你別一直壓在心裏。”
看她掉眼淚比強撐著更放心一點，據說人在很絕望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阮檸西想著，能發洩情緒就說明還沒到那一步。
葉殊宜腦袋靠在她肩膀上，邊哭邊說：“我會慢慢......把錢還給你的......”
阮檸西順著她的背，聲音溫柔地安撫著，“那個錢本來就和你沒關系，你不用還，我只想讓你好好吃飯，好好活著。”
這錢是阮煜的，還肯定得還，但她可以靠短視頻接廣告來還。
葉殊宜點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掉在了阮檸西的校服上，她用手指摸了摸，擡起腦袋，聲音帶著哭腔，“謝謝你檸西，如果沒有你幫我.......”
如果錢還不上，她的照片會出現在網站上、校園裏，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看到，她所到之處，都會是一片流言蜚語，說不定在大街上走著，都會被人認出來，兩個男人猥瑣地笑著說，這不是網站上那女的嗎，嘿，真人更好看。
“葉子，你聽好，錢沒了可以再掙，什麽都不如你重要，你如果出了事，我留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他們對你的傷害，是用多少錢都彌補不回來的。”
外人看到了照片不會同情，也不會聽解釋，只會覺得，這個女孩真貪慕虛榮，為了用錢就去做這種事，沒錢就少花一點嘛，手機和衣服又不是必需品。
之前那些自.殺的新聞裏，有些網友覺得可惜，有些覺得活該，因為某一部分女孩確實是因為虛榮心才去裸.貸，想買最新款的手機和包包。
葉子還沒談過戀愛，如果遇到這種事，不知道在男生面前會有多自卑。
兩人都被她的霸總發言逗笑了，葉殊宜：“這肯定是男主對女主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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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之前，阮檸西把之前加的品牌pr找出來，挨個看了遍產品介紹。
之前沒打算接，就沒仔細看過，現在這麽一看，發現還是能篩選出幾樣的。
就是減肥產品比較離譜，竟然有兩家想讓她接減肥減脂的產品。
很無語地給程舒窈發消息，【他們想讓我騙網友，說吃了他家的東西才這麽瘦體力這麽好的，太缺德了真的，騙人錢不說，萬一吃出問題呢。】
程舒窈：【我去，這個牌子我刷到過，我媽之前還想買呢，我說那種東西都是騙人的，千萬別信，就算有用也不可能用處那麽大，說什麽不運動不節食就能一個月瘦二十斤，哪有這種好事，要是掉秤這麽容易那怎麽還有那麽多拼命減肥的。】
阮檸西：【我從網上搜了下，好多人說會反彈，而且可能會比之前更重。】
她看上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報警器和阻門器，跟對方聊了聊，態度都很好，回消息也及時，說明天就把貨寄過來讓她試試。
東西不貴，一共寄了五六個，她給了程舒窈葉殊宜一人一個，然後往茶幾上扔了一個。
跟聞靳澤說，“這個報警器以後出門帶著吧，”拿起來給他示範，“這個拉環，拉了就可以一直響，然後摁兩下可以報警。”
他拿過來看了看，笑道，“我一男的用不著，又沒人綁我，你留著用，在包裏多裝幾個。”
“誰說男生就安全啦，像你這種長得好看的，也很危險的。”
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行，那聽你的。”
“遇到壞人記得用哈，聲音很大的，方圓十裏都能聽見。”
程舒窈把這玩意帶到學校了，“我媽讓我在書包上掛著，昨天快笑死我了，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把拉環扯掉了，我去，整棟樓都是這個響聲，鄰居都來敲門了，幸好我在家，不然她差點按了報警。”
阮檸西：“我也在家試了試，聲音確實大，出門能用得上。”
“對對對，這個挺好用的，我感覺比那種鋒利的東西要有用得多，一般男的力氣都比我大，我可能剛拿出來就被他搶走了，最後受罪的反倒是我。”
“我看網上好多人試了防身戒指，怎麽說呢，也可以帶著，但是只能給對方造成暫時的傷害，除非往他眼睛上紮，紮完趕緊跑。”
“那像我這種跑步不快的還是別帶了，被他追上了就慘了。”
-
兩人配合著拍了個教大家防身術的視頻，但程舒窈比她矮，胖瘦也都差不多，視覺上看起來這防身術似乎不是很有用。
程舒窈：“最好還是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拍，歹徒都是男的嘛。”
“嗯，對。”
網上的女博主都是和男的在一起拍的。
“要不你找聞靳澤幫忙吧，讓他把戴上帽子和口罩，網友應該認不出來吧。”
“你可真是太小看她們了，上次就三秒鐘都能截圖傳的全網都是，他要是跟我一塊拍了，肯定第二天就得上逗音的熱搜，標題我都能想象到，防身術口罩男顏值逆天，你看，”把手機遞給程舒窈，“現在還有一大堆人來問我。”
每天的私信和評論依舊沒有減少，有的問兩人的關系，有的問能不能讓上次沙發上的帥哥再出境。
程舒窈往下翻了翻，感慨道：“怎麽還有這麽多啊，嘖，夠瘋狂的，不過也正常，你看那些帥哥的評論區，哪個底下的女孩不瘋狂，誒，既然是帥哥就可以，那你找祁燃幫忙唄，正好他不是也會跆拳道嗎，肯定比我配合得好。”
她屬於一點基礎沒有的，但天天看，多少會幾招，就是沒啥殺傷力。
阮檸西：“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問問唄，說不定同意呢。
說著就給祁燃發消息，【檸西有個事想找你幫忙。】
那邊秒回，【可以。】
程舒窈驚訝道：“我還沒說是啥呢就同意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喜歡你啊。”
阮檸西趕緊用自己的號打字，“還是得先說清楚，萬一他不喜歡出現在網絡上呢。”
這次依舊秒回。
燃：【什麽時候拍。】
阮檸西：【明天可以嗎，明天沒有時間的話就下周，接廣的錢到時候我們四六分，你六我四，我現在先給你轉1500，因為我目前就接過一個廣告，3000。】
燃：【明天有時間，不用分錢，你自己留著。】
然後把1500給退還了。
她再次轉過去，【收下吧，總不能白白用你引流呀，到時候粉絲漲了報價也會變高，可能一條廣告能掙幾萬到十幾萬，我們還是四六分】
祁燃這次沒退還，但也沒收。
第二天，兩人去了祁燃家。
本來說是在聞靳澤家的，但她看見聞靳澤在工作，就想著拍起來會很吵，肯定打擾他，出來的時候就騙他是和程舒窈上街買東西，沒說來祁燃家的事，免得他再以為是早戀了。
少年穿著黑色衛衣衛褲來開門，神色淡淡的，“不用換鞋。”
阮檸西：“你一個人住嗎。”
“嗯，他們在國外。”
祁燃接了兩杯水，又拿來幾瓶飲料，“家裏沒什麽零食，只有喝的。”
“沒事沒事，我們也不餓。”
阮檸西把帶的口罩和鴨舌帽拿出來，“你要是不想露臉就戴上這些。”
不拍情景短劇比較簡單，花不了太長時間，就是拍幾個掙脫的技巧。
結尾處說，“我們力量懸殊很大，但是用這些動作可以逃脫，所以大家遇到壞人的時候一定不要緊張，回想一下平時看的防身術。”
拍攝結束後，擔心地問他，“我剛剛是不是打疼你了，”湊近看了看他的下頜。
剛剛有個動作是把他下巴往上推，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力氣。
他滿不在乎道，“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但是他這塊皮膚泛紅了。
阮檸西有些自責地說：“要不三七分吧，你七我三。”
在視頻裏，必須是女生當被騷擾的那個，角色不能互換，所以都需要由她來掙脫，肯定會把他弄疼。
祁燃笑了笑，“一分錢都不用給我，又不是什麽麻煩事，十幾分鐘就拍完了。”
回去的路上，程舒窈期待地說：“這條視頻肯定會爆的，他真的特別上鏡，第一眼就很帥的那種，我感覺比明星都帥！”
晚上，果真如她所說。
阮檸西算是第一次當面感受流量的襲來，每刷新一次，播放量、評論、轉發、私信、粉絲都在蹭蹭往上漲。
防止被誤會，她在評論區發了句，“姐妹們，我們不是情侶，只是高中同學，他沒有逗印號，也不打算開。”
在其他帥哥評論區發瘋的網友都跑來了。
“這哪是高中生，分明是我的下半生！！！”
“男高yyds，求求小西老師多和帥哥一塊拍視頻。”
“我高中要是遇到長這麽帥的，我舔他三年都行！”
“這就是撕漫男吧，你們兩個真的好配啊，都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小西長這麽甜武力值卻超高，真的很漫畫少女！”
她興奮地跟祁燃說，【火了！！！！這條視頻火了！！！】
連發了三四個表情包。
可能是因為其他防身術視頻裏沒有帥哥和甜妹，這條的點讚在當晚就達到了一百五十萬。
十點鐘，她說：【我突然想到，如果拍一個你騎機車的視頻，肯定也會火！】
網上很多沒有露臉的點讚都很高，他這個顏值拍的話，絕對火。
祁燃還沒睡，回得很快，【那就拍。】
她問：【你一般幾點睡。】
他已經猜到了，【想現在拍？】
阮檸西：【嗯嗯，這樣明天就可以發了。】
正好晚上路上的車少。
他回：【等著，現在去接你。】
程舒窈：【我都沒想到拍騎摩托車，真的可以誒，撕漫男配機車，誰不喜歡啊操！！多拍幾個，分好幾天發。】
阮檸西：【看他願不願意，願意的話我多拍幾個。】
程舒窈：【能掙錢為啥不願意，啊啊啊啊貧窮的你很快就會變富有了！！就算四六分，你還是有很多錢！】
阮檸西：【因為機車漲的粉絲，我覺得應該全算他頭上，因為我沒參與拍攝嘛，防身術那個起碼是我倆一起拍的。】
雖然他的顏值起到了關鍵作用，但只有他一個人也拍不成，加上她這個賬號本來就因為一挑四的身份被不少網友關註。
程舒窈也正在往目的地趕，【可以呀，慢慢來，反正你火了以後能接的廣也會變多，到時候就不止防身工具了。】
【嗯。】
-
拍攝得很順利，視頻中的祁燃穿著機車服外套，戴著黑色頭盔，帥得讓人想尖叫。
阮檸西還讓他在結尾加了個動作。
視頻快結束時，少年把頭盔摘下來，手指從額前劃過，漫不經心歪頭，沖鏡頭開槍。
“……maybe she'll sleep at home
But I steal her alone
And I say mamma mamma don't be so down”
……
剪輯的時候，程舒窈忍不住了，激動地說：“臥槽，你讓他加的這個示意手勢殺太帥了吧嗚嗚嗚。”
第二天，視頻一發。
她的號漲了二十五萬粉絲。
因為這一條沒有女生，評論區的網友變得更放肆。
“這個我只能給22分，因為78在我肚子裏，（好色好色）。”
“去看主頁！前一條！這個帥哥的腹肌露出來了！”
“服了，看完視頻我家樓下的上來敲門，問我家是不是漏水了。”
“學長，要查查我的學歷嗎（好色好色好色）。”
“好羨慕姐妹們的口才，我在他的桌子底下，根本沒有嘴說話（流淚）。”
“雖然大家都是黃種人，但這也太黃了吧！”
“評論區屬於是在空氣裏甩兩下都能甩出兩條杠的程度。”
阮檸西躺在沙發上，心情極好地和品牌pr聊著天。
嘴角不自覺上揚著，今天有幾十個來找她，什麽產品都有。
她哼著歌，“But I steal her alone ，And I say mamma mamma don't be so down，I'm not that ……”
聞靳澤從房間出來，坐到她旁邊，問，“昨天從哪拍的視頻。”
“從...... 程舒窈的家裏呀。”
他沒什麽情緒地說：“那沙發上怎麽有男款書包。”
她坐起來，把一個抱枕放腿上，手指不安地壓著，撒謊道：“那個是她弟弟的。”
聞靳澤慢悠悠道：“我說跟你拍視頻，不拍，轉頭就找他一塊拍，”頓了頓，又加了句，“還讓他在你賬號上賣色。”
她立馬反駁，“怎麽賣色啦，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嘛，就一條騎機車的視頻，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呢。”
“那下面的評論，還有眼看麽。”
她急忙打開逗音，光是第一條，就讓她耳根紅到了脖頸。
手指往下劃，越看臉頰越燙，忍不住擡眸瞄了他一眼。
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沒什麽情緒，但眼神泛著冷意，顯然已經生氣了。
就一會的功夫沒看逗音，沒想到熱評已經變成了這些。
阮檸西手指飛快地在評論區打字，【姐妹們還是穿條褲子吧！我害怕被封號！】
發完以後把手機關上，乖乖坐好，慢吞吞問，“你…全都能看懂嗎。”
“你說呢。”
她眨了眨眼，“應該，有不懂的吧，我都不是很懂。”
他冷淡道，“裝。”
作者有話說：
壞人會受到懲罰
後面的劇情會慢慢展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阮檸西覺得他的視線有些滾燙, 這樣被盯著看幾秒，臉頰竟然不自覺的升溫。
她問，“是跟我有關的嗎, ”慢悠悠猜測，“不會是擁抱之類的吧。”
應該不會有人寫比這個更過的, 肢體接觸最多就是擁抱了。
她已經張開手臂, 笑著說，“如果是擁抱的話就抱一下吧，別喝酒了。”
聞靳澤勾唇低笑, 胳膊肘撐在椅子上, 身體前傾，湊近，用其他人都聽不見的音量說了句話。
下一秒，眾人見阮檸西推開了他，耳根通紅滾燙, 聲音有些羞澀, “你還是喝酒吧。”
聞靳澤頑劣地低笑了幾聲，胸腔都跟著震動, “行, 我喝。”
任憑大家怎麽問，他就是不說卡片上的內容，阮檸西也不說, 要是有人問她, 他就一個眼神掃過去, 讓想問的人都閉嘴。
林宋笑著感慨, “檸西, 你知道你來了以後他生活有多大變化嗎, 上周我去夜店的時候他們還問我呢，怎麽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聞靳澤了，我說他忙著在家帶孩子，沒時間出來玩。”
聞靳澤漫不經心勾唇，“孩子不省心，沒心思出去玩。”
林宋：“那天他們還在群裏說，你以前的日常，工作，吃、喝、玩，現在的日常，帶孩子，養孩子，陪孩子玩。
他淡淡地補了句，“還得天天被她氣。”
阮檸西：“……”
“哈哈哈哈哈。”
後來又玩了幾輪，但問題都不是很勁爆了。
林宋看葉殊宜打算一個人走，想送她，“這麽晚了打車也不安全的，我送你唄。”
葉殊宜禮貌回：“謝謝，不用了。”
“別跟防壞人似的防著我啊，我又沒別的想法，就是看你一個高中生自己走不安全，送你一段路，就送到大門口成不，車不開進去，別這個眼神看哥啊，我跟那種人又不一樣。”
他自認還是很尊重女生的，只要對方不願意，別說上床了，就算是牽手都不會隨便牽，談戀愛本來就得雙方都樂意才行，不然多沒意思。
葉殊宜不耐煩地說：“我們不順路。”
“不順路也沒事兒，就多拐條路，十分鐘的事兒，我晚上也不忙，你一個女孩，不放心讓你打車啊。”
都拒絕兩次了還不罷休，阮檸西忍不住說，“她跟我們一起走。”
林宋笑著說：“真沒別的意思，就算是個男孩這麽晚了我也得送啊。”
“那你送祁燃吧，正好他喝酒了不騎車回去。”
祁燃酒量不行，才兩杯就撐不住了，連機車都沒法騎，她本想讓聞靳澤幫忙送他一下，但還沒開口就被拒絕了，因為聞靳澤那車只能坐倆人。
林宋嘴角僵了僵，“好啊，可以啊，我送他。”
聞靳澤喝了酒，不能開車，叫了代駕把法拉利開回去。
本來餐廳門口就有好幾個騎著電動車等單子的，但一看到他那車是法拉利就不敢接了，害怕不小心給蹭了。
他懶得再從手機上叫了，直接給公司的人打了個電話，然後騎薄漸俱樂部的機車帶阮檸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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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之前，程舒窈實在好奇，在微信上問：【今天那個游戲，聞靳澤在你耳邊悄悄說的什麽呀，還第一次看你害羞呢，哈哈哈哈。】
阮檸西發了一段語音，又撤回，換成打字。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耳朵發燙。
當時周圍人聲嘈雜，但他說的每個字都清晰得過分——
“上面說，叫左邊的人一聲寶寶。”
被酒浸過的嗓子微啞，聲線性感蠱人，像是有電流從心尖劃過，酥酥麻麻的。
程舒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讓他給抽到了。】
阮檸西：【這個不會是你寫的吧？】
程舒窈：【是哈哈哈哈哈，我還納悶呢，怎麽一直沒人抽到啊。】
阮檸西：【你你你，竟然寫這麽肉麻的！】
程舒窈：【肉麻嗎，情侶間多正常的稱呼啊，我就想讓陸行舟叫我寶寶。】
阮檸西想象了一下，【我的話，可以接受床上這麽叫，平時還是算了，叫名字就挺好。】
-
這次三班月考考得不錯，平均分比之前高出一大截。趙姿心情很好地誇了兩句，晚自習沒布置作業。
程舒窈看著祁燃的答題卡驚訝道：“我去，這麽難的都會。”
今天趙姿著重表揚了祁燃，說他不僅卷子答得很完美，字跡還那麽好看，讓大家都得跟他一樣。
有些成績名列前茅的，但字跟螞蟻爬似的，她強調過好多回了，不用非得寫得很好看，但起碼得工整。
阮檸西看了眼他語文答題卡的反面，確實，作文的字密密麻麻的放一起看著也不亂，光看字都讓人有想看的欲望。
“對了，剛剛一班有個女生跟我要你的微信，給不給呀。”
不知道從哪聽說的她是祁燃的同桌，還給她了盒巧克力，但不說名字，她猜應該是不認識，就沒敢答應，說回來問問祁燃同不同意。
祁燃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淡淡問：“你想給麽。”
“啊，”阮檸西笑著問道，“跟我有什麽關系呀，我是想著也不能不經過你允許隨便給別人吧，你要是同意了我再跟她說。”
因為不能確定，所以連那女孩送給自己的奶茶也沒敢收。
祁燃半晌不說話，“你要想給就給。”
其實班裏也有不少女生跟他要過，但他性子冷，話少，拒絕得也幹脆，沒一個加上他微信的，三周以後，就沒人來煩他了。
但別的班裏還有不死心的女孩，悄悄跟三班的人打聽他，喜歡吃什麽，周末喜歡去哪玩，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
阮檸西跟程舒窈說，“昨天中午我不是走得晚嗎，正好看見校花來咱班和他要聯系方式。”
“然後呢然後呢，他給了嗎。”
阮檸西搖搖頭，回想了下那個場景，還是覺得尷尬，“當時班裏人不是很多了，只剩幾個了，但也挺尷尬的，他就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看校花走的時候都快哭了。”
“唉，誰讓咱學校帥哥太少了。”
一個級部十個班，全校的帥哥加起來光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反倒是漂亮女生挺多，每個班都有幾個。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鈴聲響了，程舒窈回過頭，一臉疲憊地說：“困死我了，剛剛寫著寫著差點睡著，一會跟你一塊走。”
“好啊，但我一會想去北門買個糖葫蘆。”
“哎我也想吃了，但不知道這麽晚了還在不在。”
“應該還有，我前天路過的時候也是這個點，還在。”
出了校門，兩人把外套拉鏈都拉上，天氣已經轉冷了，手放在外面走一段路都會變得冰涼。
走路來上學的還好點，騎車的最冷了，早上和晚上都得裹上厚衣服，這時候生一場病得難受好幾天，老師和家長都擔心地叮囑著加衣服，別著涼。
程舒窈指著校門口的人群，說：“那個人，怎麽這麽像花臂男。”
阮檸西沒找到她說的那個人，不以為意道：“肯定不是他，他現在還在監獄裏呢。”
聞意羨說這人身上還犯了不少事，最少三年都得在裏邊，而且他坐牢這事是聞靳澤親手解決的，不可能出亂子。
“快跑！”
突然，程舒窈抓著她的手跑了起來，一開始是小跑，離開校門口以後，跑得越來越快。
阮檸西一頭霧水，但沒掙開手，聽話地跟她一快跑。
她的體力要比大多數女孩都好，跑了四五分鐘也不帶減速的，耳邊都有了呼嘯的風聲。
“停……我跑不動了……”程舒窈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說，“累死我了。”
阮檸西看了眼後面，問道：“為什麽要跑呀。”
程舒窈不喜歡跑步，突然拽著她跑肯定不是在鬧著玩。
手肘撐在阮檸西身上，胸腔劇烈起伏著，“我緩緩……累死了……”邊說邊回頭看，“剛剛那個人，我感覺真的是他，就是那天被你打的花臂，左胳膊全是紋身的那個，我剛剛跟他對視了，他那個眼神，就讓我覺得……怎麽說呢，惡狠狠的你知道嗎，我感覺是認出咱們來了。”
“我剛剛沒看見，會不會只是長得像的人。”
“他變樣了，他剪頭發了，現在幾乎是光頭，我就想到，進監獄的時候不就得理發嗎，我剛剛本來想往學校裏面跑，但又害怕他知道咱們在幾班了，或者改天再來學校門口堵。”
“對，好像是需要理發，但按理說不會這麽快就出來。”
“他那個眼神，我就覺得，像是認識咱們，看得我心裏發慌。”
調成靜音的手機在褲子口袋裏震動了兩下，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掛了，“葉子的電話，我回過去問問什麽事。”
葉殊宜現在在外面自己租了個房子住，和兩人家的方向相反，所以放學的時候不一起走。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阮檸西心跳瞬間變得不穩，“不會和花臂男有關吧。”
程舒窈也試著打了個兩個電話，依舊是已關機，“但是他又沒見過葉子，不知道葉子是咱們的朋友吧。”
“但是太巧了吧，我想回去看看。”
“別，咱們好不容易跑了這麽遠，再回去多危險啊。”
特意拐了好幾條路，現在所處的位置人和車都很密集。
阮檸西：“要不這樣，你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去，這樣你也可以隨時和外界聯系。”
“但你現在回去他們有可能已經走了，別去了，報個警吧。”
“但現在還不確定什麽情況，連葉子有沒有出事都不知道。”
總不能報警的時候跟警察說自己猜測的情況。
被一股巨大的不安籠罩著，給聞靳澤發消息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必須有一個人留在安全的地方，這樣可以立馬報警，你就先在這兒待著，咱倆的電話別掛斷。”
說完這句阮檸西就開始往回跑。
她做不到在原地等著，現在時間緊迫，說不定跑回去能阻止點什麽。
“誰借的你們找誰，這錢跟我沒關系！”
路過學校北門的時候，她聽見了葉殊宜的聲音。
學校門口的附近，葉殊宜旁邊站著一個光頭男。
模糊一眼，就感覺戾氣很重，五官有些兇神惡煞，是上次那個花臂男。
她看了眼周圍，還有不少穿著校服的同校同學，來接孩子的大人也有，雖然距離放學時間有一會了，但現在附近的人還有不少，真有事的話大聲呼救應該是可以的。
就是身上沒有什麽能當武器的，真應該把茶幾上的瑞士刀隨身帶著。
到了跟前，她一把拉過葉殊宜，退到一個有安全感的距離，問男人：“你們想幹什麽。”
花臂男哼笑了聲，“小妹妹，又來見義勇為了？”摸了下頭皮，“我這光頭，可是拜你所賜，不過啊，我這次可沒先招惹別人。”
阮檸西心跳如鼓，但面上冷靜從容，“那你應該知道誰把你送進去的吧。”
“當然知道，聞靳澤嘛，我知道你是聞靳澤的人，不能動，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是來報覆你的，我是來找她要錢的，l指著葉殊宜，“這是你朋友。”
“對啊，是我朋友，她為什麽欠你錢。”
“不是欠我錢，是欠我這個公司的錢，”從包裏掏出張名片，遞給她，“你朋友借了我們公司的錢，現在到期限了，該還了。”
她接過來名片，看了眼上面的公司，聽說過，在江城很有名，她念道：“房興克，你叫房興克？”
“嗯，我今天來，你也看見了，就帶了一個人，”攤開手，“什麽打人的東西都沒帶，也沒想綁她回去怎麽樣，就是單純地來要錢。”
“她欠你們多少錢。”
“加上利息是一百三十二萬。”
她問道：“高利.貸？”
房興克笑了，“算是。”
葉殊宜：“借你錢的是我姑姑葉紅，我現在和她已經斷絕關系了，我家的房子和所有存款都在她那裏，我給你她的家庭住址和電話，你們去找她要。”
“我們要債的向來只看身份證和視頻，更何況，你那姑姑，早跑了。”
葉殊宜已經有了哭腔，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但那個照片又不是、又不是我給你們的，是她偷拍的，你們憑什麽……為什麽要來找我……”
“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畢竟也只有裸.照能威脅欠債的人還錢了，你要是沒錢就借啊，或者，”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出去賣也行啊，反正明天就到期了，你要是還不上，我們就發到網上，到時候你同學上黃.片網站都能認出來你，然後再把裸.照打印出來掛學校裏頭，第一天先掛下半身行不，不露臉，你那同學和老師也不知道是誰，第二天要還還不上，就掛上半身，還不露臉，但要到了第三天，就得掛全身照了，反正我這兒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能把學校的各個角落都貼上你那高清無打碼的照片，操場上，走廊裏，男廁所裏，課桌上，黑板上，你想想吧，你那些同學要是看到了會是什麽反應，還有老師……”
“停，”阮檸西說，“別說了，我們還錢，但如果還了錢以後，你們不把手裏的照片刪幹凈呢。”
“這個放心，我們都是有規矩的，要是壞了規矩，誰還敢找我們借啊。”
阮檸西把葉殊宜往遠處拉，小聲說：“葉子，別擔心，我先幫你還上。”
葉殊宜用手背擦了下眼淚，“不行檸西，這不是筆小數目，我再去找找我姑，這錢都是她借的。”
“其實我主要想問你看到那些照片了嗎，會不會是他們騙你的？或者合成的？”
“他們剛剛給我看了，是真的，都是我在葉紅家住的時候被偷拍的，她應該是在我住的那個房間裝了針孔攝像頭，然後我身份證照片她也有。“
阮檸西驚愕道：“太惡毒了吧，你還是她親侄女呢，”後意識到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放在葉殊宜肩膀頭上，溫聲安撫道：“我不會讓那些照片傳出去的，我卡裏正好有一百多萬，可以還得上。”
葉殊宜泛紅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無聲註視著她，眼淚順著臉頰一點一點地往下淌，從剛剛的驚懼，惶恐，到現在的感動。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阮檸西再次來到花臂男的面前，“我得看著你們刪完才行。”
房興克咧嘴笑了，“沒問題，但你得先還錢，對了，也別想著報警哈，我這公司這麽多年了都沒事，警察來了也沒用，更何況，”笑意擴大，臉上的橫肉猙獰可怖，“聞靳澤剛把我送進去沒幾天我就能出來。”
阮檸西覺得多看幾眼他這張臉都有吐的沖動，很想像上次那樣給他來個過肩摔、後旋踢，但是照片沒刪之前絕不能沖動。
她目光移向別處，深吸口氣，“我懂你意思，我也沒想報警，你也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知道你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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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靳澤來的時候，小姑娘就坐馬路牙子上。
車燈遠遠就照見了，低著頭，盯著地上枯黃的落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
他把車隨便停路邊了，下來的時候也沒關車門。
坐她旁邊，揉揉她發頂，“怎麽坐地上了，這麽涼。”
“不涼。”
“你發那條消息的時候，我正跟人在城南那家樂府談生意，看到以後就立馬往這兒趕了。”
從城南那邊趕過來最快也要半個小時，他差點超速。
雖然小姑娘沒說什麽事，但平時很少有讓他來接的時候，就猜肯定是出事了。
她說：“你要是沒忙完的話再趕回去吧。”
“你這樣，我哪還有心思工作，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我去給你討回來。”
她輕笑，“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幫別人還了一筆錢。”
“多少錢。”
“一百多萬。”
他沒有問，等著她繼續說。
阮檸西用手托著下巴，歪著頭，聲音低緩道，“高利.貸，必須還，今天是最後一天。”
她不是後悔幫葉殊宜還了錢，就是看著卡內三百多的餘額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上次被我打的那個花臂是收高利.貸的，他從裏面出來了。”
聞靳澤心口一緊，凝眉道：“今天就是他來的？”
“嗯，但不是來報覆我的。”
沈默兩秒，阮檸西突然說，“你背我走吧。”
他起身，然後在她面前下蹲，勾唇道：“上來。”
她微微驚訝，“我就是隨口一說。”
從學校到家得走十幾分鐘，背著一個人走沒那麽輕松。
他低笑聲，“又不是沒背過，瘦得跟背個包的重量似的，上來吧。”
阮檸西猶豫兩秒，像上次那樣趴在他後背上。
夜色深沈，月光清冷，地上落葉被踩得嘎吱作響，秋末的晚上，冷風吹在身上已經有了凜冽的氣息。
她把頭枕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還是開車回去吧。”
他問：“冷了？把大衣脫給你？”
“不冷，”她笑道，“我的衣服比你的還厚。”
是覺得他這樣走一路可能會累。
“那就走著回去。”
“我爸力氣不如你大，都快背不動我了，加上我越長越高，都忘了他上次背我是什麽時候了。”
她一直覺得依偎在一起可以治愈不開心，就像小動物抱團取暖一樣，被他背著，會生出莫名的安全感，焦躁漸漸變成了心安。
這個點路上仍有不少車輛，在斑馬線上的時候，她感覺四面八方都有目光朝這邊打量。
一個穿著黑衣風衣的男子，雖然側面看不清臉，但就那麽遠遠一眼，就能看出來身形挺拔，氣質出眾。
本來就是焦點，現在背上多了個穿校服的小女孩，更引人註目了。
過十字馬路的時候，等紅燈的那些人把她看得有點不自在，她忍不住把頭埋在他頸窩。
聞靳澤低笑了下。
“笑什麽呀，走快點嘛。”
他散漫道，“上次不是說了麽，別離耳朵太近，癢。”
她一低頭，碎發就跟羽毛似的在耳邊輕掃。
她輕錘了下他肩膀，把頭擡起來，嘆氣道，“我現在是一貧如洗了。”
“怕什麽，這不有個提款機在這兒麽。”
作者有話說：
21、21雙更
晚上洗完澡, 阮檸西悶悶不樂地掀開被子躺床上，頭發都沒心情吹了。
來的路上因為一直和他聊天的緣故，能把這事暫時拋到腦後不去想它。
但不想不代表就解決了。
打開微信, 找到阮煜，在對話框裏打了一行字, 猶豫幾秒, 又刪掉。
“啊......”她無措地嘆息著，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被子往上拉, 蓋住腦袋, 翻滾了幾圈，再次找到和阮煜的對話框，發了一句，【爸爸，你在忙嗎。】
盯著手機屏幕楞了一會, 然後撤回, 【發錯了。】
她決定還是不說了。
倒不是怕責怪，以她對阮煜和宋聽楓的了解, 多半不會因為幫朋友而責怪她。
但怎麽說這錢也是父母賺來的, 這樣一聲不吭地花在別人身上，總會有些愧疚不安，還是等把錢賺回來再說吧。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因為設置的微信和信息的提示音一樣, 她嚇了一跳, 立馬睜開眼睛去看手機, 心想, 爸爸不會是看見了吧！
是轉賬信息。
但對方的尾號沒有見過, 不是阮煜的。
飛快地數了下零, 卡內的三百多塊變成了三百多萬。
她穿上拖鞋，從房間出來，敲了一聲聞靳澤的門就忍不住推開了。
“哥哥，剛剛的錢是你給我轉的嗎。”
“你爸不是就給你留了一百多萬麽，一還錢就沒多少了吧，先花著。”
“你不會又跟上次一樣拉黑我吧。”
他上次在支付寶給她轉完以後就給拉黑了，支付寶不跟微信似的還得點收款，錢自己進賬以後也沒法退回去了。
聞靳澤語氣懶懶的，“跟我還客氣什麽。”
她拿著手機沈默了一會，在他床邊的地毯上坐下來，“我不想要你的錢，我自己可以賺回來，不缺錢花。”
現在她這個賬號一條廣告的報價是三千，雖然還沒接過，但只要繼續經營，粉絲數上去後報價也會不斷提高。
本來在他家住就是阮煜用人情換來的，總不能再花人家的錢吧。
聞靳澤看她坐下來就知道有話要說，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那個花臂男，叫房興克，他那個公司，你應該聽說過吧。”
“嗯。”
何止是聽說，這公司，在江城開了很多年了。
“那你上次把他送進去應該費了不少功夫吧。”
這人說話那麽狂，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警察，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發生沖突打架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囂張了，這次也敢直接來校門口堵人，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應該是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
聞靳澤把空調調低兩度，然後扔給她一個毯子，“是費了點功夫，本來以為最少能讓他在裏邊兒待半年，估計是找了個替罪羊，換出來了。”
低笑聲，“聞什麽，好聞麽。”
她點點頭，“這個毯子上，有你身上的味道。”
剛剛他扔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忍不住鼻子湊近聞了聞。
他擡了下眉，懶洋洋道：“我身上什麽味。”
“嗯......”她想了想，“形容不出來，反正很好聞，對了，”她回到一開始的話題，“有沒有辦法讓他這個公司倒閉啊。”
聞靳澤沈吟片刻，“有，但需要時間。”
“太好了！”
他散漫笑了下，聲音慵懶低沈，“別扯被子，裏邊兒沒衣服。”
本來在鎖骨的被子滑到了胸口下方。
她立馬上前把他被子往上拉了拉，尷尬笑笑，“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都忘了他習慣裸.睡了。
聞靳澤姿態懶散地半靠在床頭上，後面兩個枕頭摞在一起，被子蓋到胸口上面，就露出了肩膀和鎖骨。
燈光和那天的一樣，亮著盞臺燈，映得他更加棱角分明，五官深刻。
他低笑了下，語氣裏帶著欠，“激動扯床單吧，別扯被子。”
阮檸西：“哎呀，我什麽都不扯啦，剛剛就是一激動沒註意，對了，現在報警的話是不是沒什麽用。”
“要是有用，他這公司早倒閉了。”
把那錢交出去的時候她就猜到了。
肯定會有還不上錢的女孩想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但最後的結果無非是照片被曝光。
就算是讓聞靳澤和他鬧到魚死網破，照片也還在他們手裏，說不定表面答應不要錢了，背地裏洩憤地把照片一發，網站上、校園裏可能會到處都是，流言蜚語和不懷好意的目光可以殺.死一個人，因為裸.貸自.殺上新聞的事太多太多了，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最好的朋友經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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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窈：“那現在，那錢還能要回來嗎。
昨晚阮檸西回去後時間不早了，就沒在手機上跟她細說。
夾了一筷子土豆絲，一聽到錢，瞬間味同嚼蠟，“要不回來了，但別在她面前再說這個事了，咱們這兩天得看好她，就怕萬一，對吧。”
“嗯嗯，不會在她跟前說的，本來那照片就已經很讓人崩潰了，不能再提錢了，我表姐的學校，就有人因為這個自.殺，一開始借的很少，就幾萬，但是拖的時間太長了，利滾利，最後滾到了幾十萬，還不起了，就跳樓了。”
阮檸西默了會，低聲說：“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對啊。”
錢沒了可以再掙，但命就只有一條。
“幸好當初聽了你的，沒有銷號，不然現在都沒什麽賺錢的辦法。”
“現在粉絲和流量就是錢，肯定不能銷號，就算你不拍防身術類的視頻，轉拍別的也行。”
“我其實想過做吃播，又安全又能掙錢，零食和小吃之類的只要是牌子，就一般不會出事，還有那種每天拍一個吃飯的視頻，但吃的內容都不一樣的，但是現在沒那麽多時間。”
別的類型的都需要每天更新，周一到周五回到家都快十點了，要是作業沒做完，或者覆習一會，怎麽也得十二點了，根本沒空再錄視頻了，而且一日三餐都在學校裏解決，也沒法錄，想來想去，還是先拍防身術類的吧。
程舒窈激動地說：“對對對，我覺得你最適合拍那種了，吃再多高熱量的都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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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的鈴聲一響，兩人就來到一班的門口，等著葉殊宜一起去上廁所。
葉殊宜淡淡笑了笑，“你們不用這麽緊張，我沒想自.殺。”
阮檸西從校服兜裏拿出一個三角飯團，“你中午都沒吃飯，把這個吃了吧。又擔心地說，你是不是一夜沒睡啊。”
葉殊宜黑眼圈很重，神色疲憊不堪，面色和唇色都蒼白得嚇人，仿佛隨時可以暈倒一般，頭發也有些淩亂，校服寬大都在身上都晃蕩，看得惹人心疼。
程舒窈：“你這樣不行啊，得好好吃飯和睡覺，要不和老師請幾天假吧，你這樣在學校也學不進去，白天得撐著不能睡，請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阮檸西突然說：“不能請假。”
程舒窈改口道：“還是別請了，你這樣在學校我們也能讓你多吃點東西。”
葉殊宜其實昨天回到家沒有哭，早上來學校也沒有，情緒雖然低落，但面上表現得很平靜，此時聽到朋友們的關心，怎麽也控制不住了，小聲地啜泣起來。
為了避免同學們的打量，阮檸西把她帶到了操場上偏僻的角落裏，說：“哭吧，葉子，這裏沒人看，你別一直壓在心裏。”
看她掉眼淚比強撐著更放心一點，據說人在很絕望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阮檸西想著，能發洩情緒就說明還沒到那一步。
葉殊宜腦袋靠在她肩膀上，邊哭邊說：“我會慢慢......把錢還給你的......”
阮檸西順著她的背，聲音溫柔地安撫著，“那個錢本來就和你沒關系，你不用還，我只想讓你好好吃飯，好好活著。”
這錢是阮煜的，還肯定得還，但她可以靠短視頻接廣告來還。
葉殊宜點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掉在了阮檸西的校服上，她用手指摸了摸，擡起腦袋，聲音帶著哭腔，“謝謝你檸西，如果沒有你幫我.......”
如果錢還不上，她的照片會出現在網站上、校園裏，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看到，她所到之處，都會是一片流言蜚語，說不定在大街上走著，都會被人認出來，兩個男人猥瑣地笑著說，這不是網站上那女的嗎，嘿，真人更好看。
“葉子，你聽好，錢沒了可以再掙，什麽都不如你重要，你如果出了事，我留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他們對你的傷害，是用多少錢都彌補不回來的。”
外人看到了照片不會同情，也不會聽解釋，只會覺得，這個女孩真貪慕虛榮，為了用錢就去做這種事，沒錢就少花一點嘛，手機和衣服又不是必需品。
之前那些自.殺的新聞裏，有些網友覺得可惜，有些覺得活該，因為某一部分女孩確實是因為虛榮心才去裸.貸，想買最新款的手機和包包。
葉子還沒談過戀愛，如果遇到這種事，不知道在男生面前會有多自卑。
兩人都被她的霸總發言逗笑了，葉殊宜：“這肯定是男主對女主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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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之前，阮檸西把之前加的品牌pr找出來，挨個看了遍產品介紹。
之前沒打算接，就沒仔細看過，現在這麽一看，發現還是能篩選出幾樣的。
就是減肥產品比較離譜，竟然有兩家想讓她接減肥減脂的產品。
很無語地給程舒窈發消息，【他們想讓我騙網友，說吃了他家的東西才這麽瘦體力這麽好的，太缺德了真的，騙人錢不說，萬一吃出問題呢。】
程舒窈：【我去，這個牌子我刷到過，我媽之前還想買呢，我說那種東西都是騙人的，千萬別信，就算有用也不可能用處那麽大，說什麽不運動不節食就能一個月瘦二十斤，哪有這種好事，要是掉秤這麽容易那怎麽還有那麽多拼命減肥的。】
阮檸西：【我從網上搜了下，好多人說會反彈，而且可能會比之前更重。】
她看上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報警器和阻門器，跟對方聊了聊，態度都很好，回消息也及時，說明天就把貨寄過來讓她試試。
東西不貴，一共寄了五六個，她給了程舒窈葉殊宜一人一個，然後往茶幾上扔了一個。
跟聞靳澤說，“這個報警器以後出門帶著吧，”拿起來給他示範，“這個拉環，拉了就可以一直響，然後摁兩下可以報警。”
他拿過來看了看，笑道，“我一男的用不著，又沒人綁我，你留著用，在包裏多裝幾個。”
“誰說男生就安全啦，像你這種長得好看的，也很危險的。”
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行，那聽你的。”
“遇到壞人記得用哈，聲音很大的，方圓十裏都能聽見。”
程舒窈把這玩意帶到學校了，“我媽讓我在書包上掛著，昨天快笑死我了，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把拉環扯掉了，我去，整棟樓都是這個響聲，鄰居都來敲門了，幸好我在家，不然她差點按了報警。”
阮檸西：“我也在家試了試，聲音確實大，出門能用得上。”
“對對對，這個挺好用的，我感覺比那種鋒利的東西要有用得多，一般男的力氣都比我大，我可能剛拿出來就被他搶走了，最後受罪的反倒是我。”
“我看網上好多人試了防身戒指，怎麽說呢，也可以帶著，但是只能給對方造成暫時的傷害，除非往他眼睛上紮，紮完趕緊跑。”
“那像我這種跑步不快的還是別帶了，被他追上了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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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配合著拍了個教大家防身術的視頻，但程舒窈比她矮，胖瘦也都差不多，視覺上看起來這防身術似乎不是很有用。
程舒窈：“最好還是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拍，歹徒都是男的嘛。”
“嗯，對。”
網上的女博主都是和男的在一起拍的。
“要不你找聞靳澤幫忙吧，讓他把戴上帽子和口罩，網友應該認不出來吧。”
“你可真是太小看她們了，上次就三秒鐘都能截圖傳的全網都是，他要是跟我一塊拍了，肯定第二天就得上逗音的熱搜，標題我都能想象到，防身術口罩男顏值逆天，你看，”把手機遞給程舒窈，“現在還有一大堆人來問我。”
每天的私信和評論依舊沒有減少，有的問兩人的關系，有的問能不能讓上次沙發上的帥哥再出境。
程舒窈往下翻了翻，感慨道：“怎麽還有這麽多啊，嘖，夠瘋狂的，不過也正常，你看那些帥哥的評論區，哪個底下的女孩不瘋狂，誒，既然是帥哥就可以，那你找祁燃幫忙唄，正好他不是也會跆拳道嗎，肯定比我配合得好。”
她屬於一點基礎沒有的，但天天看，多少會幾招，就是沒啥殺傷力。
阮檸西：“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問問唄，說不定同意呢。
說著就給祁燃發消息，【檸西有個事想找你幫忙。】
那邊秒回，【可以。】
程舒窈驚訝道：“我還沒說是啥呢就同意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喜歡你啊。”
阮檸西趕緊用自己的號打字，“還是得先說清楚，萬一他不喜歡出現在網絡上呢。”
這次依舊秒回。
燃：【什麽時候拍。】
阮檸西：【明天可以嗎，明天沒有時間的話就下周，接廣的錢到時候我們四六分，你六我四，我現在先給你轉1500，因為我目前就接過一個廣告，3000。】
燃：【明天有時間，不用分錢，你自己留著。】
然後把1500給退還了。
她再次轉過去，【收下吧，總不能白白用你引流呀，到時候粉絲漲了報價也會變高，可能一條廣告能掙幾萬到十幾萬，我們還是四六分】
祁燃這次沒退還，但也沒收。
第二天，兩人去了祁燃家。
本來說是在聞靳澤家的，但她看見聞靳澤在工作，就想著拍起來會很吵，肯定打擾他，出來的時候就騙他是和程舒窈上街買東西，沒說來祁燃家的事，免得他再以為是早戀了。
少年穿著黑色衛衣衛褲來開門，神色淡淡的，“不用換鞋。”
阮檸西：“你一個人住嗎。”
“嗯，他們在國外。”
祁燃接了兩杯水，又拿來幾瓶飲料，“家裏沒什麽零食，只有喝的。”
“沒事沒事，我們也不餓。”
阮檸西把帶的口罩和鴨舌帽拿出來，“你要是不想露臉就戴上這些。”
不拍情景短劇比較簡單，花不了太長時間，就是拍幾個掙脫的技巧。
結尾處說，“我們力量懸殊很大，但是用這些動作可以逃脫，所以大家遇到壞人的時候一定不要緊張，回想一下平時看的防身術。”
拍攝結束後，擔心地問他，“我剛剛是不是打疼你了，”湊近看了看他的下頜。
剛剛有個動作是把他下巴往上推，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力氣。
他滿不在乎道，“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但是他這塊皮膚泛紅了。
阮檸西有些自責地說：“要不三七分吧，你七我三。”
在視頻裏，必須是女生當被騷擾的那個，角色不能互換，所以都需要由她來掙脫，肯定會把他弄疼。
祁燃笑了笑，“一分錢都不用給我，又不是什麽麻煩事，十幾分鐘就拍完了。”
回去的路上，程舒窈期待地說：“這條視頻肯定會爆的，他真的特別上鏡，第一眼就很帥的那種，我感覺比明星都帥！”
晚上，果真如她所說。
阮檸西算是第一次當面感受流量的襲來，每刷新一次，播放量、評論、轉發、私信、粉絲都在蹭蹭往上漲。
防止被誤會，她在評論區發了句，“姐妹們，我們不是情侶，只是高中同學，他沒有逗印號，也不打算開。”
在其他帥哥評論區發瘋的網友都跑來了。
“這哪是高中生，分明是我的下半生！！！”
“男高yyds，求求小西老師多和帥哥一塊拍視頻。”
“我高中要是遇到長這麽帥的，我舔他三年都行！”
“這就是撕漫男吧，你們兩個真的好配啊，都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小西長這麽甜武力值卻超高，真的很漫畫少女！”
她興奮地跟祁燃說，【火了！！！！這條視頻火了！！！】
連發了三四個表情包。
可能是因為其他防身術視頻裏沒有帥哥和甜妹，這條的點讚在當晚就達到了一百五十萬。
十點鐘，她說：【我突然想到，如果拍一個你騎機車的視頻，肯定也會火！】
網上很多沒有露臉的點讚都很高，他這個顏值拍的話，絕對火。
祁燃還沒睡，回得很快，【那就拍。】
她問：【你一般幾點睡。】
他已經猜到了，【想現在拍？】
阮檸西：【嗯嗯，這樣明天就可以發了。】
正好晚上路上的車少。
他回：【等著，現在去接你。】
程舒窈：【我都沒想到拍騎摩托車，真的可以誒，撕漫男配機車，誰不喜歡啊操！！多拍幾個，分好幾天發。】
阮檸西：【看他願不願意，願意的話我多拍幾個。】
程舒窈：【能掙錢為啥不願意，啊啊啊啊貧窮的你很快就會變富有了！！就算四六分，你還是有很多錢！】
阮檸西：【因為機車漲的粉絲，我覺得應該全算他頭上，因為我沒參與拍攝嘛，防身術那個起碼是我倆一起拍的。】
雖然他的顏值起到了關鍵作用，但只有他一個人也拍不成，加上她這個賬號本來就因為一挑四的身份被不少網友關註。
程舒窈也正在往目的地趕，【可以呀，慢慢來，反正你火了以後能接的廣也會變多，到時候就不止防身工具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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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得很順利，視頻中的祁燃穿著機車服外套，戴著黑色頭盔，帥得讓人想尖叫。
阮檸西還讓他在結尾加了個動作。
視頻快結束時，少年把頭盔摘下來，手指從額前劃過，漫不經心歪頭，沖鏡頭開槍。
“……maybe she'll sleep at home
But I steal her alone
And I say mamma mamma don't be so down”
……
剪輯的時候，程舒窈忍不住了，激動地說：“臥槽，你讓他加的這個示意手勢殺太帥了吧嗚嗚嗚。”
第二天，視頻一發。
她的號漲了二十五萬粉絲。
因為這一條沒有女生，評論區的網友變得更放肆。
“這個我只能給22分，因為78在我肚子裏，（好色好色）。”
“去看主頁！前一條！這個帥哥的腹肌露出來了！”
“服了，看完視頻我家樓下的上來敲門，問我家是不是漏水了。”
“學長，要查查我的學歷嗎（好色好色好色）。”
“好羨慕姐妹們的口才，我在他的桌子底下，根本沒有嘴說話（流淚）。”
“雖然大家都是黃種人，但這也太黃了吧！”
“評論區屬於是在空氣裏甩兩下都能甩出兩條杠的程度。”
阮檸西躺在沙發上，心情極好地和品牌pr聊著天。
嘴角不自覺上揚著，今天有幾十個來找她，什麽產品都有。
她哼著歌，“But I steal her alone ，And I say mamma mamma don't be so down，I'm not that ……”
聞靳澤從房間出來，坐到她旁邊，問，“昨天從哪拍的視頻。”
“從...... 程舒窈的家裏呀。”
他沒什麽情緒地說：“那沙發上怎麽有男款書包。”
她坐起來，把一個抱枕放腿上，手指不安地壓著，撒謊道：“那個是她弟弟的。”
聞靳澤慢悠悠道：“我說跟你拍視頻，不拍，轉頭就找他一塊拍，”頓了頓，又加了句，“還讓他在你賬號上賣色。”
她立馬反駁，“怎麽賣色啦，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嘛，就一條騎機車的視頻，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呢。”
“那下面的評論，還有眼看麽。”
她急忙打開逗音，光是第一條，就讓她耳根紅到了脖頸。
手指往下劃，越看臉頰越燙，忍不住擡眸瞄了他一眼。
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沒什麽情緒，但眼神泛著冷意，顯然已經生氣了。
就一會的功夫沒看逗音，沒想到熱評已經變成了這些。
阮檸西手指飛快地在評論區打字，【姐妹們還是穿條褲子吧！我害怕被封號！】
發完以後把手機關上，乖乖坐好，慢吞吞問，“你…全都能看懂嗎。”
“你說呢。”
她眨了眨眼，“應該，有不懂的吧，我都不是很懂。”
他冷淡道，“裝。”
作者有話說：
壞人會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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