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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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市賽在周六進行。
這是最後一天，其實就算要學，也學不進什麽了。
林霜飛只隨便翻了翻，對於那些看過無數遍的作文技巧都已經十分熟悉了。
晚上吃飯時，餐桌上只有父母聊著工作日常，說些家長裏短。
與平常沒什麽不同。
林霜飛沈默地吃完，起身回了房間。
隨著她動作，餐桌上的聊天聲頓了頓。
有一瞬的安靜。
直至臥房的門哢嚓一聲合上。
片刻後。
餐廳才好似按下了播放鍵，恢覆如初。
這件事情，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過去了。
隔天。
林霜飛早早起床，往學校趕。
還在車上，手機就來了電話。
是老胡打來的。
她剛接起來，那邊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起來了嗎？”
“在車上了，老師。”
“哦……那就行。”
老胡狀似自然地接了句，幾秒後，又說了聲，“加油，別緊張，重在參與，什麽結果都是好的。”
林霜飛心中微微一暖，下意識地點了下頭，而後才想起隔著電話，對方並不能看見。
於是她認真地答道：“好的，老師。”
老胡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而後手機便再沒了動靜。
因為今天比賽的緣故，同學們都貼心地沒有在這時來打擾。
走進教學樓，已經有許多工作人員和考生到場了。
今年比賽用的高一年級的教室，只占用了一樓。
進考試前，要上交電子產品，而後排隊挨個用金屬探測儀檢測，檢查過證件確認無誤才能進。
林霜飛排在隊伍末尾，按亮了屏幕，目光落在消息那一欄上。
沒有任何消息進來。
許久。
終於輪到她，她收回視線，默默地熄了屏幕，將手機扔進了裝籃裏。
進入教室，按照考試信息，她的位置靠窗。
她撐著下顎，看向窗外。
因為季節，校園裏許多樹的樹葉逐漸枯萎，風一吹，隨著簌簌聲，樹葉鋪落一地。
看了片刻。
不知怎麽。
心中湧現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毫無緣由。
其實很沒道理。
她知道，是因為今天比賽，所以在這個時間點都不願打擾她。
但是……
他應當不在乎這個才對。
廣播裏開始播放比賽註意事項，老師也進來開始發放試題。
今年的比賽題目是——說教。
“……”
考場內鴉雀無聲。
這一次的試題與上一次不同，與平日考試也完全不同。
每次給出試題後，都會給一段材料亦或是一兩句話，旨在讓考生知道考點，摸索寫作方向。
但今天的試題，並沒有任何方向。
僅僅只有兩個字。
意外著有無數的方向。
林霜飛也呆滯了一瞬。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將試卷翻了一下，確認僅僅只有這兩個字後，才放了下來。
“哎，那邊的同學，不要試圖尋找不存在的內容，沒有遇水顯形這回事，把水瓶放下。”
站在講臺的監考老師擡手，語氣略帶調侃地說了一聲。
教室內隱隱有笑聲響起，氣氛也松緩許多。
林霜飛捏著筆，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兩個字，她知道是什麽意思。
卻並不知道要寫什麽。
這是一個大多時候被用作貶義的詞匯。
說教……
說教什麽呢？
她撐著下顎，冥思苦想。
旨在諷刺說教的人？事？
她側過身，望著窗外隨風飄落的樹葉慢慢有些走神。
過往的回憶碎片慢慢進入腦海。
“每次回你們家，就是這種情況，看看你那大哥，人多聰明，他做廚師的，說自己不會做飯，一大家子的年夜飯就讓你一個人做？”
“什麽叫各拿各的？這個席全是老三出的錢，他一分沒出，隨禮錢還要拿？是不是瘋了？”
“憑什麽幫他兒子補習，我們霜兒就不中考了？就他兒子寶貝是嗎？”
“霜啊，咱家裏沒什麽錢，所以你那個大伯就一直瞧不起咱們，你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等出人頭地了，咱家也就有指望了。”
……
林霜飛閉了一下眼睛，無聲地呼出口氣。
教室內十分安靜。
窗外是簌簌風聲，室內是沙沙落筆聲。
古往今來，西楚霸王破釜沈舟、虞姬為君拔劍自刎、淮陰侯背水一戰、……一個個積累的素材似流水般在腦海裏奔湧。
她提起筆，開始書寫。
這場比試，一旦落筆，就再無悔改可能。
她想。
無論如何。
正確與否。
她要做什麽事，都不再需要參考他人的想法。
時間慢慢流逝。
隨著此起彼伏的擱筆聲。
時間結束的鈴聲也終於響起。
“請所有考生不要離開，”監考老師面朝底下的學生，“等會兒老師收一張，走一個，沒收到的請不要離開教室。”
這是例行規矩，大家並不意外地坐在座上。
林霜飛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的座位靠窗，也是末尾。
到她時，整個教室幾乎都空了。
離開教室，她拿起手機，往外走。
一中的校園很大，綠化更是出色，走廊外有曲折的小道，不單有池塘還有修建得十分別致的綠植。
比賽結束，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稀稀疏疏聚在一起說著話。
“說教，我真的忍不住要說教了，這是人出的題目？”
“還真是，連一點題幹都沒有啊。”
“我直接反其道行之，你們都諷刺說教，我就要寫褒義的，怎麽樣？脫穎而出！”
“……天才啊，這是個貶義詞啊，哥們。”
“……哦，有點想死，天臺見了，各位。”
……
林霜飛離得不遠，也聽見了，心中覺得好笑，唇邊悄悄勾了勾。
“笑什麽？”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林霜飛一楞，循聲看去。
只見學校門口，男生個子很高，靠在墻邊，直勾勾地看著這邊，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
林霜飛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像鮮花盛放的那一瞬間。
迎著對方略顯溫柔的註視，她飛奔過去，眼睛不由自主彎了起來，語氣裏的欣喜毫不掩飾，“路朝，你怎麽來了？”
“出來吃早飯，路過。”
他走過來，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明亮的眼眸上，手很輕地拂過她額間碎發。
風吹過，帶起一片好聞的氣息。
林霜飛看著他專註的神色。
有短暫的失神。
“感覺如何？”
他問。
“……很舒服。”
她說。
“……”
路朝眉間有些意外地微微一挑，眼底染了一層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是說，比賽。”
林霜飛：“……哦。”
她狀似鎮定地道：“不知道，這次題目簡單，但是沒給方向，自由發揮，所以……”
所以誰也不知道寫什麽才能戳中評判者心中的那道標準。
“沒標準答案？”
“嗯。”
“那不正好，”路朝笑了一下，語氣懶散，“寫什麽都對。”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但因為這次的出題太過不同，誰都沒有把握。
更不知道評判的規則是什麽。
“你很想考寧大？”
路朝忽然問。
“其實……”
她視線放遠了些，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她從沒想過要考什麽學習，學什麽專業。
她只是一直在毫無目的地學著。
她眼前沒有路。
只是不斷地行走。
不知道要走向什麽地方。
“吃過了嗎？”
察覺到對方的心神不寧，路朝沈默幾秒，出聲打斷了這個問題。
“噢，吃過早飯。”
“現在十一點，你想回家吃午飯還是……”他眉眼揚起一點弧度，唇邊噙著淺淡的笑意，“和你的前同桌一起吃個飯？”
林霜飛微微一楞，目光不由自主放在對方身上。
路朝的五官英挺立體，輪廓鋒利，極具攻擊性。
好看得近乎像是感官上的沖擊。
讓人挪不開眼。
平日裏不說話時，總給人很不好招惹，脾氣不好的印象。
可當他笑時，眉眼好似冰雪消融。
莫名的……就像是在縱容著誰一般。
片刻。
林霜飛輕輕點頭，莞爾一笑，“好啊，路朝同學。”
-
新的一周。
剛一到學校，林霜飛就被周圍同學拉著一通關心詢問。
作為十四班唯一一根能參加市賽的獨苗苗，所有人都目光殷切緊張地看著她。
“……感覺還好。”
林霜飛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只得將比賽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聽完，大家都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而後圍著她嘰嘰喳喳討論著。
“相信學委！”
“哇，不愧是市賽啊，搞這些高端的？”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學委可是真材實料的，這有什麽？”
“無所謂，咱學委憑實力也能上，保送只是備選罷了。”
大家態度友好，林霜飛也笑笑。
老胡走進來，拿教尺敲了敲桌，“好了好了，都回自己座位。”
“現在市賽也結束了，大家都好好學習吧，後面還有期中考試呢，別懈怠。”
一提到考試，同學們都“切”了一聲，紛紛四散著回了自己座位。
老胡一直對林霜飛市賽的事很上心，比賽前幾乎不下三次再三叮囑，但市賽結束，老胡卻一如往常，什麽都沒有問她。
好似，真的對結果不在意似的。
一切像是真的回到了正軌。
每個人都忙著學習上的事。
也因為比賽的事結束，林霜飛終於松了口氣，有了些多餘的時間，來給自己的同桌做一些學習上的幫助。
李昭然的基礎是有些差，但他十分努力，幾乎一有空就在補基礎。
林霜飛先前幫他勾畫過書上的核心公式，因為比賽，後面沒怎麽幫他看。
“這些你全都會了？”
她有些驚訝地說。
“嗯。”
李昭然隨口應了聲。
“好吧，你有點厲害。”
她沒有想到這一個月，他就能就那些都消化完，於是接過書，繼續細分那些核心考點下，分化出的各個小節。
“這一章，除了這些經典題型以外，偶爾會加入一些其他的考點，融合成一道高級題型……”
林霜飛低著頭，拿筆一點點寫出來那些變化的提醒，逐步講解著。
李昭然也靠了過來，仔細聽著。
因為講題，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而後。
路朝脊背往後靠在椅子上，眼皮耷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桌和她同桌之間的互動。
這些。
原本應該是和他。
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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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天，其實就算要學，也學不進什麽了。
林霜飛只隨便翻了翻，對於那些看過無數遍的作文技巧都已經十分熟悉了。
晚上吃飯時，餐桌上只有父母聊著工作日常，說些家長裏短。
與平常沒什麽不同。
林霜飛沈默地吃完，起身回了房間。
隨著她動作，餐桌上的聊天聲頓了頓。
有一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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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
餐廳才好似按下了播放鍵，恢覆如初。
這件事情，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過去了。
隔天。
林霜飛早早起床，往學校趕。
還在車上，手機就來了電話。
是老胡打來的。
她剛接起來，那邊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起來了嗎？”
“在車上了，老師。”
“哦……那就行。”
老胡狀似自然地接了句，幾秒後，又說了聲，“加油，別緊張，重在參與，什麽結果都是好的。”
林霜飛心中微微一暖，下意識地點了下頭，而後才想起隔著電話，對方並不能看見。
於是她認真地答道：“好的，老師。”
老胡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而後手機便再沒了動靜。
因為今天比賽的緣故，同學們都貼心地沒有在這時來打擾。
走進教學樓，已經有許多工作人員和考生到場了。
今年比賽用的高一年級的教室，只占用了一樓。
進考試前，要上交電子產品，而後排隊挨個用金屬探測儀檢測，檢查過證件確認無誤才能進。
林霜飛排在隊伍末尾，按亮了屏幕，目光落在消息那一欄上。
沒有任何消息進來。
許久。
終於輪到她，她收回視線，默默地熄了屏幕，將手機扔進了裝籃裏。
進入教室，按照考試信息，她的位置靠窗。
她撐著下顎，看向窗外。
因為季節，校園裏許多樹的樹葉逐漸枯萎，風一吹，隨著簌簌聲，樹葉鋪落一地。
看了片刻。
不知怎麽。
心中湧現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毫無緣由。
其實很沒道理。
她知道，是因為今天比賽，所以在這個時間點都不願打擾她。
但是……
他應當不在乎這個才對。
廣播裏開始播放比賽註意事項，老師也進來開始發放試題。
今年的比賽題目是——說教。
“……”
考場內鴉雀無聲。
這一次的試題與上一次不同，與平日考試也完全不同。
每次給出試題後，都會給一段材料亦或是一兩句話，旨在讓考生知道考點，摸索寫作方向。
但今天的試題，並沒有任何方向。
僅僅只有兩個字。
意外著有無數的方向。
林霜飛也呆滯了一瞬。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將試卷翻了一下，確認僅僅只有這兩個字後，才放了下來。
“哎，那邊的同學，不要試圖尋找不存在的內容，沒有遇水顯形這回事，把水瓶放下。”
站在講臺的監考老師擡手，語氣略帶調侃地說了一聲。
教室內隱隱有笑聲響起，氣氛也松緩許多。
林霜飛捏著筆，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兩個字，她知道是什麽意思。
卻並不知道要寫什麽。
這是一個大多時候被用作貶義的詞匯。
說教……
說教什麽呢？
她撐著下顎，冥思苦想。
旨在諷刺說教的人？事？
她側過身，望著窗外隨風飄落的樹葉慢慢有些走神。
過往的回憶碎片慢慢進入腦海。
“每次回你們家，就是這種情況，看看你那大哥，人多聰明，他做廚師的，說自己不會做飯，一大家子的年夜飯就讓你一個人做？”
“什麽叫各拿各的？這個席全是老三出的錢，他一分沒出，隨禮錢還要拿？是不是瘋了？”
“憑什麽幫他兒子補習，我們霜兒就不中考了？就他兒子寶貝是嗎？”
“霜啊，咱家裏沒什麽錢，所以你那個大伯就一直瞧不起咱們，你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等出人頭地了，咱家也就有指望了。”
……
林霜飛閉了一下眼睛，無聲地呼出口氣。
教室內十分安靜。
窗外是簌簌風聲，室內是沙沙落筆聲。
古往今來，西楚霸王破釜沈舟、虞姬為君拔劍自刎、淮陰侯背水一戰、……一個個積累的素材似流水般在腦海裏奔湧。
她提起筆，開始書寫。
這場比試，一旦落筆，就再無悔改可能。
她想。
無論如何。
正確與否。
她要做什麽事，都不再需要參考他人的想法。
時間慢慢流逝。
隨著此起彼伏的擱筆聲。
時間結束的鈴聲也終於響起。
“請所有考生不要離開，”監考老師面朝底下的學生，“等會兒老師收一張，走一個，沒收到的請不要離開教室。”
這是例行規矩，大家並不意外地坐在座上。
林霜飛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的座位靠窗，也是末尾。
到她時，整個教室幾乎都空了。
離開教室，她拿起手機，往外走。
一中的校園很大，綠化更是出色，走廊外有曲折的小道，不單有池塘還有修建得十分別致的綠植。
比賽結束，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稀稀疏疏聚在一起說著話。
“說教，我真的忍不住要說教了，這是人出的題目？”
“還真是，連一點題幹都沒有啊。”
“我直接反其道行之，你們都諷刺說教，我就要寫褒義的，怎麽樣？脫穎而出！”
“……天才啊，這是個貶義詞啊，哥們。”
“……哦，有點想死，天臺見了，各位。”
……
林霜飛離得不遠，也聽見了，心中覺得好笑，唇邊悄悄勾了勾。
“笑什麽？”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林霜飛一楞，循聲看去。
只見學校門口，男生個子很高，靠在墻邊，直勾勾地看著這邊，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
林霜飛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像鮮花盛放的那一瞬間。
迎著對方略顯溫柔的註視，她飛奔過去，眼睛不由自主彎了起來，語氣裏的欣喜毫不掩飾，“路朝，你怎麽來了？”
“出來吃早飯，路過。”
他走過來，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明亮的眼眸上，手很輕地拂過她額間碎發。
風吹過，帶起一片好聞的氣息。
林霜飛看著他專註的神色。
有短暫的失神。
“感覺如何？”
他問。
“……很舒服。”
她說。
“……”
路朝眉間有些意外地微微一挑，眼底染了一層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是說，比賽。”
林霜飛：“……哦。”
她狀似鎮定地道：“不知道，這次題目簡單，但是沒給方向，自由發揮，所以……”
所以誰也不知道寫什麽才能戳中評判者心中的那道標準。
“沒標準答案？”
“嗯。”
“那不正好，”路朝笑了一下，語氣懶散，“寫什麽都對。”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但因為這次的出題太過不同，誰都沒有把握。
更不知道評判的規則是什麽。
“你很想考寧大？”
路朝忽然問。
“其實……”
她視線放遠了些，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她從沒想過要考什麽學習，學什麽專業。
她只是一直在毫無目的地學著。
她眼前沒有路。
只是不斷地行走。
不知道要走向什麽地方。
“吃過了嗎？”
察覺到對方的心神不寧，路朝沈默幾秒，出聲打斷了這個問題。
“噢，吃過早飯。”
“現在十一點，你想回家吃午飯還是……”他眉眼揚起一點弧度，唇邊噙著淺淡的笑意，“和你的前同桌一起吃個飯？”
林霜飛微微一楞，目光不由自主放在對方身上。
路朝的五官英挺立體，輪廓鋒利，極具攻擊性。
好看得近乎像是感官上的沖擊。
讓人挪不開眼。
平日裏不說話時，總給人很不好招惹，脾氣不好的印象。
可當他笑時，眉眼好似冰雪消融。
莫名的……就像是在縱容著誰一般。
片刻。
林霜飛輕輕點頭，莞爾一笑，“好啊，路朝同學。”
-
新的一周。
剛一到學校，林霜飛就被周圍同學拉著一通關心詢問。
作為十四班唯一一根能參加市賽的獨苗苗，所有人都目光殷切緊張地看著她。
“……感覺還好。”
林霜飛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只得將比賽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聽完，大家都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而後圍著她嘰嘰喳喳討論著。
“相信學委！”
“哇，不愧是市賽啊，搞這些高端的？”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學委可是真材實料的，這有什麽？”
“無所謂，咱學委憑實力也能上，保送只是備選罷了。”
大家態度友好，林霜飛也笑笑。
老胡走進來，拿教尺敲了敲桌，“好了好了，都回自己座位。”
“現在市賽也結束了，大家都好好學習吧，後面還有期中考試呢，別懈怠。”
一提到考試，同學們都“切”了一聲，紛紛四散著回了自己座位。
老胡一直對林霜飛市賽的事很上心，比賽前幾乎不下三次再三叮囑，但市賽結束，老胡卻一如往常，什麽都沒有問她。
好似，真的對結果不在意似的。
一切像是真的回到了正軌。
每個人都忙著學習上的事。
也因為比賽的事結束，林霜飛終於松了口氣，有了些多餘的時間，來給自己的同桌做一些學習上的幫助。
李昭然的基礎是有些差，但他十分努力，幾乎一有空就在補基礎。
林霜飛先前幫他勾畫過書上的核心公式，因為比賽，後面沒怎麽幫他看。
“這些你全都會了？”
她有些驚訝地說。
“嗯。”
李昭然隨口應了聲。
“好吧，你有點厲害。”
她沒有想到這一個月，他就能就那些都消化完，於是接過書，繼續細分那些核心考點下，分化出的各個小節。
“這一章，除了這些經典題型以外，偶爾會加入一些其他的考點，融合成一道高級題型……”
林霜飛低著頭，拿筆一點點寫出來那些變化的提醒，逐步講解著。
李昭然也靠了過來，仔細聽著。
因為講題，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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