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人蚊子之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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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殺人蚊子之幕後黑手
警察作為法律的執行者，是社會公義代表。無論面對的是十惡不赦的強奸犯，還是惡貫滿盈的劊子手，甚至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也只能用法律制裁。
當犯人深陷危險時，他們同樣會盡力保護，不僅是守護人命，更是堅守對法律的尊敬之心。因此，他們也是世界上最糾結的人，要直面生死，卻不能被感情左右。要明辨善惡，卻無法因人裁決。
濱城聯邦警局的拘留室設在總部大樓旁，是一座獨立的三層建築。一樓是看守人員工作的地方，二、三樓則關押犯罪情節輕微的犯人。不過整棟建築遠不止 3 層，除去負一樓的重裝備警衛區，地面往下還有 4 層監倉，而且越往下關押犯人的罪行就越嚴重。
原本像阿斌這種類型的犯人，羈押在二、三層即可。顧及他可能成為金城的目標，出於安全考慮便關在了負 5 層。
過去 3 天，金城銷聲匿跡，似乎李嘉隆的死已經為整件事畫上句號。
對於布蘭德的判斷，大家一直有所保留，阿斌只是接單幹活，即便金城妻子的死和那個裝置有關，制作裝置的人就必須陪葬嗎？
“我覺得，不應該等金城自己出現吧，主犯李嘉隆都已經死了，阿斌真的有必要受到制裁嗎？”喬安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會議桌上，看向布蘭德，她失蹤認為布蘭德的推測沒有證據支撐。
“雖然我對布蘭德的推測也有所保留，但如果金城單純是報覆李嘉隆，在車禍發生後，得知李嘉隆沒死就應該下手，沒必要等到我和天生去調查發現端倪後，才動手吧。我們想我們一定還有其他遺漏。” 子君看向布蘭德，同時被人質疑，不知道他會不會發作。
布蘭德也讚同子君的想法，金城並沒有在車禍後，察覺李嘉隆沒死就立刻把他解決，這點著實奇怪。按照他縝密的行事方式，根本不必等到警察去研究所調查後，才草率的行事。居然還要靠禁錮天生和子君來拖延時間，去殺李嘉隆。難道是這個過程中，他又有什麽新目標嗎？
不過此時，他更在意普羅米修斯的新發現。
追蹤論壇的 IP 數據，查出前兩起車禍的司機都是操縱者論壇的用戶，只是這兩個人發布的都是虐待貓狗等小動物的視頻。
這麽看來，金城並不會濫殺無辜，但由此可推斷他已經把自己當成地下判官，對施虐者都會進行適當的報覆。因此布蘭德堅信阿斌一定是金城的目標，畢竟那些殺人裝置讓死者死前都飽受折磨。
“把阿斌置於重重保護之中，任誰都不會冒險襲擊吧！”布蘭德打破沈默，他對子誠的安排非常不滿。
“人命就是人命，就算他是犯人也不能當成誘餌！何況沒有一個程式能百分百運算出金城一定會報覆阿斌！”子誠撓著淩亂的頭發，不屑地說道。
布蘭德一直主張利用阿斌做誘餌引出金城。可子誠奉行“人命比天大”，況且要追蹤金城，除了嚴密的天眼和監聽，還有一個秘密武器。
“叮咚”——電梯的聲音把大家的註意力都吸引過去，只見李德康臉色嚴厲，手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從電梯內向小組辦公室走來。沒等他進入辦公室，蹺著腿的喬安就立刻蹦起身，站得筆挺。布蘭德和子君似乎也察覺低壓氣氛在彌漫，緩緩地站起身。
子誠看到箱子，按捺不住地內心的興奮，直接迎上去。
李德康把箱子遞給子誠，威脅道：“李子誠，這是你要的東西，如果你抓不住金城，我就收回你們小組的辦案權！以後你只能盯著超級電腦的數據做後援！”
子誠把箱子放在桌子上，露出狡詐的笑容，看向李德康：“老頭子，如果金城跑了，你的位置也坐不住，到時候你還有權力管我嗎？”
“混小子，我下臺，你也得兜著走！”李德康一陣無名火湧上心頭，狠狠地拍了一下子誠的頭，轉身離去。
子君默契地和子誠對視，似乎她早知道黑箱子的秘密。喬安和布蘭德目送李德康，直到他進入電梯才圍向子誠。
“這是什麽東西？”喬安好奇地問道。
“找到金城的秘密武器！”子誠得意洋洋地說。
濱城特種部隊的隊員都是經過嚴格篩選，他們平日除了協助警方對付重裝備的罪犯，還會參與國際反恐和追擊國際通緝犯等高危任務。為保證他們的安全和確保任務執行是快速布控，特種部隊全員都要在體內植入定位芯片，植入過程完全保密，就連被植入者都被蒙在鼓裏。
黑色箱子裝的正是特種部隊的定位系統——獵鷹一號，這個系統屬於特種部隊最高級別的機密，只有總指揮和上級軍方領導才有權限調用，李德康這次貿然把獵鷹一號帶出特種部隊，也是冒著隨時被革職的風險。
拘留室負五層的監倉是獨立羈押倉，每個房間都裝備智能鋼板門，同時配有同級別的門中門，以便每日輸送食物用，標配的鋼鐵圍欄被防彈玻璃取代。因此即便有人闖入，想要把裏面的人弄出來，也要大費周折。卡薩蹲在阿斌監倉的玻璃前，已經整整一個小時，兩人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
多重人格中，人格需要通過占據身體，以此排解內在的情緒，尋求存在的意義。在德國，卡薩的存在感是很強烈的。每日的手術，讓他認為自己是個正常人，甚至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可醫學審查委員會的一紙文書，就把天生調到濱城查案，他不能理解，也不願理解，他覺得自己就像被遺棄的孤兒。直到阿斌的出現，才讓他在濱城找回存在的價值。
“生物指紋開啟，設有震動報警器，葉片鎖芯，邊柱卡鎖的結構，技術開鎖時間預計 270 分鐘，第一步，別鎖芯，第二步，用挑鉤摸彈子——”
“碘酒，酒精消毒，沿著傷口的邊緣，由裏向外擦，發現微小石粒，用水沖洗，傷口不大，在表面塗紅汞即可——”
監倉內，阿斌看著鋼板門，嘴裏不停地重覆開鎖的過程。
監倉外，卡薩看著阿斌被捕時候弄傷的手，反覆地嘀咕處理傷口的方式。
兩人時不時對視一眼，繃緊的臉上都稍作放松，面部肌肉向上拉伸，同時露出難得的微笑，這就是自閉癥患者特有的交流方式。
一陣沈悶的鎖芯轉聲把沈浸在自己小世界裏的兩人驚醒，卡薩全身陷入緊張的狀態，阿斌整個人僵住，一眼不眨地看著阿斌倉房的鋼板門。
接連發出幾下鎖柱收攏聲後，阿斌監倉的鋼板門自動打開。
瞬間，阿斌的表情變得十分怪異，猙獰的面容勾起邪氣的微笑。
卡薩的心上下亂蹦，恐懼的信號從大腦快速擴散到全身，他不是阿斌！
猛烈的求救信號喚來布蘭德。布蘭德也被阿斌散發的氣場震驚，是同類的感覺，雙重人格？！天生居然沒能發現，這個人格潛藏得很深啊！
他來不及思考，阿斌已經走出監倉，正往走廊盡頭的電梯口走去。
布蘭德沖上去想要制服阿斌，一手抓住阿斌的肩膀往回拉。
不料消瘦的阿斌已不在羸弱，他回身用肘部痛擊布蘭德，布拉德的腹部一陣劇痛，迅速向退後幾步。
布拉德意識到這個人已經不是自閉癥阿斌，必須全力以赴。
阿斌趁著空擋迅速往電梯跑去，剛跑到電梯口，電梯門便打開，一只腳從電梯內飛出，猛地把阿斌踹倒，整個人在地上滑行十幾米，正好停在隨後追來的布蘭德跟前。阿斌的肋骨似乎給踢斷了幾根，他捂著胸口，臉上寫滿痛苦。
布蘭德暗道不妙，看向電梯，果然是金城。只見他手臂上包著不斷滲血的繃帶，定位芯片取了出來？！
就在一個小時前，獵鷹一號追蹤到金城的位置，是濱城國際碼頭的一個倉庫內。得知消息，李德康調出大部分的警力，並向特種部隊請求一組精兵增援，眾人迅速趕往碼頭倉庫抓捕金城。子誠和喬安也跟隨李德康到現場參與部署。
現在看來，這不過調虎離山計。
既然金城能打開監倉的電子門，負一層的總裝備守衛，應該全軍覆沒。布蘭德咽下口水，緊張感也讓他呼吸變得急促，特種部隊的戰力不容小覷。
空手道黑帶在特種部隊面前，已經不是小學生與大學生的差距，空手道再激烈也只是格鬥搏擊，可特種部隊的戰力是生與死的拼殺。金城幾乎不怎麽費力，就把布蘭德制服，布蘭德躺在地毫無反應，看狀態應該是被打暈，在強大的威脅之下，似乎沒有人格願意出來。
接著，金城又轉向躺在地上的阿斌。他看著眼前這個假裝弱小的人，感到悲憤交織，這個人才是始作俑者。
半年前，金城在一次執行抓捕毒販的任務中，從毒販的電腦裏發現操縱者論壇。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只想利用那個毒販的賬號追查販毒分子。讓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在論壇的虐殺版塊內，看到妻子被害的視頻。
說什麽“蚊子”突然出現擾亂駕駛員，根本是扯談，這顯然就是有預謀的殺害。妻子的慘死點燃他報覆的欲望，他向上級提出休假申請，開始謀劃他的覆仇計劃。
操縱者論壇的虐殺版版主叫“惡魔之眼”，“惡魔之眼”每周都會擬定一個襲擊目標名單，版塊的人可以從名單內選取對象，對其殺戮。凡是記錄虐殺過程上傳論壇的用戶，都可以參加每周的虐殺榜評比，虐殺手法新穎的，還會成為論壇排行榜的第一。
因此，萬惡之源不是李嘉隆，而是背後誘導罪犯的潛藏犯。
可惜“惡魔之眼”隱藏得很深，金城一直未能追查他的真實身份。
他決意先從李嘉隆下手，他利用毒販的賬號，委托阿斌制作殺人匣子，拿到匣子後他在論壇找來兩個人做實驗，測試這個裝置的效果。前兩次的測試，基本在他的預期範圍。為了萬無一失，他在李嘉隆的車內裝了三個匣子。可老天爺似乎不滿他的報覆行徑，那場車禍死的不是李嘉隆，而是兩個無辜的性命。
發出去的箭無法回頭，他唯有把覆仇計劃進行到底。
其實早在李嘉隆入院的第二天，金城就已經計劃潛入，想將其殺死。只是潛伏過程中，他從李嘉隆的家人口中得知他經常去阿斌的改車店，這種頻繁的次數似乎不像委托幾個裝置那麽簡單，追查之下，金城察覺阿斌不僅僅是裝置的制作者，還是一切案件的始作俑者。
李嘉隆已經祭奠亡魂，剩下只有這個“惡魔之眼”！
金城從腰帶上抽出一把 Strider-BT，慢慢地向阿斌靠近。陣陣的殺意讓阿斌大腦的血管感到漲裂，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肋骨折斷的痛感交雜著死亡的恐懼，他手腳並用向後挪動，卻躲不過金城的步步威逼。原來垂死掙紮的感覺是這樣，或許阿斌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成為獵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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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犯人深陷危險時，他們同樣會盡力保護，不僅是守護人命，更是堅守對法律的尊敬之心。因此，他們也是世界上最糾結的人，要直面生死，卻不能被感情左右。要明辨善惡，卻無法因人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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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像阿斌這種類型的犯人，羈押在二、三層即可。顧及他可能成為金城的目標，出於安全考慮便關在了負 5 層。
過去 3 天，金城銷聲匿跡，似乎李嘉隆的死已經為整件事畫上句號。
對於布蘭德的判斷，大家一直有所保留，阿斌只是接單幹活，即便金城妻子的死和那個裝置有關，制作裝置的人就必須陪葬嗎？
“我覺得，不應該等金城自己出現吧，主犯李嘉隆都已經死了，阿斌真的有必要受到制裁嗎？”喬安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會議桌上，看向布蘭德，她失蹤認為布蘭德的推測沒有證據支撐。
“雖然我對布蘭德的推測也有所保留，但如果金城單純是報覆李嘉隆，在車禍發生後，得知李嘉隆沒死就應該下手，沒必要等到我和天生去調查發現端倪後，才動手吧。我們想我們一定還有其他遺漏。” 子君看向布蘭德，同時被人質疑，不知道他會不會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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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他更在意普羅米修斯的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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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來，金城並不會濫殺無辜，但由此可推斷他已經把自己當成地下判官，對施虐者都會進行適當的報覆。因此布蘭德堅信阿斌一定是金城的目標，畢竟那些殺人裝置讓死者死前都飽受折磨。
“把阿斌置於重重保護之中，任誰都不會冒險襲擊吧！”布蘭德打破沈默，他對子誠的安排非常不滿。
“人命就是人命，就算他是犯人也不能當成誘餌！何況沒有一個程式能百分百運算出金城一定會報覆阿斌！”子誠撓著淩亂的頭發，不屑地說道。
布蘭德一直主張利用阿斌做誘餌引出金城。可子誠奉行“人命比天大”，況且要追蹤金城，除了嚴密的天眼和監聽，還有一個秘密武器。
“叮咚”——電梯的聲音把大家的註意力都吸引過去，只見李德康臉色嚴厲，手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從電梯內向小組辦公室走來。沒等他進入辦公室，蹺著腿的喬安就立刻蹦起身，站得筆挺。布蘭德和子君似乎也察覺低壓氣氛在彌漫，緩緩地站起身。
子誠看到箱子，按捺不住地內心的興奮，直接迎上去。
李德康把箱子遞給子誠，威脅道：“李子誠，這是你要的東西，如果你抓不住金城，我就收回你們小組的辦案權！以後你只能盯著超級電腦的數據做後援！”
子誠把箱子放在桌子上，露出狡詐的笑容，看向李德康：“老頭子，如果金城跑了，你的位置也坐不住，到時候你還有權力管我嗎？”
“混小子，我下臺，你也得兜著走！”李德康一陣無名火湧上心頭，狠狠地拍了一下子誠的頭，轉身離去。
子君默契地和子誠對視，似乎她早知道黑箱子的秘密。喬安和布蘭德目送李德康，直到他進入電梯才圍向子誠。
“這是什麽東西？”喬安好奇地問道。
“找到金城的秘密武器！”子誠得意洋洋地說。
濱城特種部隊的隊員都是經過嚴格篩選，他們平日除了協助警方對付重裝備的罪犯，還會參與國際反恐和追擊國際通緝犯等高危任務。為保證他們的安全和確保任務執行是快速布控，特種部隊全員都要在體內植入定位芯片，植入過程完全保密，就連被植入者都被蒙在鼓裏。
黑色箱子裝的正是特種部隊的定位系統——獵鷹一號，這個系統屬於特種部隊最高級別的機密，只有總指揮和上級軍方領導才有權限調用，李德康這次貿然把獵鷹一號帶出特種部隊，也是冒著隨時被革職的風險。
拘留室負五層的監倉是獨立羈押倉，每個房間都裝備智能鋼板門，同時配有同級別的門中門，以便每日輸送食物用，標配的鋼鐵圍欄被防彈玻璃取代。因此即便有人闖入，想要把裏面的人弄出來，也要大費周折。卡薩蹲在阿斌監倉的玻璃前，已經整整一個小時，兩人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
多重人格中，人格需要通過占據身體，以此排解內在的情緒，尋求存在的意義。在德國，卡薩的存在感是很強烈的。每日的手術，讓他認為自己是個正常人，甚至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可醫學審查委員會的一紙文書，就把天生調到濱城查案，他不能理解，也不願理解，他覺得自己就像被遺棄的孤兒。直到阿斌的出現，才讓他在濱城找回存在的價值。
“生物指紋開啟，設有震動報警器，葉片鎖芯，邊柱卡鎖的結構，技術開鎖時間預計 270 分鐘，第一步，別鎖芯，第二步，用挑鉤摸彈子——”
“碘酒，酒精消毒，沿著傷口的邊緣，由裏向外擦，發現微小石粒，用水沖洗，傷口不大，在表面塗紅汞即可——”
監倉內，阿斌看著鋼板門，嘴裏不停地重覆開鎖的過程。
監倉外，卡薩看著阿斌被捕時候弄傷的手，反覆地嘀咕處理傷口的方式。
兩人時不時對視一眼，繃緊的臉上都稍作放松，面部肌肉向上拉伸，同時露出難得的微笑，這就是自閉癥患者特有的交流方式。
一陣沈悶的鎖芯轉聲把沈浸在自己小世界裏的兩人驚醒，卡薩全身陷入緊張的狀態，阿斌整個人僵住，一眼不眨地看著阿斌倉房的鋼板門。
接連發出幾下鎖柱收攏聲後，阿斌監倉的鋼板門自動打開。
瞬間，阿斌的表情變得十分怪異，猙獰的面容勾起邪氣的微笑。
卡薩的心上下亂蹦，恐懼的信號從大腦快速擴散到全身，他不是阿斌！
猛烈的求救信號喚來布蘭德。布蘭德也被阿斌散發的氣場震驚，是同類的感覺，雙重人格？！天生居然沒能發現，這個人格潛藏得很深啊！
他來不及思考，阿斌已經走出監倉，正往走廊盡頭的電梯口走去。
布蘭德沖上去想要制服阿斌，一手抓住阿斌的肩膀往回拉。
不料消瘦的阿斌已不在羸弱，他回身用肘部痛擊布蘭德，布拉德的腹部一陣劇痛，迅速向退後幾步。
布拉德意識到這個人已經不是自閉癥阿斌，必須全力以赴。
阿斌趁著空擋迅速往電梯跑去，剛跑到電梯口，電梯門便打開，一只腳從電梯內飛出，猛地把阿斌踹倒，整個人在地上滑行十幾米，正好停在隨後追來的布蘭德跟前。阿斌的肋骨似乎給踢斷了幾根，他捂著胸口，臉上寫滿痛苦。
布蘭德暗道不妙，看向電梯，果然是金城。只見他手臂上包著不斷滲血的繃帶，定位芯片取了出來？！
就在一個小時前，獵鷹一號追蹤到金城的位置，是濱城國際碼頭的一個倉庫內。得知消息，李德康調出大部分的警力，並向特種部隊請求一組精兵增援，眾人迅速趕往碼頭倉庫抓捕金城。子誠和喬安也跟隨李德康到現場參與部署。
現在看來，這不過調虎離山計。
既然金城能打開監倉的電子門，負一層的總裝備守衛，應該全軍覆沒。布蘭德咽下口水，緊張感也讓他呼吸變得急促，特種部隊的戰力不容小覷。
空手道黑帶在特種部隊面前，已經不是小學生與大學生的差距，空手道再激烈也只是格鬥搏擊，可特種部隊的戰力是生與死的拼殺。金城幾乎不怎麽費力，就把布蘭德制服，布蘭德躺在地毫無反應，看狀態應該是被打暈，在強大的威脅之下，似乎沒有人格願意出來。
接著，金城又轉向躺在地上的阿斌。他看著眼前這個假裝弱小的人，感到悲憤交織，這個人才是始作俑者。
半年前，金城在一次執行抓捕毒販的任務中，從毒販的電腦裏發現操縱者論壇。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只想利用那個毒販的賬號追查販毒分子。讓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在論壇的虐殺版塊內，看到妻子被害的視頻。
說什麽“蚊子”突然出現擾亂駕駛員，根本是扯談，這顯然就是有預謀的殺害。妻子的慘死點燃他報覆的欲望，他向上級提出休假申請，開始謀劃他的覆仇計劃。
操縱者論壇的虐殺版版主叫“惡魔之眼”，“惡魔之眼”每周都會擬定一個襲擊目標名單，版塊的人可以從名單內選取對象，對其殺戮。凡是記錄虐殺過程上傳論壇的用戶，都可以參加每周的虐殺榜評比，虐殺手法新穎的，還會成為論壇排行榜的第一。
因此，萬惡之源不是李嘉隆，而是背後誘導罪犯的潛藏犯。
可惜“惡魔之眼”隱藏得很深，金城一直未能追查他的真實身份。
他決意先從李嘉隆下手，他利用毒販的賬號，委托阿斌制作殺人匣子，拿到匣子後他在論壇找來兩個人做實驗，測試這個裝置的效果。前兩次的測試，基本在他的預期範圍。為了萬無一失，他在李嘉隆的車內裝了三個匣子。可老天爺似乎不滿他的報覆行徑，那場車禍死的不是李嘉隆，而是兩個無辜的性命。
發出去的箭無法回頭，他唯有把覆仇計劃進行到底。
其實早在李嘉隆入院的第二天，金城就已經計劃潛入，想將其殺死。只是潛伏過程中，他從李嘉隆的家人口中得知他經常去阿斌的改車店，這種頻繁的次數似乎不像委托幾個裝置那麽簡單，追查之下，金城察覺阿斌不僅僅是裝置的制作者，還是一切案件的始作俑者。
李嘉隆已經祭奠亡魂，剩下只有這個“惡魔之眼”！
金城從腰帶上抽出一把 Strider-BT，慢慢地向阿斌靠近。陣陣的殺意讓阿斌大腦的血管感到漲裂，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肋骨折斷的痛感交雜著死亡的恐懼，他手腳並用向後挪動，卻躲不過金城的步步威逼。原來垂死掙紮的感覺是這樣，或許阿斌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成為獵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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