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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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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走向她面前攙著她,說道:“姑娘是要沐浴嗎?水已經備好了。”

溫蘊兒點點頭,昨天她提過自己今早想要沐浴的想法,但梅月說她身上有傷,要問過大夫才可以。

“大夫說姑娘雖可以沐浴,但泡水時間過長,簡單沖洗就可以了,奴婢去給姑娘做早膳,讓梅茹過來伺候您沐浴。”說著,梅茹就進來伺候她寬衣沐浴,梅月關門退出去。

溫蘊兒脫下寢衣,進入沐浴桶,熱水漸漸從她的腳蓋到肩頭上包裹著,只露出細嫩光滑的肩頸在外裸露。

水汽氤氳繚繞,致使她的臉上暈染開一抹緋紅,她靠坐在桶邊旁,耳邊的發絲順著她的動作滑入水中,濕了水的發絲貼在她的纖細鎖骨旁。

梅茹則拿著手帕浸濕,在擰幹,在她身上擦試著。

偶爾手帕滑過她的瘀傷,讓她不由得擰起眉頭來。

因著大夫說過沐浴時候不宜過久,所以不到一刻鐘便洗好了。

沐浴過後的溫蘊兒只覺得渾身清爽,由著梅茹將她裏衣穿上,趴在塌子上上藥,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帶過來的瓷罐:“梅茹,我脫下來的衣服你幫我拿出來裏面有兩瓶藥膏,你替我上那個。”

梅茹去翻了翻,看到那兩瓶藥膏時有些震驚:“姑娘是那藍色瓷瓶和白色瓷瓶的嗎?”

溫蘊兒應了聲是道:“藍的是金創藥,白的是歡顏膏。”

梅茹一邊打開瓷瓶一邊替她上藥,有些試探的開口:“姑娘你這藥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清香,抹在身上後直接化開了,好神奇啊。”

溫蘊兒哼哼兩聲開口:“確實神奇,塗上去還沒那麽疼,也不知道哪裏有賣的,你知道上京哪有賣這個嗎?”

梅茹搖搖頭,替她將藥膏塗抹完後,遞給她道:“奴婢沒見過,這不是姑娘你的嗎?”

“是我的,但卻是別人送我的,要是知道在哪買的,我必是要再去存一些去。”溫蘊兒早就聽出來梅茹的話外之意了,說明她們姐妹二人必不是謝清時的人,或者說除了謝清時,她們還有其他的主子。

昨日裏還覺得姐妹二人很是規矩,這會可因為這瓷瓶露出馬腳了,讓她在心裏留個心眼,但表面上只裝作沒看出來,將事情說的含糊不清,摩挲著那瓷瓶,由著梅茹伺候她穿衣梳妝。

…………

國公府,慈安堂內。

溫婉兒坐在謝老夫人右側身旁,國公爺和平樂公主挨著謝老夫人右側依次坐下,謝雋則在平樂公主旁,與溫婉兒隔了點位置。

昨夜見到華貴妃的一片祥和,在早膳時謝老夫人依舊保持著,還主動的讓廚房今日早膳,都是給平樂公主做的愛吃的。

謝老夫人笑呵呵的問平樂公主:“昨夜睡的如何,看看今日的飯菜是否和你口味,從前她對平樂公主的關心不夠,以後定當多多補償你。”說著還給平樂公主,拿起公筷夾了塊兒菜,放在她碗裏。

平樂公主一臉狐疑:“多謝母親,平樂沒有。”看著謝老夫人眼袋如此重,卻還如沐春風關心的樣子,問自己有沒有睡好,想不通今日她又賣的什麽關子,但還是夾起那塊兒菜吃了下去。

謝老夫人還真沒有賣什麽關子,主要是昨夜裏華貴妃對她的叮囑。

華貴妃謝清寒快要走時,附在她身邊說:“母親,平樂公主是聖上胞妹,就如同我和哥哥,你總是對她言語刺人,話裏懷外讓她養好身體在懷一個,可是你也知道她當初是因為什麽才難產落下病根。”

“她是為了給國公府留後,才拼命生下了清時,平樂公主貴為公主,她沒嫁給哥哥時,有多風光母親你不知嗎?為何要這樣做,這麽多年了,平樂公主也大度不與你計較,若是你換位思考一下,我這身體,有人要我強行懷子呢?你作何感想,難道你是欺負平樂公主生母逝去嗎?你有沒有想過聖上看到他的妹妹被你如此對待,心裏沒有絲毫波瀾嗎?”謝清寒看著自己的母親,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最後走的時候還對她說:“母親,今夜我對你說的你好好想想,就當是為了我和哥哥,為了整個國公府。”

謝老夫人夜裏在床榻上,思來想去的,回想著華貴妃謝清寒的那一席話。

既是作為理解身為同為女人的不易,也是作為聖上的華貴妃和對她的忠告,她這麽多年因著平樂公主,對她的無理取鬧一再退讓,竟然時常忘記平樂是公主,是聖上和先皇從小捧在手心的人。

而華貴妃謝清寒最後面的那幾句話,應該不是她的想法,而是……

謝老夫人瞬間只覺得後背發涼,有些瑟縮,這是對她的忠告,也是警告,還有整個國公府……

等平樂公主吃下,又撚起手帕擦擦嘴後,謝老夫人又一臉殷勤的問她:“怎麽樣,是你喜歡的味道嗎?母親沒記錯吧?”

平樂公主點點頭,看向國公爺時,國公爺在看向自己,然後兩人的眼神就在謝老夫人身上看看,在對視著,倆人都不解謝老夫人又要做什麽妖。

國公爺率先開口:“母親,怎地今日對平樂的態度這樣殷勤?你在菜裏下毒了?”國公爺話一落,眾人的筷子都紛紛掉落桌子上,震驚的看著他。

謝老夫人當即就是撿起桌上的筷子,扔在國公爺面前:“逆子,說的這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不會說話就閉上你嘴來。”

然後又瞇起眼睛來,笑盈盈的看著平樂公主道:“從前是我無理取鬧,多有不對,我在這給你賠個禮,你可願意原諒我這個婆母,”說著謝老夫人就走到平樂公主前,雙手作揖就要躬身賠禮認錯。

平樂公主伸手攔住,看著老夫人說的言辭墾切的樣子,開口道:“婆母不可如此,平樂受不起,過去之事早已過去,婆母還需向前看,以後的日子還長。”

一翻話說的老夫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才幡然醒悟,看著跟自己女兒華貴妃一樣大的平樂公主,兩人無論是哪方面都是如此的相似,自己以後定當好好對待她,拍了了拍她的手,笑嘆道:“平樂說的對,還需向前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話罷,謝老夫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溫婉兒替她布菜時,才想起來她讓溫婉兒進府的目地,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平樂,這婉兒當初進府時,沒有知會你這個掌家主母一聲,是我年紀大了,總覺得孤獨,身邊也沒有個小輩,所以才將婉兒接過來。”

謝老夫人雖有撮合溫婉兒和謝雋的想法,但也確實有想讓溫婉兒在她身邊,閑暇時說說話的想法。

平樂公主看到謝老夫人這麽說,也不可能在說些什麽,只是點點頭,說了句:“吃飯吧婆母,飯菜都要涼了,到時候進肚不舒服。”

謝老夫人這才安安心心的吃飯,也罷了撮合的心思,緣分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她想著。

正吃著,臨池回來了,走到謝雋旁邊,附在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謝雋放下碗筷,朝著桌子上的幾人道:“祖母,父親,母親,公務上出了一點問題,現在需要去處理,恐不能陪同一吃用膳了,還望見諒。”

話一出,謝老夫人,國公爺和平樂公主看是急事,都是讓他趕緊去,註意安全。

謝雋舉起雙手作揖,“是,”隨後轉身離去。

***

剛離了慈安堂,謝雋就大步的快速走了起來,看起來有些著急,但語氣依舊平穩:“確定屬實嗎?”他問道。

臨池跟著謝雋身旁,邊走邊回道:“屬下奉命去尋那蠱毒的大夫時,聽到有幾位去看病的人談論起起,柳巷街最近發生時一件怪事,說是那李二是一位屠戶,平時沒有什麽得罪的人,附近小賊也因著他屠戶的身份,並不敢行盜竊之事,但有人親眼看見李二將一個包袱遞給一個人,李二卻說自己不記得此事,非說錢財丟失了,嚷嚷著要去報官,官府的人去查了之後,因為正直那幾日大雪剛停,積雪都厚厚的堆在院內,並沒有發現有李二之外的第二個人進過他的院子,所以那些人都在傳李二是中邪了,鬧的沸沸揚揚。”

“我一聽此事,就覺得與沈世子蹊蹺落水之事有關聯,兩人對於自己是如何落水,和如何將錢財包袱托給別人時,都是不記得發生了什麽。”臨池道。

謝雋面色有些凝重,沈聲道:“那李二,拿包袱之人和看見李二遞包袱之人,可有告知官府後,派人將其拿到大理寺詢問。”

臨池點點頭又搖頭,回道:“人現在已經在大理寺了,只等主子過去詢問,但是拿包袱之人沒人看到,李二自己也不知道他給誰了。”

謝雋點點頭,說道:“這倒確實奇了。”

走到馬廄處,自己牽過馬來,踩著踏腳,一個利落轉身上馬,“駕”的一聲朝大理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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