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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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教室內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林霜飛就這麽慢慢轉過身，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出這一段充斥著惡意的話。
而後，她看見周穎溫溫和和地朝她笑了一下，臉色蒼白脆弱，眼底卻夾雜著絲絲縷縷掩飾不住的惡劣與歇斯底裏。
語文老師皺了皺眉，很明顯有些不悅。
“周穎同學，”盡管對能說出這種話的學生非常不滿，但他依舊維持著面上的禮貌，“不要惡意揣測同學。”
話剛落。
周穎就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有獨一份的少女音色，如蜜糖般悅耳。
“老師，林霜飛早戀這件事，您看看她抽屜裏的情書就知道了。”
如果說剛才那句話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惡意揣測。
那這句話就是帶著證據的攻擊。
無論有沒有情書。
都在這有鼻子有眼的陳詞下，先入為主地生出了似是而非的懷疑。
教室裏一片嘩然。
這堂語文課沒能好好上下去。
第二天一早，老胡把林霜飛和路朝叫到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裏，難得沒有其他老師在，周遭十分安靜。
這並不是兩人第一次被叫到辦公室了。
上一次這樣，還是剛開學遲到的時候。
老胡那會兒還因為路朝暑假作業完成情況不佳而十分雙標地讓他抄題。
但這次，他面對著眼前的兩人，一時有些不知從何提起。
路朝還和以前一樣，靠在邊上，神態有些懶散，明顯沒太放在心上。
而林霜飛也一如既往，站姿筆直，一副乖巧好學生的模樣。
好一會兒。
老胡才提起這個話頭，“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過來嗎？”
林霜飛沒有說話。
路朝看了她一眼，而後接過了話，漫不經心道：“不知道。”
“……”老胡原本還有點嚴肅認真，因為他這散漫不正經的一句，又破了防，擡手就拍了他一下，“裝什麽樣，昨天晚上的事，你們語文老師都跟我說了。”
“哦。”
路朝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沒什麽反應。
也不像要解釋的樣子。
老胡感覺自己有一天真被氣死也多半是因為這個臭小子。
他深吸了口氣，又呼出去，才把那股氣咽了下去，轉變了方向，看向林霜飛，問道：“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林霜飛明顯乖巧得多，老實巴交地闡述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最後解釋道：“我和路朝沒有談戀愛，周穎說的情書可能是指路朝給我傳的紙條。”
關於紙條這件事，林霜飛也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是之前選座位時的一點烏龍。
如果現在去翻課桌，還能翻出那只紙飛機。
只要打開來看，就能夠清晰地看見上面那些歪歪扭扭和婉約工整的字跡交替，根本不是什麽情書。
而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流。
林霜飛也做好了等下回去拿紙條的準備。
但老胡聽完，只是“嗯”了一聲，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順便把周穎和陳遇簡野都叫過來。”
林霜飛像是有點意外地楞了一下，而後過了幾秒才“哦”了一聲，和路朝一起回了教室。
回來後，她並沒有什麽別扭的情緒，就這樣站在教室前，當著同學的面，坦然道：“周穎、陳遇、簡野，胡老師叫你們去辦公室。”
盡管是很稀疏平常的一句話。
但昨晚的事歷經一晚的發酵，所有人都還是懷揣著吃瓜情緒很好奇地看了過來。
被叫到的三人沒什麽表情地往辦公室去了。
說來奇怪。
其他人因為關系不夠親近，實在不好去問當事人。
而關系近的，又因為太熟悉，知道兩人的情況，所以懶得問。
就像宋鶯時喻辭風沈藺他們，事後除了在群裏調侃幾句，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問真假。
因而這件事雖然有點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意思，但卻只剩下一點漣漪，並沒造成什麽影響。
而後老胡和他們又說了什麽，沒人知道。
但老胡在下午自習的時候，特意來了一趟教室。
他站在講臺上，意有所指地道：“最近班裏有點謠言，不過謠言止於智者，我相信你們也不會亂傳，畢竟我們十四班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判斷。”
“其次呢，你們現在也是高二的學生了，明年就上高三了，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不要一天想些有的沒的。”
“還有呢，就是學學林霜飛，人家心思就全在學習上，為了延大，連寧大保送資格說不要就不要了，當然不是讓你們放棄寧大啊。”
說到前面，底下學生還只是面面相覷，流露出一些八卦的氣息。
但最後一句說完。
小聲議論一下變成了一片嘩然。
寧大！
這可是寧大啊！
說放棄就放棄了。
果不其然提到這個爆炸新聞，同學們的心思也完全不在什麽無聊的早戀八卦上，而是全放在了學委放棄寧大保送資格上了。
“臥槽，學委！”
“寧大保送都可以放棄嗎！學委你好了不起！”
“不過延大的話，好像又能接受了，有幾個專業是比寧大好一點。”
“不愧是學委，每一步操作都讓我等渣渣望塵莫及，連寧大都能說不要就不要，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超絕小白花典範。”
“咱們學委拿下保送資格只是證明咱們有這個實力罷了，你們懂什麽，憑學委的實力，什麽學校考不上？”
“有點道理啊。”
……
同學們一通討論下，最後全化為了對學霸的各種彩虹屁。
老胡擺了一下手，“好了好了，寫你們的作業去，哪兒這麽多話。”
彩虹屁被強行叫停，但還是阻擋不了不少同學投來佩服的目光。
這其中就包含了宋鶯時的震撼目光。
但這道目光很覆雜，在“不是這麽大事你不告訴我”和“不愧是我姐妹連寧大都能拒絕”這兩種情緒交疊。
林霜飛露出了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
直到自習過後。
宋鶯時才走過來，很大聲道：“霜寶，你變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
說完還捏了捏她的臉蛋。
林霜飛失笑，拍開她的手，說：“那我請你吃飯，可以原諒小的這次不知好歹擅作決定的事情嗎？”
宋鶯時一副大發慈悲的表情，剛要說“那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好了”。
身旁忽地響起一道聲音。
“怎麽不請我？”
兩人一同看去。
路朝慢悠悠地看向林霜飛，狀似隨意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麽。”
“？”
宋鶯時緩緩看向林霜飛。
林霜飛：“……”
臨雲街後街。
五人小團體再次聚餐，伴隨著宋鶯時無數次“忘恩負義霜霜”為開頭，穿插幾次林霜飛弱小可憐無助“我不是我沒有”為結束。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天色很好。
不由回想起第一次幾人吃飯時，也是這樣的情景。
宋鶯時笑了一下，說：“你們記得之前打球然後來吃飯那次？我們還拍了個合照呢。”
“不敢忘，大王。”
沈藺一本正經地說。
“……”
宋鶯時被弄得一時有點無言以對。
但今天的天氣也非常好，很適合再拍一張。
於是她提議，“再拍一個，更新一下群頭像。”
“行啊。”
喻辭風說：“不過這次讓別人幫忙拍吧。”
臨雲街後街這一片步行街寬敞，行人很多，景致好，也有許多拍照的人。
按照上一次的站位，宋鶯時很快就拜托了路過的一個小姐姐幫忙拍了幾張照片。
幾人圍在一起看成片。
比起上次因為不太熟悉，略有些僵硬仿佛證件照似的照片。
這次大家明顯互動多了許多，都貼的很近，臉上笑容明媚自然，伴隨著身後滿天晚霞，實在好看。
十分有生命力。
喻辭風很滿意，“我要打出來貼在家裏的照片墻上。”
宋鶯時轉頭看他，“少爺家裏還有這種東西？”
就在另外三人又要配合地來一套“嗯吶”、“確實”、“真過分啊”的流程時，喻辭風先一步道：“請你們喝奶茶去。”
幾人露出一個懂事但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沒有再調侃。
宋鶯時說：“我把照片發群裏了，你們自己保存哦。”
幾人都低著頭擺弄著手機，大約都在看群裏照片。
路朝垂眸，在其中一張照片停留了一會兒。
這張照片裏，似乎是起風了，林霜飛身後的發絲微微揚起些許，她剛好側了一下身，看向身後，但從拍照角度來看，仿佛她不是因為頭發而側身，而是看向身後的路朝。
恰好，他垂著眼，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一個錯位的對視。
路朝手指懸在半空，許久，按下保存後，點進去放大，設成了壁紙。
屏幕上，因為放大，其他人都無法顯示。
只剩下了錯位對視的兩個人。
半晌。
他收回視線，擡眸，不遠處，林霜飛正在和宋鶯時他們說說笑笑，晚霞餘暉落在她身上，仿佛閃著光。
似是察覺到什麽。
她停頓了一下，回過頭，視線與他相對。
而後，她眼眸微微彎起，朝他笑了一下。
好似黎明時曙光落下，漫山遍野盛放。
“路朝。”
她揚起手，向他揮了一下，“快過來。”
“……嗯。”
回過神，他朝她走去。
心裏忽然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
好像。
不需要她任何回應。
他也能一直為她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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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內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林霜飛就這麽慢慢轉過身，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出這一段充斥著惡意的話。
而後，她看見周穎溫溫和和地朝她笑了一下，臉色蒼白脆弱，眼底卻夾雜著絲絲縷縷掩飾不住的惡劣與歇斯底裏。
語文老師皺了皺眉，很明顯有些不悅。
“周穎同學，”盡管對能說出這種話的學生非常不滿，但他依舊維持著面上的禮貌，“不要惡意揣測同學。”
話剛落。
周穎就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有獨一份的少女音色，如蜜糖般悅耳。
“老師，林霜飛早戀這件事，您看看她抽屜裏的情書就知道了。”
如果說剛才那句話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惡意揣測。
那這句話就是帶著證據的攻擊。
無論有沒有情書。
都在這有鼻子有眼的陳詞下，先入為主地生出了似是而非的懷疑。
教室裏一片嘩然。
這堂語文課沒能好好上下去。
第二天一早，老胡把林霜飛和路朝叫到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裏，難得沒有其他老師在，周遭十分安靜。
這並不是兩人第一次被叫到辦公室了。
上一次這樣，還是剛開學遲到的時候。
老胡那會兒還因為路朝暑假作業完成情況不佳而十分雙標地讓他抄題。
但這次，他面對著眼前的兩人，一時有些不知從何提起。
路朝還和以前一樣，靠在邊上，神態有些懶散，明顯沒太放在心上。
而林霜飛也一如既往，站姿筆直，一副乖巧好學生的模樣。
好一會兒。
老胡才提起這個話頭，“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過來嗎？”
林霜飛沒有說話。
路朝看了她一眼，而後接過了話，漫不經心道：“不知道。”
“……”老胡原本還有點嚴肅認真，因為他這散漫不正經的一句，又破了防，擡手就拍了他一下，“裝什麽樣，昨天晚上的事，你們語文老師都跟我說了。”
“哦。”
路朝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沒什麽反應。
也不像要解釋的樣子。
老胡感覺自己有一天真被氣死也多半是因為這個臭小子。
他深吸了口氣，又呼出去，才把那股氣咽了下去，轉變了方向，看向林霜飛，問道：“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林霜飛明顯乖巧得多，老實巴交地闡述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最後解釋道：“我和路朝沒有談戀愛，周穎說的情書可能是指路朝給我傳的紙條。”
關於紙條這件事，林霜飛也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是之前選座位時的一點烏龍。
如果現在去翻課桌，還能翻出那只紙飛機。
只要打開來看，就能夠清晰地看見上面那些歪歪扭扭和婉約工整的字跡交替，根本不是什麽情書。
而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流。
林霜飛也做好了等下回去拿紙條的準備。
但老胡聽完，只是“嗯”了一聲，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順便把周穎和陳遇簡野都叫過來。”
林霜飛像是有點意外地楞了一下，而後過了幾秒才“哦”了一聲，和路朝一起回了教室。
回來後，她並沒有什麽別扭的情緒，就這樣站在教室前，當著同學的面，坦然道：“周穎、陳遇、簡野，胡老師叫你們去辦公室。”
盡管是很稀疏平常的一句話。
但昨晚的事歷經一晚的發酵，所有人都還是懷揣著吃瓜情緒很好奇地看了過來。
被叫到的三人沒什麽表情地往辦公室去了。
說來奇怪。
其他人因為關系不夠親近，實在不好去問當事人。
而關系近的，又因為太熟悉，知道兩人的情況，所以懶得問。
就像宋鶯時喻辭風沈藺他們，事後除了在群裏調侃幾句，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問真假。
因而這件事雖然有點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意思，但卻只剩下一點漣漪，並沒造成什麽影響。
而後老胡和他們又說了什麽，沒人知道。
但老胡在下午自習的時候，特意來了一趟教室。
他站在講臺上，意有所指地道：“最近班裏有點謠言，不過謠言止於智者，我相信你們也不會亂傳，畢竟我們十四班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判斷。”
“其次呢，你們現在也是高二的學生了，明年就上高三了，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不要一天想些有的沒的。”
“還有呢，就是學學林霜飛，人家心思就全在學習上，為了延大，連寧大保送資格說不要就不要了，當然不是讓你們放棄寧大啊。”
說到前面，底下學生還只是面面相覷，流露出一些八卦的氣息。
但最後一句說完。
小聲議論一下變成了一片嘩然。
寧大！
這可是寧大啊！
說放棄就放棄了。
果不其然提到這個爆炸新聞，同學們的心思也完全不在什麽無聊的早戀八卦上，而是全放在了學委放棄寧大保送資格上了。
“臥槽，學委！”
“寧大保送都可以放棄嗎！學委你好了不起！”
“不過延大的話，好像又能接受了，有幾個專業是比寧大好一點。”
“不愧是學委，每一步操作都讓我等渣渣望塵莫及，連寧大都能說不要就不要，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超絕小白花典範。”
“咱們學委拿下保送資格只是證明咱們有這個實力罷了，你們懂什麽，憑學委的實力，什麽學校考不上？”
“有點道理啊。”
……
同學們一通討論下，最後全化為了對學霸的各種彩虹屁。
老胡擺了一下手，“好了好了，寫你們的作業去，哪兒這麽多話。”
彩虹屁被強行叫停，但還是阻擋不了不少同學投來佩服的目光。
這其中就包含了宋鶯時的震撼目光。
但這道目光很覆雜，在“不是這麽大事你不告訴我”和“不愧是我姐妹連寧大都能拒絕”這兩種情緒交疊。
林霜飛露出了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
直到自習過後。
宋鶯時才走過來，很大聲道：“霜寶，你變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
說完還捏了捏她的臉蛋。
林霜飛失笑，拍開她的手，說：“那我請你吃飯，可以原諒小的這次不知好歹擅作決定的事情嗎？”
宋鶯時一副大發慈悲的表情，剛要說“那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好了”。
身旁忽地響起一道聲音。
“怎麽不請我？”
兩人一同看去。
路朝慢悠悠地看向林霜飛，狀似隨意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麽。”
“？”
宋鶯時緩緩看向林霜飛。
林霜飛：“……”
臨雲街後街。
五人小團體再次聚餐，伴隨著宋鶯時無數次“忘恩負義霜霜”為開頭，穿插幾次林霜飛弱小可憐無助“我不是我沒有”為結束。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天色很好。
不由回想起第一次幾人吃飯時，也是這樣的情景。
宋鶯時笑了一下，說：“你們記得之前打球然後來吃飯那次？我們還拍了個合照呢。”
“不敢忘，大王。”
沈藺一本正經地說。
“……”
宋鶯時被弄得一時有點無言以對。
但今天的天氣也非常好，很適合再拍一張。
於是她提議，“再拍一個，更新一下群頭像。”
“行啊。”
喻辭風說：“不過這次讓別人幫忙拍吧。”
臨雲街後街這一片步行街寬敞，行人很多，景致好，也有許多拍照的人。
按照上一次的站位，宋鶯時很快就拜托了路過的一個小姐姐幫忙拍了幾張照片。
幾人圍在一起看成片。
比起上次因為不太熟悉，略有些僵硬仿佛證件照似的照片。
這次大家明顯互動多了許多，都貼的很近，臉上笑容明媚自然，伴隨著身後滿天晚霞，實在好看。
十分有生命力。
喻辭風很滿意，“我要打出來貼在家裏的照片墻上。”
宋鶯時轉頭看他，“少爺家裏還有這種東西？”
就在另外三人又要配合地來一套“嗯吶”、“確實”、“真過分啊”的流程時，喻辭風先一步道：“請你們喝奶茶去。”
幾人露出一個懂事但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沒有再調侃。
宋鶯時說：“我把照片發群裏了，你們自己保存哦。”
幾人都低著頭擺弄著手機，大約都在看群裏照片。
路朝垂眸，在其中一張照片停留了一會兒。
這張照片裏，似乎是起風了，林霜飛身後的發絲微微揚起些許，她剛好側了一下身，看向身後，但從拍照角度來看，仿佛她不是因為頭發而側身，而是看向身後的路朝。
恰好，他垂著眼，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一個錯位的對視。
路朝手指懸在半空，許久，按下保存後，點進去放大，設成了壁紙。
屏幕上，因為放大，其他人都無法顯示。
只剩下了錯位對視的兩個人。
半晌。
他收回視線，擡眸，不遠處，林霜飛正在和宋鶯時他們說說笑笑，晚霞餘暉落在她身上，仿佛閃著光。
似是察覺到什麽。
她停頓了一下，回過頭，視線與他相對。
而後，她眼眸微微彎起，朝他笑了一下。
好似黎明時曙光落下，漫山遍野盛放。
“路朝。”
她揚起手，向他揮了一下，“快過來。”
“……嗯。”
回過神，他朝她走去。
心裏忽然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
好像。
不需要她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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