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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 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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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夏日

◎“是低迷,不是沒了。”◎

對視間相繼沈默,梁爾璐不知怎麽的,回憶起林瀚睿剛才在別墅忍哭的濕紅眼眶,睫上淚水將墜不墜的黏乎感。

八成是因他這裝可憐慣犯的種種前科。

揪紅了男人的雙頰,她攤手聳肩:“小三,我已經哄過你了,別太肖想其餘有的沒的。”

卻收他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神色:“沒哄到,甚至疼。”

“怎麽沒有?也算!”梁爾璐借助稍響的分貝掩飾心虛,之前居然萌生了想親親抱抱林瀚睿去哄他的念頭,簡直是能自扇巴掌的瘋癲程度,“疼就對了,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活該嗎?區區小三,要求真高。”

“當然,我對你有足夠的野心,第一次做有夫之婦的小三,還不太熟練,請夫人多擔待。”

面前的五官過分認真,因一雙桃花眼的加成,平添數分情意,梁爾璐楞得近乎沒邊了。

林瀚睿這狗東西是故意在趁機借助別的話題,喊她夫人,對吧?

“但我要離開你了。”

“那最好不過了。”嚴重懷疑聽錯,她疑惑著斂眉示意男人。

怎知他潑來盆冰水:“只是離開你小段時間,我得先去搶回女兒。”

神經病,誰有能耐可以搶走某個人的親生孩子?什麽法外狂徒?

梁爾璐難以置信林瀚睿的精神狀態,百般好奇究竟是哪位癲公癲婆教他玩小三游戲的。

男人眉峰微鎖,顯然全身心沈浸這狗血失憶戲碼,演技無可挑剔:“你就待在我們未來的家裏,不要想著逃跑,我回家見到的第一個人必須是你。”

而她演技是屬於被林影帝親自認證的稀爛,但足夠能忍:“我是女鬼。”

橫豎也沒怎麽忤逆太子爺的旨意,梁爾璐不解他當即站起的動靜。

“回車裏拿符紙治你。”

怎麽不說拿桃木劍?她琢磨著等男人背影遠遠消失,撈過他留在桌子的手機,向來知道的鎖屏密碼卻完全錯誤,輸入“0822”才得以成功。

神經!分手日子有記的必要?

通訊錄難以一劃到底,梁爾璐擰眉輕喃:“怎麽一堆英文名?對啊我早該想到的,又失算了,偷看都偷看了,不怕!救命,怕死了!所以盛家大小姐到底是哪個啊……”

“是那個Leo。”

“哦。”翻到對應的一欄號碼,她伸手去夠自己的手機,先拍了再說,半道兒驚恐著回神,轉看神情毫無異樣的林瀚睿。

男人接穩她松手間掉落的手機,摁滅亮堂屏幕,坐下之際才垂眸出聲:“有這麽喜歡他的別墅?林家改天也給你造一間相同建築風格的?”

“這次我也沒故意設計你,火鍋店比較悶,純粹去拿哮喘吸入劑備用。”

林瀚睿純粹想太多,梁爾璐更是尷尬,沒敢多看他受傷解釋的模樣:“我……我真的沒這樣誤會你,剛剛是想問他當年為什麽說認識我,但你以前知道這件事挺生氣的,我就想偷偷聯系他,我我不問了!”

“你只是好奇,做錯了什麽?”

至於此刻忽然彎唇詢問的男人,愈發嚇唬著她:“不問了,不問了。”

火鍋內湯底煮沸躥騰的上冒勁兒持續,水分蒸發,梁爾璐莫名感覺吃到了濃重的鹹味,下意識齁得想呼救。

“問吧,我約他出來,你們正大光明地單獨見面,省得你賊心不死。”

她恨不得秒速遁地逃跑,悻悻避開林瀚睿瞥來的淩厲眼風:“我遵紀守法不做賊,你放心。”

男人話雖不再多,但還是會為她剝蝦,可惜都沒第一條鮮甜,入口苦巴巴的。

回了公司照樣心頭泛苦,梁爾璐站去電梯門沿最近的角落。

身後的林瀚睿卻重新扯回老話題:“為什麽總是學不乖?”

笑死,她即答:“明明是你自己有病。”

“你隨便找個男人問,哪個受得了女方提其餘男的?”

“對,但你是發瘋版!”

“你這是真想我斷你社交。”

“斷啊,關我啊,報警抓你。”

“我會給你報警的機會?”

耳聽身後摻雜笑腔的態度,梁爾璐沈默,到了樓層便第一時間躲回人多的秘書室。

見謝柏延投來不忍直視的目光:“哦呦,梁姐你這什麽超絕偷感?見鬼撞邪了?”

“比鬼更可怕。”頹廢陷進辦公椅,她深呼吸掐人中。

“Hendrix?我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你默哀一秒,完全不敢多,對不住了梁姐!”

眼看女人喪氣抱頭,趴去桌面枕臂埋了臉,翁秘書面露憐愛,緊急反應過來實在不該對老板盯上的女人動這該死的表情。

“五十四分鐘後,林董需要跑公司外的行程,你們得隨行,屆時項目相關的高管們也會跟著,你們更應密切關註林董的情況。”

“耳朵進水了,聽不見。”梁爾璐抓亂頭發,剛才簡直是腦子進水,完了。

手機震動,林瀚睿的信息唯獨顯示“地庫”兩字,害她下意識幻視成“地下室”。

經過桌邊的身形似風迅疾,謝柏延費解:“翁秘書,你聽清我梁姐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麽了嗎?”

“呃,好像是……遵紀守法?”

沈默不再,二人雙雙嘶聲。

*

打雙閃的車並不難找,梁爾璐坐進,怯怯打量撥轉方向盤的林瀚睿:“工作不是要一小時之後嗎?現在去哪?”

“既然你如此配合地隨叫隨到,就別怕成這樣。”

男人側頰的淡然神色怎麽都不像藏了壞心思,她放棄琢磨。

所去之處沒太遠,維港附近的地下車庫。

她傻眼:“港島瑧頤酒店……你家的,等等,你帶我來酒店幹什麽!我說不問了就是真的不問了,你相信我唄?”

林瀚睿倒是心情大好地揚笑:“撒嬌也沒用。”

人生地不熟的,更何況誰會信不缺奉承的林家太子爺需要親自抓女人,梁爾璐懶得費力氣掙手,打碎銀牙往下咽:“狗東西,我一定會報警的,讓Rosalind判你這個混蛋堂哥的罪!”

“Rosalind沒空,你有時間不如擔心自己。”

得虧房號並非822,而是特高層的總統套房內,否則她該擔心他因為分手日子瘋了。

一時想岔,梁爾璐猝不及防被林瀚睿按到沙發,驟然下墜的失重感令她驚慌攀附男人手臂,怔怔緩了會兒,扭眉與居高臨下摁來她肩錮住的男人對視。

“分神?又在想哪個男人?我哥?”

受透了他眸中永遠沒安全感的偏執,梁爾璐煩躁:“這就是你挽回我的誠意?終於裝不下去了吧?放開,你放開我!”

卻未料到林瀚睿眉眼稍楞,隨即竟彎了些哭笑不得的弧度:“梁秘書,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下午要和政府部門的人見面,吃火鍋穿的衣服多少沾味。”

“我若想睡你,剛才在車裏豈不更順手?”

“你還是這麽可愛。”

平平無奇的真實意圖反由她誤會得大相徑庭,梁爾璐頓時面紅耳赤,閉眼間皺巴了臉嫌丟人。

即將抿咬的唇瓣卻受到輕軟覆力,林瀚睿近在咫尺的臉容映入眼簾,這次倒是好心容許她中途換氣,但也僅開玩笑似的一絲半縷。

梁爾璐推拒不成,男人全套西裝穿在身,她的指端也無法掐進人臂肉,待他單方面行使了宣告結束的主動權,才得以大肆呼吸。

她偏頭躲掉林瀚睿快要觸及自己紅濕眼尾的手指,蹙眉相視:“這就是你口中的欲望低迷?”

“是低迷,不是沒了。”

清晰可辨他發沈的啞聲,梁爾璐撇開視線內的深濃眸色。

“你去洗漱吧。”

沙發下陷的痕跡消失,她二話不說起身跑向臥室。

床邊的紙袋內塞了換洗衣物,出自她行李箱,梁爾璐抓緊時間解決,但不清楚林瀚睿在哪間。

試著其中一房打探,她直楞楞撞見充滿潮氣的男人走出浴室,瞬間後退半步,示意自己的喉嚨位置:“哦!我,我是怕你洗澡的時候……”

面前擦拭著半濕發綹的林瀚睿聞聲扯笑,卻賣關子似持續不語,獨獨凝眸盯看她。

“怎麽,梁醫生對別的哮喘病人也這樣過度緊張?”

“不會有事的,你在酒店休息,等我下班來接。”

到底是一著不慎就容易猝死的病,梁爾璐嚴肅正色:“可是……總之你別死我邊上,惹不起太子爺的勢力。”

“沒有你的四年,我都活了下來,現在更舍不得。”

她還想出聲,鼻尖卻遭林瀚睿擡了單根手指,小力點觸。

隱隱殘餘的感覺令梁爾璐氣急敗壞他這招成功偷襲:“你在逗貓嗎?”

“嗯,長了一身犟骨頭的小野貓。”

“那你就是長了一身犟骨頭的綠茶小貓!天天爭風吃醋!”

她就不該松口同意陪他演婚內出軌的,到頭來坑的是自己:“小心我把你膽大包天的貓爪子綁起來。”

“我生病了,對不起。”

前後話題毫無關聯,梁爾璐納悶這平靜的道歉:“你說什麽……嗯?”

一瞬間的淩空感,她疑惑張望身下坐著的桌面,因此低垂的臉被林瀚睿扳正且擡,男人扣托在她後腦勺的五指使力,拉近了雙方距離。

唇瓣由他壓碾得過火,頸沿的手一路探向頭發的絲綹間,指節嵌抵發縫深處,這股外來的涼意松了力道退遠之後又重擠進幾分,循環往覆。

艱難送林瀚睿一下沒多少攻擊值的鐵頭功,她氣惱推遠他,稍稍直起些腰,匆忙整理亂糟糟的睡裙。

“桌子我會擦。”

無法裝聽不見,梁爾璐咬牙切齒,瞪視著神色自若並抱她下地的男人:“誰弄的當然誰擦,狗東西,我要把你的貓爪子剪禿!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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