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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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班級內還帶著剛開學以及認識新同學的躁動, 在程陽靈推開門的那一刻，瞬間安靜下來。
班內五十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程陽靈忽然覺得, 努力和改變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填志願的時候，她只想著要當老師，完全忽略了當老師要在很多人面前講課說話這件事，以至於她最開始實習的時候，很緊張，多次被她的老師提醒。
她覺得慶幸，還好她目標堅定，不然可能就半途放棄了。
粗略掃了眼教室的人, 程陽靈走上講臺, 做著簡單的自我介紹, 可能是自己走過這些道路，程陽靈都是長話短說, 只有最後說到校園暴力的時候，語氣忽地緩和下來。
“還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全班同學的註意瞬間有都集中在她那裏。
“我希望你們, 永遠不要做一個霸淩別人的人。”
班內齊齊笑了起來, 後面有個學生說：“我們不會的。”
而後，班內此起彼伏的都說起這句話。
程陽靈笑笑，繼續說沒說完的話：“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希望你們及時告訴老師, 被欺負不是你們的錯，也希望別的同學在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 可以勇敢相救。如果不敢的話, 也可以隨時找老師或者找到你附近的大人。”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善良正直和勇敢永遠是你們最寶貴的品質。”
尾音落下, 班內寂靜無比。
她恍然想起原來在網絡上看到一句話：當一個人把在學校學到的知識忘掉，剩下的就是教育。
目光平靜在教師內看了一圈。
大概過了幾秒，才響起小幅度的鼓掌聲：“我們知道了，老師。”
程陽靈彎唇，“明天考試，給你們的錄取通知書上面已經說了，提前祝你們考出好成績。”
哪怕早已知道要考試這件事，但是聽到程陽靈說出來的時候，班內的人還是哀嚎一片。
程陽靈笑，沒多說，讓後面的男生到一層大廳空教室去搬書，自己則坐在講臺上，什麽也沒看。
底下的學生也沒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
很快班內搬書的學生就回來了，程陽靈讓他們一一發下去，而後就讓他們自由覆習了。
開學第一天沒什麽事，晚上放學前，程陽靈來到班級告訴他們自己的聯系方式，多洗叮囑他們回家註意安全，而後就就讓他們放學了。
等校園內安靜下來，程陽靈這才慢吞吞拿著教科書，準備走回去。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SUV，看著眼熟，視線下移，定格在車牌上，是祝清曜。
抿了抿唇，本想快速走過去，身旁的車忽然按了下喇叭。
停下腳步，看著旁邊的車降下車窗。
祝清曜坐在駕駛座，和她隔著副駕駛對望。
“00，送你。”
程陽靈拒絕：“不用了。”
後排車窗也忽然降了下來，程陽靈忽地一楞，她想起來，祝清曜是來接祝洵的，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完全被祝洵看到了。
果不其然，後排車窗將來，是祝洵的臉。
程陽靈感到不自在，祝洵仿若沒意識到一般：“程老師，一起吧，我小叔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程陽靈：“......”
祝清曜：“......”
說著，祝洵還湊過去拉開車門：“老師你快上來，我餓了。”
程陽靈還沒再次拒絕，祝清曜已經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來。”
程陽靈堅持著，不上車，但兩人總是催促她，校內已經有老師出來了，程陽靈抿唇，把祝清曜喊了下來。
祝清曜楞了一下，隨後關掉副駕駛的門，下打開駕駛位置的車門，下去。
祝洵見老師和小叔有話要說，索性也就關了車門。
車子停的位置恰好不遠處就有一條狹窄的路口，程陽靈為了避嫌，把他帶到那裏。
轉過身的時候，神情變得很嚴肅：“祝清曜。”
祝清曜看見她的神情，立刻斂了臉上的笑意，不明所以看著她。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拉我，但是我不想和你多相處。”
話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但程陽靈還是決定全都說出來：“我很感謝你那天的幫忙，但是我覺得，咱們兩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合適。”
還有一句話，程陽靈沒說。
她覺得，他們兩個沒什麽過多聯系的必要。
如果不是暑假這次無意間的相遇，她甚至可以很平淡的和別人提起這個人。
但是她遇到他了，並且這麽多天，他一句解釋都沒有，只有一句對不起。
程陽靈覺得，她需要這一句對不起。
但她更需要的是他始終閉口不談的解釋。
可是面前的人，好像在這方面啞巴了一樣，永遠不說出來。
她甚至會覺得，只要祝清曜說出來，她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這麽生氣了。
祝清曜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眉眼耷拉下來，不吭聲。
程陽靈只看他一眼，就低下頭，手指虛攏，又很快松開。
語氣低喃：“回去註意安全，以及，祝你工作順利。”
她想，他一定是非常喜歡，所以才會堅持這麽多年吧。
祝清曜看著她背影，輕扯唇角，。
她依舊喜歡穿一些寬松的衣服，晚風吹過，衣服向後微微揚起，勾勒出她肩部線條。
稍稍擡起手，隔著幾米的距離，在她頭頂撫了撫，低聲喃喃：“你也是。”
回到車上，祝洵能明顯意識到祝清曜情緒不好，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小叔，程老師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祝清曜發動車子，“我送你回去。”
說著，又把手機扔給他：“自己點外賣，回去好好覆習。”
祝洵一言不發接過手機，隨便找了家店鋪下單。
也不知道程老師到底和他說什麽了，本來接他的時候還很高興，這麽一會兒就變成這樣。
回顧了一下今天在學校的種種行為，沒做什麽錯事，那就不是他的原因。
他不清楚小叔和成老師是什麽關系，但是見小叔這樣，多半是在程老師那裏受挫了。
好奇了一天的問題在此刻也噤了聲，他沒那麽不知輕重的現在去問一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只不過，他現在才明白，他小叔怎麽可能專門過來接他，肯定是為了程老師！
他忽然想起原來他爸媽談話，說小叔在國外不怎麽回家，也不談戀愛，每次一問到這個問題就很抗拒。
現在看來，多半和程老師有關系。
祝清曜回到家後，躺在床上，一側小臂搭在額頭上，半瞇著眼看這頭頂亮到刺眼的燈，無奈嘆息一聲。
領工說的方法並不適合他，也不適合00。
雖然領工也說了要註意一個度。
但現在的狀態，很符合當初他預期的，對00不管用。
他的00啊，正直努力又勇敢，她值得用最好的方式，她值得用明朗的方式。
拿出手機，在上面戳戳點點，發了一條消息。
加快速度吧，他怕00被別人搶走。
那樣的話，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
逃離了那個讓她覺得悶熱難捱甚至呼吸不暢的路口，程陽靈松了一口氣。
即便現在還喜歡又能怎麽樣呢，那件事就好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她已經在盡力消化了。
所以，她只好不斷忽略，不斷習慣，等到最後幾乎可以忽略這股異樣的時候，她再次遇見了祝清曜。
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哪裏是消失不見了，分明是她日日夜夜給自己建設的一道不夠頑固的防線。在見到他的時候，本就不堪一擊的防設，功虧一簣，那如鯁在喉的感覺再次襲來，比往常更加強烈。
所以啊，她想遠離他一些，她想，只要不見到他，她就可以恢覆到原來那樣。
攥在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忽然沒完沒了的震起來。
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
應該是家離得近的學生已經到家了，把她在放學前留下的手機號告訴家長。
現在全是微信新的好友申請，而且備註都是是誰誰誰的家長。
一一點了同意，想了想，把班內任課教師先拉進一個群裏。
回到家後，又同意新的一批的好友申請，把目前為止所有加她好友的家長拉進群裏，然後來到廚房準備煮面條吃。
剛把面條煮完斷在餐桌上，就收到陳曦的消息。
陳曦：【啊啊啊啊啊啊靈靈，我剛剛看到你拉的群，我才想起來，我忘記給學生我的聯系方式了！！！】
陳曦：【撓頭.jpg】
程陽靈笑了笑：【明天再給也不晚，明天我提醒你。】
陳曦：【嗚嗚嗚靈靈你也太好了。】
程陽靈回了她一個表情包，正準備吃飯，趙淑敏給她打來視頻通話。
邊吃面邊按下接通鍵。
“第一天上班怎麽樣？”
程陽靈把面條咽下去，慢吞吞回了句：“還不錯，遇到一個高中的同學。”
趙淑敏默了默，沒繼續問：“能適應就好。高中同學怎麽樣？”
“人很好，我們兩個人帶的班級挨著，方便交流。”
趙淑敏笑呵呵的：“那你們領導還挺會安排的。”
兩人閑聊了幾句，而後趙淑敏被程明喊走，要出去遛彎。
程陽靈掛了電話，又往群裏拉了幾個人，看了一眼人數，還差一個人。
正想著，最後一個家長也加了她聯系方式方式，是祝洵媽媽。
她忽然有些好奇，為什麽今天是祝清曜接送的他。
楞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好笑，吧祝洵家長拉進群裏，這才人全。
收拾好碗筷，把帶回家明天考試要用到的卷子打開，找出一根筆開始做題。
高一的學的只是對初中所學只是的延續和加深，況且卷子大部分都是初中的知識，一個小時就做完了，提前把她覺得容易做錯的地方的標註好，收好卷子又打開課本。
比起模擬考，她更擔心考完試後的講課。
一直到了九點多，這才把東西收好找出換洗衣物準備洗澡。
隔天上學，程陽靈讓大家把座椅分開，而後把卷子發下去，百無聊賴地坐在講臺上，看著下面的人。
她實習的時候，不用她監考，準確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監考，覺得新奇，同時又覺得網上說的果然沒有騙人。
坐在講臺上，下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倏然，坐在最後一排的祝洵擡起頭，兩人對視一秒，對方很短暫的沖她笑了笑，又很快低下頭去。
“？”
錯愕地坐在原位，這小孩沒事對她笑做什麽？
蹙著眉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把答案歸結於祝清曜身上。
是不是他覺得，她和祝清曜認識，沒那麽嚴厲。
總之，是一個很奇怪的感覺。
晚上放學前，程陽靈提醒陳曦把聯系方式告訴學生。
接連兩天的模擬考，考得大家神色不振，結束的那天下午，教室內唉聲嘆氣，程陽靈彎唇，他們當初模擬考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種情況。
只不過這次，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陽景一中判卷速度快了。
因為大家都是，加班在判卷子。
辦公室內充斥著翻卷子的聲音，筆尖在卷面劃過的沙沙聲，以及偶爾響起的，嘆氣的聲音。
七點半，教研組長這才讓大家回家。
陳曦直接跑來找到程陽靈，很是親昵的挽著她的胳膊。
程陽靈垂眸看了眼，是很熟悉的場景，只不過和幾年前，差在那一身校服。
“靈靈，我們出去吃飯吧？太晚了。”
程陽靈沒拒絕。
地方是陳曦選的，兩人第一次吃飯，陳曦還是很照顧程陽靈的口味，等待上菜間隙，陳曦目光忽然定格在某處。
而後，朝程陽靈示意：“你看那個是祝清曜不？”
本不想回頭，但是又怕陳曦看出異常，只好回過頭。
本想匆匆看看一眼，但卻沒想到回頭的這麽一瞬間，和祝清曜對視上。
“......”
快速收回實現，胸腔再次不受控制劇烈跳動起來。
祝清曜也註意到她，和旁人說了句，就來到她們這邊。
陳曦看到祝清曜走過來，壓低聲音：“他過來了。”
程陽靈哦了聲，用力摳著手中的筷子。
內心祈禱著他不要過來，畢竟昨天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只不過事與願違，祝清曜還沒走到她面前，先喊了她一聲：“00。”
“......”
陳曦見祝清曜是過來找程陽靈的，和他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程陽靈無奈看向她背影，只好和祝清曜對視上。
“有什麽是嗎？”
“有。”
程陽靈和陳曦的位置是個四人桌，她恰好坐在中間，祝清曜順勢坐在她旁邊。
“？”
往裏面挪了挪，“你說。”
“我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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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內五十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程陽靈忽然覺得, 努力和改變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填志願的時候，她只想著要當老師，完全忽略了當老師要在很多人面前講課說話這件事，以至於她最開始實習的時候，很緊張，多次被她的老師提醒。
她覺得慶幸，還好她目標堅定，不然可能就半途放棄了。
粗略掃了眼教室的人, 程陽靈走上講臺, 做著簡單的自我介紹, 可能是自己走過這些道路，程陽靈都是長話短說, 只有最後說到校園暴力的時候，語氣忽地緩和下來。
“還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全班同學的註意瞬間有都集中在她那裏。
“我希望你們, 永遠不要做一個霸淩別人的人。”
班內齊齊笑了起來, 後面有個學生說：“我們不會的。”
而後，班內此起彼伏的都說起這句話。
程陽靈笑笑，繼續說沒說完的話：“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希望你們及時告訴老師, 被欺負不是你們的錯，也希望別的同學在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 可以勇敢相救。如果不敢的話, 也可以隨時找老師或者找到你附近的大人。”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善良正直和勇敢永遠是你們最寶貴的品質。”
尾音落下, 班內寂靜無比。
她恍然想起原來在網絡上看到一句話：當一個人把在學校學到的知識忘掉，剩下的就是教育。
目光平靜在教師內看了一圈。
大概過了幾秒，才響起小幅度的鼓掌聲：“我們知道了，老師。”
程陽靈彎唇，“明天考試，給你們的錄取通知書上面已經說了，提前祝你們考出好成績。”
哪怕早已知道要考試這件事，但是聽到程陽靈說出來的時候，班內的人還是哀嚎一片。
程陽靈笑，沒多說，讓後面的男生到一層大廳空教室去搬書，自己則坐在講臺上，什麽也沒看。
底下的學生也沒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
很快班內搬書的學生就回來了，程陽靈讓他們一一發下去，而後就讓他們自由覆習了。
開學第一天沒什麽事，晚上放學前，程陽靈來到班級告訴他們自己的聯系方式，多洗叮囑他們回家註意安全，而後就就讓他們放學了。
等校園內安靜下來，程陽靈這才慢吞吞拿著教科書，準備走回去。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SUV，看著眼熟，視線下移，定格在車牌上，是祝清曜。
抿了抿唇，本想快速走過去，身旁的車忽然按了下喇叭。
停下腳步，看著旁邊的車降下車窗。
祝清曜坐在駕駛座，和她隔著副駕駛對望。
“00，送你。”
程陽靈拒絕：“不用了。”
後排車窗也忽然降了下來，程陽靈忽地一楞，她想起來，祝清曜是來接祝洵的，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完全被祝洵看到了。
果不其然，後排車窗將來，是祝洵的臉。
程陽靈感到不自在，祝洵仿若沒意識到一般：“程老師，一起吧，我小叔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程陽靈：“......”
祝清曜：“......”
說著，祝洵還湊過去拉開車門：“老師你快上來，我餓了。”
程陽靈還沒再次拒絕，祝清曜已經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來。”
程陽靈堅持著，不上車，但兩人總是催促她，校內已經有老師出來了，程陽靈抿唇，把祝清曜喊了下來。
祝清曜楞了一下，隨後關掉副駕駛的門，下打開駕駛位置的車門，下去。
祝洵見老師和小叔有話要說，索性也就關了車門。
車子停的位置恰好不遠處就有一條狹窄的路口，程陽靈為了避嫌，把他帶到那裏。
轉過身的時候，神情變得很嚴肅：“祝清曜。”
祝清曜看見她的神情，立刻斂了臉上的笑意，不明所以看著她。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拉我，但是我不想和你多相處。”
話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但程陽靈還是決定全都說出來：“我很感謝你那天的幫忙，但是我覺得，咱們兩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合適。”
還有一句話，程陽靈沒說。
她覺得，他們兩個沒什麽過多聯系的必要。
如果不是暑假這次無意間的相遇，她甚至可以很平淡的和別人提起這個人。
但是她遇到他了，並且這麽多天，他一句解釋都沒有，只有一句對不起。
程陽靈覺得，她需要這一句對不起。
但她更需要的是他始終閉口不談的解釋。
可是面前的人，好像在這方面啞巴了一樣，永遠不說出來。
她甚至會覺得，只要祝清曜說出來，她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這麽生氣了。
祝清曜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眉眼耷拉下來，不吭聲。
程陽靈只看他一眼，就低下頭，手指虛攏，又很快松開。
語氣低喃：“回去註意安全，以及，祝你工作順利。”
她想，他一定是非常喜歡，所以才會堅持這麽多年吧。
祝清曜看著她背影，輕扯唇角，。
她依舊喜歡穿一些寬松的衣服，晚風吹過，衣服向後微微揚起，勾勒出她肩部線條。
稍稍擡起手，隔著幾米的距離，在她頭頂撫了撫，低聲喃喃：“你也是。”
回到車上，祝洵能明顯意識到祝清曜情緒不好，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小叔，程老師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祝清曜發動車子，“我送你回去。”
說著，又把手機扔給他：“自己點外賣，回去好好覆習。”
祝洵一言不發接過手機，隨便找了家店鋪下單。
也不知道程老師到底和他說什麽了，本來接他的時候還很高興，這麽一會兒就變成這樣。
回顧了一下今天在學校的種種行為，沒做什麽錯事，那就不是他的原因。
他不清楚小叔和成老師是什麽關系，但是見小叔這樣，多半是在程老師那裏受挫了。
好奇了一天的問題在此刻也噤了聲，他沒那麽不知輕重的現在去問一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只不過，他現在才明白，他小叔怎麽可能專門過來接他，肯定是為了程老師！
他忽然想起原來他爸媽談話，說小叔在國外不怎麽回家，也不談戀愛，每次一問到這個問題就很抗拒。
現在看來，多半和程老師有關系。
祝清曜回到家後，躺在床上，一側小臂搭在額頭上，半瞇著眼看這頭頂亮到刺眼的燈，無奈嘆息一聲。
領工說的方法並不適合他，也不適合00。
雖然領工也說了要註意一個度。
但現在的狀態，很符合當初他預期的，對00不管用。
他的00啊，正直努力又勇敢，她值得用最好的方式，她值得用明朗的方式。
拿出手機，在上面戳戳點點，發了一條消息。
加快速度吧，他怕00被別人搶走。
那樣的話，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
逃離了那個讓她覺得悶熱難捱甚至呼吸不暢的路口，程陽靈松了一口氣。
即便現在還喜歡又能怎麽樣呢，那件事就好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她已經在盡力消化了。
所以，她只好不斷忽略，不斷習慣，等到最後幾乎可以忽略這股異樣的時候，她再次遇見了祝清曜。
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哪裏是消失不見了，分明是她日日夜夜給自己建設的一道不夠頑固的防線。在見到他的時候，本就不堪一擊的防設，功虧一簣，那如鯁在喉的感覺再次襲來，比往常更加強烈。
所以啊，她想遠離他一些，她想，只要不見到他，她就可以恢覆到原來那樣。
攥在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忽然沒完沒了的震起來。
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
應該是家離得近的學生已經到家了，把她在放學前留下的手機號告訴家長。
現在全是微信新的好友申請，而且備註都是是誰誰誰的家長。
一一點了同意，想了想，把班內任課教師先拉進一個群裏。
回到家後，又同意新的一批的好友申請，把目前為止所有加她好友的家長拉進群裏，然後來到廚房準備煮面條吃。
剛把面條煮完斷在餐桌上，就收到陳曦的消息。
陳曦：【啊啊啊啊啊啊靈靈，我剛剛看到你拉的群，我才想起來，我忘記給學生我的聯系方式了！！！】
陳曦：【撓頭.jpg】
程陽靈笑了笑：【明天再給也不晚，明天我提醒你。】
陳曦：【嗚嗚嗚靈靈你也太好了。】
程陽靈回了她一個表情包，正準備吃飯，趙淑敏給她打來視頻通話。
邊吃面邊按下接通鍵。
“第一天上班怎麽樣？”
程陽靈把面條咽下去，慢吞吞回了句：“還不錯，遇到一個高中的同學。”
趙淑敏默了默，沒繼續問：“能適應就好。高中同學怎麽樣？”
“人很好，我們兩個人帶的班級挨著，方便交流。”
趙淑敏笑呵呵的：“那你們領導還挺會安排的。”
兩人閑聊了幾句，而後趙淑敏被程明喊走，要出去遛彎。
程陽靈掛了電話，又往群裏拉了幾個人，看了一眼人數，還差一個人。
正想著，最後一個家長也加了她聯系方式方式，是祝洵媽媽。
她忽然有些好奇，為什麽今天是祝清曜接送的他。
楞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好笑，吧祝洵家長拉進群裏，這才人全。
收拾好碗筷，把帶回家明天考試要用到的卷子打開，找出一根筆開始做題。
高一的學的只是對初中所學只是的延續和加深，況且卷子大部分都是初中的知識，一個小時就做完了，提前把她覺得容易做錯的地方的標註好，收好卷子又打開課本。
比起模擬考，她更擔心考完試後的講課。
一直到了九點多，這才把東西收好找出換洗衣物準備洗澡。
隔天上學，程陽靈讓大家把座椅分開，而後把卷子發下去，百無聊賴地坐在講臺上，看著下面的人。
她實習的時候，不用她監考，準確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監考，覺得新奇，同時又覺得網上說的果然沒有騙人。
坐在講臺上，下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倏然，坐在最後一排的祝洵擡起頭，兩人對視一秒，對方很短暫的沖她笑了笑，又很快低下頭去。
“？”
錯愕地坐在原位，這小孩沒事對她笑做什麽？
蹙著眉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把答案歸結於祝清曜身上。
是不是他覺得，她和祝清曜認識，沒那麽嚴厲。
總之，是一個很奇怪的感覺。
晚上放學前，程陽靈提醒陳曦把聯系方式告訴學生。
接連兩天的模擬考，考得大家神色不振，結束的那天下午，教室內唉聲嘆氣，程陽靈彎唇，他們當初模擬考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種情況。
只不過這次，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陽景一中判卷速度快了。
因為大家都是，加班在判卷子。
辦公室內充斥著翻卷子的聲音，筆尖在卷面劃過的沙沙聲，以及偶爾響起的，嘆氣的聲音。
七點半，教研組長這才讓大家回家。
陳曦直接跑來找到程陽靈，很是親昵的挽著她的胳膊。
程陽靈垂眸看了眼，是很熟悉的場景，只不過和幾年前，差在那一身校服。
“靈靈，我們出去吃飯吧？太晚了。”
程陽靈沒拒絕。
地方是陳曦選的，兩人第一次吃飯，陳曦還是很照顧程陽靈的口味，等待上菜間隙，陳曦目光忽然定格在某處。
而後，朝程陽靈示意：“你看那個是祝清曜不？”
本不想回頭，但是又怕陳曦看出異常，只好回過頭。
本想匆匆看看一眼，但卻沒想到回頭的這麽一瞬間，和祝清曜對視上。
“......”
快速收回實現，胸腔再次不受控制劇烈跳動起來。
祝清曜也註意到她，和旁人說了句，就來到她們這邊。
陳曦看到祝清曜走過來，壓低聲音：“他過來了。”
程陽靈哦了聲，用力摳著手中的筷子。
內心祈禱著他不要過來，畢竟昨天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只不過事與願違，祝清曜還沒走到她面前，先喊了她一聲：“00。”
“......”
陳曦見祝清曜是過來找程陽靈的，和他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程陽靈無奈看向她背影，只好和祝清曜對視上。
“有什麽是嗎？”
“有。”
程陽靈和陳曦的位置是個四人桌，她恰好坐在中間，祝清曜順勢坐在她旁邊。
“？”
往裏面挪了挪，“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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