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太美好的一天, 從被宇智波斑的晨練吵醒開始。

睦月雪枝睜開眼睛往窗外一看，天還沒亮呢。換做是平時也就算了，但今天可是他們新婚的第二天！

“這麽早去晨練嗎？”她打著哈欠說道。

宇智波斑已經換好了衣服, 聞言摸了摸她的頭發, 開口道：“你繼續睡吧。”

睦月雪枝倒頭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是被宇智波斑叫醒吃早餐。

他的身上有沐浴後的水汽，頭發也是半幹的。

伸了個懶腰，睦月雪枝抱住他勁瘦的腰肢, 開口道：“好有毅力誒……難怪斑這麽厲害……”

宇智波斑失笑，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問道：“你在家從不鍛煉的嗎？”

如果不是交過手, 他很難想象到這樣一具柔弱的身體裏會蘊藏著那麽強大的力量。她的手上沒有繭子, 握著武器的姿勢也很生疏，這才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騙過了他。

“嗯, 基本上是沒有鍛煉過的。”睦月雪枝懶洋洋地回道, 縮在他的懷裏像一只過於巨大的貓咪。

可惜，浪費了這樣好的天賦。

察覺到宇智波斑心中的想法, 她的語氣冷淡中又帶著些許的無奈：“鍛煉了又如何呢, 暴露了自己的天賦，最後也也不過是成為了旁人手* 裏的武器。我不想傷害別人, 強大的力量應該用在保護弱小者的身上，而不是刺向他人。”

宇智波斑的手頓住了。

睦月雪枝擡頭看他：“是不是很可笑。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卻從來不去行動。只是當著縮頭烏龜，閉著眼睛關上耳朵，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誰天生應該做什麽。”宇智波斑拍拍她的背脊, “很多人一生都過得渾渾噩噩。”

所以能清醒地看見這世間惡與痛苦的根源，已經十分難得。

只不過, 這或許不是一件好事。看見了卻無法改變，難免會更加痛苦。所以才會有那句話，難得糊塗。

“你和柱間應該會處得很好，能聊得來。”他們都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只是這世道女子生活得更加艱難，想要踏出那一步不容易。

仔細想想，在建立木葉村這件事上，也一直是柱間在推動著他，在他迷茫、困惑、裹足不前的時候，鼓勵他，拉著他往前走。

“是嗎，”睦月雪枝玩弄著他的手指，隨口應了一句後嘀嘀咕咕地說道，“我還擔心你嘲笑我。”

“嘲笑你做什麽。”宇智波斑學著她說話，“你長得這麽好看，實力又這麽強，如果早早地嶄露頭角的話，恐怕我們也做不了夫妻。”

更大的可能是做敵人吧。宇智波斑思索著，他對於娶妻生子沒有想法，如果在戰場上碰見了她，也不會憐香惜玉，只會想要打敗她。

最後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睦月雪枝哧溜一下爬起來，瞪圓了眼睛看他。

“你還會開玩笑誒！”她左右看看，捏住了他的臉，“說，你是不是變身術變出來的！”

“……誰敢用變身術變成我的樣子。”宇智波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起床吃飯，我帶你出去走走。”

走出宇智波族地後，宇智波斑帶著妻子徑直朝火影大樓而去，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推開了千手柱間的辦公室。

“斑？你怎麽來了？”千手柱間驚訝地看著他，他不是給摯友批了一周的假期嗎？怎麽今天就來上班了。

宇智波斑開口道：“我帶雪枝來登記。”

千手柱間楞了一下，回憶起了這件事，恍然大悟地說道：“噢噢，好的，你們先等一下，我去叫扉間來。”

他去隔壁把千手扉間喊來了，千手扉間冷著一張臉，拿出了兩張紙遞給宇智波斑。

“在這上面登記就可以了，負責人簽字、加蓋公章後一式兩份，這邊留底一份，還有一份你們帶回去。”為了這件事，他昨天晚上被迫加班了好久，可惡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對他的臭臉視若無睹，填好之後，不等他開口，千手柱間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我來簽我來簽！”

他工工整整地在兩張登記表上簽了字，美滋滋地欣賞了一番，端端正正地蓋上了章子。

宇智波斑將其中一張小心地收進了懷裏，看他謹慎的模樣，千手扉間忍不住說道：“要離婚的話，記得帶著登記表過來註銷，所以……”

千手柱間猛地躥了出去，啪地一下捂住了弟弟的嘴，奈何還是晚了一步。宇智波斑充滿殺氣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朝千手扉間剜了過來，幾乎要刺破他的皮膚。

“例行囑托、例行囑托。”千手柱間給弟弟圓場，打著哈哈說道，“這麽說來，斑和雪枝還是第一對來登記的夫妻呢，新婚快樂呀！”

衡量了一下為了千手扉間毀掉一天的好心情是否值得，宇智波斑冷哼一聲，收回了打架的想法。有千手柱間在，他也打不起來。

“對了，中午一起吃飯嗎？”千手柱間迫切地想要轉移話題，“本來按理說昨天晚上我們就該好好喝一頓的，結果斑帶著雪枝跑了，真是狡猾呢。”

“可以。”宇智波斑一口應下。

千手柱間悄悄松了口氣，笑嘻嘻地說道：“那就說好了，中午我請客，你記得來。”

木葉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簡單地逛了一圈後，差不多就到了飯點。既然是火影請客，那地方自然不能太隨便。

於是在木葉村最大、最豪華的餐廳門口，四個人相聚了

千手扉間一看就是被迫的，臉上寫著四個大字——好想離開。

奈何在場的人沒一個在意。

千手柱間預定了一個包廂，四個人坐剛好。

“新婚快樂。”千手柱間又說了一遍，他將兩個禦守遞了過來，“這是我去求來的，據說十分靈驗。”

做工精美的禦守上用黑底紅線繡著“健康平安”四個字，十分“宇智波”的配色。

“謝謝。”宇智波斑接過來。

這是作為朋友送的禮物，千手一族的賀禮早就收到宇智波的庫房裏去了。

他將其中一個轉交給睦月雪枝，睦月雪枝微笑著收下。

好奇怪，這個禦守在上周目裏出現過嗎？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上周目宇智波斑壓根沒給她？

她忍不住一下一下地去瞥他，得到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沒事。”睦月雪枝笑道。

轉過頭，看見千手柱間正用一種令人冒出雞皮疙瘩的眼神看他們。

“嘿嘿……嘿嘿……”

像是在欣賞什麽絕世美景，他的嘴角翹得老高了。

“斑啊，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你說。”宇智波斑隨口回道。

“那個……我想收你的孩子做義子，可以嗎？”

宇智波斑拿著酒杯的手頓住，疑惑地看向千手柱間：“你認真的？”

義父和義子之間可不單純是關系好，以後他的孩子和柱間的孩子擁有同等的繼承權，甚至能分走他的政治財產。

若是不出意外，這孩子受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兩人的教導，未來不可限量。

這也是千手柱間對好友的保證，沒能讓斑成為火影，是他心中一直過意不去的坎。

“是啊。”千手柱間肯定地回答，“可惜年齡相差太大，不然我都想讓斑的孩子娶我的女兒呢。”

“……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宇智波斑不置可否，“以後再說吧。”

孩子都還沒懷上呢。

千手柱間展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臉。

斑這樣說，那就是答應了。

千手扉間無聲地撇了撇嘴。

酒過三巡，千手柱間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色，他撐著下巴，笑意盎然。

“真好啊，”他咕噥著，“大家都能在一起……斑，我們也實現了最初的願望吧……”

宇智波斑的神色怔忪，顯然也有了幾分醉意。

“啊，是啊……”

“到時候你的孩子、我的孩子，還有許許多多村子裏忍者的孩子，大家都能生活在一起，健康地長大！”千手柱間說著還手舞足蹈起來了，興奮完了就往桌子下滑，幸好千手扉間一把抄住了他。

“……對不起啊，斑……”

將腦袋靠在弟弟的肩膀上，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千手柱間的口中傳出，宇智波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放下。

“都過去了，柱間。”

他知道千手柱間在說什麽，千手柱間也知道他在回答什麽。

“你都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下午還要工作。”宇智波斑說完，起身離開。

他站起來的瞬間身體有些晃，睦月雪枝眼疾手快地摟住了他的腰。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一看就是感情不錯的小夫妻。

同千手兄弟倆告別，睦月雪枝牽著宇智波斑，緩緩地朝家裏走去。

千手柱間趴在窗戶口往外看，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慢慢消失，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幾分羨慕。

斑也找到了可以攜手一生的人啊。

“早知道當時你就不該攔住我。”千手扉間漠然地喝了一口茶，“明明大哥才是木葉最強的忍者，不是嗎。”若是他開了口，此時過得快樂的人就應當是大哥了。

千手柱間搖搖頭，沒吭聲。

“算了。”事到如今，難道還能從宇智波斑的手裏搶人嗎，“大哥你別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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