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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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祝清曜沒出聲, 只是靜靜看她。
委屈嗎？其實是委屈的。
但是面對00，他覺得, 應該是對方更委屈。
只不過，當00和他說出這麽決絕話的時候，他還是會難過。
用力抿唇，還是沒過多解釋。
他還是想，等他覺得時間可以的時候，再和她坦白一切。
斂下眼眸，沒說話。
程陽靈看他，抿了抿唇, 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
張了張嘴, 始終沒問出來。
對面的人忽然出聲：“哦。”
“？”
程陽靈不解, 下意識擡頭看他。
祝清曜也擡起頭，兩人間隔著那一層氤氳而起的白霧, 可莫名的，程陽靈就是覺得，這些水霧毫無作用, 她甚至能很清楚看到祝清曜的神情。
緊接著, 她看到祝清曜輕扯唇角，說出一句令她匪夷所思的話。
“可是我不聽。”
“？？？”
程陽靈大腦宕機一瞬，面露迷茫。
她記憶中的祝清曜, 是一個懂得進退, 分寸感拿捏的很好的人，現在的他, 就好像換了個人, 但是確實和她印象中的樣貌，對上了。
莫名緊張起來, 右手悄悄拿至桌下，磨挲著下衣擺。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面的緣故，又或者是她內心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忽然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和祝清曜相處了。
頓了下，無奈扯起唇角，原來也不算很會和他相處。
那個時候，大多情況下都是祝清曜主動找她，哪怕她心甘如怡。
服務生端著盤子打破這沈默的氛圍，一一給他們介紹著。
程陽靈順著服務生的手看過去，等介紹完後，對她道了謝。
程陽靈剛準備拿公筷往鍋裏放東西，就見祝清曜比他快一步，拿起公筷順便往鍋裏放東西，收回視線，低著眉眼看向鍋底。
她挺想問問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的，但是被打斷，也就沒了心思。
思緒放空，目光逐漸渙散，直到眼前忽然多出來一道黑影，程陽靈下意識閉緊雙眼，往後靠去。
又很快睜開，祝清曜把熟透了的肉放在她面前的碗碟裏。
見她看他，晚期唇角，又坐了回去：“是公筷，吃吧。”
耷拉下眼皮，看著面前的東西，輕聲：“謝謝。”
碗碟已經滿了，祝清曜還有要給她夾的趨勢，程陽靈快速護住面前的東西，直勾勾看著他。
祝清曜的動作頓住，這還是這兩天來，程陽靈頭一次帶著情緒看他。
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問她：“怎麽？”
“你不用管我，吃你自己的。”
唇線瞬間拉平，不知是不是他理解錯了，他總感覺，程陽靈不是覺得滿了才不讓他夾，而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微微張嘴：“知道了。”
程陽靈不明白他怎麽忽然就換了情緒，沒理會，自顧自吃自己的。
後面程陽靈想把公筷拿過來，但是祝清曜每次都給她加了一點而後放在他那邊，不知道是順手還是故意的。
本想和他要過公筷，但是看他情緒不太好，也就歇了心思。
只是祝清曜每次給她夾一回東西時，她都要說一聲謝謝。
吃完飯，祝清曜把他送到小區樓下，手指搭在安全帶卡扣上，糾結一瞬，還是問他：“你下午還去學校嗎？”
祝清曜眉眼低垂者，沒看她：“去。”
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下午工人一點半就上班了，又想起剛剛吃飯的時候一直是他在照顧她，“要不，你去我那裏坐一會兒？”
原因無它，她不清楚他住在哪裏，開車回去再過去會比較麻煩。
祝清曜擡眸瞅她。
手用力抓緊安全帶，她小聲解釋：“就，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還有一個小時那邊就上班了......”
“行。”
還不等她解釋的話語說完，就聽到祝清曜答應了。
內心松了一口氣，松開安全帶，帶著他來到單元門。
抿了抿唇，怕身旁的大少爺不喜歡，主動解釋：“需要爬樓梯，老式小區沒有電梯。”
“沒事。”
程陽靈在前面帶路，祝清曜跟在他身後。
她忽然想起來，高二第一學期開學的時候，她去搬書，也是祝清曜走在他身後。
只不過那次，她身體不好，差點倒下。
而這次，只是常規帶路罷了。
深思之際，腳下一空，樓梯磕到腳腕。
倒吸一口氣，與其同時腳下的空白讓她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一只手扶著墻，另一只手本想拽住一旁的扶手，但是她是靠著墻邊走的，沒抓住，身子往後倒去。
手忙腳亂之際，踩空的那只腳落到稍稍柔軟的地方，伴隨著一聲悶哼，直到肩膀撞到另一處堅硬無比的東西。
不用看，程陽靈就知道踩到他腳了，並且撞到他前胸。
與此同時，腰間的溫度無比炙熱，哪怕隔著這一層單薄的布料。
鼻周充斥著剛剛車內圍繞者的味道，鎖骨處溫熱的呼吸在提醒著他，兩人此刻距離極近，甚至，她的耳朵，還碰到了他的臉頰。
在意識到兩人此刻很暧昧時，耳尖驟紅，甚至感覺腰側的溫度是帶著電流的，密密麻麻地快速竄到全身上下。
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沒事吧？”
這回，周邊他的氣息更明顯了，程陽靈說話都有些結巴：“沒......沒事。”
祝清曜微微用力，程陽靈順勢站直身子，正準備轉過身子，就聽到身後的人帶著笑意說：“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程陽靈赧然，剛要解釋，就聽到他繼續說。
“不對，那次你應該是身體不好。那這回——”祝清曜邁上一級太極，和她站在同一級臺階上，低著頭看她。
“是在想什麽？”
程陽靈看著他眼睛，那裏面很清晰倒影著她的神情，迷茫，還帶中剛剛未下完全消散下去的驚慌。
很奇怪，明明應該是一雙略帶鋒利的眉眼，不知為什麽，她總是覺得，他哪怕生氣的時候，眉眼間都不兇。
頓了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居然在看著他，出神。
剛剛他說什麽來著？
腦海中快速回憶一遍。
是問她剛剛在想什麽。
抿了抿唇，內心有些抓狂。
她總不能和他說，是在想高二那次在樓梯差點摔倒的事情吧......
“什麽也沒想，就是沒仔細看。”
“哦。”祝清曜拉長尾音，“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
所以，這是不信她吧。
又有些生氣，他這是什麽態度？不信就不信，怎麽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還帶著些許不自在，聲音都提高了些：“謝謝。”
祝清曜這回直接低低笑出聲：“不客氣。”
打開門，程陽靈的怒意已經完全下去了，給他指了指沙發，“你坐一會兒，困的話躺著也可以。”
祝清曜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坐下，規矩的像個小學生，旁邊就是陽臺，還掛著衣服，他甚至不敢四處打量。
程陽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飲料，又給他接了一杯水：“你想喝哪個就喝哪個，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祝清曜點頭，程陽靈拿著商場的袋子來到廁所，而後，他耳邊傳來水流聲。
目光一直看著茶幾，上面還有洗好的水果，以及一本高一的物理書，還有一套卷子。
猜測她應該是準備開學的東西。
剛準備伸出手，本想打開看一眼，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合適。
稍稍擡眼，餘光瞥見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放著一個盒子。
莫名的，他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
哪怕，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沒過多久，程陽靈就出來了，祝清曜看她，詫異：“這麽快就洗完了？”
程陽靈搖頭：“用特定的東西泡一泡。”
祝清曜沒多問，目光再次回到那個盒子那裏。
程陽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呼吸一滯。
手指漸漸並攏，攥緊。
他應該，不會問吧。
她甚至，不敢看他。
明明還沒有一分鐘，但她就是覺得很難熬，拿起桌面的飲料，頓了下，起身，去冰箱裏又拿出一瓶，小口喝著。
祝清曜見狀，也拿起茶幾上的飲料，慢悠悠擰開，只不過，他沒喝。
程陽靈狐疑，卻沒多問。
祝清曜指了指茶幾上的書，：“教高一？”
程陽靈搖頭：“還沒定，就是想先看看，因為高中的物理和初中會有區別。”
祝清曜回憶了下，確實是這樣。
有等了幾分鐘，程陽靈見他不再看那個盒子，也沒有要問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程陽靈再次去廁所，搓洗衣服的聲音傳出來。
祝清曜出神片刻，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沒過多久，就聽到洗衣機發出聲響。
程陽靈出來後，準備摘掉陽臺的衣服，直到實現定格在某處，臉頰驟熱。
那上面，還掛著她的內衣......
瞬間崩潰，她怎麽就！忘了這件事！！！
目光挪到祝清曜身上，他正在給誰發著消息。
快速走到陽臺摘下衣服，胡亂卷成一團。
轉過身，發現祝清曜剛擡起頭，兩人目光相撞。
抿了抿唇，埋沒於衣服下面的手指攥緊：“你看陽臺了嗎？”
祝清曜搖頭。
程陽靈瞅他，想從他面部表情看出他有沒有說謊。
無果，只好歇了心思。
不過，以她對他的了解，她堅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剛剛從廁所出來這兩次，他也沒往陽臺看過。
抱著衣服快速來到臥室，臉頰的餘熱還沒完全消散下去，慢吞吞把衣服疊好，洗衣機恰好發出停止的聲音。
默了默，程陽靈來到陽臺，拿走一個衣架準備去廁所。
祝清曜不接：“你還在裏面晾衣服？”
程陽靈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
很快，祝清曜反應過來她是要幹什麽去，臉熱。
他怎麽能問出，這麽沒腦子的話。
想了想，又補充：“挺好的，老式小區陽臺漏水了怎麽辦。”
“......”
剛剛的不好意思隨著祝清曜這句話瞬間消失，無語一瞬。
老式小區，她把衣服脫水了也不至於滴水。
很快程陽靈就把衣服拿出來，見祝清曜瞅她，解釋：“裏面沒地方了。”
祝清曜噗嗤一聲笑出來。
程陽靈疑惑看他。
“00。”
程陽靈沒理他。
“你不用什麽都解釋的。”
程陽靈用力捏緊手中的衣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就像是高中的時候，他和她說的那些話。
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引導著她。
告訴她應該多交朋友，怎麽交朋友，怎麽運動，怎麽學習......
可以說，高中那兩年，祝清曜算是她另一種形式上的，非常認真又很特別的老師。
哪怕她後來上大學，都能記得他說的那些話，然後，她用那些話，去認識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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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曜沒出聲, 只是靜靜看她。
委屈嗎？其實是委屈的。
但是面對00，他覺得, 應該是對方更委屈。
只不過，當00和他說出這麽決絕話的時候，他還是會難過。
用力抿唇，還是沒過多解釋。
他還是想，等他覺得時間可以的時候，再和她坦白一切。
斂下眼眸，沒說話。
程陽靈看他，抿了抿唇, 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
張了張嘴, 始終沒問出來。
對面的人忽然出聲：“哦。”
“？”
程陽靈不解, 下意識擡頭看他。
祝清曜也擡起頭，兩人間隔著那一層氤氳而起的白霧, 可莫名的，程陽靈就是覺得，這些水霧毫無作用, 她甚至能很清楚看到祝清曜的神情。
緊接著, 她看到祝清曜輕扯唇角，說出一句令她匪夷所思的話。
“可是我不聽。”
“？？？”
程陽靈大腦宕機一瞬，面露迷茫。
她記憶中的祝清曜, 是一個懂得進退, 分寸感拿捏的很好的人，現在的他, 就好像換了個人, 但是確實和她印象中的樣貌，對上了。
莫名緊張起來, 右手悄悄拿至桌下，磨挲著下衣擺。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面的緣故，又或者是她內心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忽然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和祝清曜相處了。
頓了下，無奈扯起唇角，原來也不算很會和他相處。
那個時候，大多情況下都是祝清曜主動找她，哪怕她心甘如怡。
服務生端著盤子打破這沈默的氛圍，一一給他們介紹著。
程陽靈順著服務生的手看過去，等介紹完後，對她道了謝。
程陽靈剛準備拿公筷往鍋裏放東西，就見祝清曜比他快一步，拿起公筷順便往鍋裏放東西，收回視線，低著眉眼看向鍋底。
她挺想問問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的，但是被打斷，也就沒了心思。
思緒放空，目光逐漸渙散，直到眼前忽然多出來一道黑影，程陽靈下意識閉緊雙眼，往後靠去。
又很快睜開，祝清曜把熟透了的肉放在她面前的碗碟裏。
見她看他，晚期唇角，又坐了回去：“是公筷，吃吧。”
耷拉下眼皮，看著面前的東西，輕聲：“謝謝。”
碗碟已經滿了，祝清曜還有要給她夾的趨勢，程陽靈快速護住面前的東西，直勾勾看著他。
祝清曜的動作頓住，這還是這兩天來，程陽靈頭一次帶著情緒看他。
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問她：“怎麽？”
“你不用管我，吃你自己的。”
唇線瞬間拉平，不知是不是他理解錯了，他總感覺，程陽靈不是覺得滿了才不讓他夾，而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微微張嘴：“知道了。”
程陽靈不明白他怎麽忽然就換了情緒，沒理會，自顧自吃自己的。
後面程陽靈想把公筷拿過來，但是祝清曜每次都給她加了一點而後放在他那邊，不知道是順手還是故意的。
本想和他要過公筷，但是看他情緒不太好，也就歇了心思。
只是祝清曜每次給她夾一回東西時，她都要說一聲謝謝。
吃完飯，祝清曜把他送到小區樓下，手指搭在安全帶卡扣上，糾結一瞬，還是問他：“你下午還去學校嗎？”
祝清曜眉眼低垂者，沒看她：“去。”
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下午工人一點半就上班了，又想起剛剛吃飯的時候一直是他在照顧她，“要不，你去我那裏坐一會兒？”
原因無它，她不清楚他住在哪裏，開車回去再過去會比較麻煩。
祝清曜擡眸瞅她。
手用力抓緊安全帶，她小聲解釋：“就，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還有一個小時那邊就上班了......”
“行。”
還不等她解釋的話語說完，就聽到祝清曜答應了。
內心松了一口氣，松開安全帶，帶著他來到單元門。
抿了抿唇，怕身旁的大少爺不喜歡，主動解釋：“需要爬樓梯，老式小區沒有電梯。”
“沒事。”
程陽靈在前面帶路，祝清曜跟在他身後。
她忽然想起來，高二第一學期開學的時候，她去搬書，也是祝清曜走在他身後。
只不過那次，她身體不好，差點倒下。
而這次，只是常規帶路罷了。
深思之際，腳下一空，樓梯磕到腳腕。
倒吸一口氣，與其同時腳下的空白讓她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一只手扶著墻，另一只手本想拽住一旁的扶手，但是她是靠著墻邊走的，沒抓住，身子往後倒去。
手忙腳亂之際，踩空的那只腳落到稍稍柔軟的地方，伴隨著一聲悶哼，直到肩膀撞到另一處堅硬無比的東西。
不用看，程陽靈就知道踩到他腳了，並且撞到他前胸。
與此同時，腰間的溫度無比炙熱，哪怕隔著這一層單薄的布料。
鼻周充斥著剛剛車內圍繞者的味道，鎖骨處溫熱的呼吸在提醒著他，兩人此刻距離極近，甚至，她的耳朵，還碰到了他的臉頰。
在意識到兩人此刻很暧昧時，耳尖驟紅，甚至感覺腰側的溫度是帶著電流的，密密麻麻地快速竄到全身上下。
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沒事吧？”
這回，周邊他的氣息更明顯了，程陽靈說話都有些結巴：“沒......沒事。”
祝清曜微微用力，程陽靈順勢站直身子，正準備轉過身子，就聽到身後的人帶著笑意說：“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程陽靈赧然，剛要解釋，就聽到他繼續說。
“不對，那次你應該是身體不好。那這回——”祝清曜邁上一級太極，和她站在同一級臺階上，低著頭看她。
“是在想什麽？”
程陽靈看著他眼睛，那裏面很清晰倒影著她的神情，迷茫，還帶中剛剛未下完全消散下去的驚慌。
很奇怪，明明應該是一雙略帶鋒利的眉眼，不知為什麽，她總是覺得，他哪怕生氣的時候，眉眼間都不兇。
頓了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居然在看著他，出神。
剛剛他說什麽來著？
腦海中快速回憶一遍。
是問她剛剛在想什麽。
抿了抿唇，內心有些抓狂。
她總不能和他說，是在想高二那次在樓梯差點摔倒的事情吧......
“什麽也沒想，就是沒仔細看。”
“哦。”祝清曜拉長尾音，“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
所以，這是不信她吧。
又有些生氣，他這是什麽態度？不信就不信，怎麽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還帶著些許不自在，聲音都提高了些：“謝謝。”
祝清曜這回直接低低笑出聲：“不客氣。”
打開門，程陽靈的怒意已經完全下去了，給他指了指沙發，“你坐一會兒，困的話躺著也可以。”
祝清曜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坐下，規矩的像個小學生，旁邊就是陽臺，還掛著衣服，他甚至不敢四處打量。
程陽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飲料，又給他接了一杯水：“你想喝哪個就喝哪個，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祝清曜點頭，程陽靈拿著商場的袋子來到廁所，而後，他耳邊傳來水流聲。
目光一直看著茶幾，上面還有洗好的水果，以及一本高一的物理書，還有一套卷子。
猜測她應該是準備開學的東西。
剛準備伸出手，本想打開看一眼，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合適。
稍稍擡眼，餘光瞥見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放著一個盒子。
莫名的，他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
哪怕，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沒過多久，程陽靈就出來了，祝清曜看她，詫異：“這麽快就洗完了？”
程陽靈搖頭：“用特定的東西泡一泡。”
祝清曜沒多問，目光再次回到那個盒子那裏。
程陽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呼吸一滯。
手指漸漸並攏，攥緊。
他應該，不會問吧。
她甚至，不敢看他。
明明還沒有一分鐘，但她就是覺得很難熬，拿起桌面的飲料，頓了下，起身，去冰箱裏又拿出一瓶，小口喝著。
祝清曜見狀，也拿起茶幾上的飲料，慢悠悠擰開，只不過，他沒喝。
程陽靈狐疑，卻沒多問。
祝清曜指了指茶幾上的書，：“教高一？”
程陽靈搖頭：“還沒定，就是想先看看，因為高中的物理和初中會有區別。”
祝清曜回憶了下，確實是這樣。
有等了幾分鐘，程陽靈見他不再看那個盒子，也沒有要問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程陽靈再次去廁所，搓洗衣服的聲音傳出來。
祝清曜出神片刻，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沒過多久，就聽到洗衣機發出聲響。
程陽靈出來後，準備摘掉陽臺的衣服，直到實現定格在某處，臉頰驟熱。
那上面，還掛著她的內衣......
瞬間崩潰，她怎麽就！忘了這件事！！！
目光挪到祝清曜身上，他正在給誰發著消息。
快速走到陽臺摘下衣服，胡亂卷成一團。
轉過身，發現祝清曜剛擡起頭，兩人目光相撞。
抿了抿唇，埋沒於衣服下面的手指攥緊：“你看陽臺了嗎？”
祝清曜搖頭。
程陽靈瞅他，想從他面部表情看出他有沒有說謊。
無果，只好歇了心思。
不過，以她對他的了解，她堅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剛剛從廁所出來這兩次，他也沒往陽臺看過。
抱著衣服快速來到臥室，臉頰的餘熱還沒完全消散下去，慢吞吞把衣服疊好，洗衣機恰好發出停止的聲音。
默了默，程陽靈來到陽臺，拿走一個衣架準備去廁所。
祝清曜不接：“你還在裏面晾衣服？”
程陽靈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
很快，祝清曜反應過來她是要幹什麽去，臉熱。
他怎麽能問出，這麽沒腦子的話。
想了想，又補充：“挺好的，老式小區陽臺漏水了怎麽辦。”
“......”
剛剛的不好意思隨著祝清曜這句話瞬間消失，無語一瞬。
老式小區，她把衣服脫水了也不至於滴水。
很快程陽靈就把衣服拿出來，見祝清曜瞅她，解釋：“裏面沒地方了。”
祝清曜噗嗤一聲笑出來。
程陽靈疑惑看他。
“00。”
程陽靈沒理他。
“你不用什麽都解釋的。”
程陽靈用力捏緊手中的衣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就像是高中的時候，他和她說的那些話。
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引導著她。
告訴她應該多交朋友，怎麽交朋友，怎麽運動，怎麽學習......
可以說，高中那兩年，祝清曜算是她另一種形式上的，非常認真又很特別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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