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蕊剛想推開他, 他就自己停止了嘴上的動作，身子往後移了移, 但依舊保持狼跟小兔子的居高臨下式。

程蕊伸出手指摸了摸剛才被他咬過的下嘴唇，一臉委屈地盯著他, 他悠悠地開口：“以後不許跟別的男生說我願意三個字。”

程蕊怕他再撲上來咬她，聞言趕緊乖巧的連連點頭。

他滿意地笑了，然後收回胳膊，走了。

程蕊看著他的背影，吞了口口水。

程蕊回到包廂後，整個人都感覺有點飄，馬梓默還是在角落裏吃著堅果, 不過這會兒他的臉一點都不黑了。

顧晨耀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只是感覺程蕊不怎麽在狀態了。

“是不是唱累了，要不然今天就到這裏吧。”顧晨耀細心地問她。

“嗯, 對不起，我嗓子有點啞了。”程蕊回他。

顧晨耀見飲料都喝光了, 便遞給了她一瓶啤酒：“你唱得已經很好了, 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要不要喝一點這個？”

程蕊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喝不了酒, 我是出了名的一杯倒。”

顧晨耀隔空跟馬梓默喊話：“馬同學，你要不要喝一點？”

馬梓默從小就沾不得煙酒，幾乎是沒怎麽喝過。

“謝謝你, 我不想喝。”

顧晨耀表情帶著些嘲諷，自己拿起一瓶啤酒仰著脖子喝了一口，喝完後還不忘用右手拇指輕輕地將嘴角殘留的液體給抹掉。

他本來就長得很帥，再配上這個撩人的動作，更是極具誘惑力。

“男生怎麽能不會喝酒呢，馬同學，你不會是真的滴酒不沾吧？”

馬梓默感受到程蕊投過來的目光，嘴硬道：“也不是，我只是不喜歡酒精的味道。”

顧晨耀了然道：“那算了，萬一你喝了兩口就醉了，我和程蕊還得扶著你回去。”

別看馬梓默這個人平時做事和說話都淡淡的，其實他好勝心一直都很重，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麽多年一直保持著那麽優異的成績，在學校時，成績第一是他目標，所以他就拼命地學習，現在程蕊也變成了他的目標，所以跟這種潛在的競爭對手比，他絕對不能輸。

馬梓默往他們倆那邊靠了靠，拿起了一瓶啤酒，仰著頭，喉結一抖一抖的，只用了半分鐘的功夫，瓶子裏的液體就盡了。

他把空瓶子放下來，看著顧晨耀，一字一句地說：“放心，我酒量沒那麽差的。”

程蕊有些擔心地看著馬梓默：“你能喝也不要喝得那麽急啊……”

她是在關心我麽？

馬梓默胃裏面傳來一陣刺痛，臉上卻面不改色地說：“沒事。”

顧晨耀湊到了他身邊：“沒想到你看起來有點天然呆，喝起酒來倒是利索啊！”

顧晨耀數了數桌子上的酒瓶，說道：“這裏還有六瓶，剩下了怪可惜的，要不然我們一人一半解決掉？”

顧晨耀平時都在酒吧混的，這些啤酒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至於馬同學到底是在硬撐還是真的，他才不在乎呢。

“來來來！”顧晨耀又塞給了他一瓶。

這一刻馬梓默整個人的精神是崩潰的，不過他還是點頭應下了。

兩個男生在一塊兒邊喝酒邊聊天，程蕊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詭異，不過看到他們兩個相處得還算愉快，自己也就不擔心了。

於是，她跑去點唱機又點了幾首歌，獨自唱著。

回去的路上，程蕊才發現馬梓默的臉色變得特別蒼白，而且他閉著眼睛，將腦袋靠在車窗上，好像是睡著了。

“你們剛才喝了多少啊，沒事吧？”

顧晨耀因為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只好把車子丟在了剛才的廣場，三個人打車一起回去。

他倒是看著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一個人四瓶吧。”

程蕊驚呼一聲：“這麽多！”

“沒事，我的酒量八瓶都沒什麽問題，就是不知道馬同學行不行……”

程蕊戳了戳馬梓默的胳膊，看到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沒事，我就是累了。”

他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酒氣，程蕊一瞬間覺得有些恍惚，感覺現在的他一點都不符合她心中的人設。

還沒到學校門口時，顧晨耀的手機就響了，他接完之後，跟程蕊說：“酒吧有點急事，老板讓我趕緊過去一趟。”

程蕊點了點頭：“好，那你先去吧。”

顧晨耀匆匆忙忙地下了車，跟程蕊揮手說道：“今天的合唱很開心，我們回去都想一下，選哪首比較好，明天我們再交流，我先走了啊！”

他看著馬梓默皺了皺眉，又補充道：“馬同學你沒事吧？你要是走不動就讓你們宿舍的男生接你一下，可別連累了程蕊啊！”

馬梓默擡頭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放心。”

車門一關，車上頓時就剩下程蕊和馬梓默兩個人了。

程蕊小聲說：“你喝那麽多，真的沒事麽，我看你臉都白了……”

馬梓默吐了口氣，沒說話，又繼續靠在了車窗上。

程蕊很擔心他，如果不喜歡喝酒不喝就算了，他卻一瓶接著一瓶的，遲疑了一下，說道：“車窗硬不硬啊，你要是把腦袋給磕壞掉，我可賠不起啊……”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右邊肩膀一沈，低頭一看，他竟然整個人都靠過來了。

“你要是想借我個肩膀就直說。”

他的碎發弄得她頸彎處癢癢的，她身子有些僵掉了，慌張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有夜晚的涼風從前面的車窗吹了起來，程蕊感覺到他不安地動了動。

“師傅，麻煩你把車窗關上吧，我朋友不太舒服，這一吹風很容易生病的。”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大叔，他聽到後馬上把車窗關上了，對著後視鏡很懂的笑了笑，操著一口方言，說道：“小菇涼，這是你男朋友吧？”

程蕊還沒回答，司機師傅自顧自地說：“啊，你們這個年紀真美好啊，想談戀愛就談戀愛，也不用面對社會的殘酷……”

這司機師傅是個話嘮，自己叨叨咕咕地開始講述自己年輕時候錯過的初戀，他們兩個下車前，還不忘叮囑一句：“要好好珍惜彼此哦！”

程蕊：“……”

顧晨耀已經走了，馬梓默本不想當著她露出脆弱的一面，可胃裏面實在是翻騰得難受，腦子又暈暈的，他已經不能穩穩當當地走路了。

程蕊見狀趕緊摟住他的一只胳膊，領著他往宿舍的方向走。

“你看你現在路都走不穩了，剛才為什麽非要跟著他喝啊……”程蕊小聲嘀咕。

馬梓默還是沒說話，程蕊有些急了：“我看見過他在酒吧喝酒，很少有人能喝過他的，你幹嘛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呀！”

馬梓默這次終於開口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吧，喝酒根本就不是你的強項，以後不要再勉強自己了。”

“你是在關心我麽？”

程蕊氣得丟開了他的胳膊：“你說呢？”

他又靠了過來，一只手攬住她的肩膀，借著酒勁問她：“你說，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程蕊見他站不穩，趕緊用手摟住他的腰，臉上微紅，回道：“都被你偷親兩次了，我還有的選嗎？”

馬梓默變得有些小孩子氣：“我不管，我想聽你說出來。”

程蕊拿他沒有辦法：“是……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好好走路，別鬧了。”

馬梓默低著頭，偷偷地笑了。

月光下，兩個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一直走到了宿舍樓下。

程蕊給方傑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把馬梓默送回樓上。

方傑匆匆忙忙地趕下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一向高冷的馬哥此時正緊緊地摟著系花小姐姐，他猝不及防地吃了一碗狗糧，走近一看，馬哥閉著眼睛，還很享受的樣子，系花小姐姐的臉都要紅透了，用力推了推馬哥，但是馬哥還死命地摟著她。

方傑吃驚地問：“馬哥這是怎麽了，喝多了？”

程蕊點了點頭，解釋道：“剛才他還好好的，這會兒好像真的有點醉了，嘴裏還不知道在嘀咕著些什麽，麻煩你幫我把他弄上去啊……”

“好嘞！”方傑繞到馬哥面前，拽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拖過來，可馬哥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嚇了他一跳。

“噓！”馬哥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方傑秒懂，然後裝模作樣地拽了他幾下，回道：“不行啊，他太沈了，我弄不了。”

程蕊無語：“那他總不能一直掛在我身上吧！”

方傑指了指不遠處的藤椅：“要不你先拖著他，去那坐會兒，我在這抽根煙，等他清醒了你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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