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蹤者已死亡，可以並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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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失蹤者已死亡，可以並案了
好在夏離眼疾手快, 把婆婆給拉住了。
“婆婆，我們別激動，既然我答應了幫你找你孫子, 那你現在先和我說別的關於你孫子的事好不好？”
夏離溫和的語氣, 也安撫了婆婆 , 婆婆瞪了那名婦女一眼，才轉過來，依舊抓著夏離的手，看著夏離。
“夏警探啊, 我沒有跟你撒謊的, 我孫子真的不像別人說的那麽壞啊, 他很乖的, 他可不喜歡交那些狐朋狗友啊，也不給街坊鄰居添麻煩的……”婆婆一直強調自己孫子是好人。
“像那個阿餘啊，傑仔啊，都跟著那個Ken哥收保護費欺負人，我孫子不幹那種事的，他最乖了, 他是個好人啊……”
“是好人能那麽大個人了還靠你一個老婆婆養著啊！都二十三歲的人了啊。”剛才那大嬸又看不慣了。
“阿姨啊, 您讓婆婆說完。”夏離也溫柔地看向那阿姨。
阿姨不說話了，婆婆還抱著夏離哭。
“madam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的，我們家安仔真的很乖的。他只是不喜歡回家, 不是壞人的。他也不會和那些小混混一樣, 敲詐別人, 收保護費的啊，他只會跟我要錢, 可是我是他的奶奶啊，我給他錢又沒有傷害別人啊……”
“他不回家，晚上睡哪裏？”夏離上下打量這個婆婆，一身衣服都洗的發白了，還有好幾處補丁，不是很有錢的人。
安仔要是在外頭過夜，總得花錢的吧，香江又不是很大，他為什麽寧可在外面睡覺，好幾天好幾天也不回家呢。
“他啊，尖沙咀中心那邊有很多24小時營業的游戲廳啊，他就喜歡在那邊打游戲，在那邊吃飯睡覺啊。
以前呢，他錢沒了，會被老板趕出來，後來那些老板知道他是常客了，就不管他花不花錢，都讓他在店裏睡覺，讓他賒賬的都有啊。
可是我這次到所有的游戲都找遍了，找不到他人啊，那些游戲廳的老板也說很久都沒見他了，madam啊，我們家安仔是不是出事了啊，他最喜歡玩游戲了，他這麽久也不回來跟我要錢，我真的很著急啊……”
“婆婆，別急別急，我現在不是答應您幫您找安仔了嗎？安仔的照片，我拍一下，我會好好幫您找的。”
“不用拍了，madam夏，我相信你的，你不像尖沙咀警署那些撲街警察那麽廢物啦，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很厲害了，安仔的照片你就拿走，我相信你可以幫我找到安仔的！”
婆婆毫不顧及周圍還有尖沙咀警署的軍裝警在，一口一個撲街、廢物地罵他們，還把照片遞給夏離。
軍裝警們也不和她一個老婆婆計較。
“好。”夏離把照片收下來，“婆婆，您先回家休息，尖沙咀警署那邊也有您的聯系方式，我找到安仔，一定會第一個通知您。”
“好的madam，謝謝你啊madam！”婆婆臉上終於露出放心的表情，也先回家去了。
楊風袖湊到夏離跟前來。
“我剛才打聽到哦，六嬸婆真的太疼愛她那個沒用的孫子了，安仔就是來克她的啊，沒有安仔，她哪裏會那麽苦啊，至少不會沒錢花啊，她家都斷水斷電好一陣子了，她也不交水電費，說是要留著錢等著她孫子回來要啊……”
“她兒子兒媳都去世了，就留下這麽一個孫子，那也是她的精神寄托，那是金錢沒法衡量的。”夏離說著，嘆了口氣。
“你真的要幫她找孫子啊？失蹤案不歸重案組管的，婆婆都已經到尖沙咀警署報案了啊。”
“嗯，我幫。”夏離語氣十分堅定，“我覺得，安仔的失蹤，可能也和傑仔死亡這個案子有關。”
“什麽？”楊風袖不解。
陶知墨剛好聽到倆人的對話，也跑了過來。
“阿離，你怎麽知道的啊，你可以和我們說說分析過程嗎？”陶知墨一臉期待地看著夏離，手裏的筆記本和筆都握好了。
“直覺。”夏離只回答了兩個字。
滿腦子求知欲的陶知墨聽到她這個回答，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努了努嘴，收好筆記本和筆了。
這時候，謝劍峰已經取好證，袁詠月和劉眠眠也對死者做了初步的屍檢，屍體得帶回法醫科進行進一步的解剖。
法醫科的人把屍體搬上擔架的時候，夏離到門口看了一眼。
死相好慘。
頸動脈被割了，死者全身的衣服都沾滿了血，看著十分血腥嚇人，更嚇人的是，他的嘴巴被戳爛，手也被戳爛了。
“這個兇手為什麽要戳爛死者的手和嘴啊？”楊風袖十分不解。
陶知墨和楊落搖頭。
夏離也搖頭，這種匪夷所思的做法，確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只能再找線索了。
楚嫣分配任務，徹底調查死者傑仔的人際關系，爭取找到目擊證人，以及等法證部和法醫科的檢驗結果出來後做下一步的打算。
夏離把自己自作主張接下安仔失蹤案的事告訴楚嫣，楚嫣沒有責怪她，還把李非非和丁大套、陶知墨、黃元寶分到她的小組裏，讓他們去找傑仔。
夏離第一步，就是帶著人到尖沙咀中心，到那邊的游戲廳去找人。
他們找的是尖沙咀警署那邊查到的，安仔最後去的一個游戲廳。
九十年代的香江，游戲廳已經遍布街頭了* ，在裏面，籃球機、抓娃娃機、打槍機、大屏俄羅斯方塊……應有盡有。
這也是網吧出現之前，能集中年輕人最多的娛樂場所。
夏離看著裏面的年輕人，一個個都玩得很開心，四面八方都傳來答應了之後的大笑，和輸給了游戲機之後的咒罵。
她前世出生在西南小城，等她終於走出大山的時候，游戲廳已經被淘汰，年輕人娛樂的地方變成網吧和KTV了，這樣的游戲廳，她只在電視劇裏看過。
“阿離，我們要不要玩一把啊！玩一把也不耽誤時間啊！”黃元寶看著前面的俄羅斯方塊游戲機，一臉期盼。
李非非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腰。
“你啊，就知道吃喝玩樂，沒吃的就想玩了是吧？”
“元寶，你去玩一會兒，幫我打贏一把。”夏離看到俄羅斯方塊區域上面掛著牌子，說過了第十關，可以贏十塊錢，玩一次是一毛錢，她掏出出一塊錢來給黃元寶。
“好啊！”黃元寶拿了錢，就跑過去玩去了。
“阿離，我們是來辦案的啊……”
“阿離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啦。”陶知墨笑著打斷了丁大套，“不過阿離，安仔的奶奶應該到這附近詢問過的啊，我們還能問出什麽來嘛。”
“能的，我們是警察，問出來的肯定比安仔奶奶多。”
夏離話音剛落，游戲廳的老板就走過來了。
“幾位，你們是第一次來游戲廳啊？需不需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些游戲機啊……啊……你是……你是……就是電視上那個……那個……”老板話還沒說完，突然很驚訝地看著夏離。
“西九龍重案組探員，夏離。”夏離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啊，對，對！是你！夏警探！你們怎麽突然到我這裏來了啊？我遵紀守法啊，我是良好市民的，我沒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啊，我也不偷稅漏稅的……還是madam阿sir你們辦完案了來放松放松的啊？我可以給你們優惠的……”
“不是，我們是想來打聽一個人的，他，眼熟不？”夏離把安仔的照片拿了出來。
老板一看，連忙點頭。
“眼熟啊，我這個店開業了有兩年了，我開業那天起，他就經常到我這邊來玩啊，但是現在一個多禮拜了，他都沒來了，這是以前沒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我這裏的設備舊，換別的游戲廳去了。
madam阿sir我跟你們講啊，現在生意是真的不好做，你別看我這裏生意好啊，但是呢，競爭很大啊，人人都知道游戲廳掙錢，尖沙咀這邊呢又熱鬧，所以……”
“老板。”夏離看出來這個老板是個話癆，趕緊打斷了他，“安仔上次到你這邊來的時候，有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他有沒有和什麽人有什麽沖突？他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麽時候？”
“啊，我想想啊。最後一次出現是一個多星期前咯。他啊，沒什麽異樣的啊，來我這裏的年輕人就是打游戲啊，就是來放松的，他呢，是常客，很喜歡玩游戲的，經常在這裏過夜，除非Ken的小弟們來這裏。
Ken啊，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說起Ken，老板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夏離他們，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還左顧右盼，確定沒人主意他，才再次開口。
“Ken啊，附近收保護費的，不是什麽好人啊，他的那些小弟也經常到我這邊玩，有時會賒賬啊，從來不還的，我也不敢和他們要，所以我才說啊，生意難做啊……”
“那為什麽Ken一來，安仔就不在你這裏過夜？”夏離問。
陶知墨在一旁拿著筆記本記錄。
“Ken那些小弟鬧的動靜大啊，吵吵鬧鬧的，哪裏睡得著啊，他就到別的游戲廳睡了吧，不過也不一定，誰知道呢……”
“嗯，謝謝你的配合。”夏離該問的都問完了。
老板還是很好奇。
“夏警探啊，你們為什麽打聽安仔啊，他這麽久沒出現，是出事了嗎？真失蹤了？她奶奶也來問過的……”
“嗯，我們在找他。”夏離打斷了話癆老板，帶著陶知墨他們出去。
黃元寶剛剛通到第八關，見到夏離他們要走，就喊住夏離。
“餵！阿離啊！你們就走了啊，我這關還沒通呢，我一定要通過第十關，拿到獎金啊！”
“元寶，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到附近的游戲廳打游戲，打一天，直到晚上，花多少錢晚上回來找我，我給你報銷。”
“為什麽啊！？”黃元寶、陶知墨、丁大套和李非非異口同聲問。
“阿離，我們不是在辦案嗎？為什麽讓元寶一個人玩呢。”李非非問。
“我想知道游戲到底有多好玩，能讓安仔啃老，不回家也要玩。元寶你玩一天，晚上回去和我說一下感想。”
“好啊！”黃元寶無比高興。
陶知墨他們也不好和夏離說什麽，畢竟夏離可是楚嫣指定的他們這個行動小隊的隊長啊。
“元寶這個活兒真輕松，我也想要這個活了。”李非非開玩笑道。
陶知墨搖頭。
“那我不要，我還想多學一些東西的，我的偶像是夏警司啊，我要努力成為像夏警司那樣的警界之光，所以我要抓住所有機會學習啦。”
“你這個目標有點太大了，你先把阿離當成目標把，夏警司那是誰都能輕易趕上的嘛？”丁大套很不給面子地說道。
“我這不是一直在以阿離為榜樣跟她學習了嘛？對了阿離，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呀？今天發現的死者傑仔是Ken哥的小弟，安仔和Ken哥的小弟不能呆在一起，這安仔失蹤是不是和Ken哥有關系啊？”
“不知道。我們現在先到附近的橋墩、碼頭，或者廢棄建築，或者可以遮風擋雨的無主地方找找。”
“好！”李非非他們點頭。
夏離和丁大套往國際郵件中心碼頭那邊找，李非非和陶知墨往尖東方向找。
夏離和丁大套剛出去二十分鐘，就見李非非打來電話了。
“阿離！你們快過來！尖東，靠近尖沙咀地鐵站這邊的高架橋下面，發現了一具男屍。”
“好。”夏離點頭，掛了電話，叫丁大套開車到李非非說的高架橋。
“通知法證部和法醫科了嗎。”夏離到高架橋後見到李非非便問。
李非非點頭，陶知墨在一旁吐。
“怎麽吐了啊？今天見傑仔屍體的時候不是挺好的，連環殺人案三具屍體，上一個少女被害案的屍體，你都見過的啊。”丁大套過去拍了拍陶知墨的後背。
“爛……啊……爛透了……嘔……”
夏離沒問陶知墨了，她過去看屍體，看一眼，就知道陶知墨嘔吐的原因了。
陶知墨進入重案組也沒多久，見到的屍體還不算多，之前幾起案件的屍體，都比較“新鮮“，可是這一具屍，已經高度腐爛了。
夏離甚至還沒湊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屍臭味。
這裏是高架橋下面，長了很多又高又濃密的雜草，周圍都是車行道沒有人行道，車子都開得飛速，屍體出現在這裏，幾乎沒人會發現，哪怕經過的車輛聞到臭味，怕是也不會放在心上。
估計可能會以為是下水道的返臭。
夏離看著那具高度腐爛，已經形成巨人觀的屍體，對了下安仔的照片，是安仔。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照片上的那身衣服。
和傑仔一樣，安仔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血，凝固在衣服上，喉嚨處有口子，像被割喉，他的手和嘴，也已經被打爛，看著更嚇人了。
“阿離……他就是安仔啊，你早就猜到安仔死了啊……”陶知墨吐夠了，就過來，靠著夏離，人還有些軟綿綿的。
“嗯。”
“怎麽猜到的啊！”
“直覺。”
“嗯 ？”陶知墨還想再跟夏離學多點刑偵知識，哪想到她又來一句直覺。
“那你猜到安仔的屍體在尖沙咀這邊的橋下，或者別的遮擋物下，也是直覺？”
“是的。”夏離點頭。
陶知墨有些失望。
丁大套看著夏離笑。
“阿離啊，你就別和我們開玩笑了，什麽直覺嘛，我們又不是外人，你就和我們說說破案經過嘛。”
“確實是直覺啊……”夏離沒撒謊。
不過看到丁大套他們都不信的樣子，她只好解釋。
“其實我們的大腦，有很強的信息整合能力，它會自己根據掌握的信息，綜合分析並得出一個結果，這個結果，可能比我們自己主觀意識去思考得出結論還要早幾秒鐘，這就是所謂的直覺，也就是潛意識。
我們主觀去思考，分析的信息是那些讓我們印象更深的信息，很容易就忽略掉另一些細節，所以我說直覺，不是玄學，也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我們的大腦有這樣的能力。”
“啊……這樣啊……”陶知墨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瞪大了眼睛。
夏離點點頭。
“是這樣的。就好像我們今天掌握的信息，安仔不回家睡覺，但是也不是總是在游戲廳過夜，那他不在游戲廳過夜的時候會去哪裏過夜？他又不回家。
去別的游戲廳過夜的可能性也有，但是他要睡覺了，說明就是玩累了，不想再玩了，那他還會到別的游戲廳去？就算會去，那也不一定每次都去，但是他不是每次都回家就是了。
那麽就有一種可能，他會在附近有遮蔽的地方過夜，這個可能性很小，如果我們直接去思考的話，未必能想到這點。
但是我的潛意識就會自己信息整合，他沒收入，卻那麽就不回家要錢，他那麽愛打游戲，卻一直不出現在游戲廳，可能是死了，很可能死在沒人註意到的地方，那麽，那個很小的可能性，就會被大腦當成可以值得去調查的可能性了，這就是我的直覺反饋給我的信息。”
“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我們也可以靠直覺辦案了啊！”李非非說道。
丁大套搖頭。
“那可不行的啊，你的大腦有阿離那麽多的知識儲備不？阿離那可是被夏sir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了很多年的，你的大腦就算會分析，也未必有阿離那麽準啦。”
“就是啦。”李非非也不給陶知墨面子，“所以啊，不是人人的直覺都是對的啦，等我們做到像阿離這樣，再相信自己的直覺啦。”
……
沒多久，法證部和法醫科的都到了，還有尖沙咀警署的軍裝警來幫忙封鎖現場。
同時安仔的奶奶六嬸婆也來了。
當看到安仔的屍體，六嬸婆直接暈了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想過去抱安仔的屍體，被兩個軍裝警攔住了。
“阿婆，您孫子不知道是不是正常死亡，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您不要輕易動他，我們得屍檢，了解他的死因才能還給他一個公道。”
“嗚嗚嗚……”六嬸婆沒有再撲過去，而是跪在地上大哭。
“安仔啊，你怎麽丟下奶奶不管了啊，你老道老衲這樣，你也這樣啊，你讓我怎麽辦啊安仔啊！”
……
“哎……真是阿離說對了啊，安仔再不爭氣，再只會跟婆婆要錢，那也是婆婆的精神支柱啊，他死了婆婆該有多傷心啊……”陶知墨嘆氣。
李非非看著婆婆痛不欲生的樣子，眼圈都紅了。
“再不爭氣，婆婆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孫子死的啊。為了等安仔，婆婆水電費都不交了，現在安仔死了，不知道她以後怎麽過啊……”
……
袁詠月在法醫科對傑仔的屍體進行進一步解剖，因此法醫科過來的只有劉眠眠。
劉眠眠很快就做好了初步屍檢。
死亡原因也傑仔一樣，也是被割喉，失血過多而死，而死者的手和嘴，也是死後才被打爛的。
兇手對安仔和傑仔有很深的恨意，不然不會人都殺死了，還虐待屍體。
“安仔也是他殺，被殺的方式和傑仔一樣啊，那兩起案子是不是可以並案了啊？”陶知墨問。
其他人點頭。
其實不用問的，這麽明顯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任誰都能看出來需要並案的。
“那這又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啊……可是安仔和傑仔，除了都是無所事事的無業游民，小混混，沒有任何特征啊。”陶知墨百思不得其解。
李非非的眉頭也皺著。
“是啊，一個是跟著黑澀會收保護費的，人人喊打。一個雖然不爭氣吧，也沒影響別人啊，就自己在游戲廳打游戲，兩個人不一樣的啊。”
“而且一個是Ken哥的小弟，一個和Ken哥的小弟不對付啊，兩個人應該是敵人啊，怎麽招惹了同樣的人，被兇手那麽恨呢！”
陶知墨這個問題，才是最讓人不解的問題。
六嬸婆又哭暈過去了，劉眠眠也很快完成了初步屍檢，先把屍體帶回法醫科。
回到重案組的時候，袁詠月和鄭sir那邊都有屍檢和化驗結果送過來。
楚嫣想都沒想，就直接先把報告遞過去給夏離。
夏離也不是一個人看，她把袁詠月和鄭sir送過來的報告都夾在白板上，讓大家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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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夏離眼疾手快, 把婆婆給拉住了。
“婆婆，我們別激動，既然我答應了幫你找你孫子, 那你現在先和我說別的關於你孫子的事好不好？”
夏離溫和的語氣, 也安撫了婆婆 , 婆婆瞪了那名婦女一眼，才轉過來，依舊抓著夏離的手，看著夏離。
“夏警探啊, 我沒有跟你撒謊的, 我孫子真的不像別人說的那麽壞啊, 他很乖的, 他可不喜歡交那些狐朋狗友啊，也不給街坊鄰居添麻煩的……”婆婆一直強調自己孫子是好人。
“像那個阿餘啊，傑仔啊，都跟著那個Ken哥收保護費欺負人，我孫子不幹那種事的，他最乖了, 他是個好人啊……”
“是好人能那麽大個人了還靠你一個老婆婆養著啊！都二十三歲的人了啊。”剛才那大嬸又看不慣了。
“阿姨啊, 您讓婆婆說完。”夏離也溫柔地看向那阿姨。
阿姨不說話了，婆婆還抱著夏離哭。
“madam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的，我們家安仔真的很乖的。他只是不喜歡回家, 不是壞人的。他也不會和那些小混混一樣, 敲詐別人, 收保護費的啊，他只會跟我要錢, 可是我是他的奶奶啊，我給他錢又沒有傷害別人啊……”
“他不回家，晚上睡哪裏？”夏離上下打量這個婆婆，一身衣服都洗的發白了，還有好幾處補丁，不是很有錢的人。
安仔要是在外頭過夜，總得花錢的吧，香江又不是很大，他為什麽寧可在外面睡覺，好幾天好幾天也不回家呢。
“他啊，尖沙咀中心那邊有很多24小時營業的游戲廳啊，他就喜歡在那邊打游戲，在那邊吃飯睡覺啊。
以前呢，他錢沒了，會被老板趕出來，後來那些老板知道他是常客了，就不管他花不花錢，都讓他在店裏睡覺，讓他賒賬的都有啊。
可是我這次到所有的游戲都找遍了，找不到他人啊，那些游戲廳的老板也說很久都沒見他了，madam啊，我們家安仔是不是出事了啊，他最喜歡玩游戲了，他這麽久也不回來跟我要錢，我真的很著急啊……”
“婆婆，別急別急，我現在不是答應您幫您找安仔了嗎？安仔的照片，我拍一下，我會好好幫您找的。”
“不用拍了，madam夏，我相信你的，你不像尖沙咀警署那些撲街警察那麽廢物啦，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很厲害了，安仔的照片你就拿走，我相信你可以幫我找到安仔的！”
婆婆毫不顧及周圍還有尖沙咀警署的軍裝警在，一口一個撲街、廢物地罵他們，還把照片遞給夏離。
軍裝警們也不和她一個老婆婆計較。
“好。”夏離把照片收下來，“婆婆，您先回家休息，尖沙咀警署那邊也有您的聯系方式，我找到安仔，一定會第一個通知您。”
“好的madam，謝謝你啊madam！”婆婆臉上終於露出放心的表情，也先回家去了。
楊風袖湊到夏離跟前來。
“我剛才打聽到哦，六嬸婆真的太疼愛她那個沒用的孫子了，安仔就是來克她的啊，沒有安仔，她哪裏會那麽苦啊，至少不會沒錢花啊，她家都斷水斷電好一陣子了，她也不交水電費，說是要留著錢等著她孫子回來要啊……”
“她兒子兒媳都去世了，就留下這麽一個孫子，那也是她的精神寄托，那是金錢沒法衡量的。”夏離說著，嘆了口氣。
“你真的要幫她找孫子啊？失蹤案不歸重案組管的，婆婆都已經到尖沙咀警署報案了啊。”
“嗯，我幫。”夏離語氣十分堅定，“我覺得，安仔的失蹤，可能也和傑仔死亡這個案子有關。”
“什麽？”楊風袖不解。
陶知墨剛好聽到倆人的對話，也跑了過來。
“阿離，你怎麽知道的啊，你可以和我們說說分析過程嗎？”陶知墨一臉期待地看著夏離，手裏的筆記本和筆都握好了。
“直覺。”夏離只回答了兩個字。
滿腦子求知欲的陶知墨聽到她這個回答，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努了努嘴，收好筆記本和筆了。
這時候，謝劍峰已經取好證，袁詠月和劉眠眠也對死者做了初步的屍檢，屍體得帶回法醫科進行進一步的解剖。
法醫科的人把屍體搬上擔架的時候，夏離到門口看了一眼。
死相好慘。
頸動脈被割了，死者全身的衣服都沾滿了血，看著十分血腥嚇人，更嚇人的是，他的嘴巴被戳爛，手也被戳爛了。
“這個兇手為什麽要戳爛死者的手和嘴啊？”楊風袖十分不解。
陶知墨和楊落搖頭。
夏離也搖頭，這種匪夷所思的做法，確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只能再找線索了。
楚嫣分配任務，徹底調查死者傑仔的人際關系，爭取找到目擊證人，以及等法證部和法醫科的檢驗結果出來後做下一步的打算。
夏離把自己自作主張接下安仔失蹤案的事告訴楚嫣，楚嫣沒有責怪她，還把李非非和丁大套、陶知墨、黃元寶分到她的小組裏，讓他們去找傑仔。
夏離第一步，就是帶著人到尖沙咀中心，到那邊的游戲廳去找人。
他們找的是尖沙咀警署那邊查到的，安仔最後去的一個游戲廳。
九十年代的香江，游戲廳已經遍布街頭了* ，在裏面，籃球機、抓娃娃機、打槍機、大屏俄羅斯方塊……應有盡有。
這也是網吧出現之前，能集中年輕人最多的娛樂場所。
夏離看著裏面的年輕人，一個個都玩得很開心，四面八方都傳來答應了之後的大笑，和輸給了游戲機之後的咒罵。
她前世出生在西南小城，等她終於走出大山的時候，游戲廳已經被淘汰，年輕人娛樂的地方變成網吧和KTV了，這樣的游戲廳，她只在電視劇裏看過。
“阿離，我們要不要玩一把啊！玩一把也不耽誤時間啊！”黃元寶看著前面的俄羅斯方塊游戲機，一臉期盼。
李非非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腰。
“你啊，就知道吃喝玩樂，沒吃的就想玩了是吧？”
“元寶，你去玩一會兒，幫我打贏一把。”夏離看到俄羅斯方塊區域上面掛著牌子，說過了第十關，可以贏十塊錢，玩一次是一毛錢，她掏出出一塊錢來給黃元寶。
“好啊！”黃元寶拿了錢，就跑過去玩去了。
“阿離，我們是來辦案的啊……”
“阿離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啦。”陶知墨笑著打斷了丁大套，“不過阿離，安仔的奶奶應該到這附近詢問過的啊，我們還能問出什麽來嘛。”
“能的，我們是警察，問出來的肯定比安仔奶奶多。”
夏離話音剛落，游戲廳的老板就走過來了。
“幾位，你們是第一次來游戲廳啊？需不需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些游戲機啊……啊……你是……你是……就是電視上那個……那個……”老板話還沒說完，突然很驚訝地看著夏離。
“西九龍重案組探員，夏離。”夏離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啊，對，對！是你！夏警探！你們怎麽突然到我這裏來了啊？我遵紀守法啊，我是良好市民的，我沒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啊，我也不偷稅漏稅的……還是madam阿sir你們辦完案了來放松放松的啊？我可以給你們優惠的……”
“不是，我們是想來打聽一個人的，他，眼熟不？”夏離把安仔的照片拿了出來。
老板一看，連忙點頭。
“眼熟啊，我這個店開業了有兩年了，我開業那天起，他就經常到我這邊來玩啊，但是現在一個多禮拜了，他都沒來了，這是以前沒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我這裏的設備舊，換別的游戲廳去了。
madam阿sir我跟你們講啊，現在生意是真的不好做，你別看我這裏生意好啊，但是呢，競爭很大啊，人人都知道游戲廳掙錢，尖沙咀這邊呢又熱鬧，所以……”
“老板。”夏離看出來這個老板是個話癆，趕緊打斷了他，“安仔上次到你這邊來的時候，有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他有沒有和什麽人有什麽沖突？他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麽時候？”
“啊，我想想啊。最後一次出現是一個多星期前咯。他啊，沒什麽異樣的啊，來我這裏的年輕人就是打游戲啊，就是來放松的，他呢，是常客，很喜歡玩游戲的，經常在這裏過夜，除非Ken的小弟們來這裏。
Ken啊，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說起Ken，老板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夏離他們，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還左顧右盼，確定沒人主意他，才再次開口。
“Ken啊，附近收保護費的，不是什麽好人啊，他的那些小弟也經常到我這邊玩，有時會賒賬啊，從來不還的，我也不敢和他們要，所以我才說啊，生意難做啊……”
“那為什麽Ken一來，安仔就不在你這裏過夜？”夏離問。
陶知墨在一旁拿著筆記本記錄。
“Ken那些小弟鬧的動靜大啊，吵吵鬧鬧的，哪裏睡得著啊，他就到別的游戲廳睡了吧，不過也不一定，誰知道呢……”
“嗯，謝謝你的配合。”夏離該問的都問完了。
老板還是很好奇。
“夏警探啊，你們為什麽打聽安仔啊，他這麽久沒出現，是出事了嗎？真失蹤了？她奶奶也來問過的……”
“嗯，我們在找他。”夏離打斷了話癆老板，帶著陶知墨他們出去。
黃元寶剛剛通到第八關，見到夏離他們要走，就喊住夏離。
“餵！阿離啊！你們就走了啊，我這關還沒通呢，我一定要通過第十關，拿到獎金啊！”
“元寶，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到附近的游戲廳打游戲，打一天，直到晚上，花多少錢晚上回來找我，我給你報銷。”
“為什麽啊！？”黃元寶、陶知墨、丁大套和李非非異口同聲問。
“阿離，我們不是在辦案嗎？為什麽讓元寶一個人玩呢。”李非非問。
“我想知道游戲到底有多好玩，能讓安仔啃老，不回家也要玩。元寶你玩一天，晚上回去和我說一下感想。”
“好啊！”黃元寶無比高興。
陶知墨他們也不好和夏離說什麽，畢竟夏離可是楚嫣指定的他們這個行動小隊的隊長啊。
“元寶這個活兒真輕松，我也想要這個活了。”李非非開玩笑道。
陶知墨搖頭。
“那我不要，我還想多學一些東西的，我的偶像是夏警司啊，我要努力成為像夏警司那樣的警界之光，所以我要抓住所有機會學習啦。”
“你這個目標有點太大了，你先把阿離當成目標把，夏警司那是誰都能輕易趕上的嘛？”丁大套很不給面子地說道。
“我這不是一直在以阿離為榜樣跟她學習了嘛？對了阿離，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呀？今天發現的死者傑仔是Ken哥的小弟，安仔和Ken哥的小弟不能呆在一起，這安仔失蹤是不是和Ken哥有關系啊？”
“不知道。我們現在先到附近的橋墩、碼頭，或者廢棄建築，或者可以遮風擋雨的無主地方找找。”
“好！”李非非他們點頭。
夏離和丁大套往國際郵件中心碼頭那邊找，李非非和陶知墨往尖東方向找。
夏離和丁大套剛出去二十分鐘，就見李非非打來電話了。
“阿離！你們快過來！尖東，靠近尖沙咀地鐵站這邊的高架橋下面，發現了一具男屍。”
“好。”夏離點頭，掛了電話，叫丁大套開車到李非非說的高架橋。
“通知法證部和法醫科了嗎。”夏離到高架橋後見到李非非便問。
李非非點頭，陶知墨在一旁吐。
“怎麽吐了啊？今天見傑仔屍體的時候不是挺好的，連環殺人案三具屍體，上一個少女被害案的屍體，你都見過的啊。”丁大套過去拍了拍陶知墨的後背。
“爛……啊……爛透了……嘔……”
夏離沒問陶知墨了，她過去看屍體，看一眼，就知道陶知墨嘔吐的原因了。
陶知墨進入重案組也沒多久，見到的屍體還不算多，之前幾起案件的屍體，都比較“新鮮“，可是這一具屍，已經高度腐爛了。
夏離甚至還沒湊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屍臭味。
這裏是高架橋下面，長了很多又高又濃密的雜草，周圍都是車行道沒有人行道，車子都開得飛速，屍體出現在這裏，幾乎沒人會發現，哪怕經過的車輛聞到臭味，怕是也不會放在心上。
估計可能會以為是下水道的返臭。
夏離看著那具高度腐爛，已經形成巨人觀的屍體，對了下安仔的照片，是安仔。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照片上的那身衣服。
和傑仔一樣，安仔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血，凝固在衣服上，喉嚨處有口子，像被割喉，他的手和嘴，也已經被打爛，看著更嚇人了。
“阿離……他就是安仔啊，你早就猜到安仔死了啊……”陶知墨吐夠了，就過來，靠著夏離，人還有些軟綿綿的。
“嗯。”
“怎麽猜到的啊！”
“直覺。”
“嗯 ？”陶知墨還想再跟夏離學多點刑偵知識，哪想到她又來一句直覺。
“那你猜到安仔的屍體在尖沙咀這邊的橋下，或者別的遮擋物下，也是直覺？”
“是的。”夏離點頭。
陶知墨有些失望。
丁大套看著夏離笑。
“阿離啊，你就別和我們開玩笑了，什麽直覺嘛，我們又不是外人，你就和我們說說破案經過嘛。”
“確實是直覺啊……”夏離沒撒謊。
不過看到丁大套他們都不信的樣子，她只好解釋。
“其實我們的大腦，有很強的信息整合能力，它會自己根據掌握的信息，綜合分析並得出一個結果，這個結果，可能比我們自己主觀意識去思考得出結論還要早幾秒鐘，這就是所謂的直覺，也就是潛意識。
我們主觀去思考，分析的信息是那些讓我們印象更深的信息，很容易就忽略掉另一些細節，所以我說直覺，不是玄學，也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我們的大腦有這樣的能力。”
“啊……這樣啊……”陶知墨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瞪大了眼睛。
夏離點點頭。
“是這樣的。就好像我們今天掌握的信息，安仔不回家睡覺，但是也不是總是在游戲廳過夜，那他不在游戲廳過夜的時候會去哪裏過夜？他又不回家。
去別的游戲廳過夜的可能性也有，但是他要睡覺了，說明就是玩累了，不想再玩了，那他還會到別的游戲廳去？就算會去，那也不一定每次都去，但是他不是每次都回家就是了。
那麽就有一種可能，他會在附近有遮蔽的地方過夜，這個可能性很小，如果我們直接去思考的話，未必能想到這點。
但是我的潛意識就會自己信息整合，他沒收入，卻那麽就不回家要錢，他那麽愛打游戲，卻一直不出現在游戲廳，可能是死了，很可能死在沒人註意到的地方，那麽，那個很小的可能性，就會被大腦當成可以值得去調查的可能性了，這就是我的直覺反饋給我的信息。”
“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我們也可以靠直覺辦案了啊！”李非非說道。
丁大套搖頭。
“那可不行的啊，你的大腦有阿離那麽多的知識儲備不？阿離那可是被夏sir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了很多年的，你的大腦就算會分析，也未必有阿離那麽準啦。”
“就是啦。”李非非也不給陶知墨面子，“所以啊，不是人人的直覺都是對的啦，等我們做到像阿離這樣，再相信自己的直覺啦。”
……
沒多久，法證部和法醫科的都到了，還有尖沙咀警署的軍裝警來幫忙封鎖現場。
同時安仔的奶奶六嬸婆也來了。
當看到安仔的屍體，六嬸婆直接暈了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想過去抱安仔的屍體，被兩個軍裝警攔住了。
“阿婆，您孫子不知道是不是正常死亡，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您不要輕易動他，我們得屍檢，了解他的死因才能還給他一個公道。”
“嗚嗚嗚……”六嬸婆沒有再撲過去，而是跪在地上大哭。
“安仔啊，你怎麽丟下奶奶不管了啊，你老道老衲這樣，你也這樣啊，你讓我怎麽辦啊安仔啊！”
……
“哎……真是阿離說對了啊，安仔再不爭氣，再只會跟婆婆要錢，那也是婆婆的精神支柱啊，他死了婆婆該有多傷心啊……”陶知墨嘆氣。
李非非看著婆婆痛不欲生的樣子，眼圈都紅了。
“再不爭氣，婆婆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孫子死的啊。為了等安仔，婆婆水電費都不交了，現在安仔死了，不知道她以後怎麽過啊……”
……
袁詠月在法醫科對傑仔的屍體進行進一步解剖，因此法醫科過來的只有劉眠眠。
劉眠眠很快就做好了初步屍檢。
死亡原因也傑仔一樣，也是被割喉，失血過多而死，而死者的手和嘴，也是死後才被打爛的。
兇手對安仔和傑仔有很深的恨意，不然不會人都殺死了，還虐待屍體。
“安仔也是他殺，被殺的方式和傑仔一樣啊，那兩起案子是不是可以並案了啊？”陶知墨問。
其他人點頭。
其實不用問的，這麽明顯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任誰都能看出來需要並案的。
“那這又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啊……可是安仔和傑仔，除了都是無所事事的無業游民，小混混，沒有任何特征啊。”陶知墨百思不得其解。
李非非的眉頭也皺著。
“是啊，一個是跟著黑澀會收保護費的，人人喊打。一個雖然不爭氣吧，也沒影響別人啊，就自己在游戲廳打游戲，兩個人不一樣的啊。”
“而且一個是Ken哥的小弟，一個和Ken哥的小弟不對付啊，兩個人應該是敵人啊，怎麽招惹了同樣的人，被兇手那麽恨呢！”
陶知墨這個問題，才是最讓人不解的問題。
六嬸婆又哭暈過去了，劉眠眠也很快完成了初步屍檢，先把屍體帶回法醫科。
回到重案組的時候，袁詠月和鄭sir那邊都有屍檢和化驗結果送過來。
楚嫣想都沒想，就直接先把報告遞過去給夏離。
夏離也不是一個人看，她把袁詠月和鄭sir送過來的報告都夾在白板上，讓大家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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