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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等人走了你才發現自己習慣了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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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憫的聲音很低很低,可是傳達到我耳朵裏的時候,卻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敲在我的耳膜上,我恍惚了一下,臉色變得煞白。

我站穩了,回頭看他一眼,我說,“黎少,您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旁邊虞晚眠也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顯然她剛才也沒聽清。

虞淵摟著我的腰的手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附在我耳邊,“你要去嗎?”

我沖黎憫擠出一個微笑,更用力抓緊了虞淵的手。

我承認,那一瞬間我腦子裏掠過無數個念頭,甚至有放下虞淵不管不顧跟著黎憫走的沖動。

“回家”這兩個字眼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啊。

理智回攏那一刻,更深更重的寂寞朝我襲來,我落寞地垂著頭,挽著虞淵的手上了他的車,隨後,車窗被人緩緩關上。

關上車窗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黎憫那雙向來無情的眸子,跟冷血動物一樣的眸子,似乎有了一絲裂痕,他表情空白而又毫無防備地,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像是一個被人搶走玩具的小孩子。

車窗終於徹底被合上。

虞淵靠著我,前面的代駕發動車子,我們坐在後排,氣氛十分沈默。

最後一眼黎憫那種如同孩童一般的神情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我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唇上便有一片溫熱覆蓋。

虞淵在吻我。

我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他,整個人都跟著顫了顫,一邊道著歉,一邊往旁邊挪了幾分。

我說,“對不起,虞總。”

虞淵依舊那副優雅的樣子,沖我淺笑著,“嚇到你了?”

我搖搖頭,“沒有……只是,太突然。”

虞淵似乎很懊惱,他有些醉,動作便有些任性自我,他說,“祝貪,你和黎憫之間,當真沒有感情嗎?”

我想,是有的。

我總歸心動過的。但是這種問題問出來便是相當的沒有意義。

就算有,又能怎麽樣呢?

我和黎憫,走得到一起嗎?

我們要不就相愛相殺到死吧,既然誰都不肯先放下刺,我就無所謂這樣血肉模糊地糾纏著。

沈默了片刻,我擡起頭來,看著虞淵,“虞總,能……送我回我朋友家裏嗎?”

虞淵的臉上似乎是露過一絲冷笑,他說,“祝貪,你在跟我說笑話嗎?”

我重覆了一遍,“虞總,請您送我回我朋友家裏。”

虞淵瞇著眼盯著我看,那眼神和黎憫看我時不一樣,他的眼神裏帶著太多濃烈而直接的欲望,那是男人對女人的原始本能。

而黎憫不同,他的眼裏永遠都帶著一份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能冷卻下來的理智和無情。

我想,我大概已經成為了黎憫的人質,所以在離開他的日子裏,將身邊所有的男人,都和他做著比較。

黎憫到底是哪裏吸引我的呢?

無情,殘忍,不擇手段,無恥貪婪,我想,這就是了。

我不喜好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也不喜好他的光鮮亮麗的身份,我只是被他的野心,被他的貪婪,被他的不知死活所誘惑了。

畢竟,同類才更吸引同類才對嘛。

我低笑了一聲,擡起頭來,對著虞淵直白道,“虞總,是要帶我回去嗎?”

虞淵也學著我的樣子笑,“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將衛衣直接往上撩起,直到露出我裏面的黑色文胸,我清晰看到了虞淵眼底升騰而起的暗欲,那情緒太瘋狂了,幾乎下一秒就要將我燃燒化為灰燼。

我顫抖著,將自己的衣服徹底脫下,光潔的身軀上還有些淺淺的痕跡,虞淵眼神一暗,伸手將我肩膀按住。

我感受到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在緩緩顫抖著。

他壓低了嗓子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說,“虞總如果要做,哪裏不是做?在車上做好了完事,把我送回家裏吧。”

虞淵仿佛被人扇了一個耳光,表情空白幾分,隨後壓著嗓子的沙啞說道,“祝貪,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說,“你瞧,我脖子上,我肩上。”

我緩緩地,將前幾日的經歷訴說給他,“王全想要強暴我,祝懷對我動手動腳,虞總,我這副身體可臟了,黎憫甚至都睡膩了,你確定要嗎?”

虞淵死死盯住我,“祝貪,戲太過可不好。”

我笑了一聲,“我從沒對你演過戲,哪兒來的戲太過一說?我勾引你是我樂意,我現在不樂意了,您要做,就快點完事兒。”

令我沒想到的是,虞淵竟然扇了我一耳光。

他這樣一個,成熟,優雅,穩重的男人,竟然扇了我一耳光。

看來大家都知道扇耳光是可以刺痛我尊嚴的。

我偏著臉,虞淵的手都還在哆嗦,他說,“祝貪,你太虛偽了。”

我笑得被眼淚模糊了視線,我說,“您不是這樣第一個誇我的。”

“因為見到了黎憫,所以現在又改了念頭是嗎?”虞淵捏著我的下巴,眼神從未有過的兇狠,“真是好笑,當初不就是黎憫喊你來試探我的麽?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把你的所有小舉動都看在眼裏,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這些話已經傷不到我了,我想,虞淵,黎憫給我的傷可比你這個疼多了,你這些膚淺的攻擊,能算得上什麽呢?

越是這樣,我越是無畏,“那麽你想我怎麽樣呢?”

虞淵低下頭,在我耳邊緩緩說著,“祝貪,來日方長……”

他仿佛在對我下著一個詛咒,“早晚……你這樣貪得無厭的女人,會一無所有……”

我身體劇痛,宛如行走於刀刃之上。

我自己都明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虞淵,我這輩子也不想要有什麽好下場。

我就要這樣,用盡一切手段,讓大家都不好過,至於死,那是之後的事情了,誰在乎呢。

虞淵將我的衣服套了回去,隨後又猛地變換了表情,對著我溫和一笑,“嚇到你了?我酒喝多了,不好意思。”

我不解地看著他變臉。

他揉揉我的頭發,似乎是很寵溺我一般,隨後對著司機說,“我到家後,送小姐回家。”

司機應了一聲,他躺回後排,沒再說話。

我渾身冰涼,虞淵這樣捉摸不透態度,讓我有些心裏發虛。

我們就這樣沈默了好久,一個小時後,司機載著我獨自回到了程千綰家門口。

程千綰下樓來接我的時候,一聞我身上的酒氣,就把眉毛皺得老高,“怎麽回事?你不是去咖啡店嗎!怎麽這麽重酒味?”

我舉起雙手,“我先聲明,我沒喝酒。”

“那你身上酒味哪來的?”

“咖啡店就不能點酒喝了嗎!現在黃燜雞米飯都跟著沙縣小吃一塊的!”我沖她笑笑,“不信你親我一口看看我有沒有喝過酒。”

“臭不要臉!”

程千綰臉色一紅,轉身就上樓,“媽的,得虧你是個女的,你要是個男的那就是個渣男,只撩不負責。”

“渣男好啊。”我應了一聲,“下輩子做男人,做個上海灘千人斬打樁機。”

“……”

程千綰轉過臉來,“你這圈子裏的一套一套詞語都跟誰學的?”

我臉色一白,總不能說是職業素質吧?於是笑著扯開了話題,“咖啡廳裏聽到人家閑聊的時候現學的。”

“……”程千綰明顯不信,甚至連拆穿我都懶得拆穿了,“你這咖啡廳跨度挺大的,下次帶我去喝喝。”

我隨她上樓,隨後兩人在客廳分開,程千綰穿著睡衣蕩向大臥室,而我則轉身走向她的小房間。

躺上床的時候,我看到虞淵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我微信拉黑他了,他就改為跟我發短信交流——

【明天照舊過來上班。】

我心頭一涼,沒回他,怔怔地看著這排字好久,下一秒,手機上有微信新消息跳出來。

【黎:祝貪。】

是黎憫。

他沒說別的,就只是打了一排我的名字發過來。

我仿佛都能聽到他在喊我,用那種冷漠且平淡無波的語氣。

他這個人身上都看不見一絲人氣,更別說愛意了。

我也不愛他,我只是喜歡被他蠱惑。

我沒去回他,黎憫便又發了一排字過來——

【黎:打車回家。】

他說,回家。

我抓著手機,躺在床上笑得樂不可支,我回覆他,黎憫,家在哪兒呢?

你不是和虞晚眠兩人好好的嗎?我還要插進來做什麽?

還是說你也是個犯賤的,我走了以後,就開始懷念我了?

我給他打了一排字過去,【Greedy:虞晚眠的活兒不如我好所以你想我了?黎公子,我們這行不接3p啊,你要是喜歡二女一男得價錢。】

黎憫那邊想都沒想直接打來了一筆錢。

他說,打車費,滾回老子家裏來!

我居然倍兒有骨氣地把那筆巨款給拒絕了。

隨後我說,不,黎憫,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黎憫那端沒說話,沈默好久,我都快睡過去的時候,他說,【黎:合同還沒到期,你就想著結束?】

【Greedy:黎少,您都有新人了,我們的合同也別管了,放我一馬吧。】

【黎:我有沒有新人,是你考慮的事情嗎?你一個被我包養的妓子,什麽時候有資格說結束了?】

【Greedy:黎憫,這會兒還要裝著高冷是不是特別難受啊?你說,接著說,我就不回來。】

【Greedy:回來繼續當你和虞晚眠面前的狗嗎?黎憫,你親手把我松開的,別忘了!】

【黎:虞淵那邊的消息你打探好了?嗯?合同日期到了?嗯?祝貪,你想掙斷關系另尋高枝,我不阻止你,但是你最好把我們之間的事情都了解了,再給老子滾得一幹二凈,省得老子看見你還要心煩!】

【Greedy:你就繼續說吧!可憐鬼!】

【黎:來不來?】

【Greedy:滾!】

“操。”那端黎憫拿著手機罵了一聲,他上半身趴在圓浴缸邊緣,另一個微信好友不斷地跳著消息。

【黎憫,你怎麽不理我?】

【我平安到家啦!你呢?你回去沒有?】

【黎憫,祝貪沒跟著我爸回來,哈哈,這個賤女人,我爸怎麽可能摸不透她!】

【黎憫?你不回到家就睡著了吧?】

黎憫嘖了一聲,沒理虞晚眠,繼續切回界面去看和祝貪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段消息停留在她發過來的一個“滾”字上面,黎憫瞇了瞇眼。

自己養了那麽久的白眼狼已經開始膽子發育了……

他站起身來,帶動一大片水花,浴缸裏的水蕩著,他出浴的時候想喊人幫他拿浴巾,剛張嘴就楞了。

祝貪不在。

這空蕩蕩的房子裏,只有他一個人。

曾幾何時,這個房子裏也有很多的保姆和下人,每個拐角遇到他的時候都會恭恭敬敬喊一聲黎少好,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保姆全被辭光了。

黎憫記起來了,為了刁難祝貪,他幹脆把所有的保姆辭了,所有的活都壓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可是沒想到,這一壓,就是大半年。

他甚至已經習慣了她照顧他日常生活,一舉一動都會想著讓她來幫忙。

黎憫眼神暗了暗,大步起身,也不顧身體濕漉漉的還沒幹,懶得拿浴巾來擦,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尉嬴接到黎憫電話的時候,正好他在酒店裏抽煙,笑著開口,“黎少大半夜的寂寞了,找我約一發?”

“滾你媽的蛋。”黎憫暴脾氣直接上來了,“老子對你這種人妖沒興趣。”

“呸。”那邊尉嬴氣得抽煙都不利索了,狠狠咳了幾聲,“你半夜不是找我做這個,還能幹什麽?有事不能白天說嗎,大半夜打來電話多惹人遐想啊,我們家小姑娘都以為我跟你之間有啥見不得人的關系呢。”

“尉嬴,老子就算是個基佬,也懶得睜眼看你這種騷炮。”黎憫耷拉著眼皮,半睜不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腰間圍著一塊浴巾,他說,“幫我查個人。”

“哦喲喲喲!”

尉嬴來興趣了,煙也不抽了,架在椅子上的腿都放下來了,沖著對面擠眉弄眼,“衛少,黎少居然要我幫忙找人。”

對面拿著籌碼搭塔玩的衛闕一楞,“謔!找誰呀?”

尉嬴聽到黎憫報的名字後笑得更起勁了,不知死活地在那裏嘲諷他,“哎喲喲,這不是你上次說人家小姐的小姐姐嘛!我記得,大美人一個。”

“祝貪?”衛闕想也沒想就插嘴道,對面尉嬴忙不疊加地點頭。

黎憫冷笑一聲,“笑屁笑,老子找個女人你該慶幸了,我要是大半夜找個男人,尉嬴,你以後就小心你的菊花吧。”

“操,先前還說對我沒興趣。”尉嬴摟著自己,“我就知道黎少您對我有想法!唉!祝家小妹妹真可憐!”

“你天天善心沒出發的話就去成立個基金會,等你死了還能名垂千古。”黎憫拿著手機涼涼地笑,“別笑了,再笑也還是單身狗一條,誰稀罕誰啊。”

“娘個老畢……”尉嬴硬生生被他逼著爆了一句臟話方言,“黎憫,弄則板子拎拎清桑好伐?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黎憫面不改色嘲諷,“老子只是懶得自己去查。”

言下之意,你不辦事兒,沒事啊,我自個兒也行。

尉嬴被他氣笑了,“我和你說,那小姐姐能原諒你就有鬼了!老子祝你這輩子都是單身狗!”

衛闕補了一句,“而我們,兒孫滿堂。”

“對對對,兒孫滿堂!衛爺,還是你有文化。”

黎憫冷笑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半小時後,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這個坐在程千綰家裏客廳沙發上的男人。

黎憫瞇著眼,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正中央,模樣頗像是微服出巡的皇帝,細細看著面帶防備的我和程千綰。特別是看到我的時候,他臉上冷笑愈發明顯。

對面程千綰拿著掃把簸箕一臉防備的樣子,我一臉懵逼。

程千綰說,“這個小偷大半夜翻墻進來咱家裏!”

我看看黎憫,我問他,“黎少您最近公司虧錢了啊?改行做賊了?”

黎憫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子這張臉,做鴨都能做成億萬富翁,用得著翻這個狗窩來偷東西?”

程千綰呸了一聲,“那你他媽賣你的身去,跑我家來幹什麽?!強闖民宅犯法知道嗎?”

黎憫充耳不聞。

程千綰怒了,“就你這樣一臉腎虛的小白臉兒,不會是來我們家上門服務的吧?挨家挨戶問過來的?”

我說,現在咱們這塊都支持上門服務行業了?不但一個電話到家,還會自主上門下單?

黎憫被她氣笑了,一雙眼睛跟刀子似的紮在我的臉上,我往後縮了縮,心想著黎憫只要不在程千綰面前捅破我和他的身份,那就什麽都好說。

我只要裝作和他不熟的樣子就好了。

豈料——

“老子來帶祝貪走的,你怎麽這麽多廢話?”

程千綰楞了,我也楞了。

我指了指自己,“黎憫,你再說一遍?”

黎憫又是冷笑一聲,漂亮的眼睛細細的瞇起來,“你最近架子很大啊,要老子親自來請你回去?”

祝不安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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