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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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近在咫尺。
但路朝只是看了會兒，才慢慢收回視線，臉上沒什麽情緒。
兩個勾肩搭背走過來的男生，經過路朝時，忽然打了個招呼，“哎，路哥。”
他擡了下眼皮，眸色很淡。
但沒說話。
像是在問“怎麽”。
兩個男生大咧咧笑著，並沒註意到對方的情緒，隨口問了句，“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路哥。”
路朝生日是十一月六日，也就是這周周末了。
不過他歷來生日都是在家裏過，他不太喜歡跟太多陌生人在一起湊所謂的熱鬧。
因而這些年幾乎都是和父母在家吃頓飯，收點父母的禮物和紅包。
此外也就沒有什麽了。
只是難得，有除了父母以外的人還記得。
路朝眼裏透出一點隱約的意外，而後點了下頭，“是。”
“有想過怎麽過嘛？”
男生笑嘻嘻問。
先前采茶活動時，提及別墅，同學們都好奇而羨慕，路朝順勢邀請他們來參加生日會。
雖然很多時候，那更像是“下次一定”。
大多數人會默許只是口頭上的玩笑。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和路朝的關系沒有以前那麽僵硬。
所以能夠很自然地再次問起。
看著對方眼裏的小期待，路朝頓了頓，問：“你們要來嗎？”
得到這句話。
兩個男生一下就蹦了起來，上來抓住了路朝的胳膊，笑得十分開心，“包的啊，路哥，你就等著收我們的大禮吧。”
“……”
路朝垂眸看了一眼被抓著晃的胳膊，沈默兩秒，終究是沒說什麽。
“不用送禮。”
他還是說了句，“我什麽都不缺。”
“哎呀，都是我倆的心意。”
兩個男生嬉皮笑臉地松開了，往自己座走了，十分神秘地說了句，“你就看吧。”
“……”
路朝側了下身，看了一眼兩人。
這樣的感覺有點新奇。
但是還不錯。
他轉回身。
恰好對上林霜飛的眼睛。
他眉間微微一挑，唇邊不自覺地揚起幾分，語氣還是懶散，“嗯？”
她靠了過來，將手臂撐在他的課桌上，眉宇擰起，一臉嚴肅，“你還沒有邀請我。”
這句話落下。
路朝低笑了一聲。
他掀起眼，手朝前伸出，姿態還是那樣散漫，卻多了幾分優雅和紳士。
“這位小林同學，”他語調很慢，一字一句地說著，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你想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嗎？”
“那就勉為其難吧，小路同學。”
她揚起小臉，帶著點小驕傲，但手還是搭了上去。
路朝笑了笑，將手合上，“嗯。”
有了男生和學委的開頭，大家見路朝這樣好說話，關系稍近點的都圍了過來。
“還有我們！”
“路哥不要偏心啊，你的物理作業都是我給你抄的！”
“我我我，我也想去玩兒，路哥！”
……
周圍為了一圈同學，路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好招惹，似乎相反，當真的同他說上話時，不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會同意。
有人感慨了句，“路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真的好像那種電視劇裏的校霸啊。”
旁邊有人聽了，附和道：“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我也覺得。”
“帥是帥吧，就是看著很兇啊。”
路朝往後靠了一下，眼皮掀起，莫名帶了一絲難得一見的不正經。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聲，“現在就不兇了？”
周圍人都在笑。
“現在看著還是一拳能打死我們，但感覺你懶得打啊，路哥。”
有人打趣著說。
路朝笑了一下，也沒有計較。
因為這場周末的生日會邀約，班裏大部分關系還不錯的都會來。
放學後回到家裏。
路朝跟阿姨說了聲，而後上樓敲響了二樓的臥室門。
裏面傳來一聲。
“暗號。”
“……”
路朝靠在門邊，沒動。
片刻後。
有人走過來把房門拉開，見他在邊上靠著墻，嘆了口氣，“好沒勁的人。”
“嗯。”
路朝接受度良好地應了一句，而後才道：“周末，有同學要來。”
路遠明顯一楞，轉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看書的葉容，說：“哎，你兒子說周末有同學要來。”
“我聽得見。”
葉容頭也沒擡，繼續垂眼看著手裏的書。
路遠只好又轉了回來，神色明顯有些不相信，“誰？小風、小珩他們？”
“不是，我們班的同學。”
路遠眉毛挑了一下，“喲？”
他笑了，語氣耐人尋味，“女同學？”
“……”
路朝有些不堪其擾地背過了身，懶得聽他的調侃，朝樓梯走去。
聲音順著樓道傳來。
“大概十多個同學。”
路遠問了聲，“告訴阿姨了嗎？”
“說了。”
而後人已經拐進了三樓的主臥，隨著房門關上，最後一點尾音也消失不見。
路遠回了房間，瞄一眼老婆，露出一個微妙的笑來。
葉容瞥他一眼，“到時候別去東問西問，嚇到人家。”
路遠哼笑一聲，回到床上，“你又知道了。”
“你都寫臉上了。”
路遠心情不錯地拿起手機，看著工作消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看看這小子眼光有沒有我好。”
“還沒成的事兒，”葉容頓了一下，將書放了下來，看著他，“你別給攪黃了。”
“夫妻間還有沒有信任了？”
路遠也擱下了手機，有點不滿地看回去。
“你知道他脾氣，”葉容“嘖”了一聲，“瘋起來誰攔得住，上個月拍的瓷瓶剛拿回來放客廳，明天要砸了，你賠我兩千萬。”
路遠摸了一下下巴，瞇著眼，“我怎麽記得成交價是四百八十萬。”
“有點利息，”葉容睨著他，“有問題？”
“沒。”
路遠松了口風，“放心，看看而已。”
葉容看了他三秒，這才重新拿起了書。
從小到大，路朝的朋友就不多，除開那些因為生意夥伴而認識的發小，在學校裏，路朝幾乎很少交到什麽朋友。
原先以為是學校的問題，路遠和葉容商量著，高中換到了公立學校，一中資源好，不少生意夥伴的孩子也是送去了一中，倒不用太擔心融入不進去的問題。
但一年過去，並沒什麽變化。
不過，這一學期，點點滴滴的變化，兩人都看在眼裏。
有人正身體力行地改變著他。
而且，是好的那一面。
這一周，因為都想著周末生日會的事，大家總時不時露出一些奇異的笑來，尤其是對著路朝。
像是準備了什麽奇怪的禮物。
路朝沒太在意。
不過……
他撐著下顎，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前桌肩後的發絲，問：“你準備了什麽？”
林霜飛並沒有回頭，正拿著書在讀英文，讀完一段後，才道：“明天不就知道了。”
語氣十分平淡。
好像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路朝無聲“嘖”了一下，指尖轉著圈，捉弄著她的發絲。
林霜飛擰著眉轉過來，像是有些不高興地嗔了聲，“路朝。”
“……”
路朝動作一頓，指尖松開，纏繞的發絲也一點一點滑落。
柔軟的發絲一絲一縷地從掌心流走。
仿佛某種別的意味。
有一瞬間，他指節近乎下意識地跳了一下。
但卻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林霜飛將發絲收了回去，說：“我要讀課文，你不要再弄我了。”
空氣有些安靜。
幾秒後。
“哦。”
路朝不平不淡地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
不太有意思的一天。
就連脾氣很好很有耐心的人，也沒有耐心。
連帶著，他更不想聽課了。
他靠在椅背上，撐著下顎，有些走神地看著前桌，沒註意老師在講什麽。
課後。
對方又照例在給同桌講題。
路朝眼底漸漸浮現起一絲煩躁。
眼見著兩人湊得越來越近，砰地一聲，路朝忽地起了身，沒什麽表情地朝教室外走去。
林霜飛頓了一下，目光下意識地擡了一下，隨著路朝的身影一直到他離開。
“要去看看？”
身旁，李昭然道。
“應該不用……”
林霜飛將視線收回來，重新落在練習冊上的題目。
“你看上去有點擔心。”
李昭然的語氣很平淡，好似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意思。
“好吧。”
林霜飛垂下腦袋，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聽宋鶯時說，驚喜就像寫作，也要先抑後揚，所以我故意不理他，但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李昭然並沒有評價這幼稚老套的驚喜制造方式。
他看了她一眼，說：“有時候，做什麽事情，是不需要別人的建議的。”
這話說完。
林霜飛微微楞了一下。
想起了市賽的時候。
她寫作文時，心裏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想做什麽事，應該按照自己的心走，而不是參考別人的想法。
林霜飛握筆的手微微緊了緊，嘆了口氣，“你說得對。”
“去吧。”
李昭然往後靠了靠，把放在中間的練習冊拿了回來。
“可是……”
剩下的題還沒有講完。
林霜飛有些遲疑。
“等你有空。”
李昭然道。
“好。”
林霜飛彎了彎眼，站了起來，再沒顧慮，朝著教室外走去。
走廊裏，到處是人，一片嘈雜聲響。
林霜飛走了幾步後，便停了下來。
她有些茫然地左顧右盼，卻沒能在各個穿著校服的同學身影裏找到那個最熟悉的。
可能去了廁所，也可能去了超市。
還可能是去操場散心。
這是三個不同的方向。
林霜飛站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
可她也不想，就在教室裏什麽也不做地等待著他回來。
就好像。
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情緒。
她不想那樣。
就在她打算隨便選個方向時。
左肩上傳來一點細微的力道。
她下意識側過身，卻沒看見人。
等她再回過來時，尋找的那個人就站在自己眼前。
離得近了，他的身高就格外明顯。
她不得不仰起頭才能看著他的眼睛。
“在找我？”
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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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說話。
像是在問“怎麽”。
兩個男生大咧咧笑著，並沒註意到對方的情緒，隨口問了句，“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路哥。”
路朝生日是十一月六日，也就是這周周末了。
不過他歷來生日都是在家裏過，他不太喜歡跟太多陌生人在一起湊所謂的熱鬧。
因而這些年幾乎都是和父母在家吃頓飯，收點父母的禮物和紅包。
此外也就沒有什麽了。
只是難得，有除了父母以外的人還記得。
路朝眼裏透出一點隱約的意外，而後點了下頭，“是。”
“有想過怎麽過嘛？”
男生笑嘻嘻問。
先前采茶活動時，提及別墅，同學們都好奇而羨慕，路朝順勢邀請他們來參加生日會。
雖然很多時候，那更像是“下次一定”。
大多數人會默許只是口頭上的玩笑。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和路朝的關系沒有以前那麽僵硬。
所以能夠很自然地再次問起。
看著對方眼裏的小期待，路朝頓了頓，問：“你們要來嗎？”
得到這句話。
兩個男生一下就蹦了起來，上來抓住了路朝的胳膊，笑得十分開心，“包的啊，路哥，你就等著收我們的大禮吧。”
“……”
路朝垂眸看了一眼被抓著晃的胳膊，沈默兩秒，終究是沒說什麽。
“不用送禮。”
他還是說了句，“我什麽都不缺。”
“哎呀，都是我倆的心意。”
兩個男生嬉皮笑臉地松開了，往自己座走了，十分神秘地說了句，“你就看吧。”
“……”
路朝側了下身，看了一眼兩人。
這樣的感覺有點新奇。
但是還不錯。
他轉回身。
恰好對上林霜飛的眼睛。
他眉間微微一挑，唇邊不自覺地揚起幾分，語氣還是懶散，“嗯？”
她靠了過來，將手臂撐在他的課桌上，眉宇擰起，一臉嚴肅，“你還沒有邀請我。”
這句話落下。
路朝低笑了一聲。
他掀起眼，手朝前伸出，姿態還是那樣散漫，卻多了幾分優雅和紳士。
“這位小林同學，”他語調很慢，一字一句地說著，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你想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嗎？”
“那就勉為其難吧，小路同學。”
她揚起小臉，帶著點小驕傲，但手還是搭了上去。
路朝笑了笑，將手合上，“嗯。”
有了男生和學委的開頭，大家見路朝這樣好說話，關系稍近點的都圍了過來。
“還有我們！”
“路哥不要偏心啊，你的物理作業都是我給你抄的！”
“我我我，我也想去玩兒，路哥！”
……
周圍為了一圈同學，路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好招惹，似乎相反，當真的同他說上話時，不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會同意。
有人感慨了句，“路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真的好像那種電視劇裏的校霸啊。”
旁邊有人聽了，附和道：“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我也覺得。”
“帥是帥吧，就是看著很兇啊。”
路朝往後靠了一下，眼皮掀起，莫名帶了一絲難得一見的不正經。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聲，“現在就不兇了？”
周圍人都在笑。
“現在看著還是一拳能打死我們，但感覺你懶得打啊，路哥。”
有人打趣著說。
路朝笑了一下，也沒有計較。
因為這場周末的生日會邀約，班裏大部分關系還不錯的都會來。
放學後回到家裏。
路朝跟阿姨說了聲，而後上樓敲響了二樓的臥室門。
裏面傳來一聲。
“暗號。”
“……”
路朝靠在門邊，沒動。
片刻後。
有人走過來把房門拉開，見他在邊上靠著墻，嘆了口氣，“好沒勁的人。”
“嗯。”
路朝接受度良好地應了一句，而後才道：“周末，有同學要來。”
路遠明顯一楞，轉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看書的葉容，說：“哎，你兒子說周末有同學要來。”
“我聽得見。”
葉容頭也沒擡，繼續垂眼看著手裏的書。
路遠只好又轉了回來，神色明顯有些不相信，“誰？小風、小珩他們？”
“不是，我們班的同學。”
路遠眉毛挑了一下，“喲？”
他笑了，語氣耐人尋味，“女同學？”
“……”
路朝有些不堪其擾地背過了身，懶得聽他的調侃，朝樓梯走去。
聲音順著樓道傳來。
“大概十多個同學。”
路遠問了聲，“告訴阿姨了嗎？”
“說了。”
而後人已經拐進了三樓的主臥，隨著房門關上，最後一點尾音也消失不見。
路遠回了房間，瞄一眼老婆，露出一個微妙的笑來。
葉容瞥他一眼，“到時候別去東問西問，嚇到人家。”
路遠哼笑一聲，回到床上，“你又知道了。”
“你都寫臉上了。”
路遠心情不錯地拿起手機，看著工作消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看看這小子眼光有沒有我好。”
“還沒成的事兒，”葉容頓了一下，將書放了下來，看著他，“你別給攪黃了。”
“夫妻間還有沒有信任了？”
路遠也擱下了手機，有點不滿地看回去。
“你知道他脾氣，”葉容“嘖”了一聲，“瘋起來誰攔得住，上個月拍的瓷瓶剛拿回來放客廳，明天要砸了，你賠我兩千萬。”
路遠摸了一下下巴，瞇著眼，“我怎麽記得成交價是四百八十萬。”
“有點利息，”葉容睨著他，“有問題？”
“沒。”
路遠松了口風，“放心，看看而已。”
葉容看了他三秒，這才重新拿起了書。
從小到大，路朝的朋友就不多，除開那些因為生意夥伴而認識的發小，在學校裏，路朝幾乎很少交到什麽朋友。
原先以為是學校的問題，路遠和葉容商量著，高中換到了公立學校，一中資源好，不少生意夥伴的孩子也是送去了一中，倒不用太擔心融入不進去的問題。
但一年過去，並沒什麽變化。
不過，這一學期，點點滴滴的變化，兩人都看在眼裏。
有人正身體力行地改變著他。
而且，是好的那一面。
這一周，因為都想著周末生日會的事，大家總時不時露出一些奇異的笑來，尤其是對著路朝。
像是準備了什麽奇怪的禮物。
路朝沒太在意。
不過……
他撐著下顎，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前桌肩後的發絲，問：“你準備了什麽？”
林霜飛並沒有回頭，正拿著書在讀英文，讀完一段後，才道：“明天不就知道了。”
語氣十分平淡。
好像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路朝無聲“嘖”了一下，指尖轉著圈，捉弄著她的發絲。
林霜飛擰著眉轉過來，像是有些不高興地嗔了聲，“路朝。”
“……”
路朝動作一頓，指尖松開，纏繞的發絲也一點一點滑落。
柔軟的發絲一絲一縷地從掌心流走。
仿佛某種別的意味。
有一瞬間，他指節近乎下意識地跳了一下。
但卻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林霜飛將發絲收了回去，說：“我要讀課文，你不要再弄我了。”
空氣有些安靜。
幾秒後。
“哦。”
路朝不平不淡地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
不太有意思的一天。
就連脾氣很好很有耐心的人，也沒有耐心。
連帶著，他更不想聽課了。
他靠在椅背上，撐著下顎，有些走神地看著前桌，沒註意老師在講什麽。
課後。
對方又照例在給同桌講題。
路朝眼底漸漸浮現起一絲煩躁。
眼見著兩人湊得越來越近，砰地一聲，路朝忽地起了身，沒什麽表情地朝教室外走去。
林霜飛頓了一下，目光下意識地擡了一下，隨著路朝的身影一直到他離開。
“要去看看？”
身旁，李昭然道。
“應該不用……”
林霜飛將視線收回來，重新落在練習冊上的題目。
“你看上去有點擔心。”
李昭然的語氣很平淡，好似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意思。
“好吧。”
林霜飛垂下腦袋，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聽宋鶯時說，驚喜就像寫作，也要先抑後揚，所以我故意不理他，但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李昭然並沒有評價這幼稚老套的驚喜制造方式。
他看了她一眼，說：“有時候，做什麽事情，是不需要別人的建議的。”
這話說完。
林霜飛微微楞了一下。
想起了市賽的時候。
她寫作文時，心裏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想做什麽事，應該按照自己的心走，而不是參考別人的想法。
林霜飛握筆的手微微緊了緊，嘆了口氣，“你說得對。”
“去吧。”
李昭然往後靠了靠，把放在中間的練習冊拿了回來。
“可是……”
剩下的題還沒有講完。
林霜飛有些遲疑。
“等你有空。”
李昭然道。
“好。”
林霜飛彎了彎眼，站了起來，再沒顧慮，朝著教室外走去。
走廊裏，到處是人，一片嘈雜聲響。
林霜飛走了幾步後，便停了下來。
她有些茫然地左顧右盼，卻沒能在各個穿著校服的同學身影裏找到那個最熟悉的。
可能去了廁所，也可能去了超市。
還可能是去操場散心。
這是三個不同的方向。
林霜飛站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
可她也不想，就在教室裏什麽也不做地等待著他回來。
就好像。
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情緒。
她不想那樣。
就在她打算隨便選個方向時。
左肩上傳來一點細微的力道。
她下意識側過身，卻沒看見人。
等她再回過來時，尋找的那個人就站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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