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三名死者，死亡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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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三名死者，死亡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夏離先挑重點看。
袁詠月給的屍檢報告裏, 打爛死者傑仔的嘴和手的工具，是鋼筋，而且是超過半米長的鋼筋。
這是從死者的挫傷組織受力檢驗出來的。
並且在手和嘴的傷口上, 還檢驗出了一些鐵銹碎屑, 那是鋼筋上留下來的。
謝劍峰到傑仔家裏取證的時候也帶回去一些鋼筋鐵銹的碎屑, 和袁詠月檢查出來的死者傷口上的鋼筋是同一種，可以判斷是從同一根鋼筋上掉下來的。
袁詠月還把鋼筋在死者身上打出來的痕跡拍照送到法證部，鄭sir把鋼筋的型號出處都查出來了。
夏離不得不感慨一句，鄭sir是真的神。
那是一種從土耳其進口的鋼筋, 目前在香江有三家鋼材市場有出售, 是價格比較昂貴的鋼材。
“三家啊, 那麽多, 而且購買鋼材又不用記名，再說了，兇手也不一定是自己買的，可能是去某個工地偷的呢……”陶知墨嘆了口氣。
剛剛嘆完氣，她又瞪大了眼。
“不對哦，這是鄭sir給的化驗結果啊, 鄭sir可從來不會給無用的信息。”
“阿離, 你有什麽直覺不？”李非非問夏離。
夏離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點頭。
“沒有人買鋼筋只買這麽一小段的，兇手有這根鋼筋，要麽就不是買的, 要麽就是他有身份能讓他買一堆, 再取其中一段來用。
也有可能是到哪個工地偷的, 這個可能性大一些，畢竟鋼筋上面有銹跡了……
如果是偷的, 很大可能兇手生活的地方附近有工地，我們可以查查哪個工地，或者哪個地方有這種鋼筋，並且已經生銹的，繼而慢慢排查兇手。”
她沒有過多說什麽，畢竟她自己也不太確定，也沒有特別強烈的直覺。
“那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在工地上班的人啊，在工地上班，就很容易偷走鋼筋哦。”陶知墨問。
“有可能。”夏離也不敢確定。
這時候，重案組電話突然響了，又是尖沙咀警署打來的。
陶知墨接的電話，當知道是尖沙咀警署打來，夏離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結果，還真是被她感覺對了。
“尖沙咀東浮渡輪碼頭附近一個廢棄倉庫，發現一具男屍。”
“警署那邊有說男屍有什麽特征嗎？”楚嫣問。
“沒說，就叫我們過去。”
“好。”楚嫣點頭，讓楊風袖留在辦公室守著，其他人一起出現場。
油尖旺這邊一般都是這樣，市民發現了什麽異常，會先向附近警署報案，警署的警察們出警，如果是普通案件，就由他們來辦，如果是刑事案件，就交由重案組。
現在尖沙咀警署給他們打電話，就說明這一次發現的死者不是正常死亡了。
……
死者的屍體在廢棄倉庫的二樓。
發現屍體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來歲，矮壯黝黑，是東浮渡輪碼頭的一名搬運工。
女的也是三十出頭，化著很濃的妝，穿著性感，警察詢問過了，倆人說他們是情侶，到廢棄倉庫幽會。
可看著倆人穿著打扮的差距，就知道肯定不是情侶，不過和案件無關，警察也不戳穿或者過多詢問了。
楚嫣帶著D組的人到的時候，那一男一女還驚魂甫定的，那男人見到刑警來便開口了。
“madam，阿sir啊，我們到的時候他就倒地了啊，不是我們殺的啊！是我們殺的，我們就不會報警了，我都快被嚇死了啊……”
“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或者可疑的情況？”楚嫣問。
那一男一女搖頭。
“沒有啊，我們就想找個地方辦完事就走啊，哪裏想到褲子還沒脫就看到那個東西了，我都怕我嚇出毛病來，以後都不能碰女人了啊……”
……
夏離在一旁聽，沒有參與詢問。
這個報案的男人很害怕自己被懷疑是兇手，也很正常，因為，這一具男屍，十分“新鮮”，看著就是剛剛死亡沒多久，從他脖子噴射出來的血液都還沒完全凝固，不管是衣服上的，還是地板上的，都還是鮮紅色的，還沒有變黑。
沒錯，這一名死者，也是一個小混混，二十出頭的模樣，染著一頭黃色頭發，穿著打扮也很不正經，身上有紋身。
他的死法也是被割喉，嘴巴和手都被打爛了，和前面兩名死者一樣。
“死者身份知道了嗎？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夏離問。
先到的軍裝警搖頭。
“沒有，只有一個錢包，裏面的沒有錢，也沒有證件。”
“嗯。”夏離點頭。
有錢包，卻沒有錢，說明錢被兇手拿走了啊，就像之前發現的死者傑仔和安仔一樣，都被謀財害命了。
“測了肝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前。”劉眠眠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那肯定不是我們了啊！我們到這裏的時候是半個小時前的，一個小時前我們還在碼頭那邊的小賣部買東西的，小賣部老板可以證明的啊……”
“行了，我們沒懷疑你。”楚嫣看著那報案人不太聰明的樣子便打斷了他。
為了不破壞現場，除了法醫科的和法證部的人員，其他警察都不會太靠近屍體，而是在離實力遠一些的地方觀察。
楚嫣叫整組的人到這個廢棄倉庫附近詢問調查情況。
死者是一個小時前死亡的，不一定是一個小時前到這裏的。
但是兇手肯定是一個小時前離開這裏的，他要殺死死者才能離開啊，所以一定要查死者死亡時間到現在這段時間這附近的異常情況，甚至還有可能，兇手並沒有離開這裏，還在這個倉庫裏，所以倉庫四處也要搜。
兇手有反偵查意識。
這是個廢棄了很久的倉庫，到處都滿是灰塵，地板上也是。夏離他們看到地上有拖把拖過的痕跡，那應該是兇手在拖自己的腳印，一邊後退一邊拖，這樣就不會留下自己的腳印了。
最後拖把在倉庫一樓外面的草叢裏發現，兇手是一路用拖把拖掉了自己所有的腳印，直到到樓下草地，不容易留下腳印的地方才扔掉。
“在草叢裏發現腳印嗎？”楚嫣問。
謝劍峰搖頭。
“沒有，這個倉庫很久沒人來了，草都長得特別濃密，就算踩上去，腳印很快就不見的啊。”
陶知墨見線索斷了，失望地努努嘴。
“也不知道兇手是怎麽把受害者叫到這裏來的。”
“有沒有可能是受害者自己到這裏來，被兇手尾隨殺害啦？”
“那怎麽可能嘛！誰會沒事到這種破地方來啊，我看就是兇手把他騙來的，他們說不定認識呢。”
……
夏離突然想到什麽。
她走到那個報案男人跟前，這一次，她也是有種很強烈的直覺。
報案男人明明可以很輕易就能證明自己不是兇手，為什麽那麽激動地多次強調自己不是兇手。
“你叫阿兵，是吧？你認識死者。”夏離直接問男報案人。
男報案人搖頭。
“我不認識他啊，我怎麽可能認識他……”
“不，你一定認識他。”夏離打斷了阿兵。
“你結婚了，但是你老婆不在身邊，所以你購買了性服務。”夏離說到這裏，看了女報案人一眼。
女報案人心虛地低下頭。
男報案人瞪大了雙眼。
夏離繼續說。
“你不肯承認你購買那種服務，還非得說你和這位女報案人是情侶，就是怕事情鬧大，鬧到你老婆那邊去。而死者呢，和你在你購買服務的地方見過，你認識他。
你不和我們說這個情況，也是因為害怕事情鬧大。你多次強調人不是你殺的，其實也是潛意識裏很害怕別人知道你認識他，繼而知道你購買過性服務，你很怕你老婆，對吧。”
“我……”男報案人還想否認，可眼前這位年輕的女警探已經把他的情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他驚都驚呆了。
“你這幾天看電視了嗎？看報紙了嗎？這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夏警探，夏警司的親生女兒，剛破了連環殺人案和水塘女屍案的啊。”陶知墨在一旁說道。
阿兵看著夏離，認出來了，突然哇哇哭起來。
“我錯了啊，madam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老婆啊，要不是我們不經常見面，我也不會犯錯啊，我……”
“說重點，死者是什麽人。”夏離打斷了他。
“他叫斌仔啊，他爸媽在尖沙咀水產市場賣魚啊，他是經常和我到同一個地方去找女人啊，到這裏來，可能是和女人一起來的啊……因為我們沒有多餘的錢去開房間啊，只能找這種地方，madam，這個你們可以不要寫在案件裏嗎？我……”
“要是怕你老婆知道，你就別幹這種事啊！又犯錯又不想讓人知道，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啊！”李非非惱火地打斷了阿兵。
楚嫣給夏離豎了個大拇指，就繼續詢問阿兵一些情況，再叫陳光去查今天和斌仔到這裏來的雞是誰，再問她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
為什麽兇手只殺了斌仔，沒有殺那個雞，或者有沒有可能是雞先離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斌仔為什麽不和雞一起離開。
當然，不管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麽，都可以確定，這名死者也是連環殺人案中的死者了。
這就是一起針對小混混的，連環殺人案。
劉眠眠和謝劍鋒的工作很快做完了，屍體要運回法醫科，楚嫣也叫人通知了死者家屬。
回重案組的路上，陶知墨突然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扯了扯坐在她旁邊的夏離的衣袖。
“阿離啊，我不明白，你說這個兇手圖什麽啊？他要是謀財害命，為什麽要找小混混這種人啊，小混混又沒錢，想要錢，他找那些有錢人不行啊？”
“有沒有可能是有錢人都不會到這樣危險的地方？這種廢棄倉庫，還有發現安仔的高架橋下面那種地方，有錢人誰會去啊，發現第一名死者傑仔的，是在傑仔自己家裏，棚戶區啊，有錢人都住高當社區的啦。”李非非說道。
楊風袖搖頭。
“我覺得不是謀財害命哦！他有可能是伸張正義啊！他痛恨社會的敗類，殺的都是小混混啊，不是收保護費的，就是瓢雞的，要麽就是啃老，欺負自己年老的奶奶的，都是很讓人恨的人啊！”
“這麽說我也同意細楊說的了。要不然為什麽這三名死者的家庭狀況、個人性格和其他信息都不一樣，都能被挑中啊。你們看啊，第一名死者家在香江島上的農村裏，第二名死者老道老衲都死了，第三名死者老道老衲是賣魚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可能是一起針對小混混的，無差別謀殺案。”夏離突然擡起頭來，十分嚴肅地說，“有可能還有更多的受害者，只是我們沒發現。而且兇手很可能還會繼續作案，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啊！”楊風袖她們聽她這麽說，也輕呼了一下。
“madam，聯系公共關系科，把我說的這個信息告訴他們，發布公告，調查還有沒有別的失蹤的小混混，並且叫有小混混特征的市民，註意安全。”
“好。”楚嫣依舊是毫不猶豫就聽夏離的，馬上給公公關系科打電話。
夏離也給夏淵介紹給她認識的那位電視臺編導打電話，再讓那位電視臺編導和公共關系科聯系，最後公布今天發現三名小混混受害者的情況，鼓勵市民觀察有沒有什麽小混混突然不見蹤影了，鼓勵他們報案。
公共關系科的公告一發到電視上，就在全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市民們議論紛紛。
“殺的都是小混混啊，那我怎麽覺得他們活該啊！那些小混混在，讓香江的治安變得多差啊！”
“我倒是覺得兇手有點正義感咯。”
“你不能這麽說吧！什麽正義感啊，小混混再壞，那也罪不至死啊。”
“你怎麽知道罪不至死啊，又不是沒有過被收保護費後沒錢買藥，活活病死的攤販啊，我看那些小混混就是該死！”
“這次連環殺人案出來，小混混們怕了，以後不敢出來幹壞事了才好呢！”
……
市民裏，說什麽的都有。
重案組那邊，很快就接到了一起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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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死者的挫傷組織受力檢驗出來的。
並且在手和嘴的傷口上, 還檢驗出了一些鐵銹碎屑, 那是鋼筋上留下來的。
謝劍峰到傑仔家裏取證的時候也帶回去一些鋼筋鐵銹的碎屑, 和袁詠月檢查出來的死者傷口上的鋼筋是同一種，可以判斷是從同一根鋼筋上掉下來的。
袁詠月還把鋼筋在死者身上打出來的痕跡拍照送到法證部，鄭sir把鋼筋的型號出處都查出來了。
夏離不得不感慨一句，鄭sir是真的神。
那是一種從土耳其進口的鋼筋, 目前在香江有三家鋼材市場有出售, 是價格比較昂貴的鋼材。
“三家啊, 那麽多, 而且購買鋼材又不用記名，再說了，兇手也不一定是自己買的，可能是去某個工地偷的呢……”陶知墨嘆了口氣。
剛剛嘆完氣，她又瞪大了眼。
“不對哦，這是鄭sir給的化驗結果啊, 鄭sir可從來不會給無用的信息。”
“阿離, 你有什麽直覺不？”李非非問夏離。
夏離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點頭。
“沒有人買鋼筋只買這麽一小段的，兇手有這根鋼筋，要麽就不是買的, 要麽就是他有身份能讓他買一堆, 再取其中一段來用。
也有可能是到哪個工地偷的, 這個可能性大一些，畢竟鋼筋上面有銹跡了……
如果是偷的, 很大可能兇手生活的地方附近有工地，我們可以查查哪個工地，或者哪個地方有這種鋼筋，並且已經生銹的，繼而慢慢排查兇手。”
她沒有過多說什麽，畢竟她自己也不太確定，也沒有特別強烈的直覺。
“那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在工地上班的人啊，在工地上班，就很容易偷走鋼筋哦。”陶知墨問。
“有可能。”夏離也不敢確定。
這時候，重案組電話突然響了，又是尖沙咀警署打來的。
陶知墨接的電話，當知道是尖沙咀警署打來，夏離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結果，還真是被她感覺對了。
“尖沙咀東浮渡輪碼頭附近一個廢棄倉庫，發現一具男屍。”
“警署那邊有說男屍有什麽特征嗎？”楚嫣問。
“沒說，就叫我們過去。”
“好。”楚嫣點頭，讓楊風袖留在辦公室守著，其他人一起出現場。
油尖旺這邊一般都是這樣，市民發現了什麽異常，會先向附近警署報案，警署的警察們出警，如果是普通案件，就由他們來辦，如果是刑事案件，就交由重案組。
現在尖沙咀警署給他們打電話，就說明這一次發現的死者不是正常死亡了。
……
死者的屍體在廢棄倉庫的二樓。
發現屍體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來歲，矮壯黝黑，是東浮渡輪碼頭的一名搬運工。
女的也是三十出頭，化著很濃的妝，穿著性感，警察詢問過了，倆人說他們是情侶，到廢棄倉庫幽會。
可看著倆人穿著打扮的差距，就知道肯定不是情侶，不過和案件無關，警察也不戳穿或者過多詢問了。
楚嫣帶著D組的人到的時候，那一男一女還驚魂甫定的，那男人見到刑警來便開口了。
“madam，阿sir啊，我們到的時候他就倒地了啊，不是我們殺的啊！是我們殺的，我們就不會報警了，我都快被嚇死了啊……”
“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或者可疑的情況？”楚嫣問。
那一男一女搖頭。
“沒有啊，我們就想找個地方辦完事就走啊，哪裏想到褲子還沒脫就看到那個東西了，我都怕我嚇出毛病來，以後都不能碰女人了啊……”
……
夏離在一旁聽，沒有參與詢問。
這個報案的男人很害怕自己被懷疑是兇手，也很正常，因為，這一具男屍，十分“新鮮”，看著就是剛剛死亡沒多久，從他脖子噴射出來的血液都還沒完全凝固，不管是衣服上的，還是地板上的，都還是鮮紅色的，還沒有變黑。
沒錯，這一名死者，也是一個小混混，二十出頭的模樣，染著一頭黃色頭發，穿著打扮也很不正經，身上有紋身。
他的死法也是被割喉，嘴巴和手都被打爛了，和前面兩名死者一樣。
“死者身份知道了嗎？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夏離問。
先到的軍裝警搖頭。
“沒有，只有一個錢包，裏面的沒有錢，也沒有證件。”
“嗯。”夏離點頭。
有錢包，卻沒有錢，說明錢被兇手拿走了啊，就像之前發現的死者傑仔和安仔一樣，都被謀財害命了。
“測了肝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前。”劉眠眠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那肯定不是我們了啊！我們到這裏的時候是半個小時前的，一個小時前我們還在碼頭那邊的小賣部買東西的，小賣部老板可以證明的啊……”
“行了，我們沒懷疑你。”楚嫣看著那報案人不太聰明的樣子便打斷了他。
為了不破壞現場，除了法醫科的和法證部的人員，其他警察都不會太靠近屍體，而是在離實力遠一些的地方觀察。
楚嫣叫整組的人到這個廢棄倉庫附近詢問調查情況。
死者是一個小時前死亡的，不一定是一個小時前到這裏的。
但是兇手肯定是一個小時前離開這裏的，他要殺死死者才能離開啊，所以一定要查死者死亡時間到現在這段時間這附近的異常情況，甚至還有可能，兇手並沒有離開這裏，還在這個倉庫裏，所以倉庫四處也要搜。
兇手有反偵查意識。
這是個廢棄了很久的倉庫，到處都滿是灰塵，地板上也是。夏離他們看到地上有拖把拖過的痕跡，那應該是兇手在拖自己的腳印，一邊後退一邊拖，這樣就不會留下自己的腳印了。
最後拖把在倉庫一樓外面的草叢裏發現，兇手是一路用拖把拖掉了自己所有的腳印，直到到樓下草地，不容易留下腳印的地方才扔掉。
“在草叢裏發現腳印嗎？”楚嫣問。
謝劍峰搖頭。
“沒有，這個倉庫很久沒人來了，草都長得特別濃密，就算踩上去，腳印很快就不見的啊。”
陶知墨見線索斷了，失望地努努嘴。
“也不知道兇手是怎麽把受害者叫到這裏來的。”
“有沒有可能是受害者自己到這裏來，被兇手尾隨殺害啦？”
“那怎麽可能嘛！誰會沒事到這種破地方來啊，我看就是兇手把他騙來的，他們說不定認識呢。”
……
夏離突然想到什麽。
她走到那個報案男人跟前，這一次，她也是有種很強烈的直覺。
報案男人明明可以很輕易就能證明自己不是兇手，為什麽那麽激動地多次強調自己不是兇手。
“你叫阿兵，是吧？你認識死者。”夏離直接問男報案人。
男報案人搖頭。
“我不認識他啊，我怎麽可能認識他……”
“不，你一定認識他。”夏離打斷了阿兵。
“你結婚了，但是你老婆不在身邊，所以你購買了性服務。”夏離說到這裏，看了女報案人一眼。
女報案人心虛地低下頭。
男報案人瞪大了雙眼。
夏離繼續說。
“你不肯承認你購買那種服務，還非得說你和這位女報案人是情侶，就是怕事情鬧大，鬧到你老婆那邊去。而死者呢，和你在你購買服務的地方見過，你認識他。
你不和我們說這個情況，也是因為害怕事情鬧大。你多次強調人不是你殺的，其實也是潛意識裏很害怕別人知道你認識他，繼而知道你購買過性服務，你很怕你老婆，對吧。”
“我……”男報案人還想否認，可眼前這位年輕的女警探已經把他的情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他驚都驚呆了。
“你這幾天看電視了嗎？看報紙了嗎？這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夏警探，夏警司的親生女兒，剛破了連環殺人案和水塘女屍案的啊。”陶知墨在一旁說道。
阿兵看著夏離，認出來了，突然哇哇哭起來。
“我錯了啊，madam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老婆啊，要不是我們不經常見面，我也不會犯錯啊，我……”
“說重點，死者是什麽人。”夏離打斷了他。
“他叫斌仔啊，他爸媽在尖沙咀水產市場賣魚啊，他是經常和我到同一個地方去找女人啊，到這裏來，可能是和女人一起來的啊……因為我們沒有多餘的錢去開房間啊，只能找這種地方，madam，這個你們可以不要寫在案件裏嗎？我……”
“要是怕你老婆知道，你就別幹這種事啊！又犯錯又不想讓人知道，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啊！”李非非惱火地打斷了阿兵。
楚嫣給夏離豎了個大拇指，就繼續詢問阿兵一些情況，再叫陳光去查今天和斌仔到這裏來的雞是誰，再問她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
為什麽兇手只殺了斌仔，沒有殺那個雞，或者有沒有可能是雞先離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斌仔為什麽不和雞一起離開。
當然，不管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麽，都可以確定，這名死者也是連環殺人案中的死者了。
這就是一起針對小混混的，連環殺人案。
劉眠眠和謝劍鋒的工作很快做完了，屍體要運回法醫科，楚嫣也叫人通知了死者家屬。
回重案組的路上，陶知墨突然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扯了扯坐在她旁邊的夏離的衣袖。
“阿離啊，我不明白，你說這個兇手圖什麽啊？他要是謀財害命，為什麽要找小混混這種人啊，小混混又沒錢，想要錢，他找那些有錢人不行啊？”
“有沒有可能是有錢人都不會到這樣危險的地方？這種廢棄倉庫，還有發現安仔的高架橋下面那種地方，有錢人誰會去啊，發現第一名死者傑仔的，是在傑仔自己家裏，棚戶區啊，有錢人都住高當社區的啦。”李非非說道。
楊風袖搖頭。
“我覺得不是謀財害命哦！他有可能是伸張正義啊！他痛恨社會的敗類，殺的都是小混混啊，不是收保護費的，就是瓢雞的，要麽就是啃老，欺負自己年老的奶奶的，都是很讓人恨的人啊！”
“這麽說我也同意細楊說的了。要不然為什麽這三名死者的家庭狀況、個人性格和其他信息都不一樣，都能被挑中啊。你們看啊，第一名死者家在香江島上的農村裏，第二名死者老道老衲都死了，第三名死者老道老衲是賣魚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可能是一起針對小混混的，無差別謀殺案。”夏離突然擡起頭來，十分嚴肅地說，“有可能還有更多的受害者，只是我們沒發現。而且兇手很可能還會繼續作案，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啊！”楊風袖她們聽她這麽說，也輕呼了一下。
“madam，聯系公共關系科，把我說的這個信息告訴他們，發布公告，調查還有沒有別的失蹤的小混混，並且叫有小混混特征的市民，註意安全。”
“好。”楚嫣依舊是毫不猶豫就聽夏離的，馬上給公公關系科打電話。
夏離也給夏淵介紹給她認識的那位電視臺編導打電話，再讓那位電視臺編導和公共關系科聯系，最後公布今天發現三名小混混受害者的情況，鼓勵市民觀察有沒有什麽小混混突然不見蹤影了，鼓勵他們報案。
公共關系科的公告一發到電視上，就在全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市民們議論紛紛。
“殺的都是小混混啊，那我怎麽覺得他們活該啊！那些小混混在，讓香江的治安變得多差啊！”
“我倒是覺得兇手有點正義感咯。”
“你不能這麽說吧！什麽正義感啊，小混混再壞，那也罪不至死啊。”
“你怎麽知道罪不至死啊，又不是沒有過被收保護費後沒錢買藥，活活病死的攤販啊，我看那些小混混就是該死！”
“這次連環殺人案出來，小混混們怕了，以後不敢出來幹壞事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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