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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虐殺器官之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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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虐殺器官之追捕

求生,是人的本能,只要可以活下去,絕對不會舍棄。因此,等死的感覺,就變得極為恐怖,尤其是那種馬拉松似的生死追逐,而這種恐怖還會隨著時間推移,蔓延到身邊至親與好友的身上。

第一醫院住院部的某個病房內,帶著氧氣面具的小女孩躺在床上,她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臉上陰郁的表情,與她天真爛漫的年紀完全不符。

病房外,小女孩的母親跪在地上懇求醫生再想想辦法,她知道如果無法進行肺移植,她們很快就會陰陽相隔。可現實是殘酷的,即便母親想用自己的生命救女兒,醫生不會這麽做,器官移植法也不允許這麽做。

這種情景,在第一醫院乃至其他醫院,每天都在上映。龐大的待移植者數量與少得可憐的捐贈者數量,造就了一個又一個淒涼的故事。待移植者的生只能寄托在另一個人的死身上,誰都想活,可誰都沒有抉擇的權力。

“我散盡家財,救的居然是一個毫無關系野種?”

一陣悲憤的叫喊聲從太平醫院的檢驗科外的走廊傳來,霍老太瞪著站在她身旁的天生,情緒無比激動,她老邁的手死死地捏在 DNA 報告上,似乎餘生的所有力氣都被一次性使出,她的指尖穿透紙張,深陷在老邁的掌心裏。

DNA 報告上顯示被肢解的那具屍體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章小尹,你這個賤女人,騙我兒子,還騙了我!”霍老太渾身發抖,雙唇被壓抑怒火的本能緊鎖,她說的每個字都像從咬緊的假牙縫隙中掙脫,一字一句都帶著憎惡。

霍老太的反應在意料之內,可天生沒有回應。或許和現在的虛假信息相比,殘酷的真相對她來說才是喜悅,可這一切都得等到結案時才能揭露。

“濱城警方昨晚在一家私人會所內發現一名章姓死者,據知情人透露,該名死者是霍氏企業霍梁勝男的孫子,目前霍老太並沒有就此事件作出回應。現場記者了解到,章姓死者與前兩天在龍城大廈發現的另外一名死者同屬失蹤人口,他們都曾被人在暗網上進行過器官拍賣。而且昨天傍晚,還有人直播了強行摘除章某器官的全過程!作為全球犯罪率最低的城市,我不僅想問,濱城真的那麽安全嗎?”第一醫院候診大廳的電視機內,專題新聞的主持人義正言辭地質問著政府。

候診病患的情緒在主持人的推動下,變得惶恐不安。一陣陣憂心的討論聲,迅速鋪開擴散到大廳的每個角落。似乎再沒人關心叫號的廣播,大家都對自己以及家人隨時落入器官販子的手裏感到擔憂。

一個帶著鴨舌帽,罩著口罩的女人在議論紛紛的人群中站了起身,她看向取藥窗上滾動的液晶屏,顯示:105 號。她從背包側袋拿出一張取藥單,走向取藥的櫃臺。

“您好,取藥單,請提供姓名和身份證,以便核對信息”取藥窗口內,一名護士盯著鴨舌帽,眼神鋒銳,讓鴨舌帽心生疑慮。

鴨舌帽疑惑地問道:“我上次來取藥也沒要求身份證核對啊?”

“前段時間,試過有患者拿錯藥。現在取藥時,都必須再次核對身份,請你配合,謝謝!”

鴨舌帽猶豫了一會,從背包裏拿出身份證遞給護士。

“麻煩你摘下口罩,謝謝”護士看了看身份證,再望向鴨舌帽。

鴨舌帽摘下口罩,她臉色發黃消瘦,顴骨在面部收緊的肌肉下高高隆起,細小的眼睛陷在眼窩中,看上陰沈沈,似乎得了什麽大病。

護士拿起身份證仔細核對,又看了看取藥單。鴨舌帽向左右兩側瞄了一下,沒等護士開口,迅速又把口罩戴上。

這個護士似乎不想讓她那麽快拿藥,又問道:“他克莫司膠囊是肝臟或者腎臟移植後使用的抗排斥藥物,使用方式你都了解吧?”

“我已經用了幾年了!你能不能快點?”

護士笑了笑,拿著配藥單,站起身,轉向藥品配發區。鴨舌帽呼了口氣,盯著護士優哉游哉的動作,心裏無比著急。只見護士突然轉向取藥窗旁邊的大門,她低頭嘀咕了幾句,但是聲音太小,聽不清說什麽。是藥有什麽問題嗎?

正當鴨舌帽猶豫要不要離開之際,配藥房的門打開,兩個人出現在鴨舌帽身後,左右兩邊把她夾著,迅速帶到配藥房內,關上大門。他們動作極快,等候大廳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是聯邦警局潛藏犯調查小組的喬安,王琳女士,你涉嫌謀殺和參與器官拍賣,現在要逮捕你,你有權選擇緘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會作為呈堂證供。”喬安拿出手銬,把鴨舌帽的一只手銬上。

“你,你們什麽意思,憑什麽抓我!”王琳還想掙紮,但喬安未免引起外面的註意,把她的手反銬起來。

“兩年前,你在加利福利亞的醫院做了第二次的換腎手術,你的腎移植手術和小甜心的心臟移植手術,幾乎是同時進行,那些移植的器官,都是來自同一個死者吧。你可以不去解釋腎的來源,不過在 1 個小時前,國際刑警已經把那所醫院的全面控制。要找追查器官是否從正當途徑獲得,只是時間問題!”護士拉下口罩,原來是子君,她瞪著王琳,那個被肢解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又浮現在她眼前。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王琳還想狡辯。

“羅卡定律不止適用在法醫界!數據庫裏也沒有能真正刪除的數據,只要你留下了,就一定有辦法能挖出來!”一旁的子誠嘆了口氣,不修邊幅的外形絲毫沒有影響他眼神的淩厲,似乎這個女人已經如代碼般,被他完全掌握。

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當人們的焦點都放在維多利商務中心頂層時,它負一層的機房內,正暗藏湧動。

一輛白色貨車停在商務中心的卸貨區外,已經一個多小時。從外部看這個貨車很普通,不過仔細觀察會發現,司機非常警覺,每隔幾分鐘就探頭觀察周圍的情況,一旦註意到有人靠近車輛,就會立刻進入戒備的狀態。

這輛正是被改裝過的聯邦警局外勤車,一般有潛伏任務或者抓捕行動時,這輛車都會充當臨時指揮中心。車上配有無線電通信,而且有 10 臺與全市天網連接的監控屏幕,可以隨時調取並監察。車上還配有重型武裝設備,以確保發生沖突時指揮中心的絕對安全。

子誠坐在指揮臺前,盯著商務中心外嚴密的布控,所有的死角都被特種部隊的人堵上,在頂樓的守衛的警員也悄悄地轉移到一樓戒備。

“特種部隊已就緒,調查小組請指示。”車內,對講的一頭傳來消息。

“你們用紅外檢測到他們一共幾個人?”子誠拿起對講機問道。

“探測機器人顯示有 2 個人在數據庫房內,目前,數據庫房旁邊的洗衣中心工作人員已經根據指示悄悄離開。隨時可以攻進去。”

“能不能讓機器人潛入裏面確定身份後才行動?”

這件案子,子誠出現了太多的失誤,如果他在追擊暗網拍賣地點時多一份心疑心,或許就能猜到是對方的試探。如果他在普羅米修斯發來租賃資料時,第一時間查閱,盡快核對,或許昨晚就能揪出幕後黑手。看來,人與程式一樣,都要不斷地修正自身的 BUG。

不過今天的行動絕對不允許失誤,剩下兩個潛藏犯誰也跑不了!

商務中心的負一層分由 3 個不同功能的機房組成。包括數據庫房,洗衣中心和配電室。數據庫房,是為租戶提供服務器存放的地方。

它被分成了 40 個獨立的小空間,每個約兩平方米,都裝有獨立的合金防盜門,需要刷臉和輸入密碼才能進入。由於這裏大部分都是私人會所,客戶信息的保密尤為重要,未免因使用外面的服務器受攻擊,又要防止內部出現販賣資料的情況,因此大部分的租戶都選擇自己建立一個內部的服務器。

兩平方米對於兩個大男人來說本來就擁擠,再加上一個部門級的服務器和電腦操控臺,更是無容身之地。於是他們只能一個坐著,一個站在。

昏暗的機房內,套著黑衛衣的男人坐在電腦臺前查看新聞,透過屏幕微弱的光線,在衛衣帽子的籠罩下,看到他帶著一個紅魔鬼面具,而他身旁站著的人只能隱約觀察出瘦削的輪廓。

“那幫警察真蠢,你的演技那麽浮誇,居然沒看出來!等王琳幫你把假身份弄好,你們就可以放心去美國了!”紅魔鬼發出一陣大笑,指著網頁上警察的新聞發布會照片說道。

站一旁的男人靠近紅魔鬼,彎下腰看了看網頁內容。屏幕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此人正是章偉。

“要不是那個死老太婆找人跟蹤我,根本用不著這樣金蟬脫殼!”章偉哼了一聲,說道。

“其實你幹嘛不直接跟她相認,要扒幹凈她的身家,應該不止 5 億吧!”

“誰要和她相認,從她找私家偵探調查我開始,我就決定要她為過去的一切付出代價!當初如果不是她決絕,我媽根本不用一個人帶我四處流浪,更不會為此得肺囊性纖維化!。”章偉一陣氣憤,母親躺在病床上垂死掙紮的樣子又出現在他眼前。

“不過說回來,那個私家偵探也挺厲害,能追蹤到 Exchange,過去 3 年可一直沒人發現那裏。”

“都怪我一時大意,沒發現竊聽器,還是你警覺,在門口裝了一個反竊聽裝置。”

“哎,誰都有大意的時候。你想想那老太婆,估計都要氣瘋了,用 5 億去救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孫子。這種計策虧你想得出來!還商界女強人,被人耍了都不知道,想想就覺得可笑。”紅魔鬼又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別提她了!那 5 億,除去給王琳的手術費,我已經全數轉成比特幣,分成 3 份放到我們各自的賬戶裏。如果你還想幹,到時候去美國找我們!”

“就這麽走了,我還真不舍得你!”紅魔鬼壓向椅子的靠背,發出一陣嘆息。

“濱城警方已經盯上我們,我建議你也盡快離開。”

章偉看著右手手臂上的繃帶,思緒不由得回到 3 年前的一個雨夜。

住院部的走廊上,章偉拽著醫生,既感到憤憤不滿,又感到一陣悲哀。他覺得這種爭奪就像是扼殺別人的生存去挽救自己一樣。

“為什麽 7 號房的病人比我媽遲住院,卻可以優先獲得肺移植,你不是說只要出現腦死亡患者,我媽就能進行手術嗎?”

“章先生,器官移植是有輕重緩急之分的,7 號房的病人和您母親的情況一樣都處於末期,但今早那名腦死亡的捐贈者與您母親的胸腔橫徑與縱徑相並不完全匹配!不滿足條件,我們無法進行手術,希望你理解!”

走廊上一片死寂,章偉站在病房門外,呆呆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她的臉色難看,精神不振,吸氧面罩上的呼氣越來越微弱,整個人瘦骨如柴。擁擠的病房內,住著 10 個患者,其中有 4 個是等待器官移植,這就是窮人的結果嗎?住在人滿為患的公立醫院,為一個渺茫的希望做無力的掙紮。

一杯咖啡遞到章偉的面前,是穿著病人服的王琳,她臉色發黃,但看上去還算精神。

“你母親的情況,我聽護士說了,不要放棄,會有合適的。我都等了兩年了!”王琳往病房內看了一下,眼神中帶著同情與無奈。

“你也是等肺移植?”章偉疑惑地問道,他母親住院將近半年,但他從來沒有關註過其他待移植患者。

“我等換腎!可惜啊,活著人不願割舍,死的人也沒輪到我!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王琳強擠出一絲微笑,她早已經習慣苦中作樂。

“謝謝,明明你才是需要安慰的那個!”

“知道嗎,我原來是在保險公司做客戶資料審核,每天看到無數份健康活人的資料。當我知道自己得了尿毒癥必須換腎時,真的很有沖動把他們的電話都打一遍。”王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她眼前有著無數的希望。

章偉笑了笑,沒有回應。如果打個電話就能讓人主動捐贈器官,每年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在絕望中死去。

一陣奇怪的金屬物體滾動聲,從排氣管道上傳來。

章偉和紅魔鬼不約而同地擡起頭,噴射的聲音響起,頃刻間,濃密的白煙順著排風口湧出,章偉和紅魔鬼被嗆得喘不過氣。紅魔鬼本能地把上鎖的合金門打開,剛沖出去,便被一名特種部隊人員制服,緊跟其後的章偉也未能幸免。

抓捕行動成功!

子誠達到負一層之後,沒有直奔數據庫房,而是先走到洗衣中心。洗衣中心整齊擺放著洗衣機與烘幹機,堆放衣物床品的鐵籠車旁,是一個貫通所有樓程的汙衣井。子誠推開擋物門,探頭進去看了看,真便利,不僅讓租戶減少了運送衣物的成本,還為那三個潛藏犯迅速逃離提供了便捷的途徑。

法醫初步判定 Exchange 裏發現的屍體死於昨天早晨 10 點,也就是說,子君他們在監視時,章偉幾個人就已經在 Exchange 裏準備這場虛擬的直播盛宴,而且早在直播開始前,他們已經順著汙衣井躲入數據庫房中。

“想不到我們急於救援的居然是器官拍賣網的首腦。自己拍賣自己,虧你想得出來!”子誠看著被特種部隊帶出來了章偉說道。

“我設了那麽多重障礙,竟然還讓你追擊到,不簡單啊!”沒等章偉說話,紅魔鬼便搶著開口。

子誠揭開紅魔鬼面具,想不到邪惡的遮掩下,居然是一張稚嫩的臉。他就是 Exchange 的持有者,羅家嘉,曾經在國際少年黑客比賽中獲獎無數的天才。

“黑客可以偷走別人的所有,唯獨不能拿掉健康的器官!Exchange交換?非自願的情況下應該是 Plunder搶劫吧!”子誠冷冷地說道。

他感到一陣痛心,一個 19 歲的孩子,為了活命竟然也變得如此殘忍,人性的深淵究竟有多恐怖?

“全部押回去吧!”

子誠剛走出商務中心,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便在他前面的馬路飛馳而過,兩個路過的中年夫婦女停下步伐,看向轉進橫街的兩輛車。

“肯定是去我們樓下那個酒吧!真是倒黴,一早出來就看到死人”

“哎,我們要找業主委員聯名投訴才行,怎麽能在居民區附近開酒吧,現在還死了人,看那樣子估計就 16 歲,現在的女孩真不自愛。”

“你沒看新聞嘛,前幾天也有一個,好像都是吸毒死的!現在這個社會,生塊叉燒都不要生小孩!”

子誠臉色一沈,莫名的壓力把胸口壓得喘不過氣,這段時間一直頻繁出現少女吸毒死亡,難道是那個人又出現了?沒等他靜下心思考,從橫街的方向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縮著脖子,雙臂緊抱,走路歪歪斜斜,刻意與路人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天生?!他不是和霍老太在一起嘛。不對!走路的狀態不像,看樣子是卡薩!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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