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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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決心
這晚周凜安跟她說了很多話，趙瑜一開始還在認真聽，後面困意泛上，敷衍地點了兩下頭就靠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房間只有她自己。
室內窗簾緊閉，幽寂而昏暗。
趙瑜探出一只手臂，摸索一會兒，瞇著眼撳亮了屏幕。
人臉識別幾次都失敗，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手裏拿的是周凜安的手機。
這麽多年，他們對彼此一直葆有應有的界限。
哪怕是戀愛的這幾個月，她也沒有翻看他私人物品的習慣。
昨晚的照片還在趙瑜的腦海裏回蕩，她遲疑了兩秒還是準備放回去。手臂剛擡起，門就被從外側拉開。
周凜安出現在門口，他目光掃過她手裏明顯是自己的手機，微微挑眉，“還是不相信麽？”
趙瑜不是會陷入自證陷阱的人，她把手機扔去一邊，“相信什麽？”
話音落地，昨晚的對話再次跳進腦海。
情動時的剖白在此刻被提及，趙瑜微微有些臉熱。
比起互相不留餘地的言語交鋒，這樣溫柔的周凜安更讓她覺得不自在。
她不再開口，掀開被子就要走，還未行至門邊就被人扣住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輕輕一帶，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裏。兩人額頭相抵，近到呼吸交織，男人目光沈靜，他頷首，“你忘記了。”
周凜安的手指從她的耳側滑過，停在了她的腰上，“需要覆習一遍嗎？”
趙瑜不甘示弱地勾過他的脖子，語氣不善地回懟，“你在臆想什麽？我們昨晚什麽也沒有做。”
“我有說覆習什麽嗎？”周凜安摟著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更近地帶過，“還是你想——”
他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肩頸，趙瑜沒有來得及反擊，下一秒就被人堵住唇舌，緊密地勾纏著，身體像被急促的電流通傳過，帶著些微的顫栗感。
她掐住了他的手臂。
但他只是短暫地皺眉，連痛聲都是淡漠的。周凜安微微使力抱著人去到了浴室。洗漱臺上她的瓶瓶罐罐整齊地擺在了一側，他放下她，背後是冰涼和潔凈的鏡面。
對趙瑜而言這場性.事完全在預料之外，可身體遠比大腦先一步給出反應。她被他親到忍不住哼出聲，每一寸皮膚都被滾燙的溫度浸染。
趙瑜用腿勾住了他，手指飛快向下游走，“給我。”
“你昨天給我發了短信。”周凜安凝視著她，“我看見了。”
她知道他在介懷什麽，如果是平常的場景下，趙瑜絕對不會想要去哄他。但是此刻——
說話間，男人的手指探進了她的裙擺，隔著一層布料停下。可潮濕並不會被阻隔。
她難捱地哼出聲，“我昨晚喝醉了，不作數。”
“是嗎？”周凜安用膝蓋抵開她的雙腿，站進去，“如果你每回喝醉都要跟我說一次——”
“不會有下次了。”趙瑜催促地打斷他的話，她抓住他的手腕，“我保證。”
浴室沒有開燈，昏暗裏周凜安勾了下唇角。回應她的是金屬鎖鏈摩擦的聲音。他給了她容納和緩沖的時間，但行進到一半還是卡住。
“放松點。”周凜安扶住她的腰，這個位置確實處處受限，但也因此貼合得更加緊密。
克制的喘息在狹小的空間蔓延，她掐著他的手臂，緩了半天才允許他繼續動。
找手機的事情徹底被拋擲腦後，她被他折騰著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完全喪失力氣，任由他抱著去洗澡。
/
趙瑜在被他強制拉到餐桌前吃完早飯後，一覺睡到了下午。
周凜安在這個空隙回了趟家。
他事先打過電話，這個時間趙卓誠跟吳敏都在。
二樓的書房裏三個人相對而坐。
趙卓誠在掛斷電話前就猜到周凜安要說些什麽，但他並沒有直接點破，甚至故意繞了圈子，“前兩天跟日本那個合作方的合同不好簽吧？”
周凜安抿唇，點頭，“對方手裏的備選很多，索達在價格上也算不上有優勢。”
他沒有否認趙卓誠口中的困難。
後者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回，語氣很是鎮靜，“我猜也是。”
趙卓誠擡起頭，銳利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過，“但我聽說，你昨天晚上就坐飛機飛回來了。是公司有什麽急事嗎？”
吳敏沒有告知她昨天把趙瑜叫回家訓話的事情，趙卓誠心裏還留存一絲妄念，他希望是自己判斷出現失誤。
室內窗簾拉得嚴實，半點兒光都透不進來。
周凜安表情平靜，幾乎沒有思考，“是有一些急事，不過不是公事，是一件比較私人事情。”
他頓了頓，“前段時間，我跟趙瑜在一起了。本來是想再穩定一些再說的，但是最近確實有些不妥的言論，我想比起你們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還是由我主動告知比較好。”
“我很喜歡她，也很珍惜這段感情，我想跟她一直走下去。”
周凜安話音落下，書房裏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吳敏昨天給趙瑜打電話的時候就預想過這個場面，只不過她當時認為以趙瑜的性子，談話過後，這段感情必定會走向分開的結局。
她沒想到周凜安會過來，坦誠地說這麽多話。
“凜安，我不是不支持你，也不是封建思想覺得你們這麽做不好。”吳敏嘆了口氣，“你和趙瑜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什麽性格你也清楚。你們現在互相喜歡，想要轟轟烈烈大張旗鼓我都理解，但是熱情過去了呢。趙瑜三分熱度，性子又烈，對她來講一段感情不算什麽。”
她望向周凜安，“但是我知道，你不是。”
“你是一個重感情的好孩子，從五年前你拒絕爸爸交還公司那件事我就知道。我和初雲那麽多年的朋友，我對你，一直都是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說起已故的好友，向來冷靜的吳敏也紅了眼，“我不希望你們兩任何一個人受傷。”
“不會。”周凜安靜靜聽完，平聲否定，“我對趙瑜的感情不會因為我們身份的轉變而消失，自然也不會覺得受傷。”
他的態度很堅定。
主位上，趙卓誠放下茶杯後加入了談話。他聽了全程，並不認同吳敏用貶低趙瑜來勸說周凜安的行為。人的感情是覆雜的，哪怕心裏對周凜安是接近滿分的讚賞，但作為一名父親，趙卓誠心裏還是更偏袒自己的女兒的。
多年的從業經歷，讓趙卓誠更加一針見血地看出這段感情裏最脆弱的地方。他拋出心裏的芥蒂，“你不會傷害她，不代表別人不會。”
趙卓誠語氣透著嚴肅，“你可以拿錢封掉那些新聞報道，能拿錢堵住所有人的嘴嗎？不管怎麽樣，外人眼裏，你跟趙瑜是兄妹，頂著這層身份談感情，你覺得那些傳言會好聽嗎？”
周凜安沒表示反對，他思索著趙卓誠這段話背後的意思——
作為父親，他擔心自己的女兒受傷。
這點周凜安完全可以保證也完全可以做到，阻隔流言擴散的辦法他多得是，保護一個人遠離流言幹擾的辦法也不是只有金錢。
趙卓誠真正在意的，還是他對趙瑜的決心。
沈思過後，周凜安準備開口，但還是被搶先打斷。趙卓誠從位置上站起來，“你們談戀愛，我不反對，你媽媽更不會反對。但是凜安，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顧慮，我做不到支持的。”
他不想再說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凜安也沒有再堅持，來之前他就做好了被否決的準備。任何事情，就算是公司做項目，從決議到最終立項執行也不是一步到位的。何況關於趙瑜，他向來有足夠的耐力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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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周凜安跟她說了很多話，趙瑜一開始還在認真聽，後面困意泛上，敷衍地點了兩下頭就靠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房間只有她自己。
室內窗簾緊閉，幽寂而昏暗。
趙瑜探出一只手臂，摸索一會兒，瞇著眼撳亮了屏幕。
人臉識別幾次都失敗，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手裏拿的是周凜安的手機。
這麽多年，他們對彼此一直葆有應有的界限。
哪怕是戀愛的這幾個月，她也沒有翻看他私人物品的習慣。
昨晚的照片還在趙瑜的腦海裏回蕩，她遲疑了兩秒還是準備放回去。手臂剛擡起，門就被從外側拉開。
周凜安出現在門口，他目光掃過她手裏明顯是自己的手機，微微挑眉，“還是不相信麽？”
趙瑜不是會陷入自證陷阱的人，她把手機扔去一邊，“相信什麽？”
話音落地，昨晚的對話再次跳進腦海。
情動時的剖白在此刻被提及，趙瑜微微有些臉熱。
比起互相不留餘地的言語交鋒，這樣溫柔的周凜安更讓她覺得不自在。
她不再開口，掀開被子就要走，還未行至門邊就被人扣住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輕輕一帶，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裏。兩人額頭相抵，近到呼吸交織，男人目光沈靜，他頷首，“你忘記了。”
周凜安的手指從她的耳側滑過，停在了她的腰上，“需要覆習一遍嗎？”
趙瑜不甘示弱地勾過他的脖子，語氣不善地回懟，“你在臆想什麽？我們昨晚什麽也沒有做。”
“我有說覆習什麽嗎？”周凜安摟著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更近地帶過，“還是你想——”
他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肩頸，趙瑜沒有來得及反擊，下一秒就被人堵住唇舌，緊密地勾纏著，身體像被急促的電流通傳過，帶著些微的顫栗感。
她掐住了他的手臂。
但他只是短暫地皺眉，連痛聲都是淡漠的。周凜安微微使力抱著人去到了浴室。洗漱臺上她的瓶瓶罐罐整齊地擺在了一側，他放下她，背後是冰涼和潔凈的鏡面。
對趙瑜而言這場性.事完全在預料之外，可身體遠比大腦先一步給出反應。她被他親到忍不住哼出聲，每一寸皮膚都被滾燙的溫度浸染。
趙瑜用腿勾住了他，手指飛快向下游走，“給我。”
“你昨天給我發了短信。”周凜安凝視著她，“我看見了。”
她知道他在介懷什麽，如果是平常的場景下，趙瑜絕對不會想要去哄他。但是此刻——
說話間，男人的手指探進了她的裙擺，隔著一層布料停下。可潮濕並不會被阻隔。
她難捱地哼出聲，“我昨晚喝醉了，不作數。”
“是嗎？”周凜安用膝蓋抵開她的雙腿，站進去，“如果你每回喝醉都要跟我說一次——”
“不會有下次了。”趙瑜催促地打斷他的話，她抓住他的手腕，“我保證。”
浴室沒有開燈，昏暗裏周凜安勾了下唇角。回應她的是金屬鎖鏈摩擦的聲音。他給了她容納和緩沖的時間，但行進到一半還是卡住。
“放松點。”周凜安扶住她的腰，這個位置確實處處受限，但也因此貼合得更加緊密。
克制的喘息在狹小的空間蔓延，她掐著他的手臂，緩了半天才允許他繼續動。
找手機的事情徹底被拋擲腦後，她被他折騰著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完全喪失力氣，任由他抱著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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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瑜在被他強制拉到餐桌前吃完早飯後，一覺睡到了下午。
周凜安在這個空隙回了趟家。
他事先打過電話，這個時間趙卓誠跟吳敏都在。
二樓的書房裏三個人相對而坐。
趙卓誠在掛斷電話前就猜到周凜安要說些什麽，但他並沒有直接點破，甚至故意繞了圈子，“前兩天跟日本那個合作方的合同不好簽吧？”
周凜安抿唇，點頭，“對方手裏的備選很多，索達在價格上也算不上有優勢。”
他沒有否認趙卓誠口中的困難。
後者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回，語氣很是鎮靜，“我猜也是。”
趙卓誠擡起頭，銳利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過，“但我聽說，你昨天晚上就坐飛機飛回來了。是公司有什麽急事嗎？”
吳敏沒有告知她昨天把趙瑜叫回家訓話的事情，趙卓誠心裏還留存一絲妄念，他希望是自己判斷出現失誤。
室內窗簾拉得嚴實，半點兒光都透不進來。
周凜安表情平靜，幾乎沒有思考，“是有一些急事，不過不是公事，是一件比較私人事情。”
他頓了頓，“前段時間，我跟趙瑜在一起了。本來是想再穩定一些再說的，但是最近確實有些不妥的言論，我想比起你們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還是由我主動告知比較好。”
“我很喜歡她，也很珍惜這段感情，我想跟她一直走下去。”
周凜安話音落下，書房裏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吳敏昨天給趙瑜打電話的時候就預想過這個場面，只不過她當時認為以趙瑜的性子，談話過後，這段感情必定會走向分開的結局。
她沒想到周凜安會過來，坦誠地說這麽多話。
“凜安，我不是不支持你，也不是封建思想覺得你們這麽做不好。”吳敏嘆了口氣，“你和趙瑜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什麽性格你也清楚。你們現在互相喜歡，想要轟轟烈烈大張旗鼓我都理解，但是熱情過去了呢。趙瑜三分熱度，性子又烈，對她來講一段感情不算什麽。”
她望向周凜安，“但是我知道，你不是。”
“你是一個重感情的好孩子，從五年前你拒絕爸爸交還公司那件事我就知道。我和初雲那麽多年的朋友，我對你，一直都是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說起已故的好友，向來冷靜的吳敏也紅了眼，“我不希望你們兩任何一個人受傷。”
“不會。”周凜安靜靜聽完，平聲否定，“我對趙瑜的感情不會因為我們身份的轉變而消失，自然也不會覺得受傷。”
他的態度很堅定。
主位上，趙卓誠放下茶杯後加入了談話。他聽了全程，並不認同吳敏用貶低趙瑜來勸說周凜安的行為。人的感情是覆雜的，哪怕心裏對周凜安是接近滿分的讚賞，但作為一名父親，趙卓誠心裏還是更偏袒自己的女兒的。
多年的從業經歷，讓趙卓誠更加一針見血地看出這段感情裏最脆弱的地方。他拋出心裏的芥蒂，“你不會傷害她，不代表別人不會。”
趙卓誠語氣透著嚴肅，“你可以拿錢封掉那些新聞報道，能拿錢堵住所有人的嘴嗎？不管怎麽樣，外人眼裏，你跟趙瑜是兄妹，頂著這層身份談感情，你覺得那些傳言會好聽嗎？”
周凜安沒表示反對，他思索著趙卓誠這段話背後的意思——
作為父親，他擔心自己的女兒受傷。
這點周凜安完全可以保證也完全可以做到，阻隔流言擴散的辦法他多得是，保護一個人遠離流言幹擾的辦法也不是只有金錢。
趙卓誠真正在意的，還是他對趙瑜的決心。
沈思過後，周凜安準備開口，但還是被搶先打斷。趙卓誠從位置上站起來，“你們談戀愛，我不反對，你媽媽更不會反對。但是凜安，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顧慮，我做不到支持的。”
他不想再說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凜安也沒有再堅持，來之前他就做好了被否決的準備。任何事情，就算是公司做項目，從決議到最終立項執行也不是一步到位的。何況關於趙瑜，他向來有足夠的耐力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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