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它並不真正屬於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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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它並不真正屬於這個地方。
回過神時, 唐杉已經站在了游戲大廳裏，游戲面板上大大的失敗二字讓她有些發懵。
雖然她想過自己會在哪個副本通關失敗，但沒預想到居然會是被玩家被刺導致的。
這款游戲做的確實真實, 即使已經調低了痛覺，被利爪撕去血肉的感覺還殘留在神經裏，微弱，卻還是給生長在和平時代的唐杉上了一課。
回想起男人最後的樣子，唐杉撇了撇嘴，她被副本驅逐之後, 她所召喚出的鬼魂自然也會消失，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 男人的下場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也算為她出了口惡氣。
她挑了個位置坐下, 安靜地等著隊友們出來。
沒過多久，戚慕的身影就出現在大廳之中, 神色平靜, 但從他獨自回來的情況看，應該也是通關失敗了。
唐杉有些驚訝, 經過幾個副本, 她了解戚慕的實力, 按理來說就算通不了關，也不至於這麽早就出來。
“你出來啦。”她向著對方揮揮手, 等人走到面前, 說道：“”沒遇見樂樂姐她們嗎？”
戚慕搖了搖頭，“你呢？怎麽一個人在這？”
“嗐，別說了, 我被別人坑了。”唐杉三言兩語和他描述了自己是怎樣救了一個人，又被對方反推一把的事。
“……總之就是這樣。”她撇了撇嘴 , 沒想到自己是敗在了識人不清上。
“那你呢？你怎麽出來的？”
“……怪物太多了。”戚慕含糊地說了一句。
唐杉“哦”了一聲，也沒太過在意，只以為是他不好意思就這樣通關失敗。
兩人又聊了幾句，主要是唐杉在說。
沒辦法，當只有兩個人在場時，為了避免冷場尷尬，總有一個人要活躍起來。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進化”那事，也不知道她們這次的嘗試有沒有結論，不由問道：“你有感受到什麽不一樣嗎？”
戚慕反問：“你呢？”
唐杉的手下意識地放到胸口，細細回想著被怪物穿透胸膛時的感受，除了一絲隱秘的痛意，好像沒什麽變化。
可是如果說以前的副本過的安逸，這次的副本又確實讓她感受到一股直面死亡的緊張。——就算心裏明確地知道這是假的，但當怪物朝自己撲過來時，大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好像這方法對我沒什麽用。”
戚慕點了點頭，“我也是。”
“哎……”唐杉嘆了口氣，“難道我們的運氣在抽天賦的時候用光了嗎？”
看到金光的那一剎那，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呢，誰知道選是選了，就是帶不去現實。
“誒，你說是不是端口的問題啊？或許游戲倉更容易激發？”
說完唐杉又自己否定了這個說法，畢竟聽起來實在離譜。
她哀嘆一聲：“我們不會是那倒黴的16%吧！”
官方雖然宣稱這游戲對人類發展有大用途，但根據發布的數據來看，能夠通過游戲改善自身基因的，只有84%。
概率很高，然而又確確實實有16%的人被排除在外。
國人講究中庸，不覺得自己會是拔尖的那一批人，* 也不覺得自己是落後的那一撥。唐杉自然也不例外。
根據一進游戲就抽到天賦的情況來看，怎麽想她們也不該是那16%啊？
“唉……我實在想不出原因了。”
唐杉盤腿坐下，手撐著臉，盯著大門的方向，幽幽道。
戚慕站在她身旁，聞言瞥來一眼，嘴唇輕啟，剛想說些什麽，兩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前方。
是剛從副本中出來的江昭樂和羅永。
兩個人身體素質極佳，從怪物堆中脫身並不難，只是在找通關通道時花費了些時間。
不出意料，他們那邊也並沒有任何突破。
唐杉和羅永湊在一起嘆氣，江昭樂和戚慕就站在一邊沈默不言。
“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一句話給今天的嘗試畫下句號，四人道別後，相繼下線。
唐杉第二天是下午班，自然醒後，走出宿舍樓正準備吃個午飯去接班，就看到戚慕蹲在不遠處的樹下不知在幹些什麽。
走近一看，才發現他正把食物掰開餵狗。
小狗渾身土黃色，是路邊再常見不過的野狗，不過它比普通小狗聰明一些，成天在墓園打轉，知道向人類討食。
一來二去，竟然也成為了這裏的編外犬。
唐杉也經常給它餵食，碰到戚慕倒是第一次。
“好巧。”唐杉把手放到小狗頭上，看著它就像完成任務般，歪頭蹭了蹭自己的手心，又埋頭幹飯。
戚慕淡淡“嗯”了一聲，幹脆把食物整塊放到地上，任由小狗大快朵頤。
沒有人類控制，小狗三兩口就把食物全部吞下，舔了舔嘴後還知道給他們提供情緒價值，躺在地上身子一扭便露出肚皮。
唐杉伸手揉了揉它的肚子，誰料剛揉沒幾下，就開始狂打噴嚏。
“啊切——啊切——啊切！”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嚇得小狗嗷嗚一聲，溜進了草叢裏。
“你沒事吧？”
唐杉在自己的噴嚏聲中隱約聽見戚慕的問題，“沒……沒事……啊切！”
幾秒後，鼻腔中的瘙癢感終於消失，唐杉撐著腿站起，卻不想起身得太猛，眼前一黑，踉蹌了一下，好在旁邊的戚慕及時扶了一把。
唐杉站穩腳步，摸了摸鼻子，“看來小黃到了掉毛的時候了。”
戚慕不置可否，看她確實沒事後便松開了手，扭頭看向小狗消失的地方，“畢竟是流浪狗，有時候還是不要離得太近。”
“小黃也不算流浪狗吧。”小狗生活在這裏，平日有工作人員定期餵飯，偶爾還有人帶它洗澡、體檢，除了沒有個固定的主人，和家養狗也沒什麽區別了。
“確實不算。”戚慕沒有糾結這個定義，只是說道：“但是它也確實並不真正屬於這個地方。”
他轉過頭來，看著女生的臉龐，“作為主人，你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予自己的寵物。”
“而面對外面來的動物，或許在愛心的驅使下，你會施舍給它一些東西。”
“但是，你會給的，也就那麽多了。”
戚慕難得說了這麽多話，他甚至嘴角都上揚了些許，似笑非笑的樣子。
“畢竟，家養的，和外面來的，在主人的心裏，還是不一樣的。”
唐杉不知道話題是怎麽從她打噴嚏引申到這裏的，怎麽就站在這裏開始探討起寵物和主人的關系了。
她想為小黃說幾句話，但是仔細一想，戚慕說的好像又沒什麽問題。
她莫名有些煩躁，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可能是剛剛的十幾個噴嚏打得太猛了，讓她現在還有些緩不過勁來。
“……也許你是對的。”唐杉不知道自己在讚成他的哪句話，但是現在她的腦中一片漿糊，等她終於回過神來，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她出門已經過去了好久，眼看馬上要接班，而自己的肚子裏空空如也，來不及多想，連忙朝食堂走去。
墓園的工作一如既往地悠閑，今天下午沒有來訪人員預約，也沒有其他工作安排，只要花上幾分鐘做完日常登記，剩下的時間全可以自由支配。
往日唐杉都是趁著這段時間刷刷終端，查查游戲咨詢，但今天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十分疲憊，就連平常幾分鐘就能完成的事情，在此時緩慢的思維中，硬是花了一個小時才做完。
填完最後一個表格後，她往後一仰，椅子的靠背穩穩地托住她的身體。有了支撐，她放松下來，設置了個兩小時後的鬧鐘，想著沒事就瞇上一會。
她的眼皮慢慢合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想：
……可能是最近太頻繁地熬夜打游戲導致睡眠不足了。
-
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一片模糊，耳邊的聲音像隔了一層紗。
看到唐杉醒來，床邊的幾個人影立馬湊到她的面前，輕輕呼喊她的名字。
唐杉眨了眨眼睛，水霧消失，感官終於恢覆到正常水平。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她的目光在四周打了一個轉，有些疑惑：“我為什麽在醫院？”
江昭樂、羅永和戚慕三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她的床邊，看到她醒來，松了一口氣。
“你在墓園裏暈過去了！還是接班的同事發現，把你送來醫院的。”羅永解釋道。
“我暈倒了？！”唐杉吃了一驚，下意識想坐起身，卻被江昭樂按住了肩膀。
江昭樂一手壓住她，另一只手按下了床頭的按鈕。
“先讓醫生來看看。”
醫生很快出現在病房裏，手持的醫療儀器把唐杉從頭到腳地掃過一遍，對著四個人的目光，他說道：“目前來看沒什麽大事，回家靜養就行。”
“不需要再做個全套檢查嗎？”江昭樂語氣平靜，但放在唐杉身上的手卻微微收緊。
“是啊，要不要再檢查一下？”羅永也附和道。
戚慕沒說話，站在床尾，沈默而又仔細地看著唐杉的一舉一動。
唐杉此時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目光在幾人之間不斷來回打轉。
“不用，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再做也沒有什麽意義。”醫生收好儀器，和幾人解釋道：“從檢查結果來看，唐小姐並沒有什麽基因缺陷。”
“雖然這情況確實罕見，但現在身體機能恢覆過來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
羅永話還沒說完，醫生手上的終端便發出滴滴滴的聲音，是有其他病人在緊急呼叫。他扔下一句話，連忙朝門口走去。
“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再申請一次基因檢測。”
醫生白色的身衣角很快消失在門外，唐杉坐起身子，依靠在江昭樂塞進來的枕頭上，感覺自己懵懵的。
“所以，我這是怎麽了？我記得我就是困了睡了一覺啊？”
她雖然體質不像江昭樂和羅永那樣強壯，但從小到大也沒生過病，誰知道今天就睡了一覺還能睡進醫院來了？
唐杉看著三人欲言又止的臉，又想起醫生前面說的什麽情況罕見，心下一跳。
她咽了咽口水，聲音苦澀。
“……我該不會要完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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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想過自己會在哪個副本通關失敗，但沒預想到居然會是被玩家被刺導致的。
這款游戲做的確實真實, 即使已經調低了痛覺，被利爪撕去血肉的感覺還殘留在神經裏，微弱，卻還是給生長在和平時代的唐杉上了一課。
回想起男人最後的樣子，唐杉撇了撇嘴，她被副本驅逐之後, 她所召喚出的鬼魂自然也會消失，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 男人的下場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也算為她出了口惡氣。
她挑了個位置坐下, 安靜地等著隊友們出來。
沒過多久，戚慕的身影就出現在大廳之中, 神色平靜, 但從他獨自回來的情況看，應該也是通關失敗了。
唐杉有些驚訝, 經過幾個副本, 她了解戚慕的實力, 按理來說就算通不了關，也不至於這麽早就出來。
“你出來啦。”她向著對方揮揮手, 等人走到面前, 說道：“”沒遇見樂樂姐她們嗎？”
戚慕搖了搖頭，“你呢？怎麽一個人在這？”
“嗐，別說了, 我被別人坑了。”唐杉三言兩語和他描述了自己是怎樣救了一個人，又被對方反推一把的事。
“……總之就是這樣。”她撇了撇嘴 , 沒想到自己是敗在了識人不清上。
“那你呢？你怎麽出來的？”
“……怪物太多了。”戚慕含糊地說了一句。
唐杉“哦”了一聲，也沒太過在意，只以為是他不好意思就這樣通關失敗。
兩人又聊了幾句，主要是唐杉在說。
沒辦法，當只有兩個人在場時，為了避免冷場尷尬，總有一個人要活躍起來。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進化”那事，也不知道她們這次的嘗試有沒有結論，不由問道：“你有感受到什麽不一樣嗎？”
戚慕反問：“你呢？”
唐杉的手下意識地放到胸口，細細回想著被怪物穿透胸膛時的感受，除了一絲隱秘的痛意，好像沒什麽變化。
可是如果說以前的副本過的安逸，這次的副本又確實讓她感受到一股直面死亡的緊張。——就算心裏明確地知道這是假的，但當怪物朝自己撲過來時，大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好像這方法對我沒什麽用。”
戚慕點了點頭，“我也是。”
“哎……”唐杉嘆了口氣，“難道我們的運氣在抽天賦的時候用光了嗎？”
看到金光的那一剎那，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呢，誰知道選是選了，就是帶不去現實。
“誒，你說是不是端口的問題啊？或許游戲倉更容易激發？”
說完唐杉又自己否定了這個說法，畢竟聽起來實在離譜。
她哀嘆一聲：“我們不會是那倒黴的16%吧！”
官方雖然宣稱這游戲對人類發展有大用途，但根據發布的數據來看，能夠通過游戲改善自身基因的，只有84%。
概率很高，然而又確確實實有16%的人被排除在外。
國人講究中庸，不覺得自己會是拔尖的那一批人，* 也不覺得自己是落後的那一撥。唐杉自然也不例外。
根據一進游戲就抽到天賦的情況來看，怎麽想她們也不該是那16%啊？
“唉……我實在想不出原因了。”
唐杉盤腿坐下，手撐著臉，盯著大門的方向，幽幽道。
戚慕站在她身旁，聞言瞥來一眼，嘴唇輕啟，剛想說些什麽，兩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前方。
是剛從副本中出來的江昭樂和羅永。
兩個人身體素質極佳，從怪物堆中脫身並不難，只是在找通關通道時花費了些時間。
不出意料，他們那邊也並沒有任何突破。
唐杉和羅永湊在一起嘆氣，江昭樂和戚慕就站在一邊沈默不言。
“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一句話給今天的嘗試畫下句號，四人道別後，相繼下線。
唐杉第二天是下午班，自然醒後，走出宿舍樓正準備吃個午飯去接班，就看到戚慕蹲在不遠處的樹下不知在幹些什麽。
走近一看，才發現他正把食物掰開餵狗。
小狗渾身土黃色，是路邊再常見不過的野狗，不過它比普通小狗聰明一些，成天在墓園打轉，知道向人類討食。
一來二去，竟然也成為了這裏的編外犬。
唐杉也經常給它餵食，碰到戚慕倒是第一次。
“好巧。”唐杉把手放到小狗頭上，看著它就像完成任務般，歪頭蹭了蹭自己的手心，又埋頭幹飯。
戚慕淡淡“嗯”了一聲，幹脆把食物整塊放到地上，任由小狗大快朵頤。
沒有人類控制，小狗三兩口就把食物全部吞下，舔了舔嘴後還知道給他們提供情緒價值，躺在地上身子一扭便露出肚皮。
唐杉伸手揉了揉它的肚子，誰料剛揉沒幾下，就開始狂打噴嚏。
“啊切——啊切——啊切！”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嚇得小狗嗷嗚一聲，溜進了草叢裏。
“你沒事吧？”
唐杉在自己的噴嚏聲中隱約聽見戚慕的問題，“沒……沒事……啊切！”
幾秒後，鼻腔中的瘙癢感終於消失，唐杉撐著腿站起，卻不想起身得太猛，眼前一黑，踉蹌了一下，好在旁邊的戚慕及時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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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慕不置可否，看她確實沒事後便松開了手，扭頭看向小狗消失的地方，“畢竟是流浪狗，有時候還是不要離得太近。”
“小黃也不算流浪狗吧。”小狗生活在這裏，平日有工作人員定期餵飯，偶爾還有人帶它洗澡、體檢，除了沒有個固定的主人，和家養狗也沒什麽區別了。
“確實不算。”戚慕沒有糾結這個定義，只是說道：“但是它也確實並不真正屬於這個地方。”
他轉過頭來，看著女生的臉龐，“作為主人，你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予自己的寵物。”
“而面對外面來的動物，或許在愛心的驅使下，你會施舍給它一些東西。”
“但是，你會給的，也就那麽多了。”
戚慕難得說了這麽多話，他甚至嘴角都上揚了些許，似笑非笑的樣子。
“畢竟，家養的，和外面來的，在主人的心裏，還是不一樣的。”
唐杉不知道話題是怎麽從她打噴嚏引申到這裏的，怎麽就站在這裏開始探討起寵物和主人的關系了。
她想為小黃說幾句話，但是仔細一想，戚慕說的好像又沒什麽問題。
她莫名有些煩躁，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可能是剛剛的十幾個噴嚏打得太猛了，讓她現在還有些緩不過勁來。
“……也許你是對的。”唐杉不知道自己在讚成他的哪句話，但是現在她的腦中一片漿糊，等她終於回過神來，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她出門已經過去了好久，眼看馬上要接班，而自己的肚子裏空空如也，來不及多想，連忙朝食堂走去。
墓園的工作一如既往地悠閑，今天下午沒有來訪人員預約，也沒有其他工作安排，只要花上幾分鐘做完日常登記，剩下的時間全可以自由支配。
往日唐杉都是趁著這段時間刷刷終端，查查游戲咨詢，但今天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十分疲憊，就連平常幾分鐘就能完成的事情，在此時緩慢的思維中，硬是花了一個小時才做完。
填完最後一個表格後，她往後一仰，椅子的靠背穩穩地托住她的身體。有了支撐，她放松下來，設置了個兩小時後的鬧鐘，想著沒事就瞇上一會。
她的眼皮慢慢合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想：
……可能是最近太頻繁地熬夜打游戲導致睡眠不足了。
-
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一片模糊，耳邊的聲音像隔了一層紗。
看到唐杉醒來，床邊的幾個人影立馬湊到她的面前，輕輕呼喊她的名字。
唐杉眨了眨眼睛，水霧消失，感官終於恢覆到正常水平。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她的目光在四周打了一個轉，有些疑惑：“我為什麽在醫院？”
江昭樂、羅永和戚慕三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她的床邊，看到她醒來，松了一口氣。
“你在墓園裏暈過去了！還是接班的同事發現，把你送來醫院的。”羅永解釋道。
“我暈倒了？！”唐杉吃了一驚，下意識想坐起身，卻被江昭樂按住了肩膀。
江昭樂一手壓住她，另一只手按下了床頭的按鈕。
“先讓醫生來看看。”
醫生很快出現在病房裏，手持的醫療儀器把唐杉從頭到腳地掃過一遍，對著四個人的目光，他說道：“目前來看沒什麽大事，回家靜養就行。”
“不需要再做個全套檢查嗎？”江昭樂語氣平靜，但放在唐杉身上的手卻微微收緊。
“是啊，要不要再檢查一下？”羅永也附和道。
戚慕沒說話，站在床尾，沈默而又仔細地看著唐杉的一舉一動。
唐杉此時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目光在幾人之間不斷來回打轉。
“不用，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再做也沒有什麽意義。”醫生收好儀器，和幾人解釋道：“從檢查結果來看，唐小姐並沒有什麽基因缺陷。”
“雖然這情況確實罕見，但現在身體機能恢覆過來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
羅永話還沒說完，醫生手上的終端便發出滴滴滴的聲音，是有其他病人在緊急呼叫。他扔下一句話，連忙朝門口走去。
“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再申請一次基因檢測。”
醫生白色的身衣角很快消失在門外，唐杉坐起身子，依靠在江昭樂塞進來的枕頭上，感覺自己懵懵的。
“所以，我這是怎麽了？我記得我就是困了睡了一覺啊？”
她雖然體質不像江昭樂和羅永那樣強壯，但從小到大也沒生過病，誰知道今天就睡了一覺還能睡進醫院來了？
唐杉看著三人欲言又止的臉，又想起醫生前面說的什麽情況罕見，心下一跳。
她咽了咽口水，聲音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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