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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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空氣好似凝固了。
四周滋生出尷尬的氣息。
半晌。
不遠處，宋鶯時毫不顧忌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聲響明顯。
下一秒。
宋鶯時在三人看過來前，先咳嗽了兩聲，帶著近乎刻意又表面的友善，“呃，我不是笑你們，我就是想到了我上學期能考進前二十，有點開心——那什麽，你們繼續。”
林霜飛看她時，她小幅度地朝對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狼狽為奸的笑來。
但很快。
在周穎看過來時，她將笑收了，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神情。
“……”
周穎看她時，眸底迸射出短暫的嫌惡。
而後她咬了咬唇，轉向林霜飛，解釋道：“我不是要抄你的，學委，我只是不知道寫什麽，然後想著你作文一直都寫得很好，想找找靈感……”
說著說著，她眉間蹙起，眼底仿佛泛起一層紅。
好似因為被誤會，委屈得快哭了。
“我沒有那樣想，”她又看向路朝，眸底淚光瑩瑩，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思，“路朝，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周穎相貌甜美，擺出這個神情時尤其楚楚可憐。
任誰見了，也不由心軟。
林霜飛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她從抽屜裏拿了張紙出來，剛想說點什麽。
“第一，”路朝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她，“你不是找靈感，你是找參考答案。”
周穎連連搖頭，著急要解釋，“我沒有……”
“第二。”
路朝語氣略微有些強硬地打斷了她，神色間略有些不耐。
“……”
周穎剩下的話音漸漸小了，眼圈通紅地看著他。
“別煩我。”
他毫不客氣，沒有給對方留有半分體面。
林霜飛有些楞怔地側頭看了他一眼。
周穎臉色也有些漲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她咬著唇，說：“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她轉身跑出了教室。
教室裏也一片寂靜。
誰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
教室裏的同學們才開始做著自己的事，從暫停狀態轉換到繼續狀態。
伴隨著鬧聲。
林霜飛側眸，神色有些覆雜。
似乎是察覺到這道目光，路朝撐起下顎，漫不經心地對上她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沒，”林霜飛猶豫著說，“你很有勇氣。”
路朝微微一楞，“什麽？”
“就是……”
林霜飛輕輕嘆了口氣，“我們一般就算生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把彼此的關系弄得這樣僵。”
雖然不知道保持表面的情誼有什麽用。
但是誰知道以後有沒有有求於對方的那一天呢？
保持良好的關系總是安全的。
尤其是，大家都如此。
與大眾保持一致，不要特立獨行，不要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少數。
這近乎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我知道。”
路朝聽明白了她的話外之音。
而後，他很輕地笑了一聲，說：“但我不在乎。”
林霜飛安靜了好一會兒。
“所以我說，你很有勇氣。”
她聲音很輕也很低。
伴隨著周遭哄鬧的人聲，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
如果是她。
她不敢。
即使她感到被冒犯。
也只敢用迂回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
一上午，周穎沒再來找過她。
與此同時，和她關系好的幾個同學似乎都拿著莫名的目光打量她。
但林霜飛沒太放在心上，像往常一樣學習。
到中午，她剛收拾著校卡和手機。
“吃什麽？”
路朝忽地出聲。
林霜飛擡起眼，見對方直直看著自己，反應過來，說：“不用，我……”
“學委別麻煩啦，”喻辭風繞過講臺走過來，“我們等下回來順路給你帶一份，你這腿還得養兩天呢，別勉強了。”
林霜飛嘆了口氣，“好吧。”
“那你想吃什麽？”
喻辭風拿著手機似是在瀏覽，“我們去那邊吃，就正好順路。”
“沒事，你們吃什麽，回來的路上幫我帶個炒粉炒飯之類的就行了。”
林霜飛倒是不挑食。
喻辭風一臉“那怎麽可以”的表情，說：“你受傷了怎麽能吃這麽油膩的東西，得吃清淡點知道嗎？學委。”
而後他徑直道：“算了，我們自己看吧，學委你就等著就好了。”
“拜拜，學委。”
林霜飛有些無奈，只得最後交代一句，“別買太貴的。”
喻辭風“嗯嗯”地敷衍兩句，不知聽沒聽進去。
路朝站起身，垂眼看她，道：“走了。”
“嗯。”
林霜飛朝兩人都打了招呼。
見兩人都走了以後，才拿出今日的作業，提前做了起來。
-
校門外。
喻辭風搗鼓著手機，“路哥，咱們去哪兒吃啊，我記得有一家做燉湯還不錯的，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她打包份魚湯之類的？”
少爺以己度人，自己如果受了傷，就得吃最好的，價格並不在考慮的範濤。
而喻辭風看的那些店沒有低於四位的。
路朝沈吟幾秒。
“我們打包回來吃。”
喻辭風一楞，“啊？”
他問：“和學委一起吃嗎？”
“嗯。”
他應了聲。
喻辭風沒多想，“哦，也行，免得讓學委等久了。”
兩人打車到飯店裏，服務員熟練地揚起熱情的營業笑容，將人往包間裏領。
喻辭風說：“今天不在這裏吃，我們要打包回學校吃。”
服務員略一思索，面帶微笑道：“你們如果下次趕時間，可以在手機上提前跟我們點餐，然後我們外送過去。”
“哦。”
喻辭風說。
“對了，”服務員像是想到什麽，“快到國慶了，我們給高級會員都備了禮物，原本是準備到時候給你們寄過去的，你們正好在，等下我們可以拿過來給你們過目下，看是直接拿走還是我們到時候寄。”
贈禮是老生常談的事了。
喻辭風說：“寄家裏吧。”
他隨口問了句，“這次又是什麽？”
“噢，是一款護頸軟枕，”服務員補充道，“不過尺寸偏小。”
“哦。”
喻辭風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寄家裏。”
“好的。”
服務員剛要拿菜單，跳過這一話題。
“等等。”
路朝仿佛想到什麽，道：“送來我看看。”
服務員一楞，將菜單遞給同事，自己轉身出去了。
喻辭風十分意外地看向他，“你還對這個感興趣？”
路朝沒說話。
很快，服務員拿著一個禮盒過來了。
外包裝很精致，但尺寸並不大，雖然看上去是一款充滿實用性的軟枕，但實際並不能作為床上用枕，而送禮的客戶也不會真的瞧上這類贈禮，因而更多只是維護客戶的作用。
路朝拆開禮盒，將裏面的軟枕拿出來。
雖然只是一個枕頭，但包裝卻嚴實，一層一層的。
服務員忙過來，“要不我來？”
“不用。”
路朝回絕了。
她把邁出去一半的步伐又收了回來，開始介紹起枕頭，“這是我們聯系一個業內大品牌合作的，雖然尺寸偏小，但是用來車上或者單人沙發上都很方便……”
路朝沒怎麽聽，垂眼研究著軟枕。
尺寸不大，剛好。
隔著層塑料外包，他按了按軟枕。
柔軟度也不錯。
路朝將軟枕重新放回禮盒內，說：“我自己拿就行了。”
“哎？好。”
喻辭風一直打量著路朝，倒是忍著沒立刻問。
直到點的餐都打包好，出了飯店的路上。
“你拿這個回去幹嘛？”
喻辭風終於問了出來。
路朝瞥他一眼，淡淡道：“當午餐。”
“你吃這個？”
喻辭風很震驚。
路朝沒說話。
幾秒後。
喻辭風“哦”了聲，“又玩冷幽默是吧。”
路朝沒理他。
回到教室後。
喻辭風將手裏的打包盒揚了揚，“學委，快來迎接咱們的午餐。”
林霜飛擡起眼，剛要站起來。
“哎哎哎，我開玩笑的，你坐著。”
喻辭風三兩步沖了過來。
這個時候教室已經空了，都出去吃飯了，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我們把桌子拼起來吃吧？”
喻辭風將口袋先放在了講臺上。
林霜飛一楞，才明白他們是一塊打包回來吃了，一時有點過意不去，“太麻煩了……”
“那有什麽。”喻辭風隨手將旁邊的桌子拖過來。
“等等，”林霜飛看見說，“用宋鶯時的桌子吧，她不會介意的，用別人的不好。”
“行。”
喻辭風將宋鶯時的桌子搬了過來拼在了兩人課桌的邊上。
他拆開袋子，飯菜的香氣也隨之飄了出來。
林霜飛頓時來了食欲，也顧不上別的了。
三人吃飯時，話都不多，很快便吃完了。
林霜飛幫著收拾了，剛想開口說話。
喻辭風已經提溜著垃圾走了，只留下一句，“不客氣啊，學委。”
“……”
她只得轉向同桌，問：“這頓飯大概多少錢呀？我a一份吧。”
“不用。”
路朝說：“沒有你，我們平時也點這麽多。”
“但是——”
路朝看著她，忽而開了口，“不用過意不去。”
林霜飛以為他要說什麽寬慰的話，剛想說多少也給一些。
就聽他道：“就當天上掉餡餅了。”
“……”
林霜飛頓時語塞，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睡吧。”
“……哦。”
她只好慢慢轉了回來，趴在臂彎裏，閉上了眼睛。
頭頂是風扇呼呼的聲音。
此刻教室裏很安靜，幾乎再沒別的聲響。
似乎是回來的喻辭風將窗簾拉上了。
教室裏暗了下來。
許久。
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被困倦包裹著。
半夢半醒間。
好似有什麽極為柔軟的東西，很輕地承住了她。
隨後。
有什麽覆在她的身後，將整個人都籠住。
最後一絲光亮也盡數消失了。
她徹底陷進睡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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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鶯時在三人看過來前，先咳嗽了兩聲，帶著近乎刻意又表面的友善，“呃，我不是笑你們，我就是想到了我上學期能考進前二十，有點開心——那什麽，你們繼續。”
林霜飛看她時，她小幅度地朝對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狼狽為奸的笑來。
但很快。
在周穎看過來時，她將笑收了，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神情。
“……”
周穎看她時，眸底迸射出短暫的嫌惡。
而後她咬了咬唇，轉向林霜飛，解釋道：“我不是要抄你的，學委，我只是不知道寫什麽，然後想著你作文一直都寫得很好，想找找靈感……”
說著說著，她眉間蹙起，眼底仿佛泛起一層紅。
好似因為被誤會，委屈得快哭了。
“我沒有那樣想，”她又看向路朝，眸底淚光瑩瑩，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思，“路朝，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周穎相貌甜美，擺出這個神情時尤其楚楚可憐。
任誰見了，也不由心軟。
林霜飛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她從抽屜裏拿了張紙出來，剛想說點什麽。
“第一，”路朝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她，“你不是找靈感，你是找參考答案。”
周穎連連搖頭，著急要解釋，“我沒有……”
“第二。”
路朝語氣略微有些強硬地打斷了她，神色間略有些不耐。
“……”
周穎剩下的話音漸漸小了，眼圈通紅地看著他。
“別煩我。”
他毫不客氣，沒有給對方留有半分體面。
林霜飛有些楞怔地側頭看了他一眼。
周穎臉色也有些漲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她咬著唇，說：“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她轉身跑出了教室。
教室裏也一片寂靜。
誰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
教室裏的同學們才開始做著自己的事，從暫停狀態轉換到繼續狀態。
伴隨著鬧聲。
林霜飛側眸，神色有些覆雜。
似乎是察覺到這道目光，路朝撐起下顎，漫不經心地對上她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沒，”林霜飛猶豫著說，“你很有勇氣。”
路朝微微一楞，“什麽？”
“就是……”
林霜飛輕輕嘆了口氣，“我們一般就算生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把彼此的關系弄得這樣僵。”
雖然不知道保持表面的情誼有什麽用。
但是誰知道以後有沒有有求於對方的那一天呢？
保持良好的關系總是安全的。
尤其是，大家都如此。
與大眾保持一致，不要特立獨行，不要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少數。
這近乎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我知道。”
路朝聽明白了她的話外之音。
而後，他很輕地笑了一聲，說：“但我不在乎。”
林霜飛安靜了好一會兒。
“所以我說，你很有勇氣。”
她聲音很輕也很低。
伴隨著周遭哄鬧的人聲，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
如果是她。
她不敢。
即使她感到被冒犯。
也只敢用迂回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
一上午，周穎沒再來找過她。
與此同時，和她關系好的幾個同學似乎都拿著莫名的目光打量她。
但林霜飛沒太放在心上，像往常一樣學習。
到中午，她剛收拾著校卡和手機。
“吃什麽？”
路朝忽地出聲。
林霜飛擡起眼，見對方直直看著自己，反應過來，說：“不用，我……”
“學委別麻煩啦，”喻辭風繞過講臺走過來，“我們等下回來順路給你帶一份，你這腿還得養兩天呢，別勉強了。”
林霜飛嘆了口氣，“好吧。”
“那你想吃什麽？”
喻辭風拿著手機似是在瀏覽，“我們去那邊吃，就正好順路。”
“沒事，你們吃什麽，回來的路上幫我帶個炒粉炒飯之類的就行了。”
林霜飛倒是不挑食。
喻辭風一臉“那怎麽可以”的表情，說：“你受傷了怎麽能吃這麽油膩的東西，得吃清淡點知道嗎？學委。”
而後他徑直道：“算了，我們自己看吧，學委你就等著就好了。”
“拜拜，學委。”
林霜飛有些無奈，只得最後交代一句，“別買太貴的。”
喻辭風“嗯嗯”地敷衍兩句，不知聽沒聽進去。
路朝站起身，垂眼看她，道：“走了。”
“嗯。”
林霜飛朝兩人都打了招呼。
見兩人都走了以後，才拿出今日的作業，提前做了起來。
-
校門外。
喻辭風搗鼓著手機，“路哥，咱們去哪兒吃啊，我記得有一家做燉湯還不錯的，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她打包份魚湯之類的？”
少爺以己度人，自己如果受了傷，就得吃最好的，價格並不在考慮的範濤。
而喻辭風看的那些店沒有低於四位的。
路朝沈吟幾秒。
“我們打包回來吃。”
喻辭風一楞，“啊？”
他問：“和學委一起吃嗎？”
“嗯。”
他應了聲。
喻辭風沒多想，“哦，也行，免得讓學委等久了。”
兩人打車到飯店裏，服務員熟練地揚起熱情的營業笑容，將人往包間裏領。
喻辭風說：“今天不在這裏吃，我們要打包回學校吃。”
服務員略一思索，面帶微笑道：“你們如果下次趕時間，可以在手機上提前跟我們點餐，然後我們外送過去。”
“哦。”
喻辭風說。
“對了，”服務員像是想到什麽，“快到國慶了，我們給高級會員都備了禮物，原本是準備到時候給你們寄過去的，你們正好在，等下我們可以拿過來給你們過目下，看是直接拿走還是我們到時候寄。”
贈禮是老生常談的事了。
喻辭風說：“寄家裏吧。”
他隨口問了句，“這次又是什麽？”
“噢，是一款護頸軟枕，”服務員補充道，“不過尺寸偏小。”
“哦。”
喻辭風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寄家裏。”
“好的。”
服務員剛要拿菜單，跳過這一話題。
“等等。”
路朝仿佛想到什麽，道：“送來我看看。”
服務員一楞，將菜單遞給同事，自己轉身出去了。
喻辭風十分意外地看向他，“你還對這個感興趣？”
路朝沒說話。
很快，服務員拿著一個禮盒過來了。
外包裝很精致，但尺寸並不大，雖然看上去是一款充滿實用性的軟枕，但實際並不能作為床上用枕，而送禮的客戶也不會真的瞧上這類贈禮，因而更多只是維護客戶的作用。
路朝拆開禮盒，將裏面的軟枕拿出來。
雖然只是一個枕頭，但包裝卻嚴實，一層一層的。
服務員忙過來，“要不我來？”
“不用。”
路朝回絕了。
她把邁出去一半的步伐又收了回來，開始介紹起枕頭，“這是我們聯系一個業內大品牌合作的，雖然尺寸偏小，但是用來車上或者單人沙發上都很方便……”
路朝沒怎麽聽，垂眼研究著軟枕。
尺寸不大，剛好。
隔著層塑料外包，他按了按軟枕。
柔軟度也不錯。
路朝將軟枕重新放回禮盒內，說：“我自己拿就行了。”
“哎？好。”
喻辭風一直打量著路朝，倒是忍著沒立刻問。
直到點的餐都打包好，出了飯店的路上。
“你拿這個回去幹嘛？”
喻辭風終於問了出來。
路朝瞥他一眼，淡淡道：“當午餐。”
“你吃這個？”
喻辭風很震驚。
路朝沒說話。
幾秒後。
喻辭風“哦”了聲，“又玩冷幽默是吧。”
路朝沒理他。
回到教室後。
喻辭風將手裏的打包盒揚了揚，“學委，快來迎接咱們的午餐。”
林霜飛擡起眼，剛要站起來。
“哎哎哎，我開玩笑的，你坐著。”
喻辭風三兩步沖了過來。
這個時候教室已經空了，都出去吃飯了，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我們把桌子拼起來吃吧？”
喻辭風將口袋先放在了講臺上。
林霜飛一楞，才明白他們是一塊打包回來吃了，一時有點過意不去，“太麻煩了……”
“那有什麽。”喻辭風隨手將旁邊的桌子拖過來。
“等等，”林霜飛看見說，“用宋鶯時的桌子吧，她不會介意的，用別人的不好。”
“行。”
喻辭風將宋鶯時的桌子搬了過來拼在了兩人課桌的邊上。
他拆開袋子，飯菜的香氣也隨之飄了出來。
林霜飛頓時來了食欲，也顧不上別的了。
三人吃飯時，話都不多，很快便吃完了。
林霜飛幫著收拾了，剛想開口說話。
喻辭風已經提溜著垃圾走了，只留下一句，“不客氣啊，學委。”
“……”
她只得轉向同桌，問：“這頓飯大概多少錢呀？我a一份吧。”
“不用。”
路朝說：“沒有你，我們平時也點這麽多。”
“但是——”
路朝看著她，忽而開了口，“不用過意不去。”
林霜飛以為他要說什麽寬慰的話，剛想說多少也給一些。
就聽他道：“就當天上掉餡餅了。”
“……”
林霜飛頓時語塞，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睡吧。”
“……哦。”
她只好慢慢轉了回來，趴在臂彎裏，閉上了眼睛。
頭頂是風扇呼呼的聲音。
此刻教室裏很安靜，幾乎再沒別的聲響。
似乎是回來的喻辭風將窗簾拉上了。
教室裏暗了下來。
許久。
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被困倦包裹著。
半夢半醒間。
好似有什麽極為柔軟的東西，很輕地承住了她。
隨後。
有什麽覆在她的身後，將整個人都籠住。
最後一絲光亮也盡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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