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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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睡
畢竟做了一場大手術，方瓊在家修養時也時常在沙發上睡著。
方從南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只能盡自己所能讓她過得開心些。
每天下班後陪著方瓊一起去菜市買菜，也開始學著做菜煮飯，雖然學的步驟一模一樣，可做出來還是很難吃。
無比平淡的生活，但他偶爾覺得這樣也很好。
工作漸漸得心應手起來，或許他本就有做這行的天賦，業績蹭蹭直漲，甚至還有了幾位固定的合作方。
今年程竹尤其忙碌，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還記得去年這時候，程竹早就不用天天跑外地出差了。
當在現實世界中見面變得困難，就不得不在網絡上花更多時間。
方從南已經故意放慢了回覆時間與回覆頻率，對方卻似乎遲鈍的什麽也沒察覺到，熱情不減。
程竹一直這樣，真的不會累嗎。他對自己到底是真情實感，還是已經習慣了每天噓寒問暖分享生活，把聊天變成了日常的一部分？
休息的時間快要到了，他看著程竹給自己報備的行程，沒有回覆。
行，想見就見面吧。
手機倒扣在化妝桌上，他對著鏡子補了補底妝。
半個月過去了，許是在家吃飯營養充裕的原因，頭發長得很快，甚至已經能夠勉強紮起一個小揪揪。
方從南整理了一下假發發型和妝容，和助理一起回到工作間。
今天方瓊是術後覆查的日子，她的治療方案是自己決定的，方從南再三追問方瓊也沒有給他一個具體的答覆。
模棱兩可，含糊其辭。
還沒來得及整理清楚，程竹又回到了這座小城市。久違的休假，這次或許不用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趕去下一場了。
方從南歪頭看向窗外，玻璃窗將風雨聲都隔離在外，暖烘烘的大樓裏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瞬間的分心過後很快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工作總是一樣的累，雖然這裏好就好在不必動腦筋，也沒有森嚴的上下等級，同事間相處起來融洽又輕松。
卸妝收工，老板單獨留他下來談話。
方從南在桌子底下回覆程竹的信息，敷衍地回了幾個字後，轉頭發消息告訴方瓊自己今天不回去吃飯了。
“…小方，你意見怎麽樣？”老板自然看得出他在開小差，奈何方從南的業績確實很好，臉上沒有顯出絲毫慍怒。
方從南擡起臉：“老板，我沒聽清楚。”
老板嘆了口氣，重覆了一遍：“我說，下周去談個甲方合作，你能不能一起？”
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子嗎，況且如今正是他用錢的時候，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下班後趕在程竹回家之前，先他一步進屋，還不忘買點食材。
他從露天陽臺往下看去，程竹的車十分顯眼，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估計十分鐘後就到了吧。
方從南來到廚房看了看燉鍋裏的咖喱，拿筷子嘗了一點後關了火。
只要不是親自調味，用一些預制的調味醬料烹調，他還是能做得很好吃的。
見面後一切都好像例行公事，吃過飯後不知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二人坐在沙發上聊天時，他靠在程竹肩頭昏昏欲睡。
“阿姨怎麽樣了，手術後我還沒去拜訪她。”程竹或許也受不了室內冗長的沈默，開啟了新的話題。
方從南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在慢慢合上，呢喃道：“…在吃藥呢，她什麽都不肯跟我說。”
“和我在一起，還有意思嗎？”方從南闔上雙眼，鼻尖蹭在程竹柔軟的羊絨毛衣上，“好不容易休息，還要趕來這裏…聽我倒苦水。”
“消息回覆得那麽慢，那麽遲…”程竹身上的麝香味仿佛是浸潤於肌膚深處，每件衣服都沾染透了，方從南一如既往地覺得熟悉安心，“不覺得累嗎。”
自主隔斷了視覺，他便更敏銳地察覺到程竹的動作。
方從南腦子裏還在想著萬一又像上次那樣，被程竹壓著，死咬著不肯放手，自己該怎麽辦。
但還好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程竹仍舊坐著，手都沒有動一下。
“那你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他不是很清楚嗎。
“我們還是暫時分開冷靜一下吧。”
即使已經下定決心，在夜裏翻來覆去排練過，每個字句語氣都細細斟酌，但實際做來仍受了感情影響，言不由衷，
方從南緩緩睜開眼，對上程竹的視線，搶先一步提出條件。
“你要是不願意…在想好之前，我也可以繼續和你做。”明明想說的是一刀兩斷，但說出口卻變成回旋的挽留，方從南坐直了身子，在對方的註視下將衣服一件件褪去。
吃過飯後他習慣開窗通風，房間裏還能明顯感覺到有風穿堂而過。
上衣脫掉後隨手放在一邊，他不覺得冷，不知道是羞恥還是興奮，呼吸都重了幾分。
方從南擡手去解程竹的腰帶，臉頰隔著布料摩擦輕蹭，跪在程竹腿間：“就當我還你，從前對我的照顧。”
他跪得腿都要麻了，程竹按著他的腦袋不讓他起身，還雲淡風輕地接了一個電話。
被伺候得久了很容易就生疏遺忘，向來一點就通的方從南從未覺得如此費勁，下巴酸得無力維持，涎水打濕了對方的身上衣料。
如果是想償還什麽，這種程度顯然是不夠的吧。
程竹放下手機，總算肯為他花些心思。
腦袋被按住，突如其來的動作沒有一絲預警，每次都是快要窒息時撤離出供他呼吸的空隙，不等他緩和又進入下一輪。
生理淚水混雜著其他什麽從下巴滴落，有些順著脖子爬出兩條蒼白的痕跡，在空氣中迅速冷卻。
程竹下壓手稍稍松了，卻仍抓著他的頭發。
帶著溫度的液體順著臉頰滑下，方從南皺著眉睜開一只眼睛，手撐在地上支撐著身子，擡眸看向程竹。
與他的狼狽相比對方是無比的優雅得體，除了解開的拉鏈外，甚至連發型都沒有亂。
“轉過來，寶貝。”
方從南慢慢起身，膝蓋上立刻顯出兩個紅印，聽話地按照對方的指示行動。
後來從沙發輾轉到了其他地方，可是有沒有接吻，他忘記了。
斷片前的唯一印象是灑在自己背上的水滴。
掉落在滾燙的胴體。
鬧鐘響了，方從南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從床上起身準備洗漱。
“…你去哪？”程竹不知是被鬧鐘吵醒，還是被他的動作叫醒，聲音沙啞且含糊不清，手卻緊緊握住了方從南的手腕。
方從南低頭看了一眼，將手掙脫：“去上班。”
時間還算充裕，來到浴室先打開淋浴沖個澡。
好似為了給他留體面，身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從前腿根和側腰，那些被布料常年遮蓋的地方，層層疊疊的好像總不會消退。
昨天隨手亂扔的衣服整整齊齊疊放著，過了一夜卻沒換衣服，不會被同事在背後蛐蛐吧。
身上的不適感仍舊強烈，但忍一忍還是沒問題的。
今天是周五了，晚上下班後要去接月月回家，還要提醒方瓊回醫院覆查…方從南靠著椅背神游天外，手機屏幕上新消息一條條跳出來。
不知道程竹到底是同意分手了沒有，總之沒有拒絕，就當他默認了。
也許是因為沒有徹底斷聯，方從南心裏倒是沒有什麽波瀾，脫離了道德束縛的關系他也能夠更輕松地應對，至少不用專門為此費心。
他帶著月月到家時已經天黑了，路上堵車，不得不多耽誤了些時間。
拿出鑰匙開了門，手上還拎著月月的書包，方從南低頭換鞋子，卻聞見一股香味。
不是飯菜味，是清淡的百合香。
方瓊坐在沙發上吃蘋果，那麽在廚房忙活這的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香水百合插在花瓶裏，滿客廳都能聞到那股香味，無法忽略。
“媽，誰來了？”
月月換了鞋後爬上沙發，貼著方瓊撒嬌擁抱，方從南習慣性放下包準備回房間。
廚房門被推開，程竹穿著圍裙出現，臉上笑著，眼神卻釘在了方從南身上：“準備吃飯了。”
程竹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每道菜都是他喜歡吃的口味，簡直就像是特意的討好。
飯桌上方從南比平常更加沈默，但程竹仿佛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有說有笑簡直比他更適配這個家。
吃完飯他還想借口趕緊跑回房，卻被程竹留下來收拾殘局。
明明沒有什麽東西要收拾要洗，方從南癟癟嘴將碗筷收起，瞥見程竹手指上包裹著的創可貼。
他努力把視線移開，忽略創可貼上洇出的隱隱血色，默默走向廚房。
方從南故意在廚房裏待了很久，以搞衛生為名把竈臺和油煙機都擦得鋥光瓦亮，可程竹仍舊沒有走人的意思。
“時候不早了吧，哥。”他端著洗好的草莓來到客廳，瓷盤穩穩落在玻璃茶幾臺面，打斷了聊天，“我送你回去嗎。”
方從南拿了一顆塞進月月嘴裏，自己也趁機吃了一顆。
“聊得高興，都忘記時間了。”方瓊笑著，手指擦去月月嘴角的水漬，“要不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夜吧。星星房間裏有浴室，也不怕不方便。”
程竹玩味地看向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上的方從南：“只要星星不介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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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做了一場大手術，方瓊在家修養時也時常在沙發上睡著。
方從南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只能盡自己所能讓她過得開心些。
每天下班後陪著方瓊一起去菜市買菜，也開始學著做菜煮飯，雖然學的步驟一模一樣，可做出來還是很難吃。
無比平淡的生活，但他偶爾覺得這樣也很好。
工作漸漸得心應手起來，或許他本就有做這行的天賦，業績蹭蹭直漲，甚至還有了幾位固定的合作方。
今年程竹尤其忙碌，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還記得去年這時候，程竹早就不用天天跑外地出差了。
當在現實世界中見面變得困難，就不得不在網絡上花更多時間。
方從南已經故意放慢了回覆時間與回覆頻率，對方卻似乎遲鈍的什麽也沒察覺到，熱情不減。
程竹一直這樣，真的不會累嗎。他對自己到底是真情實感，還是已經習慣了每天噓寒問暖分享生活，把聊天變成了日常的一部分？
休息的時間快要到了，他看著程竹給自己報備的行程，沒有回覆。
行，想見就見面吧。
手機倒扣在化妝桌上，他對著鏡子補了補底妝。
半個月過去了，許是在家吃飯營養充裕的原因，頭發長得很快，甚至已經能夠勉強紮起一個小揪揪。
方從南整理了一下假發發型和妝容，和助理一起回到工作間。
今天方瓊是術後覆查的日子，她的治療方案是自己決定的，方從南再三追問方瓊也沒有給他一個具體的答覆。
模棱兩可，含糊其辭。
還沒來得及整理清楚，程竹又回到了這座小城市。久違的休假，這次或許不用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趕去下一場了。
方從南歪頭看向窗外，玻璃窗將風雨聲都隔離在外，暖烘烘的大樓裏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瞬間的分心過後很快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工作總是一樣的累，雖然這裏好就好在不必動腦筋，也沒有森嚴的上下等級，同事間相處起來融洽又輕松。
卸妝收工，老板單獨留他下來談話。
方從南在桌子底下回覆程竹的信息，敷衍地回了幾個字後，轉頭發消息告訴方瓊自己今天不回去吃飯了。
“…小方，你意見怎麽樣？”老板自然看得出他在開小差，奈何方從南的業績確實很好，臉上沒有顯出絲毫慍怒。
方從南擡起臉：“老板，我沒聽清楚。”
老板嘆了口氣，重覆了一遍：“我說，下周去談個甲方合作，你能不能一起？”
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子嗎，況且如今正是他用錢的時候，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下班後趕在程竹回家之前，先他一步進屋，還不忘買點食材。
他從露天陽臺往下看去，程竹的車十分顯眼，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估計十分鐘後就到了吧。
方從南來到廚房看了看燉鍋裏的咖喱，拿筷子嘗了一點後關了火。
只要不是親自調味，用一些預制的調味醬料烹調，他還是能做得很好吃的。
見面後一切都好像例行公事，吃過飯後不知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二人坐在沙發上聊天時，他靠在程竹肩頭昏昏欲睡。
“阿姨怎麽樣了，手術後我還沒去拜訪她。”程竹或許也受不了室內冗長的沈默，開啟了新的話題。
方從南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在慢慢合上，呢喃道：“…在吃藥呢，她什麽都不肯跟我說。”
“和我在一起，還有意思嗎？”方從南闔上雙眼，鼻尖蹭在程竹柔軟的羊絨毛衣上，“好不容易休息，還要趕來這裏…聽我倒苦水。”
“消息回覆得那麽慢，那麽遲…”程竹身上的麝香味仿佛是浸潤於肌膚深處，每件衣服都沾染透了，方從南一如既往地覺得熟悉安心，“不覺得累嗎。”
自主隔斷了視覺，他便更敏銳地察覺到程竹的動作。
方從南腦子裏還在想著萬一又像上次那樣，被程竹壓著，死咬著不肯放手，自己該怎麽辦。
但還好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程竹仍舊坐著，手都沒有動一下。
“那你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他不是很清楚嗎。
“我們還是暫時分開冷靜一下吧。”
即使已經下定決心，在夜裏翻來覆去排練過，每個字句語氣都細細斟酌，但實際做來仍受了感情影響，言不由衷，
方從南緩緩睜開眼，對上程竹的視線，搶先一步提出條件。
“你要是不願意…在想好之前，我也可以繼續和你做。”明明想說的是一刀兩斷，但說出口卻變成回旋的挽留，方從南坐直了身子，在對方的註視下將衣服一件件褪去。
吃過飯後他習慣開窗通風，房間裏還能明顯感覺到有風穿堂而過。
上衣脫掉後隨手放在一邊，他不覺得冷，不知道是羞恥還是興奮，呼吸都重了幾分。
方從南擡手去解程竹的腰帶，臉頰隔著布料摩擦輕蹭，跪在程竹腿間：“就當我還你，從前對我的照顧。”
他跪得腿都要麻了，程竹按著他的腦袋不讓他起身，還雲淡風輕地接了一個電話。
被伺候得久了很容易就生疏遺忘，向來一點就通的方從南從未覺得如此費勁，下巴酸得無力維持，涎水打濕了對方的身上衣料。
如果是想償還什麽，這種程度顯然是不夠的吧。
程竹放下手機，總算肯為他花些心思。
腦袋被按住，突如其來的動作沒有一絲預警，每次都是快要窒息時撤離出供他呼吸的空隙，不等他緩和又進入下一輪。
生理淚水混雜著其他什麽從下巴滴落，有些順著脖子爬出兩條蒼白的痕跡，在空氣中迅速冷卻。
程竹下壓手稍稍松了，卻仍抓著他的頭發。
帶著溫度的液體順著臉頰滑下，方從南皺著眉睜開一只眼睛，手撐在地上支撐著身子，擡眸看向程竹。
與他的狼狽相比對方是無比的優雅得體，除了解開的拉鏈外，甚至連發型都沒有亂。
“轉過來，寶貝。”
方從南慢慢起身，膝蓋上立刻顯出兩個紅印，聽話地按照對方的指示行動。
後來從沙發輾轉到了其他地方，可是有沒有接吻，他忘記了。
斷片前的唯一印象是灑在自己背上的水滴。
掉落在滾燙的胴體。
鬧鐘響了，方從南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從床上起身準備洗漱。
“…你去哪？”程竹不知是被鬧鐘吵醒，還是被他的動作叫醒，聲音沙啞且含糊不清，手卻緊緊握住了方從南的手腕。
方從南低頭看了一眼，將手掙脫：“去上班。”
時間還算充裕，來到浴室先打開淋浴沖個澡。
好似為了給他留體面，身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從前腿根和側腰，那些被布料常年遮蓋的地方，層層疊疊的好像總不會消退。
昨天隨手亂扔的衣服整整齊齊疊放著，過了一夜卻沒換衣服，不會被同事在背後蛐蛐吧。
身上的不適感仍舊強烈，但忍一忍還是沒問題的。
今天是周五了，晚上下班後要去接月月回家，還要提醒方瓊回醫院覆查…方從南靠著椅背神游天外，手機屏幕上新消息一條條跳出來。
不知道程竹到底是同意分手了沒有，總之沒有拒絕，就當他默認了。
也許是因為沒有徹底斷聯，方從南心裏倒是沒有什麽波瀾，脫離了道德束縛的關系他也能夠更輕松地應對，至少不用專門為此費心。
他帶著月月到家時已經天黑了，路上堵車，不得不多耽誤了些時間。
拿出鑰匙開了門，手上還拎著月月的書包，方從南低頭換鞋子，卻聞見一股香味。
不是飯菜味，是清淡的百合香。
方瓊坐在沙發上吃蘋果，那麽在廚房忙活這的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香水百合插在花瓶裏，滿客廳都能聞到那股香味，無法忽略。
“媽，誰來了？”
月月換了鞋後爬上沙發，貼著方瓊撒嬌擁抱，方從南習慣性放下包準備回房間。
廚房門被推開，程竹穿著圍裙出現，臉上笑著，眼神卻釘在了方從南身上：“準備吃飯了。”
程竹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每道菜都是他喜歡吃的口味，簡直就像是特意的討好。
飯桌上方從南比平常更加沈默，但程竹仿佛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有說有笑簡直比他更適配這個家。
吃完飯他還想借口趕緊跑回房，卻被程竹留下來收拾殘局。
明明沒有什麽東西要收拾要洗，方從南癟癟嘴將碗筷收起，瞥見程竹手指上包裹著的創可貼。
他努力把視線移開，忽略創可貼上洇出的隱隱血色，默默走向廚房。
方從南故意在廚房裏待了很久，以搞衛生為名把竈臺和油煙機都擦得鋥光瓦亮，可程竹仍舊沒有走人的意思。
“時候不早了吧，哥。”他端著洗好的草莓來到客廳，瓷盤穩穩落在玻璃茶幾臺面，打斷了聊天，“我送你回去嗎。”
方從南拿了一顆塞進月月嘴裏，自己也趁機吃了一顆。
“聊得高興，都忘記時間了。”方瓊笑著，手指擦去月月嘴角的水漬，“要不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夜吧。星星房間裏有浴室，也不怕不方便。”
程竹玩味地看向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上的方從南：“只要星星不介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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