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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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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一個點進來的小姐姐~ 朱子璇去找蘇陌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眼下走的這條路,是成為入門弟子這兩年來天天要走的。重覆不斷地踏上一條風光宜人的路,只是為了去見一個已知等在那裏的人,就讓人覺得愜意而溫暖,而她以前竟然沒有意識到。

亦舟說了的那麽一番話,朱子璇全部都聽在了心裏,但是她並不打算因此而作出任何改變。山隱之前的全部時光裏,朱子璇都會為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而安排籌劃,不為自己,而為讓他人看起來是可以接受的。後來大概是被一個叫蘇陌的人慣壞了,蘇陌帶著他暢快人間、淋漓盡致,她知道了有些思量有還不如沒有,有些精彩必須得是說做就做的人才能體會到。反正她是不打算再思量那麽多。哪怕真得被傷害了,也是不會後悔的選擇。再說以前天天想那麽多,不也一樣是要被傷害。

蘇陌猜出了朱子璇與亦舟的對話,朱子璇一點也不意外。亦舟和蘇陌是相互了解很深的,而自己又是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就算顧慮了很多也還是能讓人一眼就看穿。不過蘇陌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要朱子璇幫他沏一杯茶。

朱子璇樂意之至,很快就去做了,做的時候還心花怒放。把山隱之前和山隱之後做個對比,一種不知名的歡喜就頓時湧上心尖來了。剛成為亦舟弟子的那段時間裏,朱子璇只聽到蘇陌的名字都覺得憂愁,當時的她怎麽能想到,蘇陌會在某一天變成自己的心之所系,變成未知人生旅途中已知的一片精彩。

聊了幾句閑話之後,蘇陌就帶朱子璇去劍臺傳信。蘇陌作為承淵派裏最為身份崇高的人之一,門派中他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想在自己屋裏待著還是想去門派禁地裏轉悠,全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去一個劍臺,但是朱子璇卻從來沒有去過。剛到的時候,朱子璇還被劍臺的巍峨壯麗給震懾到了。

劍臺倒是也有專門負責發消息的值班弟子,但是蘇陌讓他們一邊歇著,然後親自排了陣法給朱子璇看。

長老確實比一般弟子厲害。弟子們學半輩子,然後學到一點技能,就去各司其職,永遠守著一處工作。長老們一會兒做這一會兒做那,門派中的事務卻都會做,也都能做得很好。而且他們的日常也令普通弟子憤然。朱子璇就很知道,蘇陌和亦舟都經常是沒什麽事,然後在自己的住所一坐一整天。就算有弟子有事前來請示,他也是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了。

朱子璇是不想著修仙也不想著當長老,但是她捫心自問,覺得自己雖然是師父師伯口中天賦卓然的人,但是想要達到他們的境界,還是需要不可預知的漫長時間。

陣法比較覆雜,畢竟是一次性給許多個地方傳信,和上次在客棧中往門派裏的一對一傳信有所不同,所以雖然蘇陌親自上陣,也還是費了很長時間。不過總算是把非常覆雜的陣法給排好了,而且一點差錯也沒有。

朱子璇圍觀蘇陌把所有的流程做完一遍,覺得對方舉重若輕,很是佩服。做完一切之後蘇陌說,“消息發出去了,各地的承淵弟子應該很快就會開始行動。這期間咱們可以在門派裏休息。不過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去周邊逛逛。這幾天等著消息傳來,咱們就能直奔地點去抓人,不是,抓半魔了。”

朱子璇說,“好呀。不過我們還是在門派待著吧。最近師伯你太操勞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很久沒吃食堂阿姨做的飯了。”

蘇陌想了想說,“好。”很快又補充道,“我也很久沒吃門派裏的飯了。你去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我給你帶一份不就好了,哪還勞師伯親自動身?”朱子璇笑道。

蘇陌卻說,“我哪有那麽弱啊,我也是十□□強力壯的好不好?我就要親自去,感受一下去食堂吃飯的氛圍。”

“可是師伯呀,會有很多人圍觀你的。”朱子璇忍不住說,“而且你不算是身強力壯,力壯還能說,畢竟你使劍有那——麽厲害,但是身強就快算了,不知道是誰因為一點潮氣,哇,就昏過去了。”

蘇陌佯裝不滿,“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呀。不過,你說有人圍觀是因為你不想坐在我旁邊嘛?”

“不敢不敢。”朱子璇忙說,“最喜歡和師伯一塊吃東西了。”

“這還差不多。”蘇陌這才滿意了。

蘇陌和朱子璇一便聊閑話一邊走出來劍臺,碰到在外面等候的值班弟子,朱子璇說了句“師兄再見”,蘇陌就也跟著說了句“師侄再見”,嚇得那弟子膛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到蘇陌和朱子璇走遠了,那弟子突然感受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連忙回頭看看,只聽見來人說,“你還是見識短淺了。蘇陌真人以前一向是這樣貧嘴的。”然後看到亦舟坐下大弟子越鳴戈出現在他的面前,“嵐清師弟,以後別在盯著子璇師妹看了。”

嵐清若有所思地應道,“是的,師兄。”

等越鳴戈走遠了之後,他才察覺,自己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不過他畢竟是暗戀朱子璇數年了,所以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以免引起諸多腥風血雨。

晚飯的時候,蘇陌真得出現在了食堂內。入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用的是同一個食堂,所以這次很多新來承淵派只從傳言中聽說過蘇陌的弟子終於有了親眼見到蘇陌的機會。蘇陌和朱子璇相對而坐,然後朱子璇去打飯,蘇陌坐在原地等著。女弟子們心想自己這次實在大飽眼福,又有一些熱心的人去叫這日沒有來食堂吃飯的朋友們前來觀看蘇陌吃飯。多少有些荒謬可笑的事情被這些女弟子們煞有介事地做出來,蘇陌就很想笑,但是他又覺得當面嘲笑這些小姑娘未免有失風度,所以就極力忍笑。不料那些女弟子看到他的微表情更為激動,如果不是在蘇陌的面前不敢造次,她們早就像個土撥鼠不斷尖叫,然後大呼著“天呀!真是要老娘的命。”

朱子璇拿著吃的回到座位就發現蘇陌被團團圍起,自己簡直要擠不進去了。為了避免蘇陌久等,朱子璇趕緊找了一張瞬間移動符,移到了蘇陌的對面。

女觀眾們正在自我陶醉,突然發現朱子璇出現,憤憤然想要拔劍,但是礙於蘇陌長老坐鎮,依舊是不敢,只能看著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

要是蘇陌不是個長老而是一個普通男弟子的話,大概要被這群瘋狂的女人折騰死了吧。朱子璇低聲問蘇陌,“師伯你當年還是普通弟子的時候是不是好多人折騰你呀。”

蘇陌淡淡道,“不是。以前師姐師妹們都比較正常,一般都是沈迷修仙,沒有這麽閑的。頂多就是看誰好看多看幾眼。現在是世風日下 人心不古,你知道吧,小姑娘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師伯你學祺尚的那個老伯說話呀。”

“那個老丈不一定有我年紀大呢。”蘇陌打趣道,“你說我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怎麽就這麽受小朋友歡迎呢?果然顏值即正義呀。不過我猜測,現在的小弟子中間應該沒有特別帥的,要不然她們就不會來折騰我這個老人家了。”

“不是的師伯。”朱子璇道,“在她們眼中,你這種的,還是和一般帥氣小哥哥不同。”

朱子璇以前不是入門弟子的時候就知道女弟子對於蘇陌的顏值十分青睞。她們都以親眼見到蘇陌的長相為誇耀的內容,實在是十分瘋狂。但是沒想到才過了兩年,新來的弟子就變得更加瘋狂了,真實江山代有才人出呀。朱子璇想,當年跟這些人格格不入的原因可能就是,對於她們而言很稀罕的,承淵派長得最好看身份又最高的兩個人,蘇陌和亦舟,她都經常可以見到,而且簡直要看膩了。

朱子璇忽然很能理解為什麽有好些人不懷好意的議論自己。明明都是一樣的外門弟子,自己就可以時常見到連入門弟子都不能常見的亦舟和蘇陌,而別人只能夢裏見一見。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小姑娘,自己在這裏跟蘇陌一塊吃飯,其他人在一旁看著羨慕,實在是很不好意思呀。朱子璇就借著吵鬧的人群多看了看蘇陌,發現對方確實是異常好看。不怪這些師姐師妹們失了智一般的在旁邊圍觀。

不過要是亦舟知道了食堂發生的事情,大概要氣死了吧。

朱子璇以前從不招搖。不想也不敢。可是這次她竟然從被圍觀中感受到了一種隱秘的快樂。

她跟蘇陌分享這種快樂的時候蘇陌說,“哦。看來你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穩重。”

朱子璇精心建立數年的人設一朝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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