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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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月色
陸薇瑩坐在床上發呆，經過太醫診治她已無大礙，那幾個常欺負她的宮女也被調換，不僅如此，現在的她還能隨意出入冷宮。
陸薇瑩想了很久，那天恢覆意識時見到淩雅和皇帝身旁的秋菱在一塊，莫非是淩雅見她太可憐特意與秋菱說情？
想到這裏，陸薇瑩惶恐不安的心多了幾分溫暖。
靜t下心後她才思考當天所發生的事，那天淩悅明明跟上了她最後卻像被什麽吸引似的去了另一處，目的沒達成白白挨了一頓打。
她憤怒地錘打桌面，茶壺被她錘得向上跳了跳，壺蓋與壺身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可惡。”
好歹消了氣，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突然又想起淩雅來。
若說她對淩悅是出於利用，對淩雅就是一見鐘情了。前世在淩悅救下她後她又偷偷出去了一次，她在樹後撿到一根簪子，當時的淩雅正在尋找它。
只是從樹後瞅了一眼，就是後半輩子的念念不忘。
既然重活一世，為什麽一定要按前世的軌跡發展，淩雅和淩悅都是淩家的女兒，且淩雅是嫡女又頗受寵愛，怎麽說都比淩悅更好些。
至於淩悅，那人性子寡淡無趣，嫉妒心重又是個庶女身份，怎麽看也配不上一國之後的位置，不如利用對方的才能，等朝局穩定之後再收了她手中權利，放她當個閑散將軍。
陸薇瑩幻想著以後的好日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什麽事這麽開心？”
陸薇瑩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扭頭看向門口，見長公主雙手抱胸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盯著她。
這張熟悉的臉勾起了些不愉快的回憶，恐懼讓她失了言語，竟是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淩雅從長公主身後探頭一望，略有些厭惡地縮回腦袋。
當日的事長公主已經說明白了，入宮那天是這位五公主將妹妹引去了冷宮，雖不知對方打的什麽主意，但想起妹妹和她說過的事她便認定這一位不是什麽單純的人。
讓她意外的是長公主竟然會同她解釋，看樣子外頭的那些事多少是有些謠傳，長公主人挺好的。
淩雅特別開心，她很想現在就回去，然後安慰妹妹，告訴對方長公主其實很溫柔。
陸姀嫌棄看了眼房內陳設，眸子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陸薇瑩身上，雖然她兇名在外，但怕成這樣就有些反常了。
暗暗記下這點異常後陸姀心底湧起一股沒由來的厭惡。
她這次過來也就是敲打敲打，站直身子後拍拍袖上沾染的灰塵，警告著：“當年是你年幼，現在的你可不年幼了，懂？”
汗水浸濕了後背的衣物，在無盡的恐懼裏陸薇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明白。”
陸姀忍住心底的厭煩轉身，“你明白就好。”
淩雅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與陸薇瑩直直撞上，出於禮貌她垂眸回避，一個轉身就同陸姀一起消失不見。
待她們離開後，陸薇瑩渾身都軟了下來，冷汗從額角流下，她大口大口喘氣，像溺水的人終於上岸。
口幹舌燥，陸薇瑩艱難吞咽著口水，她伸手去夠茶壺，可她的手太抖，一個脫力茶壺便摔落在地上裂成一片一片。看著地上碎裂的瓷片，陸薇瑩驚聲尖叫起來。
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啊！！！”
潔白的瓷片在她眼前生出血肉，逐漸變成手與腳的模樣，她嚇得不住後退最後竟不顧形象地爬了起來。
寒風呼嘯將緊閉的門窗吹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陸薇瑩再次被嚇到，過了一會兒後她睜開眼睛，眼前沒有扭動的血肉，只有飄飛的窗簾以及滿地的白瓷片。
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陸薇瑩終於冷靜下來，她扶著柱子慢慢起身，不斷重覆著：“是幻覺，別怕，這一世留著淩悅的性命就行。”
不斷的自我安慰還是起了效果，陸薇瑩的腿不再顫抖，她默默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也沒急著收拾那堆狼藉。
她十分不解。
前世她將淩悅處死，又將毒殺功臣的罪名安在剩下的淩家人身上，說是他們不服淩悅所以下了毒手，就這樣她順理成章地鏟除了淩悅以及她背後的勢力，將所有的兵權都收了回來。
正當她以為自己地位穩固從此高枕無憂之時，姑姑回來了。
從淩悅幫她上位之後，陸姀便突然消失，這一消失就是九年，九年時間太長，長到陸薇瑩忘記了這位姑姑的恐怖，太過得意的她坐在龍椅上挑釁：“姑姑是回來給朕送人頭的嗎？”
陸姀只是看著她，那種心如死灰的眼神她現在還記得。
她努力了那麽多年，可陸姀還是那樣輕易地將她拉下神壇，讓她從高高在上的天子變成了衣衫襤褸的囚徒，她只能看著自己的手腳被砍下卑微掙紮。
噩夢般的景象再一次重現，陸薇瑩只能緊緊抱住自己，有些失神地喃喃：“到底為什麽？她們明明是死敵，為什麽？”
可惜無人能夠解答她的疑問，知道這個答案的只有前世的長公主，可前生如幻夢，再如何想也就是霧裏看花罷了。
離冷宮越遠，長公主的心情就越好，她略略皺眉，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
淩雅十分乖巧地跟在陸姀身後，也不出聲，這模樣倒是挺討人喜歡的。
對方身體的情況陸姀明白，但她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本來以她的性格，就算皇帝那小丫頭不同意她也會強按著對方的頭與淩雅成婚，但考慮到淩覆和淩悅這兩人都很在意淩雅的樣子。
如今形勢緊張，不是使用雷霆手段的時候。
心頭千絲萬縷，長公主十分和藹地說：“可以叫你小雅嗎？”
淩雅瞳孔微顫，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仔細確認發現這一切都很真實，她有些無措地低頭：“可以，殿下隨意便是。”
將淩雅的反應盡收眼底，陸姀心下覺得有趣，心想這淩覆那麽多心眼子，養出的女兒倒是都挺單純，難得。
她沒忘自己的目的，長嘆一聲：“皇上她年幼登基，身邊也無知心人，如此性子難免孤僻，我聽得你下山，想著淩將軍家風嚴謹，女兒定然優秀，你與她年紀相仿，還得請你多多入宮開導她才是。”
淩雅感覺壓力很大，讓她去開導皇帝？
她總覺得這其中藏著陰謀，正欲婉拒，卻聽長公主長嘆：“這事我覺得只有你才能做到。”
淩雅拒絕的話又吞回肚子裏，她一臉嚴肅的模樣：“長公主如此信任臣女，臣女定當竭盡全力！”
陸姀笑笑，看著淩雅那張臉又想起那在府裏當鴕鳥的淩悅，笑意又加深幾分，“沒想到會嚇到令妹，幫我帶幾句話給她吧，就說外面的傳言不可信，哪天我去看她再問問她想要什麽小禮物。”
淩雅被陸姀溫柔的笑顏迷惑，忍不住感慨傳言的可怕。
她鄭重點頭，“殿下的話臣女一定帶到。”
兩人邊走邊聊，起初淩雅還有些拘謹，漸漸被陸姀的親和感染開始話多起來。
她常年待在山上，性子十分單純，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家底掏給陸姀看。
從她這裏陸姀得到了一些別的信息，不過關於淩悅的事情很少，只知道對方小時候不聽話喜歡到處亂跑，但是也沒人在意她的行蹤，反正她跑遠之後又會自己跑回來。
“這事我在山上也聽過，那次她消失了一夜。”
陸姀眼神微閃，笑道：“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宮門口，淩雅好久沒同人說過這麽久一時還很不舍，但天色太晚，再不回去家人也該擔心。
陸姀看著她這扭捏模樣，輕聲道：“走吧。”
“臣女告退。”
淩雅上了馬車往將軍府的方向離去。
到家後淩雅第一時間找上淩悅，將對方從被窩裏拉出來分享好消息。
“妹妹別怕，長公主人很溫柔，她聽說自己嚇到你了還說要過來看望你，問你想要什麽禮物。”
淩悅半睜的眼睛一下子全睜開。
眾所周知當今只有一個長公主，但是長公主溫柔？她還要帶禮物來看她？
天啊！別來了！就忘記淩悅這號人吧！
淩悅面如死灰，她看著興奮的嫡姐疲憊地出聲：“姐姐，我累了，想要休息。”
感覺到妹妹狀態不對，淩雅只能悻悻住嘴：“那你休息，我先回屋。”
待她走後淩悅又把頭縮進被子裏，黑暗的環境讓她心裏稍微安穩些，但這只是暫時的。
淩悅心想對方國事繁忙，她淩悅的事太小，對方不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
她松了一口氣，在被子慫兮兮地給自己壯膽：“不就是長公主嘛，不怕不怕！”
不知何時，淩悅門口站了一個人，對方一身白衣站在月色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陸姀看著對方床上鼓起的小包，知道她一定是蜷成了一團，那一團裏還傳出她一點底氣也沒有的壯膽聲。
陸姀愈發覺得好笑。
她走過去然後輕輕揭開對方的被子，在淩悅不可置信的目光裏彎唇一笑：“月色真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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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薇瑩坐在床上發呆，經過太醫診治她已無大礙，那幾個常欺負她的宮女也被調換，不僅如此，現在的她還能隨意出入冷宮。
陸薇瑩想了很久，那天恢覆意識時見到淩雅和皇帝身旁的秋菱在一塊，莫非是淩雅見她太可憐特意與秋菱說情？
想到這裏，陸薇瑩惶恐不安的心多了幾分溫暖。
靜t下心後她才思考當天所發生的事，那天淩悅明明跟上了她最後卻像被什麽吸引似的去了另一處，目的沒達成白白挨了一頓打。
她憤怒地錘打桌面，茶壺被她錘得向上跳了跳，壺蓋與壺身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可惡。”
好歹消了氣，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突然又想起淩雅來。
若說她對淩悅是出於利用，對淩雅就是一見鐘情了。前世在淩悅救下她後她又偷偷出去了一次，她在樹後撿到一根簪子，當時的淩雅正在尋找它。
只是從樹後瞅了一眼，就是後半輩子的念念不忘。
既然重活一世，為什麽一定要按前世的軌跡發展，淩雅和淩悅都是淩家的女兒，且淩雅是嫡女又頗受寵愛，怎麽說都比淩悅更好些。
至於淩悅，那人性子寡淡無趣，嫉妒心重又是個庶女身份，怎麽看也配不上一國之後的位置，不如利用對方的才能，等朝局穩定之後再收了她手中權利，放她當個閑散將軍。
陸薇瑩幻想著以後的好日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什麽事這麽開心？”
陸薇瑩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扭頭看向門口，見長公主雙手抱胸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盯著她。
這張熟悉的臉勾起了些不愉快的回憶，恐懼讓她失了言語，竟是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淩雅從長公主身後探頭一望，略有些厭惡地縮回腦袋。
當日的事長公主已經說明白了，入宮那天是這位五公主將妹妹引去了冷宮，雖不知對方打的什麽主意，但想起妹妹和她說過的事她便認定這一位不是什麽單純的人。
讓她意外的是長公主竟然會同她解釋，看樣子外頭的那些事多少是有些謠傳，長公主人挺好的。
淩雅特別開心，她很想現在就回去，然後安慰妹妹，告訴對方長公主其實很溫柔。
陸姀嫌棄看了眼房內陳設，眸子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陸薇瑩身上，雖然她兇名在外，但怕成這樣就有些反常了。
暗暗記下這點異常後陸姀心底湧起一股沒由來的厭惡。
她這次過來也就是敲打敲打，站直身子後拍拍袖上沾染的灰塵，警告著：“當年是你年幼，現在的你可不年幼了，懂？”
汗水浸濕了後背的衣物，在無盡的恐懼裏陸薇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明白。”
陸姀忍住心底的厭煩轉身，“你明白就好。”
淩雅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與陸薇瑩直直撞上，出於禮貌她垂眸回避，一個轉身就同陸姀一起消失不見。
待她們離開後，陸薇瑩渾身都軟了下來，冷汗從額角流下，她大口大口喘氣，像溺水的人終於上岸。
口幹舌燥，陸薇瑩艱難吞咽著口水，她伸手去夠茶壺，可她的手太抖，一個脫力茶壺便摔落在地上裂成一片一片。看著地上碎裂的瓷片，陸薇瑩驚聲尖叫起來。
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啊！！！”
潔白的瓷片在她眼前生出血肉，逐漸變成手與腳的模樣，她嚇得不住後退最後竟不顧形象地爬了起來。
寒風呼嘯將緊閉的門窗吹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陸薇瑩再次被嚇到，過了一會兒後她睜開眼睛，眼前沒有扭動的血肉，只有飄飛的窗簾以及滿地的白瓷片。
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陸薇瑩終於冷靜下來，她扶著柱子慢慢起身，不斷重覆著：“是幻覺，別怕，這一世留著淩悅的性命就行。”
不斷的自我安慰還是起了效果，陸薇瑩的腿不再顫抖，她默默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也沒急著收拾那堆狼藉。
她十分不解。
前世她將淩悅處死，又將毒殺功臣的罪名安在剩下的淩家人身上，說是他們不服淩悅所以下了毒手，就這樣她順理成章地鏟除了淩悅以及她背後的勢力，將所有的兵權都收了回來。
正當她以為自己地位穩固從此高枕無憂之時，姑姑回來了。
從淩悅幫她上位之後，陸姀便突然消失，這一消失就是九年，九年時間太長，長到陸薇瑩忘記了這位姑姑的恐怖，太過得意的她坐在龍椅上挑釁：“姑姑是回來給朕送人頭的嗎？”
陸姀只是看著她，那種心如死灰的眼神她現在還記得。
她努力了那麽多年，可陸姀還是那樣輕易地將她拉下神壇，讓她從高高在上的天子變成了衣衫襤褸的囚徒，她只能看著自己的手腳被砍下卑微掙紮。
噩夢般的景象再一次重現，陸薇瑩只能緊緊抱住自己，有些失神地喃喃：“到底為什麽？她們明明是死敵，為什麽？”
可惜無人能夠解答她的疑問，知道這個答案的只有前世的長公主，可前生如幻夢，再如何想也就是霧裏看花罷了。
離冷宮越遠，長公主的心情就越好，她略略皺眉，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
淩雅十分乖巧地跟在陸姀身後，也不出聲，這模樣倒是挺討人喜歡的。
對方身體的情況陸姀明白，但她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本來以她的性格，就算皇帝那小丫頭不同意她也會強按著對方的頭與淩雅成婚，但考慮到淩覆和淩悅這兩人都很在意淩雅的樣子。
如今形勢緊張，不是使用雷霆手段的時候。
心頭千絲萬縷，長公主十分和藹地說：“可以叫你小雅嗎？”
淩雅瞳孔微顫，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仔細確認發現這一切都很真實，她有些無措地低頭：“可以，殿下隨意便是。”
將淩雅的反應盡收眼底，陸姀心下覺得有趣，心想這淩覆那麽多心眼子，養出的女兒倒是都挺單純，難得。
她沒忘自己的目的，長嘆一聲：“皇上她年幼登基，身邊也無知心人，如此性子難免孤僻，我聽得你下山，想著淩將軍家風嚴謹，女兒定然優秀，你與她年紀相仿，還得請你多多入宮開導她才是。”
淩雅感覺壓力很大，讓她去開導皇帝？
她總覺得這其中藏著陰謀，正欲婉拒，卻聽長公主長嘆：“這事我覺得只有你才能做到。”
淩雅拒絕的話又吞回肚子裏，她一臉嚴肅的模樣：“長公主如此信任臣女，臣女定當竭盡全力！”
陸姀笑笑，看著淩雅那張臉又想起那在府裏當鴕鳥的淩悅，笑意又加深幾分，“沒想到會嚇到令妹，幫我帶幾句話給她吧，就說外面的傳言不可信，哪天我去看她再問問她想要什麽小禮物。”
淩雅被陸姀溫柔的笑顏迷惑，忍不住感慨傳言的可怕。
她鄭重點頭，“殿下的話臣女一定帶到。”
兩人邊走邊聊，起初淩雅還有些拘謹，漸漸被陸姀的親和感染開始話多起來。
她常年待在山上，性子十分單純，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家底掏給陸姀看。
從她這裏陸姀得到了一些別的信息，不過關於淩悅的事情很少，只知道對方小時候不聽話喜歡到處亂跑，但是也沒人在意她的行蹤，反正她跑遠之後又會自己跑回來。
“這事我在山上也聽過，那次她消失了一夜。”
陸姀眼神微閃，笑道：“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宮門口，淩雅好久沒同人說過這麽久一時還很不舍，但天色太晚，再不回去家人也該擔心。
陸姀看著她這扭捏模樣，輕聲道：“走吧。”
“臣女告退。”
淩雅上了馬車往將軍府的方向離去。
到家後淩雅第一時間找上淩悅，將對方從被窩裏拉出來分享好消息。
“妹妹別怕，長公主人很溫柔，她聽說自己嚇到你了還說要過來看望你，問你想要什麽禮物。”
淩悅半睜的眼睛一下子全睜開。
眾所周知當今只有一個長公主，但是長公主溫柔？她還要帶禮物來看她？
天啊！別來了！就忘記淩悅這號人吧！
淩悅面如死灰，她看著興奮的嫡姐疲憊地出聲：“姐姐，我累了，想要休息。”
感覺到妹妹狀態不對，淩雅只能悻悻住嘴：“那你休息，我先回屋。”
待她走後淩悅又把頭縮進被子裏，黑暗的環境讓她心裏稍微安穩些，但這只是暫時的。
淩悅心想對方國事繁忙，她淩悅的事太小，對方不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
她松了一口氣，在被子慫兮兮地給自己壯膽：“不就是長公主嘛，不怕不怕！”
不知何時，淩悅門口站了一個人，對方一身白衣站在月色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陸姀看著對方床上鼓起的小包，知道她一定是蜷成了一團，那一團裏還傳出她一點底氣也沒有的壯膽聲。
陸姀愈發覺得好笑。
她走過去然後輕輕揭開對方的被子，在淩悅不可置信的目光裏彎唇一笑：“月色真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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