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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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程明和趙淑敏知道她今天回來得晚, 午飯也就晚做了一會兒。
等她總結好一套卷子時，趙淑敏恰好來喊她吃飯。
程陽靈不是很餓, 但還是吃了點。
吃完飯後，繼續下一套卷子。
她沒敢給祝清曜發消息，怕他手機沒電。
雖然有充電寶，高鐵上也能充電，但是她覺得拉著行李箱還要給手機充電比較麻煩，就歇了心思。
收到祝清曜的消息已經是她睡醒後。
是對方給她錄了一段視頻，程陽靈點開看了眼，回覆：【到酒店了嗎？】
祝清曜：【剛到。】
程陽靈：【那收拾好東西了嗎？】
祝清曜：【好了。】
程陽靈看著手機屏幕, 咬了咬唇, 還是決定撥通視頻。
祝清曜立刻就接通了。
看著出現在手機裏的人臉, 程陽靈彎唇。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祝清曜說：“00, 你怎麽不理我？”
程陽靈啊了一聲，解釋：“我不知道要說啥。”
“我沒說這個，”祝清曜把手機支在一旁, 繼續道：“我是問你之前怎麽一直不給我發消息。”
程陽靈一楞, “我是怕你手機沒電，不然你拉著行李箱還要給手機充電太麻煩了。”
祝清曜哦了一聲，“可是你不給我發消息, 這一路我都挺無聊的。”
“......”
怎麽就, 突然委屈上了。
程陽靈隔著屏幕瞅他，須臾, 才出聲：“你別撒嬌。”
“好的。”祝清曜收起情緒, 說起別的事情：“不過我媽給我發消息了。”
程陽靈輕嗯了聲。
“她和我說，讓我少逗你。”
“......”
“然後我媽說了我半個小時。”
程陽靈摸了摸鼻子, 決定補救一下：“我什麽也沒說。”
祝清曜笑出聲：“我知道。”
因為鄭慧也是這麽和他說的。
“我就是回來的時候，碰到阿姨了。”
祝清曜依舊重覆剛才的話：“我知道。”
“......”
知道你還說。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等到程陽靈看已經是晚飯時間時，催促他去吃飯。
祝清曜點頭。
視頻剛剛掛斷，程明和趙淑敏就回來了。
程陽靈把晚飯做好，三人吃完飯後一齊坐在客廳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趙淑敏覺得不對勁，狐疑問：“你今天怎麽不出去了？”
程陽靈註意力從手機屏幕上挪開，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沒說祝清曜出差去了。
“他出差了。”
趙淑敏繼續問：“你上午是去送他的？”
程陽靈點頭。
趙淑敏倒是沒想到這方面，氣氛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程陽靈收到溫落的視頻邀請。
看了眼旁邊的人，回到臥室。
“靈靈！”
程陽靈剛點下接通鍵，就聽到溫落頗為激動的聲音。
而後，看見她轉換攝像頭：“給你看我的新成品！”
程陽靈看到後，楞住，而後喃喃：“好看！”
溫落笑了笑，“我第一次自己畫，成品還不錯。”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直到祝清曜給她打了視頻，程陽靈遲疑一瞬，還是點了拒絕。
祝清曜：【？】
程陽靈：【在和溫落視頻。】
祝清曜：【好。】
祝清曜：【什麽時候打完告訴我。】
程陽靈：【嗯。】
收回思緒繼續和溫落聊天。
沒過多久，就聽到溫落忽然說了句：【祝清曜可真狗。】
程陽靈：“？”
怎麽和她打著視頻忽然罵上祝清曜了？
溫落把手機放到一旁：“我和你說靈靈，剛剛祝清曜給我發消息，讓我掛電話，他要和你打視頻。”
“......”
忽然覺得，祝清曜挨罵，也在情理之中。
溫落沒和她多說，兩人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程陽靈無奈，只好給祝清曜回了視頻。
在看到程陽靈的神情後，就知道溫落和她說了這件事。
開口解釋：“我和溫落說的是，你們要是沒什麽可說的，就掛電話。”
“......”
程陽靈沒繼續這個話題，發現他在外面，手機裏的面容都是明暗交錯的，狐疑一瞬：“你在外面？”
甚至還能聽到輕微的呼嘯風聲。
“嗯。”祝清曜把攝像頭轉換過去。
程陽靈看著手機屏幕，面前漆黑一片，能看到不遠處的隱隱燈光。
祝清曜主動解釋：“我想先來看看這邊怎麽樣。”
程陽靈哦了聲，她不懂這些，只是覺得，這麽晚了還要出去，比較累。
目光跟著他的手機屏幕走，她不是很明白這麽黑漆漆的一片對他工作有什麽用，沒多說，畢竟她不懂這些。
兩人又在外面聊了一會兒，程陽靈看已經九點多了，讓他回去。
-
開學當天，程陽靈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來到教室，在教室門口看見祝洵。
祝洵頗為活躍地晃了晃手：“小......”
程陽靈剛聽到他說小，內心一驚，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祝洵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程老師好。”
同行的人好奇：“你怎麽忽然喊小程老師？”
祝洵衣服理所當然的樣子：“程老師年紀又不大，叫她小程老師很親切的。”
“行吧。”
“......”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兩人一同進了教室。
程陽靈覺得，祝洵在她的班級真的就像一個定時炸彈。
她覺得，自己的私生活當時讓全班同學都知道的話，那有些太......難為情了。
班內同學看到老師進來瞬間就收起了玩鬧的心思，開始打開書學習。
程陽靈坐在講臺上開始發呆，不知神思多久，最後那個得出一個結論。
順其自然吧。
她也不應該，讓祝清曜不被別人知道。
她應該給他同樣熱烈的回應。
接下來幾天都是講卷子，順帶講了一點新的知識。
而這幾天的時間，都是祝清曜主動給他發消息，到了晚上都是她主動給對方打視頻。
轉瞬就到了周末。
程陽靈收拾好東西來到高鐵站，祝清曜今天的高鐵是上午十點到。
程陽靈站在出口處望著，她怕兩個人擦肩而過。
等她看到祝清曜後，直接飛奔過去。
她想，畢業的時候沒有趕上，那麽從這次開始，每次都要趕上。
祝清曜見她跑過來，彎了唇角。
把行李箱放到旁邊，伸出雙臂穩穩接住她。
隨後，又把她跑亂的發絲撫順，“怎麽這麽著急？”
“啊~”程陽靈學著他平時逗人的樣子：“也沒有吧。”
祝清曜沒繼續問，攔下出租車兩人一齊去吃飯的地方。
程陽靈點的飯。
吃完飯後，兩人無所事事，程陽靈有些犯困，祝清曜直接攔了輛車回金烏巷。
出租車只停在外面，剩下的一段路要他們自己走。
祝清曜從口袋裏拿出藍牙耳機，程陽靈看著他，無言。
倏地，祝清曜擡起手，朝她面前伸去。
程陽靈下意識地躲開。
空氣凝固一瞬。
程陽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不應該躲。
只好慢慢挪回身子，應著頭皮：“我以為你要打我。”
祝清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讓你聽歌。”
程陽靈訕訕，本想接過耳機，卻被祝清曜繞開，直接扣在她的耳朵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他在離開的時候，捏了下她的耳骨，又稍稍往下碰了下她的耳垂。
也還不等她細想，旁人就應證了他的思想：“00，你怎麽不打耳洞？”
臉驟熱，“怕疼。”
“也是，”祝清曜收回視線，喃喃道：“沒有就沒有吧。”
程陽靈有些疑惑，剛要問出來，耳朵上別著的耳機開始出聲，是那天同學聚會他長的那首歌。
“你這歌......”
“在你朋友圈看到的。”
程陽靈沒出聲，祝清曜以為她生氣了，解釋：“我當時不敢回你的消息。”
話到後面，底氣很弱。
程陽靈惋惜，“如果當時我回你消息早一點就好了。”
“嗯？”
“我在想，如果那樣的話，我們會不會就有聯系了。”
“那也說不準呢？”
程陽靈：“？”
“00，我不會假設一些如果的事情，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現在很慶幸，還好是你。”
程陽靈默然，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從來沒有如果，假設後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氣氛沈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忽然出聲：“我那個時候看到和我們兩個很像的學生。”
祝清曜垂眸看她。
“那個男生要出國，女生和他說要常聯系。”
程陽靈嘆息一聲，接著道：“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和那個女生一樣，會不會咱們兩個就不會七年時間不聯系。”
頓了下，程陽靈繼續道：“不過我和你想法一樣，沒有那麽多如果。”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直活在假設裏只會讓自己更加後悔。
祝清曜擡起手，程陽靈感受到頭頂的重量，仰首看他。
“對不起。”
程陽靈搖頭，環住他的腰線：“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如果當初你沒出國，我們兩個當時也不是那麽成熟。”
祝清曜明白她什麽意思，沒繼續這個話題，手托住她下頜迫使她擡起頭，“00，你今天怎麽這麽熱情啊？”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在車站就跑過來了，這會兒又主動抱我。”
“哦，”程陽靈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量，說出接下來的話：“就是想抱抱你。”
“同學聚會那天晚上，我就想抱抱你。”
祝清曜瞬間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但是當時我不敢，所以現在做了。”
“哦~”祝清曜拉長尾音：“看來程老師還挺能忍。”
“也還好吧。”程陽靈說出一句事實：“溫落可是讓我等你一年呢。”
“......”
默了默，祝清曜出聲：“你以後少和溫落聊天。”
“......”程陽靈沒忍住，笑出聲：“那是誰在出國前，和人家說多和我玩。”
“......”
祝清曜沒想到溫落連這個都和她說了，“什麽時間知道的？”
“上回一起吃飯。”
祝清曜回憶一瞬，瞬間就明白她當時為什麽去了那麽久。
“11。”程陽靈深吸一口氣，“我當時就覺得，不知所措。”
“我就是想著，讓溫落多和你玩一玩，不然你，”祝清曜想了想，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太孤獨了。”
祝清曜沒說的是，他還可以通過溫落，知道程陽靈的情況。
所以，當時他才有極大的概率看到程陽靈。
只不過，這些事情沒必要讓程陽靈知道。
兩人就這麽相擁站著，須臾，程陽靈擡起頭，喃喃出聲：“謝謝。”
就在她準備松開對方的時刻，後腰處忽然傳來一股外力，她順勢往前倒去，下巴撞到他鎖骨。
顧不上疼，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00。”他語氣緩慢，一字一頓道：“我想親你，可以嗎？”
程陽靈臉熱，他是怎麽做到這麽一本正經問出這句話的啊？
“哦，我想起來了。”祝清曜在她後腰處的雙臂更緊了，語氣吊兒郎當：“00可是和我說，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呢。”
尾音甚至還是上揚的，聲音落下，程陽靈還沒來得及反應，祝清曜就已經托著她的下巴，稍稍往後退一步，弓下身子，溫熱的氣息隨意而來。
程陽靈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隨後，就是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動作很用力，程陽靈不受控制地往後仰去，剛有動作，就被後腦的力量推回來。
嘴唇被牙關磕碰到，程陽靈輕嘶一聲。
祝清曜聽到動靜，將兩人的距離稍稍分開，“磕疼了？”
說話的同時，兩人嘴唇還能互相碰到。
程陽靈嗯了聲，又小幅度搖了搖頭，“沒有。”
“那——”祝清曜往前湊近，這回兩人的已經完全挨著了：“繼續。”
還不等她反應，祝清曜再次壓下來。
如果說，前兩次只是淺嘗止咳，那麽這次，是那種讓她切實體會到不一樣的感受。
程陽靈想，她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接受這麽猛烈的親昵動作，還是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但——
如果對方是祝清曜的話，她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擡起眸子，本想偷偷看眼祝清曜的神情，卻發現祝清曜目光坦蕩而□□的盯著她，心虛作甚，程陽靈迅速轉移視線。
祝清曜彎下眉眼，沒松開她。
許是有被對方抓包的不自在感，程陽靈一直不敢擡眼。
等到她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時候，祝清曜才松開她。
擡起手擦掉她唇角的印跡。
驀地，笑出聲來。
程陽靈不解，眼睛還有些濕潤，臉頰也還帶著剛剛接吻過的潮紅。
“看來程老師包容性是很強的。”
“嗯？”
“我以為你會拒絕我。”
程陽靈默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給出一個低若蚊鳴的答案：“沒......”
雖然事情已經做過了，但是現在說的話程陽靈還是有些難為情，拉過他的手腕催促：“快點回家吧。”
“好。”
兩人來到家門口，程陽靈正準備擺擺手讓他回去，兩側的門同時打開。
程陽靈下意識看去。
她家是程明和趙淑敏，對面是鄭慧和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
程陽靈多看了一秒，就確定這是祝清曜他爸爸。
尷尬瞬間充斥在周圍，硬著頭皮和對面的人打了聲招呼，而後快速鉆進自家院子。
趙淑敏看她跑進去，和程明對視一眼，無聲笑了笑。
看向對面的人，替她解釋了句：“她害羞了。”
鄭慧笑了笑：“是我們出來的不是時候。”
趙淑敏也沒回去，四人一同往外走。
祝清曜和程明趙淑敏打了聲招呼，也回家了。
程陽靈剛躺在床上，小臂搭在額頭上。
良久，擡起另一手，摸了摸嘴唇。
還有些麻，剛剛接吻的感覺還在。
腦海中不自覺回蕩起剛剛接吻的情景，臉再次不爭氣耳朵紅了起來。
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麽做到的，在一個公眾場合做那件事，現在想起來還有些難為情。
雙手捂著臉頰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
她是怎麽敢的啊！！！！
她怎麽就！！完全按照祝清曜的想法來了！！！
蜷著身子，抱著進被子把臉埋進去。
臉好像更熱了。
又把臉擡出來，目光飄散看著不遠處的墻面。
她對祝清曜，總歸是沒有抵抗力的。
在她的潛意識裏，祝清曜那麽熱烈的一個人，就應該無拘無束的。
他不應該被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困住。
所以，她下意識的，想按祝清曜的想法來。
又或者說，她完全不想違背祝清曜的任何意願。
明烈又耀眼的人，應該是用力蔓延光芒的，而不是被困在一個有邊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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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和趙淑敏知道她今天回來得晚, 午飯也就晚做了一會兒。
等她總結好一套卷子時，趙淑敏恰好來喊她吃飯。
程陽靈不是很餓, 但還是吃了點。
吃完飯後，繼續下一套卷子。
她沒敢給祝清曜發消息，怕他手機沒電。
雖然有充電寶，高鐵上也能充電，但是她覺得拉著行李箱還要給手機充電比較麻煩，就歇了心思。
收到祝清曜的消息已經是她睡醒後。
是對方給她錄了一段視頻，程陽靈點開看了眼，回覆：【到酒店了嗎？】
祝清曜：【剛到。】
程陽靈：【那收拾好東西了嗎？】
祝清曜：【好了。】
程陽靈看著手機屏幕, 咬了咬唇, 還是決定撥通視頻。
祝清曜立刻就接通了。
看著出現在手機裏的人臉, 程陽靈彎唇。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祝清曜說：“00, 你怎麽不理我？”
程陽靈啊了一聲，解釋：“我不知道要說啥。”
“我沒說這個，”祝清曜把手機支在一旁, 繼續道：“我是問你之前怎麽一直不給我發消息。”
程陽靈一楞, “我是怕你手機沒電，不然你拉著行李箱還要給手機充電太麻煩了。”
祝清曜哦了一聲，“可是你不給我發消息, 這一路我都挺無聊的。”
“......”
怎麽就, 突然委屈上了。
程陽靈隔著屏幕瞅他，須臾, 才出聲：“你別撒嬌。”
“好的。”祝清曜收起情緒, 說起別的事情：“不過我媽給我發消息了。”
程陽靈輕嗯了聲。
“她和我說，讓我少逗你。”
“......”
“然後我媽說了我半個小時。”
程陽靈摸了摸鼻子, 決定補救一下：“我什麽也沒說。”
祝清曜笑出聲：“我知道。”
因為鄭慧也是這麽和他說的。
“我就是回來的時候，碰到阿姨了。”
祝清曜依舊重覆剛才的話：“我知道。”
“......”
知道你還說。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等到程陽靈看已經是晚飯時間時，催促他去吃飯。
祝清曜點頭。
視頻剛剛掛斷，程明和趙淑敏就回來了。
程陽靈把晚飯做好，三人吃完飯後一齊坐在客廳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趙淑敏覺得不對勁，狐疑問：“你今天怎麽不出去了？”
程陽靈註意力從手機屏幕上挪開，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沒說祝清曜出差去了。
“他出差了。”
趙淑敏繼續問：“你上午是去送他的？”
程陽靈點頭。
趙淑敏倒是沒想到這方面，氣氛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程陽靈收到溫落的視頻邀請。
看了眼旁邊的人，回到臥室。
“靈靈！”
程陽靈剛點下接通鍵，就聽到溫落頗為激動的聲音。
而後，看見她轉換攝像頭：“給你看我的新成品！”
程陽靈看到後，楞住，而後喃喃：“好看！”
溫落笑了笑，“我第一次自己畫，成品還不錯。”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直到祝清曜給她打了視頻，程陽靈遲疑一瞬，還是點了拒絕。
祝清曜：【？】
程陽靈：【在和溫落視頻。】
祝清曜：【好。】
祝清曜：【什麽時候打完告訴我。】
程陽靈：【嗯。】
收回思緒繼續和溫落聊天。
沒過多久，就聽到溫落忽然說了句：【祝清曜可真狗。】
程陽靈：“？”
怎麽和她打著視頻忽然罵上祝清曜了？
溫落把手機放到一旁：“我和你說靈靈，剛剛祝清曜給我發消息，讓我掛電話，他要和你打視頻。”
“......”
忽然覺得，祝清曜挨罵，也在情理之中。
溫落沒和她多說，兩人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程陽靈無奈，只好給祝清曜回了視頻。
在看到程陽靈的神情後，就知道溫落和她說了這件事。
開口解釋：“我和溫落說的是，你們要是沒什麽可說的，就掛電話。”
“......”
程陽靈沒繼續這個話題，發現他在外面，手機裏的面容都是明暗交錯的，狐疑一瞬：“你在外面？”
甚至還能聽到輕微的呼嘯風聲。
“嗯。”祝清曜把攝像頭轉換過去。
程陽靈看著手機屏幕，面前漆黑一片，能看到不遠處的隱隱燈光。
祝清曜主動解釋：“我想先來看看這邊怎麽樣。”
程陽靈哦了聲，她不懂這些，只是覺得，這麽晚了還要出去，比較累。
目光跟著他的手機屏幕走，她不是很明白這麽黑漆漆的一片對他工作有什麽用，沒多說，畢竟她不懂這些。
兩人又在外面聊了一會兒，程陽靈看已經九點多了，讓他回去。
-
開學當天，程陽靈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來到教室，在教室門口看見祝洵。
祝洵頗為活躍地晃了晃手：“小......”
程陽靈剛聽到他說小，內心一驚，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祝洵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程老師好。”
同行的人好奇：“你怎麽忽然喊小程老師？”
祝洵衣服理所當然的樣子：“程老師年紀又不大，叫她小程老師很親切的。”
“行吧。”
“......”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兩人一同進了教室。
程陽靈覺得，祝洵在她的班級真的就像一個定時炸彈。
她覺得，自己的私生活當時讓全班同學都知道的話，那有些太......難為情了。
班內同學看到老師進來瞬間就收起了玩鬧的心思，開始打開書學習。
程陽靈坐在講臺上開始發呆，不知神思多久，最後那個得出一個結論。
順其自然吧。
她也不應該，讓祝清曜不被別人知道。
她應該給他同樣熱烈的回應。
接下來幾天都是講卷子，順帶講了一點新的知識。
而這幾天的時間，都是祝清曜主動給他發消息，到了晚上都是她主動給對方打視頻。
轉瞬就到了周末。
程陽靈收拾好東西來到高鐵站，祝清曜今天的高鐵是上午十點到。
程陽靈站在出口處望著，她怕兩個人擦肩而過。
等她看到祝清曜後，直接飛奔過去。
她想，畢業的時候沒有趕上，那麽從這次開始，每次都要趕上。
祝清曜見她跑過來，彎了唇角。
把行李箱放到旁邊，伸出雙臂穩穩接住她。
隨後，又把她跑亂的發絲撫順，“怎麽這麽著急？”
“啊~”程陽靈學著他平時逗人的樣子：“也沒有吧。”
祝清曜沒繼續問，攔下出租車兩人一齊去吃飯的地方。
程陽靈點的飯。
吃完飯後，兩人無所事事，程陽靈有些犯困，祝清曜直接攔了輛車回金烏巷。
出租車只停在外面，剩下的一段路要他們自己走。
祝清曜從口袋裏拿出藍牙耳機，程陽靈看著他，無言。
倏地，祝清曜擡起手，朝她面前伸去。
程陽靈下意識地躲開。
空氣凝固一瞬。
程陽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不應該躲。
只好慢慢挪回身子，應著頭皮：“我以為你要打我。”
祝清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讓你聽歌。”
程陽靈訕訕，本想接過耳機，卻被祝清曜繞開，直接扣在她的耳朵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他在離開的時候，捏了下她的耳骨，又稍稍往下碰了下她的耳垂。
也還不等她細想，旁人就應證了他的思想：“00，你怎麽不打耳洞？”
臉驟熱，“怕疼。”
“也是，”祝清曜收回視線，喃喃道：“沒有就沒有吧。”
程陽靈有些疑惑，剛要問出來，耳朵上別著的耳機開始出聲，是那天同學聚會他長的那首歌。
“你這歌......”
“在你朋友圈看到的。”
程陽靈沒出聲，祝清曜以為她生氣了，解釋：“我當時不敢回你的消息。”
話到後面，底氣很弱。
程陽靈惋惜，“如果當時我回你消息早一點就好了。”
“嗯？”
“我在想，如果那樣的話，我們會不會就有聯系了。”
“那也說不準呢？”
程陽靈：“？”
“00，我不會假設一些如果的事情，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現在很慶幸，還好是你。”
程陽靈默然，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從來沒有如果，假設後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氣氛沈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忽然出聲：“我那個時候看到和我們兩個很像的學生。”
祝清曜垂眸看她。
“那個男生要出國，女生和他說要常聯系。”
程陽靈嘆息一聲，接著道：“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和那個女生一樣，會不會咱們兩個就不會七年時間不聯系。”
頓了下，程陽靈繼續道：“不過我和你想法一樣，沒有那麽多如果。”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直活在假設裏只會讓自己更加後悔。
祝清曜擡起手，程陽靈感受到頭頂的重量，仰首看他。
“對不起。”
程陽靈搖頭，環住他的腰線：“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如果當初你沒出國，我們兩個當時也不是那麽成熟。”
祝清曜明白她什麽意思，沒繼續這個話題，手托住她下頜迫使她擡起頭，“00，你今天怎麽這麽熱情啊？”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在車站就跑過來了，這會兒又主動抱我。”
“哦，”程陽靈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量，說出接下來的話：“就是想抱抱你。”
“同學聚會那天晚上，我就想抱抱你。”
祝清曜瞬間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但是當時我不敢，所以現在做了。”
“哦~”祝清曜拉長尾音：“看來程老師還挺能忍。”
“也還好吧。”程陽靈說出一句事實：“溫落可是讓我等你一年呢。”
“......”
默了默，祝清曜出聲：“你以後少和溫落聊天。”
“......”程陽靈沒忍住，笑出聲：“那是誰在出國前，和人家說多和我玩。”
“......”
祝清曜沒想到溫落連這個都和她說了，“什麽時間知道的？”
“上回一起吃飯。”
祝清曜回憶一瞬，瞬間就明白她當時為什麽去了那麽久。
“11。”程陽靈深吸一口氣，“我當時就覺得，不知所措。”
“我就是想著，讓溫落多和你玩一玩，不然你，”祝清曜想了想，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太孤獨了。”
祝清曜沒說的是，他還可以通過溫落，知道程陽靈的情況。
所以，當時他才有極大的概率看到程陽靈。
只不過，這些事情沒必要讓程陽靈知道。
兩人就這麽相擁站著，須臾，程陽靈擡起頭，喃喃出聲：“謝謝。”
就在她準備松開對方的時刻，後腰處忽然傳來一股外力，她順勢往前倒去，下巴撞到他鎖骨。
顧不上疼，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00。”他語氣緩慢，一字一頓道：“我想親你，可以嗎？”
程陽靈臉熱，他是怎麽做到這麽一本正經問出這句話的啊？
“哦，我想起來了。”祝清曜在她後腰處的雙臂更緊了，語氣吊兒郎當：“00可是和我說，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呢。”
尾音甚至還是上揚的，聲音落下，程陽靈還沒來得及反應，祝清曜就已經托著她的下巴，稍稍往後退一步，弓下身子，溫熱的氣息隨意而來。
程陽靈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隨後，就是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動作很用力，程陽靈不受控制地往後仰去，剛有動作，就被後腦的力量推回來。
嘴唇被牙關磕碰到，程陽靈輕嘶一聲。
祝清曜聽到動靜，將兩人的距離稍稍分開，“磕疼了？”
說話的同時，兩人嘴唇還能互相碰到。
程陽靈嗯了聲，又小幅度搖了搖頭，“沒有。”
“那——”祝清曜往前湊近，這回兩人的已經完全挨著了：“繼續。”
還不等她反應，祝清曜再次壓下來。
如果說，前兩次只是淺嘗止咳，那麽這次，是那種讓她切實體會到不一樣的感受。
程陽靈想，她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接受這麽猛烈的親昵動作，還是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但——
如果對方是祝清曜的話，她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擡起眸子，本想偷偷看眼祝清曜的神情，卻發現祝清曜目光坦蕩而□□的盯著她，心虛作甚，程陽靈迅速轉移視線。
祝清曜彎下眉眼，沒松開她。
許是有被對方抓包的不自在感，程陽靈一直不敢擡眼。
等到她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時候，祝清曜才松開她。
擡起手擦掉她唇角的印跡。
驀地，笑出聲來。
程陽靈不解，眼睛還有些濕潤，臉頰也還帶著剛剛接吻過的潮紅。
“看來程老師包容性是很強的。”
“嗯？”
“我以為你會拒絕我。”
程陽靈默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給出一個低若蚊鳴的答案：“沒......”
雖然事情已經做過了，但是現在說的話程陽靈還是有些難為情，拉過他的手腕催促：“快點回家吧。”
“好。”
兩人來到家門口，程陽靈正準備擺擺手讓他回去，兩側的門同時打開。
程陽靈下意識看去。
她家是程明和趙淑敏，對面是鄭慧和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
程陽靈多看了一秒，就確定這是祝清曜他爸爸。
尷尬瞬間充斥在周圍，硬著頭皮和對面的人打了聲招呼，而後快速鉆進自家院子。
趙淑敏看她跑進去，和程明對視一眼，無聲笑了笑。
看向對面的人，替她解釋了句：“她害羞了。”
鄭慧笑了笑：“是我們出來的不是時候。”
趙淑敏也沒回去，四人一同往外走。
祝清曜和程明趙淑敏打了聲招呼，也回家了。
程陽靈剛躺在床上，小臂搭在額頭上。
良久，擡起另一手，摸了摸嘴唇。
還有些麻，剛剛接吻的感覺還在。
腦海中不自覺回蕩起剛剛接吻的情景，臉再次不爭氣耳朵紅了起來。
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麽做到的，在一個公眾場合做那件事，現在想起來還有些難為情。
雙手捂著臉頰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
她是怎麽敢的啊！！！！
她怎麽就！！完全按照祝清曜的想法來了！！！
蜷著身子，抱著進被子把臉埋進去。
臉好像更熱了。
又把臉擡出來，目光飄散看著不遠處的墻面。
她對祝清曜，總歸是沒有抵抗力的。
在她的潛意識裏，祝清曜那麽熱烈的一個人，就應該無拘無束的。
他不應該被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困住。
所以，她下意識的，想按祝清曜的想法來。
又或者說，她完全不想違背祝清曜的任何意願。
明烈又耀眼的人，應該是用力蔓延光芒的，而不是被困在一個有邊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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