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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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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存

“哈哈哈哈~墨安,你怎麽在這兒啊?太好了!太好了!!”

白羽遙抱著人又蹦又跳。

反觀淩墨安,一臉呆滯。還是那熟悉的蘭花香率先沁入了鼻腔,他才緩緩低頭,看向白羽遙。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白羽遙捧上他的臉,重重一揉。

“高興傻了?”

“咳!!!”

離鈺從白羽遙身後走來。

他看淩墨安、跟看鍥而不舍的賊似的,說話咬牙切齒。

“你怎麽陰魂不散呢?”

白羽遙護住人,“幸災樂禍”道。

“師尊,你不是說不準我離山嗎?放心,我保證一步都不離。”

“少跟我扯這些!”

離鈺越想越氣,指著淩墨安。

“我放心?他追你都追到這來了,他安的什麽心?!”

“我不管。”

白羽遙耍出幾分脾氣。

“反正你說過不準我離開這兒。何況蒼月也在,我還要做解藥呢。”

離鈺立即朝他走去。

“我說話向來不算數。”

他用力抓住白羽遙手腕,要將人拽走。白羽遙劇烈掙紮。

“你放開我!!離鈺!放開!”

“嘶!~”

白羽遙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

離鈺本能松手。

他不敢相信。震驚看著白羽遙帶淩墨安跑進屋裏,“砰”地關緊房門。

“......”

離鈺心頭百感交集。那滋味竟沖淡了怒氣,又讓他覺得好笑。隨即餘光一掃,發現隔壁門口一上一下、露出倆看熱鬧的腦袋。

“!關門關門!”

曲蒼月唯恐牽連自己。

柳庭風關好門,問。

“這便是公主提議讓恒王殿下與我們同住的原因?”

曲蒼月道。

“對啊。哥夫那麽好,我知道哥哥一定不會放棄的。怎麽樣,我有腦子吧。”

柳庭風忍不住笑,說。

“公主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

離鈺用腳想都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火肯定有,可發不出去。再看兩眼緊閉的房門。

獨自離開。

“走了走了!”

扒窗縫的白羽遙興奮轉身,卻發現淩墨安看著他、淚流滿面。他一下慌神,忙用袖子去擦。

“別哭啊,都多大人了,嘲笑你。”

淩墨安突然抱住他!

死死抱住。

泣不成聲。

“羽遙...羽遙...羽遙......”

白羽遙撫著他的背。他清楚他所體會的、對於離別的等待,不及淩墨安萬分之一。

然更可悲的是——

他連一句“我不走了”,都說不出來。

“墨安,不哭了。我好想你,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淩墨安身體顫抖。

他的淚蹭在白羽遙臉上,逐漸幹涸。

二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白羽遙背靠墻上,環住淩墨安脖頸,和他額頭相抵。

待呼吸徹底平穩,淩墨安才睜開眼,問。

“來做竹亥的解藥?”

“是緩藥。”

白羽遙說。

“我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這次回去,正好將要用的材料都拿了下來。緩藥不比解藥難,肯定能煉制成功。”

淩墨安點點頭。

“竹亥現住在山下的柏岱村,要叫他上來嗎?”

“!我先去找蒼月。”

白羽遙忙就要往外跑。淩墨安一把拉住他,說。

“你是擔心祭祀吧。”

白羽遙回頭。

“你知道?”

聞言,淩墨安簡單解釋了柏岱村和三座臨城的遭遇。他將手下分布四處,做看管與重建監督。

“我原打算過兩日去巡視一圈的。幸好...沒錯過你。”

白羽遙撥開愛人額前的碎發,淺淺笑著。

“傻瓜。你不會錯過我的,就算你不在柏岱山,我也會去找你。我想你、愛你、放不下你。我的心...”

他伸出手指,戳中淩墨安心臟的位置。

“在這兒。”

淩墨安瞬間被沖昏了頭腦,又把人攬抱入懷。

“我愛你羽遙。我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愛你。”

踏實滿足的幸福將人包圍。

白羽遙虔誠道。

“我也愛你。”

“不過話說回來,頌真應該沒告訴竹亥我在做這些。而且承祈也不知曉竹亥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我認為還是先不要驚動他們了,等把緩藥做出來,一切好說。你覺得呢?”

淩墨安道。

“都聽你的。”

這時,承祈推開了門。

六目相對,空氣驟然凝結。他冷靜地問。

“竹亥還有什麽身份?”

“......”

白羽遙神情一變。

“你怎麽偷聽人說話呢!?”

承祈頓時瞪大眼,手指自己。

“我偷聽?!這是我的房間!你們在我房間裏卿卿我我,還怪我聽?!沒看出來啊白羽遙,會倒打一耙。”

好了。

更尷尬了。

“...承祈,你、挺想我的吧。要不我們去喝點,敘敘舊?”

“你有病啊!!”

承祈臉色難以形容。

“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跟你講王爺可最清楚我的為人,你休想用這種方式把水攪渾。還有,我一點都不想你!”

白羽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不想我還從頭到腳都是我買的東西?”

承祈一下噎住,緊接道。

“你什麽意思,東西買了不讓動?再說那是你的錢嗎就你買的?”

淩墨安說。

“是。”

“......王爺你非這個時候拆臺嗎?讓我很沒有面子。”

“哈哈哈哈...”

白羽遙樂出了聲。

“別笑了你!趕緊說,竹亥是怎麽回事?”

“呀!你還沒忘吶?”

“不是你!...”

承祈失語,單手捂臉後竟也笑了。這下白羽遙確定、他有面對事實的心態。上前道。

“餓了,想吃你做的飯。”

承祈在這一刻接受了什麽,說。

“你真是祖宗。”

晚來山間多蟲鳴,熱羹美肴淡塵煙。

在這裏,大家雖不改稱謂,但誰也沒有身份架子。想吃就自己動手啊,做飯不會,還不會端盤擦桌嗎?

可承祈忘了。

五個人。

兩對。

淩墨安和柳庭風哪舍得讓“夫人”幹半點兒活啊?結果就是菜全了,人沒全。

“蒼月呢?”

承祈搶在柳庭風前,回答說。

“不知道,估計在看草。”

“靈草!”

曲蒼月跨步進門。

“多說一個字能累死你啊?”

淩墨安怕倆人再吵起來,便道。

“蒼月,它可成活了?我少時也曾侍弄過花草,但靈草還是頭一遭。”

曲蒼月笑臉盈盈。

“活了,謝謝哥夫。”

白羽遙一回來,她喚人的稱呼都變了。又說。

“不像某些人,凈會破壞。”

承祈翻了個白眼。

“你沒完了?信不信我還拔?”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

眼見又要鬧,坐著的白羽遙一拍桌。

“不吃都出去。”

曲蒼月和承祈沒敢吭聲,相互瞪了一眼,坐下吃飯。中途,承祈問。

“現在能說竹亥的身份了嗎?”

白羽遙把菜夾進碗裏,說。

“貓族的少主啊,你知不知道在妖界,誰是你的宿敵?”

承祈心猛然一緊!

這麽多年萬影跟著他,總也會提兩句。

“竹亥是...蛇族?”

“嗯。”

白羽遙沒多說,等著他發問。可沒動靜了。承祈像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吃,沒有分毫多餘的情緒。

淩墨安擔心,輕道。

“你不想知道他的目的嗎?”

宿敵在身邊安插人還能有什麽目的。承祈慢慢嚼著飯,咽下去,說。

“我相信他。”

曲蒼月驚了!

“你信敵人?”

“我不信敵人,也不信蛇妖。”

承祈咬著字說。

“我信我過命的兄弟。”

旋即筷子一放。

“我吃飽了,先走了。”

眾人目送承祈離開。一片沈默中,曲蒼月快速吃完飯,對白羽遙道。

“哥,東西給我,我先瞧瞧,細節明天再商討。”

白羽遙遞給她一個乾坤袋。

“都在裏面了。明日巳時,我去找你。”

“行。”

柳庭風也吃好了,跟著曲蒼月一起出去。剩白羽遙和淩墨安在飯桌前閑聊。

“兄長和嫂嫂怎麽樣了?你們書信應沒斷過吧。”

淩墨安端著茶說。

“嫂嫂懷孕了。”

“懷孕!”

這消息對白羽遙來說太突然。

“幾個月了?”

“八個月。”

“!都八個月啦!?那算算時間...豈不是我剛走不久便懷了。”

淩墨安看他驚訝到合不攏嘴,笑說。

“確實。那會兒他們心結剛解,誰都沒成想孩子來的這麽快。而且不知為何,孕婦的惡心嘔吐,全出現在了兄長身上。”

“他信上說現在上朝太煎熬,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只能強忍。嫂嫂胃口越來越好,但他已經吐到不想吃飯了,嫂嫂還得哄著。”

白羽遙頭一回聽到這稀罕事,不由感慨。

“好神奇啊。若不是嫂嫂肚子大著,恐怕都該傳孩子是兄長生了吧。”

淩墨安言。

“他巴不得呢。十月懷胎辛苦,嫂嫂生產這關對兄長來說、同樣難過。”

“如今嫂嫂長居養心殿,禦書房的龍椅邊上也多了把鳳椅,二人形影不離。嫂嫂初為人母、十分緊張,側睡平躺都不安心,孩子動得多了以為是不舒服,可幾天不動又要拍拍肚子,讓動一動。”

白羽遙聽得津津樂道,說。

“等嫂嫂快生的時候我們回去一趟吧,會是侄子還是侄女呢?”

“太醫說是個男胎。”

淩墨安勾唇。

“兄長已經開始罵‘臭小子’了。嫂嫂一聽就惱,然後兄長便改口,叫‘香小子’。”

白羽遙哈哈大笑。

“可真難為兄長了。不僅要帶著孕吐上朝,連說兒子一句也不行。”

淩墨安道。

“其實還好,兄長去年處置了多名重佞之臣,雖剩有螻蟻偷生,卻也不能著急清肅。畢竟若全殺了後無人替補,朝堂照樣生亂。”

“今年開春時首輔整頓,六部還算井井有條,加之景夏各地無災無害,兄長上朝也不會忍太久。”

白羽遙拿起帕子擦手,說。

“不能無人可用,還怕朝臣相爭。那就只能等科考後選出能人再說了。”

提及科考,淩墨安笑容僵了瞬。

清明節的刑場上,他讓杜瞻給元長禾帶去一個蹴鞠。他說不清自己怎麽想的。

是恩斷義絕、還是送他一程?

索性已不重要了。

“是啊。”

淩墨安站起來,要收拾桌子。白羽遙見狀立馬一起。

“不用羽遙,你回房歇著。”

“沒事。又不是做不來,收回廚房用神力一洗就幹凈了。最最主要的,我想和你一起做。”

這理由毫無反駁的餘地。

很快二人回到房間,淩墨安去鋪床、放枕頭。

白羽遙把樸素的小屋“搜”了個遍,問。

“尋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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