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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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雨夜偏航
蘇銘崢不是和孟恪第一次見面, 但兩人似乎不太熟稔。孟恪從蘇銘崢手中接走兒子，只是朝他微微頷首，一句話未說。蘇銘崢也是, 看起來並不想和孟恪有過多牽扯的樣子。宋頌等他們離去, 才問蘇銘崢，“你和他爸爸認識？”
蘇銘崢沒有否認, “之前生意上有往來。”
蘇銘崢說的簡單了, 其實兩人的關系可不止生意上有往來。蘇家和孟家都是松海市的大戶人家。蘇銘崢和孟恪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年紀相仿, 成長路線幾乎一樣，都是各自家族的繼承人。但兩人不對付，蘇銘崢瞧不上孟恪, 孟恪看不上蘇銘崢。
宋頌見蘇銘崢不想多說, 也就斷了打探的念頭, 但晚上在餐桌前，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孟清禮的父母……你了解嗎？”
聽出宋頌語氣中的好奇, 蘇銘崢輕笑道：“真的想了解？”
宋頌嗯了聲，“單純好奇，小朋友和我說他爸爸和媽媽是兄妹。”
“不是親的, ”蘇銘崢吃晚飯時擼起了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臂, 宋頌默默挪走視線。
“你也知道不是親的？”宋頌朝蘇銘崢挑了挑眉, “我還以為你們不熟。”
“本來就不熟，”蘇銘崢不喜歡宋頌提及孟恪, “喜歡自己妹妹的男人。”
“又不是親的，”宋頌笑了笑, 重覆剛才蘇銘崢說過的話。
蘇銘崢嘖了一聲，語氣酸酸的，“你是對孟清禮好奇還是對孟恪好奇？”
宋頌唇角笑意更大，“你怎麽知道他兒子叫孟清禮？剛才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小朋友呀？”
蘇銘崢哼笑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呢？你可以直接問我的，宋頌，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會知無不言。”
不知為何，蘇銘崢的話讓宋頌有些許不舒服。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宋頌不再想讓蘇銘崢提及自己懷孕的事情，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這本來就該是為了孩子。
見宋頌楞怔，蘇銘崢說道：“孟恪和他妹妹的事情比較覆雜，妹妹不是親妹妹，也沒有辦領養手續，因為本身就是為了給孟家做媳婦的，只不過是給病秧子老二找的。沒想到，孟恪看上了。所以，孟恪那人撬了自己親弟的墻角，讓名義上的妹妹名義上的弟媳婦懷了自己孩子。”
宋頌聽完後更加呆楞了，這關系比她想象中的覆雜多了。“怎麽是這樣？那他的腿？”
蘇銘崢只是單純的和孟恪不對付，提起小朋友，他也是憐惜，“後天意外導致的，應該可以恢覆，還在調養中。孟恪就算傾家蕩產，也不會讓自己兒子成為瘸子。”蘇銘崢看了眼宋頌，補充：“當然，我並不歧視殘疾人，但孟恪兒子情況特殊，他可能會好。所以，孟恪不會放棄。”
“你還挺了解的，”宋頌放下筷子，雙手捧住下巴，“那他弟弟怎麽辦？他把人家老婆給搶了。”
“能怎麽辦，一個私生子而已，孟家是孟恪掌權，孟家人都要看他的臉色吃飯，所以，就算心裏不平，也不會說出來。”蘇銘崢也放下筷子，“你就對孟恪這麽好奇？”
宋頌毫不掩飾地點頭，“當然，我覺得這個故事很好聽。”
“好聽？”蘇銘崢皺起眉，“孟恪那家夥聽到要開心死了。”
“不要再提他了，”蘇銘崢沈聲道：“幹嘛老是在自己家裏提其他男人。孟恪不是個好人，以後你離他遠一點。孩子也少接觸。接下來，我讓人給你安排胎教，你有的忙了。”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吧。感覺你們一個圈子的，應該都差不多。”宋頌撿起筷子，凝眸看著蘇銘崢。
又是讓蘇銘崢心跳加快的眼神，他不自然地挪走視線，“我說過了，我和孟恪那家夥不一樣，我結婚可不需要看父母臉色。他父母不願意他娶孟嘉安，你看，他敢嗎？”
孟嘉安大概就是孟清禮的母親。宋頌垂眸看著碗裏的飯菜，蘇銘崢好像說的也沒錯，他結婚的確是先斬後奏。“可是，孩子總不能不要吧？”
蘇銘崢懶懶應道：“要啊，孟恪十分寶貝他兒子。而且……”
“而且什麽？”
蘇銘崢哼笑了聲，“而且，孟恪全面接手孟家後，他老子也管不了他，他肯定會把孟嘉安娶回家。不過，孟嘉安願不願意另說。”
眼見宋頌還要問什麽，蘇銘崢言簡意賅地結束話題，“不要再提孟恪了，我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我老婆老是提及別的男人。”
宋頌沒吭聲，低頭開始吃飯。
蘇銘崢好像很忙，他回來陪她吃個晚飯後就又匆匆離開。
離家前，蘇銘崢告訴宋頌，“你母親的那位男友涉嫌敲詐，你母親是否參與還未知。待會大陳會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你，你可以想一想，要怎麽解決這件事。然後，把你的答案告訴大陳。”
晚上八點，宋頌在一樓客廳看綜藝。張姨走過來告訴她，有人找。
大陳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老板娘好。
老板娘？又是一個奇怪且陌生的稱呼。宋頌讓大陳坐下，問他喝什麽。大陳說普通的果汁就行。
張姨端了果汁過來，宋頌讓她回房休息。客廳裏只留下宋頌和大陳。
大陳開門見山，詳略得當地把宋頌母親的事情告訴了她。聽完後，宋頌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失望積攢太多，她曾經的付出都沒有被心疼，又或者，她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早就決心和這裏的一切一刀兩斷。宋頌沒有多做思考，她告訴大陳，“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是我親媽又怎樣，總不能和我國法律對著幹吧。所以，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用再問我的意見。”
見大陳表情呆楞，宋頌笑了笑，非常認真地說：“我沒有在開玩笑，也沒有故意說反話，我很認真，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大陳離開老板家，坐進車裏後立即給蘇銘崢打了個電話。電話很晚才被接通，“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蘇銘崢語氣不悅。
大陳倒吸一口涼氣，暗想，和老板娘有關的事情應該是重要的事情。大陳把宋頌的決定告訴了蘇銘崢。
蘇銘崢沈默了會兒，大陳正準備張口詢問要怎麽處理時，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就按她說的辦。”
掛斷電話，蘇銘崢揉了揉額角，他以為宋頌會像之前一樣，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父母。可宋頌做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決定。蘇銘崢應該覺得開心，因為宋頌終於開始愛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底線的為父母付出。但蘇銘崢隱約猜到宋頌轉變的原因。她大概是想生下孩子後和這裏的一切一刀兩斷，包括給她帶來不少麻煩的親生父母。
蘇銘崢站在落地窗前，眉頭緊皺著，他應該感到開心嗎？宋頌不會糾纏他，沒了父母的要挾，她甚至都不會要他的錢。
“蘇總，股東們都已經來了，要現在開始嗎？”
秘書的話拉回蘇銘崢的思緒，他轉過身點頭，“十分鐘後開始，你先去準備一下。”
大陳走後，宋頌一個人待在客廳繼續吃著東西看著好笑的綜藝。可她看著看著，卻突然眼睛泛酸，很想哭非常非常想哭。
明明看的是搞笑綜藝，但她為什麽想哭呢？
回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回憶的內容讓她體會過幸福，然而這種幸福以後都不會再有，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宋頌抽了張紙巾擦淚，她彎了彎唇角，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她早晚會迎來自己的新生。
·
周五這天，宋頌早早起床。她吃過早飯拿著魚食去湖邊餵魚。
蹲坐在湖邊，宋頌慢悠悠地撒著魚食。
蘇銘崢忽然走了過來，他昨晚很晚才回來，她吃完早餐他才醒來從樓上下來。
“你很喜歡這些？”蘇銘崢停在宋頌身邊。
宋頌搖頭，“倒也不是，只是找些打發時間的方式。”
“我還以為你喜歡。”蘇銘崢直接坐到湖邊礁石上，“你生完孩子後的打算是什麽？”昨晚從公司回來，蘇銘崢就很想問宋頌。他在她房間門口站了許久，但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宋頌眨了眨眼睛，把手裏的魚食全部撒進湖裏，魚兒們見狀立即撲棱著過來。
“怎麽突然問這個？”沒等蘇銘崢回答，宋頌就自顧自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更不會借孩子生出不該有的想法。我會離開得幹幹凈凈。”
明明該是開心的答案，但蘇銘崢心裏並不舒服。或許是自己很少被人拒絕，宋頌的不接受不強求反而成了一種“錯”，可宋頌有什麽錯？宋頌沒有錯。
“嗯，你媽的那筆錢，你打算怎麽處理？”
聞言，宋頌輕不可微地呼了口氣，自己的母親大概會有牢獄之災，其實，她的心裏有些難受，但她要狠下心，這次不狠心，以後母親會更加放肆，她早就不在乎自己，自己該孝順但不該瞎孝順。
“我媽要坐牢，對嗎？”宋頌問。
蘇銘崢沒有隱瞞，直白道：“如果敲詐和賭博屬實，她是要面臨牢獄之災。”
“噢，那錢就給我吧。反正，我也付出了代價才能擁有這筆錢。”宋頌聳了聳肩，“你還會給嗎？”
蘇銘崢看著宋頌的眼睛，良久，他點頭，“會，我答應過。”
“謝謝你，好像除了謝謝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你放心，除了那筆錢，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會要。那筆錢很多很多了，找個小城市居住，大概一輩子也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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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崢不是和孟恪第一次見面, 但兩人似乎不太熟稔。孟恪從蘇銘崢手中接走兒子，只是朝他微微頷首，一句話未說。蘇銘崢也是, 看起來並不想和孟恪有過多牽扯的樣子。宋頌等他們離去, 才問蘇銘崢，“你和他爸爸認識？”
蘇銘崢沒有否認, “之前生意上有往來。”
蘇銘崢說的簡單了, 其實兩人的關系可不止生意上有往來。蘇家和孟家都是松海市的大戶人家。蘇銘崢和孟恪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年紀相仿, 成長路線幾乎一樣，都是各自家族的繼承人。但兩人不對付，蘇銘崢瞧不上孟恪, 孟恪看不上蘇銘崢。
宋頌見蘇銘崢不想多說, 也就斷了打探的念頭, 但晚上在餐桌前，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孟清禮的父母……你了解嗎？”
聽出宋頌語氣中的好奇, 蘇銘崢輕笑道：“真的想了解？”
宋頌嗯了聲，“單純好奇，小朋友和我說他爸爸和媽媽是兄妹。”
“不是親的, ”蘇銘崢吃晚飯時擼起了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臂, 宋頌默默挪走視線。
“你也知道不是親的？”宋頌朝蘇銘崢挑了挑眉, “我還以為你們不熟。”
“本來就不熟，”蘇銘崢不喜歡宋頌提及孟恪, “喜歡自己妹妹的男人。”
“又不是親的，”宋頌笑了笑, 重覆剛才蘇銘崢說過的話。
蘇銘崢嘖了一聲，語氣酸酸的，“你是對孟清禮好奇還是對孟恪好奇？”
宋頌唇角笑意更大，“你怎麽知道他兒子叫孟清禮？剛才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小朋友呀？”
蘇銘崢哼笑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呢？你可以直接問我的，宋頌，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會知無不言。”
不知為何，蘇銘崢的話讓宋頌有些許不舒服。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宋頌不再想讓蘇銘崢提及自己懷孕的事情，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這本來就該是為了孩子。
見宋頌楞怔，蘇銘崢說道：“孟恪和他妹妹的事情比較覆雜，妹妹不是親妹妹，也沒有辦領養手續，因為本身就是為了給孟家做媳婦的，只不過是給病秧子老二找的。沒想到，孟恪看上了。所以，孟恪那人撬了自己親弟的墻角，讓名義上的妹妹名義上的弟媳婦懷了自己孩子。”
宋頌聽完後更加呆楞了，這關系比她想象中的覆雜多了。“怎麽是這樣？那他的腿？”
蘇銘崢只是單純的和孟恪不對付，提起小朋友，他也是憐惜，“後天意外導致的，應該可以恢覆，還在調養中。孟恪就算傾家蕩產，也不會讓自己兒子成為瘸子。”蘇銘崢看了眼宋頌，補充：“當然，我並不歧視殘疾人，但孟恪兒子情況特殊，他可能會好。所以，孟恪不會放棄。”
“你還挺了解的，”宋頌放下筷子，雙手捧住下巴，“那他弟弟怎麽辦？他把人家老婆給搶了。”
“能怎麽辦，一個私生子而已，孟家是孟恪掌權，孟家人都要看他的臉色吃飯，所以，就算心裏不平，也不會說出來。”蘇銘崢也放下筷子，“你就對孟恪這麽好奇？”
宋頌毫不掩飾地點頭，“當然，我覺得這個故事很好聽。”
“好聽？”蘇銘崢皺起眉，“孟恪那家夥聽到要開心死了。”
“不要再提他了，”蘇銘崢沈聲道：“幹嘛老是在自己家裏提其他男人。孟恪不是個好人，以後你離他遠一點。孩子也少接觸。接下來，我讓人給你安排胎教，你有的忙了。”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吧。感覺你們一個圈子的，應該都差不多。”宋頌撿起筷子，凝眸看著蘇銘崢。
又是讓蘇銘崢心跳加快的眼神，他不自然地挪走視線，“我說過了，我和孟恪那家夥不一樣，我結婚可不需要看父母臉色。他父母不願意他娶孟嘉安，你看，他敢嗎？”
孟嘉安大概就是孟清禮的母親。宋頌垂眸看著碗裏的飯菜，蘇銘崢好像說的也沒錯，他結婚的確是先斬後奏。“可是，孩子總不能不要吧？”
蘇銘崢懶懶應道：“要啊，孟恪十分寶貝他兒子。而且……”
“而且什麽？”
蘇銘崢哼笑了聲，“而且，孟恪全面接手孟家後，他老子也管不了他，他肯定會把孟嘉安娶回家。不過，孟嘉安願不願意另說。”
眼見宋頌還要問什麽，蘇銘崢言簡意賅地結束話題，“不要再提孟恪了，我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我老婆老是提及別的男人。”
宋頌沒吭聲，低頭開始吃飯。
蘇銘崢好像很忙，他回來陪她吃個晚飯後就又匆匆離開。
離家前，蘇銘崢告訴宋頌，“你母親的那位男友涉嫌敲詐，你母親是否參與還未知。待會大陳會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你，你可以想一想，要怎麽解決這件事。然後，把你的答案告訴大陳。”
晚上八點，宋頌在一樓客廳看綜藝。張姨走過來告訴她，有人找。
大陳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老板娘好。
老板娘？又是一個奇怪且陌生的稱呼。宋頌讓大陳坐下，問他喝什麽。大陳說普通的果汁就行。
張姨端了果汁過來，宋頌讓她回房休息。客廳裏只留下宋頌和大陳。
大陳開門見山，詳略得當地把宋頌母親的事情告訴了她。聽完後，宋頌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失望積攢太多，她曾經的付出都沒有被心疼，又或者，她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早就決心和這裏的一切一刀兩斷。宋頌沒有多做思考，她告訴大陳，“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是我親媽又怎樣，總不能和我國法律對著幹吧。所以，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用再問我的意見。”
見大陳表情呆楞，宋頌笑了笑，非常認真地說：“我沒有在開玩笑，也沒有故意說反話，我很認真，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大陳離開老板家，坐進車裏後立即給蘇銘崢打了個電話。電話很晚才被接通，“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蘇銘崢語氣不悅。
大陳倒吸一口涼氣，暗想，和老板娘有關的事情應該是重要的事情。大陳把宋頌的決定告訴了蘇銘崢。
蘇銘崢沈默了會兒，大陳正準備張口詢問要怎麽處理時，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就按她說的辦。”
掛斷電話，蘇銘崢揉了揉額角，他以為宋頌會像之前一樣，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父母。可宋頌做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決定。蘇銘崢應該覺得開心，因為宋頌終於開始愛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底線的為父母付出。但蘇銘崢隱約猜到宋頌轉變的原因。她大概是想生下孩子後和這裏的一切一刀兩斷，包括給她帶來不少麻煩的親生父母。
蘇銘崢站在落地窗前，眉頭緊皺著，他應該感到開心嗎？宋頌不會糾纏他，沒了父母的要挾，她甚至都不會要他的錢。
“蘇總，股東們都已經來了，要現在開始嗎？”
秘書的話拉回蘇銘崢的思緒，他轉過身點頭，“十分鐘後開始，你先去準備一下。”
大陳走後，宋頌一個人待在客廳繼續吃著東西看著好笑的綜藝。可她看著看著，卻突然眼睛泛酸，很想哭非常非常想哭。
明明看的是搞笑綜藝，但她為什麽想哭呢？
回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回憶的內容讓她體會過幸福，然而這種幸福以後都不會再有，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宋頌抽了張紙巾擦淚，她彎了彎唇角，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她早晚會迎來自己的新生。
·
周五這天，宋頌早早起床。她吃過早飯拿著魚食去湖邊餵魚。
蹲坐在湖邊，宋頌慢悠悠地撒著魚食。
蘇銘崢忽然走了過來，他昨晚很晚才回來，她吃完早餐他才醒來從樓上下來。
“你很喜歡這些？”蘇銘崢停在宋頌身邊。
宋頌搖頭，“倒也不是，只是找些打發時間的方式。”
“我還以為你喜歡。”蘇銘崢直接坐到湖邊礁石上，“你生完孩子後的打算是什麽？”昨晚從公司回來，蘇銘崢就很想問宋頌。他在她房間門口站了許久，但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宋頌眨了眨眼睛，把手裏的魚食全部撒進湖裏，魚兒們見狀立即撲棱著過來。
“怎麽突然問這個？”沒等蘇銘崢回答，宋頌就自顧自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更不會借孩子生出不該有的想法。我會離開得幹幹凈凈。”
明明該是開心的答案，但蘇銘崢心裏並不舒服。或許是自己很少被人拒絕，宋頌的不接受不強求反而成了一種“錯”，可宋頌有什麽錯？宋頌沒有錯。
“嗯，你媽的那筆錢，你打算怎麽處理？”
聞言，宋頌輕不可微地呼了口氣，自己的母親大概會有牢獄之災，其實，她的心裏有些難受，但她要狠下心，這次不狠心，以後母親會更加放肆，她早就不在乎自己，自己該孝順但不該瞎孝順。
“我媽要坐牢，對嗎？”宋頌問。
蘇銘崢沒有隱瞞，直白道：“如果敲詐和賭博屬實，她是要面臨牢獄之災。”
“噢，那錢就給我吧。反正，我也付出了代價才能擁有這筆錢。”宋頌聳了聳肩，“你還會給嗎？”
蘇銘崢看著宋頌的眼睛，良久，他點頭，“會，我答應過。”
“謝謝你，好像除了謝謝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你放心，除了那筆錢，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會要。那筆錢很多很多了，找個小城市居住，大概一輩子也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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