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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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昏暗的房間裏, 門窗緊閉。光線被阻隔在外，屋內的藥味能把人熏得暈過去。
他的弟弟、他曾經在父母的墳前發誓，要一輩子照顧的弟弟, 面色蒼白地躺在房間的中央, 身上蓋著一塊白布。
‘泉奈……’
他跪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在白布上洇出一滴一滴的水痕，最後匯聚成一大塊。
‘你不要死……’
他撫摸著弟弟的臉頰, 好冰啊，怎麽會這麽冰。
不對, 泉奈的身上應該是很暖和的。冬天的時候, 他們兄弟倆總喜歡睡在一個被窩裏, 泉奈每次都要比他早上床片刻，好替他把被窩睡暖。
他們兄弟兩個就這麽相依走過了十幾年。
‘斑哥……’眼睛上也蒙著白布的泉奈朝他伸出了手, 他抓著他的肩膀, 用尖利的聲音說道，‘斑哥, 我說了不要和千手結盟, 你為什麽不聽我的！’
抱歉，泉奈, 抱歉……
‘斑哥，你拿了我的眼睛，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泉奈身上的死氣逼近了他，手指摸上了他的眼睛，“這是我的眼睛, 是我的眼睛啊！”
‘對不起，泉奈……’決不能讓旁人接觸到的眼睛任由弟弟撫摸, 他的眼圈猩紅，布滿了血絲。
弟弟是為了他而死的，為了成就他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所以，他要拿走，就讓他拿走吧，只要泉奈可以回來。
‘千手兄弟不可信！斑哥，你會被他們踩進地獄的！’
泉奈沒有拿走他的眼睛，只是用痛苦的聲音一遍一遍地重覆。
他緊緊抱著弟弟，恨不得永遠不要分開。
‘無所謂的，去地獄也無所謂，大家都累了，寧願被套上繩索成為家犬，也不想繼續為了生存而廝殺。’他喃喃著，‘是我沒用，泉奈，我沒辦法看著族人們繼續為了戰爭而拼命。’
‘所以你也墮落了，對嗎？斑哥，你也沈浸在了泡沫一般的幸福之中了，是嗎！’弟弟死死掐著他的手臂，憤怒而悲哀地喊道，‘斑哥，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你怎麽敢原諒千手扉間，你怎麽敢原諒他們！’
宇智波斑猛地睜開眼睛。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幹凈整潔的屋子裏，隱隱有一股香氣，桌上花瓶裏的一枝忍冬花正靜謐地綻放。
一個熱源緊緊貼著他，宇智波斑側過頭，看見妻子美麗的面容。他下意識地伸手把掉到臂彎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她的肩膀。
察覺到他的視線，妻子懵懂地睜開了眼睛。
“怎麽了，斑？”
宇智波斑起身，低聲回答：“沒事，我起夜，你繼續睡吧。”
“唔。”
看著妻子再次閉上了眼，宇智波斑給她掖了掖被角，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門。
門外夜涼如水，宇智波斑站了片刻後，憑借著本能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等到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祠堂的門口。
守著祠堂的家忍看見族長深夜前來，低頭行禮。宇智波斑擺擺手，徑自走了進去。
祠堂裏黑黝黝的，沒有一點燭火。只有在開門的那刻，有月光鉆了進去。借著那一點月光，他在最前方的牌位上，看見了屬於弟弟的那個。
泉奈的牌位被打理得很幹凈，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擦拭。宇智波斑扯著睡衣袖子上的柔軟布料，把牌位上不存在的灰擦去了。
他一點點地撫摸過弟弟的名字，在心中默念著：
泉奈，你還在怪我嗎。
也對，你怪我是應當的。
我不是個好哥哥，也不是個好族長。
你托付給我的事情，我一件也沒有做到。
這樣的我，怎麽配得到幸福呢。
將牌位重新放好，宇智波斑離開了祠堂。他在這個還不算熟悉的族地裏走著，慶幸自己搬了家。
在泉奈剛剛死去的時候，還生活在曾經族地裏的他不管在什麽地方，都好像看見了泉奈的身影。
院子裏、走廊下、大門口……泉奈無處不在，如影隨形。他常常因此而停下，癡癡地看著泉奈的方向。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是虛影。但心是很難完全受到大腦控制的。正如詩人在和歌中寫道：
我知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然而，然而……
沈重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拐過轉角，一盞微微搖晃的燭火為他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段路。
他的妻子披著外衣，倚靠在門框上，半垂著頭。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從她的肩膀上垂落。
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他幾乎是小跑地來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了身體。
“雪枝？”他扶著她，看見她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你怎麽在這裏？”
睦月雪枝揉了揉眼睛，往他身上一撲，黏黏糊糊地說道：“我在等你啊。”
“……等我？”宇智波斑吹滅了燈，將她打橫抱起來，走進房間時還不忘記用腳把門關上，“等我做什麽，我很快就回來的。”
“怕你看不清路啦。”睦月雪枝在他的鎖骨上蹭了蹭，找回了一點睡意，“而且你也出去太久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
宇智波斑沒有說話，將她輕柔地放進了被褥中，然後脫去了外衣，跟著躺了進去。
睦月雪枝一個翻身，滾進了他的懷中，額頭抵著他的胸口。
“你心情不好，是做了噩夢嗎？”她的聲音很低，但在寂靜的夜裏很清晰。
宇智波斑拍了拍她的背：“沒事。”
這顯然不是一個能令她滿意的回答，甚至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不可以告訴我嗎？”她追問道，“我想知道，關於斑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真是貪心啊。”
“這怎麽能算是貪心呢。”睦月雪枝擡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伴侶，我有義務分擔你的責任。如果有什麽煩心的事情，說出來難道不比一個人獨自承受更好嗎？”
宇智波斑沈默著。
要讓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敞開心胸，是很難的。尤其是他已經習慣了沈默，習慣了將一切痛苦吞進肚子裏，把所有傷口都遮掩起來。
他是緊閉的蚌，如果自己不願意打開一條縫隙，任由旁人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窺探到他柔軟的內心。
“我……”宇智波斑嘗試著開口，舌頭卻仿佛打了結，“沒事，只是有點不習慣。”
“……”
好煩。
怎麽會有人長了嘴巴不說話。嘴巴不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睦月雪枝揉了揉太陽穴，想發怒，又想笑。
她心中有了決定。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整一些幺蛾子出來。宇智波斑，這是你自找的。
果然啊，鏡子不擦不明，男人不打不行！
與其讓柱間把你殺掉，不如……
——————————————
【宇智波斑好感值：90】
終於又到了這個關鍵節點，宇智波斑又開始夜不歸家了。
睦月雪枝去找了一趟千手柱間，意料之中地沒有得到答案。
“為什麽不親自去尋找答案呢？”千手柱間含糊其辭地說道，“雪枝你可以做到的吧。”
睦月雪枝停下了離開的步子，回頭說道：“正如你尊重斑一樣，我也尊重著斑，包括他的一切決定。不論他做什麽。”
“這樣啊……”千手柱間沈吟，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同斑聊過了，你也去和斑談一談吧。你、我還有宇智波一族都生活在木葉村裏，眼看著木葉就要變得越來越好，他何必想著……”
睦月雪枝面露悲傷，苦笑道：“我又能如何呢？你比我更了解斑，他做出的決定，誰能更改？”
千手柱間哽住。
“總之，我會盡力而為的。”留下這句話，睦月雪枝回到了宇智波族地，等待著那個或許是最後一次回家的丈夫。
他看起來更瘦了，面色也很冷凝。她嗅到了他身上塵土的氣味，仿佛是從地底下鉆出來。
兩人坐在院子裏，很久沒有說話。
“你一定要離開嗎？”睦月雪枝不能理解，“為什麽？”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抱著手臂，以一種拒絕溝通的姿態開口道：“你留在木葉村，能生活得更好。”
啊，又來了，熟悉的雞同鴨講。
睦月雪枝木著臉想。
“但是木葉村沒有你。”她挽留道，“我們是夫妻。”
宇智波斑垂著眼瞼，並沒有為這句話所打動。
“你喜歡木葉，對嗎。它是你心中的凈土。”他冷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厭煩，“然而，對我來說不是。”
他討厭木葉。
身為木葉村的創建者之一，宇智波斑討厭木葉。
睦月雪枝抿著唇，神色覆雜。
似驚訝，似了然。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宇智波斑從懷中取出保存得很好的登記表，放在了桌子上，“宇智波一族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就不要留在這裏了。”
曾經的她手無縛雞之力，宇智波哪怕再不濟，對她來說也是一把足以遮風擋雨的大傘。
如今她幾乎無人能敵，天下無處不可去，自然會有更好的出路。
“當初你說要嫁給木葉最強的忍者，但我不是，所以姑且算是我騙婚。你拿著登記表，去註銷我們之間的婚姻關系吧。”他又將一個卷軸壓在了登記表上，“這是我的補償。”
睦月雪枝默然。沒想到之前她把離婚二字甩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臉上，這回輪到宇智波斑把離婚甩到她的臉上了。
好好好，宇智波斑你是真的出息了，還會給離婚費呢！比你弟弟強！
自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宇智波斑毫不留戀地轉身。
“只有這些了嗎。”睦月雪枝捂著眼睛，哽咽道，“你要對我說的話，只有這些了嗎？”
宇智波斑背對著她，用靜默來回答。
“……我知道了，你走吧。”
院子裏恢覆了寂靜。良久，她在家忍們同情的註視下，回到了屋子裏。
多可憐啊，一個被拋棄的女人。
睦月雪枝放下手，露出了一雙淡漠的眼睛。她的眼圈一點沒紅，看不出流淚的痕跡。
雖然這個場景的出現完全在預想之中，但是心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脫掉累贅的衣服，換上便於行動的作戰服。睦月雪枝擡手，開始在商城裏購買道具。
全屬性增加的藥水，單屬性增加的藥丸，針對性加強的配飾，提高屬性的武器。
【查克拉50，體質50，力量50，魅力39，敏捷50，智力39。】
一個人影從窗戶口飛出，家忍們看見他們的族長夫人朝族長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希望族長夫人能把族長帶回來啊，好好的和平日子，為什麽要再度掀起波瀾呢？
他們默默祈禱著。
——————————————
睦月雪枝在木葉村旁邊的森林邊緣堵住了宇智波斑，看見她出現，他略有些驚訝。
“雪枝……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嗎？”
他以為雪枝是不會離開木葉的，畢竟她是那麽地喜歡木葉村，還發誓要保護它。
“不，我是來挽留你的。”睦月雪枝冷淡開口，“最後一次挽留你。”
宇智波斑亮起來的眼睛黯淡了些許，他嗤笑道：“不必浪費時間了，不管你挽留我多少次，我都是不會留下來的。現在的木葉，和我理想中的木葉，已經完全不同了。”
“既然不同，為什麽不去改變呢？”睦月雪枝嘆息，“我以前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現在看來，斑也是個膽小鬼啊。”
宇智波斑沈下臉。他不想和妻子動手，於是打算繞過她。
“語言不足以打動你，那麽只能用實際行動了。”睦月雪枝擋住他，開口道，“你贏了我，我就讓你走。”
“……”宇智波斑想起初見時候，妻子說過的話。時過境遷，大家都變了。“我不會手下留情，我們最終的結果只有兩敗俱傷而已。這樣的話，你仍然要同我動手嗎？”
睦月雪枝活動了一下關節，冷笑道：“今時不同往日，斑，請小心了。”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中他的臉，宇智波斑擡手，將查克拉凝聚起來，想要硬接住她這一拳。
在觸碰的瞬間，宇智波斑就意識到事情不對。極其強大的沖擊力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在面對一道驚濤駭浪，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他一路向後飛去，砸斷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樹，最後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拉出了長長的一道拖痕。
宇智波斑沒忍住，嘔了一口血出來，驚疑不定地看向她。
“你一直在留手？”明明每次對練的時候，她的力氣都沒有這麽大，怎麽突然之間變化如此明顯。
“不是。”睦月雪枝扯了扯嘴角，“是你讓我變得更加強大了。斑，我對你的那些愛、恨、怨，讓我變得更加強大，讓我想要將你……撕碎。”
宇智波斑的嘴唇抖動了一下，好像說了一句抱歉。
“快站起來吧。”睦月雪枝恍若未聞，“你對我做了那麽多安排，我也把你安排一下。今天，我們只有一個人能夠離開。”
“既然如此……”宇智波斑站直了身體，眼睛化作一片血紅色，“那我應戰！”
轟——！！
巨大的聲響一直傳到了木葉村，將夢中的人們都驚醒過來。千手柱間一臉茫然地跑出來，看見遠處濃煙滾滾。
“扉間，你守好村子，我過去看看！”他丟下這句話，全力運起查克拉，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當他趕到的時候，面前只有大片大片的廢墟，燒焦的樹木散發出嗆鼻的氣味，到處是深坑。
“雪枝？！”
廢墟之中，一個女子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形單影只，看起來格外地悲傷。
“發生什麽了？”千手柱間皺著眉問道，這個痕跡……看起來像是火遁，還有須佐能乎？
女子閉了閉眼，流下兩行淚來。
“抱歉，柱間，我沒能留住斑。”她抽泣著，“他走了，他把我丟下了。”
千手柱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語，也說不出對摯友的責怪。
一切都早已有跡可循，是他捂住了耳朵，不看不聽。
“他怎麽能這樣對我……”睦月雪枝搖著頭，看起來瀕臨崩潰邊緣了，“我難道是什麽累贅嗎？還是說他其實一直以來都看不起我？”
“沒有，斑不是那種人！”千手柱間急忙解釋道，“他只是一時間沒有想明白而已，我相信他，他會回來的！”
睦月雪枝悲傷地看著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嗎，他真的會回來嗎？”
千手柱間很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臉，澀然道：“會的，他會回來的。”
睦月雪枝低下頭，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要在這裏等他。”
“雪枝……”
睦月雪枝擦幹凈眼淚，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要在這裏等他回來。”
她說到做到。
睦月雪枝沒有再回到木葉，也沒有回到宇智波族地。她沒有將登記表還給木葉，註銷她和宇智波斑的婚姻。她始終堅持，宇智波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她在她和宇智波斑戰鬥過的地方建起了一棟屋子，孤獨地生活在那裏面，拒絕了一切關心。除了購買物資，她不會出門。
人們歌頌著她的忠貞，讚美著她的愛情，她和宇智波斑的故事一路傳遍了幾大國。
每個人都在期待著一個美好結局的誕生，但奇怪的是，宇智波斑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就像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找到過他的蹤跡。
“別再等了。”就連千手柱間都開始這樣說，“斑一定是知道，如果他出現，就會被我們抓回來，所以才一直躲著不肯現身的。”
他試圖用委婉的語氣勸導她。
“你說，斑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娶妻生子了？”睦月雪枝坐在樹樁上，目光幽深地看向遠處的天空。
“不可能的。”千手柱間認真地說道，“斑不可能在別的地方娶妻生子。他很愛你的。”
他很篤定。如果連雪枝這樣的女子都無法愛上的話，斑不可能會愛上第二個人。
睦月雪枝低頭笑了起來。
“謝謝你，柱間。”她真誠地說道，“謝謝你一直幫我、開導我。”
“誒？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千手柱間有短暫的慌張，很快又鎮定下來。
應該做的？
睦月雪枝眼神微閃，品出了這句話裏暗藏的愧疚。
【千手柱間好感值：50】
多有趣啊，千手柱間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她，還是著迷於她對宇智波斑不可動搖的愛情呢？
總不至於，他真的因為她最初故意說的那句話而心動了吧？
睦月雪枝送走了千手柱間，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千手柱間面色恍惚地回了木葉，和弟弟碰上了。
“後悔了嗎？”千手扉間再次這麽問道。
千手柱間第一次回答弟弟的這個問題：“……有一點。”
早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的結局，當初他就應該搶先在斑之前開口。
如果、如果她的丈夫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這麽傷心，這麽痛苦。她是一個好女人，本該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千手扉間搖頭，這就是命運啊。
在眾人想象中日子過得十分淒苦的睦月雪枝打開了屋內的機關，從暗道中走下去，一直深入地底。
建在深處的密室裏，一個人影蜷縮在床上。
“斑。”她用甜蜜的語氣喊著自己的丈夫，“柱間來看你了，他很關心你呢。”
人影微動，連帶著他身上插著的幾根黑色長棒也動了起來。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
睦月雪枝走過來，跪坐在丈夫面前，撫摸著他的臉頰。
迎著宇智波斑溢滿了怒火的目光，她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真好，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宇智波斑好感值：70】
【宇智波斑-籠中鷹（BE）
——被折斷翅膀的雄鷹，最終死在了籠子裏。】
什麽啊，竟然是BE。
睦月雪枝冷漠地想道。
知不知道把宇智波斑關起來的難度有多高啊，垃圾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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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裏, 門窗緊閉。光線被阻隔在外，屋內的藥味能把人熏得暈過去。
他的弟弟、他曾經在父母的墳前發誓，要一輩子照顧的弟弟, 面色蒼白地躺在房間的中央, 身上蓋著一塊白布。
‘泉奈……’
他跪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在白布上洇出一滴一滴的水痕，最後匯聚成一大塊。
‘你不要死……’
他撫摸著弟弟的臉頰, 好冰啊，怎麽會這麽冰。
不對, 泉奈的身上應該是很暖和的。冬天的時候, 他們兄弟倆總喜歡睡在一個被窩裏, 泉奈每次都要比他早上床片刻，好替他把被窩睡暖。
他們兄弟兩個就這麽相依走過了十幾年。
‘斑哥……’眼睛上也蒙著白布的泉奈朝他伸出了手, 他抓著他的肩膀, 用尖利的聲音說道，‘斑哥, 我說了不要和千手結盟, 你為什麽不聽我的！’
抱歉，泉奈, 抱歉……
‘斑哥，你拿了我的眼睛，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泉奈身上的死氣逼近了他，手指摸上了他的眼睛，“這是我的眼睛, 是我的眼睛啊！”
‘對不起，泉奈……’決不能讓旁人接觸到的眼睛任由弟弟撫摸, 他的眼圈猩紅，布滿了血絲。
弟弟是為了他而死的，為了成就他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所以，他要拿走，就讓他拿走吧，只要泉奈可以回來。
‘千手兄弟不可信！斑哥，你會被他們踩進地獄的！’
泉奈沒有拿走他的眼睛，只是用痛苦的聲音一遍一遍地重覆。
他緊緊抱著弟弟，恨不得永遠不要分開。
‘無所謂的，去地獄也無所謂，大家都累了，寧願被套上繩索成為家犬，也不想繼續為了生存而廝殺。’他喃喃著，‘是我沒用，泉奈，我沒辦法看著族人們繼續為了戰爭而拼命。’
‘所以你也墮落了，對嗎？斑哥，你也沈浸在了泡沫一般的幸福之中了，是嗎！’弟弟死死掐著他的手臂，憤怒而悲哀地喊道，‘斑哥，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你怎麽敢原諒千手扉間，你怎麽敢原諒他們！’
宇智波斑猛地睜開眼睛。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幹凈整潔的屋子裏，隱隱有一股香氣，桌上花瓶裏的一枝忍冬花正靜謐地綻放。
一個熱源緊緊貼著他，宇智波斑側過頭，看見妻子美麗的面容。他下意識地伸手把掉到臂彎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她的肩膀。
察覺到他的視線，妻子懵懂地睜開了眼睛。
“怎麽了，斑？”
宇智波斑起身，低聲回答：“沒事，我起夜，你繼續睡吧。”
“唔。”
看著妻子再次閉上了眼，宇智波斑給她掖了掖被角，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門。
門外夜涼如水，宇智波斑站了片刻後，憑借著本能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等到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祠堂的門口。
守著祠堂的家忍看見族長深夜前來，低頭行禮。宇智波斑擺擺手，徑自走了進去。
祠堂裏黑黝黝的，沒有一點燭火。只有在開門的那刻，有月光鉆了進去。借著那一點月光，他在最前方的牌位上，看見了屬於弟弟的那個。
泉奈的牌位被打理得很幹凈，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擦拭。宇智波斑扯著睡衣袖子上的柔軟布料，把牌位上不存在的灰擦去了。
他一點點地撫摸過弟弟的名字，在心中默念著：
泉奈，你還在怪我嗎。
也對，你怪我是應當的。
我不是個好哥哥，也不是個好族長。
你托付給我的事情，我一件也沒有做到。
這樣的我，怎麽配得到幸福呢。
將牌位重新放好，宇智波斑離開了祠堂。他在這個還不算熟悉的族地裏走著，慶幸自己搬了家。
在泉奈剛剛死去的時候，還生活在曾經族地裏的他不管在什麽地方，都好像看見了泉奈的身影。
院子裏、走廊下、大門口……泉奈無處不在，如影隨形。他常常因此而停下，癡癡地看著泉奈的方向。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是虛影。但心是很難完全受到大腦控制的。正如詩人在和歌中寫道：
我知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然而，然而……
沈重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拐過轉角，一盞微微搖晃的燭火為他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段路。
他的妻子披著外衣，倚靠在門框上，半垂著頭。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從她的肩膀上垂落。
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他幾乎是小跑地來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了身體。
“雪枝？”他扶著她，看見她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你怎麽在這裏？”
睦月雪枝揉了揉眼睛，往他身上一撲，黏黏糊糊地說道：“我在等你啊。”
“……等我？”宇智波斑吹滅了燈，將她打橫抱起來，走進房間時還不忘記用腳把門關上，“等我做什麽，我很快就回來的。”
“怕你看不清路啦。”睦月雪枝在他的鎖骨上蹭了蹭，找回了一點睡意，“而且你也出去太久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
宇智波斑沒有說話，將她輕柔地放進了被褥中，然後脫去了外衣，跟著躺了進去。
睦月雪枝一個翻身，滾進了他的懷中，額頭抵著他的胸口。
“你心情不好，是做了噩夢嗎？”她的聲音很低，但在寂靜的夜裏很清晰。
宇智波斑拍了拍她的背：“沒事。”
這顯然不是一個能令她滿意的回答，甚至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不可以告訴我嗎？”她追問道，“我想知道，關於斑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真是貪心啊。”
“這怎麽能算是貪心呢。”睦月雪枝擡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伴侶，我有義務分擔你的責任。如果有什麽煩心的事情，說出來難道不比一個人獨自承受更好嗎？”
宇智波斑沈默著。
要讓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敞開心胸，是很難的。尤其是他已經習慣了沈默，習慣了將一切痛苦吞進肚子裏，把所有傷口都遮掩起來。
他是緊閉的蚌，如果自己不願意打開一條縫隙，任由旁人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窺探到他柔軟的內心。
“我……”宇智波斑嘗試著開口，舌頭卻仿佛打了結，“沒事，只是有點不習慣。”
“……”
好煩。
怎麽會有人長了嘴巴不說話。嘴巴不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睦月雪枝揉了揉太陽穴，想發怒，又想笑。
她心中有了決定。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整一些幺蛾子出來。宇智波斑，這是你自找的。
果然啊，鏡子不擦不明，男人不打不行！
與其讓柱間把你殺掉，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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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好感值：90】
終於又到了這個關鍵節點，宇智波斑又開始夜不歸家了。
睦月雪枝去找了一趟千手柱間，意料之中地沒有得到答案。
“為什麽不親自去尋找答案呢？”千手柱間含糊其辭地說道，“雪枝你可以做到的吧。”
睦月雪枝停下了離開的步子，回頭說道：“正如你尊重斑一樣，我也尊重著斑，包括他的一切決定。不論他做什麽。”
“這樣啊……”千手柱間沈吟，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同斑聊過了，你也去和斑談一談吧。你、我還有宇智波一族都生活在木葉村裏，眼看著木葉就要變得越來越好，他何必想著……”
睦月雪枝面露悲傷，苦笑道：“我又能如何呢？你比我更了解斑，他做出的決定，誰能更改？”
千手柱間哽住。
“總之，我會盡力而為的。”留下這句話，睦月雪枝回到了宇智波族地，等待著那個或許是最後一次回家的丈夫。
他看起來更瘦了，面色也很冷凝。她嗅到了他身上塵土的氣味，仿佛是從地底下鉆出來。
兩人坐在院子裏，很久沒有說話。
“你一定要離開嗎？”睦月雪枝不能理解，“為什麽？”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抱著手臂，以一種拒絕溝通的姿態開口道：“你留在木葉村，能生活得更好。”
啊，又來了，熟悉的雞同鴨講。
睦月雪枝木著臉想。
“但是木葉村沒有你。”她挽留道，“我們是夫妻。”
宇智波斑垂著眼瞼，並沒有為這句話所打動。
“你喜歡木葉，對嗎。它是你心中的凈土。”他冷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厭煩，“然而，對我來說不是。”
他討厭木葉。
身為木葉村的創建者之一，宇智波斑討厭木葉。
睦月雪枝抿著唇，神色覆雜。
似驚訝，似了然。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宇智波斑從懷中取出保存得很好的登記表，放在了桌子上，“宇智波一族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就不要留在這裏了。”
曾經的她手無縛雞之力，宇智波哪怕再不濟，對她來說也是一把足以遮風擋雨的大傘。
如今她幾乎無人能敵，天下無處不可去，自然會有更好的出路。
“當初你說要嫁給木葉最強的忍者，但我不是，所以姑且算是我騙婚。你拿著登記表，去註銷我們之間的婚姻關系吧。”他又將一個卷軸壓在了登記表上，“這是我的補償。”
睦月雪枝默然。沒想到之前她把離婚二字甩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臉上，這回輪到宇智波斑把離婚甩到她的臉上了。
好好好，宇智波斑你是真的出息了，還會給離婚費呢！比你弟弟強！
自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宇智波斑毫不留戀地轉身。
“只有這些了嗎。”睦月雪枝捂著眼睛，哽咽道，“你要對我說的話，只有這些了嗎？”
宇智波斑背對著她，用靜默來回答。
“……我知道了，你走吧。”
院子裏恢覆了寂靜。良久，她在家忍們同情的註視下，回到了屋子裏。
多可憐啊，一個被拋棄的女人。
睦月雪枝放下手，露出了一雙淡漠的眼睛。她的眼圈一點沒紅，看不出流淚的痕跡。
雖然這個場景的出現完全在預想之中，但是心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脫掉累贅的衣服，換上便於行動的作戰服。睦月雪枝擡手，開始在商城裏購買道具。
全屬性增加的藥水，單屬性增加的藥丸，針對性加強的配飾，提高屬性的武器。
【查克拉50，體質50，力量50，魅力39，敏捷50，智力39。】
一個人影從窗戶口飛出，家忍們看見他們的族長夫人朝族長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希望族長夫人能把族長帶回來啊，好好的和平日子，為什麽要再度掀起波瀾呢？
他們默默祈禱著。
——————————————
睦月雪枝在木葉村旁邊的森林邊緣堵住了宇智波斑，看見她出現，他略有些驚訝。
“雪枝……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嗎？”
他以為雪枝是不會離開木葉的，畢竟她是那麽地喜歡木葉村，還發誓要保護它。
“不，我是來挽留你的。”睦月雪枝冷淡開口，“最後一次挽留你。”
宇智波斑亮起來的眼睛黯淡了些許，他嗤笑道：“不必浪費時間了，不管你挽留我多少次，我都是不會留下來的。現在的木葉，和我理想中的木葉，已經完全不同了。”
“既然不同，為什麽不去改變呢？”睦月雪枝嘆息，“我以前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現在看來，斑也是個膽小鬼啊。”
宇智波斑沈下臉。他不想和妻子動手，於是打算繞過她。
“語言不足以打動你，那麽只能用實際行動了。”睦月雪枝擋住他，開口道，“你贏了我，我就讓你走。”
“……”宇智波斑想起初見時候，妻子說過的話。時過境遷，大家都變了。“我不會手下留情，我們最終的結果只有兩敗俱傷而已。這樣的話，你仍然要同我動手嗎？”
睦月雪枝活動了一下關節，冷笑道：“今時不同往日，斑，請小心了。”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中他的臉，宇智波斑擡手，將查克拉凝聚起來，想要硬接住她這一拳。
在觸碰的瞬間，宇智波斑就意識到事情不對。極其強大的沖擊力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在面對一道驚濤駭浪，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他一路向後飛去，砸斷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樹，最後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拉出了長長的一道拖痕。
宇智波斑沒忍住，嘔了一口血出來，驚疑不定地看向她。
“你一直在留手？”明明每次對練的時候，她的力氣都沒有這麽大，怎麽突然之間變化如此明顯。
“不是。”睦月雪枝扯了扯嘴角，“是你讓我變得更加強大了。斑，我對你的那些愛、恨、怨，讓我變得更加強大，讓我想要將你……撕碎。”
宇智波斑的嘴唇抖動了一下，好像說了一句抱歉。
“快站起來吧。”睦月雪枝恍若未聞，“你對我做了那麽多安排，我也把你安排一下。今天，我們只有一個人能夠離開。”
“既然如此……”宇智波斑站直了身體，眼睛化作一片血紅色，“那我應戰！”
轟——！！
巨大的聲響一直傳到了木葉村，將夢中的人們都驚醒過來。千手柱間一臉茫然地跑出來，看見遠處濃煙滾滾。
“扉間，你守好村子，我過去看看！”他丟下這句話，全力運起查克拉，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當他趕到的時候，面前只有大片大片的廢墟，燒焦的樹木散發出嗆鼻的氣味，到處是深坑。
“雪枝？！”
廢墟之中，一個女子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形單影只，看起來格外地悲傷。
“發生什麽了？”千手柱間皺著眉問道，這個痕跡……看起來像是火遁，還有須佐能乎？
女子閉了閉眼，流下兩行淚來。
“抱歉，柱間，我沒能留住斑。”她抽泣著，“他走了，他把我丟下了。”
千手柱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語，也說不出對摯友的責怪。
一切都早已有跡可循，是他捂住了耳朵，不看不聽。
“他怎麽能這樣對我……”睦月雪枝搖著頭，看起來瀕臨崩潰邊緣了，“我難道是什麽累贅嗎？還是說他其實一直以來都看不起我？”
“沒有，斑不是那種人！”千手柱間急忙解釋道，“他只是一時間沒有想明白而已，我相信他，他會回來的！”
睦月雪枝悲傷地看著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嗎，他真的會回來嗎？”
千手柱間很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臉，澀然道：“會的，他會回來的。”
睦月雪枝低下頭，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要在這裏等他。”
“雪枝……”
睦月雪枝擦幹凈眼淚，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要在這裏等他回來。”
她說到做到。
睦月雪枝沒有再回到木葉，也沒有回到宇智波族地。她沒有將登記表還給木葉，註銷她和宇智波斑的婚姻。她始終堅持，宇智波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她在她和宇智波斑戰鬥過的地方建起了一棟屋子，孤獨地生活在那裏面，拒絕了一切關心。除了購買物資，她不會出門。
人們歌頌著她的忠貞，讚美著她的愛情，她和宇智波斑的故事一路傳遍了幾大國。
每個人都在期待著一個美好結局的誕生，但奇怪的是，宇智波斑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就像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找到過他的蹤跡。
“別再等了。”就連千手柱間都開始這樣說，“斑一定是知道，如果他出現，就會被我們抓回來，所以才一直躲著不肯現身的。”
他試圖用委婉的語氣勸導她。
“你說，斑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娶妻生子了？”睦月雪枝坐在樹樁上，目光幽深地看向遠處的天空。
“不可能的。”千手柱間認真地說道，“斑不可能在別的地方娶妻生子。他很愛你的。”
他很篤定。如果連雪枝這樣的女子都無法愛上的話，斑不可能會愛上第二個人。
睦月雪枝低頭笑了起來。
“謝謝你，柱間。”她真誠地說道，“謝謝你一直幫我、開導我。”
“誒？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千手柱間有短暫的慌張，很快又鎮定下來。
應該做的？
睦月雪枝眼神微閃，品出了這句話裏暗藏的愧疚。
【千手柱間好感值：50】
多有趣啊，千手柱間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她，還是著迷於她對宇智波斑不可動搖的愛情呢？
總不至於，他真的因為她最初故意說的那句話而心動了吧？
睦月雪枝送走了千手柱間，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千手柱間面色恍惚地回了木葉，和弟弟碰上了。
“後悔了嗎？”千手扉間再次這麽問道。
千手柱間第一次回答弟弟的這個問題：“……有一點。”
早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的結局，當初他就應該搶先在斑之前開口。
如果、如果她的丈夫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這麽傷心，這麽痛苦。她是一個好女人，本該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千手扉間搖頭，這就是命運啊。
在眾人想象中日子過得十分淒苦的睦月雪枝打開了屋內的機關，從暗道中走下去，一直深入地底。
建在深處的密室裏，一個人影蜷縮在床上。
“斑。”她用甜蜜的語氣喊著自己的丈夫，“柱間來看你了，他很關心你呢。”
人影微動，連帶著他身上插著的幾根黑色長棒也動了起來。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
睦月雪枝走過來，跪坐在丈夫面前，撫摸著他的臉頰。
迎著宇智波斑溢滿了怒火的目光，她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真好，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宇智波斑好感值：70】
【宇智波斑-籠中鷹（BE）
——被折斷翅膀的雄鷹，最終死在了籠子裏。】
什麽啊，竟然是BE。
睦月雪枝冷漠地想道。
知不知道把宇智波斑關起來的難度有多高啊，垃圾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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