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科舉文裏的扶弟魔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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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科舉文裏的扶弟魔19
這回去拜訪鐘秀才, 除了周晟一家三口之外，嚴老爺子也跟著一道去。
嚴老爺子說起來還算是鐘秀才的貴人。
早年鐘秀才還未當上秀才，其母病重時，隔村的嚴老爺子聽說後便到鎮上請了一位大夫到村子裏相看, 還給了鐘秀才一筆銀子, 鐘秀才這才得以繼續考取功名。
可惜等鐘秀才成為秀才後，其母還是去了, 沒能夠跟著享福, 鐘秀才覺得自己沒能夠在最後的時光裏陪伴老母, 自責之下再也未進入考場。
有著這個恩情在, 雖說後來鐘秀才還了銀子, 可鐘家和嚴家的關系到底比一般人家要親厚些。如若不是後來有眼紅的村民們，造謠說嚴老爺子自持恩情攀利, 傳得實在難聽, 為了兩家的聲譽這才少有往來。
鐘秀才看到嚴老爺子, 激動得一向威嚴面不改色的臉上，居然難以自禁, 顫聲說道：“嚴兄！快快裏邊請！”
嚴老爺子哈哈一笑, “鐘弟許久未見，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健，不似我, 老嘍！”
“此言差矣, ”鐘秀才看了一眼周晟, 繼續道：“嚴兄往年受苦, 如今也算苦盡甘來, 日後福氣大著呢！”
嚴老爺子聽到鐘秀才這話, 之前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即便有嚴芝蘭保證, 可嚴老爺子還是擔心閨女是在寬慰他，如今親耳聽到，才算是真正安心。
“這得全靠鐘弟慧眼識珠。”
鐘秀才擺擺手，“嗨～我哪有費甚功夫？還不是全靠他自己努力？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不過只是領路人罷了。”
今日周晟前來，除了拜別鐘秀才外，還有請鐘秀才給他取字一事。
在這個時代，男子應在雙十行冠禮時加字，可在平民百姓之家，大字不識，哪裏會取什麽字？在周家也只有周老五花了銀子取字，原身還是沒有字的。
周晟既將下考場，欲入官場，勢然得加字。
聽到周晟的來意後，鐘秀才垂眸思索半晌，踱步走了幾步，頓足道：“君子之德，本性循善，澤以利民，為德也。志存高遠，克苦勤勉，取光明之義，謂成奕。周晟，汝字德奕，望你時常謹記本心，切莫辜負為師之意！”
周晟朝鐘秀才拜禮，“弟子德奕，謹記師父教誨，定當每日三省吾身！”
取了字後，周晟同眾人用了飯，這才驅車送嚴老爺子和嚴芝蘭，以及周小花回嚴家，拜別鐘秀才時，鐘鄔氏給的回禮中居然還塞著二十兩銀子！對比周家，可謂是天地之別。
這麽多天來，周晟一家借住在嚴家，按理來說不太妥當，可周父周母莫說阻攔，分家後就真的當成普通人家一般撒手不管！不過這也正符合周晟心意，周家人先做初一，周晟也能做十五。這樣也能避免日後等他發達了，周家人無理找上門來。
午時過半，周晟驅車來到鎮上的何記面館，彼時正值用飯之時，面館裏客來客往，生意很是火爆。
何舒並不難尋，周晟剛放好車，便看到何舒從面館裏出來，“周弟你來了？正好，何某有個好消息與你說。”
“可是房子妥當？”
何舒拍手一笑，“你猜得正準，但還有另一個好消息，你可猜猜？”
周晟擡眸道：“可是活計也妥當？”
何舒眉開眼笑，“可不是？不止如此，譽書坊主事聽說你的情況後，還表明只要周弟你有真才實學，書坊還會撥二兩銀供你科考！”
周晟一聽，便知曉譽書坊主事這是看了他的字帖，打著提前‘投資’他的主意，日後也能結一份善緣。
這種事是互利互惠，周晟並不排斥。
周晟從懷裏掏出用紅油紙包好的銀錢塞到何舒手中，“那可是三喜臨門！小弟今日取字德奕，請何兄一同沾沾喜氣。”
雖然話是這麽說，可在何舒也是人精，知道周晟是打著好名頭給自己報酬，欣然接下，“如此何某便沾沾周弟的喜氣，望日後小兒也能同周弟這般一同聰慧！”
周晟又請何舒在他家面館吃了頓面食，到那戶房主辦理手續後，這才拿著鑰匙回周家收拾行囊。
周家分家後，三房和四房小日子過得很是暢心。
周老三和他媳婦本就是個幹活的能手，如今分家後花了些銀子送他兒子去醫館裏跟大夫學給人看病，還送他女兒去跟繡房裏的繡娘學繡活。
如今三房兒女雖然不在身邊，但兒女前程有了出路，周老三和他媳婦也很是欣慰，兩口子成日忙活計，為這個家努力奮鬥。
四房以往比較會躲懶，可分房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小家，做起活來也是充滿幹勁。
三房四房都過得比較好，而四房和周父周母日子就過得很是辛苦。
四房分了好些田地，可周老四借著下場的名義，躲到書院美名其曰為下場做準備，這下活計便堆在了周父周母的身上。
一把年紀，周父周母得下地幹活不說，回到家裏還要面對熊孩子周福的哭鬧，是一地雞毛！每日都能聽到周父周母不是打，就是在罵周福的路上，看樣子是熱鬧極了。
今日周家人剛好在家，周老三媳婦見到周晟驅車回來的時候，樂呵呵地上前圍了驢車幾圈，讚嘆道：“這驢長得可真精神！要花不少銀子罷？”
周晟也不知道周老三媳婦打著什麽主意，半真半假回道：“是花了不少銀子，多虧我老丈人和師父接濟，不若還真難辦。”
周老三媳婦聽聞羨慕道：“大嫂娘家果真好，不像我，唉！不提這些，等日後我手裏有銀子，也買頭驢回來，去我姊妹家走動也方便。這事說來還多虧大哥！
你不知道，昨個我去我大姐家給我大姐做臉，按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摁著大姐夫狠狠揍了一頓，他現在乖巧得不行！嘿，聽別人說他現在就是慫蛋一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就怕我大姐豁出命跟他急眼！還有我那三妹，昨個剛和離，現在在老東家做活，雖說有些不長眼的人喜歡說三道四，可日後日子肯定也會好起來！”
周老三站在一旁，笑得見牙不見眼，看起來心情很是快意。
周老四媳婦拿著一本書，在眾人面前擺了擺，附和道：“誰說不是？我打算把我家茂哥兒送去開蒙，現在得空我也在識字。常言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我不求大富大貴，可也一心向賢者學習，期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成為女聖人！”
周老四半開玩笑道：“好好好，女聖人，現在可以請你移步去看看你日後的聖人兒子了嗎？茂哥兒聽說要離家，現下還在哭鬧呢！”
周老四媳婦合上書籍，一拍手，擼起袖子，“反了天了他！我一個婦道人家都知道向學，想進私塾還不成，他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怎麽收拾他！”
隨著周老四和他媳婦離去，很快屋裏爆發出一陣嘹亮的哭聲，而後便是一頓竹筍炒肉，鬧得雞飛狗跳。
周父周母剛做完農活，還順帶把將屋子裏弄得狼藉的周福給收拾一頓，累得直不起腰。兩人聽到周晟回來搬東西，也顧不上出門，正癱在床上不想動彈，一旁的周福還在哭鬧直嚷嚷著肚子餓，要吃肉要吃糕點。
周老三媳婦和周老三相視抿嘴一笑，壓低聲音道：“大哥，您這是要搬去哪住啊？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尋我們。雖然我們沒甚銀子，但你幫了我兩姊妹，需要人力的地方盡管知會一聲。”
周老三和他媳婦懂得感恩，周晟也不由得高看一眼，“我在鎮上東街租了房子，明個便搬去鎮上。有老丈人在，倒也不妨事。”
兩人一聽，便知道周晟這是打算請嚴老爺子過去和他們一起住。兩人幫周晟搬了東西，等周晟走後，互相看了看。
周老三媳婦壓低聲音，“寶哥兒他爹，我尋思著五弟估計是沒戲，日後肯定還有不少事！不如我們也搬出去？”
若是在以往，周老三肯定不會同意，畢竟有自己的房子何必要花銀子？可分家的這些天來，他看到了五房和他爹娘的現狀，也擔心在這裏再繼續住，日後爹娘會以孝道的名聲，讓他們給五房做活。
“那家裏的田地怎麽辦？”周老三有些發愁。
田地就是他們的命，家裏的田地都在胡家村附近，若搬出周家老宅，家中的田地又該如何？倘若只搬出周家，還繼續在村裏住的話，那跟沒搬又有什麽兩樣？
周老三媳婦咬咬牙，狠下心道：“不如就跟大哥一樣搬出去！反正寶哥兒和怡姐兒都在華興鎮（隔壁鎮），我們不如去華興鎮做些營生，還能照顧寶哥兒和怡姐兒。實在不行我去給別人洗洗衣裳，也總比日後被五房賴上要好得多！”
周老三神色微動，思忖了一會兒拍板道：“成！那我這幾日去鎮上看看什麽活計，你也在村裏跟人打聽打聽，把咱家的田地租出去。”
兩人做好決定，便各自去忙碌。四房的人精，看到三房反常的舉動，覺得其中有蹊蹺，追問之下才知道三房的打算，頓時也坐不住了。
“茂哥兒他爹，你是如何打算？”
周老四和他媳婦相視一眼，夫妻多年，只一眼便能知曉對方心中想法，“旁人只道我周高為人精明，向來吃不得虧，可他們不知道三哥才是真正的其中翹楚！既連三哥都如此打算，我們也盡早搬出去住罷！可我們搬去哪兒？”
周老四媳婦拍了拍手中的書籍，“諺語有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觀大哥言行才是真君子！不若我們便搬去大哥附近沾沾學問？正好我娘家有人在鎮上營生，屆時也可以過去幫忙幫忙。”
“可以啊！自鉆研詩書後，你便越來越有才華了！茂哥兒他娘，日後茍富貴毋相忘啊！”周老四打趣道。
周老四媳婦昂了昂脖子，“那你可得很緊我奔往聖人之路的步伐！倘若你跟那些頑固迂腐的小人一般輕賤於女子，那我便帶茂哥兒自個過！”
旁邊的周老四兒子好奇問道：“娘，什麽是狗富貴？狗能富貴嗎？娘，茂哥兒要多養狗狗！”
周老四媳婦：“……”
神他娘的狗富貴！
這就是所謂的雞同鴨講嗎？看來得抓緊時間搬家，送茂哥兒去開蒙！省得哪天她若是真的成為了女聖人，她的茂哥兒還在問狗能不能富貴，那場面想想要多窒息就有多窒息！
“我去取些臘肉米面，大哥要搬家，身為弟弟必須得盡下心！”唔，順便打聽打聽大哥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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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老爺子說起來還算是鐘秀才的貴人。
早年鐘秀才還未當上秀才，其母病重時，隔村的嚴老爺子聽說後便到鎮上請了一位大夫到村子裏相看, 還給了鐘秀才一筆銀子, 鐘秀才這才得以繼續考取功名。
可惜等鐘秀才成為秀才後，其母還是去了, 沒能夠跟著享福, 鐘秀才覺得自己沒能夠在最後的時光裏陪伴老母, 自責之下再也未進入考場。
有著這個恩情在, 雖說後來鐘秀才還了銀子, 可鐘家和嚴家的關系到底比一般人家要親厚些。如若不是後來有眼紅的村民們，造謠說嚴老爺子自持恩情攀利, 傳得實在難聽, 為了兩家的聲譽這才少有往來。
鐘秀才看到嚴老爺子, 激動得一向威嚴面不改色的臉上，居然難以自禁, 顫聲說道：“嚴兄！快快裏邊請！”
嚴老爺子哈哈一笑, “鐘弟許久未見，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健，不似我, 老嘍！”
“此言差矣, ”鐘秀才看了一眼周晟, 繼續道：“嚴兄往年受苦, 如今也算苦盡甘來, 日後福氣大著呢！”
嚴老爺子聽到鐘秀才這話, 之前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即便有嚴芝蘭保證, 可嚴老爺子還是擔心閨女是在寬慰他，如今親耳聽到，才算是真正安心。
“這得全靠鐘弟慧眼識珠。”
鐘秀才擺擺手，“嗨～我哪有費甚功夫？還不是全靠他自己努力？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不過只是領路人罷了。”
今日周晟前來，除了拜別鐘秀才外，還有請鐘秀才給他取字一事。
在這個時代，男子應在雙十行冠禮時加字，可在平民百姓之家，大字不識，哪裏會取什麽字？在周家也只有周老五花了銀子取字，原身還是沒有字的。
周晟既將下考場，欲入官場，勢然得加字。
聽到周晟的來意後，鐘秀才垂眸思索半晌，踱步走了幾步，頓足道：“君子之德，本性循善，澤以利民，為德也。志存高遠，克苦勤勉，取光明之義，謂成奕。周晟，汝字德奕，望你時常謹記本心，切莫辜負為師之意！”
周晟朝鐘秀才拜禮，“弟子德奕，謹記師父教誨，定當每日三省吾身！”
取了字後，周晟同眾人用了飯，這才驅車送嚴老爺子和嚴芝蘭，以及周小花回嚴家，拜別鐘秀才時，鐘鄔氏給的回禮中居然還塞著二十兩銀子！對比周家，可謂是天地之別。
這麽多天來，周晟一家借住在嚴家，按理來說不太妥當，可周父周母莫說阻攔，分家後就真的當成普通人家一般撒手不管！不過這也正符合周晟心意，周家人先做初一，周晟也能做十五。這樣也能避免日後等他發達了，周家人無理找上門來。
午時過半，周晟驅車來到鎮上的何記面館，彼時正值用飯之時，面館裏客來客往，生意很是火爆。
何舒並不難尋，周晟剛放好車，便看到何舒從面館裏出來，“周弟你來了？正好，何某有個好消息與你說。”
“可是房子妥當？”
何舒拍手一笑，“你猜得正準，但還有另一個好消息，你可猜猜？”
周晟擡眸道：“可是活計也妥當？”
何舒眉開眼笑，“可不是？不止如此，譽書坊主事聽說你的情況後，還表明只要周弟你有真才實學，書坊還會撥二兩銀供你科考！”
周晟一聽，便知曉譽書坊主事這是看了他的字帖，打著提前‘投資’他的主意，日後也能結一份善緣。
這種事是互利互惠，周晟並不排斥。
周晟從懷裏掏出用紅油紙包好的銀錢塞到何舒手中，“那可是三喜臨門！小弟今日取字德奕，請何兄一同沾沾喜氣。”
雖然話是這麽說，可在何舒也是人精，知道周晟是打著好名頭給自己報酬，欣然接下，“如此何某便沾沾周弟的喜氣，望日後小兒也能同周弟這般一同聰慧！”
周晟又請何舒在他家面館吃了頓面食，到那戶房主辦理手續後，這才拿著鑰匙回周家收拾行囊。
周家分家後，三房和四房小日子過得很是暢心。
周老三和他媳婦本就是個幹活的能手，如今分家後花了些銀子送他兒子去醫館裏跟大夫學給人看病，還送他女兒去跟繡房裏的繡娘學繡活。
如今三房兒女雖然不在身邊，但兒女前程有了出路，周老三和他媳婦也很是欣慰，兩口子成日忙活計，為這個家努力奮鬥。
四房以往比較會躲懶，可分房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小家，做起活來也是充滿幹勁。
三房四房都過得比較好，而四房和周父周母日子就過得很是辛苦。
四房分了好些田地，可周老四借著下場的名義，躲到書院美名其曰為下場做準備，這下活計便堆在了周父周母的身上。
一把年紀，周父周母得下地幹活不說，回到家裏還要面對熊孩子周福的哭鬧，是一地雞毛！每日都能聽到周父周母不是打，就是在罵周福的路上，看樣子是熱鬧極了。
今日周家人剛好在家，周老三媳婦見到周晟驅車回來的時候，樂呵呵地上前圍了驢車幾圈，讚嘆道：“這驢長得可真精神！要花不少銀子罷？”
周晟也不知道周老三媳婦打著什麽主意，半真半假回道：“是花了不少銀子，多虧我老丈人和師父接濟，不若還真難辦。”
周老三媳婦聽聞羨慕道：“大嫂娘家果真好，不像我，唉！不提這些，等日後我手裏有銀子，也買頭驢回來，去我姊妹家走動也方便。這事說來還多虧大哥！
你不知道，昨個我去我大姐家給我大姐做臉，按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摁著大姐夫狠狠揍了一頓，他現在乖巧得不行！嘿，聽別人說他現在就是慫蛋一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就怕我大姐豁出命跟他急眼！還有我那三妹，昨個剛和離，現在在老東家做活，雖說有些不長眼的人喜歡說三道四，可日後日子肯定也會好起來！”
周老三站在一旁，笑得見牙不見眼，看起來心情很是快意。
周老四媳婦拿著一本書，在眾人面前擺了擺，附和道：“誰說不是？我打算把我家茂哥兒送去開蒙，現在得空我也在識字。常言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我不求大富大貴，可也一心向賢者學習，期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成為女聖人！”
周老四半開玩笑道：“好好好，女聖人，現在可以請你移步去看看你日後的聖人兒子了嗎？茂哥兒聽說要離家，現下還在哭鬧呢！”
周老四媳婦合上書籍，一拍手，擼起袖子，“反了天了他！我一個婦道人家都知道向學，想進私塾還不成，他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怎麽收拾他！”
隨著周老四和他媳婦離去，很快屋裏爆發出一陣嘹亮的哭聲，而後便是一頓竹筍炒肉，鬧得雞飛狗跳。
周父周母剛做完農活，還順帶把將屋子裏弄得狼藉的周福給收拾一頓，累得直不起腰。兩人聽到周晟回來搬東西，也顧不上出門，正癱在床上不想動彈，一旁的周福還在哭鬧直嚷嚷著肚子餓，要吃肉要吃糕點。
周老三媳婦和周老三相視抿嘴一笑，壓低聲音道：“大哥，您這是要搬去哪住啊？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尋我們。雖然我們沒甚銀子，但你幫了我兩姊妹，需要人力的地方盡管知會一聲。”
周老三和他媳婦懂得感恩，周晟也不由得高看一眼，“我在鎮上東街租了房子，明個便搬去鎮上。有老丈人在，倒也不妨事。”
兩人一聽，便知道周晟這是打算請嚴老爺子過去和他們一起住。兩人幫周晟搬了東西，等周晟走後，互相看了看。
周老三媳婦壓低聲音，“寶哥兒他爹，我尋思著五弟估計是沒戲，日後肯定還有不少事！不如我們也搬出去？”
若是在以往，周老三肯定不會同意，畢竟有自己的房子何必要花銀子？可分家的這些天來，他看到了五房和他爹娘的現狀，也擔心在這裏再繼續住，日後爹娘會以孝道的名聲，讓他們給五房做活。
“那家裏的田地怎麽辦？”周老三有些發愁。
田地就是他們的命，家裏的田地都在胡家村附近，若搬出周家老宅，家中的田地又該如何？倘若只搬出周家，還繼續在村裏住的話，那跟沒搬又有什麽兩樣？
周老三媳婦咬咬牙，狠下心道：“不如就跟大哥一樣搬出去！反正寶哥兒和怡姐兒都在華興鎮（隔壁鎮），我們不如去華興鎮做些營生，還能照顧寶哥兒和怡姐兒。實在不行我去給別人洗洗衣裳，也總比日後被五房賴上要好得多！”
周老三神色微動，思忖了一會兒拍板道：“成！那我這幾日去鎮上看看什麽活計，你也在村裏跟人打聽打聽，把咱家的田地租出去。”
兩人做好決定，便各自去忙碌。四房的人精，看到三房反常的舉動，覺得其中有蹊蹺，追問之下才知道三房的打算，頓時也坐不住了。
“茂哥兒他爹，你是如何打算？”
周老四和他媳婦相視一眼，夫妻多年，只一眼便能知曉對方心中想法，“旁人只道我周高為人精明，向來吃不得虧，可他們不知道三哥才是真正的其中翹楚！既連三哥都如此打算，我們也盡早搬出去住罷！可我們搬去哪兒？”
周老四媳婦拍了拍手中的書籍，“諺語有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觀大哥言行才是真君子！不若我們便搬去大哥附近沾沾學問？正好我娘家有人在鎮上營生，屆時也可以過去幫忙幫忙。”
“可以啊！自鉆研詩書後，你便越來越有才華了！茂哥兒他娘，日後茍富貴毋相忘啊！”周老四打趣道。
周老四媳婦昂了昂脖子，“那你可得很緊我奔往聖人之路的步伐！倘若你跟那些頑固迂腐的小人一般輕賤於女子，那我便帶茂哥兒自個過！”
旁邊的周老四兒子好奇問道：“娘，什麽是狗富貴？狗能富貴嗎？娘，茂哥兒要多養狗狗！”
周老四媳婦：“……”
神他娘的狗富貴！
這就是所謂的雞同鴨講嗎？看來得抓緊時間搬家，送茂哥兒去開蒙！省得哪天她若是真的成為了女聖人，她的茂哥兒還在問狗能不能富貴，那場面想想要多窒息就有多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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