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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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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野外遇到野豬群,也不知該說運氣好還是壞。

李春花以前也獵過小動物,不過都是一些兔子、野雞之類的,野豬這種級別的,老獵手都不敢說百分百拿下。

趙大膽也想到這個問題,看到野豬的激動也冷靜下來

倆人蹲在草叢裏,商量著該怎麽辦?

為了安全,最好是當沒看到,悄悄離開,避免被野豬發現。

但是……這可是野豬啊!

小河村家家戶戶一年也吃不上幾次肉,養幾只雞鴨都要留著下蛋。

村裏養的大型牲口,除了幾頭牛就只有山羊了,養豬的是一個都沒有。

“趙大哥,你去找你師父”

“我去喊趙嬸和劉嫂子她們,把他們男人喊來幫忙”

斟酌再三,實在是不想錯過這筆橫財,李春花迅速做好決斷。

趙大膽的師傅是村裏的老獵戶,經驗多,工具也齊全,喊他是為了保險。

這兩頭大野豬估摸著都有快800斤了,十幾只小的加起來也有個幾百斤,單憑個人肯定搞不定。

若是全村之力……

趙大膽一拍大腿:“還是春花妹妹聰明”

“我去找師父,叫他把獵槍拿來”

“我看這野豬群一時半會兒不會走,咱們等下先在山腳集合,湊夠了人再來”

說完人就跑走了。

李春花留在原地,細細觀察了一遍那幾只野豬,確定它們一時半會兒不會挪動之後,也很快下了山。

果然,一聽山上有野豬群,拜山的嫂子們立刻興奮起來。

“趕緊回去通知男人們”

“對對對,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婦人們把一群小孩子集中趕到山腳去,又安排了幾個手腳麻利機靈的孩子去村裏報信。

很快,男人們和趙大膽的師父都來了。

剩下來就沒女人們什麽事兒了,她們帶著孩子們躲在安全的地方,一臉緊張的聽著山上傳來的動靜。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山上終於安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們歡呼著擡著兩只野豬下山來。

各家的女人們趕緊上去,查看自家男人有沒有受傷。

孩子們則是一窩蜂湧上去,圍著那幾只還活著的小野豬。

這次一共獵了兩只大野豬,小野豬一共有十只,死了8只,就剩下兩個最小的還有口氣。

此刻這兩只小野豬正在趙叔的背簍裏,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到了村子裏,大家請來村長,給大家分肉。

按照各家情況和各自出力的多寡,肉很快就分完了。

幾乎家家戶戶都能開開葷。

剩下兩只活著的小野豬倒是讓村長犯了難。

“這兩只活的,你們是殺了分肉,還是捉回去養著”

有婦人想要養,但是被自家男人按住。

“你養什麽,養死了豈不是全賠了”

“這野豬畢竟是野物,誰也沒有養過啊?”

“對啊,還不如直接殺了分肉”

……

眾人七嘴八舌,誰也不肯養這兩只小野豬。

最後,還是李春花站了出來,對著村長說:“村長爺爺,我可以養”

村長本來還想著做個人情,送給村裏的孤寡老人和寡婦們養著當個營生,沒想到都是些沒膽子的,一個都沒站出來。

張寡婦倒是有些眼熱,但是一想到家裏連個豬舍都沒有,兩個孩子又都還小,只能放棄了。

誰也沒想到,居然是村裏最不可能的李春花站了出來。

村長一看是個小孩子,只當她是在開玩笑,擺擺手說:“李家丫頭,你一個小孩子,如何會養豬,趕緊下去”

李春花一看這兩只小野豬,心裏就開始計劃著做家豬繁育了。

這裏的豬肉是一種土豬,肉質比較柴,味道也不是很好,比不得羊肉,很少有人養。

如果能借助野豬的基因改造一下,說不定能培育出新品種。

她以前就是個村姑,種地養豬什麽都會幹,還會自己劁豬接生,兩只小野豬根本難不倒她。

“村長爺爺,那我可以買下這兩只豬嗎”

“前些日子,我舅舅派人來說要收點山貨,我想給他留著”

舅舅大法好,什麽都只管推到舅舅身上就行了。

反正大家又不可能真去查她的舅舅。

聽她這麽一說,村裏的嫂子們也都想起來她有個收紅燈籠的舅舅了。

劉嫂子率先開口:“那倒是沒什麽問題,兩只都還小,不需什麽功夫,養幾天而已”

張寡婦也來幫腔:“我看行,要不是我要去縣裏做工,我就自己養了”

趙嬸更是支持:“兩只野豬罷了,和兔子差不多大,養著就養著唄”

最終,每只野豬100文大錢,李春花拿下了兩只野豬的所有權。

趙大膽幫著把野豬送回了李家,還給她在院子裏堆了個簡易的豬圈。

臨走之時,趙大膽悄悄給她送來一窩小兔子,各個都活蹦亂跳的。

“這是我師父給你的,他說你說的那個法子很好用”

“師父還說要是有空,請你去山裏坐坐”

李春花把怎麽布置陷阱的法子告訴了趙大膽,而趙大膽又轉述給了他的師父。

他師父當即就說這個奇女子,一定要好好結交。

誰人學藝,都是先做三年學徒,伺候師父一家,端茶倒水,出錢出力,人家才肯教一點本事。

這丫頭,半點好處不拿就直接說了。

趙師父覺得李春花要不是傻子,就是那大善人。

院子裏多了兩只豬和三只小兔子,頓時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李春花把割草餵兔子養豬的活兒交給了小弟,又喊來趙叔幫他們重新編了一遍籬笆。

趙嬸又送來一些糙米餅子,還給她裝了一罐子小鹹菜。

“都是我自己做的,味道還行,別嫌棄”

嘗了一口鹹菜,李春花登時對趙嬸就有點刮目相看了。

調料品種如此少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做出如此經驚艷的味道。

她由衷的誇獎起了趙嬸。

“趙嬸的手真巧,這鹹菜味道不錯,可以多做點拿去縣裏賣”

說到鹹菜,趙嬸有點不好意思。

她在娘家不出挑,做事情不如幾個姐妹機靈,模樣也不是很好,爹娘很是為了她的婚事發愁。

但是她唯獨有一樣做的特別好,她會做各式各樣的鹹菜。

尤其是泡蘿蔔,更是酸甜可口,風味俱佳。

後面,媒人來說親,她送了人家一罐子鹹菜,這才給她說到了小河村。

“嗨,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吃著玩罷了”

李春花卻不這麽認為。

很多時候,一些不起眼的小東西,反而能帶來大機遇。

就好比她的涼粉,不過就是隨處可見的紅燈籠和石膏,她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做的,沒想到就碰上了。

若是沒有涼粉,他們家現在已經斷糧了,如何還能有後面的奇遇?

“趙嬸,您的手藝很好,這樣吧,您要是有空,就這個泡蘿蔔,我要一壇子”

“若是還有鹹菜頭,我也要一壇子”

趙嬸第一次獲得這麽高的肯定,心裏舒暢極了。

都說她這人沒什麽大本事,除了會做點不入流的小鹹菜,人品相貌樣樣不出挑。

嘿嘿,沒想到吧,這也是本事了!

“沒問題,我這就回去給你做,保證你吃了上頓想下頓”

趙叔在一邊編籬笆,聞言打趣自家女人:“你就是個人來瘋”

趙嬸把腰一叉,指著趙叔笑罵:“嘿,哪次我做的鹹菜不是被你吃幹凈的,這會兒倒埋汰起廚子來了”

兩口子互相開起了玩笑,李家小院很是熱鬧了一回。

晚上關了院們,姐弟幾個盤點了一下這兩天收到的紅燈籠,發現不知不覺就收了有100斤了。

曬幹之後差不多有個一半兒,足夠應付仙客來了。

“大姐,咱們還接著收嗎,山上的好像不是很多了”

小弟看著眼前的紅燈籠,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野生的紅燈籠雖然多,但是分散在各個山頭林間,采摘難度大,如果要是因為這個鬧出人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山腳和山腰一些比較容易采摘的部分,這幾天被村裏的孩子們輪番擼了一遍,差不多都摘完了。

“沒事,咱們留一部分種子,自己種”

拍了拍小弟的腦袋,李春花給他夾了一筷子野豬肉。

今天她們也分到了兩斤肉,李春花摘了一些野韭菜,直接全炒了。

別家有男人的,分的多一些,多半會切一點嘗鮮,剩下的做成臘肉或者直接帶到縣裏去賣掉。

他們家沒出力,分的這一點肉也賣不上價,直接吃了算了。

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肉,兩個小的很快就把紅燈籠的問題拋在了腦後,只顧著埋頭苦吃。

“大姐,你也吃,好香的”

“大姐,你吃這個,好吃的”

兩個小的不忘給大姐夾菜,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吃完了飯,李春花開始盤點起了自己的財產。

賣了涼粉配方的錢還剩下100兩,今天又花了200文買小野豬,還剩下99兩800文。

家裏的房子需要修正,前些天下了一點小雨,屋頂都開始漏水了。

院子也需要加固,還有菜園子也需要加一個圍欄。

現在有了野豬和兔子,家裏的小院子不夠用了,還要想法子把外面的空地圈進來。

後頭收了紅燈籠也需要庫房來存放,還得建房子。

樁樁件件都要錢啊!

100兩看著多,花起來就沒個定數。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李春花現在恨不得多來幾樣和涼粉類似的生意,多賺點錢,然後正式開始她的種地計劃。

小河縣城

仙客來最近推出了一道風味獨特的甜點,叫什麽水晶玉露。

大家奔著嘗鮮的想法去點一份嘗嘗,發現小小一碗晶瑩剔透的豆腐模樣的吃食,上面澆上各色果醬,配上各色幹果,居然要20文。

“這也太貴了,20文都夠買只燒雞了”

“貴有貴的道理,那滋味絕了,大熱天的來一碗,保管通身舒爽”

“真有你說的那麽好?”

“你沒看到那些丫鬟小廝,那可都是有錢人家的下人,都排隊來買呢”

……

縣衙公堂內,柳縣令正在查看本季度的賦稅賬冊。

師爺提著一個小提籃進來,拿出來兩碗晶瑩剔透的涼粉。

“大人,天熱了,小心中暑”

“這是小姐命我帶來給大人消暑的”

柳縣令擡起頭,就看見面前書案上,一碗澆著黃橙橙果醬的甜點,正散發著濃郁的果香。

“這是何物,倒是新奇的很”

端起來嘗了一口,入口彈潤軟滑,滋味香甜,和以往吃過的甜點完全不一樣。

師爺恭敬回到:“這是仙客來新出的水晶雨露,據說賣的可火了”。

仙客來,那都是不稀奇了。

想到了什麽,柳縣令放下碗筷,吩咐師爺:“過一陣子京城要來一位貴人,你去仙客來定一桌席面,要他們務必把新鮮玩意兒端上來”。

京城丞相府

謝丞相對跪在地上的孫子難掩失望。

可憐他汲汲營營一生,不過是為了兒孫永享富貴,沒想到因為忙於公務,忽略了對子孫的教導,讓他們長於婦人之手。

兒子輩資質平庸,靠著他的關系才能謀求個一官半職,勉強混口飯吃。

孫子輩倒是有兩個資質好的,尤其是大孫子謝良才,從小就顯露出了過人的天資。

三歲開蒙,五歲進學,在12歲那年就中了秀才。

本以為子孫後繼有人,結果這個孽障居然說自己志不在為官做宰,想要去游歷山河,體驗各地風土人情。

這可把謝丞相氣了個半死,打也打了,關也關了,這孫子就跟鐵了心一樣,絲毫不顧及家族前程。

“滾滾滾,把他給我趕出去,謝家從此只有兩位公子”

“他不是要做閑雲野鶴嗎,誰都不許給錢,讓他即刻出去,什麽都不準帶”

就這樣,謝良才兩手空空被趕出了謝家。

走到大街上,他娘派人偷摸著給了他500兩銀子的銀票,還有一個收拾好的包袱。

管家勸他:“公子,您就和老太爺服個軟吧,您如何能過得了沒錢的日子啊”

結果謝良才吃了秤砣鐵了心,直接把管家趕走了,還要他帶話給謝老太爺。

“我志不在此,從此就當沒我這個孫子”

在家等著孫子回心轉意的老太爺氣的犯了頭風,直接下令把他從族譜中除名了。

“既然這麽硬氣,那就讓他吃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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