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場荒誕、恐怖、像極了游戲副本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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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場荒誕、恐怖、像極了游戲副本的夢。
唐杉靠著床頭, 覺得胸腔裏的那顆心怦怦地跳著，四肢軟趴趴地搭在床上，喉嚨裏一股難耐的癢意。
她試著回想身體的狀況, 越想越自己嚇自己，連睡眠不足造成的困倦都能聯想到大病帶來的精力不濟。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多想。科技發達相應的，醫療技術也十分先進，許多過去難以攻克的疾病在當代醫療體系下，都成為時代中的一顆砂礫。
再加上一代代的基因篩選和強化，現代人身體素質極強, 就演變成了小病不生，大病只要躺進醫療艙第二天就能安然出院。
在這樣的社情下, 醫生口中的“情況罕見”就讓唐杉格外憂心了。
——哪怕醫生下一句就說的是身體沒有問題。
唐杉抓著白色的被子, 深吸一口氣，一副即將英勇就義的表情, “你們說吧, 我到底怎麽了？”
羅永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可能是被自己說的檢查嚇到了，連忙擺手安慰道：“沒事沒事。”
“不是什麽大病, 只是……”
他和江昭樂對視一眼, 撓了撓腦袋, 不知該怎麽說。
“只是什麽？”喉嚨傳來幹澀的感覺，唐杉咳嗽兩聲, 追問道。
江昭樂見狀倒了杯水遞過去, 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言簡意賅地告訴她：“你感冒了。”
？
湊到嘴邊的杯子一下停住，“感冒”兩個字在唐杉的腦海裏溜達了一圈, 又從她的嘴裏跑出來。
“感冒？這是什麽病？”
唐杉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病, 一驚，“不會是什麽罕見病吧？！”
“嗯……罕見倒是確實挺罕見的。”
羅永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和她覆述起醫生之前說的話來。
“據說這病上個世紀很常見，是非常普通的小病，大多數患者都能自愈。”
“但是自從人類整體體質增強之後，這病幾乎就消失了。”
“除你之外，上次有記載的‘感冒’患者是在九十年前。”
時間在流逝，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不可能一成不變，可能上一秒還存在的事物，下一秒就從這個星球上消失了。特別是對於時刻在進化的人類而言，淘汰、剔除掉一些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不正常的是，這個本應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疾病，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唐杉身上。
按照檢測結果來看，她的身體狀況一切正常，基因並沒有發生什麽改變，免疫系統正常運轉。
按理來說，這病在萌芽階段就該被她的免疫系統消滅，輪不到成熟結果的時候。
不，甚至一開始就不該有“感冒”的種子，它早該被基因剔除在外。
所以江昭樂之前才會詢問醫生是否需要再做一次檢查，這次生的是小病，那下次呢？
未知的不可控的，如果因為這次的忽視，導致下次患上無法痊愈的疾病，就來不及了。
唐杉聽完羅永的轉述後，倒是平靜了一些。她不喜歡先做悲觀設定，知道自己沒什麽大事後，整個人便放松下來，反過來安慰他們：“醫生都說能自愈，可能很多人還沒發現自己生病就好了，所以才這麽多年沒有記載呢。”
“我應該是最近熬太多夜了，不然也是睡一覺就好的事。”
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對於現代人的體質而言，這種小病還沒蚊蟲叮咬來的反應強烈。
“再說了，醫生不是都說我檢查完完全沒問題嗎？”唐杉舉起自己的手臂，在三人面前展示般揮了揮，“你們看，我現在已經全好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昭樂掰著腦袋看了半天，確認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不適後，江羅二人才終於放下心來。
戚慕站在床尾，沈默安靜的樣子像是墻上的一幅畫。他在傍晚的食堂裏一直沒有看到唐杉，去值班室一看，才發現人已經昏在了椅子上，呼吸沈重。
他的眉頭從踏入值班室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松開過，哪怕唐杉已經醒來，他也依舊斂著眉眼。
只在三人熱熱鬧鬧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時，安靜地幫忙。
不過他一向寡言少語，唐杉幾人也沒當回事，一起吃了頓飯後便各自離開。
唐杉和戚慕都住在墓園的員工宿舍裏，但直到戚慕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唐杉才知道對方居然是自己上下樓層的鄰居。
“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去醫院。”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唐杉跟他禮貌道謝，即將踏出電梯時，卻被男人扯住了袖子。
戚慕沈默地看著她，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眼睛像是精密儀器般來回掃視，好似要透過皮囊看清她的身體脈絡。
“？”電梯門到時自動關閉，又感應到物體存在而緩緩縮回，來來回回幾次後，唐杉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雖然一起共事了幾年，但她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戚慕在想什麽，他的心理活動似乎都被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掩蓋住了。
“怎麽了嗎？”她問道。
戚慕沈默幾秒，松開了手，在電梯關上的前一秒，他十分認真地對著唐杉說道：“註意自己的身體，出現問題及時找我。”
她點了點頭，看著男人的臉龐逐漸消失在電梯門後。
因為剛生完病，江昭樂勒令唐杉不準上游戲，好好休息幾天。
墓園的夜晚沈寂無趣，唐杉早早地上了床，她懶散地刷著終端，本以為要熬到淩晨才會有睡意，誰知才過了半小時，昏昏沈沈的感覺便席進大腦。
她打了個哈切，縮進了被子裏。
-
深山中的空氣潮濕，深吸上一口只覺得鼻腔中滿是水汽，像是跌入看不見的池中，行動自如，但又有著輕微的窒息感。
手腕上傳來一陣拉力，帶著唐杉在這片山林中跌跌撞撞地跑著。
長得枝繁葉茂的大樹隨意地伸出枝丫，就像是鞭子一樣打在快速移動的人體上。火辣辣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唐杉卻絲毫不敢放慢腳步。
蜘蛛一般的怪物在身後窮追不舍，利爪即將刺入心臟的一瞬，她眼前一黑，本該結結實實踩在地上的腳一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去。
亮光再次出現時，眼前是舉著鋤頭的男人們，他們面目猙獰，惡狠狠地瞪著唐杉，眼白中因為長時間不動而滿是紅血絲，乍一看上去，猩紅又邪惡。
而她的身後，是面色青紫的女孩們，她們四肢扭曲，渾身滲血，卻仍能行動，一看便知已經不再屬於人的範疇。
兩撥人涇渭分明，卻都朝著她步步緊逼。
唐杉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但四肢發軟，感覺這具身體裏已經沒有了絲毫活力，就連喘氣都耗費她所有的力氣。
她拼盡全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撲了上來，視野重回黑暗。
“啊——！”唐杉驚叫一聲，整個人從床上彈起，看到熟悉的房間時，才恍然剛剛不過是一場夢。
一場荒誕、恐怖、像極了游戲副本的夢。
唐杉輕喘幾聲，心想最近游戲確實玩太多，都魔怔了，玩出病來不說，現在連做夢都是副本。
她喝了口水，又縮回被子裏，合上眼沈沈睡去。
依舊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第二天醒來，唐杉反而覺得更累了。更累的是，一連幾天她都在做類似的夢。
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體會到夢境式通關，大概研發腦電波游戲時，就是受了做夢的啟發吧。
在第五天時，江昭樂終於覺得唐杉已經完全康覆，允許她登錄游戲。
游戲大廳一碰面，三人就被唐杉的臉色嚇了一跳。
“你……”羅永看著她的黑眼圈，調侃道：“大半夜做賊去了？”
“要不要再去做個檢查？”
唐杉當著三人的面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就是最近沒睡好，老是做噩夢。”
“那你不然再休息幾天？”羅永問道。
唐杉擺了擺手，“不用不用，說不定玩玩游戲睡得更香。”
“什麽噩夢？”戚慕冷不丁地提問。
“嗯……就是一些怪物什麽的。”記憶像是被霧籠罩住了，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唐杉只記得充斥著夢境的怪物。
“看來你真是玩游戲玩上癮了。”羅永感嘆一句。
江昭樂抱著臂站在旁邊，淡淡道：“今晚早點結束。”
唐杉還怕她把自己趕下去休息，一聽這話，連忙拉著人就往大門走去。
羅永說的沒錯，她確實對游戲入迷了。
-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副本［菩薩山］……】
隨著熟悉的游戲播報，唐杉幾人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小山村的村口。
玩家還沒到齊，副本處於靜止狀態，唐杉四處看了看，想著能否收集到一些消息，但就在下一秒，目光就被村口處的引導NPC吸引住了。
那NPC還沒被激活，呆楞楞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表情的臉直直地朝向玩家，像是做工的精細的人偶。
“怎麽了？”江昭樂見唐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NPC，問道。
“我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唐杉語氣猶豫。
“是嗎？”羅永湊過來瞧了瞧，“好像看著是有點印象。”
“可能面部取樣的時候取到身邊人了。”人總歸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有時候看著眼熟可能是因為那人長得像自己認識的人。
他隨口說了一句，註意到不遠處又憑空出現幾個人影，而剛剛呆滯不動的NPC也像是註入了靈魂。
“別想那麽多了，副本要開始了。”他招呼一聲，往NPC那走去。
人群聚集在村口，NPC身邊就那麽些空位，玩家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擠上前去，試圖更近更清晰地獲取副本情報。
副本正式開始，NPC的眼珠動了動，面部表情活躍起來，先是對著玩家們好一通感謝，似乎是副本背景裏玩家們被設定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眼下暴雨封山，便跟隨他到了村裏小住。
這是很簡單的設定，目的就是引入游戲劇情，但唐杉聽著聽著，面色便古怪了起來，總覺得著劇情也似曾相識。
但海馬體這東西有時最會欺騙人，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不是錯覺。
然而當下一秒看見顫顫巍巍走來的村長時，唐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接連冒起。
“我記起來了。”她對著同伴低聲說道，語氣裏滿是不解和詭譎。
唐杉拉住江昭樂的袖子，三人一齊停下腳步，向她看來，“我很確信，我在夢裏見過這兩個NPC！”
特別是那村長，不正是她夢境裏，站在男人們前方的領頭人嗎？
為什麽她夢裏的人，會以NPC的身份出現在副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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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杉靠著床頭, 覺得胸腔裏的那顆心怦怦地跳著，四肢軟趴趴地搭在床上，喉嚨裏一股難耐的癢意。
她試著回想身體的狀況, 越想越自己嚇自己，連睡眠不足造成的困倦都能聯想到大病帶來的精力不濟。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多想。科技發達相應的，醫療技術也十分先進，許多過去難以攻克的疾病在當代醫療體系下，都成為時代中的一顆砂礫。
再加上一代代的基因篩選和強化，現代人身體素質極強, 就演變成了小病不生，大病只要躺進醫療艙第二天就能安然出院。
在這樣的社情下, 醫生口中的“情況罕見”就讓唐杉格外憂心了。
——哪怕醫生下一句就說的是身體沒有問題。
唐杉抓著白色的被子, 深吸一口氣，一副即將英勇就義的表情, “你們說吧, 我到底怎麽了？”
羅永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可能是被自己說的檢查嚇到了，連忙擺手安慰道：“沒事沒事。”
“不是什麽大病, 只是……”
他和江昭樂對視一眼, 撓了撓腦袋, 不知該怎麽說。
“只是什麽？”喉嚨傳來幹澀的感覺，唐杉咳嗽兩聲, 追問道。
江昭樂見狀倒了杯水遞過去, 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言簡意賅地告訴她：“你感冒了。”
？
湊到嘴邊的杯子一下停住，“感冒”兩個字在唐杉的腦海裏溜達了一圈, 又從她的嘴裏跑出來。
“感冒？這是什麽病？”
唐杉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病, 一驚，“不會是什麽罕見病吧？！”
“嗯……罕見倒是確實挺罕見的。”
羅永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和她覆述起醫生之前說的話來。
“據說這病上個世紀很常見，是非常普通的小病，大多數患者都能自愈。”
“但是自從人類整體體質增強之後，這病幾乎就消失了。”
“除你之外，上次有記載的‘感冒’患者是在九十年前。”
時間在流逝，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不可能一成不變，可能上一秒還存在的事物，下一秒就從這個星球上消失了。特別是對於時刻在進化的人類而言，淘汰、剔除掉一些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不正常的是，這個本應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疾病，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唐杉身上。
按照檢測結果來看，她的身體狀況一切正常，基因並沒有發生什麽改變，免疫系統正常運轉。
按理來說，這病在萌芽階段就該被她的免疫系統消滅，輪不到成熟結果的時候。
不，甚至一開始就不該有“感冒”的種子，它早該被基因剔除在外。
所以江昭樂之前才會詢問醫生是否需要再做一次檢查，這次生的是小病，那下次呢？
未知的不可控的，如果因為這次的忽視，導致下次患上無法痊愈的疾病，就來不及了。
唐杉聽完羅永的轉述後，倒是平靜了一些。她不喜歡先做悲觀設定，知道自己沒什麽大事後，整個人便放松下來，反過來安慰他們：“醫生都說能自愈，可能很多人還沒發現自己生病就好了，所以才這麽多年沒有記載呢。”
“我應該是最近熬太多夜了，不然也是睡一覺就好的事。”
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對於現代人的體質而言，這種小病還沒蚊蟲叮咬來的反應強烈。
“再說了，醫生不是都說我檢查完完全沒問題嗎？”唐杉舉起自己的手臂，在三人面前展示般揮了揮，“你們看，我現在已經全好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昭樂掰著腦袋看了半天，確認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不適後，江羅二人才終於放下心來。
戚慕站在床尾，沈默安靜的樣子像是墻上的一幅畫。他在傍晚的食堂裏一直沒有看到唐杉，去值班室一看，才發現人已經昏在了椅子上，呼吸沈重。
他的眉頭從踏入值班室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松開過，哪怕唐杉已經醒來，他也依舊斂著眉眼。
只在三人熱熱鬧鬧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時，安靜地幫忙。
不過他一向寡言少語，唐杉幾人也沒當回事，一起吃了頓飯後便各自離開。
唐杉和戚慕都住在墓園的員工宿舍裏，但直到戚慕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唐杉才知道對方居然是自己上下樓層的鄰居。
“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去醫院。”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唐杉跟他禮貌道謝，即將踏出電梯時，卻被男人扯住了袖子。
戚慕沈默地看著她，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眼睛像是精密儀器般來回掃視，好似要透過皮囊看清她的身體脈絡。
“？”電梯門到時自動關閉，又感應到物體存在而緩緩縮回，來來回回幾次後，唐杉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雖然一起共事了幾年，但她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戚慕在想什麽，他的心理活動似乎都被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掩蓋住了。
“怎麽了嗎？”她問道。
戚慕沈默幾秒，松開了手，在電梯關上的前一秒，他十分認真地對著唐杉說道：“註意自己的身體，出現問題及時找我。”
她點了點頭，看著男人的臉龐逐漸消失在電梯門後。
因為剛生完病，江昭樂勒令唐杉不準上游戲，好好休息幾天。
墓園的夜晚沈寂無趣，唐杉早早地上了床，她懶散地刷著終端，本以為要熬到淩晨才會有睡意，誰知才過了半小時，昏昏沈沈的感覺便席進大腦。
她打了個哈切，縮進了被子裏。
-
深山中的空氣潮濕，深吸上一口只覺得鼻腔中滿是水汽，像是跌入看不見的池中，行動自如，但又有著輕微的窒息感。
手腕上傳來一陣拉力，帶著唐杉在這片山林中跌跌撞撞地跑著。
長得枝繁葉茂的大樹隨意地伸出枝丫，就像是鞭子一樣打在快速移動的人體上。火辣辣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唐杉卻絲毫不敢放慢腳步。
蜘蛛一般的怪物在身後窮追不舍，利爪即將刺入心臟的一瞬，她眼前一黑，本該結結實實踩在地上的腳一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去。
亮光再次出現時，眼前是舉著鋤頭的男人們，他們面目猙獰，惡狠狠地瞪著唐杉，眼白中因為長時間不動而滿是紅血絲，乍一看上去，猩紅又邪惡。
而她的身後，是面色青紫的女孩們，她們四肢扭曲，渾身滲血，卻仍能行動，一看便知已經不再屬於人的範疇。
兩撥人涇渭分明，卻都朝著她步步緊逼。
唐杉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但四肢發軟，感覺這具身體裏已經沒有了絲毫活力，就連喘氣都耗費她所有的力氣。
她拼盡全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撲了上來，視野重回黑暗。
“啊——！”唐杉驚叫一聲，整個人從床上彈起，看到熟悉的房間時，才恍然剛剛不過是一場夢。
一場荒誕、恐怖、像極了游戲副本的夢。
唐杉輕喘幾聲，心想最近游戲確實玩太多，都魔怔了，玩出病來不說，現在連做夢都是副本。
她喝了口水，又縮回被子裏，合上眼沈沈睡去。
依舊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第二天醒來，唐杉反而覺得更累了。更累的是，一連幾天她都在做類似的夢。
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體會到夢境式通關，大概研發腦電波游戲時，就是受了做夢的啟發吧。
在第五天時，江昭樂終於覺得唐杉已經完全康覆，允許她登錄游戲。
游戲大廳一碰面，三人就被唐杉的臉色嚇了一跳。
“你……”羅永看著她的黑眼圈，調侃道：“大半夜做賊去了？”
“要不要再去做個檢查？”
唐杉當著三人的面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就是最近沒睡好，老是做噩夢。”
“那你不然再休息幾天？”羅永問道。
唐杉擺了擺手，“不用不用，說不定玩玩游戲睡得更香。”
“什麽噩夢？”戚慕冷不丁地提問。
“嗯……就是一些怪物什麽的。”記憶像是被霧籠罩住了，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唐杉只記得充斥著夢境的怪物。
“看來你真是玩游戲玩上癮了。”羅永感嘆一句。
江昭樂抱著臂站在旁邊，淡淡道：“今晚早點結束。”
唐杉還怕她把自己趕下去休息，一聽這話，連忙拉著人就往大門走去。
羅永說的沒錯，她確實對游戲入迷了。
-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副本［菩薩山］……】
隨著熟悉的游戲播報，唐杉幾人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小山村的村口。
玩家還沒到齊，副本處於靜止狀態，唐杉四處看了看，想著能否收集到一些消息，但就在下一秒，目光就被村口處的引導NPC吸引住了。
那NPC還沒被激活，呆楞楞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表情的臉直直地朝向玩家，像是做工的精細的人偶。
“怎麽了？”江昭樂見唐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NPC，問道。
“我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唐杉語氣猶豫。
“是嗎？”羅永湊過來瞧了瞧，“好像看著是有點印象。”
“可能面部取樣的時候取到身邊人了。”人總歸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有時候看著眼熟可能是因為那人長得像自己認識的人。
他隨口說了一句，註意到不遠處又憑空出現幾個人影，而剛剛呆滯不動的NPC也像是註入了靈魂。
“別想那麽多了，副本要開始了。”他招呼一聲，往NPC那走去。
人群聚集在村口，NPC身邊就那麽些空位，玩家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擠上前去，試圖更近更清晰地獲取副本情報。
副本正式開始，NPC的眼珠動了動，面部表情活躍起來，先是對著玩家們好一通感謝，似乎是副本背景裏玩家們被設定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眼下暴雨封山，便跟隨他到了村裏小住。
這是很簡單的設定，目的就是引入游戲劇情，但唐杉聽著聽著，面色便古怪了起來，總覺得著劇情也似曾相識。
但海馬體這東西有時最會欺騙人，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不是錯覺。
然而當下一秒看見顫顫巍巍走來的村長時，唐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接連冒起。
“我記起來了。”她對著同伴低聲說道，語氣裏滿是不解和詭譎。
唐杉拉住江昭樂的袖子，三人一齊停下腳步，向她看來，“我很確信，我在夢裏見過這兩個NPC！”
特別是那村長，不正是她夢境裏，站在男人們前方的領頭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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