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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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頭很快就回覆信息：【這不是, 阿姨盛情難卻。】
程陽靈直接笑出聲，又和他聊了一會兒, 可能是早上醒來的太早，這會兒又開始犯困，半瞇著眼睛，給清主要發了條消息。
“11，我困了，要繼續睡一會兒。”
對方發來一條消息，程陽靈瞇著眼睛點開。
“睡吧。”
聲音低醇清潤。
程陽靈瞬間就精神起來。
這才是，她剛剛認識祝清曜時的聲音。
也是她認為, 和他最相適的聲音。
把手機放在一旁, 抱著被子蜷縮在一邊。
耳邊一直回蕩著剛剛他發的那條語音。
-
程陽靈睡到下午兩點才醒, 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想給祝清曜發條消息, 但又怕打擾他休息，只好刷著手機。
過了一會兒，收到陳曦的消息。
陳曦：【啊啊啊啊靈靈, 你看見祝清曜的朋友圈了嗎？】
陳曦：【所以你現在是和她在一起了嗎？】
陳曦：【你兩誰告的白啊？】
陳曦：【不對, 這件事應該只能是祝清曜來做。】
程陽靈有些佩服陳曦的打字速度，她一句話還沒打完，她已經發過來好幾句了, 只好刪刪減減重新輸入。
程陽靈：【是我告的白。】
陳曦：【？？？】
陳曦：【靈靈你......深藏不漏。】
......
哪有什麽深藏不漏, 她不過是借著寺廟壯著膽子，來滿足自己的私心。
就像大家都在說的, 喝酒壯膽。
她沒有酒, 只好借著大家都在給予希望的寺廟，來做她想做的事情。
掌中手機的震動拉回程陽靈的思緒, 垂眸看了眼，依舊是陳曦發來的消息。
陳曦：【有種我追的cp成真的感覺。】
程陽靈：【......】
程陽靈：【你一天天都在看什麽奇怪的東西。】
陳曦：【不單單是我啊，學委還在祝清曜朋友圈下面評論了呢。】
程陽靈怔楞住，上次同學聚會結束後班內好多人加了她的微信，只是祝清曜剛剛發完朋友圈她就知道，後面就沒怎麽在意過。
聽陳曦說完後，程陽靈點開祝清曜的頭像，進入他的朋友圈。
下面有好多原來高中同學的評論，全都是問是不是對方是不是她。
順勢往下看去，祝清曜沒一一回覆，只是在最下面評論一條：【是程陽靈。】
學委又在下面回覆：【原來都是靈靈靈靈的叫著，現在直接說全名了。】
祝清曜：【嗯，怕你們誤會是別人，所以要和你們說全名。】
看到這兒，程陽靈往下翻看的動作頓住，祝清曜這句話，讓她患得患失有沒有安全感的內心，順間放下心來。
他好像，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遮掩過什麽。
就像他說的，高中所有同學都知道他喜歡她。
所以才導致他發朋友圈的時候，大家都會問他是不是她。
抿了抿唇，莫名覺得自己像個渣女。
祝清曜都已經這麽直白了，她卻還含糊不定，就連和程明趙淑敏說，都是祝清曜說出來她才意識到的。
想了想，還是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程陽靈：【你需要我發個朋友圈嗎？】
她不愛發朋友圈，尤其是上班之後，她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不過平時她也沒什麽可發的。
祝清曜：【什麽朋友圈？】
程陽靈：【和你在一起的。】
祝清曜：【想發就發，不想發就不發，00，我從不強求你這些。】
程陽靈：【好。】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發了，畢竟已經不是當時的事情了。
她可以，下次。
放下手機，程陽靈洗了把臉，可能是睡得太多的緣故，她還是有些困，但她又不能這麽睡下去了，只好手動清醒。
呆楞楞看著鏡子裏的倒影，不知道是剛睡醒太熱的緣故，還是剛剛的那條消息。
雙手在臉頰兩側扇了扇風，發現無用後又放棄。
垂著眸子看掌心，這兩天牽手的感覺還歷歷在目，祝清曜真的是，給足了她安全感。
彎唇笑了笑。
無所事事，開始看假期給學生布置的作業。
上課還要講的。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程明和趙淑敏回來。
程陽靈一直以為兩人在家，看到他兩進來後，微微吃驚：“你們去哪裏了？”
“出去買菜。”程明把袋子放在餐桌上，解釋：“看你沒出來以為你還在睡覺，就沒喊你。”
程陽靈訕訕：“我在做卷子沒聽到你們的動靜。”
程明也不在意這些，“晚上想吃什麽？”
程陽靈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都行。”
程明點頭，直接進了廚房。
趙淑敏坐在一旁，看著程陽靈做卷子，然後出聲：“現在孩子都學這麽難的東西了？”
程陽靈看了眼卷子，小聲道：“也還好吧。”
趙淑敏看她把最後一道題的答案算出來，打開電視：“看不懂。”
“......”
程陽靈不明白她一個即使上班也是和文科相關的工作，為什麽要看得懂物理。
收起卷子，和趙淑敏一齊看電視。
不知過了多久，趙淑敏忽然想起來什麽，問她：“你晚上還出去嗎？”
程陽靈點頭。
話題就此結束，程陽靈不明白趙淑敏為什麽忽然沒頭沒尾問她這麽一句。
沒多想，繼續看電視。
等到程明喊她們吃完飯，兩人這才一起過去。
吃完飯，程陽靈主動洗碗，而後沒過多久就出去了。
祝清曜依舊在門口等她。
他今天穿的是她給他買的那件風衣，裏面一件白t，下面一條黑色休閑褲。
他眼皮耷拉著，盯著地面，路燈和月光齊齊照在他身上，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層濃密的陰影。
聽到動靜後，祝清曜稍稍擡眼，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程陽靈順著看去。
他掌心厚重，上面紋理清晰，指骨微微突出，手指修長。
沒有任何猶豫地，程陽靈把手放上。
溫熱感隨之而來。
程陽靈不自在動了下，指腹摩擦到他的手背。
祝清曜低頭看了眼：“怎麽？”
程陽靈搖頭，不明所以：“啊？”
想了想，說出內心想法：“我在想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去過。”
程陽靈發懵：“我去過？”
她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去過一些可以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嗯。”
祝清曜打開手機手電筒，在前面照著。
程陽靈看著路，她很確定，這條路她沒走過。
因為是一條小路，也沒有路燈，幾乎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身子。
她平時不敢一個人走這裏。
等鉆出這條小路，程陽靈看著面前的籃球場，楞住。
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條路。
祝清曜見她怔住，把她帶到一旁的長椅坐下，笑著解釋：“這個角落，正好可以看見籃球場，別人還註意不到這邊。”
程陽靈看了眼，確實是這樣。
“我沒來過這邊。”
哪怕原來來過籃球場，也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走，從沒走過這邊。
又或者說，這個地方只留給一些無意間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因為從這條小路出來，只有這一個長椅。
程陽靈稍稍側身，越過面前粗壯的樹幹看向球場，裏面還有人在打籃球。
她恍然想起高二那年寒假，祝清曜帶她出來看煙花，而到了高三就沒有了。
“你高三沒喊我出來看煙花，是因為阿姨讓你學習不讓你出門嗎？”
祝清曜沒想到她話題扯的這麽遠，點了點頭，“還有些可惜呢。”
“可惜什麽？”
“想和你看完高中最後一場煙花的。”
程陽靈彎了彎眉眼，“沒關系，高三那年我爸買了煙花。”
她稍稍挪動位置，不再歪著身子看籃球場，距離和祝清曜也更近了些：“我小時候被煙花嚇到過，所以家裏過年一般都不買煙花，那次之後我就讓我爸買了。”
祝清曜看著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忍不住彎了唇角：“那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給我面子一起去看煙花。”
程陽靈沈默一瞬，決定實話實說：“也不能這麽說。”
“嗯？”
“畢竟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要帶我來看煙花。”
“......”
“那你怎麽沒走？”
“......”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程陽靈沈默下來。
祝清曜也沒一定要有個答案，坐在那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耳邊的沙沙作響的樹葉聲穿過耳邊，又從順著發梢跑遠，頭頂的鳥啼聲延綿不斷，程陽靈擡起頭看了眼。
輕聲喃喃道：“是因為——”
她重重嘆息一聲，也不敢去看旁邊的人：“那是你帶我去的。”
尾音落下，祝清曜內心一震，猛地擡起手，放在她頭頂靠下的位置，微微用力，一點一點讓她垂下頭來，直到和他視線平行。
程陽靈瞅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00。”
“嗯？”
“我覺得，這樣的事，你還是看著我說比較好。”
程陽靈臉驟熱，拿下他還抵在她腦袋上的手，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在發顫：“為什麽？”
“因為——”祝清曜拉長尾音，又朝她湊近，兩人間的距離在頃刻間以鼻尖對著鼻尖這種及其暧昧的距離，拉進。
“我想看著你說。”
程陽靈張了張嘴，想說她已經說完了，祝清曜卻在此刻仿若沒坐住一般，稍稍往前探了身子，兩人唇角似有似無般的，短暫地觸碰了一下。
臉比剛剛更熱了，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只好睜大雙眼，臉震驚地看向對方。
祝清曜仿若沒註意到她的神情，自顧自道：“那當初回去的時候，你是不是想牽我手。”
程陽靈一楞，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時候。
祝清曜沒離開，繼續解釋道：“當初看完煙花，咱倆一起回去，你那個影子......”
他話沒說完，但程陽靈大腦轟地一下，全都想起來了，同時也震驚他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閉了閉眼，有些自暴自棄道：“是。”
“哦~”祝清曜意味深長，“原來程老師那個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啊。”
程陽靈沒吭聲，就這麽定定看著他。
倏地，學著他厚臉皮的樣子，回答：“是。”
籃球場內有人歡呼起來，兩人回過神來，距離拉開，直直看向籃球場。
等到臉上的熱氣散得差不多了，才喃喃出聲：“祝清曜，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原路返回。
走到當初兩個人看煙花一齊回去的巷子裏，祝清曜噗嗤笑了出來。
程陽靈不解，側目看他。
“你那個時候太膽小了，動一下都要偷偷看一眼，我就想著，還不如我來做這個主動的人。”
所以，他的影子，就覆在了她的上面。
“還有，00。”
“什麽？”
“剛剛在籃球場上，我是故意的。”
程陽靈沈思一瞬，剛剛在籃球場，他什麽也沒做，怎麽就故意的了？
祝清曜直勾勾看她，見她眉眼蹙著，伸出手替她撫平，指腹的粗糲感順著眉骨處傳到全身，程陽靈渾身僵住，任由他動作。
繼續聽他沒說完的話：“親你。”
大腦轟地一下，炸開。
所以，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真的親上了。
只不過，什麽感覺也沒有。
沈默一瞬，本想學著他那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但是話到嘴邊又變了樣子。
“那你下次，直接一些。”
明明是比較強勢的一句話，但是程陽靈說著說著，就沒底氣了。
祝清曜低低笑出聲來：“好，你都這麽說了，那我總得做到不是。”
“......”
程陽靈大腦思緒有些飄散，甚至想不明白她剛剛是怎麽說出那句話的。
好在祝清曜也不多說，兩人就這樣一直無言走到家門口。
“我明天要去趟外市。”
程陽靈擡起頭，“明天一天嗎？”
“應該是一周。”
“哦。”
“你記得每天給我發消息。”
程陽靈反問：“那為什麽不能是你每天給我發消息？”
“我會給你發消息的，我的意思是，你每天有時間，記得給我打個視頻。”
“哦。”
-
洗漱好後，程陽靈多次叮囑祝清曜要註意安全，最後還是看已經十一點，這才結束聊天。
關掉吊燈，屋內漆黑一片，只有透過窗簾縫隙招進來的月光，打在前面上，給這屋內增添一絲光亮。
程陽靈盯著那處光影，慢慢闔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一個晚上渾渾噩噩的，程陽靈做了個夢。
她夢見高中時期的許多事情，她夢見孫冉冉和她一起的時間，夢見她為了追上祝清曜努力學習努力減肥的日子。
她還夢見，祝清曜最後沒出國，在高考結束後和她告了白，正當她準備回覆的時候，就被趙淑敏叫起來吃早飯。
大腦宕機一刻，坐在床上呆楞楞看著前方，而後，慢吞吞來到廁所洗漱。
腦海中還在回憶著剛剛做的夢。
她在想，如果那個時候，她應該會怎麽做。
答應嗎，好像又不太真實，可是不答應，又感覺不太甘心。
把口中的泡沫吐出來，洗好臉後，正準備出去，就看到趙淑敏斜靠在門框上看她。
程陽靈被嚇到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您站在這兒幹什麽？”
“我看你刷牙好久，一直發呆，就想看看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在這兒。”
“......”
程陽靈無奈，快速收拾好後出去吃早飯。
吃完飯後，又看了眼時間，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祝清曜說他是今天上午十點的高鐵票。
索性直接出門，又給他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她在他家門口。
祝清曜也沒立刻回覆她，程陽靈也沒急。
過了幾分鐘，祝清曜拖著一個20寸的行李箱出來，後面還跟著鄭慧。
正準備和祝清曜打招呼，卻在看到鄭慧的那一刻，瞬間噤了聲。
氣氛頃刻間尷尬起來。
她沒想到鄭慧也會出來，因為兩人現在的關系，讓她看到鄭慧覺得尷尬，哪怕對方知道兩人的關系。
而鄭慧以為程陽靈還在生氣不想理她，瞬間緊張起來，輕咳一聲：“那你倆註意安全，我就不打擾你倆了。”
程陽靈張了張嘴，剛想說不打擾，就見鄭慧快步走了進去，她想說的話也被堵在喉嚨。
祝清曜看她一副呆楞楞的樣子，笑出聲。
“走吧。”
程陽靈再次看了眼院內緊閉的門，解釋：“我還沒和阿姨說話。”
祝清曜拉起她的手，把行李箱放到另一只手上。
“她不敢。”
“啊？”
“她以為你還在生氣。”
程陽靈覺得，祝清曜有的時候和鄭慧真的挺像的。
一樣的固執，堅持自己認為的，從不認真聽別人的想法。
祝清曜沒開車，兩人直接打車去的高鐵站。
等祝清曜拉過箱子準備去檢票的時候，程陽靈忽然站起身，喊了他一聲。
祝清曜站在原地回頭。
程陽靈往前一步，伸出雙臂，緩緩環住他的腰。
臉埋在他脖頸處，聲音悶悶的：“註意安全。”
祝清曜擡起手，替她把稍亂的頭發捋好，應聲：“好。”
“記得給我發消息。”
“好。”
“努力工作。”
“好。”
不論程陽靈說什麽，他都說好。
等程陽靈絮絮叨叨說完後，她擡起頭：“11。”
“嗯。”
“你低下頭一點。”
祝清曜很順從地低下頭。
程陽靈踮腳，往前探了探身子，很輕又很快的在他唇上碰了下，轉瞬又分離開。
只帶著殘留的餘溫。
祝清曜垂著眸子看她，沒出聲。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她主動親他，她卻臉紅得過分。
就好像是他做壞事了一樣。
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00，我沒感覺錯的錯話，是你親的我吧。”
她低若蚊鳴嗯了聲。
“那你怎麽......”他身子壓得更低了，“臉這麽紅啊。”
他尾音還拉長，程陽靈一聽就知道他在逗她，瞪了他一眼。
“你再不去安檢，就趕不上車了。”
在他轉身之際，她又補充：“我給你的特權，永遠有效。”
祝清曜彎唇：“我知道了。”
而後和她擺手離開。
他的00，今天給了他一個很確定的回答，那就是可以。
他昨天怕嚇到00，所以才那麽隱忍又克制地嘗試了下。
他想，如果00能接受，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不能接受，他就忍一忍。
又有些無奈，怎麽感覺自己像個不成熟的孩子，看見對象就想往旁邊湊，想和對方牽手接吻擁抱，想一直和對方聊著天，哪怕是一些毫無意義的話題。
程陽靈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這才離開。
回到金烏巷，在路口遇到鄭慧，兩人對視的瞬間，程陽靈先是彎唇笑了笑。
鄭慧的緊張感瞬間消散下去不少，和她打了聲招呼。
程陽靈看著她，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喊住她。
鄭慧腳步頓住，看她。
“您不用這麽緊張的。”她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不怪您，也不怨您，上午就是......”
她深吸一口氣，仿若接下來的話很難為情般，但還是說了出來：“我有些不好意思，看見您了。”
鄭慧笑了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兩現在年齡合適關系恰當，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程陽靈赧然，小聲解釋：“就是下意識的。”
鄭慧自然清楚她是什麽性子，安撫道：“沒事的，我也不是那麽不開明的人，你下回可以光明正大去找他，來我家都可以。”
程陽靈被她說的話弄得一驚，連連擺手：“這不合適。”
畢竟，還有長輩在場。
“沒什麽不合適的。”鄭慧覺得程陽靈今天和她說完話後，內心輕松不少：“溫落和薄紀聲他兩你知道吧，他們原來也經常去對方加去玩。”
程陽靈默了默，他倆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去對方家當然會沒什麽。
“不過，一點一點來吧，你不是溫落那種性格的人。”頓了下，許是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又解釋：“不是說你不好，而是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我很喜歡你這樣。”
程陽靈彎唇，能明白她什麽意思，點頭。
“不過祝清曜他有的時候挺討厭的，愛逗人，他要是把你惹煩了你就告訴我，我說他。”
程陽靈頗為認同地再次點頭，不說別的，剛剛在高鐵站他就是故意逗她的。
鄭慧一見她這樣，瞬間就明白了：“他平時沒少這麽對你吧？”
“啊？”
“你就是膽子太小了，你兇他幾回他就不敢了。”
程陽靈直接笑出聲：“阿姨，他人挺好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結束，程陽靈回到家把手機充上電，繼續做卷子。
明天是最後一天假期，她還要把這幾套卷子的重點提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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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很快就回覆信息：【這不是, 阿姨盛情難卻。】
程陽靈直接笑出聲，又和他聊了一會兒, 可能是早上醒來的太早，這會兒又開始犯困，半瞇著眼睛，給清主要發了條消息。
“11，我困了，要繼續睡一會兒。”
對方發來一條消息，程陽靈瞇著眼睛點開。
“睡吧。”
聲音低醇清潤。
程陽靈瞬間就精神起來。
這才是，她剛剛認識祝清曜時的聲音。
也是她認為, 和他最相適的聲音。
把手機放在一旁, 抱著被子蜷縮在一邊。
耳邊一直回蕩著剛剛他發的那條語音。
-
程陽靈睡到下午兩點才醒, 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想給祝清曜發條消息, 但又怕打擾他休息，只好刷著手機。
過了一會兒，收到陳曦的消息。
陳曦：【啊啊啊啊靈靈, 你看見祝清曜的朋友圈了嗎？】
陳曦：【所以你現在是和她在一起了嗎？】
陳曦：【你兩誰告的白啊？】
陳曦：【不對, 這件事應該只能是祝清曜來做。】
程陽靈有些佩服陳曦的打字速度，她一句話還沒打完，她已經發過來好幾句了, 只好刪刪減減重新輸入。
程陽靈：【是我告的白。】
陳曦：【？？？】
陳曦：【靈靈你......深藏不漏。】
......
哪有什麽深藏不漏, 她不過是借著寺廟壯著膽子，來滿足自己的私心。
就像大家都在說的, 喝酒壯膽。
她沒有酒, 只好借著大家都在給予希望的寺廟，來做她想做的事情。
掌中手機的震動拉回程陽靈的思緒, 垂眸看了眼，依舊是陳曦發來的消息。
陳曦：【有種我追的cp成真的感覺。】
程陽靈：【......】
程陽靈：【你一天天都在看什麽奇怪的東西。】
陳曦：【不單單是我啊，學委還在祝清曜朋友圈下面評論了呢。】
程陽靈怔楞住，上次同學聚會結束後班內好多人加了她的微信，只是祝清曜剛剛發完朋友圈她就知道，後面就沒怎麽在意過。
聽陳曦說完後，程陽靈點開祝清曜的頭像，進入他的朋友圈。
下面有好多原來高中同學的評論，全都是問是不是對方是不是她。
順勢往下看去，祝清曜沒一一回覆，只是在最下面評論一條：【是程陽靈。】
學委又在下面回覆：【原來都是靈靈靈靈的叫著，現在直接說全名了。】
祝清曜：【嗯，怕你們誤會是別人，所以要和你們說全名。】
看到這兒，程陽靈往下翻看的動作頓住，祝清曜這句話，讓她患得患失有沒有安全感的內心，順間放下心來。
他好像，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遮掩過什麽。
就像他說的，高中所有同學都知道他喜歡她。
所以才導致他發朋友圈的時候，大家都會問他是不是她。
抿了抿唇，莫名覺得自己像個渣女。
祝清曜都已經這麽直白了，她卻還含糊不定，就連和程明趙淑敏說，都是祝清曜說出來她才意識到的。
想了想，還是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程陽靈：【你需要我發個朋友圈嗎？】
她不愛發朋友圈，尤其是上班之後，她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不過平時她也沒什麽可發的。
祝清曜：【什麽朋友圈？】
程陽靈：【和你在一起的。】
祝清曜：【想發就發，不想發就不發，00，我從不強求你這些。】
程陽靈：【好。】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發了，畢竟已經不是當時的事情了。
她可以，下次。
放下手機，程陽靈洗了把臉，可能是睡得太多的緣故，她還是有些困，但她又不能這麽睡下去了，只好手動清醒。
呆楞楞看著鏡子裏的倒影，不知道是剛睡醒太熱的緣故，還是剛剛的那條消息。
雙手在臉頰兩側扇了扇風，發現無用後又放棄。
垂著眸子看掌心，這兩天牽手的感覺還歷歷在目，祝清曜真的是，給足了她安全感。
彎唇笑了笑。
無所事事，開始看假期給學生布置的作業。
上課還要講的。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程明和趙淑敏回來。
程陽靈一直以為兩人在家，看到他兩進來後，微微吃驚：“你們去哪裏了？”
“出去買菜。”程明把袋子放在餐桌上，解釋：“看你沒出來以為你還在睡覺，就沒喊你。”
程陽靈訕訕：“我在做卷子沒聽到你們的動靜。”
程明也不在意這些，“晚上想吃什麽？”
程陽靈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都行。”
程明點頭，直接進了廚房。
趙淑敏坐在一旁，看著程陽靈做卷子，然後出聲：“現在孩子都學這麽難的東西了？”
程陽靈看了眼卷子，小聲道：“也還好吧。”
趙淑敏看她把最後一道題的答案算出來，打開電視：“看不懂。”
“......”
程陽靈不明白她一個即使上班也是和文科相關的工作，為什麽要看得懂物理。
收起卷子，和趙淑敏一齊看電視。
不知過了多久，趙淑敏忽然想起來什麽，問她：“你晚上還出去嗎？”
程陽靈點頭。
話題就此結束，程陽靈不明白趙淑敏為什麽忽然沒頭沒尾問她這麽一句。
沒多想，繼續看電視。
等到程明喊她們吃完飯，兩人這才一起過去。
吃完飯，程陽靈主動洗碗，而後沒過多久就出去了。
祝清曜依舊在門口等她。
他今天穿的是她給他買的那件風衣，裏面一件白t，下面一條黑色休閑褲。
他眼皮耷拉著，盯著地面，路燈和月光齊齊照在他身上，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層濃密的陰影。
聽到動靜後，祝清曜稍稍擡眼，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程陽靈順著看去。
他掌心厚重，上面紋理清晰，指骨微微突出，手指修長。
沒有任何猶豫地，程陽靈把手放上。
溫熱感隨之而來。
程陽靈不自在動了下，指腹摩擦到他的手背。
祝清曜低頭看了眼：“怎麽？”
程陽靈搖頭，不明所以：“啊？”
想了想，說出內心想法：“我在想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去過。”
程陽靈發懵：“我去過？”
她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去過一些可以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嗯。”
祝清曜打開手機手電筒，在前面照著。
程陽靈看著路，她很確定，這條路她沒走過。
因為是一條小路，也沒有路燈，幾乎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身子。
她平時不敢一個人走這裏。
等鉆出這條小路，程陽靈看著面前的籃球場，楞住。
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條路。
祝清曜見她怔住，把她帶到一旁的長椅坐下，笑著解釋：“這個角落，正好可以看見籃球場，別人還註意不到這邊。”
程陽靈看了眼，確實是這樣。
“我沒來過這邊。”
哪怕原來來過籃球場，也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走，從沒走過這邊。
又或者說，這個地方只留給一些無意間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因為從這條小路出來，只有這一個長椅。
程陽靈稍稍側身，越過面前粗壯的樹幹看向球場，裏面還有人在打籃球。
她恍然想起高二那年寒假，祝清曜帶她出來看煙花，而到了高三就沒有了。
“你高三沒喊我出來看煙花，是因為阿姨讓你學習不讓你出門嗎？”
祝清曜沒想到她話題扯的這麽遠，點了點頭，“還有些可惜呢。”
“可惜什麽？”
“想和你看完高中最後一場煙花的。”
程陽靈彎了彎眉眼，“沒關系，高三那年我爸買了煙花。”
她稍稍挪動位置，不再歪著身子看籃球場，距離和祝清曜也更近了些：“我小時候被煙花嚇到過，所以家裏過年一般都不買煙花，那次之後我就讓我爸買了。”
祝清曜看著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忍不住彎了唇角：“那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給我面子一起去看煙花。”
程陽靈沈默一瞬，決定實話實說：“也不能這麽說。”
“嗯？”
“畢竟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要帶我來看煙花。”
“......”
“那你怎麽沒走？”
“......”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程陽靈沈默下來。
祝清曜也沒一定要有個答案，坐在那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耳邊的沙沙作響的樹葉聲穿過耳邊，又從順著發梢跑遠，頭頂的鳥啼聲延綿不斷，程陽靈擡起頭看了眼。
輕聲喃喃道：“是因為——”
她重重嘆息一聲，也不敢去看旁邊的人：“那是你帶我去的。”
尾音落下，祝清曜內心一震，猛地擡起手，放在她頭頂靠下的位置，微微用力，一點一點讓她垂下頭來，直到和他視線平行。
程陽靈瞅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00。”
“嗯？”
“我覺得，這樣的事，你還是看著我說比較好。”
程陽靈臉驟熱，拿下他還抵在她腦袋上的手，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在發顫：“為什麽？”
“因為——”祝清曜拉長尾音，又朝她湊近，兩人間的距離在頃刻間以鼻尖對著鼻尖這種及其暧昧的距離，拉進。
“我想看著你說。”
程陽靈張了張嘴，想說她已經說完了，祝清曜卻在此刻仿若沒坐住一般，稍稍往前探了身子，兩人唇角似有似無般的，短暫地觸碰了一下。
臉比剛剛更熱了，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只好睜大雙眼，臉震驚地看向對方。
祝清曜仿若沒註意到她的神情，自顧自道：“那當初回去的時候，你是不是想牽我手。”
程陽靈一楞，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時候。
祝清曜沒離開，繼續解釋道：“當初看完煙花，咱倆一起回去，你那個影子......”
他話沒說完，但程陽靈大腦轟地一下，全都想起來了，同時也震驚他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閉了閉眼，有些自暴自棄道：“是。”
“哦~”祝清曜意味深長，“原來程老師那個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啊。”
程陽靈沒吭聲，就這麽定定看著他。
倏地，學著他厚臉皮的樣子，回答：“是。”
籃球場內有人歡呼起來，兩人回過神來，距離拉開，直直看向籃球場。
等到臉上的熱氣散得差不多了，才喃喃出聲：“祝清曜，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原路返回。
走到當初兩個人看煙花一齊回去的巷子裏，祝清曜噗嗤笑了出來。
程陽靈不解，側目看他。
“你那個時候太膽小了，動一下都要偷偷看一眼，我就想著，還不如我來做這個主動的人。”
所以，他的影子，就覆在了她的上面。
“還有，00。”
“什麽？”
“剛剛在籃球場上，我是故意的。”
程陽靈沈思一瞬，剛剛在籃球場，他什麽也沒做，怎麽就故意的了？
祝清曜直勾勾看她，見她眉眼蹙著，伸出手替她撫平，指腹的粗糲感順著眉骨處傳到全身，程陽靈渾身僵住，任由他動作。
繼續聽他沒說完的話：“親你。”
大腦轟地一下，炸開。
所以，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真的親上了。
只不過，什麽感覺也沒有。
沈默一瞬，本想學著他那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但是話到嘴邊又變了樣子。
“那你下次，直接一些。”
明明是比較強勢的一句話，但是程陽靈說著說著，就沒底氣了。
祝清曜低低笑出聲來：“好，你都這麽說了，那我總得做到不是。”
“......”
程陽靈大腦思緒有些飄散，甚至想不明白她剛剛是怎麽說出那句話的。
好在祝清曜也不多說，兩人就這樣一直無言走到家門口。
“我明天要去趟外市。”
程陽靈擡起頭，“明天一天嗎？”
“應該是一周。”
“哦。”
“你記得每天給我發消息。”
程陽靈反問：“那為什麽不能是你每天給我發消息？”
“我會給你發消息的，我的意思是，你每天有時間，記得給我打個視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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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好後，程陽靈多次叮囑祝清曜要註意安全，最後還是看已經十一點，這才結束聊天。
關掉吊燈，屋內漆黑一片，只有透過窗簾縫隙招進來的月光，打在前面上，給這屋內增添一絲光亮。
程陽靈盯著那處光影，慢慢闔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一個晚上渾渾噩噩的，程陽靈做了個夢。
她夢見高中時期的許多事情，她夢見孫冉冉和她一起的時間，夢見她為了追上祝清曜努力學習努力減肥的日子。
她還夢見，祝清曜最後沒出國，在高考結束後和她告了白，正當她準備回覆的時候，就被趙淑敏叫起來吃早飯。
大腦宕機一刻，坐在床上呆楞楞看著前方，而後，慢吞吞來到廁所洗漱。
腦海中還在回憶著剛剛做的夢。
她在想，如果那個時候，她應該會怎麽做。
答應嗎，好像又不太真實，可是不答應，又感覺不太甘心。
把口中的泡沫吐出來，洗好臉後，正準備出去，就看到趙淑敏斜靠在門框上看她。
程陽靈被嚇到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您站在這兒幹什麽？”
“我看你刷牙好久，一直發呆，就想看看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在這兒。”
“......”
程陽靈無奈，快速收拾好後出去吃早飯。
吃完飯後，又看了眼時間，給祝清曜發了條消息。
祝清曜說他是今天上午十點的高鐵票。
索性直接出門，又給他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她在他家門口。
祝清曜也沒立刻回覆她，程陽靈也沒急。
過了幾分鐘，祝清曜拖著一個20寸的行李箱出來，後面還跟著鄭慧。
正準備和祝清曜打招呼，卻在看到鄭慧的那一刻，瞬間噤了聲。
氣氛頃刻間尷尬起來。
她沒想到鄭慧也會出來，因為兩人現在的關系，讓她看到鄭慧覺得尷尬，哪怕對方知道兩人的關系。
而鄭慧以為程陽靈還在生氣不想理她，瞬間緊張起來，輕咳一聲：“那你倆註意安全，我就不打擾你倆了。”
程陽靈張了張嘴，剛想說不打擾，就見鄭慧快步走了進去，她想說的話也被堵在喉嚨。
祝清曜看她一副呆楞楞的樣子，笑出聲。
“走吧。”
程陽靈再次看了眼院內緊閉的門，解釋：“我還沒和阿姨說話。”
祝清曜拉起她的手，把行李箱放到另一只手上。
“她不敢。”
“啊？”
“她以為你還在生氣。”
程陽靈覺得，祝清曜有的時候和鄭慧真的挺像的。
一樣的固執，堅持自己認為的，從不認真聽別人的想法。
祝清曜沒開車，兩人直接打車去的高鐵站。
等祝清曜拉過箱子準備去檢票的時候，程陽靈忽然站起身，喊了他一聲。
祝清曜站在原地回頭。
程陽靈往前一步，伸出雙臂，緩緩環住他的腰。
臉埋在他脖頸處，聲音悶悶的：“註意安全。”
祝清曜擡起手，替她把稍亂的頭發捋好，應聲：“好。”
“記得給我發消息。”
“好。”
“努力工作。”
“好。”
不論程陽靈說什麽，他都說好。
等程陽靈絮絮叨叨說完後，她擡起頭：“11。”
“嗯。”
“你低下頭一點。”
祝清曜很順從地低下頭。
程陽靈踮腳，往前探了探身子，很輕又很快的在他唇上碰了下，轉瞬又分離開。
只帶著殘留的餘溫。
祝清曜垂著眸子看她，沒出聲。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她主動親他，她卻臉紅得過分。
就好像是他做壞事了一樣。
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00，我沒感覺錯的錯話，是你親的我吧。”
她低若蚊鳴嗯了聲。
“那你怎麽......”他身子壓得更低了，“臉這麽紅啊。”
他尾音還拉長，程陽靈一聽就知道他在逗她，瞪了他一眼。
“你再不去安檢，就趕不上車了。”
在他轉身之際，她又補充：“我給你的特權，永遠有效。”
祝清曜彎唇：“我知道了。”
而後和她擺手離開。
他的00，今天給了他一個很確定的回答，那就是可以。
他昨天怕嚇到00，所以才那麽隱忍又克制地嘗試了下。
他想，如果00能接受，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不能接受，他就忍一忍。
又有些無奈，怎麽感覺自己像個不成熟的孩子，看見對象就想往旁邊湊，想和對方牽手接吻擁抱，想一直和對方聊著天，哪怕是一些毫無意義的話題。
程陽靈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這才離開。
回到金烏巷，在路口遇到鄭慧，兩人對視的瞬間，程陽靈先是彎唇笑了笑。
鄭慧的緊張感瞬間消散下去不少，和她打了聲招呼。
程陽靈看著她，糾結一瞬，還是決定喊住她。
鄭慧腳步頓住，看她。
“您不用這麽緊張的。”她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不怪您，也不怨您，上午就是......”
她深吸一口氣，仿若接下來的話很難為情般，但還是說了出來：“我有些不好意思，看見您了。”
鄭慧笑了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兩現在年齡合適關系恰當，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程陽靈赧然，小聲解釋：“就是下意識的。”
鄭慧自然清楚她是什麽性子，安撫道：“沒事的，我也不是那麽不開明的人，你下回可以光明正大去找他，來我家都可以。”
程陽靈被她說的話弄得一驚，連連擺手：“這不合適。”
畢竟，還有長輩在場。
“沒什麽不合適的。”鄭慧覺得程陽靈今天和她說完話後，內心輕松不少：“溫落和薄紀聲他兩你知道吧，他們原來也經常去對方加去玩。”
程陽靈默了默，他倆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去對方家當然會沒什麽。
“不過，一點一點來吧，你不是溫落那種性格的人。”頓了下，許是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又解釋：“不是說你不好，而是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我很喜歡你這樣。”
程陽靈彎唇，能明白她什麽意思，點頭。
“不過祝清曜他有的時候挺討厭的，愛逗人，他要是把你惹煩了你就告訴我，我說他。”
程陽靈頗為認同地再次點頭，不說別的，剛剛在高鐵站他就是故意逗她的。
鄭慧一見她這樣，瞬間就明白了：“他平時沒少這麽對你吧？”
“啊？”
“你就是膽子太小了，你兇他幾回他就不敢了。”
程陽靈直接笑出聲：“阿姨，他人挺好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結束，程陽靈回到家把手機充上電，繼續做卷子。
明天是最後一天假期，她還要把這幾套卷子的重點提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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