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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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程陽靈所有的動作都在此刻頓住, 滿眼震驚擡頭看他。
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入平靜的湖面，聲音震耳欲聾, 湖面泛起蹭蹭消逝不斷的漣漪，久久不能散去。
一時間不知所措，大腦宕機一瞬，直勾勾看他。
祝清曜只是看著她笑，什麽也沒說。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要和她說追她，哪怕她覺得他高中對她有好感，但是像他這麽耀眼的人，不應該對她保留七年的感情。
七年前的她, 除了努力, 一無是處吧。
那個自卑敏感, 甚至連自己想法都不敢大聲說出來的她，不值得他念念不忘七年的時間。
這麽想的, 也是這麽問的：“為什麽？”
明明見過自己最落魄的一面，卻還是說要追她。
祝清曜擡起手在她頭頂揉了揉，許是她還很懵, 完全沒反應過來, 又給她把頭發捋順。
“從高中就開始了，”他語氣低喃又繾綣，“我反抗了一年, 努力了七年, 只為了能夠快點回來見到你。”
程陽靈大腦轟地一下，嗡鳴聲不斷。
他, 從高中就開始了。
所以, 她大學時期的想法，沒有錯。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 祝清曜將這份喜歡掩藏了七年。
理智回籠，她很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她還有期盼。
默了默，問他：“那你當初為什麽出國啊？”
祝清曜忽然沈默下來。
程陽靈手指並攏摳著掌心，他還是不說。
雖然得知高中他就喜歡她很震驚，但是現在，她更生氣。
她問他了，他還是不解釋。
祝清曜擡起手，本想替她把掉落下來的劉海別再耳後，卻被程陽靈躲開了。
一臉警惕看著他，甚至還有些生氣。
嘆息一聲，解釋：“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但是00，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會告訴你原因的。”
程陽靈閉了閉眼，睜開：“祝清曜，你憑什麽覺得，我就應該等你？”
她等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沒等來，憑什麽他要求等他的時候，她就一定要照辦。
祝清曜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是啊，他一聲不吭的離開，又憑什麽要求00要等他。
很無理的要求。
也不怪00會生氣。
是他一個人的自私，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所以啊，他沒有道理去要求00做這些事情。
一個做錯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別人做什麽呢。
“你不等我也行。”他只好實話實說：“但在你沒有對象之前，我會追你。”
程陽靈沒理會：“隨你。”
反正，她又看不見他幾回。
祝清曜離開後，陳曦就回來了，好像是卡著時間一樣。
陳曦沒問她兩人聊什麽了，她雖然好奇，但是剛剛祝清曜過來的時候，是直勾勾看著程陽靈過來的，她也能看出來，程陽靈不是很想理他。
很明顯，兩人吵架了，又或者說，是程陽靈單方面的生氣。
所以，她主動給兩個人制造空間，也很自覺的不多問。
吃飯途中，陳曦很照顧程陽靈，程陽靈多次看她，見她沒有多問的意思，放下心來。
陳曦和她回家方向相反，兩人分開後程陽靈一個人站在車站等車，哪怕已經是初秋，但是陽景是南方城市，晚風依舊燥熱。
低頭看了眼手機，是年級校長告訴大家成績已經全部排好名次，讓班主任明天去找自己班級的成績單。
程陽靈回了個收到，剛收起手機，車站前方就停下一輛車。
毫無疑慮，是祝清曜。
車窗降下，祝清曜探過頭：“00，用我送你回去嗎？”
程陽靈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祝清曜沒像前幾天那樣強求，“行吧，你回去註意安全，到家和我說一聲。”
說完，就開車回去了。
程陽靈一楞，這還是他最近頭一次，沒有堅持下去。
沖他點頭示意，再次表示感謝。
同時內心又有些奇怪，怎麽說追她，又忽然間不再那麽纏人。
不過只要不讓她為難就好。
路程剛走一半，陳曦就發消息來告訴她已經到家了，程陽靈回了好，她也快了。
剛進家門，手機再次響起來，是祝清曜問她到家沒。
程陽靈一楞，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去停在了發送那裏。
目光渙散坐在沙發上。
其實，祝清曜今晚和她說要追她的時候，她不單單是震驚，還有一些隱匿的激動，又或者說是壓抑著的欣喜。
她等了七年的結果，在那一刻，忽然被說了出來。並且，結果是她內心裏期望的，只不過，隔了七年而已。
想到這裏，程陽靈頓了下。
怎麽可能只是而已啊。
慢慢斂下眉眼，垂眸看著掌心紋路，似是感慨：怎麽可能，只是而已啊......
那分明是她，日日夜夜所期盼的，只不過，在一個她已經放棄的時間段，珊珊來遲。
程陽靈忽然覺得很搞笑，當時的念念不忘，竟然在七年後有了結果。
思緒被消息打斷，程陽靈以為是陳曦，探身拿過手機，是祝清曜見她遲遲沒回覆消息，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消息框還有“到了”兩個字，她遲疑了。
她並不準備和他在一起，況且，今天祝清曜還和她表白了，如果她回覆過去，會不會讓他有錯覺。
過了兩秒，覺得有些好笑。她就是正常回個消息，況且，她在飯店也說了不是嗎？
點下發送，把手機放在一旁，準備洗漱。
-
隔天來到學校，程陽靈把自己班級的成績單找出來，隨後來到班級發下成績單。
祝洵是和程陽靈在教室後門相遇的，看到她手裏東西後主動接過；“老師給我吧，我發下去。”
程陽靈點頭。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著，祝清曜那天說的追她好像是個玩笑話，她再也沒看見過他。
程陽靈把班級座位按照摸底考試的成績排好，並不是按照成績好壞，而是按照每個人的擅長和短板的學科來排的。
開學第一周，程陽靈除了上課，就是每天去別的班級聽那些有經驗的老師是怎麽講課的。
祝清曜也沒再來接過祝洵，她最近每天下班都能看到祝洵在車站等車。
這就樣來到周五，程陽靈忽然被年級校長叫到辦公室，來傳話的恰好是陳曦。
莫名有種學生時代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感覺，程陽靈小心翼翼問著陳曦：“領導說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曦搖頭，回想了下剛剛領導的神情，決定實話實說：“面無表情。”
程陽靈更緊張了，快速在腦海中會想一邊近一周有沒有做過什麽錯事。
陳曦見她眉頭都快皺到一起，拍了拍她後背：“你要是最近一周沒做什麽錯事就別緊張，又不是上學的時候。”
程陽靈聽到她的話，笑了笑，實話實說：“可是，那也緊張。”
陳曦沈默一瞬，頗為讚同的點頭：“你別說，我現在也很緊張。”
程陽靈狐疑看她：“你緊張什麽？”
“我怕領導找完你就找我了。”
“......”
不過被陳曦這麽一打岔，程陽靈沒那麽緊張了。
領導辦公室在三層，兩人的樓梯口分別，程陽靈忐忑敲了敲門，直到裏面說了聲進來。
小心翼翼推開門，領帶正看向門口，稍稍彎了彎腰，“領導您找我。”
“嗯。”領導先是看她一眼，隨後又笑了出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別緊張。”
程陽靈依舊不敢放松，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比大學見導師還要緊張。
“不用緊張，大校是想讓我想問問你，這周末有空沒？”
程陽靈一楞，不明所以，答道：“有。”
“那你再去新校區當監工吧。”
程陽靈一楞，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點頭應下。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主要是針對她剛上班應該如何教課以及管理學生這方面展開的。在下一節上課鈴聲響的時候，讓她回去。
程陽靈下節沒課，回到辦公室給程明趙淑敏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們這周不回去了。
周六上午，陽景陰天，程陽靈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的，懵了一瞬又很快反應過來今天答應學校領導要去新校區。
快速收拾好自己，想了想，還是背了個帆布包，裏面裝了點水果零食，還有一把雨傘。
她怕下雨。
可能是陰天的緣故，今天車上人很少，程陽靈看著外面烏壓壓的雲，有些愁。
下雨天工人們不能上班，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工人溝通。
等到了新校區，都沒想出來，只好放棄。
從公交車上下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裏面熟悉的車。
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建築師的工作是怎麽樣的，但是她每次來都能看到祝清曜，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
她常在的位置沒有小凳子，猜測他可能去和領工談話了。
正準備拐彎去拿小凳子，就看到祝清曜一個人站在不遠處，仰著頭看著工人幹活。
程陽靈停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好像一直沒變，寬肩窄腰，修長的腿就連西裝褲都遮掩不了，下頜線條明顯，他把頭發剪成了板寸，顯得更硬朗一些。
倏然，他擡起手，在比劃什麽。
程陽靈呼吸一滯，他是真的很喜歡，所以才會這麽認真對待吧。
像是心有感應般的，祝清曜回過頭，看到她後唇角向上揚起，快速朝她走來。
“我沒猜錯。”
程陽靈迷茫：“什麽？”
“我想賭一下試試看，你今天來不來，我賭對了。”
“......”所以，不是巧合，是他專門來等她的。
哪怕心裏知道他為什麽在這裏等，但她還是問出來：“等我有事嗎？”
“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程陽靈擡眸看他，看著他瞳孔裏倒映著的自己。
緊接著，就聽到他喃喃道：“就像高中那樣。”
就像高中那樣，00，哪怕你最後不會接受我。
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
嘴角不受控制地彎起來，剛拿起小凳子，領工就過來：“怎麽這麽開心？”
程陽靈啊了一聲，下意識問道：“有嗎？”
領工點頭：“你每次來都是沒什麽情緒的，這次你是笑著來的，有什麽開心的事嗎？”
程陽靈沈思一瞬，隨後搖了搖頭，“可能是今天陰天吧。”
領工笑了笑，剛剛兩個人聊天，他還是看見了的。
看來，他們這個建築師，最近還是成功了一點的。
程陽靈拿著小凳子來到原來的樹蔭下，順勢遞給祝清曜一個。
“我最近很忙。”
程陽靈沒吭聲，不明白他和她說這個幹什麽。
“本來想忙裏偷閑去學校門口等你，但是怕你尷尬，我就忍著沒去。”
所以，他這是在考慮她的處境嗎？
“有正好趕上我最近加班，就一直沒去，所以才想著周末過來看看能不能等到你。”頓了下，祝清曜又解釋：“我也不敢去你樓下直接等你，我怕你生氣。”
“所以啊，00。”祝清曜語氣忽然低沈下來：“你別這麽快的就推開我，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還是想在你這裏奢求一個機會，哪怕這個要求很不要臉。”
又像是怕她再次拒絕，說完這句話後，祝清曜很快就換了話題：“第一周上班怎麽樣？”
“挺好的。”
氣氛忽地就沈默下來。
程陽靈無所事事，打開手機刷著朋友圈。
刷到脖子僵硬，這才擡起頭，發現祝清曜正在看她。
“怎麽？”
祝清曜搖頭。
程陽靈沒多想，正準備收起手機，猛然放應該過來，他該不會，剛剛一直在看她吧。
臉頰驟熱，就連耳尖也在頃刻間開始發燙，她甚至，都不敢去看祝清曜了。
他怎麽能，這麽毫無顧及的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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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入平靜的湖面，聲音震耳欲聾, 湖面泛起蹭蹭消逝不斷的漣漪，久久不能散去。
一時間不知所措，大腦宕機一瞬，直勾勾看他。
祝清曜只是看著她笑，什麽也沒說。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要和她說追她，哪怕她覺得他高中對她有好感，但是像他這麽耀眼的人，不應該對她保留七年的感情。
七年前的她, 除了努力, 一無是處吧。
那個自卑敏感, 甚至連自己想法都不敢大聲說出來的她，不值得他念念不忘七年的時間。
這麽想的, 也是這麽問的：“為什麽？”
明明見過自己最落魄的一面，卻還是說要追她。
祝清曜擡起手在她頭頂揉了揉，許是她還很懵, 完全沒反應過來, 又給她把頭發捋順。
“從高中就開始了，”他語氣低喃又繾綣，“我反抗了一年, 努力了七年, 只為了能夠快點回來見到你。”
程陽靈大腦轟地一下，嗡鳴聲不斷。
他, 從高中就開始了。
所以, 她大學時期的想法，沒有錯。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 祝清曜將這份喜歡掩藏了七年。
理智回籠，她很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她還有期盼。
默了默，問他：“那你當初為什麽出國啊？”
祝清曜忽然沈默下來。
程陽靈手指並攏摳著掌心，他還是不說。
雖然得知高中他就喜歡她很震驚，但是現在，她更生氣。
她問他了，他還是不解釋。
祝清曜擡起手，本想替她把掉落下來的劉海別再耳後，卻被程陽靈躲開了。
一臉警惕看著他，甚至還有些生氣。
嘆息一聲，解釋：“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但是00，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會告訴你原因的。”
程陽靈閉了閉眼，睜開：“祝清曜，你憑什麽覺得，我就應該等你？”
她等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沒等來，憑什麽他要求等他的時候，她就一定要照辦。
祝清曜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是啊，他一聲不吭的離開，又憑什麽要求00要等他。
很無理的要求。
也不怪00會生氣。
是他一個人的自私，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所以啊，他沒有道理去要求00做這些事情。
一個做錯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別人做什麽呢。
“你不等我也行。”他只好實話實說：“但在你沒有對象之前，我會追你。”
程陽靈沒理會：“隨你。”
反正，她又看不見他幾回。
祝清曜離開後，陳曦就回來了，好像是卡著時間一樣。
陳曦沒問她兩人聊什麽了，她雖然好奇，但是剛剛祝清曜過來的時候，是直勾勾看著程陽靈過來的，她也能看出來，程陽靈不是很想理他。
很明顯，兩人吵架了，又或者說，是程陽靈單方面的生氣。
所以，她主動給兩個人制造空間，也很自覺的不多問。
吃飯途中，陳曦很照顧程陽靈，程陽靈多次看她，見她沒有多問的意思，放下心來。
陳曦和她回家方向相反，兩人分開後程陽靈一個人站在車站等車，哪怕已經是初秋，但是陽景是南方城市，晚風依舊燥熱。
低頭看了眼手機，是年級校長告訴大家成績已經全部排好名次，讓班主任明天去找自己班級的成績單。
程陽靈回了個收到，剛收起手機，車站前方就停下一輛車。
毫無疑慮，是祝清曜。
車窗降下，祝清曜探過頭：“00，用我送你回去嗎？”
程陽靈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祝清曜沒像前幾天那樣強求，“行吧，你回去註意安全，到家和我說一聲。”
說完，就開車回去了。
程陽靈一楞，這還是他最近頭一次，沒有堅持下去。
沖他點頭示意，再次表示感謝。
同時內心又有些奇怪，怎麽說追她，又忽然間不再那麽纏人。
不過只要不讓她為難就好。
路程剛走一半，陳曦就發消息來告訴她已經到家了，程陽靈回了好，她也快了。
剛進家門，手機再次響起來，是祝清曜問她到家沒。
程陽靈一楞，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去停在了發送那裏。
目光渙散坐在沙發上。
其實，祝清曜今晚和她說要追她的時候，她不單單是震驚，還有一些隱匿的激動，又或者說是壓抑著的欣喜。
她等了七年的結果，在那一刻，忽然被說了出來。並且，結果是她內心裏期望的，只不過，隔了七年而已。
想到這裏，程陽靈頓了下。
怎麽可能只是而已啊。
慢慢斂下眉眼，垂眸看著掌心紋路，似是感慨：怎麽可能，只是而已啊......
那分明是她，日日夜夜所期盼的，只不過，在一個她已經放棄的時間段，珊珊來遲。
程陽靈忽然覺得很搞笑，當時的念念不忘，竟然在七年後有了結果。
思緒被消息打斷，程陽靈以為是陳曦，探身拿過手機，是祝清曜見她遲遲沒回覆消息，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消息框還有“到了”兩個字，她遲疑了。
她並不準備和他在一起，況且，今天祝清曜還和她表白了，如果她回覆過去，會不會讓他有錯覺。
過了兩秒，覺得有些好笑。她就是正常回個消息，況且，她在飯店也說了不是嗎？
點下發送，把手機放在一旁，準備洗漱。
-
隔天來到學校，程陽靈把自己班級的成績單找出來，隨後來到班級發下成績單。
祝洵是和程陽靈在教室後門相遇的，看到她手裏東西後主動接過；“老師給我吧，我發下去。”
程陽靈點頭。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著，祝清曜那天說的追她好像是個玩笑話，她再也沒看見過他。
程陽靈把班級座位按照摸底考試的成績排好，並不是按照成績好壞，而是按照每個人的擅長和短板的學科來排的。
開學第一周，程陽靈除了上課，就是每天去別的班級聽那些有經驗的老師是怎麽講課的。
祝清曜也沒再來接過祝洵，她最近每天下班都能看到祝洵在車站等車。
這就樣來到周五，程陽靈忽然被年級校長叫到辦公室，來傳話的恰好是陳曦。
莫名有種學生時代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感覺，程陽靈小心翼翼問著陳曦：“領導說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曦搖頭，回想了下剛剛領導的神情，決定實話實說：“面無表情。”
程陽靈更緊張了，快速在腦海中會想一邊近一周有沒有做過什麽錯事。
陳曦見她眉頭都快皺到一起，拍了拍她後背：“你要是最近一周沒做什麽錯事就別緊張，又不是上學的時候。”
程陽靈聽到她的話，笑了笑，實話實說：“可是，那也緊張。”
陳曦沈默一瞬，頗為讚同的點頭：“你別說，我現在也很緊張。”
程陽靈狐疑看她：“你緊張什麽？”
“我怕領導找完你就找我了。”
“......”
不過被陳曦這麽一打岔，程陽靈沒那麽緊張了。
領導辦公室在三層，兩人的樓梯口分別，程陽靈忐忑敲了敲門，直到裏面說了聲進來。
小心翼翼推開門，領帶正看向門口，稍稍彎了彎腰，“領導您找我。”
“嗯。”領導先是看她一眼，隨後又笑了出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別緊張。”
程陽靈依舊不敢放松，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比大學見導師還要緊張。
“不用緊張，大校是想讓我想問問你，這周末有空沒？”
程陽靈一楞，不明所以，答道：“有。”
“那你再去新校區當監工吧。”
程陽靈一楞，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點頭應下。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主要是針對她剛上班應該如何教課以及管理學生這方面展開的。在下一節上課鈴聲響的時候，讓她回去。
程陽靈下節沒課，回到辦公室給程明趙淑敏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們這周不回去了。
周六上午，陽景陰天，程陽靈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的，懵了一瞬又很快反應過來今天答應學校領導要去新校區。
快速收拾好自己，想了想，還是背了個帆布包，裏面裝了點水果零食，還有一把雨傘。
她怕下雨。
可能是陰天的緣故，今天車上人很少，程陽靈看著外面烏壓壓的雲，有些愁。
下雨天工人們不能上班，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工人溝通。
等到了新校區，都沒想出來，只好放棄。
從公交車上下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裏面熟悉的車。
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建築師的工作是怎麽樣的，但是她每次來都能看到祝清曜，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
她常在的位置沒有小凳子，猜測他可能去和領工談話了。
正準備拐彎去拿小凳子，就看到祝清曜一個人站在不遠處，仰著頭看著工人幹活。
程陽靈停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好像一直沒變，寬肩窄腰，修長的腿就連西裝褲都遮掩不了，下頜線條明顯，他把頭發剪成了板寸，顯得更硬朗一些。
倏然，他擡起手，在比劃什麽。
程陽靈呼吸一滯，他是真的很喜歡，所以才會這麽認真對待吧。
像是心有感應般的，祝清曜回過頭，看到她後唇角向上揚起，快速朝她走來。
“我沒猜錯。”
程陽靈迷茫：“什麽？”
“我想賭一下試試看，你今天來不來，我賭對了。”
“......”所以，不是巧合，是他專門來等她的。
哪怕心裏知道他為什麽在這裏等，但她還是問出來：“等我有事嗎？”
“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程陽靈擡眸看他，看著他瞳孔裏倒映著的自己。
緊接著，就聽到他喃喃道：“就像高中那樣。”
就像高中那樣，00，哪怕你最後不會接受我。
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
嘴角不受控制地彎起來，剛拿起小凳子，領工就過來：“怎麽這麽開心？”
程陽靈啊了一聲，下意識問道：“有嗎？”
領工點頭：“你每次來都是沒什麽情緒的，這次你是笑著來的，有什麽開心的事嗎？”
程陽靈沈思一瞬，隨後搖了搖頭，“可能是今天陰天吧。”
領工笑了笑，剛剛兩個人聊天，他還是看見了的。
看來，他們這個建築師，最近還是成功了一點的。
程陽靈拿著小凳子來到原來的樹蔭下，順勢遞給祝清曜一個。
“我最近很忙。”
程陽靈沒吭聲，不明白他和她說這個幹什麽。
“本來想忙裏偷閑去學校門口等你，但是怕你尷尬，我就忍著沒去。”
所以，他這是在考慮她的處境嗎？
“有正好趕上我最近加班，就一直沒去，所以才想著周末過來看看能不能等到你。”頓了下，祝清曜又解釋：“我也不敢去你樓下直接等你，我怕你生氣。”
“所以啊，00。”祝清曜語氣忽然低沈下來：“你別這麽快的就推開我，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還是想在你這裏奢求一個機會，哪怕這個要求很不要臉。”
又像是怕她再次拒絕，說完這句話後，祝清曜很快就換了話題：“第一周上班怎麽樣？”
“挺好的。”
氣氛忽地就沈默下來。
程陽靈無所事事，打開手機刷著朋友圈。
刷到脖子僵硬，這才擡起頭，發現祝清曜正在看她。
“怎麽？”
祝清曜搖頭。
程陽靈沒多想，正準備收起手機，猛然放應該過來，他該不會，剛剛一直在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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