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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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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錦與她拿了東西便回去了,回到臨吉居沒一會,紅柚也回來了。

“怎樣?”柳姝青讓她歇歇,喝了杯茶水才問她。

紅柚將自己聽到的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差驛說了,是能寄東西,只是不能寄太多東西。在路上弄丟了,磕著碰著這些情況都是常有的,他們不負責任……”

“到時若是物件丟失,這些差驛站管不著。三娘可還打算寄東西?”紅柚覺得這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萬一物件被弄丟,那柳姝青準備的東西豈不都白費了。

她知紅柚在擔心什麽,“咱們只管寄出去便是。”

便是在現代,那快遞也會破損丟失的情況,這何況是在古代。從這到大漠路途遙遠,路又難行,還都是牲畜拖運,物件損壞與丟失也不足為奇。

左右都是要回信的,既然書信都寄了,她和不把東西一塊寄過去。

至於婁執能否收到那些東西,全憑運氣了。若是他真未收到,等他下回回信了在寄一次便是。

眼下柳姝青最擔心的不是這個,她最擔心的是怕自己會被人盯上。

回想方才的事,她面色凝重起來,那帶有些玩味和看物品一般的眼神,讓心中升起一股惡寒。

她方才與慶錦取了東西準備回來,卻是在道上碰到了個面具男。

起初,她並為在意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直到那聲略帶熟悉的男音,從身後響起。

“娘子請留步 。”

柳姝青聞聲止步回頭,只覺方才的聲音一陣熟悉,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聲音。

直到面具男在次開口,“在下見娘子經過此處便落了東西,不知這佩囊可是娘子遺落的?”

說罷,面具男行至她跟前,將手中的佩囊遞與她。

她察覺男人面具之下,那雙幽深的眼睛帶著幾絲欲望與侵略之意,便這麽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那眼神好似看獵物一般盯著她,著實算不上清白。

對此,她微微蹙眉,因不喜此人靠得太近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心中覺得這眼神很是熟悉,這聲音與這眼神,愈發像腦子裏浮現出的那個人。

男人的聲音在度響起,她聞聲將視線移至此人手中的東西,待看清那東西,她微微楞神,隨即神色大變,瞪大的眼睛,眸中略帶驚恐。

面前這人的身影也漸漸與記憶中的人影重合。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費盡心思,寧可自殺也要避開的成王趙元成。

趙元成為何會在此她不知,可手中的佩囊正是她第一次跑路時弄丟的那枚,當時只以為是被他人撿去了,卻不想此物竟會在成王那。

一旁的慶錦察覺面前的男人舉止輕浮,周身強烈的氣息襯得他不像個好人。

這會察覺柳姝青的異樣,雖不知她是怎的了,卻覺得多半與面前的男人有關。

慶錦朝前了些,欲橫在二人之間,她警惕地盯著成王,唯恐成王做出什麽來。

柳姝青想起觀蓮節那次,他依舊是這個神態和語氣,那帶著濃烈欲望的雙眼,似是在瞧她,又似是在透過她瞧著誰。

那次對其動手動腳的事她至今記得,如今不知他心底裏打的什麽主意。

想到這些,柳姝青白著臉,不敢在同趙元成過多糾纏,她眸光一沈冷聲一口否決:“應是郎君看差了眼,我不曾掉過什麽東西,也無此樣式的佩囊。”

說罷,柳姝青不等趙元成在說什麽,她帶著慶錦急步離去。

趙元成收回佩囊,看著面前匆匆離去的少女,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一年未見,到是長大了不少,只是這容貌與柳芳枝愈發不像了。

對此,趙元成上挑的嘴角慢慢向下,一時有些失望。果然,替身終歸比不得正主,他還是更喜歡柳芳枝些。

總有一日,他都會得到的。想到這,他緊了緊手中的佩囊。

慶錦見柳姝青神色慌張,似是認得那面具男,“三娘子如此反應,方才那人您可是認識?”二人行了一段路,慶錦糾結了一番還是將心中話問了出來。

她反應確實過激了些,只怕慶錦會多想,她溫聲解釋。

“此人我不認得,可他周身的氣息很是強硬 ,讓我不太舒服。那眼神絕非善類,只怕此人心懷鬼胎,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慶錦聽柳姝青這番解釋,覺得很有道理,她點了點頭,一臉認同道:“三娘子說的是,此人瞧著確實不似善類,這大白日的,有何不可以真面示人,定是那人有問題。”

二人本是要在逛會街的,如今遇上了他,也不敢在外頭逗留,生怕被人跟蹤,於是趕緊回了婁府。

趙元成生母家早年惹皇上大怒,不僅殃及了他生母,更殃及了他,讓皇上不喜他。

因此,他自封了王便一直待在外頭,這輩子,若是皇帝無詔,永不得歸京。

如今趙元成卻頻繁出現在汴京,柳姝青卻分明記得,自觀蓮節那次一直到他謀反,書中都在未提到過他受詔回京一事。

如今趙元成卻是又在汴京了,那便只有兩個答案,如若不是劇情發生了偏移或是系統搗鬼,他才受詔回來,那麽,他這次極有可能是隱瞞了身份悄悄回來的。

柳姝青到是不擔心他在密謀什麽,畢竟他最後也不會成功,她只擔心趙元成會打自己主意。

畢竟從他拿出那枚佩囊便可看出,他應當是隨身攜帶著的,可想而知此人有多變態了。

紅柚察覺柳姝青眉眼低沈,神色黯然,便是同她說話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她與柳姝青知會一聲,便帶著慶錦退了出去。

待二人行了一段路,紅柚才問慶錦柳姝青這是怎麽了。“三娘子不過出去一趟,這會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方才發生了什麽?”

慶錦本也沒打算瞞著,如今紅柚問起來,她將二人在外頭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紅柚聽了她所講述的事,心中一驚。

“要我說這幾日不要在讓三娘子出門了,誰知道那人有沒有跟蹤蹲點什麽的。”

“三娘子這些日子為這那幾間鋪子,隔三差五便出去,危險不說,三娘子的身份,也不太適合出去拋頭露面做生意……”

慶錦順嘴提了這事,她前些日子聽到有下人談論此事,覺得她們說的也不無道理。慶錦細細一番,覺得自家娘子確實該註意這方面的事。

聽到那句跟蹤蹲點的話,紅柚覺得她所說不無道理,霎時心中一陣後怕,這慶錦後頭的話便都沒註意聽了。

慶錦原本覺得不用這般緊張,可奈何紅柚神情激動,她便被牽著走了,心中忽然覺得紅柚說的在理 。於是二人一同進了屋,準備與柳姝青商量此事。

誰料二人進來時,房中卻不見柳姝青的身影,二人想,她莫不是到小廚房整理方才帶回來的東西了,於是又到小廚房中去尋人。

她們不知的是,柳姝青在二人聊的火熱的時便去了書房,這會正坐在梨花木書案前執筆寫著書信。

柳姝青身後掛著幾副字畫,那些是婁執的字跡,她認得,只是這畫是否是婁執所作,她便不曉得了。柳姝青與他同住這麽久,也沒見他作過畫。

書房一角的雕花長腿花幾上放著一盆蘭花,一旁的釉色窯瓷博山香爐中散出裊裊煙圈,好似輕紗的煙飄懸至空中,慢慢消失,屋中有這若有若無的香氣。

書房的墻上掛有一把足有一米四五長的寶劍,她一直不知這書房中懸劍,可是有什麽特殊的寓意,又或者,只是婁執自己單純的想在這掛把劍。

總歸柳姝青沒問過任何人,雖然每回來書房瞥見這把劍時都會勾起她好奇心,但是一出書房她很快便會忘了這東西。

在婁執參軍前她不常進來,那時婁執為了避免二人相處一室,因此他時常在書房中待著,有時一待便是一整日,如此,柳姝青也不好意思進來,只在婁執外出時她才會進來找些書看看。

自他參軍後,這書房閑置下來,柳姝青便有了進去的機會,她便時常待在這算賬,看書學習,習字。

點上香,煮一壺好茶,便能在此待上一整讓日,總歸她有許多事可做。

柳姝青深知,不管身處何處都應不斷學習,所掌握的東西是她在這紮根的底氣,在沒有穿越回去之前,她還是得在這裏好好生活。

婁執的信上說,這信是在中秋第二日時便寄出去的了,她卻是今年正月才收到。如此一來,婁執要想收到回信,還需等上三四月。

那些肉幹果幹也存放不了太久,若是在耽擱些日子,只怕送到他手中時早已壞掉。因此,柳姝青打算盡快將回信寄出去。

今日天氣極好,書房的窗戶大開著,陽光透過那才新種的山茶樹,在書案與少女身上撒下一片斑駁,那身碧城色的錦紋上裳在陽光下顯的尤為好看。

婁執走後,她又在臨吉居移植了一棵紅山茶,以前覺得書房外的那塊空地太光了,那山茶便種在了此處。

忽然那斑駁的樹影中,有影子飛動起來。

見此情景,少女眉心一動隱隱有擡頭一看究竟的欲望,只是她不急著擡頭觀望。待落下最後一字,這信箋已被寫滿,她才停下將狼毫筆放回雕玉筆擱上。

她仰起頭擡眸看向窗外,見有一翻飛舞動的蝴蝶在山茶的枝葉間穿梭,上下浮動著。那蝴蝶在窗邊逗留良久,不知不覺間 ,它又飛近了些 。

這一幕十分美麗,只是欣賞歸欣賞,柳姝青不敢靠太近,她心中還是有些怕蝴蝶的,最後怕這蝴蝶會飛進來,於是趕緊起身將窗戶合上。

待她合窗坐下在次提筆,才想起桌上的信箋已用完。她只得在次擱筆,在櫃中翻找信箋。

翻找間,忽然從那疊信箋上摸到一個硌手的東西,她用手摸索了一番,感覺是一個硬方塊,也許是木匣子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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