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科舉文裏的扶弟魔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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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科舉文裏的扶弟魔18
‘秀才’哼哼了幾句, “倒也不是，誰讓你忽悠人呢？”
“你讓我怎麽說實話？前個來看的是家中無子的買主，他們要求賣主需得是多子多孫，而這家卻是父母雙亡的情況, 我不得往大了吹, 人家怎麽會住？再說昨個買主是要下考場的秀才，而這家又是九年六次名落孫山, 你這讓我怎麽實話實說說？”
何滑頭越說越激動, 可能見今日這事不成了, 也顧不上周晟, 氣憤道：“我尋思著昨個你們說我太過誇大, 我今個就往小了說，誰能知曉你們又出來給我搗亂？何況我又沒讀過書, 我怎麽知曉當巡捕老爺還要每日上衙？”
‘秀才’沈默了一陣, “何滑頭, 不是我說你，這和讀不讀書無甚關系, 你就是純屬愚笨, 南街賣豆花的大爺，都知曉巡捕不可能一天來回在路上當值。”
‘巡捕’也同情道：“那你也忒倒黴的，好不容易現在又遇到個買主, 結果還是讀書人噗哈哈, 對不住,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有意的哈哈！反正你家也不差銀子, 不成就不成, 下一個會更好, 千萬莫灰心，下回我們一定不會搗亂，你放心罷！”
何滑頭：“……”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如果他沒記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下次一定這句話了！
站在旁邊的周晟有些若有所思，“何兄弟，你看這個房子那麽多瑕疵，價錢是不是得便宜一些？多少銀子一年？”
何滑頭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周晟，“你願意要？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個房子五室一堂，院子寬廣，冬暖夏涼，才四十五兩銀子，你竟只租賃？”
秀才也驚訝道：“不是罷？兄弟，這可是九年六次落第的人家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考取功名靠的是自身實力，如何能相信這些旁門左道？若真的有用，那還讀書作甚？與其想著求神拜佛，不如多看些詩書來得實在。”
“這話倒在理，你這小兄弟活得倒通透。”‘秀才’感嘆道。
“不敢當，說來慚愧，周某渾渾噩噩過了數十載，連累妻女受苦。常言道子不言父過，如若不是真的實在過不下去，也不會分家尋房院。如今囊中羞澀，只堪堪夠租賃。”
剛才誇周晟的‘秀才’也幫他說話，“何滑頭，我看你這房子或賣或租也有月餘，總有各種形形色色的緣故賣不出去，估計這可能便是你和這位小兄弟有緣，何不就租與這位小兄弟？”
何滑頭猶豫了幾瞬，“那你要租幾年？”
這個房子確實符合周晟的要求，房子數量比他計劃的多出了一間，可以等周小花長大了住，而且環境也不算太亂。
雖然隔音不太好，但不用擔心他不在家時，若是出了什麽事，有著這兩位熱心的鄰居在，估摸著也會伸出援手幫一把。
唯一的難處是，他要考取功名，嚴老爺子身子不好，肯定不能到處跟著他跑，嚴芝蘭也要留下來照顧嚴老爺子和周小花，估摸著他們會住個一兩年。
若等他成功考取功名，他們必然也會跟他一起外放到別地當值。再者，屆時他做官，家中也會有下人，故而這麽小的院子肯定是不夠住，所以此時若買下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這房院我是非常心儀，可何兄你也知道，我今年要下考場。不瞞你說，近兩年應該會住，兩年之後就有待商榷……”周晟為難道。
何滑頭一聽這話，連忙說道：“既然周兄弟如此所愛，那我也豁出老臉幫你問問。這樣，明日你到鎮上的何記面館尋我如何？”
說完這話，何滑頭想起之前自己胡編亂造出來，什麽李老爺上京的故事，也覺得有些打自己的臉，但他臉皮厚，並不覺得尷尬。
周晟朝何滑頭拱了拱手，“如此便多麻煩何兄。”
何滑頭回禮，“周兄弟客氣，對了，周兄弟可有想過日後做何營生？別怪兄弟我多嘴，我觀周兄弟也不像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迂腐讀書人，可有考慮過？”
周晟搖搖頭，“周某初來乍到，不知何兄可有提議？”
何滑頭一看就經常做這種‘中介’的事，信手拈來，“譽書坊缺一位抄文的活計，月銀按抄書份量小計，月銀不少，但對書法要求比較高。東街陳家欲尋一位先生給小少爺開蒙，月銀在五兩左右，還有年禮獻上，就是陳家小少爺向來被寵，性子有些不定。北街呂家呂老爺也欲尋先生，月俸八兩，有宴時做些詩文歌賦暖暖場。”
何滑頭所說都是針對讀書人的活計，光是月銀就比普通活計要高許多，可見讀書是有多麽的吃香。
當然了，這些吃香的行業，對自身才學要求也高，大多要求秀才以上才能被做為候選，如果不是何滑頭人脈廣，恐怕一般人還真難打聽到。
北街呂家的活計，並不在周晟考慮範圍。呂家雖然月銀高，也容易積累人脈，可所謂暖場，便是在有宴會事出來作詩給呂老爺充充臺面。
雖職業沒有三六九之分，可周晟目標在官場，若做了這份活計，就相當於綁在了呂家這條船上，往後難免會涉及利益糾紛，不選擇才是明智而為。
東街陳家也差不多，陳小少爺性格頑劣不是什麽大事，但主要還得看陳家人的品性。最主要的是他二月就要下考場，若是過了，四月還要接著考，屆時他可沒有什麽時間給陳小少爺授課，這是耽誤了人家求學。
“周某才學甚淺，但書法還算得以入眼，如此便勞煩何兄。”周晟又朝何滑頭拱了拱手。
何滑頭高興地直樂呵，他做這個活計，若是事成兩方的謝禮也少不了，頓時也是非常樂得幫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哪裏當得起勞煩二字？”
“在下不才，向來喜愛書畫，聽周兄弟書法甚佳，我這裏也有些上好的筆墨紙硯，不知周兄弟可否讓我掌掌眼？所謂多說不如親眼所見，正好也可以讓何滑頭拿去給譽書坊主事，依周兄弟覺得如何？”‘秀才’提議道。
何滑頭眼中一亮，“甚好！”
另一邊的‘巡捕’也想湊湊熱鬧，當即道：“老夫不請自來，今個也湊湊熱鬧。”
周晟和何滑頭出了院門，只見‘巡捕’是一位身體偏瘦，非常有書香氣質，莫約四十餘左右的中年男子，其姓張，名武安。
‘秀才’則叫方昌平，外形跟周晟這具身體一般魁梧壯碩，留著一臉絡腮胡，全身上下充滿了武人氣息。若不是他親口所說，恐怕根本沒人會知道他居然喜愛書畫，而非舞刀弄槍。
何滑頭原名何舒，在四人中，也就周晟年齡最小，故而周晟被眾人稱之為周弟。
方昌平的院子跟周晟看的那個院子一般布局，分為前院和後院，但前院卻是栽滿了黃燦燦的迎春花，給這座院子增添了許多春天的氣息。
院子裏除卻方昌平外，還有一位頭發半花白，穿著仆人打扮的老者。在眾人和方昌平來到書房後，給他們添了熱茶，便很快退下，看起來非常訓練有素的樣子。
此時書房裏，眾人圍在書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周晟提筆運氣而落，走字間行雲流水，猶如飛龍在天般大氣磅礴，不一會兒一個極其具有個人風格特點的字，便是完成了。
方昌平細細觀摩著字帖，愈看愈是欣喜，“字間渾雄勁健靈動，不過於鋒芒也不失鋒銳，好！好字！”
張武安跟著字帖念出聲，“海晏河清，周兄弟好志氣！”
周晟謙遜地擺了擺手，“哪裏哪裏，不過是得君主庇護，才享這現世安平，欲報之以君，報之以國，報之以民罷了。”
沒識過書，不識字的何舒，雖然並不懂得這個成語的意思，但聽到報之以民這句話，頓時也明白了什麽，慚愧道：“慚愧！蠅營狗茍近半生，何某不如周弟矣！”
“何兄這是說哪裏的話？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實乃人之常情。只要不做違法之事，無愧於心，好好活著便是無愧於君，無愧於親，無愧於己。”
周晟和三人又吃了一會兒茶，看了看天色，便起身與眾人道別。
不論真心還是假意，看何舒的樣子，房子的事估摸著也是穩妥。
如今房子的事差不多解決，工作上的事也有了眉目，周晟買了些糖糕和幹貨，等回了嚴家臨行前還需得跟鐘秀才道別。
周晟花了三兩銀子買了一輛驢子和一輛板車，供他們搬家時托運物什。三兩銀子花得比較值，除了出行方便，最主要的是嚴老爺子身子不好，雖然可以租人家的車，可到底不如自己有的方便。
此時剛至申時初，周晟回到嚴家，嚴芝蘭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問道：“如何？”
周晟把房子和工作的事跟嚴芝蘭和嚴老爺子說與，兩人眉眼中也帶著喜意。
嚴家身為外來戶，並沒有自己的田地，加上嚴老爺子靠的是手藝為生，故而只租了一口田，用來維持往日的吃食，也省去了一些麻煩。
他原本還在發愁，愁女婿搬到鎮上沒有進項，如今聽到都有了眉目，這才放下心來。
周小花更不用說，自從分家後，她不用做重活，也不用跟著受氣，現下吃好喝好，一聽到他們日後就要住在鎮上，高興得拍手歡呼。
鎮上，她還沒去過哩！往後她便要和阿爹阿娘在鎮上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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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哼哼了幾句, “倒也不是，誰讓你忽悠人呢？”
“你讓我怎麽說實話？前個來看的是家中無子的買主，他們要求賣主需得是多子多孫，而這家卻是父母雙亡的情況, 我不得往大了吹, 人家怎麽會住？再說昨個買主是要下考場的秀才，而這家又是九年六次名落孫山, 你這讓我怎麽實話實說說？”
何滑頭越說越激動, 可能見今日這事不成了, 也顧不上周晟, 氣憤道：“我尋思著昨個你們說我太過誇大, 我今個就往小了說，誰能知曉你們又出來給我搗亂？何況我又沒讀過書, 我怎麽知曉當巡捕老爺還要每日上衙？”
‘秀才’沈默了一陣, “何滑頭, 不是我說你，這和讀不讀書無甚關系, 你就是純屬愚笨, 南街賣豆花的大爺，都知曉巡捕不可能一天來回在路上當值。”
‘巡捕’也同情道：“那你也忒倒黴的，好不容易現在又遇到個買主, 結果還是讀書人噗哈哈, 對不住,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有意的哈哈！反正你家也不差銀子, 不成就不成, 下一個會更好, 千萬莫灰心，下回我們一定不會搗亂，你放心罷！”
何滑頭：“……”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如果他沒記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下次一定這句話了！
站在旁邊的周晟有些若有所思，“何兄弟，你看這個房子那麽多瑕疵，價錢是不是得便宜一些？多少銀子一年？”
何滑頭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周晟，“你願意要？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個房子五室一堂，院子寬廣，冬暖夏涼，才四十五兩銀子，你竟只租賃？”
秀才也驚訝道：“不是罷？兄弟，這可是九年六次落第的人家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考取功名靠的是自身實力，如何能相信這些旁門左道？若真的有用，那還讀書作甚？與其想著求神拜佛，不如多看些詩書來得實在。”
“這話倒在理，你這小兄弟活得倒通透。”‘秀才’感嘆道。
“不敢當，說來慚愧，周某渾渾噩噩過了數十載，連累妻女受苦。常言道子不言父過，如若不是真的實在過不下去，也不會分家尋房院。如今囊中羞澀，只堪堪夠租賃。”
剛才誇周晟的‘秀才’也幫他說話，“何滑頭，我看你這房子或賣或租也有月餘，總有各種形形色色的緣故賣不出去，估計這可能便是你和這位小兄弟有緣，何不就租與這位小兄弟？”
何滑頭猶豫了幾瞬，“那你要租幾年？”
這個房子確實符合周晟的要求，房子數量比他計劃的多出了一間，可以等周小花長大了住，而且環境也不算太亂。
雖然隔音不太好，但不用擔心他不在家時，若是出了什麽事，有著這兩位熱心的鄰居在，估摸著也會伸出援手幫一把。
唯一的難處是，他要考取功名，嚴老爺子身子不好，肯定不能到處跟著他跑，嚴芝蘭也要留下來照顧嚴老爺子和周小花，估摸著他們會住個一兩年。
若等他成功考取功名，他們必然也會跟他一起外放到別地當值。再者，屆時他做官，家中也會有下人，故而這麽小的院子肯定是不夠住，所以此時若買下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這房院我是非常心儀，可何兄你也知道，我今年要下考場。不瞞你說，近兩年應該會住，兩年之後就有待商榷……”周晟為難道。
何滑頭一聽這話，連忙說道：“既然周兄弟如此所愛，那我也豁出老臉幫你問問。這樣，明日你到鎮上的何記面館尋我如何？”
說完這話，何滑頭想起之前自己胡編亂造出來，什麽李老爺上京的故事，也覺得有些打自己的臉，但他臉皮厚，並不覺得尷尬。
周晟朝何滑頭拱了拱手，“如此便多麻煩何兄。”
何滑頭回禮，“周兄弟客氣，對了，周兄弟可有想過日後做何營生？別怪兄弟我多嘴，我觀周兄弟也不像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迂腐讀書人，可有考慮過？”
周晟搖搖頭，“周某初來乍到，不知何兄可有提議？”
何滑頭一看就經常做這種‘中介’的事，信手拈來，“譽書坊缺一位抄文的活計，月銀按抄書份量小計，月銀不少，但對書法要求比較高。東街陳家欲尋一位先生給小少爺開蒙，月銀在五兩左右，還有年禮獻上，就是陳家小少爺向來被寵，性子有些不定。北街呂家呂老爺也欲尋先生，月俸八兩，有宴時做些詩文歌賦暖暖場。”
何滑頭所說都是針對讀書人的活計，光是月銀就比普通活計要高許多，可見讀書是有多麽的吃香。
當然了，這些吃香的行業，對自身才學要求也高，大多要求秀才以上才能被做為候選，如果不是何滑頭人脈廣，恐怕一般人還真難打聽到。
北街呂家的活計，並不在周晟考慮範圍。呂家雖然月銀高，也容易積累人脈，可所謂暖場，便是在有宴會事出來作詩給呂老爺充充臺面。
雖職業沒有三六九之分，可周晟目標在官場，若做了這份活計，就相當於綁在了呂家這條船上，往後難免會涉及利益糾紛，不選擇才是明智而為。
東街陳家也差不多，陳小少爺性格頑劣不是什麽大事，但主要還得看陳家人的品性。最主要的是他二月就要下考場，若是過了，四月還要接著考，屆時他可沒有什麽時間給陳小少爺授課，這是耽誤了人家求學。
“周某才學甚淺，但書法還算得以入眼，如此便勞煩何兄。”周晟又朝何滑頭拱了拱手。
何滑頭高興地直樂呵，他做這個活計，若是事成兩方的謝禮也少不了，頓時也是非常樂得幫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哪裏當得起勞煩二字？”
“在下不才，向來喜愛書畫，聽周兄弟書法甚佳，我這裏也有些上好的筆墨紙硯，不知周兄弟可否讓我掌掌眼？所謂多說不如親眼所見，正好也可以讓何滑頭拿去給譽書坊主事，依周兄弟覺得如何？”‘秀才’提議道。
何滑頭眼中一亮，“甚好！”
另一邊的‘巡捕’也想湊湊熱鬧，當即道：“老夫不請自來，今個也湊湊熱鬧。”
周晟和何滑頭出了院門，只見‘巡捕’是一位身體偏瘦，非常有書香氣質，莫約四十餘左右的中年男子，其姓張，名武安。
‘秀才’則叫方昌平，外形跟周晟這具身體一般魁梧壯碩，留著一臉絡腮胡，全身上下充滿了武人氣息。若不是他親口所說，恐怕根本沒人會知道他居然喜愛書畫，而非舞刀弄槍。
何滑頭原名何舒，在四人中，也就周晟年齡最小，故而周晟被眾人稱之為周弟。
方昌平的院子跟周晟看的那個院子一般布局，分為前院和後院，但前院卻是栽滿了黃燦燦的迎春花，給這座院子增添了許多春天的氣息。
院子裏除卻方昌平外，還有一位頭發半花白，穿著仆人打扮的老者。在眾人和方昌平來到書房後，給他們添了熱茶，便很快退下，看起來非常訓練有素的樣子。
此時書房裏，眾人圍在書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周晟提筆運氣而落，走字間行雲流水，猶如飛龍在天般大氣磅礴，不一會兒一個極其具有個人風格特點的字，便是完成了。
方昌平細細觀摩著字帖，愈看愈是欣喜，“字間渾雄勁健靈動，不過於鋒芒也不失鋒銳，好！好字！”
張武安跟著字帖念出聲，“海晏河清，周兄弟好志氣！”
周晟謙遜地擺了擺手，“哪裏哪裏，不過是得君主庇護，才享這現世安平，欲報之以君，報之以國，報之以民罷了。”
沒識過書，不識字的何舒，雖然並不懂得這個成語的意思，但聽到報之以民這句話，頓時也明白了什麽，慚愧道：“慚愧！蠅營狗茍近半生，何某不如周弟矣！”
“何兄這是說哪裏的話？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實乃人之常情。只要不做違法之事，無愧於心，好好活著便是無愧於君，無愧於親，無愧於己。”
周晟和三人又吃了一會兒茶，看了看天色，便起身與眾人道別。
不論真心還是假意，看何舒的樣子，房子的事估摸著也是穩妥。
如今房子的事差不多解決，工作上的事也有了眉目，周晟買了些糖糕和幹貨，等回了嚴家臨行前還需得跟鐘秀才道別。
周晟花了三兩銀子買了一輛驢子和一輛板車，供他們搬家時托運物什。三兩銀子花得比較值，除了出行方便，最主要的是嚴老爺子身子不好，雖然可以租人家的車，可到底不如自己有的方便。
此時剛至申時初，周晟回到嚴家，嚴芝蘭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問道：“如何？”
周晟把房子和工作的事跟嚴芝蘭和嚴老爺子說與，兩人眉眼中也帶著喜意。
嚴家身為外來戶，並沒有自己的田地，加上嚴老爺子靠的是手藝為生，故而只租了一口田，用來維持往日的吃食，也省去了一些麻煩。
他原本還在發愁，愁女婿搬到鎮上沒有進項，如今聽到都有了眉目，這才放下心來。
周小花更不用說，自從分家後，她不用做重活，也不用跟著受氣，現下吃好喝好，一聽到他們日後就要住在鎮上，高興得拍手歡呼。
鎮上，她還沒去過哩！往後她便要和阿爹阿娘在鎮上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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