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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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轉瞬就到了開學那天, 班上的學生早就收拾好東西坐在教室裏等程陽靈來，看到她後問她新校區好不好。
程陽靈彎唇, “地方很大，很好，就是有點遠。”
班上開始七嘴八舌，程陽靈也沒管，開學第一天，再加上要換新校區，大家肯定都按捺不住。
所以，還不如讓他們討論盡興了。
學校先安排的是高三的, 利用一個早自習的時間讓高三的所有學生都弄好, 而後才是高一高二的, 等到程陽靈他們班過去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因為年級低, 所以樓層低，高三的是單獨一棟樓。
等班上的學生都收起好奇心時，程陽靈大致給大家介紹了下新校區的結構。
她搬完家的第二天, 就被通知來到新校區備課, 那幾天她和陳曦把新校區轉了個遍，現在和學生說也是想著別到時候他們找不到她。
等全部介紹完後，程陽靈讓各科課代表把假期作業收上來, 下午才正式開始上課。
晚上程陽靈是和陳曦一起回去的, 兩人在家簡單做了飯，而後直接各回各屋。
祝清曜也知道她剛開學忙, 每天除了微信上找她也沒主動約她出來。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周四晚上, 程陽靈洗完澡，正在擦頭發, 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從臥室跑出來，陳曦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站在門口互相看對方，然後各自找源頭。
等到最後來到廚房，看到炸裂的水管以及往下湧的水，兩人楞住。
陳曦嘴唇翕動：“我剛剛洗水果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程陽靈看她嚇得不輕，安慰：“還好是你洗完了，不然就該紮到你了。”
兩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直接聯系了房東。
房東很快過來，說這是水管老化，需要換新的。
可是廚房這水一直在往外冒，再加上兩人剛剛被嚇的不輕，陳曦直接道：“我要去我對象那邊，靈靈你也回去吧？”
而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房東，湊到程陽靈耳邊，“今天水管爆了，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別的爆了或者樓下找上來，咱們也不會解決，還是走吧。”
程陽靈點頭，她當時和陳曦對租房的要求不高，基本設施有就行，選來選去選到這個老小區，卻沒想到出這樣的事兒，剛剛那一下，把她嚇得也不輕。
本想給程明打電話，但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估摸著兩個人已經睡了，想了想，還是給祝清曜打了過去。
祝清曜沒立刻接，程陽靈抿了抿唇，不知所措。
陳曦剛打完電話，看她沒接通，問道：“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路上找個酒店或者我們把你送回家？”
程陽靈正準備說可以，手機就響了，是祝清曜。
接通，那頭問她怎麽了，並且解釋剛剛在洗澡。
程陽靈聲音很輕，“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祝清曜聽出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我們這個房子水管爆了，我不敢在這邊。”
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程陽靈猜測他應該是在穿衣服。
“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到。”
陳曦見狀，也放下心來。
祝清曜離這邊比較近，比徐行到的要早，程陽靈見陳曦一個人在這兒，不放心，和祝清曜商量著等一會。
祝清曜點頭。
三人無所事事，兩人剛剛等的期間，商量著把所有東西都帶走，畢竟沒人在這裏。
程陽靈覺得有道理，在這個時間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
徐行離這裏也不遠，很快就到，見祝清曜和程陽靈沒走，就明白兩人是不放心陳曦，道了聲謝。
四人慢慢往外搬行李，祝清曜問程陽靈去哪裏，程陽靈沒有任何遲疑的，“去你那邊。”
祝清曜嗯了聲，也沒多說什麽。
祝清曜是牽著程陽靈上去的，掌心還有些涼，就知道她被嚇到了。
帶著她來到客臥，“這個屋子沒人住過，你放心住。”
而後，把行李給她放到一旁，一臉嚴肅看向她。
程陽靈心裏沒底，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看她。
快速想了一邊自從今晚見到他後的所有情景，什麽也沒有。
見她始終不擡頭，祝清曜重重嘆息一聲，程陽靈這才敢看他。
“當時我是不是和你說，租個新小區，老小區安全隱患太多。”
程陽靈嗯了聲，沒辯解，當時兩人找房子的時候祝清曜給過意見，只不過程陽靈和陳曦覺得，哪兒會那麽湊巧讓她們趕上。
結果，就是這麽湊巧。
“那個房子你和陳曦商量一下退了吧，先暫時住我這裏。”
程陽靈再次點頭，開始緊張。
所以，還是要住他這邊。
祝清曜知道她在想什麽，內心再次嘆息一聲，“00，你應該對我多一點信任的。”
程陽靈迷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意思。
祝清曜也沒過多辯解，叮囑她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程陽靈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睡意，給陳曦發消息問她到沒到。
陳曦直接給給她打來一個電話。
程陽靈接通。
“靈靈，那個房子，我們退了吧？”
程陽靈嗯了聲，兩人想法一致。
“還有就是——”陳曦似乎有些難為情，咬了咬唇，有些沒底氣，“我準備和徐行一起住，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租房子了。”
程陽靈笑，倒是覺得沒什麽：“沒關系。”
兩人又聊了幾句，明天還要上班，就掛了電話。
剛剛祝清曜走的時候把燈關上了，只留了一盞床旁燈，程陽靈躺在床上，大腦放空。
她還是頭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又覺得自己這樣過分膽小。
胡思亂想著，就想到祝清曜剛剛說的那句話。
前段時間，他也說過一樣的話。
思緒漸漸飄散，好像有什麽一閃而過，她又沒抓住。
內心嘆息一聲，先這樣吧。
隔天醒來的時候，祝清曜已經把早飯買好了，看到程陽靈出來，指了指面前的東西，“吃早飯。”
程陽靈點頭，湊過去看了眼有什麽，拿起一個小包子放進嘴裏。
“幾點上班？”
“一會兒就去。”
“那我送你過去。”
“不會耽誤你上班嗎？”
祝清曜笑，“00，我們單位，八點上班。”
“......”
果然，她就不該多問這麽一句話。
吃完飯，程陽靈跟著祝清曜來到停車位，路上，程陽靈覺得有些別扭，不知道應該怎麽和祝清曜相處，而且，祝清曜今天也格外的沈默。
等程陽靈下了車，在校內被涼風一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祝清曜應該是生氣了，不過具體為什麽生氣，她不清楚。
到了晚上，依舊是祝清曜來接她，只是對方話依舊不多，程陽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歇了心思。
回到家，祝清曜已經把飯菜都弄好，程陽靈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等到吃完飯，祝清曜主動去洗碗，程陽靈看著他背影，深吸一口氣。
她一點一點的，向祝清曜走過去。
直到站在他身後，伸出雙臂環住他，臉埋在他後背。
祝清曜回頭看她，只能看到一個發頂，“怎麽了？”
“你在生氣。”
聲音嗡嗡的，但是卻很肯定。
“沒有。”
程陽靈擡起頭，“你有。”
祝清曜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等他洗完碗，程陽靈直接把他扭過來，讓他面對著她，“我希望你生氣的時候，能夠說出緣由，而不是拒絕溝通，11，這一點你應該聽我的。”
祝清曜給她把而變得碎發別在耳後，“是在生氣。”
程陽靈沒說話，等他說完。
“00，你應該信我的，我說過尊重你的想法，就絕對不會食言。”
程陽靈沈默，沒想到他在生氣這個。
“00，我再給你個保證吧。”他捏了捏她的臉，手臂漸漸往下移，圈住她的腰，“我會和你死磕到底。”
“只要你不和我說分手。”
程陽靈呆楞住，過了一會兒，囁嚅道：“我和陳曦不準備租那個房子了，陳曦要和徐行一起。”
程陽靈咬了咬唇，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氣氛沈默下來，祝清曜也不催她。
大概能猜到程陽靈接下來要說什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在你這邊住。”
她想，難為情就難為情吧，祝清曜都已經這麽和她說了，如果她還拒絕的話，反而有些不合適了。
祝清曜彎了彎唇，“我不介意。”
兩個人的住處就這麽找好了，隔天在學校的時候，和房東說退房，房東同意。
東西昨晚都已經搬走了，所以兩人也不用再回去了。
周五下班，祝清曜問程陽靈回不回金烏巷，程陽靈搖了搖頭，“我爸媽出去旅游了。”
祝清曜一楞，“我爸媽也去了。”
詭異感忽然就冒出來。
程陽靈說出程明和趙淑敏去的地方。
“......”祝清曜，“我爸媽也是。”
“......”
許是覺得好笑，祝清曜直接笑出聲，“原來，人家出去玩，都不考慮我們。”
程陽靈也有些無奈，怎麽一聲招呼都不和她說。
無所事事，兩人直接找了部電影看。
電影是祝清曜找的，程陽靈沒看過，想著仔細看一看。
但沒想到旁人一會兒捏捏她的手指，一會兒又在她的掌心畫圈。
程陽靈沒理，以為他只是看過了無聊。
等劇情正在關鍵的地方，祝清曜忽然捏了下她肚子上的軟肉，程陽靈一下子就躲開了，一臉驚恐看向他，就連語調都有些高，“你幹什麽？”
她的肚子，從來沒被人碰過。
祝清曜也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還有些委屈，“我看過了，比較無聊，你也不理我。”
程陽靈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剛剛動靜過大了，解釋，“沒有人碰過我的肚子，你剛剛一碰我就沒反應過來，抱歉啊。”
祝清曜語氣平淡，“繼續看吧。”
後面祝清曜也沒再打擾她，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要不就是看電影，要不就是回消息。
安靜得反到有些詭異了。
等到電影結束，祝清曜讓她早點休息，直接起身。
程陽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也沒站起來，“你又在生氣。”
她沒多說，仿佛是在等祝清曜自己解釋。
又覺得，最近是不是惹他生氣的過於頻繁了。
祝清曜直接坐在她旁邊，“我沒生氣。”
程陽靈不信，“那你怎麽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這樣。”
“嗯？”她怎麽樣了？
“00，你不需要道歉的，明明不是你的錯。”祝清曜勾起她的小指，“哪怕是你的錯，在我這裏，也可以不用道歉的。”
程陽靈明白了，也不明白，“那你就太委屈了。”
“不會，”祝清曜已經從勾她的小指到和她十指相扣，“你在我這裏，永遠沒錯。”
程陽靈不是很認同他的想法，還是拒絕了，“如果是我的錯，我承認並且改，沒必要像你說的這樣，那樣的話——”
“你就太委屈了。”
“但，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道歉？”
話題繞來繞去，還是繞到剛剛的那件事上。
“我就是覺得，我剛剛反應太大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碰你，你就不會這麽大的反應？”
程陽靈沒說話，確實是這樣。
祝清曜嘆息一聲，“所以，這種情況，你下次不用先道歉的。”
程陽靈哦了一聲。
回到臥室，找出換洗的衣物，程陽靈來到浴室洗澡。
看著兩人挨著的牙刷杯，以及混在一起的沐浴露誰發水，莫名的，有種兩人已經住很久的感覺。
洗完澡後，程陽靈拿著吹風機回到屋裏。
嗡鳴聲充斥在耳邊，剛剛祝清曜和她說的話還在耳邊徘徊，她不是很認同他的話，想了想，還是決定一會兒找他去說。
坐在床上，聚精會神聽著外面浴室的動靜，等聽到開門聲時，程陽靈立刻下去打開門，在看到祝清曜的那一刻，迅速轉過身子。
祝清曜看著她發紅的耳尖，笑了笑。
“怎麽？”
程陽靈依舊背對著他，“你先去穿個上衣。”
她怎麽就沒想到，祝清曜會穿個短褲出來啊！！！
就，很尷尬。
祝清曜應聲，回到屋裏套了件短袖，而後站在她身後，“你可以轉過身了。”
程陽靈小心翼翼轉過身，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剛剛想要說的話都忘了。
“不是00，你害羞什麽啊？”說著，還捏了下她發紅的耳尖。
程陽靈不自在，打下他的手，力道不重，但足以讓他把手拿下來。
“你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祝清曜覺得她這個問題問得有歧義，“我不是穿了褲子？”
“......”
沒繼續逗她，“你出來找我什麽事？”
程陽靈嘴唇微張，完全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耷拉下腦袋，甕聲甕氣的，“我忘了。”
“沒事，那你什麽時候想起來什麽時候和我說。”
話落，又摸了摸她的發頂和發梢，確認都是幹的後，這才放心。
就在祝清曜準備關門的時候，程陽靈忽然喊住他。
祝清曜回頭。
程陽靈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兩人坐在床的兩邊，深吸一口氣，“我想和你說的是，我高中努力學習，是因為你。”
祝清曜楞住，等她繼續往下說。
“減肥，也是因為你，我覺得我太胖了，我高中所做的一切，都是覺得，我不夠好，所以我想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這樣我就會覺得，和你站在一起，也不會被別人嘲笑。”
“所以，11，你真的不用說出我的錯在你那裏也沒錯的話，因為我想要的，是和你並肩，而不是一味的在旁人看來，不合適。”
“那樣的話，我就會覺得，我高中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那樣的話，她肯定會後悔的。
祝清曜呼吸一滯，他高中雖然有感覺程陽靈對他是不同的，但是他一直以為，她努力學習，鍛煉身體，都是為了自己，沒想到，還有他的原因在。
“聽你說完，”祝清曜托起她的臉，“我越來越後悔當初出國了。”
程陽靈搖了搖頭，“那些情況我們改變不了，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你不用想太多，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想一直停留在此，我也想往前走，和你一起。”
尾音落下，是良久的沈默。
須臾，祝清曜笑出聲，“怎麽辦啊00。”
“嗯？”
“聽你說完，哪怕以後你和我說分手，我也不會同意的。”
“那要是我膩了或者外面有人了呢？”
祝清曜笑得不明所以，“那我就出去找那個人，並且把你圈在家裏不讓你出去了。”
程陽靈小聲，“你可真——”
還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祝清曜一只手拽過她，另一只手撐在床面上，“所以00——。”
程陽靈被他這突來的外力弄得不知所措，沒被拽住的那只手撐在床面上，正好碰到他指尖。
兩人間的距離在頃刻間就變得暧昧起來，程陽靈壓下內心的慌亂感，一動不動瞅著他。
祝清曜逐漸向她靠近，低聲喃喃，又很快淹沒進接下來的動作裏，“你別想了。”
溫熱的觸感，又仿若帶著密密麻麻的電流，迅速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程陽靈這個姿勢很難受，往前探了探身子，卻沒想到動作太大直接磕碰到他的齒關，有些疼，本想直接松開，祝清曜就好似能猜到他的想法，一只手按在她的後腦處，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程陽靈只好默默承受著，嗅覺在此刻格外靈敏，他沐浴露的香味兒，牙膏的薄荷味兒，在此刻都格外的明顯，稍稍垂眼，還能看到兩人之間堪堪碰在一起的指尖，稍稍擡起，放在他的上面。
察覺到程陽靈的動作，祝清曜松了力道，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而後，在床上的手翻過來，扣住她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實在受不住這個姿勢，推了推他。
祝清曜微微移開，但兩人的距離還是很近，甚至鼻尖還能碰到對方的。
程陽靈啞聲：“我渴了。”
祝清曜失笑，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去給你接。”
等祝清曜走後，程陽靈擡手摸了摸唇，還有些麻。
她覺得，祝清曜在這方面很會，也不知道是她沒經驗，還是他真的很會。
祝清曜進來的時候，見程陽靈的手指還在唇上輕輕點著，挑了挑眉，“意猶未盡？”
程陽靈臉轟地一下就熱了，接過他手裏的水杯，背對著他，也不說話。
祝清曜輕咳一聲，走到她面前，程陽靈喝了口水，水杯在掌心用力攥著，直勾勾看他。
祝清曜擡起手，在她唇上輕輕摩擦著，“可是，我還沒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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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就到了開學那天, 班上的學生早就收拾好東西坐在教室裏等程陽靈來，看到她後問她新校區好不好。
程陽靈彎唇, “地方很大，很好，就是有點遠。”
班上開始七嘴八舌，程陽靈也沒管，開學第一天，再加上要換新校區，大家肯定都按捺不住。
所以，還不如讓他們討論盡興了。
學校先安排的是高三的, 利用一個早自習的時間讓高三的所有學生都弄好, 而後才是高一高二的, 等到程陽靈他們班過去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因為年級低, 所以樓層低，高三的是單獨一棟樓。
等班上的學生都收起好奇心時，程陽靈大致給大家介紹了下新校區的結構。
她搬完家的第二天, 就被通知來到新校區備課, 那幾天她和陳曦把新校區轉了個遍，現在和學生說也是想著別到時候他們找不到她。
等全部介紹完後，程陽靈讓各科課代表把假期作業收上來, 下午才正式開始上課。
晚上程陽靈是和陳曦一起回去的, 兩人在家簡單做了飯，而後直接各回各屋。
祝清曜也知道她剛開學忙, 每天除了微信上找她也沒主動約她出來。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周四晚上, 程陽靈洗完澡，正在擦頭發, 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從臥室跑出來，陳曦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站在門口互相看對方，然後各自找源頭。
等到最後來到廚房，看到炸裂的水管以及往下湧的水，兩人楞住。
陳曦嘴唇翕動：“我剛剛洗水果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程陽靈看她嚇得不輕，安慰：“還好是你洗完了，不然就該紮到你了。”
兩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直接聯系了房東。
房東很快過來，說這是水管老化，需要換新的。
可是廚房這水一直在往外冒，再加上兩人剛剛被嚇的不輕，陳曦直接道：“我要去我對象那邊，靈靈你也回去吧？”
而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房東，湊到程陽靈耳邊，“今天水管爆了，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別的爆了或者樓下找上來，咱們也不會解決，還是走吧。”
程陽靈點頭，她當時和陳曦對租房的要求不高，基本設施有就行，選來選去選到這個老小區，卻沒想到出這樣的事兒，剛剛那一下，把她嚇得也不輕。
本想給程明打電話，但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估摸著兩個人已經睡了，想了想，還是給祝清曜打了過去。
祝清曜沒立刻接，程陽靈抿了抿唇，不知所措。
陳曦剛打完電話，看她沒接通，問道：“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路上找個酒店或者我們把你送回家？”
程陽靈正準備說可以，手機就響了，是祝清曜。
接通，那頭問她怎麽了，並且解釋剛剛在洗澡。
程陽靈聲音很輕，“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祝清曜聽出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我們這個房子水管爆了，我不敢在這邊。”
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程陽靈猜測他應該是在穿衣服。
“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到。”
陳曦見狀，也放下心來。
祝清曜離這邊比較近，比徐行到的要早，程陽靈見陳曦一個人在這兒，不放心，和祝清曜商量著等一會。
祝清曜點頭。
三人無所事事，兩人剛剛等的期間，商量著把所有東西都帶走，畢竟沒人在這裏。
程陽靈覺得有道理，在這個時間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
徐行離這裏也不遠，很快就到，見祝清曜和程陽靈沒走，就明白兩人是不放心陳曦，道了聲謝。
四人慢慢往外搬行李，祝清曜問程陽靈去哪裏，程陽靈沒有任何遲疑的，“去你那邊。”
祝清曜嗯了聲，也沒多說什麽。
祝清曜是牽著程陽靈上去的，掌心還有些涼，就知道她被嚇到了。
帶著她來到客臥，“這個屋子沒人住過，你放心住。”
而後，把行李給她放到一旁，一臉嚴肅看向她。
程陽靈心裏沒底，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看她。
快速想了一邊自從今晚見到他後的所有情景，什麽也沒有。
見她始終不擡頭，祝清曜重重嘆息一聲，程陽靈這才敢看他。
“當時我是不是和你說，租個新小區，老小區安全隱患太多。”
程陽靈嗯了聲，沒辯解，當時兩人找房子的時候祝清曜給過意見，只不過程陽靈和陳曦覺得，哪兒會那麽湊巧讓她們趕上。
結果，就是這麽湊巧。
“那個房子你和陳曦商量一下退了吧，先暫時住我這裏。”
程陽靈再次點頭，開始緊張。
所以，還是要住他這邊。
祝清曜知道她在想什麽，內心再次嘆息一聲，“00，你應該對我多一點信任的。”
程陽靈迷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意思。
祝清曜也沒過多辯解，叮囑她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程陽靈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睡意，給陳曦發消息問她到沒到。
陳曦直接給給她打來一個電話。
程陽靈接通。
“靈靈，那個房子，我們退了吧？”
程陽靈嗯了聲，兩人想法一致。
“還有就是——”陳曦似乎有些難為情，咬了咬唇，有些沒底氣，“我準備和徐行一起住，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租房子了。”
程陽靈笑，倒是覺得沒什麽：“沒關系。”
兩人又聊了幾句，明天還要上班，就掛了電話。
剛剛祝清曜走的時候把燈關上了，只留了一盞床旁燈，程陽靈躺在床上，大腦放空。
她還是頭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又覺得自己這樣過分膽小。
胡思亂想著，就想到祝清曜剛剛說的那句話。
前段時間，他也說過一樣的話。
思緒漸漸飄散，好像有什麽一閃而過，她又沒抓住。
內心嘆息一聲，先這樣吧。
隔天醒來的時候，祝清曜已經把早飯買好了，看到程陽靈出來，指了指面前的東西，“吃早飯。”
程陽靈點頭，湊過去看了眼有什麽，拿起一個小包子放進嘴裏。
“幾點上班？”
“一會兒就去。”
“那我送你過去。”
“不會耽誤你上班嗎？”
祝清曜笑，“00，我們單位，八點上班。”
“......”
果然，她就不該多問這麽一句話。
吃完飯，程陽靈跟著祝清曜來到停車位，路上，程陽靈覺得有些別扭，不知道應該怎麽和祝清曜相處，而且，祝清曜今天也格外的沈默。
等程陽靈下了車，在校內被涼風一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祝清曜應該是生氣了，不過具體為什麽生氣，她不清楚。
到了晚上，依舊是祝清曜來接她，只是對方話依舊不多，程陽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歇了心思。
回到家，祝清曜已經把飯菜都弄好，程陽靈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等到吃完飯，祝清曜主動去洗碗，程陽靈看著他背影，深吸一口氣。
她一點一點的，向祝清曜走過去。
直到站在他身後，伸出雙臂環住他，臉埋在他後背。
祝清曜回頭看她，只能看到一個發頂，“怎麽了？”
“你在生氣。”
聲音嗡嗡的，但是卻很肯定。
“沒有。”
程陽靈擡起頭，“你有。”
祝清曜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等他洗完碗，程陽靈直接把他扭過來，讓他面對著她，“我希望你生氣的時候，能夠說出緣由，而不是拒絕溝通，11，這一點你應該聽我的。”
祝清曜給她把而變得碎發別在耳後，“是在生氣。”
程陽靈沒說話，等他說完。
“00，你應該信我的，我說過尊重你的想法，就絕對不會食言。”
程陽靈沈默，沒想到他在生氣這個。
“00，我再給你個保證吧。”他捏了捏她的臉，手臂漸漸往下移，圈住她的腰，“我會和你死磕到底。”
“只要你不和我說分手。”
程陽靈呆楞住，過了一會兒，囁嚅道：“我和陳曦不準備租那個房子了，陳曦要和徐行一起。”
程陽靈咬了咬唇，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氣氛沈默下來，祝清曜也不催她。
大概能猜到程陽靈接下來要說什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在你這邊住。”
她想，難為情就難為情吧，祝清曜都已經這麽和她說了，如果她還拒絕的話，反而有些不合適了。
祝清曜彎了彎唇，“我不介意。”
兩個人的住處就這麽找好了，隔天在學校的時候，和房東說退房，房東同意。
東西昨晚都已經搬走了，所以兩人也不用再回去了。
周五下班，祝清曜問程陽靈回不回金烏巷，程陽靈搖了搖頭，“我爸媽出去旅游了。”
祝清曜一楞，“我爸媽也去了。”
詭異感忽然就冒出來。
程陽靈說出程明和趙淑敏去的地方。
“......”祝清曜，“我爸媽也是。”
“......”
許是覺得好笑，祝清曜直接笑出聲，“原來，人家出去玩，都不考慮我們。”
程陽靈也有些無奈，怎麽一聲招呼都不和她說。
無所事事，兩人直接找了部電影看。
電影是祝清曜找的，程陽靈沒看過，想著仔細看一看。
但沒想到旁人一會兒捏捏她的手指，一會兒又在她的掌心畫圈。
程陽靈沒理，以為他只是看過了無聊。
等劇情正在關鍵的地方，祝清曜忽然捏了下她肚子上的軟肉，程陽靈一下子就躲開了，一臉驚恐看向他，就連語調都有些高，“你幹什麽？”
她的肚子，從來沒被人碰過。
祝清曜也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還有些委屈，“我看過了，比較無聊，你也不理我。”
程陽靈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剛剛動靜過大了，解釋，“沒有人碰過我的肚子，你剛剛一碰我就沒反應過來，抱歉啊。”
祝清曜語氣平淡，“繼續看吧。”
後面祝清曜也沒再打擾她，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要不就是看電影，要不就是回消息。
安靜得反到有些詭異了。
等到電影結束，祝清曜讓她早點休息，直接起身。
程陽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也沒站起來，“你又在生氣。”
她沒多說，仿佛是在等祝清曜自己解釋。
又覺得，最近是不是惹他生氣的過於頻繁了。
祝清曜直接坐在她旁邊，“我沒生氣。”
程陽靈不信，“那你怎麽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這樣。”
“嗯？”她怎麽樣了？
“00，你不需要道歉的，明明不是你的錯。”祝清曜勾起她的小指，“哪怕是你的錯，在我這裏，也可以不用道歉的。”
程陽靈明白了，也不明白，“那你就太委屈了。”
“不會，”祝清曜已經從勾她的小指到和她十指相扣，“你在我這裏，永遠沒錯。”
程陽靈不是很認同他的想法，還是拒絕了，“如果是我的錯，我承認並且改，沒必要像你說的這樣，那樣的話——”
“你就太委屈了。”
“但，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道歉？”
話題繞來繞去，還是繞到剛剛的那件事上。
“我就是覺得，我剛剛反應太大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碰你，你就不會這麽大的反應？”
程陽靈沒說話，確實是這樣。
祝清曜嘆息一聲，“所以，這種情況，你下次不用先道歉的。”
程陽靈哦了一聲。
回到臥室，找出換洗的衣物，程陽靈來到浴室洗澡。
看著兩人挨著的牙刷杯，以及混在一起的沐浴露誰發水，莫名的，有種兩人已經住很久的感覺。
洗完澡後，程陽靈拿著吹風機回到屋裏。
嗡鳴聲充斥在耳邊，剛剛祝清曜和她說的話還在耳邊徘徊，她不是很認同他的話，想了想，還是決定一會兒找他去說。
坐在床上，聚精會神聽著外面浴室的動靜，等聽到開門聲時，程陽靈立刻下去打開門，在看到祝清曜的那一刻，迅速轉過身子。
祝清曜看著她發紅的耳尖，笑了笑。
“怎麽？”
程陽靈依舊背對著他，“你先去穿個上衣。”
她怎麽就沒想到，祝清曜會穿個短褲出來啊！！！
就，很尷尬。
祝清曜應聲，回到屋裏套了件短袖，而後站在她身後，“你可以轉過身了。”
程陽靈小心翼翼轉過身，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剛剛想要說的話都忘了。
“不是00，你害羞什麽啊？”說著，還捏了下她發紅的耳尖。
程陽靈不自在，打下他的手，力道不重，但足以讓他把手拿下來。
“你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祝清曜覺得她這個問題問得有歧義，“我不是穿了褲子？”
“......”
沒繼續逗她，“你出來找我什麽事？”
程陽靈嘴唇微張，完全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耷拉下腦袋，甕聲甕氣的，“我忘了。”
“沒事，那你什麽時候想起來什麽時候和我說。”
話落，又摸了摸她的發頂和發梢，確認都是幹的後，這才放心。
就在祝清曜準備關門的時候，程陽靈忽然喊住他。
祝清曜回頭。
程陽靈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兩人坐在床的兩邊，深吸一口氣，“我想和你說的是，我高中努力學習，是因為你。”
祝清曜楞住，等她繼續往下說。
“減肥，也是因為你，我覺得我太胖了，我高中所做的一切，都是覺得，我不夠好，所以我想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這樣我就會覺得，和你站在一起，也不會被別人嘲笑。”
“所以，11，你真的不用說出我的錯在你那裏也沒錯的話，因為我想要的，是和你並肩，而不是一味的在旁人看來，不合適。”
“那樣的話，我就會覺得，我高中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那樣的話，她肯定會後悔的。
祝清曜呼吸一滯，他高中雖然有感覺程陽靈對他是不同的，但是他一直以為，她努力學習，鍛煉身體，都是為了自己，沒想到，還有他的原因在。
“聽你說完，”祝清曜托起她的臉，“我越來越後悔當初出國了。”
程陽靈搖了搖頭，“那些情況我們改變不了，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你不用想太多，和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想一直停留在此，我也想往前走，和你一起。”
尾音落下，是良久的沈默。
須臾，祝清曜笑出聲，“怎麽辦啊00。”
“嗯？”
“聽你說完，哪怕以後你和我說分手，我也不會同意的。”
“那要是我膩了或者外面有人了呢？”
祝清曜笑得不明所以，“那我就出去找那個人，並且把你圈在家裏不讓你出去了。”
程陽靈小聲，“你可真——”
還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祝清曜一只手拽過她，另一只手撐在床面上，“所以00——。”
程陽靈被他這突來的外力弄得不知所措，沒被拽住的那只手撐在床面上，正好碰到他指尖。
兩人間的距離在頃刻間就變得暧昧起來，程陽靈壓下內心的慌亂感，一動不動瞅著他。
祝清曜逐漸向她靠近，低聲喃喃，又很快淹沒進接下來的動作裏，“你別想了。”
溫熱的觸感，又仿若帶著密密麻麻的電流，迅速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程陽靈這個姿勢很難受，往前探了探身子，卻沒想到動作太大直接磕碰到他的齒關，有些疼，本想直接松開，祝清曜就好似能猜到他的想法，一只手按在她的後腦處，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程陽靈只好默默承受著，嗅覺在此刻格外靈敏，他沐浴露的香味兒，牙膏的薄荷味兒，在此刻都格外的明顯，稍稍垂眼，還能看到兩人之間堪堪碰在一起的指尖，稍稍擡起，放在他的上面。
察覺到程陽靈的動作，祝清曜松了力道，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而後，在床上的手翻過來，扣住她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實在受不住這個姿勢，推了推他。
祝清曜微微移開，但兩人的距離還是很近，甚至鼻尖還能碰到對方的。
程陽靈啞聲：“我渴了。”
祝清曜失笑，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去給你接。”
等祝清曜走後，程陽靈擡手摸了摸唇，還有些麻。
她覺得，祝清曜在這方面很會，也不知道是她沒經驗，還是他真的很會。
祝清曜進來的時候，見程陽靈的手指還在唇上輕輕點著，挑了挑眉，“意猶未盡？”
程陽靈臉轟地一下就熱了，接過他手裏的水杯，背對著他，也不說話。
祝清曜輕咳一聲，走到她面前，程陽靈喝了口水，水杯在掌心用力攥著，直勾勾看他。
祝清曜擡起手，在她唇上輕輕摩擦著，“可是，我還沒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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