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陳依然生前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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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陳依然生前的日記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冷冷看著男青年, 讓男青年打了個哆嗦。
“你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夏離很確定。
“madam啊，你憑……”
“首先。”夏離打斷了男青年，“你很窮, 你的衣服家具都很破舊。如果陳依然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是雞婆的話, 她大可在夜總會找有錢的客戶, 而不是找你這種連鞋子都有破洞的窮鬼。”
“其次。”夏離說到這裏的時候，男青年的臉色已經變了，“你桌上那幾個水杯，是夜來香夜總會的, 一個雞婆, 會拿自己工作地方的東西回來給瓢蟲使用？”
“第三。”夏離看向垃圾桶, “你看看你枕頭旁邊那是不是陳依然的衣服。一個雞婆, 會把自己的衣服落在瓢蟲家裏，還疊得那麽整齊？”
“第四，你的指甲很臟，你的頭很油，你不註重衛生，這屋裏這麽幹凈, 不可能是你收拾的, 只能是能來這裏的陳依然。如果她是雞婆，會幫瓢蟲整理房間？”
“你們，應該交往了挺長一段時間了，至少一年。”夏離回憶陳依然屍體上新新舊舊的傷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 男青年已經張大嘴說不出話了。他剛才還覺得反手抓住他甩過去的鞭子後再一招把自己制服的女警可怕, 現在才知道, 眼前這個白白瘦瘦的小女警更可怕。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陳依然身上的傷, 都是在你這兒弄的吧。”夏離看著窗邊那個櫃子裏的S·M工具問，“而且昨晚她來你這裏的時候，你也打過她。”
“是……”男青年看著夏離那雙犀利的眼睛，不敢撒謊。
“但是madam，我昨晚就是一氣之下打了她，誰讓她上電視那麽丟人啊，她就是不檢點！在那種地方上班，誰知道幹的什麽活，她和她老板發生過關系啊，不明不白的，她不檢點！她還背著我有另一個男朋友，叫小風啊，我都被她綠了我還不能生氣啊……”
“所以你昨晚上把她打死了，丟到了衛理道氣象站水塘裏。”李非非瞪著男青年。
男青年搖頭。
“沒有啊madam，我說了啊，昨晚上她來我這裏，被我打了一頓後，她就走了，大概九點走了啊，我聽說她十點左右死的啊，那怎麽會是我殺的，我殺她幹什麽啊……她養我啊，我沒工作，她死了誰養我啊……”
“是不是你殺的，跟我們回重案組再說！”李非非把人從楚嫣手中接過來，拉緊了鞭子。
“餵，madam，你們沒有證據不可以抓人吧……”
“你有嫌疑，而且你昨晚確實把她打得很重。在洗清你的殺人嫌疑之前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李非非瞪他。
這會子的功夫，夏離已經用照相機把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拍攝了，楚嫣和楊落把那個裝著各種S·M道具的箱子擡起來，為防止太顯眼被市民圍觀，楚嫣還脫下外套罩住。
……
男青年叫孔一生，二十七歲，正如他所說，無業，靠陳依然養著。
帶著他出門的時候，外頭果然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市民，孔一生臉色變了。
“你們看什麽看！都是誤會，我不是殺人兇手，等回到重案組真相大白了，我就可以被放回來了！我只是個瓢蟲，昨晚瓢了那個夜總會女郎而已，我……”
“你閉嘴吧！”李非非毫不留情地踢了孔一生一腳，“吃陳依然軟飯還嫌她丟人不肯承認她，有本事你就別吃軟飯啊！”
李非非故意喊得很大聲，來圍觀的市民看著孔一生，都面露鄙夷。
……
把孔一生帶回重案組後，就把他交由黃元寶去審訊。
從孔一生家裏帶來的那一箱道具，就送到法證部給袁詠月化驗。
結果就是，陳依然身上那些新新舊舊大大小小的傷，都是箱子裏的道具弄出來的。
檢驗結果出來的時候，黃元寶還是什麽都沒審出來，孔一生死不承認自己殺了陳依然。
“我不行的啊！madam，我承認了，我男性功能不行啊，不然就不會用那些道具了，你們不是說陳依然死前被人侵犯了嗎？我只能用鞭子抽她，只能用棍子打她，用蠟燭燙她啊，我做不到入侵她啊……”孔一生被迫說出了自己的難言之隱，嗷嗷大喊起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撒謊，我這就送你去檢查！”黃元寶拎著孔一生出去，直接送到袁詠月那裏。
袁詠月的檢驗方法很有效率，很快就查出來了，孔一生確實不行。
黃元寶還想再審，被夏離叫住了。
“細黃，你的審訊能力是整個香江出了名的，他在你面前死不承認，那就不用問了。”
“細夏啊，我也有失敗的時候啦……”黃元寶回憶起自己上幼兒園逼偷吃老師的零食的小朋友承認，小朋友不承認的事。
夏離搖搖頭。
“不用去了。死者生前被性侵過，孔一生不行，這已經足夠證明孔一生是清白的了。”
“他不可以用假的陽器嗎？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就是用假的侵犯受害者的啊。袁醫生說再死者身體裏沒發現侵犯者的米青液殘留，是因為死者被誰沖刷過，那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沒有米青液啊，就像前陣子的連環殺人案一樣。”楊風袖不解。
“不會。”夏離搖頭。
“孔一生家裏我們今天翻找過了，並沒有假陽器。再者，屍檢報告上死者被性侵的時間和昨晚被虐打的時間不一樣，性侵是在虐打之後，如果說他們平時玩S·M的同時用上假陽器的話，為什麽會有兩個不一樣的時間。
我可以很肯定，平時孔一生打死者，那是S·M，昨晚是生氣，毆打。
因為以前死者的傷都是在衣物遮擋住的地方，孔一生又要和她玩，又不想讓別人看出來，才控制區域。但是昨晚上，死者的後脖子，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有一道新傷。
說明孔一生昨晚真的很生氣，已經不管不顧，就是打了。性侵卻是在她被打之後，他最氣頭上的時候都沒有‘侵犯’她，怎麽會在毆打過後隔一段時間再打？”
“所以對陳依然先奸後殺的，兇手，另有其人。”李非非說著，嘆了口氣，“鬧了半天，又回到原點了，查了死者那麽多的人際關系都白查了，還是得回到起點，從發現屍體的地方開始查起啊……”
“那不會，所做的一切調查都有意義，人際關系的查清十分重要。兇手很大可能能從她所有的人際關系裏分析出來，她……”
“鈴鈴鈴……”夏離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座機響了，陶知墨去接，掛電話的時候她一臉欣喜。
“鄭sir有新的化驗結果了！”
“啊，好！”夏離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就趕忙和楚嫣一起，往法證部趕去。
今天讓鄭SIR化驗的資料有兩份，一份是從死者牙縫裏發現的衣物纖維，一份是夏離在陳依然家拍下來的那些筆記本灰燼，她是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翻那些灰燼拍照的，生怕弄碎了任何一片灰。
也不知道鄭Sir是先化驗出了那一部分。
到法證部的時候，接待他們的是謝劍峰，說鄭sir還在物理組帶著幾個化驗員工作。
“細夏拍的照片我們鄭sir還在破解中，死者牙縫裏的衣物纖維鄭sir已經解析出來了，是資料上這幾個廠家生產的布料，下游廠家是這幾個服裝廠，這是今年才出的布料，目前廠家只拿來做衣服，做了這幾款衣服，樣式都在這裏了。”謝劍峰把資料遞過來。
李非非和楊落都瞪大了眼睛。
“鄭sir是神嗎？就幾根纖維，都能讓他查出來這麽詳細的資料。”
“也許，神沒有鄭sir那麽全能。”謝劍峰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自豪，畢竟他也是鄭sir的徒弟啊。
“好了，這極可能是死者昨晚被侵害的時候從兇手身上咬下來的，知墨，你通知陳光，按照資料上的衣服樣式，找昨晚上穿著這些衣服在衛理水塘氣象站附近活動的人。”
“油尖旺區，尤其是氣象站附近的垃圾桶、草叢也要查一查。死者身上有外傷，兇手衣服上很可能沾有死者的血，他大概率不會把衣服穿回家。”夏離補充。
陶知墨點頭，拿好資料返回重案組。
夏離則在法證部等鄭sir解析照片。
鄭sir效率是真高，沒多久就幾乎解析了她拍的所有照片了，還把解析出來的文字寫了下來。
“書好貴，還要給……弟弟錢啊，不夠……了。”
“等……存夠……我就回去上學……”
“阿風又保護我了……阿風也很……我要報答……風……”
“阿風真好，我想和阿風永遠在一起……”
“希望阿風快點找到歸宿啦……”
“……我要帶阿風過好日子，我理解阿風啊，我們都一樣……”
“阿風說不想上學，我想，我要回去上學，又不想和阿風分開……”
“什麽時候才存夠錢呢……”
“父母又在逼我要錢，不給錢就不給進家門，我又要到外面睡了……”
“我要堅決拒絕周西瓜，我不要和他睡……幸好逃出來了……”
“好好笑，買不起內衣，卻穿名牌呢……”
……
筆記本被燒得很嚴重，夏離拍下來的照片上面的字也不清晰了，鄭sir能解析出這麽多，實屬厲害。
在這些文字裏，夏離看到的不是別人口中愛慕虛榮，貪圖富貴，不愛惜自己的“陪酒女”、“□□女”，而是一個懷揣著重返校園的夢想，努力存錢的少女。
是一個被人欺負後，被一個叫“阿風”的人保護了，並且對“阿風”心存感激，想報答“阿風”的知恩圖報的善良的人。
是一個被父母逼著要錢，極致壓榨去養弟弟，連給自己買內衣的錢都沒有的可憐女孩。
是一個努力躲避老板的騷擾和性侵的女孩。
……
這樣看，陳依然的父母弟弟把她的日記本燒掉，可能也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了，畢竟陳依然的日記本裏，他們對她並不好，不給錢就把她趕出家門。
說不定昨晚也是跟她要錢她拿不出來，他們就趕她走，間接造成了她的死亡。
“阿風，就是孔一生口中所說的陳依然的另一個男朋友？”李非非問。
夏離搖頭。
“從心理學上來講，不會。像陳依然這樣原生家庭不幸福，不被愛護，沒感受到愛的女孩，一旦有親密關系，就會特別依戀，哪怕對方是人渣，也會死心塌地，因為那是她的寄托，是她感受不到愛的一生裏的救命稻草，所以這種女孩，一般不會腳踏幾條船，這個小風，不會是她另一個男朋友。”
“細夏你心理學好厲害啊！”楊落佩服。
“那當然啊，細夏就是警校心理學專業畢業的啊，她還是夏sir的親女兒咧，那這個小風只是陳依然的普通朋友啊？細夏，madam，那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下這個小風啊？”李非非問。
她可是記得夏離說過的，死者人際關系對尋找兇手非常重要。
夏離點頭，又搖頭，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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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夏離說到這裏的時候，男青年的臉色已經變了，“你桌上那幾個水杯，是夜來香夜總會的, 一個雞婆, 會拿自己工作地方的東西回來給瓢蟲使用？”
“第三。”夏離看向垃圾桶, “你看看你枕頭旁邊那是不是陳依然的衣服。一個雞婆, 會把自己的衣服落在瓢蟲家裏，還疊得那麽整齊？”
“第四，你的指甲很臟，你的頭很油，你不註重衛生，這屋裏這麽幹凈, 不可能是你收拾的, 只能是能來這裏的陳依然。如果她是雞婆，會幫瓢蟲整理房間？”
“你們，應該交往了挺長一段時間了，至少一年。”夏離回憶陳依然屍體上新新舊舊的傷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 男青年已經張大嘴說不出話了。他剛才還覺得反手抓住他甩過去的鞭子後再一招把自己制服的女警可怕, 現在才知道, 眼前這個白白瘦瘦的小女警更可怕。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陳依然身上的傷, 都是在你這兒弄的吧。”夏離看著窗邊那個櫃子裏的S·M工具問，“而且昨晚她來你這裏的時候，你也打過她。”
“是……”男青年看著夏離那雙犀利的眼睛，不敢撒謊。
“但是madam，我昨晚就是一氣之下打了她，誰讓她上電視那麽丟人啊，她就是不檢點！在那種地方上班，誰知道幹的什麽活，她和她老板發生過關系啊，不明不白的，她不檢點！她還背著我有另一個男朋友，叫小風啊，我都被她綠了我還不能生氣啊……”
“所以你昨晚上把她打死了，丟到了衛理道氣象站水塘裏。”李非非瞪著男青年。
男青年搖頭。
“沒有啊madam，我說了啊，昨晚上她來我這裏，被我打了一頓後，她就走了，大概九點走了啊，我聽說她十點左右死的啊，那怎麽會是我殺的，我殺她幹什麽啊……她養我啊，我沒工作，她死了誰養我啊……”
“是不是你殺的，跟我們回重案組再說！”李非非把人從楚嫣手中接過來，拉緊了鞭子。
“餵，madam，你們沒有證據不可以抓人吧……”
“你有嫌疑，而且你昨晚確實把她打得很重。在洗清你的殺人嫌疑之前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李非非瞪他。
這會子的功夫，夏離已經用照相機把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拍攝了，楚嫣和楊落把那個裝著各種S·M道具的箱子擡起來，為防止太顯眼被市民圍觀，楚嫣還脫下外套罩住。
……
男青年叫孔一生，二十七歲，正如他所說，無業，靠陳依然養著。
帶著他出門的時候，外頭果然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市民，孔一生臉色變了。
“你們看什麽看！都是誤會，我不是殺人兇手，等回到重案組真相大白了，我就可以被放回來了！我只是個瓢蟲，昨晚瓢了那個夜總會女郎而已，我……”
“你閉嘴吧！”李非非毫不留情地踢了孔一生一腳，“吃陳依然軟飯還嫌她丟人不肯承認她，有本事你就別吃軟飯啊！”
李非非故意喊得很大聲，來圍觀的市民看著孔一生，都面露鄙夷。
……
把孔一生帶回重案組後，就把他交由黃元寶去審訊。
從孔一生家裏帶來的那一箱道具，就送到法證部給袁詠月化驗。
結果就是，陳依然身上那些新新舊舊大大小小的傷，都是箱子裏的道具弄出來的。
檢驗結果出來的時候，黃元寶還是什麽都沒審出來，孔一生死不承認自己殺了陳依然。
“我不行的啊！madam，我承認了，我男性功能不行啊，不然就不會用那些道具了，你們不是說陳依然死前被人侵犯了嗎？我只能用鞭子抽她，只能用棍子打她，用蠟燭燙她啊，我做不到入侵她啊……”孔一生被迫說出了自己的難言之隱，嗷嗷大喊起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撒謊，我這就送你去檢查！”黃元寶拎著孔一生出去，直接送到袁詠月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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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夏啊，我也有失敗的時候啦……”黃元寶回憶起自己上幼兒園逼偷吃老師的零食的小朋友承認，小朋友不承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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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夏離搖頭。
“孔一生家裏我們今天翻找過了，並沒有假陽器。再者，屍檢報告上死者被性侵的時間和昨晚被虐打的時間不一樣，性侵是在虐打之後，如果說他們平時玩S·M的同時用上假陽器的話，為什麽會有兩個不一樣的時間。
我可以很肯定，平時孔一生打死者，那是S·M，昨晚是生氣，毆打。
因為以前死者的傷都是在衣物遮擋住的地方，孔一生又要和她玩，又不想讓別人看出來，才控制區域。但是昨晚上，死者的後脖子，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有一道新傷。
說明孔一生昨晚真的很生氣，已經不管不顧，就是打了。性侵卻是在她被打之後，他最氣頭上的時候都沒有‘侵犯’她，怎麽會在毆打過後隔一段時間再打？”
“所以對陳依然先奸後殺的，兇手，另有其人。”李非非說著，嘆了口氣，“鬧了半天，又回到原點了，查了死者那麽多的人際關系都白查了，還是得回到起點，從發現屍體的地方開始查起啊……”
“那不會，所做的一切調查都有意義，人際關系的查清十分重要。兇手很大可能能從她所有的人際關系裏分析出來，她……”
“鈴鈴鈴……”夏離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座機響了，陶知墨去接，掛電話的時候她一臉欣喜。
“鄭sir有新的化驗結果了！”
“啊，好！”夏離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就趕忙和楚嫣一起，往法證部趕去。
今天讓鄭SIR化驗的資料有兩份，一份是從死者牙縫裏發現的衣物纖維，一份是夏離在陳依然家拍下來的那些筆記本灰燼，她是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翻那些灰燼拍照的，生怕弄碎了任何一片灰。
也不知道鄭Sir是先化驗出了那一部分。
到法證部的時候，接待他們的是謝劍峰，說鄭sir還在物理組帶著幾個化驗員工作。
“細夏拍的照片我們鄭sir還在破解中，死者牙縫裏的衣物纖維鄭sir已經解析出來了，是資料上這幾個廠家生產的布料，下游廠家是這幾個服裝廠，這是今年才出的布料，目前廠家只拿來做衣服，做了這幾款衣服，樣式都在這裏了。”謝劍峰把資料遞過來。
李非非和楊落都瞪大了眼睛。
“鄭sir是神嗎？就幾根纖維，都能讓他查出來這麽詳細的資料。”
“也許，神沒有鄭sir那麽全能。”謝劍峰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自豪，畢竟他也是鄭sir的徒弟啊。
“好了，這極可能是死者昨晚被侵害的時候從兇手身上咬下來的，知墨，你通知陳光，按照資料上的衣服樣式，找昨晚上穿著這些衣服在衛理水塘氣象站附近活動的人。”
“油尖旺區，尤其是氣象站附近的垃圾桶、草叢也要查一查。死者身上有外傷，兇手衣服上很可能沾有死者的血，他大概率不會把衣服穿回家。”夏離補充。
陶知墨點頭，拿好資料返回重案組。
夏離則在法證部等鄭sir解析照片。
鄭sir效率是真高，沒多久就幾乎解析了她拍的所有照片了，還把解析出來的文字寫了下來。
“書好貴，還要給……弟弟錢啊，不夠……了。”
“等……存夠……我就回去上學……”
“阿風又保護我了……阿風也很……我要報答……風……”
“阿風真好，我想和阿風永遠在一起……”
“希望阿風快點找到歸宿啦……”
“……我要帶阿風過好日子，我理解阿風啊，我們都一樣……”
“阿風說不想上學，我想，我要回去上學，又不想和阿風分開……”
“什麽時候才存夠錢呢……”
“父母又在逼我要錢，不給錢就不給進家門，我又要到外面睡了……”
“我要堅決拒絕周西瓜，我不要和他睡……幸好逃出來了……”
“好好笑，買不起內衣，卻穿名牌呢……”
……
筆記本被燒得很嚴重，夏離拍下來的照片上面的字也不清晰了，鄭sir能解析出這麽多，實屬厲害。
在這些文字裏，夏離看到的不是別人口中愛慕虛榮，貪圖富貴，不愛惜自己的“陪酒女”、“□□女”，而是一個懷揣著重返校園的夢想，努力存錢的少女。
是一個被人欺負後，被一個叫“阿風”的人保護了，並且對“阿風”心存感激，想報答“阿風”的知恩圖報的善良的人。
是一個被父母逼著要錢，極致壓榨去養弟弟，連給自己買內衣的錢都沒有的可憐女孩。
是一個努力躲避老板的騷擾和性侵的女孩。
……
這樣看，陳依然的父母弟弟把她的日記本燒掉，可能也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了，畢竟陳依然的日記本裏，他們對她並不好，不給錢就把她趕出家門。
說不定昨晚也是跟她要錢她拿不出來，他們就趕她走，間接造成了她的死亡。
“阿風，就是孔一生口中所說的陳依然的另一個男朋友？”李非非問。
夏離搖頭。
“從心理學上來講，不會。像陳依然這樣原生家庭不幸福，不被愛護，沒感受到愛的女孩，一旦有親密關系，就會特別依戀，哪怕對方是人渣，也會死心塌地，因為那是她的寄托，是她感受不到愛的一生裏的救命稻草，所以這種女孩，一般不會腳踏幾條船，這個小風，不會是她另一個男朋友。”
“細夏你心理學好厲害啊！”楊落佩服。
“那當然啊，細夏就是警校心理學專業畢業的啊，她還是夏sir的親女兒咧，那這個小風只是陳依然的普通朋友啊？細夏，madam，那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下這個小風啊？”李非非問。
她可是記得夏離說過的，死者人際關系對尋找兇手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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