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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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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

“婳姌,看你方才身子不舒服的樣子,可是中暑了?”長月娘見她剛才從地上起來,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哦,沒事,就是方才有些頭暈,想來是沒休息好才導致的。”

長月娘見她滿不在乎的模樣,還有些擔心,“真沒事嗎?”

紅柚聽長月娘喚自己姑娘名諱,見兩人仿佛相熟一般,心中納悶,她記得這兩小娘子雖說住宅離的近些,也見過一面兒,卻是不相熟的。納悶歸納悶她做為奴婢總不可能去過問主子。

雖然紅柚知道六姑娘待人和善,對下人們都不錯,她明白自己只是個伺候人的奴隸,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敢過多逾越。

說實話在柳姝青看來自己與長月娘也不算很熟,這才是她們第二次見面。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真擔心自己還是客堂話,可這關心的話語還是讓她有些別扭,最後只是回以禮貌的微笑,投去眼神讓她放心。

“真沒事,到是讓你擔心了” 。

長月娘見她這般說也沒在問了,她知道自己也不好過多幹涉,又與她說了幾句話,想到自己日後就要離開汴京,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見到她,難得兩人碰上了,便想約她去茶樓坐坐與她告別。

柳姝青本想拒絕,覺得兩人也不是很熟,就不搞什麽姐妹情深的戲碼了。可轉念一想,她從來沒好好出來逛過,而且一回去就又要學規矩禮儀了,時間尚早又何必著急回去。

見她答應長月娘心中歡喜,立刻給她推薦起茶坊來:“既是這樣,便隨我就去香茗茶樓吧,那而的茶水也是很不錯的。”

長月娘索性上了她的馬車,要和她推薦各大茶樓。好在這馬車夠寬敞,能容納下她們與兩個婢女 。

“聽說香茗樓的茶果子可與林煎茶樓的茶果子媲美,只是茶樓沒林煎茶樓那麽恢宏華麗……”

長月娘一邊輕搖扇子一邊喋喋不休的講著,見她還知道這麽多茶肆,柳姝青想她一定是個十分愛品茶的女子。

而她也是才知道這茶坊,茶樓有何不同,茶樓顧名思義,就是有樓層的,而茶坊茶館什麽的就只有一層了。她從前以為都一個樣,現如今才知是不同的。

這天氣雖熱,可頂著烈日沿街擺攤的小商販一點不減,不同的是,大多小吃食商販所賣的東西,又緊跟時令,改為了適宜暑天吃的涼食。

到了地方車夫找了個空地將馬停下,幾人下了馬車,車夫駕著馬去了不遠處的柳樹蔭下等候。

下了馬車映入柳姝青眼簾的便是一座有著三層樓的茶樓,門前上方高高掛著牌匾,客人寫著香茗樓三個大字,正門掛著兩則舊的褪了色的燈籠隨風晃蕩著。

此樓與旁的大多閣樓一樣,有些陳舊,帶著歲月流下的痕跡,可柳姝青恰恰就喜歡這種,覺得這樣歷經滄桑的才更有韻味。

她從前在現代所見的那些仿古建築物上,從沒體會到濃重的古樸與厚重感。想到自己如今就身處古代 ,心中不禁恍惚起來。

見她這副似是震撼似是感慨之樣,長月娘只覺有些奇怪:“你這見了什麽,怎的這副表情?”

長月娘將她的思緒拉回來,這長註意到自己晃神,“沒什麽,對了,方才聽你說這的茶果子能與林煎樓的媲美,此話當真?”

“其實我也沒嘗過,如果是聽他人說的,這平日也不是能常出來的,如今……”長月娘一頓,隨後一笑沒在往下說,帶著她徑直走了進去。

走到樓中能嗅到淡淡的茶香,柳姝青擡起頭觀望這樓裏的布局,一樓此時有三四桌人坐此喝茶,二三樓則有獨立的雅間了。

趁她們訂雅間她環顧了一番,樓梯間瞧見抹熟悉的背影,親眼見那人上了三樓最後進了最右則的房間。

“請幾位小娘子隨小的來。”店小二恭敬的走在一側將她們帶上了樓。

一直到三樓停在了最右側的雅間,柳姝青一看,旁邊那間正是剛才那人進去的那屋。她心中暗想還真是巧呢。

店小二上前將門打開:“幾位小娘子請。”而後那小二為她們關好門,下樓準備茶水去了。

屋子不算太大,有一張小茶桌與幾個墊子,屋裏布置的十分節簡雅靜。

正當柳姝青坐下時長月娘徑直越過她站在那搗鼓著什麽,突然一陣風迎面撲來,屋內亮了些,此時太陽被雲層遮擋到是涼快些,柳姝青看的一楞,待看清楚了,她才知道這還有個大窗戶。

窗邊還放著小茶幾與幾個墊子,視野開闊,坐在那能觀賞外頭的風景。

長月娘招手讓她過去,柳姝青看了看她笑了笑同紅柚走了過去。

“你們兩個也在那坐下吧,不用太拘束。”長月娘指了指方才她坐過的地方,示意兩個丫鬟也一起坐下。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瓷器打碎的聲音,隨後有些爭吵聲,幾人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身子一顫,柳姝青連忙輕拍胸脯。

她青蹙了蹙眉,剛想說這茶樓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差了些,結果隔壁傳來的聲音讓四讓沈默了。

“你裝什麽清高!”

那人絲毫不收斂,沖他吼完,又對著在坐的人說道:“大夥聽我說,要我說,他婁執從不碰女人分明就因為那方面是不行!”

四個姑娘你看看給我看看你,皆沈默了,這玩意是她們能隨便聽的嗎,見她們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的模樣,她的表情卻微妙起來,她突然就很想聽八卦吃瓜了。

“愈十郎,你那般夜夜笙歌怕是會精.盡人亡吶,還望你莫要縱欲過度,你這茶,我婁執喝不起,告辭!”

婁執心中惱怒,可他明白自己今日若對愈十郎動了手,便是會變成自己的錯,他到時候不僅要挨打,還得給愈十郎賠禮道歉,他上次就是因這愈十郎才挨了打。

況且他答應了大哥他們不在惹是生非,要再惹事,就得被他們綁去參軍了。這般想著,他將暗暗握緊的拳頭松開,只兇狠的瞟了愈十郎一眼,留下這麽句話,起身抖了抖衣角,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那愈十郎被婁執那一眼看的心裏有些發毛,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

他本想著自己如此侮辱挑釁,婁執會動手,只要婁執先動手,他就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去找婁執麻煩了 。

卻不想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如此侮辱與挑釁的話語,婁執居然沒在如上次那般動手,這讓他十分意外與氣惱。

柳姝青覺得這聲音聽著莫名有些耳熟,在心中仔細想了一番,才想起來,這不是就剛才看到的那個小郎君嗎!兩人觀蓮節當天還說過話呢。

愈十郎見此,想他應該還未走遠,故意擡高聲音嚷嚷著:“你們看看,婁執就是惱羞成怒了才不敢動手,他就是個孬種。”

確定婁執不會在折返回來,那愈十郎只覺一陣煩悶,心裏想道婁執剛才對他說什麽夜夜笙歌的話,他左右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愈十郎心有不甘,小聲的對雅間裏的幾個人編起了瞎話。

“悄悄告訴你們,我家中新買的一批仆人裏,就有兩個曾在他家伺候過的,我可聽那兩個婁家出來的仆人說了,他呀,不敢碰女人,是因為哪裏不行……”

眾人聽得一陣唏噓,雖然知道這大概是他編的,只是也覺得的這種說法,也不是不可能,於是小聲議論著,因為婁執一向不跟他們去那勾欄瓦舍。

當然也可能是婁執真的潔身自好,畢竟這愈十郎與婁執不對付,他如今也不過是逞口舌之快,這東西事關男人尊嚴,他們也不敢輕易亂說。

可也有幾人將信將疑卻還是勸阻他:“可莫要亂講,大家都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歸不要鬧得太僵,你莫要在婁三郎背後做小人,說壞話。其實這事要追究的話,這本就是你做的不對了……”

愈十郎一聽那人這般說自己,他脾氣一下就上來,還不等人把話說完,就被他打斷,“怎麽就叫我不對了,我不過是看不慣他平日裏那清心寡欲的模樣,給他在勾欄裏找了個小娘子。”

“聽他講 ,你還把人藥暈了綁去,不問人家喜不喜歡就硬塞給人家,換作是我,我也氣。”

“得虧人婁三郎醒得及時,要不以他的脾性與實力,動起手來,真能將你打成個半身不遂。”

那人知道愈十郎心裏想的什麽,他就是與婁執不對付,想找婁執麻煩,那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勸他就此作罷。

要說長月娘一開始聽不太懂,這會卻是大概聽懂他們談論的內容了,白嫩的臉蛋上爬上兩團紅暈,有些羞澀,看向聽得入神且十分淡定的柳姝青,震驚不已。

長月娘瞧著她咳了幾聲,問她可需叫人去隔壁說一番。

柳姝青被她這麽一打斷,在加上隔壁聲音降了下來,只隱約聽到了有人洩秘婁執不能人道那一句,她便沒在往後聽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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