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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當初趕她走,這不是你樂意看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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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程千綰一路路打打鬧鬧進了她家裏,她很貼心地把自己房間整理了出來,這幾天因為她爸媽去外地旅游,她就幹脆一個人占了那個大臥室,將我關進她房間後,她拉開了櫃門——

“我這裏面的衣服你應該都可以穿,我看你的行李真是少的可憐,你每天那麽拼命兼職的錢都去哪了?怎麽就不會給自己多買點衣服?”

我心說我每個月兼職的錢都拿去養謝京謝婷了,謝茵不管他們,就他媽跟我兒子似的。

想來我也覺得好笑,我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居然會這麽善良地每個月都給他們打錢。

謝京讀的高中是重點,這小子頭腦不差,考進去了就一定要咬著牙讀下去,我替他墊付學費並關照他生活,謝婷不一樣了。她隨便讀了職高,但是每個月也要問我討不少零花錢。

至於謝茵,她現在沒結婚,男朋友大概太多了數不過來,隔一段時間就能帶回不一樣的,重覆一個都算她回頭客了。

我從沒關心過她會不會缺錢。

這麽會賣的女人,應該跟我一樣,不缺錢吧?

我就這麽放縱他們從我身上吸著血。

大概這天地間,我還有那麽丁點被人惦記著,盡管人家惦記的是我的錢,而不是我這個人。

程千綰站在床邊給我講了一遍她家裏的設施,隨後就幫我連上了wifi,將門一關,自己顧自己去隔壁看動漫去了。

我有時候挺羨慕她,父母關系和諧,家庭生活美滿,而且爹媽都是經濟條件還不錯的小白領,程千綰自個兒也有自個兒的興趣愛好,比如她那些動漫。

不,我不應該說羨慕,我甚至可以說嫉妒她。

我視線放空了一會,拿出手機來,點開微信,發現公司群裏好幾個人在艾特我,我看都沒看直接選了退群,過了一會,王毅來私聊我。

【王毅:祝貪,你沒事吧?】

我沒回。

【王毅:祝貪,上午你是沖動了點,不過喬菲菲說話也是實在難聽,就應該吃點教訓。】

我還是沒說話。

【王毅:你別生氣啊,群怎麽退了呢?才上班幾天就不做啦?這……這……剛剛都是虞總在艾特你啊。】

我看了眼屏幕,心裏一緊。

之前那些艾特我的人,都是虞淵?

冷笑一聲,他有什麽好艾特我?真要有話早就私聊了,冠冕堂皇在群裏艾特我,演一幅深明大義關心下屬的樣子給誰看呢。

嗤笑一聲,我鎖了屏幕,下一秒,屏幕又自動亮了起來。

一條微信提示跳了出來【AL虞:退群了,嗯?】

我迅速點開來打字回去,【Greedy:您不是都看見了嗎?】

【AL虞:因為我上午太嚴厲所以不高興了?耍小脾氣?】

我笑了,哄給誰看呢,虞晚眠估計都不吃這套了,還以為現在女孩子都跟霸道總裁小說裏似的沒有腦子,裝模作樣說幾句就好了?

那種一哄就好的人,活該受盡委屈。活該被種馬男主騙得團團轉,一句“女人你在玩火”就跟個智障似的不計前嫌和好如初。

我打了幾排字過去,我說,【Greedy:虞總,公司高管商量得怎麽樣了?我這種人品道德都有缺陷的人還能不能繼續待在公司裏?】

虞淵還沒給回覆,我就自顧自又發送一條。

【Greedy:不過沒事兒,要是你們心大能忍,我也替你們忍不了。我內疚,我愧對於公司,明天我好好寫份辭職報告給您吧。】

虞淵對面似乎沈默了很久,才發送過來一排消息——

【AL虞:祝貪,你為什麽老是這麽極端?】

我笑了,我極端嗎?

【Greedy:虞總,您真好笑,您怎麽和妓|女說極端呢?我們這種人可是沒臉的,更沒尊嚴,哪兒來的極端一說。】

【AL虞:祝貪,你這樣的口氣。】

【Greedy:很讓您不爽對嗎?】

【Greedy:虞總,我告訴您,我這人就是學不乖,對著黎憫也是這樣。我天天拿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和他說話,永遠都在吃他的耳光。打完我第二天照樣還是犯賤,我能刺痛別人,哪怕自己要承受更痛的下場,我都樂意。】

【Greedy:喬菲菲她看我不爽,跟我有什麽關系?她說我勾引你,虞總,不好意思,還真給她說對了,我就是在勾引你,不過我現在不想了。】

我瘋狂地打著字。

【Greedy:我挺無趣的,我現在發覺您也沒多有趣。】

所以每個人在我眼裏一旦做了什麽超出預估的事情,就會立刻失去興趣,我對虞淵也是如此,我喜好勾引他,喜好他註意我,更喜好自己膽顫心驚誘惑別人的感覺。

當個婊|子實在是太爽,隨心所欲地做著壞事,沒心沒肺地不受譴責,無所畏懼地面對世俗。

你瞧,在勾引虞淵這件事情上,我沒做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虞淵沒有老婆,我就不是野小三。虞淵沒有女朋友,我就不是第二條船。我還沒跟虞淵滾床單,也就說明我還沒把自己賣給他。我不覬覦虞淵的遺產,也沒盯著他靠強行懷孕來嫁入豪門——

我只是勾引他了,用盡渾身解數去引起了他的主註意,遵著黎憫的命令,做著這個公司裏大部分女人想做的事情。所以,就變成了她們口中的賤人,婊|子。

我大概只能做個女配,我也不屑去做高尚純潔的女主。

黎憫,你的錢我不要了,虞淵我也不要了。

我現在厭倦了跟你們一幫男人撕扯的生活了。

合同期一滿,我就跟你們分道揚鑣。

下一秒,在虞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直接動手刪掉了他的微信。

這個世界是有趣的,無趣的是我。

我睡了一覺,半夜一通電話把我打醒,我看了眼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想也沒想直接劃掉。

第二通電話繼續不知疲倦地打了過來,我心說謝京這臭小子不會又換了個號碼要來錢吧,於是接通電話,下一秒,轟鳴的電子音樂在那一段傳過來。

我拿著手機直接操了一聲,睡意都給這陣dj打碟聲給嚇沒了。

有人在那邊輕笑著,聲音傳過來,我猛地睜開眼睛,喊了一聲,“虞總。”

“小祝。”

虞淵在那裏喊我,隨後又換了個方式,喊我全名,他說,“祝貪。”

背景音一片嘈雜,虞淵的聲音淺淺的,卻一絲不差地透進我的耳朵。

我說,“虞總,有事您說。”

對於虞淵能查到我的號碼這件事我並不感到驚奇,他有錢有權,查一個手機號碼再容易不過,只是他這樣大半夜打過來,到底用意何在?

虞淵從酒吧裏走出來,抓著手機,男人有著一副歲月偏愛的深沈面孔,伴隨著年歲的增長愈發地優雅且穩重。

成功又成熟的男人,都是這樣從容不迫的,仿佛有著把所有一切都把玩在掌心的自信。

他說,“我在myst。”

那地方是海城消費最貴的酒吧,平時一張卡座都要上萬。

我說,“虞總,是要我幫您喊代駕嗎?”

虞淵笑了一聲,他又說,“祝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可惜了虞總,我不會開車,所以不能來接您。”

虞淵揉了揉眉心,在那端沈默很久,我甚至以為他是忘了掛電話的時候,下一秒他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在說,“為什麽不繼續勾引我了,嗯?”

我耳邊嗡嗡作響,仿佛失去了任何反抗說話的力氣。

他說,“祝貪,我現在對你挺有興趣的,我喝多了,來接我,嗯?”

掛斷電話的時候,我捏著手機不斷發抖。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句話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我掌心滲出了冷汗,隨後起身,匆匆忙忙化了妝,穿著鞋子就往外跑。

程千綰拿著iPad過來看我一眼,“大晚上去哪?”

我隨便編了個理由,“臨時兼職。”

程千綰目光就跟探照燈似的看著我,“這麽晚了,去哪兒兼職?”

我舉起雙手,“朋友開的咖啡館,今天老外有點多所以喊我去幫忙。”

瞧,我真是把謊言當飯吃,隨口就是一句謊話。

我全身上下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可信之人,這樣的我,到底是怎麽有了程千綰這個三好學生的朋友的呢?

可能是上帝可憐我吧。

我一邊自嘲地笑著,一邊出門打車,夜風很急,吹在我臉上帶來幾絲涼意,我穿著一件長袖衛衣,腳下踩著一雙過膝靴,打扮得就如同經常出入myst的網紅一族,拉開了路過我的出租車門。

myst的地址我很熟,甚至可以說是曾經有段時間就泡在那裏醉生夢死。

黎憫出去應酬偶爾會帶上我,我被他那群合作商灌得分不清楚方向的時候,他就會摟著我,一邊替和合作商道歉,一邊幫我喝酒。

我總是想著,把我帶出來討好人家的是你,現在幫我解圍的還是你。這人啊,真奇怪。總喜歡在邊緣蠢蠢欲動,壞都不能壞得徹底。

黎憫喝醉的時候眼神特別勾人,沒了白天的防備,顯得特別剔透,酒吧燈光打下來的時候,光暈便折在他眼底,襯得他眼睛都會發亮似的。

總能讓我聯想到名貴的寶石。

我想起我有次被他好朋友尉嬴灌多,尉嬴瞇著眼盯著我笑得意味深長,他說,“黎憫,這是你新的小姐姐嗎?”

黎憫身上醉意又招人又誘惑,他說,“你把姐字兒去掉一個,或許是的。”

我掩著胸口,心裏一片刺痛,所以狠狠仰頭又喝下一杯酒,等到兩點換了個DJ打碟的時候,卡座上其餘人都去甩手噴香檳去了,就我一個人喝得暈頭轉向,整個人直直摔在了沙發上。

那個時候有人湊近我,冰冷的手指在我臉上拍了拍,我潛意識裏面覺得這肯定是黎憫。

他身體裏的血,永遠都溫不熱。

我似乎聽到黎憫嘆了口氣,他喝醉了,酒氣很重,我使勁睜開眼睛來看他,服軟道歉,我說,“黎少我不能再幫你擋酒了。”

黎憫沒說話,頭頂舞池燈光一片閃爍,分不清人臉,仿佛閃過一張張阿怪阿什的假面,這個酒吧裏太多牛頭鬼神,太多虛張聲勢,我瞇著眼,只看到黎憫那張白皙且冷漠的臉。

他低頭,吻落在我嘴角,如同他人一般涼薄。

他說,“走,回家。”

我想我們兩個醉得一定很厲害,所以才會這樣卸下防備。

那天夜裏回去我們做了一場很瘋狂的愛,我抱著他的背死死抓出疤痕,我甚至向他求饒,我說,黎憫,我們放下仇恨互相扯平好不好?

他當我是喝多了胡言亂語,勾唇笑,眼裏看不出一絲愛意。

從回憶中抽身的時候,我已經到了myst門口,我下車,尋找著虞淵的身影,果不其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站在那裏,眼神有點醉,看來的確喝得不少。

可我上前的腳步就直楞楞停在了那裏,不敢再動一下。

我看到黎憫摟著虞晚眠站在他身邊,兩人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虞晚眠見到我,炫耀般的踮起腳尖來親吻黎憫,黎憫扣著她的腰回吻,姿勢親密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我和他之間。

我沒說話,胸口悶痛,我上前,給虞淵打了個招呼。

虞晚眠露出驚訝的表情,“爸,是你叫祝貪來的?”

虞淵沖著虞晚眠笑了笑,“是啊,喝多了喊小祝過來送我回家。”

“你瘋了?!”

虞晚眠尖叫一聲,上來抓住我的頭發,“祝貪!你又想從我這裏搶走什麽!祝貪!你這個賤人!”

我任由她抓著我的頭發,笑得一臉溫和,我說,“虞小姐,您有東西配我搶嗎?”

虞晚眠上前來要跟我算賬,黎憫一把摟住她。

他說,“晚眠,別激動,你喝多了,不要鬧脾氣。”

我心中冷笑一聲,聽聽虞晚眠這個名字,多好聽。

我的名字呢,怎麽叫都難聽。

虞淵將我拉到一邊,“晚眠喝酒上頭了,你別跟她計較。”

我笑著說,“沒事兒,你說的是,我怎麽會計較,您不是一向都讓我別計較的麽?”

這是又提起早上的事情了。

虞淵笑意冷了冷,伸手摸著我的臉,他說,“祝貪,女人有脾氣是好事兒,脾氣太大,那就沒有自知之明了。”

我也沖他笑,“自知之明?不好意思,我別的什麽都沒有,唯獨這個看得很清楚。可是,現在不是您上趕著倒貼我嗎?”

虞淵楞了,一邊的黎憫也楞了。

他眸光掠過我的臉,不動神色地收回去,隨後喊我一聲,“祝貪。”

我和虞淵轉過身,我沒動,肩膀都在發抖。

黎憫又喊我,“祝貪,你也別鬧。”

我轉頭沖他用力地笑了笑,我說,“黎少,我不鬧,這不是你樂意看見的嗎?虞晚眠,我覺得你現在也應該鼓鼓掌,因為我不跟你搶黎憫了。”

我話鋒一轉,又惋惜著搖搖頭道,“要不還是跟你搶你爹吧。”

黎憫沒說話,目光放空了看著我。

我轉身就攀住虞淵的手臂,臉色有些慘白的我在涼風的吹襲下仿佛隨時隨地就會倒下去,虞淵便貼心地摟住我的腰,他沖我笑了笑,隨後轉頭,對著臉色同樣慘白的虞晚眠說,“晚眠,你和黎少晚上回去註意路上安全。”

我餘光瞟到黎憫的時候,又一次見到了他臉上類似空白的表情。

不是錯愕,不是震驚,而是空白。

從來都冷漠且無情的黎憫,破天荒的走了神,表情空白,竟再次讓我心頭閃過幾絲帶著痛的快意。

上一次這樣,還是幾天前在黎憫家裏的游泳池裏,我對著他將心頭血都剖出來捧給他看,那個時候他臉上也有這樣的表情。

我從來不會在黎憫臉上看到任何一絲痛苦的表情,大概這樣麻木空白已經是極限,他將自己控制得太好,哪怕是做愛快感盡頭,都保持著用力到不可思議的理智。

我想,我從他身上得不到一點兒在乎,只能這樣換著方式來刺激他。

你瞧,黎憫,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你想割舍掉我,我就越讓你舍不得。

你玩我,把我當做玩具一般隨意丟棄,可是同樣的,黎憫,你還不是被我捏在掌心嗎!

他擡起頭來看我,白皙漂亮的臉上有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他瞇著眼的時候,眼裏的醉意就被揉成了一團,濃淡混合,深淺雜糅,那眼睛裏有太多情緒,可是最終他還是一言不發。

我心裏想著,黎憫,你再不喊我,我可就要走了。

我走了,真的不回來了。

黎憫沒說話,我就轉身。虞淵扣住我的腰,一如黎憫摟著虞晚眠的樣子。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到黎憫在背後喊我。

“祝貪。”

他聲音低低的,向來平淡無波,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麽事情值得他提起興趣。

可是他就這樣喊著我,他說,“祝貪,跟我回家。”

那個時候我腦子裏想起了現在正陷入各種黑料的某位歌星的歌詞,不過最後兩個字可能是相反的。

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入地獄。

祝不安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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