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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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因為第二天劇組放假, 悠悠並未給自己設定鬧鈴，因此睡了一個十分綿長舒服的覺, 睜開眼，天已經亮了，她穿著睡衣，首先拉開門，從她的角度伸長了腦袋往二樓的位置看了一眼，瞧一瞧人醒來了沒。二樓有兩個房間，南境旁邊那間是空著的, 昨天南境沒有回來時，那位黎先生的助手便已經將行李放進了南境旁邊的房間，之後也拿了一些衣服到南境房間裏。
悠悠年齡比南境還要大一些，但是從小生活的環境不如南境覆雜，南境從小看慣黎家少爺在老宅裏規規矩矩, 但是出了老宅，各種風花雪月, 港島報紙, 大肆報道, 不管是艷聞、緋聞, 或者是醜聞，南境是從小看到大，不僅是報紙上看, 她更是有幸親眼所見。風花雪月裏的糜爛靡靡，男女之事上的光華娓娓，她都知道, 所以心思通透，一點就透。
悠悠人心還不如南境通透。她不明白, 衣服拿進這邊房間來，是什麽意思。只覺得是平常事。
但是昨晚上，她見到這位黎先生站在門口時，她似乎才透了。於是慌慌張張地趕緊離開了南境的房間。
如今再一瞧這兩間房，都是關著的。悠悠咬著牙刷頭，頗為苦惱地想著，這兩人人，此時是睡在一個房間裏，還是睡在兩個房間裏呢？雖然，一個房間裏的可能性，一定更大。但是南境和那位先生的感情路子，她也是了解的。
她按慣常的節奏，去廚房裏做早餐。廚房裏一切規整有序，並不見異樣。此時，悠悠卻感覺瞬間福至心靈，她預測可能還要再等上一個來小時，人才會醒，於是她便做好早餐後，設定了保溫，把自己的早餐拿出來吃了，然後便回了自己房間去。
院門被敲響後，悠悠又跑出去，打開了院門。門外站著的人，十分地奇怪，完全超出悠悠的預料。
“陳帥？”悠悠吃驚。陳帥哥看上去是宿醉醒來，那張臉上還有著醉酒後清醒的憔悴。
陳雷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助理，臉色也並沒有變好一點，問，“她呢？”
“啊？…哦。”悠悠眨眨眼說，“還沒醒。”
他腳步往裏踏，“我等她醒。”
“啊，不不不不。”悠悠慌了。這院子裏還有人呢。要讓人看見一大早，有男人從南境的房間裏出來，那…
雖然是那位黎先生，這是沒什麽的，但是悠悠一向知道，南境臉皮是很薄的。而且作為一位女明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被外人知道吧。況且還涉及到隱私了。那位黎先生身份在那兒，南境根本沒有想要公開的意思。
“有事和我說吧，陳帥，南境不知道什麽時候醒。”
“我要當面和他說。”這男人，從小在家裏，是當無所顧忌的公子哥長大，母親溺愛，姐姐哄寵，他父親事多，也少有管他，造成他性子，本性不壞，但十分自我。自己想要的事情，一定要成，從不想周遭旁人所想所顧及之事。
他昨晚上醉著酒，醒來才聽八卦，知道了發生的事，他想要知道林南境的狀況，是否有受傷，是否安好。
悠悠好說歹說，才把他勸阻，讓他回去了。之後戎顧明和修祁良也來了一趟，是來道歉的。中國人道歉不在言語，在行動，聽悠悠一說，那兩人都沒醒，便撤了，準備以後再行動。
再來了是孫司恬，悠悠把人打發走後，人都疲累了，便坐在門口的秋千上醒神。
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悠悠往上看，才瞧見南境房間的門打開，南境從裏面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薄紗的長裙，外面裹著一件男人的硬質厚外套，趴在欄桿上朝下面的悠悠道，“悠悠，廚房裏有吃的嗎？”
“有的，下來吃吧。”悠悠說。
之後悠悠便見她從樓上下來，悠悠去廚房裏，看她也沒什麽異樣。
“黎先生還沒醒嗎？”
這句話問完，悠悠便瞧見了她的可疑。她坐在桌邊，吃著饅頭——悠悠自己親手發面的饅頭，沒有任何添加劑、防腐劑，吃在嘴裏，那就是面粉的清香，南境一直極愛吃她親手做的東西，無任何挑剔，此時，只見她垂了頭，似乎想要用頭發遮住臉頰，悠悠聽見她小聲地“嗯”了聲。
“哦，那他想吃什麽，醒了和我說，我去做。”悠悠說。
“嗯。”南境回。
其實他早醒了。
南境醒過來時，他已經靠在床頭，半立著身，身上是穿著浴袍的，V領，可見隱約的胸口。他微微垂眸，在翻看一本書。南境知他從小學的東西是很廣泛的，他現在手裏拿的書，要是被外人看見，可能都會覺得極為驚訝，但是捏在他骨指修長的掌間，卻並不顯得違和。
“少爺。”南境輕聲喚。
“醒了。”他淺淺笑，將那並不厚的書冊，放置在了床被上，隨後俯下身來，將她額發撫開，在她額頭落了一個吻。兩人視線相觸，南境覺得羞澀，南境是趴側著身的，朝著他的一面，此時只想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起來吧，不早了。還是想，繼續睡？”他問。
南境說，“想…睡。”
“好。”
不知過了多久，南境出聲，“少爺。”
“嗯？”
“…抱我。”
又過了片刻，男人微動。雙手穿過她腋下，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了他懷裏。南境身上穿了睡衣，他抓了被子過來，將她蓋了，問她，“冷嗎？”
南境覺得不冷。想要搖頭，不方便，便小聲說，“不冷。”
南境處在一種很舒適的氛圍裏，有一點懶困，又不是特別困。但是並不想起。覺得有一點熱，又不是很熱，她伸手推開了一點被子，讓風能進來一點點。
“在看什麽？”
“慎獨。”他說。
“哦。”南境回。
“哦什麽？”他一笑，拇指輕輕擦過她臉頰。
南境說，“以前在老宅學過。”
“嗯。”他說，“你上||學不認真，我看你都快睡著了。”那是老宅裏的私塾老師，黎老太爺請來的，老宅裏的小孩子都要去學，南境是被小小姐拉過去的，南境本來聽不懂，又枯燥，在房間裏聽課，聽得東倒西歪，那時候黎廩秋上課回來，會來私塾課堂裏，看望那位老先生。黎廩秋來的時候，南境他們這潑人就會很高興，因為黎廩秋來了後，一般會和那位老先生去茶時裏喝上半多個小時的茶，這茶室外面的學生們就解脫了。南境有時候跑過外面的小徑，側頭望去，拉開了一扇門簾的室內，黎家大少爺正襟危坐，莊重得體，脊背挺得很直，但他雙肩是放松的，頭部端正 ，目光是平視的。和老先生談話間，尊重、緩慢而平和。
他很少會分心，往外面瞧一瞧。南境看他幾眼，便立即跑開了。
“少爺能做到嗎？”南境問。
他臉，擦一擦南境的發，說，“對你，我做不到。”
“哼。”南境輕哼。
懶怠裏，南境視線看去，瞧見那句“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南境又想起年少時學的那句“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心裏憤憤地想，他哪有不欺暗室，他欺得可厲害了。
哼哼哼。南境心裏想著。雙手圈著他脖子，卻仿佛想讓他抱自己，抱得更緊些。
南境心裏躁著，輕聲喚他，“少爺…少爺…”雙腿在擦著。
黎廩秋訝異地看她一眼，他在這裏自修自戒，她卻是來破他戒。不過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想來，古之聖人，也不會多加言語。
他把書籍放置在一旁的櫃體上，把南境抱離開了他身體，讓南境幾乎岔坐在了他膝上，隨後在明亮的晨光裏，註視著南境的身體。
被他看著，南境就受不了了，哭著，“少爺…”
他在這樣的註目裏，驚詫於南境的反應，他靠近南境的耳邊，輕聲說，“濕好快。”
他一點一滴觀察著南境全部的反應，在晨光裏，一點也不遺落。南境像海裏的某種軟體動物，濕淋淋的。最後她自己，竟然來了掌控。像軟體動物自己會蜷曲身體，南境也會。最後似花朵，在他掌裏綻放。
軟在他懷裏時，南境喘著氣。
這一早上，好亂。
給予她這短暫的撫慰後。南境卻仿佛更焦躁似的。
“南南，你還想讓我做什麽？”
“像昨晚上一樣。”
他淺淺嘆一口氣，說，“南南，你可真折磨我。”
他把南境放置在床被上，附身上去，牽著南境的手，去觸碰。南境頭皮發麻。好熱，好燙。
他在心裏想著，“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他心裏在這樣淺淡的想著，他面上是這樣一派清風朗月，另一個地方卻不同。南境哪受得了他這樣子。南境受不住，他卻不為所動，於是南境更受不住，南境哭泣來，求著他，“少爺，少爺…，親親我。”
“好，別哭。”他當真溫柔地親她。
他又把她抱起來，手指安撫了焦躁，攬住她的腰，手掌拿過了書，一邊抱著她，一邊…他註意力似乎全在書籍上，不在她這裏，行為卻全然不是的。
南境趴在他胸口上，心裏仿佛已經快要崩潰，聽著他低喃著，“彼長而我長之，非有長於我也；猶彼白而我白之，從其白於外也，故謂之外也。”…
南境咬著唇，不讓自己抽泣，讓他聽到。他好壞，好壞。
最後是怎樣的，他放了書，眉眼戾了，重新壓她於床被，在她耳邊說，“南南，下次要你，好嗎？”
他在尋她一聲肯定，在獲取她的讚同。南境咬住唇，哭著，“你是壞蛋。”
“嗯。我是。”他笑，極其溫柔。南境完全受不住了，他根本不劇烈，全部都是緩慢而平穩的，床被上洇濕一大團濕澤。感受著他，好熱，卻不是真正地相融。地上是南境的衣，睡衣還穿在南境的身上，昨晚上，他給她換上的，怕她會不舒服，還去浴室裏重新清理過了。睡衣是粉色的，和南境的臉容一樣，粉裏，透著瑩潤的光。地上躺著的，是南境濕淋淋的絲綢小褲，昨晚上他給她換上的。如今掉落在那裏，倒顯得有點無辜。
南境像一只瀕死的天鵝拉長脖子時，他低頭，淺淺啄在南境的下顎上，輕聲說，“南南，你真美。”
按照預定行程，黎廩秋原本是要在古鎮待到兩天後，這對於他，實在是一段很長的空閑假期，但是這天下午，南境被他抱著在院子裏曬太陽時，阿K神色匆忙地從院子外走了進來。南境拿著劇本正在嘰嘰咕咕地記誦臺詞，悠悠在底樓的廚房裏，正在思考煮些什麽茶水，她平時負責南境的飲食，在餐點、飲食方面，是有些手藝的。
黎廩秋坐在一把雕花鐵藝椅裏，一只手撐著額頭，懶洋洋地，正在看著一本書。
“先生。”阿K進來。
黎廩秋擡眸看他一眼，阿K的臉色很冷靜，但是黎廩秋已經覺出了問題，他把書緩慢一合，放在一旁，對南境淺聲說，“站起來，南南。”
南境依言起身。她停下了記誦，微帶疑惑地看了一眼阿K。她畢竟是做“表演”的，人是敏感的，她都感覺出阿K有些不同。過往有什麽事情，就算她在黎廩秋身邊，他也是直接說，這會兒，是有意回避她的。南境從來不是不懂事的人，只當了自己不在意，拿著劇本，去了廚房裏看悠悠煮的茶點。
廚房裏看出去，見兩人交談了兩句，南境感覺出黎廩秋身上有很冷的氣息，南境的位置，只能看見黎廩秋的一點側面，恰好能看見他緊繃了的唇角。
過了一會兒，他回過頭來看南境，南境的視線和他對上，南境很想收回視線，但是欲蓋彌彰地把眼神一飄，再回過眼來時，他已經轉過了身去。
之後又過了小片刻，阿K便出了院子，離開了去。
他朝自己這裏走了過來。
陽光太好，他俊逸好看，南境隨著他腳步走近，心臟不爭氣地爭先跳動。
他走到門口，並未進來，出聲，“南南。”
“嗯。”
他雙手抄在褲兜裏，略微一停頓，微微垂眸，說，“有點事，要提前離開。”
“…嗯。”
“抱歉。”
“不用道歉啊。”你本來就很忙。
悠悠用手指捅了捅南境，“送他啊，南境。送黎先生。”說話時，黎廩秋已經轉身走上了木制階梯，南境已經只能看見他一個背影，悠悠於是忍不住催促。
“我送你。”南境說。
他微停步，回頭看她，“謝謝。”
南境蹬蹬蹬上樓去，幫他整理行李。其實東西不多。她房間裏有一個小行李箱，是他的。南境把他的東西收了一會兒，黎廩秋看了片刻說，“不用收了，不是要緊的東西。”院子外面，車輛已經開近的聲音。
他擡頭看她。她也看著他。他突然淺淺一笑，道，“南南，不抱一個嗎？”
南境有一些猶豫的，但是還是跑過去，圈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不知道為何，她覺得不安。
他抱著她，用手輕輕撫她的後背，“沒事。要回港島一段時間，你要是回B城，就搬到9號別墅去住好嗎？”他提出了進一步要求。從男女朋友，進一步到同居。南境覺得羞澀，同時也覺得心裏發熱，但是更有一份恐懼與害怕。三月之期一到，她是要和他分手的。她不想和他，再更進一步了。這是一份，對自己的保護。南境覺得，她要保護好自己，要不然，這一份感情裏，她會痛不欲生。
但是又不能忤逆了他。他生起氣來，讓她比什麽都害怕。南境於是裝了起來，她用羞澀的聲音說，“在這裏還要待很久，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啊，這邊這麽暖和，在這裏過年也很好呀。”
拖字訣。反正沒有答應他要搬過去，也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見。
“好。就按你喜歡的來。”他說，又撫了撫她頭發，“我走了。”吻了吻她額頭。
南境跟在他身後，把他送到門口，看到他上了車，最後直到看見他車開得消失不見。他在身邊時，南境不覺得，等真地看見他完全消失了，南境覺出了一種奇妙的情緒——他在的時候，覺得陽光溫暖、花草清新，連鳥叫都能聽見，覺得時間緩慢。他一走，這些色彩好像全都消失了。南境甚至覺出了一絲絲的冷。她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自己手臂。
他看的那本書還在椅子上，南境走過去，撿起來，因為是他觸碰過的東西，南境覺得仿佛被某種東西給擎住了，她將書本，輕輕地貼在了心口處。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了一下午，甚至讓她做事情時，都微覺恍惚。連孫司恬過來找她聊天，她都走神。一直到晚上，她沐浴了之後，鉆上了床，隱隱約約在床枕間嗅到了一些他的隱約的味道，南境的心，仿佛才落了些下來。她抓住床枕，把它壓在胸前，片刻又覺得不夠，她爬起來，在房間裏四處了查看，最後發現了那件遺落在了木質窗臺上的長大衣，南境過去，把長大衣抓在手裏，她拿在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靜靜地嘆了口氣，將衣服也抓在了胸口。
她又去拉出他的行李箱，無禮地打開翻找，都是幹凈的衣物，沒有穿過的。心裏覺得有些不滿意，她又把行李箱拉好，推去了位置上放好。
她拉著大衣，去床上，把大衣蓋在被子裏，南境後半夜，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踢了，把空白的身體，陷進那件大衣裏去。於是，質地堅硬的材質大衣，包裹住這樣一具柔軟的身體。
*****
一晚上睡得很好，以至於第二天悠悠要到房間裏來扒拉她。南境白天不能睡太多的覺，會影響晚上的睡眠，所以早上把南境扒拉起來，是悠悠的責任。
悠悠進房間，拉開南境白色的被子時，眼前的場景讓悠悠也覺得美得有些炫目。
南境黑亮的頭發，很長，鋪展在白色的床單上，鮮明對比的，是那件黑色的大衣，質地挺闊，裏面卻是一個極其柔軟美麗的女人。她甚至連肩都未怎麽露，只露出了一半的臉，和全部的頭發，然後那手指在輕輕捏著衣服的領子，仿佛睡眠裏也有意識似的。神情仿佛一朵被黑衣覆蓋的花朵，柔媚，而安穩。
男人的衣服。是黎先生的。悠悠驚訝了一瞬，隨後摸出手機，想了想，找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後忍住了沒有把這幅照片發給那位黎先生。
戎顧明和修祁良是前一天早上就離開，修祁良對南境當然抱歉，畢竟紛爭多少因他而起，那日早上修祁良便來致了歉意，因為南境畢竟沒有怎麽傷到，受傷的是黎少爺，但是他們朋友兄弟間的那點歉意，他們會有自己的解決方式吧。南境便不甚了解了。
假期之後，按拍攝的進度，按部就班進行下去。劇組拍攝時，陳雷和南境的關系不一般，或者說，陳雷開始追南境，南境覺得這個事情，十分的驚悚。他怎麽心態就轉變這麽快了。而且他不久之前還有女朋友的呢。陳雷也是驕傲的，他追求的方式，有些“幹幹”地，“硬硬”地，像是小孩子一般，送東西給南境吃時，還要帶著不滿的情緒，南境如果不接受，或者厲言相向，他就露出委屈的神情。而且陳雷竟然還當她是黎家小姐，南境實在不知該要如何向他解釋清楚。她根本不想告訴他，她和黎廩秋的關系。無論是男女朋友關系，或者是男女朋友之外的其它的關系。沒有任何義務告知。
片場，某個職員少的位置。穿著校||服的男女主演。
男主角，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女主角，短發貼臉，眉眼雅麗。
男主角，站在女主角面前，說，
“你哥不是同意我追你嗎？那天晚上親口說的。”
“他不是我哥。”
“不是你哥，那是什麽？”
南境實在被他糾纏得煩了，便說，“是我金主。”她向來不是這樣貶賤自我的人，但是想要有個平穩的環境，只能這樣。
“你被他包養了？”片場，他聲音有些大，南境整個身體都是緊繃。與人為善一只是她的準則，可是…南境狠狠瞪了他一眼，“閉上嘴。”
“我不信。”
“他到這裏來探我班，晚上他住在我的院子裏……”南境眸光直視他，“如果你不信，你就去問你姐姐吧。”在南境看來，那位王小姐，一直是很有分寸的人。她相信，王小姐會處理這件事情。
男主角終於失魂落魄地走了。
閑下來時，悠悠欲言又止。
“怎麽了？”南境問。
悠悠說，“南境，你連承認他是‘金主’，也不願意承認，他是你‘男朋友’啊？”
南境轉了個身，背對著悠悠，縮在椅子上，說，“你也閉嘴。”
悠悠忍不住嘆口氣想，你回到院子裏，無論去到哪裏，都會裹著他的外套。如果，那不是一件獨特的男士外套，你恐怕都要裹來片場了。真是口不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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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二天劇組放假, 悠悠並未給自己設定鬧鈴，因此睡了一個十分綿長舒服的覺, 睜開眼，天已經亮了，她穿著睡衣，首先拉開門，從她的角度伸長了腦袋往二樓的位置看了一眼，瞧一瞧人醒來了沒。二樓有兩個房間，南境旁邊那間是空著的, 昨天南境沒有回來時，那位黎先生的助手便已經將行李放進了南境旁邊的房間，之後也拿了一些衣服到南境房間裏。
悠悠年齡比南境還要大一些，但是從小生活的環境不如南境覆雜，南境從小看慣黎家少爺在老宅裏規規矩矩, 但是出了老宅，各種風花雪月, 港島報紙, 大肆報道, 不管是艷聞、緋聞, 或者是醜聞，南境是從小看到大，不僅是報紙上看, 她更是有幸親眼所見。風花雪月裏的糜爛靡靡，男女之事上的光華娓娓，她都知道, 所以心思通透，一點就透。
悠悠人心還不如南境通透。她不明白, 衣服拿進這邊房間來，是什麽意思。只覺得是平常事。
但是昨晚上，她見到這位黎先生站在門口時，她似乎才透了。於是慌慌張張地趕緊離開了南境的房間。
如今再一瞧這兩間房，都是關著的。悠悠咬著牙刷頭，頗為苦惱地想著，這兩人人，此時是睡在一個房間裏，還是睡在兩個房間裏呢？雖然，一個房間裏的可能性，一定更大。但是南境和那位先生的感情路子，她也是了解的。
她按慣常的節奏，去廚房裏做早餐。廚房裏一切規整有序，並不見異樣。此時，悠悠卻感覺瞬間福至心靈，她預測可能還要再等上一個來小時，人才會醒，於是她便做好早餐後，設定了保溫，把自己的早餐拿出來吃了，然後便回了自己房間去。
院門被敲響後，悠悠又跑出去，打開了院門。門外站著的人，十分地奇怪，完全超出悠悠的預料。
“陳帥？”悠悠吃驚。陳帥哥看上去是宿醉醒來，那張臉上還有著醉酒後清醒的憔悴。
陳雷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助理，臉色也並沒有變好一點，問，“她呢？”
“啊？…哦。”悠悠眨眨眼說，“還沒醒。”
他腳步往裏踏，“我等她醒。”
“啊，不不不不。”悠悠慌了。這院子裏還有人呢。要讓人看見一大早，有男人從南境的房間裏出來，那…
雖然是那位黎先生，這是沒什麽的，但是悠悠一向知道，南境臉皮是很薄的。而且作為一位女明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被外人知道吧。況且還涉及到隱私了。那位黎先生身份在那兒，南境根本沒有想要公開的意思。
“有事和我說吧，陳帥，南境不知道什麽時候醒。”
“我要當面和他說。”這男人，從小在家裏，是當無所顧忌的公子哥長大，母親溺愛，姐姐哄寵，他父親事多，也少有管他，造成他性子，本性不壞，但十分自我。自己想要的事情，一定要成，從不想周遭旁人所想所顧及之事。
他昨晚上醉著酒，醒來才聽八卦，知道了發生的事，他想要知道林南境的狀況，是否有受傷，是否安好。
悠悠好說歹說，才把他勸阻，讓他回去了。之後戎顧明和修祁良也來了一趟，是來道歉的。中國人道歉不在言語，在行動，聽悠悠一說，那兩人都沒醒，便撤了，準備以後再行動。
再來了是孫司恬，悠悠把人打發走後，人都疲累了，便坐在門口的秋千上醒神。
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悠悠往上看，才瞧見南境房間的門打開，南境從裏面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薄紗的長裙，外面裹著一件男人的硬質厚外套，趴在欄桿上朝下面的悠悠道，“悠悠，廚房裏有吃的嗎？”
“有的，下來吃吧。”悠悠說。
之後悠悠便見她從樓上下來，悠悠去廚房裏，看她也沒什麽異樣。
“黎先生還沒醒嗎？”
這句話問完，悠悠便瞧見了她的可疑。她坐在桌邊，吃著饅頭——悠悠自己親手發面的饅頭，沒有任何添加劑、防腐劑，吃在嘴裏，那就是面粉的清香，南境一直極愛吃她親手做的東西，無任何挑剔，此時，只見她垂了頭，似乎想要用頭發遮住臉頰，悠悠聽見她小聲地“嗯”了聲。
“哦，那他想吃什麽，醒了和我說，我去做。”悠悠說。
“嗯。”南境回。
其實他早醒了。
南境醒過來時，他已經靠在床頭，半立著身，身上是穿著浴袍的，V領，可見隱約的胸口。他微微垂眸，在翻看一本書。南境知他從小學的東西是很廣泛的，他現在手裏拿的書，要是被外人看見，可能都會覺得極為驚訝，但是捏在他骨指修長的掌間，卻並不顯得違和。
“少爺。”南境輕聲喚。
“醒了。”他淺淺笑，將那並不厚的書冊，放置在了床被上，隨後俯下身來，將她額發撫開，在她額頭落了一個吻。兩人視線相觸，南境覺得羞澀，南境是趴側著身的，朝著他的一面，此時只想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起來吧，不早了。還是想，繼續睡？”他問。
南境說，“想…睡。”
“好。”
不知過了多久，南境出聲，“少爺。”
“嗯？”
“…抱我。”
又過了片刻，男人微動。雙手穿過她腋下，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了他懷裏。南境身上穿了睡衣，他抓了被子過來，將她蓋了，問她，“冷嗎？”
南境覺得不冷。想要搖頭，不方便，便小聲說，“不冷。”
南境處在一種很舒適的氛圍裏，有一點懶困，又不是特別困。但是並不想起。覺得有一點熱，又不是很熱，她伸手推開了一點被子，讓風能進來一點點。
“在看什麽？”
“慎獨。”他說。
“哦。”南境回。
“哦什麽？”他一笑，拇指輕輕擦過她臉頰。
南境說，“以前在老宅學過。”
“嗯。”他說，“你上||學不認真，我看你都快睡著了。”那是老宅裏的私塾老師，黎老太爺請來的，老宅裏的小孩子都要去學，南境是被小小姐拉過去的，南境本來聽不懂，又枯燥，在房間裏聽課，聽得東倒西歪，那時候黎廩秋上課回來，會來私塾課堂裏，看望那位老先生。黎廩秋來的時候，南境他們這潑人就會很高興，因為黎廩秋來了後，一般會和那位老先生去茶時裏喝上半多個小時的茶，這茶室外面的學生們就解脫了。南境有時候跑過外面的小徑，側頭望去，拉開了一扇門簾的室內，黎家大少爺正襟危坐，莊重得體，脊背挺得很直，但他雙肩是放松的，頭部端正 ，目光是平視的。和老先生談話間，尊重、緩慢而平和。
他很少會分心，往外面瞧一瞧。南境看他幾眼，便立即跑開了。
“少爺能做到嗎？”南境問。
他臉，擦一擦南境的發，說，“對你，我做不到。”
“哼。”南境輕哼。
懶怠裏，南境視線看去，瞧見那句“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南境又想起年少時學的那句“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心裏憤憤地想，他哪有不欺暗室，他欺得可厲害了。
哼哼哼。南境心裏想著。雙手圈著他脖子，卻仿佛想讓他抱自己，抱得更緊些。
南境心裏躁著，輕聲喚他，“少爺…少爺…”雙腿在擦著。
黎廩秋訝異地看她一眼，他在這裏自修自戒，她卻是來破他戒。不過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想來，古之聖人，也不會多加言語。
他把書籍放置在一旁的櫃體上，把南境抱離開了他身體，讓南境幾乎岔坐在了他膝上，隨後在明亮的晨光裏，註視著南境的身體。
被他看著，南境就受不了了，哭著，“少爺…”
他在這樣的註目裏，驚詫於南境的反應，他靠近南境的耳邊，輕聲說，“濕好快。”
他一點一滴觀察著南境全部的反應，在晨光裏，一點也不遺落。南境像海裏的某種軟體動物，濕淋淋的。最後她自己，竟然來了掌控。像軟體動物自己會蜷曲身體，南境也會。最後似花朵，在他掌裏綻放。
軟在他懷裏時，南境喘著氣。
這一早上，好亂。
給予她這短暫的撫慰後。南境卻仿佛更焦躁似的。
“南南，你還想讓我做什麽？”
“像昨晚上一樣。”
他淺淺嘆一口氣，說，“南南，你可真折磨我。”
他把南境放置在床被上，附身上去，牽著南境的手，去觸碰。南境頭皮發麻。好熱，好燙。
他在心裏想著，“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他心裏在這樣淺淡的想著，他面上是這樣一派清風朗月，另一個地方卻不同。南境哪受得了他這樣子。南境受不住，他卻不為所動，於是南境更受不住，南境哭泣來，求著他，“少爺，少爺…，親親我。”
“好，別哭。”他當真溫柔地親她。
他又把她抱起來，手指安撫了焦躁，攬住她的腰，手掌拿過了書，一邊抱著她，一邊…他註意力似乎全在書籍上，不在她這裏，行為卻全然不是的。
南境趴在他胸口上，心裏仿佛已經快要崩潰，聽著他低喃著，“彼長而我長之，非有長於我也；猶彼白而我白之，從其白於外也，故謂之外也。”…
南境咬著唇，不讓自己抽泣，讓他聽到。他好壞，好壞。
最後是怎樣的，他放了書，眉眼戾了，重新壓她於床被，在她耳邊說，“南南，下次要你，好嗎？”
他在尋她一聲肯定，在獲取她的讚同。南境咬住唇，哭著，“你是壞蛋。”
“嗯。我是。”他笑，極其溫柔。南境完全受不住了，他根本不劇烈，全部都是緩慢而平穩的，床被上洇濕一大團濕澤。感受著他，好熱，卻不是真正地相融。地上是南境的衣，睡衣還穿在南境的身上，昨晚上，他給她換上的，怕她會不舒服，還去浴室裏重新清理過了。睡衣是粉色的，和南境的臉容一樣，粉裏，透著瑩潤的光。地上躺著的，是南境濕淋淋的絲綢小褲，昨晚上他給她換上的。如今掉落在那裏，倒顯得有點無辜。
南境像一只瀕死的天鵝拉長脖子時，他低頭，淺淺啄在南境的下顎上，輕聲說，“南南，你真美。”
按照預定行程，黎廩秋原本是要在古鎮待到兩天後，這對於他，實在是一段很長的空閑假期，但是這天下午，南境被他抱著在院子裏曬太陽時，阿K神色匆忙地從院子外走了進來。南境拿著劇本正在嘰嘰咕咕地記誦臺詞，悠悠在底樓的廚房裏，正在思考煮些什麽茶水，她平時負責南境的飲食，在餐點、飲食方面，是有些手藝的。
黎廩秋坐在一把雕花鐵藝椅裏，一只手撐著額頭，懶洋洋地，正在看著一本書。
“先生。”阿K進來。
黎廩秋擡眸看他一眼，阿K的臉色很冷靜，但是黎廩秋已經覺出了問題，他把書緩慢一合，放在一旁，對南境淺聲說，“站起來，南南。”
南境依言起身。她停下了記誦，微帶疑惑地看了一眼阿K。她畢竟是做“表演”的，人是敏感的，她都感覺出阿K有些不同。過往有什麽事情，就算她在黎廩秋身邊，他也是直接說，這會兒，是有意回避她的。南境從來不是不懂事的人，只當了自己不在意，拿著劇本，去了廚房裏看悠悠煮的茶點。
廚房裏看出去，見兩人交談了兩句，南境感覺出黎廩秋身上有很冷的氣息，南境的位置，只能看見黎廩秋的一點側面，恰好能看見他緊繃了的唇角。
過了一會兒，他回過頭來看南境，南境的視線和他對上，南境很想收回視線，但是欲蓋彌彰地把眼神一飄，再回過眼來時，他已經轉過了身去。
之後又過了小片刻，阿K便出了院子，離開了去。
他朝自己這裏走了過來。
陽光太好，他俊逸好看，南境隨著他腳步走近，心臟不爭氣地爭先跳動。
他走到門口，並未進來，出聲，“南南。”
“嗯。”
他雙手抄在褲兜裏，略微一停頓，微微垂眸，說，“有點事，要提前離開。”
“…嗯。”
“抱歉。”
“不用道歉啊。”你本來就很忙。
悠悠用手指捅了捅南境，“送他啊，南境。送黎先生。”說話時，黎廩秋已經轉身走上了木制階梯，南境已經只能看見他一個背影，悠悠於是忍不住催促。
“我送你。”南境說。
他微停步，回頭看她，“謝謝。”
南境蹬蹬蹬上樓去，幫他整理行李。其實東西不多。她房間裏有一個小行李箱，是他的。南境把他的東西收了一會兒，黎廩秋看了片刻說，“不用收了，不是要緊的東西。”院子外面，車輛已經開近的聲音。
他擡頭看她。她也看著他。他突然淺淺一笑，道，“南南，不抱一個嗎？”
南境有一些猶豫的，但是還是跑過去，圈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不知道為何，她覺得不安。
他抱著她，用手輕輕撫她的後背，“沒事。要回港島一段時間，你要是回B城，就搬到9號別墅去住好嗎？”他提出了進一步要求。從男女朋友，進一步到同居。南境覺得羞澀，同時也覺得心裏發熱，但是更有一份恐懼與害怕。三月之期一到，她是要和他分手的。她不想和他，再更進一步了。這是一份，對自己的保護。南境覺得，她要保護好自己，要不然，這一份感情裏，她會痛不欲生。
但是又不能忤逆了他。他生起氣來，讓她比什麽都害怕。南境於是裝了起來，她用羞澀的聲音說，“在這裏還要待很久，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啊，這邊這麽暖和，在這裏過年也很好呀。”
拖字訣。反正沒有答應他要搬過去，也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見。
“好。就按你喜歡的來。”他說，又撫了撫她頭發，“我走了。”吻了吻她額頭。
南境跟在他身後，把他送到門口，看到他上了車，最後直到看見他車開得消失不見。他在身邊時，南境不覺得，等真地看見他完全消失了，南境覺出了一種奇妙的情緒——他在的時候，覺得陽光溫暖、花草清新，連鳥叫都能聽見，覺得時間緩慢。他一走，這些色彩好像全都消失了。南境甚至覺出了一絲絲的冷。她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自己手臂。
他看的那本書還在椅子上，南境走過去，撿起來，因為是他觸碰過的東西，南境覺得仿佛被某種東西給擎住了，她將書本，輕輕地貼在了心口處。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了一下午，甚至讓她做事情時，都微覺恍惚。連孫司恬過來找她聊天，她都走神。一直到晚上，她沐浴了之後，鉆上了床，隱隱約約在床枕間嗅到了一些他的隱約的味道，南境的心，仿佛才落了些下來。她抓住床枕，把它壓在胸前，片刻又覺得不夠，她爬起來，在房間裏四處了查看，最後發現了那件遺落在了木質窗臺上的長大衣，南境過去，把長大衣抓在手裏，她拿在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靜靜地嘆了口氣，將衣服也抓在了胸口。
她又去拉出他的行李箱，無禮地打開翻找，都是幹凈的衣物，沒有穿過的。心裏覺得有些不滿意，她又把行李箱拉好，推去了位置上放好。
她拉著大衣，去床上，把大衣蓋在被子裏，南境後半夜，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踢了，把空白的身體，陷進那件大衣裏去。於是，質地堅硬的材質大衣，包裹住這樣一具柔軟的身體。
*****
一晚上睡得很好，以至於第二天悠悠要到房間裏來扒拉她。南境白天不能睡太多的覺，會影響晚上的睡眠，所以早上把南境扒拉起來，是悠悠的責任。
悠悠進房間，拉開南境白色的被子時，眼前的場景讓悠悠也覺得美得有些炫目。
南境黑亮的頭發，很長，鋪展在白色的床單上，鮮明對比的，是那件黑色的大衣，質地挺闊，裏面卻是一個極其柔軟美麗的女人。她甚至連肩都未怎麽露，只露出了一半的臉，和全部的頭發，然後那手指在輕輕捏著衣服的領子，仿佛睡眠裏也有意識似的。神情仿佛一朵被黑衣覆蓋的花朵，柔媚，而安穩。
男人的衣服。是黎先生的。悠悠驚訝了一瞬，隨後摸出手機，想了想，找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後忍住了沒有把這幅照片發給那位黎先生。
戎顧明和修祁良是前一天早上就離開，修祁良對南境當然抱歉，畢竟紛爭多少因他而起，那日早上修祁良便來致了歉意，因為南境畢竟沒有怎麽傷到，受傷的是黎少爺，但是他們朋友兄弟間的那點歉意，他們會有自己的解決方式吧。南境便不甚了解了。
假期之後，按拍攝的進度，按部就班進行下去。劇組拍攝時，陳雷和南境的關系不一般，或者說，陳雷開始追南境，南境覺得這個事情，十分的驚悚。他怎麽心態就轉變這麽快了。而且他不久之前還有女朋友的呢。陳雷也是驕傲的，他追求的方式，有些“幹幹”地，“硬硬”地，像是小孩子一般，送東西給南境吃時，還要帶著不滿的情緒，南境如果不接受，或者厲言相向，他就露出委屈的神情。而且陳雷竟然還當她是黎家小姐，南境實在不知該要如何向他解釋清楚。她根本不想告訴他，她和黎廩秋的關系。無論是男女朋友關系，或者是男女朋友之外的其它的關系。沒有任何義務告知。
片場，某個職員少的位置。穿著校||服的男女主演。
男主角，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女主角，短發貼臉，眉眼雅麗。
男主角，站在女主角面前，說，
“你哥不是同意我追你嗎？那天晚上親口說的。”
“他不是我哥。”
“不是你哥，那是什麽？”
南境實在被他糾纏得煩了，便說，“是我金主。”她向來不是這樣貶賤自我的人，但是想要有個平穩的環境，只能這樣。
“你被他包養了？”片場，他聲音有些大，南境整個身體都是緊繃。與人為善一只是她的準則，可是…南境狠狠瞪了他一眼，“閉上嘴。”
“我不信。”
“他到這裏來探我班，晚上他住在我的院子裏……”南境眸光直視他，“如果你不信，你就去問你姐姐吧。”在南境看來，那位王小姐，一直是很有分寸的人。她相信，王小姐會處理這件事情。
男主角終於失魂落魄地走了。
閑下來時，悠悠欲言又止。
“怎麽了？”南境問。
悠悠說，“南境，你連承認他是‘金主’，也不願意承認，他是你‘男朋友’啊？”
南境轉了個身，背對著悠悠，縮在椅子上，說，“你也閉嘴。”
悠悠忍不住嘆口氣想，你回到院子裏，無論去到哪裏，都會裹著他的外套。如果，那不是一件獨特的男士外套，你恐怕都要裹來片場了。真是口不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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