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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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媽，今天都過年了，你能不能別去了？”楚曉暮收拾好碗碟，看著即將出門工作的母親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
安小暮穿上紅色的外衣，襯得整個人更加嬌小明艷，她摸摸兒子低垂下來毛茸茸的腦袋，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楚曉暮已經是個比她高出太多的即將成年的男人，還是像哄小孩一樣溫柔：“暮暮不是一直想買《詩經》嗎？今天媽媽給你買去。”
楚曉暮抱住自己的母親，拼命憋笑：“不要，我要看《愛你若命》。”
安小暮白皙的面龐有些發紅，推開自己耍賴死活不肯松手的兒子，嗔怪道：“那是媽瞎看的，怎麽還說上沒完了……”
“那你就什麽也別買，今晚十二點前必須回來，我要和你過年。”楚曉暮終於妥協，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裏卻彌漫著一絲揮之不去的不安。
安小暮鮮紅的背影慢慢遠離，在楚曉暮的視線裏一點點模糊，他拼命想抓住那抹搖曳的紅色，卻只能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不斷地安慰自己：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眼瞳中的血紅一點點擴散，刺耳的鳴笛聲如鋼針般一根根插進他的顱骨，楚曉暮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已經被徹底碾碎，徒留一具行屍走肉被拖進泥沼腐化。
他近乎是茫然的。
安小暮呢？他媽在哪呢？不是說好要一起過年嗎？
他感到有人把自己帶進那層層疊疊如海浪般翻湧的人群，他踩在厚厚浸滿了鮮血的粘膩雪地上，像是一腳一腳將自己的肉體和未來踩成爛泥。
他看到了什麽呢？
楚曉暮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洞洞的天花板，既不痛苦，也不悲傷。
真是的，他怎麽還沒死呢？
為什麽他還要活著呢？
如果現在有個人把他剁了，他一定謝謝他祖宗十八代。
他再也睡不著，拖動著僵硬的雙腿慢慢地爬下床。
此時已是半夜兩點半，宿舍裏其他人似乎都睡著了，楚曉暮輕車熟路地打開林燁的櫃子，借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小心翼翼地翻找著裏面一摞摞書籍，將那本與一眾習題資料格格不入的言情小說抽出，又悄無聲息地爬上床，憑借著記憶翻看著剩下的情節。
他一邊看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暗自腹誹這什麽狗血大亂燉劇情，也就騙騙小女生還可以。
怪不得他媽那會看了不好意思和他說。
但竟然還有點莫名的上頭，楚曉暮又有點輕微的強迫癥，不看到結局總感覺不舒服。
於是他皺著眉頭看著邪魅狂狷的女主一邊狂虐一眾惡毒女配，一邊成功從絕世醜女蛻變為京城第一美女驚艷眾人，而溫柔善良的男主則不幸地與自己的哥哥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兩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活生生磨嘰牽扯了三百多章，看到最後楚曉暮都快崩潰了，心想沒十年腦血栓都幹不出來這麽炸裂的劇情。
他看著逐漸變薄的書頁，心想這都快大結局了總該打個仗過兩招爭個皇位了吧？
順利就在眼前！
可憐的楚曉暮被這腦殘瑪麗蘇小說哄的一楞一楞的，都沒有註意到身後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爬上樓梯，高大挺拔的身姿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籠罩。
一只手無聲無息地挨近他的臉龐，驀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搶劫。”那人壓在他身上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楚曉暮聽著這貨熟悉的聲線，連一丁點反應都懶得給，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抓緊時間繼續看書。
林燁得不到回應也不洩氣，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楚曉暮柔韌窄細的腰肢上，將自己的腦袋壓在他的頭頂，不住地拿自己的下巴頜去頂他的額頭，就是不願意讓身下的人安寧。
楚曉暮終於忍無可忍，擡起頭從相反的方向看著林燁近在咫尺的一雙無辜狗狗眼，咬牙切齒地低聲呵斥他：“你騎馬呢？從我身上滾下來！”
林燁見他終於肯理自己，心滿意足地從他的身上滾到了他的身邊，得寸進尺地將楚曉暮不停地往墻的方向擠，一只手支住腦袋，理直氣壯地開始自己的爹味發言：“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還看言情小說？”
楚曉暮修長的指尖夾起小說裏明顯被動過位置的書簽，滿臉鄙夷：“書簽狗動的？”
林燁這厚臉皮也不害臊，順其自然就把鍋推到了那條並不存在的可憐小狗身上：“是啊，狗動的，反正不是我動的。”
“呵。”楚曉暮冷笑一聲，繼續囫圇吞棗地看個大概劇情。
“哎，等會等會，我還沒看完呢。”林燁握住楚曉暮意欲翻書的手，目不轉睛地掃了書頁一遍，眼底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游曳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和光芒。
兩個人磕磕絆絆地總算看到大結局，令楚曉暮悲傷的是，結尾既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也沒有環環相扣的權謀，這些就算了，真正令他感到惱火的是全書武力值天花板的將軍男二竟然只是失去了愛情就要死要活的太叫人失望，還有他覺得女主是個瞎子，竟然厭惡英俊高大的男二去喜歡一個體弱多病的腎虛男一，真是全書都找不出一個正常人，總結下來就是三個字：辣眼睛。
楚曉暮有些煩躁地揉揉亂糟糟的頭發打算睡覺，把書小心地放到櫃頂，便伸手去推林燁：“下去睡覺。”
林燁反握住他的手腕貼近他，微微瞇起眼睛，聲音裏帶著些調侃和神秘的意味：“你覺不覺得男女主不應該在一起？”
“你也這麽覺得？”楚曉暮瞬間來了精神，“男二那麽能打多帥啊，女主跟瞎了一樣。”
“我覺得男二也挺瞎的，女主有的男主都有，男主還是男二小時候唯一的溫暖，他為什麽不和男主在一塊啊？”
楚曉暮顯然沒想到這貨的腦回路這麽清奇，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和誰……應該在一起？”
“男主和男二啊，我覺得他倆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林燁信誓旦旦，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炸裂。
“我靠你瘋了吧，倆男的怎麽在一起，尤其那還是他哥。”楚曉暮嘴角抽搐，表情極其難看，不可置信地看著林燁，似乎從這貨陽光帥氣的外表下窺見了一顆狗血八卦的少女心。
“拋開性別不談，我覺得男二愛上男主更合理。”林燁一屁股坐在楚曉暮身邊，循循漸進地給他解釋，“你想啊，女主性格是不是和男二有點像，都是很狂的那種，只不過女主明著狂，男二暗地裏狂。”
楚曉暮被他這麽一說，細細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回答：“好像是有點像啊……”
他警惕地望著林燁，生怕這貨再說出什麽顛覆三觀的炸裂發言：“所以呢，兩個人志同道合，喜歡上和自己一樣的人不是挺正常？”
林燁笑嘻嘻的：“是挺正常，那你說男主對男二好嗎？他和男二小時候是不是天天都在一起，特別喜歡這個哥哥？”
楚曉暮很想找個理由反駁，最後卻發現他說的還真是事實，只能幹巴巴地回應：“嗯。”
“這不就對了！”林燁摟住楚曉暮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懂了沒，所以男主愛的是男二，男二愛的是自己，這是一個他愛她，她愛他，他愛他的狗血三角戀故事，男主是絕世渣男，女主是傻白甜，男二是自戀狂。”
楚曉暮表情一言難盡，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愛你妹個大頭鬼，滾下去睡覺去！”
林燁得意洋洋地斜眼看他：“惱羞成怒了吧？是不是說的很有道理？”
“歪理！”楚曉暮有些怒氣上頭，“男的怎麽能喜歡男的，男的只能和女的在一起！”
“哎呀，都說了拋開性別不談嘛，你別那麽死腦筋啊。”林燁打了個哈欠，直接躺在楚曉暮的床上，還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扯過楚曉暮的枕頭拍了拍，滿臉幸福地閉上了眼睛，“早安，馬上就要吹哨了，我懶得下去了，就在這睡會。”
“不行，太擠了。”楚曉暮拉著他的胳膊往起拽，卻不想這家夥渾身上下軟綿綿地跟橡皮泥捏的一樣就是不往起爬，最後他也有些洩氣了，卻還是不甘心地在林燁耳邊輕聲念叨，“你給我下去，下去下去下去……”
“你就這麽嫌棄我啊？”林燁睜開眼睛，顯得很委屈，“我就是沒睡過上鋪，想體驗一下在空中飛的感覺而已，不行嗎？”
楚曉暮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軟，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他真的幫過他好多。
他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自己還是別和他計較了。
想到這裏，楚曉暮認命般地躺在林燁身邊，把被子給他蓋上，無奈道：“下不為例。”
可身邊的人見詭計得逞，卻又開始不老實，腦袋攀在楚曉暮的肩膀上晃蕩晃蕩：“曉暮……”他聲音幽幽的，“你信我剛才說的嗎？”
楚曉暮閉上眼睛敷衍他：“信信信。”
“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胡謅的，不過你信了，我就好感動，我就知道你會信我，我還有其他的想法呢，其實女主和女二也有點相愛相殺……”
楚曉暮聽著他像只小蜜蜂一樣在自己耳邊叨叨叨，終於不願意再慣著他，翻身一只手捂住他叭叭個沒完的小嘴，加重了語氣：“睡覺。”
“哦。”林燁輕輕地掀開他的手，在他耳邊哈氣，“你還沒和我說早安～”
楚曉暮簡直要被他的天真無邪徹底打敗了，沒忍住給了他不輕不重的一腳：“不早了，快睡。”
林燁見他真的困了，也就不再逗他，躺在他身側，下巴處那人柔軟的發絲把蹭得自己癢乎乎的，像是一只小貓的爪子在輕輕地撓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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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曉暮抱住自己的母親，拼命憋笑：“不要，我要看《愛你若命》。”
安小暮白皙的面龐有些發紅，推開自己耍賴死活不肯松手的兒子，嗔怪道：“那是媽瞎看的，怎麽還說上沒完了……”
“那你就什麽也別買，今晚十二點前必須回來，我要和你過年。”楚曉暮終於妥協，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裏卻彌漫著一絲揮之不去的不安。
安小暮鮮紅的背影慢慢遠離，在楚曉暮的視線裏一點點模糊，他拼命想抓住那抹搖曳的紅色，卻只能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不斷地安慰自己：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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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乎是茫然的。
安小暮呢？他媽在哪呢？不是說好要一起過年嗎？
他感到有人把自己帶進那層層疊疊如海浪般翻湧的人群，他踩在厚厚浸滿了鮮血的粘膩雪地上，像是一腳一腳將自己的肉體和未來踩成爛泥。
他看到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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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他還要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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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睡不著，拖動著僵硬的雙腿慢慢地爬下床。
此時已是半夜兩點半，宿舍裏其他人似乎都睡著了，楚曉暮輕車熟路地打開林燁的櫃子，借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小心翼翼地翻找著裏面一摞摞書籍，將那本與一眾習題資料格格不入的言情小說抽出，又悄無聲息地爬上床，憑借著記憶翻看著剩下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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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逐漸變薄的書頁，心想這都快大結局了總該打個仗過兩招爭個皇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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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楚曉暮被這腦殘瑪麗蘇小說哄的一楞一楞的，都沒有註意到身後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爬上樓梯，高大挺拔的身姿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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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曉暮聽著這貨熟悉的聲線，連一丁點反應都懶得給，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抓緊時間繼續看書。
林燁得不到回應也不洩氣，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楚曉暮柔韌窄細的腰肢上，將自己的腦袋壓在他的頭頂，不住地拿自己的下巴頜去頂他的額頭，就是不願意讓身下的人安寧。
楚曉暮終於忍無可忍，擡起頭從相反的方向看著林燁近在咫尺的一雙無辜狗狗眼，咬牙切齒地低聲呵斥他：“你騎馬呢？從我身上滾下來！”
林燁見他終於肯理自己，心滿意足地從他的身上滾到了他的身邊，得寸進尺地將楚曉暮不停地往墻的方向擠，一只手支住腦袋，理直氣壯地開始自己的爹味發言：“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還看言情小說？”
楚曉暮修長的指尖夾起小說裏明顯被動過位置的書簽，滿臉鄙夷：“書簽狗動的？”
林燁這厚臉皮也不害臊，順其自然就把鍋推到了那條並不存在的可憐小狗身上：“是啊，狗動的，反正不是我動的。”
“呵。”楚曉暮冷笑一聲，繼續囫圇吞棗地看個大概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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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磕磕絆絆地總算看到大結局，令楚曉暮悲傷的是，結尾既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也沒有環環相扣的權謀，這些就算了，真正令他感到惱火的是全書武力值天花板的將軍男二竟然只是失去了愛情就要死要活的太叫人失望，還有他覺得女主是個瞎子，竟然厭惡英俊高大的男二去喜歡一個體弱多病的腎虛男一，真是全書都找不出一個正常人，總結下來就是三個字：辣眼睛。
楚曉暮有些煩躁地揉揉亂糟糟的頭發打算睡覺，把書小心地放到櫃頂，便伸手去推林燁：“下去睡覺。”
林燁反握住他的手腕貼近他，微微瞇起眼睛，聲音裏帶著些調侃和神秘的意味：“你覺不覺得男女主不應該在一起？”
“你也這麽覺得？”楚曉暮瞬間來了精神，“男二那麽能打多帥啊，女主跟瞎了一樣。”
“我覺得男二也挺瞎的，女主有的男主都有，男主還是男二小時候唯一的溫暖，他為什麽不和男主在一塊啊？”
楚曉暮顯然沒想到這貨的腦回路這麽清奇，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和誰……應該在一起？”
“男主和男二啊，我覺得他倆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林燁信誓旦旦，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炸裂。
“我靠你瘋了吧，倆男的怎麽在一起，尤其那還是他哥。”楚曉暮嘴角抽搐，表情極其難看，不可置信地看著林燁，似乎從這貨陽光帥氣的外表下窺見了一顆狗血八卦的少女心。
“拋開性別不談，我覺得男二愛上男主更合理。”林燁一屁股坐在楚曉暮身邊，循循漸進地給他解釋，“你想啊，女主性格是不是和男二有點像，都是很狂的那種，只不過女主明著狂，男二暗地裏狂。”
楚曉暮被他這麽一說，細細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回答：“好像是有點像啊……”
他警惕地望著林燁，生怕這貨再說出什麽顛覆三觀的炸裂發言：“所以呢，兩個人志同道合，喜歡上和自己一樣的人不是挺正常？”
林燁笑嘻嘻的：“是挺正常，那你說男主對男二好嗎？他和男二小時候是不是天天都在一起，特別喜歡這個哥哥？”
楚曉暮很想找個理由反駁，最後卻發現他說的還真是事實，只能幹巴巴地回應：“嗯。”
“這不就對了！”林燁摟住楚曉暮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懂了沒，所以男主愛的是男二，男二愛的是自己，這是一個他愛她，她愛他，他愛他的狗血三角戀故事，男主是絕世渣男，女主是傻白甜，男二是自戀狂。”
楚曉暮表情一言難盡，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愛你妹個大頭鬼，滾下去睡覺去！”
林燁得意洋洋地斜眼看他：“惱羞成怒了吧？是不是說的很有道理？”
“歪理！”楚曉暮有些怒氣上頭，“男的怎麽能喜歡男的，男的只能和女的在一起！”
“哎呀，都說了拋開性別不談嘛，你別那麽死腦筋啊。”林燁打了個哈欠，直接躺在楚曉暮的床上，還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扯過楚曉暮的枕頭拍了拍，滿臉幸福地閉上了眼睛，“早安，馬上就要吹哨了，我懶得下去了，就在這睡會。”
“不行，太擠了。”楚曉暮拉著他的胳膊往起拽，卻不想這家夥渾身上下軟綿綿地跟橡皮泥捏的一樣就是不往起爬，最後他也有些洩氣了，卻還是不甘心地在林燁耳邊輕聲念叨，“你給我下去，下去下去下去……”
“你就這麽嫌棄我啊？”林燁睜開眼睛，顯得很委屈，“我就是沒睡過上鋪，想體驗一下在空中飛的感覺而已，不行嗎？”
楚曉暮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軟，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他真的幫過他好多。
他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自己還是別和他計較了。
想到這裏，楚曉暮認命般地躺在林燁身邊，把被子給他蓋上，無奈道：“下不為例。”
可身邊的人見詭計得逞，卻又開始不老實，腦袋攀在楚曉暮的肩膀上晃蕩晃蕩：“曉暮……”他聲音幽幽的，“你信我剛才說的嗎？”
楚曉暮閉上眼睛敷衍他：“信信信。”
“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胡謅的，不過你信了，我就好感動，我就知道你會信我，我還有其他的想法呢，其實女主和女二也有點相愛相殺……”
楚曉暮聽著他像只小蜜蜂一樣在自己耳邊叨叨叨，終於不願意再慣著他，翻身一只手捂住他叭叭個沒完的小嘴，加重了語氣：“睡覺。”
“哦。”林燁輕輕地掀開他的手，在他耳邊哈氣，“你還沒和我說早安～”
楚曉暮簡直要被他的天真無邪徹底打敗了，沒忍住給了他不輕不重的一腳：“不早了，快睡。”
林燁見他真的困了，也就不再逗他，躺在他身側，下巴處那人柔軟的發絲把蹭得自己癢乎乎的，像是一只小貓的爪子在輕輕地撓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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