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撿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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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撿蘑菇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七月的春南是多雨且陰晴不定的。
可能你出門時還是晴空萬裏，等要回家時卻下起連綿大雨。
許陽被困在賀戚鳴的小屋裏，一時回不去孤兒院。
只好坐在屋裏無聊的看著窗外，時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唉。”
“你想回家？”賀戚鳴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雨面無表情。
“我無聊啊，你又不跟我玩五子棋，我一個人玩夠了。”
賀戚鳴沒有說話，他擡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起。
許陽湊到賀戚鳴身旁，眼睛瞅著書，“你在看什麽？”
“《人性的弱點》”
“哦。”八歲的許陽看不懂也不想看。
他小腦袋瓜一轉，“哥哥，你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賀戚鳴拿起一旁的筆，在書本的封面上寫上筆酣墨飽、遒勁的三個大字。
許陽皺著眉看了半天，豁然舒展眉頭：“原來你叫小鳥啊。”
“笨蛋，是賀戚鳴。哪裏有鳥字？”
許陽指著鳴字不解道：“諾，這個不就是鳥嘛。”
他繃著臉，“文盲。”他想要起身離開，耳邊響起的美妙聲音讓他放棄了動作。
“對呀，就是叫小鳥嘛。自由自在在天空翺翔的小鳥，多好聽的名字呀！”
外面的雨漸漸變小，隱約有要放晴的節奏。
“呀，雨停了！”許陽高興地叫喊，立即把窗戶向外推，屋檐上的水滴慢慢聚集。
滴
滴落在窗臺上，與其他水珠匯集向著下一層並進。
之後許陽也大大咧咧的將名字告知賀戚鳴，同時還有年紀。
賀戚鳴意外發現，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上許多的小不點，居然比自己還要大一歲。
但他並沒有告訴許陽。
這日，許陽依舊是吃完午後來到木屋。坐在床上的賀戚鳴在聽到許陽的敲門呼喊聲時，立即起身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喜出望外的看著窗外的花臺，果然許陽依舊先去花臺裏找什麽。隨後跟蘇姨打招呼才上樓。
噠噠噠聲後許陽啪的打開屋門，滿心歡喜道：“小鳥哥哥，我們來玩五子棋吧。”
賀戚鳴扭頭，有些嫌棄道：“不要，我要看書。”
“不要嘛，五子棋很好玩的，而且我很強哦！”
“不要。”
許陽失落，只好一個人繼續坐在地板上，擺弄他的小石子、五子棋。
背對著許陽的賀戚鳴嘴角微微揚起，愉悅地繼續看書。
他喜歡這樣的寧靜時刻，喜歡只有兩人時，那種屋子裏有動靜的感覺。
不曾一會兒後，蘇姨上來找他：“小鳴啊，今天要去拆紗布，我們現在出發行嗎？”蘇姨已經慢慢習慣了許陽坐在地板上的小習慣。
這幾日他的手經過治療，手上的疤已經掉得七七八八，只是有些發癢。為防止抓撓，範大爺還是給他用紗布包起。
還沒等賀戚鳴說不，許陽便收起五子棋從地板上站起。
“那哥哥我回家了，哥哥再見。”許陽拿著五子棋走到蘇姨面前。
“蘇姨再見，我改日再來找哥哥玩。”說罷，許陽就出屋下了樓。
賀戚鳴張口想要拒絕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只能拐個彎變成。
“好。”
紗布拆除後，手臂上只剩下新肉長出的淡粉色痕跡。
隨著紗布的拆除，賀戚鳴發現許陽來木屋的頻率變得不再那麽的高，隔三差五的來上一回。
好不容易愉悅的心情，似乎變得再次低落。
這天許陽依舊沒來木屋，算上前幾天，這已經是許陽沒來木屋的第四天了。
賀戚鳴也從一開始的期待變為不解。
難道我手好了，他才變成這樣？那...是不是只要我受傷，他就會每天都來。
極端情緒在賀戚鳴的心裏蔓延，下一刻一聲“哥哥”將賀戚鳴拉回。
“哥哥~，下來玩！”許陽站在馬路邊上。
以他的位置恰好正對著賀戚鳴房間的窗子，讓賀戚鳴能看到他。
這一刻，看見許陽的賀戚鳴只想站到他身邊。
他沒有說話，而是立即沖出房間，下樓，氣喘籲籲的打開木屋門。
“哥哥我今天要去山裏玩，你要去嗎？”許陽站在剛才那個位置未動。
賀戚鳴只感覺到自己的聲帶微微顫動：“去。”
“那好。”許陽上下瞅了眼賀戚鳴身上的衣服，“嗯~？！哥哥你穿這個上山不行啊，得回去換套衣服。”
賀戚鳴這才註意到穿自己的這套衣服上山，確實會很痛苦。
畢竟拖鞋，短袖的，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你等我。”
“好。”
賀戚鳴迅速回房間換了個長袖長袖，再換了雙登山鞋。
看了眼鏡子似乎還差頂帽子，而帽子在客廳。
他下樓走進客廳，賀母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叉，手中端著杯紅茶細品。
賀戚鳴看見女人，問好，“母親，下午好。”
拿起門旁架子上的鴨舌帽戴在頭上，想起好像許陽也沒有戴，又拿起一頂自己的。
賀母聲音清冷，“你要出去？”
顯而易見的答案，“是。”
“跟那幾天，天天來家裏的小孩？”
“是的。”
之後賀母便不再關心他，繼續品紅茶，好似自己的兒子還沒有那杯紅茶來得重要。
賀戚鳴有些失落，弱弱的說了句，“母親，我出門了。”
賀母連一個眼神都未曾分給他。
等許陽瞅到賀戚鳴出來時，瞬間跳起，小跑至賀戚鳴身旁，拉起他的手就往前快走。
“快走快走，我剛才看見好幾對人上山了，再不快點我們連朵菌子都撿不到。”
霧霾逐漸散開，心間也好似輕松幾分。
賀戚鳴把手裏的帽子扣到許陽頭上，“小瞎子才會撿不到菌子。”
許陽被踩到了尾巴，瞬間炸毛，停下腳步轉身：“我可以是小瞎子但我不會撿不到菌子！我可以撿超級多的菌子，比他們早上山的還要多。”
“不對不對，我不是小瞎子！！”許陽快被氣哭了，怎麽會有人這麽壞。
賀戚鳴輕笑，左手拉著許陽沒拿籃子的手，右手輕揉許陽的發頂。
“騙你的，走吧。”兩人這才得以出發。
七月的春南正是吃菌子的季節，鮮美的菌子無論是炒著吃還是煮著吃都是真正的山珍海味。
春南人對菌子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執著，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
一路上許陽都在絮絮叨叨的講菌子的美味與什麽樣的菌子可以吃，什麽樣的不能，要是拿不準的可以帶回去給大人辨認。
直到山腳下，許陽才停止念叨，並囑咐賀戚鳴，“哥哥，你沒有上過山，要跟好我。要是看不見我了，可以大聲喊我辨認方位。但是千萬不能離我太遠或進得太深！”
賀戚鳴點頭。
兩人就此進了山，山林之中，多的是蜘蛛網。
許陽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在身前攪弄，看見前面有蜘蛛網時就能用木棍掃開。
他兩沒有鉆很密的叢林，因此碰到菌子的幾率也不是很大。
可許陽依舊開心，哼著小曲，不亦樂乎。
“呀，那裏有一朵。”許陽小跑過去，一直跟在許陽身後的賀戚鳴也聞聲而去。
不料，他像是踩到什麽，腳下軟綿綿的。
許陽專註的那朵菌子，並未註意身後。
賀戚鳴低頭，看向腳下，松毛下並未看見什麽軟體動物。
賀戚鳴移開腳，端下身，扒開松毛。
一朵青綠色蘑菇被賀戚鳴踩的稀碎。
賀戚鳴呆住，隨後默默將松毛扒回蓋住。
“哥哥，你是撿到菌子了？”不遠處看到賀戚鳴蹲下的許陽問道。
“沒。”賀戚鳴起身，面無表情朝許陽走去。
“當當當，上山的第一朵！”許陽手中拿著一朵白桿奶白傘的蘑菇。
這，看著就不是什麽好菌……
“我嘗了的！”
嘗了？
賀戚鳴臉都黑了。
許陽笑瞇瞇，“不會麻舌頭！所以這是能吃的菌！”
“不許嘗，以後都不許嘗！”賀戚鳴極其嚴肅。
許陽有些失落，“可是範大爺就是這樣教我的，要是拿不準的就放嘴裏嘗嘗，會麻舌頭的就是毒菌，不會麻的……”
“你要每朵都嘗？”賀戚鳴盡量平穩情緒。
“沒有啊，只有不認識的才會嘗，這些範大爺都教過我了。”
賀戚鳴盯著他手上的蘑菇，眼神冰冷。
許陽沮喪，“我不嘗就是了，你別生氣。”
得到保證，賀戚鳴這才滿意地往前走，“走吧，不認識的丟籃子裏，拿回去給蘇姨認就好。”
許陽點頭，又恢覆活力繼續朝前尋找。
一路上許陽尋尋覓覓，有了不小的收獲，賀戚鳴則因為一直跟在許陽身後，沒能采到多少。
但對他來說，與許陽一起的見聞，未嘗不是一種收獲。
許陽跟範大爺上過幾次山，對草藥有一定的見聞。
賀戚鳴能隱約察覺到許陽對植物的喜愛，一種純粹的喜歡。
中午的太陽很悶，讓人有些煩躁，許陽和賀戚鳴打算就此下山。
蘑菇一般都是雨後放晴才會冒出，便導致下山的路潮濕且有些滑。
許陽的鞋子並不是防滑鞋，他又是開路。在下一個小山坡時不慎摔倒。
衣服被摔得滿是泥土，特別是屁股這塊完全就是重災區。
許陽站起揉了揉屁股，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有點酸爽。
賀戚鳴站在山坡上，“疼嗎？”
“還好，你下來的時候慢一點，小心滑。”許陽笑道，怕賀戚鳴滑倒囑咐道。
“不怕，你下來，我接住你。”
“鬼才怕。”說著就跑著下坡，還避開了許陽，沖到平穩地帶。
“笨，這都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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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出門時還是晴空萬裏，等要回家時卻下起連綿大雨。
許陽被困在賀戚鳴的小屋裏，一時回不去孤兒院。
只好坐在屋裏無聊的看著窗外，時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唉。”
“你想回家？”賀戚鳴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雨面無表情。
“我無聊啊，你又不跟我玩五子棋，我一個人玩夠了。”
賀戚鳴沒有說話，他擡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起。
許陽湊到賀戚鳴身旁，眼睛瞅著書，“你在看什麽？”
“《人性的弱點》”
“哦。”八歲的許陽看不懂也不想看。
他小腦袋瓜一轉，“哥哥，你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賀戚鳴拿起一旁的筆，在書本的封面上寫上筆酣墨飽、遒勁的三個大字。
許陽皺著眉看了半天，豁然舒展眉頭：“原來你叫小鳥啊。”
“笨蛋，是賀戚鳴。哪裏有鳥字？”
許陽指著鳴字不解道：“諾，這個不就是鳥嘛。”
他繃著臉，“文盲。”他想要起身離開，耳邊響起的美妙聲音讓他放棄了動作。
“對呀，就是叫小鳥嘛。自由自在在天空翺翔的小鳥，多好聽的名字呀！”
外面的雨漸漸變小，隱約有要放晴的節奏。
“呀，雨停了！”許陽高興地叫喊，立即把窗戶向外推，屋檐上的水滴慢慢聚集。
滴
滴落在窗臺上，與其他水珠匯集向著下一層並進。
之後許陽也大大咧咧的將名字告知賀戚鳴，同時還有年紀。
賀戚鳴意外發現，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上許多的小不點，居然比自己還要大一歲。
但他並沒有告訴許陽。
這日，許陽依舊是吃完午後來到木屋。坐在床上的賀戚鳴在聽到許陽的敲門呼喊聲時，立即起身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喜出望外的看著窗外的花臺，果然許陽依舊先去花臺裏找什麽。隨後跟蘇姨打招呼才上樓。
噠噠噠聲後許陽啪的打開屋門，滿心歡喜道：“小鳥哥哥，我們來玩五子棋吧。”
賀戚鳴扭頭，有些嫌棄道：“不要，我要看書。”
“不要嘛，五子棋很好玩的，而且我很強哦！”
“不要。”
許陽失落，只好一個人繼續坐在地板上，擺弄他的小石子、五子棋。
背對著許陽的賀戚鳴嘴角微微揚起，愉悅地繼續看書。
他喜歡這樣的寧靜時刻，喜歡只有兩人時，那種屋子裏有動靜的感覺。
不曾一會兒後，蘇姨上來找他：“小鳴啊，今天要去拆紗布，我們現在出發行嗎？”蘇姨已經慢慢習慣了許陽坐在地板上的小習慣。
這幾日他的手經過治療，手上的疤已經掉得七七八八，只是有些發癢。為防止抓撓，範大爺還是給他用紗布包起。
還沒等賀戚鳴說不，許陽便收起五子棋從地板上站起。
“那哥哥我回家了，哥哥再見。”許陽拿著五子棋走到蘇姨面前。
“蘇姨再見，我改日再來找哥哥玩。”說罷，許陽就出屋下了樓。
賀戚鳴張口想要拒絕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只能拐個彎變成。
“好。”
紗布拆除後，手臂上只剩下新肉長出的淡粉色痕跡。
隨著紗布的拆除，賀戚鳴發現許陽來木屋的頻率變得不再那麽的高，隔三差五的來上一回。
好不容易愉悅的心情，似乎變得再次低落。
這天許陽依舊沒來木屋，算上前幾天，這已經是許陽沒來木屋的第四天了。
賀戚鳴也從一開始的期待變為不解。
難道我手好了，他才變成這樣？那...是不是只要我受傷，他就會每天都來。
極端情緒在賀戚鳴的心裏蔓延，下一刻一聲“哥哥”將賀戚鳴拉回。
“哥哥~，下來玩！”許陽站在馬路邊上。
以他的位置恰好正對著賀戚鳴房間的窗子，讓賀戚鳴能看到他。
這一刻，看見許陽的賀戚鳴只想站到他身邊。
他沒有說話，而是立即沖出房間，下樓，氣喘籲籲的打開木屋門。
“哥哥我今天要去山裏玩，你要去嗎？”許陽站在剛才那個位置未動。
賀戚鳴只感覺到自己的聲帶微微顫動：“去。”
“那好。”許陽上下瞅了眼賀戚鳴身上的衣服，“嗯~？！哥哥你穿這個上山不行啊，得回去換套衣服。”
賀戚鳴這才註意到穿自己的這套衣服上山，確實會很痛苦。
畢竟拖鞋，短袖的，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你等我。”
“好。”
賀戚鳴迅速回房間換了個長袖長袖，再換了雙登山鞋。
看了眼鏡子似乎還差頂帽子，而帽子在客廳。
他下樓走進客廳，賀母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叉，手中端著杯紅茶細品。
賀戚鳴看見女人，問好，“母親，下午好。”
拿起門旁架子上的鴨舌帽戴在頭上，想起好像許陽也沒有戴，又拿起一頂自己的。
賀母聲音清冷，“你要出去？”
顯而易見的答案，“是。”
“跟那幾天，天天來家裏的小孩？”
“是的。”
之後賀母便不再關心他，繼續品紅茶，好似自己的兒子還沒有那杯紅茶來得重要。
賀戚鳴有些失落，弱弱的說了句，“母親，我出門了。”
賀母連一個眼神都未曾分給他。
等許陽瞅到賀戚鳴出來時，瞬間跳起，小跑至賀戚鳴身旁，拉起他的手就往前快走。
“快走快走，我剛才看見好幾對人上山了，再不快點我們連朵菌子都撿不到。”
霧霾逐漸散開，心間也好似輕松幾分。
賀戚鳴把手裏的帽子扣到許陽頭上，“小瞎子才會撿不到菌子。”
許陽被踩到了尾巴，瞬間炸毛，停下腳步轉身：“我可以是小瞎子但我不會撿不到菌子！我可以撿超級多的菌子，比他們早上山的還要多。”
“不對不對，我不是小瞎子！！”許陽快被氣哭了，怎麽會有人這麽壞。
賀戚鳴輕笑，左手拉著許陽沒拿籃子的手，右手輕揉許陽的發頂。
“騙你的，走吧。”兩人這才得以出發。
七月的春南正是吃菌子的季節，鮮美的菌子無論是炒著吃還是煮著吃都是真正的山珍海味。
春南人對菌子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執著，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
一路上許陽都在絮絮叨叨的講菌子的美味與什麽樣的菌子可以吃，什麽樣的不能，要是拿不準的可以帶回去給大人辨認。
直到山腳下，許陽才停止念叨，並囑咐賀戚鳴，“哥哥，你沒有上過山，要跟好我。要是看不見我了，可以大聲喊我辨認方位。但是千萬不能離我太遠或進得太深！”
賀戚鳴點頭。
兩人就此進了山，山林之中，多的是蜘蛛網。
許陽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在身前攪弄，看見前面有蜘蛛網時就能用木棍掃開。
他兩沒有鉆很密的叢林，因此碰到菌子的幾率也不是很大。
可許陽依舊開心，哼著小曲，不亦樂乎。
“呀，那裏有一朵。”許陽小跑過去，一直跟在許陽身後的賀戚鳴也聞聲而去。
不料，他像是踩到什麽，腳下軟綿綿的。
許陽專註的那朵菌子，並未註意身後。
賀戚鳴低頭，看向腳下，松毛下並未看見什麽軟體動物。
賀戚鳴移開腳，端下身，扒開松毛。
一朵青綠色蘑菇被賀戚鳴踩的稀碎。
賀戚鳴呆住，隨後默默將松毛扒回蓋住。
“哥哥，你是撿到菌子了？”不遠處看到賀戚鳴蹲下的許陽問道。
“沒。”賀戚鳴起身，面無表情朝許陽走去。
“當當當，上山的第一朵！”許陽手中拿著一朵白桿奶白傘的蘑菇。
這，看著就不是什麽好菌……
“我嘗了的！”
嘗了？
賀戚鳴臉都黑了。
許陽笑瞇瞇，“不會麻舌頭！所以這是能吃的菌！”
“不許嘗，以後都不許嘗！”賀戚鳴極其嚴肅。
許陽有些失落，“可是範大爺就是這樣教我的，要是拿不準的就放嘴裏嘗嘗，會麻舌頭的就是毒菌，不會麻的……”
“你要每朵都嘗？”賀戚鳴盡量平穩情緒。
“沒有啊，只有不認識的才會嘗，這些範大爺都教過我了。”
賀戚鳴盯著他手上的蘑菇，眼神冰冷。
許陽沮喪，“我不嘗就是了，你別生氣。”
得到保證，賀戚鳴這才滿意地往前走，“走吧，不認識的丟籃子裏，拿回去給蘇姨認就好。”
許陽點頭，又恢覆活力繼續朝前尋找。
一路上許陽尋尋覓覓，有了不小的收獲，賀戚鳴則因為一直跟在許陽身後，沒能采到多少。
但對他來說，與許陽一起的見聞，未嘗不是一種收獲。
許陽跟範大爺上過幾次山，對草藥有一定的見聞。
賀戚鳴能隱約察覺到許陽對植物的喜愛，一種純粹的喜歡。
中午的太陽很悶，讓人有些煩躁，許陽和賀戚鳴打算就此下山。
蘑菇一般都是雨後放晴才會冒出，便導致下山的路潮濕且有些滑。
許陽的鞋子並不是防滑鞋，他又是開路。在下一個小山坡時不慎摔倒。
衣服被摔得滿是泥土，特別是屁股這塊完全就是重災區。
許陽站起揉了揉屁股，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有點酸爽。
賀戚鳴站在山坡上，“疼嗎？”
“還好，你下來的時候慢一點，小心滑。”許陽笑道，怕賀戚鳴滑倒囑咐道。
“不怕，你下來，我接住你。”
“鬼才怕。”說著就跑著下坡，還避開了許陽，沖到平穩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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